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所恋

“许同学，我说你能不要这么俗吗？三句话不离钱，人生除了钱还有很多乐趣的。”陈芸是班上的班花，留着一头长直发，长得很清秀，身上有一股江南女子的软劲儿，平日里总爱跟许哲和顾明凑在一起，尤其喜欢和许哲拌嘴。
“是是是，我庸俗，觉得自己三天不用花钱还能生活得很滋润的，麻烦离我远一点，得被我身上的铜臭味熏着。”许哲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时，走在队伍前面的班主任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自行解决午餐，一个小时后原地集合。许哲一屁股坐在一棵银杏树下，死活也不肯走了。
“那既然大家都这么累了，我们就原地休息吧，正好我做了份便当，大家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徐芸走到顾明和许哲中间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个便当盒，很巧妙地放在她和顾明中间，很客气地说到。
一旁的许哲和韦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摇摇头笑了笑。而顾明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野餐盒，“我也准备了一些吃的，分量很足，大家一起吃吧。”
顾明打开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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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包，伸手一抖，展开之后就是一张1米2x1米2的餐巾，铺在地上。在别人的惊呼声中，顾明打开餐盒，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寿司卷和饭团，里面还放了一个密封的小方格，放着芥末和海鲜酱油，第二层是三明治和杯子蛋糕，第三层是蛋挞和小饼干，旁边用保鲜袋装着一包炸薯条和洋葱卷。
“哇，顾明，你还说自己没交女朋友？你别说这些东西是你自己做的，打死我都不信。”韦青看着眼前摆着的事物，咽了咽口水说。“我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说完韦青伸手抓起一块饼干扔进嘴里，嚼了几下，饼干沫还包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伸出大拇指夸到：“这味道真不错，比好利来的都好吃。”
“吃完了再说话，你看你恶心不。”许哲一边说一边伸手拿了一块寿司吃了起来。瞬间顾明身边就围满了人，一旁的陈芸端着自己的便当，表情黯淡地退到一边。
吃完饭后，许哲和顾明坐在银杏树下乘凉，韦青他们到小卖部买饮料去了。许哲摇着手里的破扇子问：“这些东西该不会也是你家那位家政人员做的吧？”
顾明看了好友一眼，反问到：“怎么了？”
许哲笑了笑说：“没怎么，只是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家政人员，哪天有空介不介意请我到你家吃顿便饭啊？让我也见识见识这么厉害的家政人员。”
顾明面无表情地回答：“再说吧。”
“诶，我说最近都没见你去夜色玩了。”许哲问。
“觉得挺没意思的，不想去。”
“其实最近我也不经常去，我发现了另外一个好地方，有没有兴致一起去玩玩儿？”许哲低声问。
“哪儿啊？玩什么的？”顾明一边吃着饭团一边随口问到。
“一家夜店，叫巴比伦，你应该听说过吧。”
“巴比伦？那是……那是……，我没兴趣。”巴比伦是市里一家有名的gay吧，店名来源于一部很著名的美国同志电视剧《同志亦凡人》。顾明当然听过，是从他父亲顾总的嘴里听说过，实际上顾文宣和田英治相识的地方也是在那里，所以他对那里有着强烈的反感。
“哦？其实很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没兴趣呢？”
顾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许哲，你别告诉我你是同性恋。”
许哲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笑着说：“别那么严肃，我喜欢女人，也喜欢偶尔换换口味找个男人，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件新鲜事物尝试一下，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的。”
“我接受不了，觉得恶心。我警告你，再跟我说这种话题，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顾明黑着一张脸说。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快乐的心得，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也不勉强。”许哲说完，起身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顾明拾一下心情背上背包也跟了上去。
顾明有意无意地避开许哲，自己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时，旁边有三个穿着和风短裙的女生正在一树下拍照，顾明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正好听见三人的对话。
“喂喂，你们快看，那边那个人好帅。”其中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生压低了声音对另外两个人说到。
“谁啊？是背着双肩包那个吗？”另一个短发女生朝顾明的方向指着说。
“别指，小心被他听到。”另一个披着一头齐肩长发的女生连忙拉住短发女生的手，低声制止到。
顾明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又是这样的戏码，从初中开始，他已经习惯了来自女人的爱慕。对于今天这种只敢私底下议论的女生，他向来都装作没听见；对于胆子比较大直接告白的，他要么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要么若即若离地保持距离，总能得心应手地处理好。
双马尾的女生重重点了点头，“就是他就是他，哇塞，完全符合我心目中攻君的形象，我觉得他身边最适合站着一个人年纪小的弱受了。”
“才不是呢，小白受什么的最讨厌了，□□受才合适。”
“强强才是王道好不好？互攻什么的最有爱了。”
“互攻我才接受不了呢……”
三个女生自顾自地吵成一团，这边的顾明早已经一脸黑线，板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转过头瞪了三个女生一眼。她们感受到了顾明的恶意，赶紧低着头朝反方向跑开了。
