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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我来了。”
听宋东阳答完,这人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立即坐正了身子,道“你……你再说一遍。”声音听上去微微颤抖。
“我来了。”
“叫我羌笛,说,我来了,羌笛!”
微微思量,宋东阳道:“我来了,羌笛。”
羌笛起身,落到宋东阳身边,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洛晨,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待羌笛松开手,宋东阳才看清这人,蓝衣轻纱外褂,墨黑色长发从两鬓落下,高挺鼻梁,细长双眸,稍显魅惑,认真的样子,却又透露着深情。
这人伸手拉起宋东阳,急急向内殿走去,内殿窗明几净,阳光甚好。走到案前,他指着案上的琴,道:“我寻遍大江南北,才给你找来这把好琴,你先试试看,我知道,与你原先那把是差了许多,可是配上我的‘逐情’,应该也不错。”
羌笛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根短笛,道:“自你走后,这笛子我再也没有吹过了。知音难觅,没有你,吹来又有什么意思?”
宋东阳静默不语,只是默默随着眼前的人摆弄着这些自己并不熟悉的乐器。
“你弹一下,试试看。”羌笛道。
“我……”
羌笛认真看着宋东阳,恳求道:“就弹一下。”
宋东阳轻轻波动一下琴弦,纯净的音色在指间流淌,羌笛听得,眼眶微微泛红,把笛子放在唇上,音节断断续续,隔了数年,笛声已不在悦耳,羌笛却留下了眼泪。
想念,深到骨子里的想念,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宋东阳抬手,轻轻拂开笛子,道:“我不是他。”
羌笛把短笛放在宋东阳手中:“我知道,可是,你像他。”
“像却不是。”
羌笛探一口气:“曾经,也有人这样说过。”
宋东阳忽然想起洛家村的青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不是洛晨,甚至还要毁了那张像洛晨的脸,可是,若没有这张脸,我留他作什么?”停顿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放了他,放他回家。”
“洛晨是谁?你们为何会分开?”
“洛晨……”羌笛转眼,看着案上的琴道,“他是我的知音、我的好友。”
“好友?”宋东阳问。
“他也是我的爱人,是我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的人,可是他却不爱我,他宁愿跳下万丈深渊,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算了,原本就是我自私。”羌笛字字悔恨。
“洛家村是他的家?”
“洛家村是他的故乡,他跳崖之后,我找不到他的尸体,只能在这里等他,可是等了许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尤其是最近两年,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了。”
“他还活着?”
“他不会死,他……只是不愿见我而已。”羌笛稍稍停顿,又道,“你能不能帮我再弹一声琴。”
宋东阳不语,默默站在案前,抬手拂一下琴,听到一声撞击,抬头一看,羌笛已经倒地不起。
宋东阳匆忙上前,扶起羌笛,问:“你怎么了?”
羌笛一把推开宋东阳道:“走!快走!”
宋东阳细看这人双眸,已经渐渐泛起蓝色:“入魔?”
魔在生命尽头,留存一点人性,若扯开这最后一层皮,泯灭了生命,便只能从此入魔。
羌笛怒吼:“走啊!”伸手一掌劈开面前桌案,琴硬生生断成了两半。
“砰”的一声,一人破窗而入,白浩上前,把宋东阳拦在身后。
妖风四起,功力在羌笛掌中慢慢凝聚,泛着蓝光,一掌劈来,白浩奋力接下,稍稍吃力,后退两步,问宋东阳:“魔道入魔,此人非杀不可!”
指间放于身前,道:“定身、定心、定念!”一个巨大的网从指尖迸发,罩在羌笛身上,白浩再念,“日月佐形,逐水而清!”以咒起功,封印魔性。
羌笛停顿片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掌间微微蓝光,他突然大喝一声:“自在由我,不争而争,问我何名?谓之为魔!”白浩大惊,网破咒碎。
“尊主!”红衣少年仓皇出现,看一眼羌笛,把手中的剑扔个白浩,再问:“‘逐情’呢,快吹!”
宋东阳拿起手中短笛,吹一声,嘶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羌笛却突然安静下来,闭上双眼。白浩拔剑,剑泛白光,他暗暗吃惊,这是除魔剑。
刺出之时,却被宋东阳拦下,宋东阳问:“他能否不死?”
