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所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岸木
江煜的话打进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是他这一生听过最温暖的话语。他快速转身走进厨房,只觉鼻头一酸,一股热流从眼眶涌出。他伸手拧开水龙头,开始忙活起来。
江煜走了之后,平平淡淡的日子继续着,自从换了新号码,林泽希觉得他的日子清净多了。这个号码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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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和店里的伙计知道,他再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顾明会打电话过来。他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
是梦,他内心无比清楚,这样的场景只能是梦,却深陷其中无法苏醒。血色的夕阳,碧茵的街道,高耸的围墙,熙攘的人群,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熟悉的是记忆中的感觉,陌生的是无法触碰的距离。这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是谁?总在他面前两步开外背对着他站立着。他朝前迈一步,那人也朝前迈一步;他急切地朝对方跑去,对方总能比他快上一步,与他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他有些懊恼,转身朝反方向跑去,那人竟朝他追了过来,永远停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看不清脸庞。“喂,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脸,却老跟着我?”他张口大喊,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像哑剧里的演员,嘶声力竭的怒吼着,四周却沉寂如水。他感觉每晚都被困在同一个梦里,这是一个走不出的噩梦。
他迷迷糊糊转醒,身上的睡衣已经完全湿透,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得到应有的休息。他顿觉口干舌燥,起床倒了一大杯温水灌下。突然眼前像闪电一般一阵炫白,他赶紧扶着旁边的餐桌缓了几秒钟,勉强撑住没有晕过去。他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这样的预警了,他前两天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他胃肠功能紊乱,睡眠不足,需要多注意休息。本想让他住院观察两天,却被他拒绝了。
这天下午,忙过了午饭时候,林泽希终于在银台坐定。大江也放下手上的活坐在凳子上休息。
“老板,你是不是又瘦了?就连天天见着你的我都发现你瘦了一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真的吗?说起来我好像是觉得身上的衣服比之前宽松了不少。”
“确实瘦多了。前两天我还专门发信息给大老板报告这个情况呢。说你不好好休息,也不好好吃饭。”
“喂,你怎么这么出卖我?究竟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我才不管你们谁是老板呢。我只觉得你这么不爱惜身体,我就要告诉他,让他管管你。不然你身体怎么吃得消。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家店关门了,我找谁给我发工资去?”大江毫不在意地吐槽。
“不想这家店倒闭,就努力工作。作为主厨,你才是这家店的顶梁柱好不好?”林泽希一边查看今天早上点的单一边说。
这时,门外呼啦啦来了五六个人,留两个人站在门口拍照记录,其余三个中年男子径直走了进来,把店面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还专门看了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林泽希连忙起身接待,同时吩咐伙计倒水。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叫林泽希吧?二三楼也是你的?”为首的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夹克,两鬓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年纪看上去却不超过五十岁。他翻看了一下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名册说。
“是的,请问几位有什么事吗?”林泽希客气地问。
“我们是办事处的,姓杨。我们今天是来对这个市场摸下底。”那人结果茶水,点头道谢后自我介绍到。
“杨主任,你好,请问最近几天是有检查吗?我们平时都很注意门前的卫生情况,店面也定期灭鼠除蝇,卫生水平一直都达标的。”林泽希一边打听来意一边介绍餐馆情况。
“嗯,我知道。你们餐馆挺有名的,有时候我们周末加班都点的你家的饭菜。这次我们不是下来检查的,是来做拆迁摸底。看看房子实际面积和用途是否和登记档案一直。这里一共三层,底层门面42平方是经营性用房,二楼三楼共84平方是居住用房,没错吧?”
“嗯,对的,我才刚办过户手续不久,差不多就是这个数。这里是要拆迁吗?什么时候拆?通知下了吗?”
“今天先来摸底,等商业开发项目和市里面把协议敲定,我们就启动拆迁工作。快的话就这两个月,到时候会提前发通知的。”
“这么快?这一片全都拆吗?”林泽希的心沉了一下,皱着眉头问。
“嗯,这附近市场的环境太差了,上面早就想整治,一直没找到投资商。这次正好有一家外地来的大企业看中了这个地方,想投资新建一个商业项目。”
“这个项目是已经定了吗?”
“项目早就定了的,这里离火车站那么近,打造站前商业区最合适,这两年相关部门一直在找合适的企业。”
“那拆迁补偿怎么定?”
“货币补偿,下一步会出详细的文件。按照房屋面积和性质,参考市场价予以补偿。”
“只能选择货币补偿吗?置换呢?”