靠，今天是倒了什么霉？走哪儿都听见别人说gay，还有那三个女生，居然yy他，现在这些女生的思想，已经被毒害到何种程度了？简直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围。
第16章第16章
日子继续平静地过着，顾明越来越规律的生活，许哲却一直嚷嚷着要到他家去吃饭。顾明心里不太愿意，事实上他从来没带同学和朋友到过他的公寓。他和许哲的关系一直不错，想着对方也经常请他吃饭，就勉强答应了。
这天下午放学后，许哲和顾明一起回家，还很客气地买了一包水果提着。许哲一进门，看见林泽希就笑着说：“你说的家政人员就是他？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林泽希你好，我叫许哲。”
林泽希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客人，感觉有些面熟，看着对方的脸仔细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你好，我叫林泽希。上次在夜色酒吧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吧？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许哲哈哈大笑到：“你干嘛谢我？要谢也该是顾明谢才对啊。”笑着转身对顾明说：“你看人家多有礼貌，我可从来没从你嘴里到过一个谢字啊。”
顾明看着桌上摆着五个菜，都热腾腾的刚出锅：“别贫了，饭菜都做好了吧？赶紧洗手吃饭吧。”
“恩，你们快洗手准备吃饭吧，还差最后一个汤，我弄完就来。”林泽希把饭盛好放在饭桌上，筷子摆好后，转身进厨房忙活。
许哲洗完手，坐在餐桌前凑过去闻了一下桌上的菜，笑着说：“顾明，你每天这日子真不错啊，回家就有现成的吃，饭还递到你手里，老实说，他是你上哪儿找来的？你该不会是救了个会报恩的田螺姑娘吧？”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林子，你忙完了吗？我们等你一起吃饭。”许哲冲着厨房里喊了一声。
泽希转过头大声说：“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一会儿就来。”他在心里嘀咕着，什么小林子？听着就想到林平之，怪让人郁闷的。
五分钟后，泽希端着一碗青瓜肉片汤出来，晚餐终于大功告成。“好了，快尝尝合不合胃口。”林泽希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催促到。
“闻着就很香，吃着肯定更香。”许哲拿筷子夹起一个红烧茄夹，一口咬下去，忍不住夸赞到：“恩，好吃。外面脆脆的，里面的肉馅却很嫩，虽然是油炸过的，却一点都不腻，比外面大餐馆的厨师做的好吃。”
林泽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喜欢吃就好。”
许哲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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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的方法，“小林子，你告诉我这个茄夹的做法好不好？回头我让我家厨师照着做。”
“好啊，没问题，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写下来给你。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林子？这让我想起那个林平之。”泽希有些为难地说出口。
许哲吃得正开心呢，突然被泽希的话打断了，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现场气氛变得更加欢脱。“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笑傲江湖里，小师妹岳灵珊就管林平之叫小林子，后来他为了葵花宝典还自宫了。”
这话一说完，许哲也感觉到现场氛围的尴尬，连忙解释说：“我只是单纯想叫得亲切一点，没想那么多。那要不我叫你林子好了，行吗？”
林泽希将口里的饭咽了下去，“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叫名字多生疏啊，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叫你泽希好了，这总行了吧。”许哲继续提议到。“泽希，林泽希，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你是本地人吗？之前在哪儿上学的啊？”许哲有些好奇地问到。
“我……可能是其他人名字相似吧。”林泽希脸色一变，有些为难地说。
一旁的顾明已经被许哲吵得不行了，冷冷地说了一句：“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这话怎么说的？泽希这么辛苦做了一桌子菜，可不得好好感谢和关心一下他吗？你这板着一张脸算什么回事儿？”许哲从一进门就发现顾明的态度不太好，更准确的说从他提议要来吃饭起，顾明就不太乐意。可是顾明越想藏着掖着，他就越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家政人员”究竟是何方神圣。今天一见，他竟然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泽希看着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焦点还在他身上，赶紧出来圆场。“赶紧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顾明继续黑着一张脸，没说话。这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了，顾明一放下碗筷就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许哲却跟着忙前忙后的。
“你去坐着休息吧，这些我来拾就好了。那边茶几上有水果。”泽希从许哲手里抢过碗筷。
“没关系，我帮你吧。这些菜是进冰箱里吗？”许哲问到。
泽希又将他手里的剩菜也抢过来，放在厨房的灶台上，“这些菜还热着，不能直接放进冰箱的，你放着我来吧。”
许哲摸了摸鼻子，终于安心走到客厅里坐着，不再添乱。
第17章第17章
“饭吃完了，还不走？”顾明躺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按遥控器，看也不看旁边的许哲一眼。
“这么快就急着赶人？我吃你一顿饭，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许哲神态自若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把葡萄吃了起来。
“我倒没那么小气，只是想着你晚上有局，怕耽误了时间。”顾明的目光定格在电视上，目不斜视地说。