白浩沉声道:“不能!”宋东阳放手,看着白浩的剑没入羌笛的胸口。
羌笛双眸的蓝光已渐渐退去,理智骤回,已是满头白发,他伸手呓语,嘴里一声一声喊着“洛晨”。
宋东阳把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我在。”任血顺着“逐情”,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宋东阳继续道,“你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备了除魔剑。”
羌笛在唇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是魔道右使天尊羌笛。魔道入魔,人性不存,无爱、无情、无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等了他几十年,也等够了。”
“几十年?”宋东阳惊叹。
洛晨看看自己的白发,笑笑道:“该有五十二年了,是该放手了。”
“魔中人,会在油尽灯枯之时,以成魔的方式延续生命,我以为只是一个传言。”
羌笛摇摇头:“并非传言。”他把短笛塞在宋东阳手中,呢喃道,“拿着‘逐情’,去找洛晨,帮我交给他。”
“好,还有什么话我一并带去?”
羌笛眼帘低垂,道:“过之变之,不可尽言。你就说……就说……这洛河村的水确实香甜。”
“就这一句?”
羌笛笑笑:“就这样一句,够了。告诉我,你……你的名字。”
“宋东阳。”
“宋东阳,好,我记住了。”羌笛的手轻轻滑落,闭上眼睛的时候,唇边依旧带着笑。
宋东阳紧紧攥着短笛,心情怅然,堵着胸口实在难受。
琴声响起,曲调婉转,低沉哀伤,可哀伤至极,低到不能再低时,居然带着些许力量,宋东阳抬眼,看着弹琴的白浩,忽然间就明白了许多,那是他第一次听白浩弹琴。
红衣少年把羌笛葬在水潭边的海棠树下,放一把土,却没有立碑,惆怅的看一眼园子的方向,对白浩道:“这剑看你拿得趁手,我把剑送给你吧,你帮我把他们送回。”
“我……”
“一言为定。”白浩还未开口,宋东阳抢先答道。
“若不是你,尊主也不会这么早入魔,都是你这张脸害得!”红衣少年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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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道,“尊主说,他若入魔,但求一死,所以才早早准备了剑。幸亏这事不是我亲手所为,要不然……要不然……”
“洛晨真的没有死吗?”宋东阳问红衣少年。
“尊主说,洛晨就是死,也一定会回洛河村的。”
宋东阳不语,看一眼海棠树的花,秋葵海棠依旧在枝上艳丽,在风中,却多了几分萧瑟。
第20章青城
红衣少年领着众人,沿山后一条小路走了约半个时辰,便出了山谷。临别时,少年塞给宋东阳一个白色瓷瓶,道:“那些提前出谷的人都被尊主下了咒,所以神志不清,这是解药,服下三日就好。”
宋东阳道一句多谢,和白浩一起将众人带回洛河村。
二人化了叶无心的尸首后并无多留,就乘船出村,扬鞭回程,一切仿佛都暂时告一段落。
歇息时候,白浩将装了骨灰的瓷瓶塞在宋东阳手中,道:“若是见了叶兄,帮我交给他。”
“为什么不自己给?”宋东阳问。
白浩看着瓷瓶:“关于叶家,我始终有愧。”
落日余晖,洒在二人身上,泛着红不红黄不黄的光,微微晃眼。宋东阳看着眼前人,周身仿若度了一层金色般闪闪发光,就是这份正直,实在让人讨厌,可也是这种讨厌,在自己不解、嘲笑、甚至是质疑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化在了心底。
隔了许久,宋东阳才道:“好。”
青城依旧是山美水美。离开的这些日子,宋东阳对一切都份外想念。
一入城便彻底放肆起来,调笑了卖糖葫芦的胖大娘,又抓紧时间去天香楼海吃一统。白浩不言不语,跟着宋东阳东逛一下西逛一下,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白家苑里,白书望正看着手中弟子传回的信件,信件上详细写明了宋境的病况,前日脉搏渐弱,近日不知道为什么,似有缓和迹象。
白子明立在一旁,已候了多时。
白书望合上信件,道:“少掌门回城多久了。”
白子明答:“午时入门,已四个时辰有余。”
“四个时辰都不知道回家?”