“置换比较麻烦,一般都不考虑。而且建设周期这么长,三年五年都有可能,赔钱就爽快,你拿了钱可以重新找地方开店。对于你们生意人来说,关一天门就损失一天的利润。如果打算搬迁的话,你可以开始找地方了,通知这两个礼拜就会下下来。”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对面的旅馆走去。
“老板,这说拆迁就拆迁,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林泽希沉着一张脸,简单交代大江看店,自己上楼回了房间。
第44章第44章
一整个下午林泽希都心不在焉,店里也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尤其是今天下午对面旅馆的老板和杨主任一行人大吵了一架,凶巴巴的把那群人赶走了,街面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来店里吃饭的熟客都不停地询问店面下一步的打算,弄得他难以招架,比往常更加疲惫。今天店里早早关了门,下班之前林泽希还好好安慰大家一番。
终于熬到晚上,他拨通了江煜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通。
“喂,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呢。我真感动。”江煜刻意压低声音语气轻快地说着。
“你还在忙吗?不方便讲电话?”
“没事,刚刚才散会,正准备回办公室,有事吗?你说。”
“要不等你忙完回去我再给你打吧。”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江煜那边忙碌的气氛。
“没事,现在不忙了,你好不容易给我打电话,要多聊一会儿才行。”江煜的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一双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声音走进。“江总......”一个年轻女子刚开口,就被江煜打断了:“我知道了,把清单放着,钱我会想办法的。”江煜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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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压低了声音,并用手捂住了听筒,可还是清晰地传进了他耳朵。
随着一声关门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好了,我到办公室了,我们可以慢慢聊。”
“现在都八点多了,忙完了就赶紧去吃饭吧。”
“饭早就吃过了,开会的时候统一定的外卖。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想着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我就是想告诉你,餐馆很快就要拆迁了。”
“拆迁?你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那一片从我还没来的时候就说要拆迁拆迁,五六年过去了,一直安然无恙。你别听别人瞎说。”江煜不以为意地说。
“这次是真的,今天办事处的人来过了,说过两天就发通知。”
“是真拆?那餐馆得赶紧找地方搬啊。别看店面不大,搬起来挺麻烦的,关键是地方不太好找。我看看,要不下周吧,我抽两天时间过去陪你找地方。”
林泽希毫不犹豫地说:“不用麻烦,餐馆我不开了。货币补偿下来我就如数转给你,也算了了这一桩事。”
“怎么就不开了?餐馆已经在你的名下了,为什么要把钱转给我?”江煜的声音渐强,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之前就说过,只是代你照看而已,它一直都是你的,我从没想过要侵占。”
“泽希,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这个问题我们之前都已经决定了。房子和店面都留给你,你有处置权。“
”好,既然我有处置权,这就是我的决定。”
“泽希,餐馆拆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呢。可能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这时,江煜电话那头传来敲门声,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江总,严老板在门口坐着,说你前天给他的支票有问题,等着你给个说法。”“好,我知道了。”江煜捂着听筒低声回答。
“你先忙吧,我也还有点账没算完。”
“泽希......”江煜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没事,你早点休息。”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泽希把电话扔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停回忆着刚才和江煜的对话。听起来他的公司出了问题,他又拿起手机在网上搜起江氏企业的信息。整个网络仍然充斥着江父病逝,企业内部的权力之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他重新打开网页,研究起这里的房价。江煜给他的这栋房子,满打满算只值一百万。这笔钱对他来说算是巨款,对江煜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他坚持把钱还给他,不是多少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开始盘算起关店的事情。
不到一周,拆迁通知就下了,对于一个小城市来说,这是难得的速度,赔偿标准也高得惊人。一个月内拿钱走人还有一系列的奖励。林泽希召集店里的员工开了个会,告知大家顺心餐馆就此关门。为了感谢大家的付出,每人多发三个月的工资当作遣散。会议结束,林泽希先垫付了他们的工钱,把店关了。
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店铺里。过去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也渐渐找回了迷失的自己。当他开始在这平静的生活中放松下来时,却又起了变数。好在这次的变数并不算坏事。他把营业执照从墙上拿了下来,伸手摸着自己的名字。这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这种实实在在的所有权给了他厚实的安全感。他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店里的照片留作纪念,关灯上楼。
他把房屋资料交到拆迁办,大概需要等两三周的时间去交钥匙领钱。难得这么闲,他到旁边市场逛了一下,经营的商铺不足一半,过去人山人海的场景一去不返,显得一片萧条。对面旅馆老板又在和拆迁工作人员吵架,这次城管和执法队的人都来了,门口聚集着一帮看热闹的群众,那场面比旁边的市场还热闹。物是人非,他连逛的兴致都没了,这里已经从熟悉的归属变成了记忆中的他乡。随便买了点菜,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他打开手机,江煜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这让他有些不安。他拨通了江煜的电话,响了很多声却没有人接。第一次,他主动在微信上留言问候,却仍然没有回音。他放下手机开始拾东西,他来时的那个行李箱被翻了出来,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拾完毕,房子里那些家具和厨具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看着自己的行李箱,他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晃晃荡荡这两三年,自己仍然没有一个固定落脚的地方,心里有些凄凉。不过好在身上有些钱,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朋友,也颇感欣慰。他又拨通了电话,响了半天依旧没有人接,正在他打算挂断的时候,突然接通了,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
他愣了一下,开口问:“你好,请问这是江煜的电话吗?”
