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沧汀
此时,云峦忽然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却还是被长微捕捉到了。
他抬起一双淡漠的眼睛,道,“五年前,我就知道你干的这些蠢事。”
“但我也知道,你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云爷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杀了他唯一的后人。”
“所以当时,你还记不记得,我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云岱的额角沁出点点汗珠,他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那个时候的云峦说了什么。可是,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一心想要保下重伤的换面妖,所以没管什么条件,就一股脑答应了。
见他思索半晌仍是无果,云峦又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右手却从千山剑鞘移到了千山剑柄。
这一刻,清冷如冰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斗室,如同利剑出鞘。
“我说……如果你陪着她再干些不仁不义之事,我便当着你的面将她斩杀!”
他说完,手中千山剑已噔然出鞘,凛凛剑光,令人心头一寒。
云岱却是铁了心地要护着换面妖,挡在她身前道,“你若要杀她,先杀了我!”
“……”长微觉得这台词真是耳熟,以及实在手痒痒想给这小子一剑。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
云岱有点恼火,道,“你笑什么?”
“你哥哥怕伤到你,我可不怕……”
这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剑刺了过去。
云峦愣了愣,但见到云岱开始用折扇抵挡长微时,便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引开云岱。
只有一功德的长微本凭着仙剑能和换面妖勉强打个平手,可是仙剑对付起凡人却并不如对付起妖怪那般顺手,这也是为了防止仙人乱伤无辜。也就意味着长微手上的承傲,在云岱面前,不过一把普通的剑。
云岱的修仙资质虽然没有云峦好,却也是一等的水平,他手上的折扇也是种仙器,方才长微还能趁他不备往他脸上划一剑,此刻他见换面妖那边节节败退,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索性使出全力,步步杀招,使得长微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那些云家修士本踯躅不前,直到听云岱吼了声“都给我护住乔小姐,违者逐出云家”,才一拥而上去对付云峦。
手中的承傲再无一点儿优势后,长微体力也逐渐跟不上了,不久就被挑飞了剑,而云岱的折扇也一击敲在了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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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不过一会儿,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迫得自己吐出一口淤血来。
他觉得脑子有点懵,仿佛许多蜜蜂在耳朵旁边嗡嗡地叫来叫去。随后又听见云峦在唤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却已看不清了。
荷塘偶遇
许长微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醒之后,云峦依然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写字桌上琢磨建筑图纸,看到他醒来会亲切问候一声,会告诉他早饭在桌上,会埋怨他昨晚不知敛,会催促他快些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透过一个长大的他,长微看到的,却是当年逃出豪门,愿意陪他在贫民区一起捡饮料瓶的傻小子。
“云……”一个音方出口,却只看到面色严肃的警察递给他一份“遇害者名单”。
离开警局的那刻,腿部如沉千斤。
他握着那份遇害者名单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栋大厦,他忽然想起,云峦很欣赏这座大厦的设计风格,还特别和他提起过,只是他却忘了那人到底说的是什么。
他站在那栋无辜的大厦上吹了两个小时的风,然后往下一跃……再然后他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非要他去当什么神仙……
不过说到底,都是梦吧。
“许长微!许长微!”
“三师兄……他是不是死了?”
“吾雨,别瞎说!”
“我才没瞎说……他都睡了四天了,就算是猪也该醒了!”
长微思绪朦胧间听到这对话,心里只想着:是哪个混蛋在骂本大仙猪?