白子明不语。
“胭红阁查得怎样?”白书望道。
“禀掌门,胭红阁生意确实杂了些,三教九流,商贩江湖,别人接不来、不敢接的买卖,胭红阁统统吃得下,可除了这些,也并无可疑之处。”
“不可能。”白书望笃定道,“宋东阳是胡闹惯了,可是浩儿,我还是了解的,那种地方,若没有其他,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踏足。”
“师父,您……您为何不直接问师弟?”
“仁义是优点也是缺点,我怕他涉世未深,难辨善恶,过早让他抉择,只会事得其反。”
白浩不言,白书望看一眼白子明,叹一口气,继续道,“你们年纪尚轻,每一个人都要细细雕琢,才能不出岔子,为师不求其他,只盼望你们心怀白家,心怀正道。”
白子明双手作揖,道:“师傅辛苦,徒儿明白了。”
“至于胭红阁……实在来路可疑,邪不胜正,必要时候可以使些非常手段。”
“徒儿知道。”白子明退下。
白浩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入夜,拾妥帖,向白书望书房走去。敲了敲门,听到房内人道一句“进来”,才推门而入。
他俯身请安,路上见闻甚多,却也并无打算说起。龙纹霜花玉佩在手心里攥出了汗,稍稍走神,听得白书望问一句:“孩子都救出来了?”
白浩这才恍惚抬头,道一句:“救出来了。”
“嗯,救出来就好。”
白浩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向前走两步,把玉佩放在桌上道:“爹,你为什么要追杀叶无心?”
“她烧杀抢掠,凶残至极,除恶既是卫道,当然要杀。”
“可是……可是她回酆都之时,已经受了重伤,我们既是正道,就不该趁人之危。”
“浩儿,你所办案件我本不该插手。你说我趁人之危,可我与她交手时,才发现这人居然诡计多端。我耗尽功力也只是刺伤她双目。说到底,是你心慈手软,放虎归山。”稍稍停顿,白书望再问,“她,为何要选在胭红阁动手杀你,你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那里?”
白浩眉头紧锁,不能说谎,也不能不答。
犹疑之际,白书望道:“浩儿,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恶永不两立。去吧,你也累了多日,好好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白浩施礼,退出房门。
宋东阳大摇大摆的走进胭红阁,本以为好些日子不来,锦瑟那丫头一定大摆宴席的伺候他。
可是入屋都好一阵,简单小菜,配了点酒,其他人连个鬼影都不见。
宋东阳走出房门,听得隔壁屋男欢女爱吵闹一阵,心中很是吃味,逮一个小丫头问道:“旁边招待得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吵?”
“是张员外家的三少爷张旭,因为做生意途经此地,您不知道,他那钱啊!跟散花似的,说罢,一脸羡慕的望着屋内。”
“撒钱啊!我倒是看看他有多少钱?”他上前推开房门,抬脚便进了屋。
上座一位公子,金线白底大氅,顶着上好琼脂玉雕的头冠,唇红赤白,嘴角轻弯,道:“这位朋友可是走错了门?”衣冠张狂,语气却甚是谦逊。
宋东阳折扇轻起道:“我不过是好奇,什么人能引得胭红阁的人去了大半,就过来看看。”话语间,狠狠瞪一眼锦瑟。
“来者是客,公子不如坐下,喝一杯薄酒可好?”
宋东阳细看一眼张旭,这人说话分寸有度,可就是这分寸却无端惹人生厌。
锦瑟站起来,走到宋东阳近前,道:“好些日子没见宋公子,今日,锦瑟就请公子尝尝胭红阁新酿的百花浆可好?”说话间,看一眼张旭,眼中满是柔情,道,“张公子,我去去就来。”看张旭含笑,便拉着宋东阳,出了房。
关上门,锦瑟焦急道:“我的好阁主,你一来就挡我的财路。”
宋东阳拍一下锦瑟的头:“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久不回来,都进了你的门,你还顾着挣钱?”
锦瑟听罢,立刻转怒为笑道:“我这做牛做马的,还不都是给你赚银子,你倒好,还给我使脸色。”
“小丫头,老实说,你是不是动情了?”