“哦,是的,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的。您是......泽希先生吧?”对方礼貌地回答。
“醒?他现在在......睡觉?”他满心疑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对方犹豫了一下说:“江总他身体有些不舒服,刚才在办公室晕倒了,我送他来的医院。”
“晕倒?怎么了?严重吗?”
“医生检查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缺乏休息,要留院观察两天。”
“请问在哪个医院?”
“就在协和医院。”
“好的,谢谢你。”
他挂断电话,心里一直惦记着江煜的身体状况。这几天江煜没有主动联系他,他只当他忙,自己也不曾主动打扰他,没想到他居然忙到住院。
整个晚上他都心神不宁,手机上仍然没有江煜的消息。直到天渐渐泛白他才迷迷糊糊睡着。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餐馆已经关门,今天又无事可做。他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终于又给江煜发了一条微信,等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回复。坐立难安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行李箱,动了去找他的念头。他在网上看了一下,坐高铁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到,现在出发还能赶上十点钟的那趟高铁。他赶紧在手机上订好票,洗漱完毕,拖着箱子正打算出门,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他冲着门口问了一声。对方只是自顾自地敲着门,没有回答。他把箱子扔在客厅,走过去开门。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单肩背着一个休闲双肩包的顾明站在门外,盯着他,又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行李箱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还是要赶着出门?”
他愣在原地,半晌不知如何反应,在顾明抬脚进门的时候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顾明只当这是他无声的邀请,丝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周说:“这房子从外面看上去很旧了,没想到里面拾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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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只要你在的地方,都很温馨。你就是有这种魔力。”顾明随手把背包放在沙发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泽希默默关上房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硬着头皮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顾明微微低着头抬眼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是说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吗?现在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吧?”林泽希强压着混乱的思绪,只说最简单的话语,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
顾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转,最后停留在卧室门口。他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卧室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说:“就一个枕头,他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去了上海?”说完转身指着行李箱说:“你这是打算千里寻夫?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舔着脸追过去?和你当初果断决绝的风格不一样啊。我都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了。”顾明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叹着气,嘲弄和玩味一览无余。
林泽希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一样的外形和穿着,脸上却挂着截然不同的表情,嘴里说着尖锐刻薄的话语。过去的他虽然经常态度不好,说话也会伤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被周围环境宠坏的,自我中心的大男孩,至少还有些真诚。可现在的他,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感到莫名的危险。林泽希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两人之间大概相距两米左右的距离,他才稍稍安心。他这个举动惹恼了顾明。
“怎么?才离开这么几个月就忙着和我划清界限?说起来你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比他长呢,怎么忘起我来就这么迅速,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顾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从嘴里蹦出来,边说边朝他的方向靠近。
林泽希下意识地望后退,刚退了一步,后背就抵着客厅的墙面。他右脚刚朝旁边迈了一步,没来得及挪动身体,就被顾明伸手按住双肩,把他整个压在墙上。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顾明俯身吻住了他。两人的唇瓣交缠在一起的瞬间,林泽希才回过神来。他伸手用力推着顾明,对方的胸膛就像一堵墙一样,任他怎么推都无济于事。对方甚至还把整个身体都压上来,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接受。顾明的嘴唇欺上来后,舌头也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或吸或咬,急切地发泄心中的愤懑,又奢望着能填满胸口的空虚。顾明一直无度地索着吻,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失去了平衡,渐渐往下滑。他才不舍地放开他的唇,伸出左手一把搂住他下滑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亲密无间。
两人各自喘着粗气,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林泽希一把推开他,侧过身去不看他。而顾明的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过去的这半年多,心头这股悸动不安一直骚扰着他。他控制不了想见他的欲望,无数次在梦里相见,亲吻,梦中的感觉驱使着他不断打探他的消息,第一时间跑过来见他。在他终于真实的抱着他亲吻的时候,他才知道梦中的那些美好体验与现实相比就是云泥之别,梦中喜悦和满足,根本不及现实中的百分之一。他,想要这个人。
第45章第45章
相比顾明,林泽希花了更长的时间平复心情。等他回过神来之后,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吐?整个过程他感到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抗拒、浑身无力,唯独没有觉得恶心。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林泽希绕过顾明拖着客厅里的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顾明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他的左手腕,“不准走。”
林泽希背对着他,并没有转身,只是缓缓问到:“你凭什么不准我走?我们现在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要去上海吧?十一点的高铁,你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顾明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这句话却惹恼了他。
他转过身用力甩开他的牵制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顾明,你究竟知不知道怎么尊重别人?”