“我晚上确实有局，不过巴比伦的夜生活要十点以后才开始，还早着呢。”
顾明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地说：“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种事情。”
许哲撇了撇嘴，“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说了家夜店的名称，又没告诉你细节。干嘛这么敏感？再说了，那种事情在生活中远比你想的普遍。你信不信？”
顾明转头看见许哲一脸玩味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许哲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还别不信，你身边就有信不信？我马上就能给你举个例子。”
顾明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不就是许大少爷你吗？你已经跟我出柜了，我知道。”
许哲哈哈大笑起来，“我呀，我只是有这个潜质，不过女人也可以，严格说起来我最多算个双性恋。我说的不是我，而另有其人。”许哲说完，头朝厨房门那边转了过去，给顾明递了个眼神。
顾明看着许哲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你他妈的乱说什么？”
“呵呵，我可没乱说，在巴比伦混了这么久，谁是直的谁是弯的，我能猜个七八分。至于你家这个林泽希，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是弯的。”许哲一脸认真的说。
“许哲，你专跑我家来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别自个儿喜欢男人，看谁都是弯的，我看就你他妈是弯的。”顾明猛地坐直身子，黑着脸厉声对许哲说。
许哲从沙发上站起身，表情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说：“是，我承认我确实是弯的，有研究表明一个人的性向从小就决定了的，不管否认还是承认都改变不了事实。林泽希是也是弯的，你要是嫌恶心就把他辞了，你不要我要，他跟着我就不用隐藏自己的性向，肯定会更快乐。”
“许哲，你他妈是故意的吧？故意这样说让我辞退他，你好接手。”顾明冷冷地说到。
“一半一半吧。不过林泽希可不会因为我说了什么就轻易改变性向，这点你心里清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趁早辞了他，省得恶心到自个儿。”许哲微笑着，半认真地说到。
“许哲，你他妈什么意思，好心好意请你来吃饭，你跑到我家来恶心我。朋友还想不想做了？”顾明铁青着脸说到。
“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得以后对你的冲击太大你难以接受。算了，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我就先走了。”许哲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他到厨房门口和正在忙活的林泽希打了声招呼：“泽希，我就先回去了。你答应我的菜谱可别忘了，记得让顾明转交给我哦。谢谢你的招待，拜拜。”
林泽希放下手中的碗，走出厨房把许哲送到门口，“恩，我今天晚上就写菜谱。你慢走。”林泽希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顾明，有些尴尬地朝许哲笑了笑。
许哲也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片，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林泽希：“泽希，这是我的号码，记得要存哦。”说完转身走了。
林泽希将门关好，一转头看见顾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客厅的电视里还在放着nba球赛。林泽希走过去把电视关了，继续到厨房里忙活。
顾明烦躁的情绪一直无法平复，许哲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林泽希真的是同性恋？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三个月，他都没发现，许哲只见过他两次就这么肯定？许哲应该是唬他的吧，从一开始他就对泽希的厨艺很感兴趣，他这么说肯定是想让自己赶紧把他辞了，然后在趁机把他招到自己家里帮忙。只要他冷静下来，按兵不动就没事，千万不能被许哲那小子挑拨了。
他打开房门，站在客厅里看林泽希忙碌的样子，每一件家务小事，他都事无巨细地认真做到最好。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的摆放，就连家里的抹布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天天相处在一起顾明没有留意林泽希的变化，这三个月以来，他真的变了很多，原本白皙而憔悴的脸开始变得有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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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也不再佝偻，扔掉那身廉价的西装后，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多了，细细软软的头发柔软和服帖，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完全没有之前那股大叔的气质。顾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带着一股恐惧向他袭来。顾明握拳锤了一下墙壁，转身回房。一迈步子，他感觉自己双腿间起了变化，便飞快跑回房间。
顾明坐在床上，感觉身体里一股热流正在四处乱窜，最后集中到下半身。他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想像过去一样自己解决，可是一伸手脑子里就浮现出林泽希的身影，赶都赶不走，手机里存着的众多美女图片一点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从头到脚都在叫嚣着林泽希的名字。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黑着脸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个冷水澡。欲望心不甘情不愿地暂时被压了下去，可是身体留下的记忆却如此鲜明。