锦瑟坐下,拿起筷子吃一口小菜,嚼两口道:“他来了几天,对我特别大方,倒也说过带我走之类的话,不过……这男人喝醉了话能有几分真?再说……”看宋东阳一眼,道,“阁主,你舍得放我走啊?”
宋东阳坐下,倒一盅酒,自酌自饮道:“我十六岁就掌了‘密语阁’,从那时起,你便跟着我,至今已有八年,八年对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知道。所以,若是寻得良缘,你尽管走……”
锦瑟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气呼呼道:“试你一句,你就真要撵我了?你想得美,赚那么多钱,全进了你的腰包,我连响动都没听到,你好没良心。”
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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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无奈:“是你说要嫁人,这还讲不讲理?”
“我就是随意一句,谁知道你连留都不留?”锦瑟给自己倒一杯酒,喝一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宋东阳抬手再拍锦瑟一下,道:“到底谁是阁主,没大没小,我几日不在,你就没什么要汇报?”
锦瑟笑笑道:“有,确实有,南屏传来消息,宋境伤情似有好转。”
“是叶瞬救的,传令下去,帮我找出叶瞬,告诉他我有事找他。”
“好。”
“白家呢?可有异动。”宋东阳问。
“自武林大会之后,三门尽去,只留了五派门人在除魔堂,近日,白书望走动比前一阵频繁了很多,不过……您下令后,我们门人已经退去,消息比之前,确实慢了许多。”
“魔道呢?”
“消失了。上次见过魔道左使赵红尘露面之后,魔道的人仿佛彻底消失了。”
宋东阳道:“我这次出门到是遇到魔道右使,只是……”
“只是什么?”锦瑟问。
“没什么……再帮我打听一个人,叫洛晨。”
“洛晨,可有其他信息,门派、年纪,或是……”
“没有。对了,我知道,他是洛家村人。”
锦瑟问:“还有呢?”
“没了。”
锦瑟“……”
夜深,宋东阳虽是累极,一闭上眼睛,路途中的一幕幕,总是在眼前浮现,似梦似醒,一睁开眼,黑暗中看到床头熟悉的人影,马上闭上眼睛。心里打定注意,好梦,一定要再做一阵。
“醒了你还装睡。”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宋东阳猛得睁开眼睛,居然不是做梦。
“白兄这个时间找我,不会又是练功吧。”
“当然不是。”白浩低声道,“跟我来。”
二人穿过院墙,向东过了三条街道。宋东阳心里越来越沉,这条路,他太熟悉了。
打更的刚刚敲过二次锣,锣声响过之后,黑暗中便更显空洞。四周荒芜人烟,宋东阳站在大门外,抬头看一眼,黑底金字的招牌下,“宋府”二字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白浩,你这是何意?”宋东阳问。
“宋家自出事后,生前事、身后事,爹都交由我一并查证,于公,宋家被屠满门,宋白两家相交多年,我有责任还宋家一个公道,于私,从二十年前的赵氏,到现在的宋家,唇亡齿寒,我更需要知道敌人是谁,为何战?如何战?我不知道你在其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是遗孤,帮凶……或者凶手。可经过数日相处,我选择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你虽是‘密语阁’的阁主,却并不是狠心之人。如若是的话……那日我中毒之时,你就应当杀了我,这样,你我或许都会少很多烦恼。”白浩说完,一把扯下封条,推开门进了宋家。
第21章锦瑟
再次踏入宋家,看着夜幕中已经颓废了的庭院,突然晃入隔世。
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他已一身紫色烫金小袄,迈着外八的步子。一进门,小蝶这个丫头就围着他“少爷长,少爷短”的伺候,把手里的鸟笼给了她,随便讲些外面的趣事,她一定被逗得“哈哈”大笑。
每晚入夜,他还是会与宋家其他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吃顿饭,因为这是宋境对他唯一的要求。
遇害当夜,便是最后一顿饭。
宋境说:“东四大街上又新进了两个铺面,就交于你手下打理吧!”