顾明被他问得闭口不言。他知道自己理亏,虽然心里百般不爽,也只得忍气吞声。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我要走了。”说完拖着箱子朝门口走去。还没等他碰到门,顾明三两步走到门边,整个身体将门把手堵得严严实实的,成心不让他走。
“顾明,你让开。”他站在他面前黑着一张脸,提高了声音说。
顾明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守着门,一动不动。
”顾明,你没有权力这么做,你再无理取闹,我就打电话报警了。”林泽希的双颊因为激动和气恼泛起了淡淡地红晕,看得顾明一阵心猿意马。
面前的顾明仍一动不动地站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就要错过高铁,他忍不住一激动,话还没说出口,只觉得一阵眩晕,脚下软绵绵的像踩着棉花糖一般,忽地失去了意识。
顾明见他身体不自然地晃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把他搂紧怀里,低头一看,他双眼紧闭,脸上泛着潮红。他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对方毫无反应,完全失去了意识。顾明将他抱到沙发上躺着,极不情愿地走进卧室的床上拿了一床毯子出来搭在他身上,自己却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守着他,看着他。
在两人分开的这半年,鬼使神差的,他对林泽希的感觉与日俱增。一度发展到难以自持的地步。如果不是他有事被困在了美国,他肯定早就回来把他打包带走,也就不会有江煜什么事儿了。现在只能感叹造化弄人,硬生生挤进来一个江煜,事情变得复杂多了。偏偏那人非常了解林泽希的命门,平白给了他不少人情。过去这半年,那人利用他的这一个弱点,不停地向他施恩示好,还整出这么些幺蛾子。
坐了半晌,他起身进厨房。在美国的这半年时间,让他的厨艺有了不小进步,最起码自己不用每天下馆子。冰箱里的食材少的可怜,他舀了半碗米,切了两个皮蛋和一根小白菜,凑合着煮了一锅粥。转眼到了中午,沙发上的人还没有动静。他把火熄了,走进客厅尝试叫醒他。
顾明叫了他两声,对方没有反应。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可是发根处密密的有些汗珠。他心里有些不安,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后颈,才发现他背后全都被汗水浸湿了。“该死。”他咒骂一声,将他的身体翻转,侧躺在沙发上。他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再到卫生间用温毛巾擦拭着他的额头和后颈。十分钟后,救护车赶来。
又是医院,顾明在嘈杂的医院过道上不停踱步。就像真的有命运安排一样,两人的情节安排总跳不出相似的轮回。上次医院过后他搬进了他家,但愿这次也这么顺利。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病人最近休息不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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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也不规律,再加上身体底子不太好,就出现了昏厥现象。刚才初步查了一下,有中度贫血现象。其他几项检查的结果还需要时间,这几天先留院观察。你先去给他办住院手续吧。这是病人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请你也通知一下病人的其他亲属和朋友。”
顾明从医生手上接过手机,上面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手机号码。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去给他办住院手续。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办妥当,安排他住进住院部高层的单人病房,环境比下面清净多了。他回到病房时他还没醒,手上还吊着点滴,药水已经快输完。他按了床头的铃,一个年轻护士拿着一瓶药水走了进来。她熟练地换上新药水,把药水的流量调低了一点,对顾明交待到:“这个药水有点疼,要输慢一点。待会儿病人醒来的话先不要给他吃东西,给他喂点温开水,等这瓶药水输完就可以吃东西了。”
“好的,请问今天的药水都输完了吗?”顾明看了一眼他已经有些泛青的手背问到。
“还没有,晚上还有三瓶,吃完晚饭再接着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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