密闭的房间里，挂着厚重的深褐色窗帘，屋顶上悬挂着一盏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整个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有一丝沉闷的气息。房屋中间放着一张大床，洁白的床单和被罩整齐地铺着，顾明感觉自己侧身躺在大床上，房间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一翻身，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是对方带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让他觉得安心。他顿时放松下来，伸手从背后圈住对方的腰，轻轻在对方耳边唤了一声“宝贝”。对方没有反应，仍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将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摸到了对方纤细的腰身和结实的腰线，顿时感到全身一热，身下的火苗被点燃。他的双手继续往上摸.....他突然一惊，对方竟然是个男人。他心里叫嚣着想要甩开手，想要拒绝，想要喊床上的人滚开，可是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能任由自己的手在对方身上游走，最后翻身跨坐在对方身上……
呼顾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结束了这个恼人的梦境。他立马掀开被子，“shit！”。内裤和被罩上又湿了一滩。他转过头不愿多看一团糟的被子，将床单和被罩裹成一团扔在地上，起身打开窗户，让风吹散满屋子的□□之气。他围着一块浴巾进卫生间冲了个澡，一出来就看见林泽希正在自己房间里。
“你干什么？”顾明有些紧张地大声问。
林泽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正在整理床单的手一下缩了回来。他一转身，看见顾明从浴室出来，头发和身上还挂着水珠，下身简单围了一条浴巾。泽希平时很少看见他光着身子，这一幕有些突然，泽希立刻别过头，看着地上的床单说：“我看你门开着，就进来先给你拾换下来的床单。”
林泽希游离的视线和过于明显的眼神逃避，让顾明心里一怔，难道真被许哲说中了？顾明走进房间，拿起沙发上的一件t-shirt胡乱套上。将地上的床单被罩抱起来，走到阳台直接扔进洗衣机里，按下清洗键。
“床单洗的时候应该先把它抖蓬松，这样才不会搅成一团。还有，扔洗衣机之前还要仔细检查一下，如果有顽固的污渍需要先用手搓，再放进洗衣机，不然洗不干净的。”林泽希跟在顾明身后说到。顾明却充耳不闻，回房换衣服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明放学后都会先去健身房呆上一两个小时，直到七八点才回家。这天晚上，他仍然在天快要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踏进家。林泽希还在厨房里忙活，这几天他将晚饭时间往后延了一个小时。
“你回来了？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林泽希在厨房里大声说。
顾明将钥匙往鞋柜上一扔，看了一眼桌上已经摆好一个凉拌海带丝和三鲜汤。从一个月前，他就已经不点菜了，每天吃什么都交给林泽希安排，他也尽职尽责，每天都变着花样将饭做得很美，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这时，顾明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没有震动和没有铃声。他瞟了一眼，看见上面有一条短信提示，“在干什么？忙完了吗？”发信人是许哲。
顾明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这三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听见林泽希的手机响过，也几乎没有看见他用过手机，这条短信却在他心里投了一颗石子儿，让他心里的火气不自主地直往上冒。这两个人一直背着他在联系？这样亲昵和熟识的问候，肯定不是第一次聊天了吧？
第18章第18章
顾明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那个手机还在餐桌上放着。泽希把菜摆好后伸手把手机放到自己做的那个桌角，准备吃饭。
顾明端起碗，夹了一块青椒放在碗里，不动声色地说：“刚才你手机亮了，有人给你发短信。”
泽希将伸出去夹菜的右手回，将筷子夹在左手食指和碗底中间，伸出右手把手机往自己面前挪了一下，没有打开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回答了一声：“哦。”
顾明一直盯着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问：“不看看是谁发的信息？”
泽希看了手机一眼，“应该没谁，可能是中国移动吧。”说完他继续低头夹菜，不敢抬头看顾明。
这一副心虚的样子让原本就窝火的顾明更是生气。他将碗筷重重放在桌子上，抬起头对他说：“你心虚什么？我从来没有限定过你的交友自由，你要和谁聊天为什么不敢大大方方的？还是说你心里有什么鬼？”
泽希一下子就明白顾明肯定是看到了他的短信，他放下筷子，连忙解释到：“没有，不是的。那天我没有来得及菜谱转交给许哲，就把菜谱拍下来给他发了一条信。从那天开始他就时不时地给我发短信聊天，我说平时比较忙，很少回他。”
“忙？你是在向他抱怨工作量大？他已经和你提过想把你挖走了吧？”顾明黑着一张脸说。
“没有，那只是我的托词，我在这里工作得很开心，不会走的。”泽希急着解释，不料这时饭桌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许哲的电话打进来了。
泽希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话屏幕看了几秒钟，顾明冷冷地说：“接啊，干嘛不接？还是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听到？”
“没……”泽希犹豫了一下，对方很执着的一直不挂断电话。在顾明像刀子一样的视线下，他终于接通了电话。此时房间里寂静无声，听筒里的传来声音顾明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泽希，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听筒里传来许哲熟悉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我还在吃饭，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诶，别急啊，在吃饭？顾明在你旁边对不对？昨天晚上我发的链接你看了吗？那个大厨下周末就到，我手里正好有票，一起去看看呗，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