“嗯。”
宋家第四子,品性恶劣,奢靡成性,败坏门风,宋家掌门宋境只管给钱,其他从来不闻不问。
再睁开眼,又是一片黑暗,屋檐上挂着的灯笼,破烂不堪,随着夜风摆两下,“吱呀”一声掉在地方,滚了两滚。
“从大门过前院,至内堂,护院、弟子,共亡三十八人,你……你大哥宋文、二哥宋涛死在内堂,从内堂至后院,共亡四十七,女眷、幼童十九人,其他二十八人,你三哥宋涛与其妻儿死在后院卧房。以上所言,都是尸首齐整的,其他……”
他们往里走,内堂大门布满剑痕,深深浅浅颜色斑驳,依稀辨得出血迹,宋东阳扶着墙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院子的血腥味又齐齐冲上头顶,想要干呕的欲望一直在他身体里搅动,搅得他就快要站不住了。
黑暗中一双有力手扶住了他的双臂,道:“东阳,都过去了。”
宋东阳一把推开白浩,声音嘶哑:“你究竟带我来想作什么?”
“宋家满门八十五人,各中十剑以上而亡,有功力者皆被人掏去内丹,这不是有预谋的灭门,而是一场屠杀,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就不想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吗?”
“公道?我有什么资格为他们讨公道呢?”宋东阳眼中全然失去光泽,面如死灰,“我有什么资格?”
白浩道:“你有资格,更有责任,你不是庶子宋东阳,你是除魔一族盟主宋境的儿子宋东阳,不要再逃避了。”
宋东阳不语,自顾自向后院西南角走去。
门上已经落满了灰,轻轻推开,桌椅摆设一如往常,笔墨纸砚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你和宋盟主都是在书房被发现的,他拼上毕生功力才换得你二人周全。”
掌一盏昏暗小灯,宋东阳抚过桌案、笔墨、书架,他立于帷幔下,轻轻扯动缰绳,书架上一个抽屉缓缓推出,暗格抽屉空无一物。
宋东阳道:“这里原来放着……”
“同心复元法,应该是那日丢失的。”
白浩上前,细细查探抽屉道:“抽屉的夹层好像有什么东西?有匕首吗?”
“有”,宋东阳取来匕首递给白浩,白浩一点点撬出抽屉:“好像……是一封信。”取了信封,递给宋东阳。”
宋东阳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吾儿东阳亲起。短短几个字他看了许久,久到眼睛、鼻子一起阵阵发酸。
白浩合上暗格道:“回去细看吧,这里不宜久留。当日情况我已经说了大半,至于我查到的蛛丝马迹,改日再谈。”
“谢谢你。”宋东阳道。
“你我不必言谢。”
宋东阳心中一动:“还有一事,我有个婢女叫小蝶,那日死在前院的荷花池旁,死时头身分离,着一身粉色衣服,她是这个家唯一待我好些的人,我想……”
“我记得前院尸首中并无女眷,验尸之后,已经全部葬入宋家祖坟,这样,我回去再帮你查探一下。”
“好。”
一路赶回,信件似乎在胸口隐隐发烫。宋东阳思路百转千回,一会是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一会是那夜众人被杀的情景,一会是昏迷前宋境说过的话,都一直在耳边萦绕,一幕又一幕。回到卧室,他抽出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
东阳,见此书时,汝当已得‘同心复原法’,内丹聚拢,该指日可待。
我儿,为父知你心生愤恨,当日废你内丹实属无奈,宋家庶子,无功无害方能保命。吾今以书与尔别,你看此书时,当在百里之外。望你乐而忍悲勿思,吾曾以




二世祖 分卷阅读31
为终当久相与处,奈何命运多舛,你为母承愿吾心足安。然今分离不得相养以生,今思之,空余悔。宋家之门无时而不为你而开,勿念。
“宋家之门无时而不为你而开,勿念……”眼泪从宋东阳眼中缓缓掉落,他拿着信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原来他都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野心,知道自己对宋家的恨,他准备与自己告别。
父与子,高仰止。这场父子之仗,宋东阳最终输得体无完肤。
宋东阳想,若那日计划顺利,这封信本该趁乱与‘同归复原法’一起被他带走,匆忙中,那凶徒拿走了秘籍,却将信落在了抽屉的夹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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