这么一想,他就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三张熟悉的面孔,分别是叶承欢,吾风,吾雨。
许长微眨了眨眼,这三个人也跟着眨了眨眼。
“不是梦?”许长微连滚带爬钻到了床的角落里。
“梦?”叶承欢歪歪头,随即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不会睡傻了吧?”吾风吾雨把手搭在床栏杆上,极其给面子地点点头。
“你才傻了!”长微扭头看了看周围环境,确认这里的确是他在凫山派的房间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不是在和云峦捉换面妖吗?怎么又回来了,那……云峦呢?他没事吧……话说自己果然是个拖后腿的。
虽然心里焦急,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在叶承欢面前提起云峦,不然更坐实了他喜欢云峦。
“对了,换面妖捉到了吗?”那他换个说法总可以了吧。
叶承欢一勾唇角,自豪道,“自然捉到了,师父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
长微闻言,瞬间福至心灵,“那老……掌门本来就安排好了?”
“对啊,就是云家那些修士喽。”这个世界的叶承欢倒是性情爽朗,此刻的笑容里丝毫不掩饰对云岱的鄙视,道,“云岱那傻子怎么都不会知道,师父早就觉得这事和他有关,老早就安排了内线吧!”
长微点点头,心想:难怪那些人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听云岱命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哎!我说你啊,功夫不到家学什么大侠?还拖我大师兄后腿,拖我大师兄后腿也就罢了,还要让我来照顾你……”
“叶承欢系统”又开始从鄙视云岱模式转换成鄙视长微模式。
“就是!”偏偏这时候,吾雨吾风还在旁边应和道,“我三师兄本来还约了霜儿姑娘的!”
长微:“……”所以说,你小子根本就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约会对我不满吧。
懒得理会屋里这三个闲人,长微穿好衣服下了床,缓步走到门边,刚打开门,一束刺眼的光就照进了屋里。然而,这么刺眼肯定不是日光。
【嘀!恭喜大仙获得十功德!】
系统富有磁性的声音刹那间破坏了他久违的好心情。
他就知道……虽然不再是一功德,但还是嫌这功德数拿出来都丢人。
傍晚的时候,长微依然没有见到云峦,倒是华掌门那边来人请他去议事殿一叙。
老掌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神仙?”
长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是那换面妖说的,连忙摆手:“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弱成这样!”
华玄因抚着胡须点点头,“老朽也这么觉得,但那女妖说你有仙剑在身。”
“买的,十两一把,大街上到处都是!”长微努力发挥着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不遗余力地开始误导,“没准是哪个神仙不想要了,卖到凡间赚点钱,这年头什么人……啊呸,什么仙都有!”
华掌门一脸高深莫测地对着他微笑,不置可否。
长微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好在华掌门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只转过身道,“那女妖曾因杀人被一位神仙剥去妖身,因此没了实体,只能借别人的躯壳活着。”
“难怪她那么恨神仙。”长微表示理解。
“后来云峦出山除妖,用凫山法宝驱妖钟才将她制服。只不过因为云岱苦苦哀求,未能将她就地正|法。”华玄因接着道,“此次我不让云峦插手这件事,也是怕他再心软。”
长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云峦呢?”
这个世界的云峦,并不是云家的孩子,而是云峦的母亲秦夫人和一个家仆所生,只不过那个男人身份卑微,与秦夫人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的感情本身就不为世人认可。后来,秦夫人为了家族隐瞒自己的身孕嫁入了云家,之后仅仅八个月就生下了云峦。云家主倒是个大方人,即使知道这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也还是细心照料,但偌大一个家族,肯定不会交给一个外人。所以当二子云岱出生,云峦就注定不可能接管云家。
后来云家主和秦夫人相继离去,在为他们守孝三年后,云峦毅然决然离开了疼爱自己的爷爷,离开了云家,跟着华掌门前往凫山派。
系统其实有给长微提供过云峦目前的具体身份信息,但他从没认真看过。在他心里,云峦就是云峦,当初弃了百万家产和自己一起在小城市打拼的他,难道会在意云家那点家财?
这个人看起来很冷淡,却比谁都要重感情。
凫山东亭有一方荷塘,长微从议事殿出来后路过那儿,见荷塘里的荷花都开的差不多了,不由得琢磨可不可以摘一朵下来,做个荷花粥啥的。毕竟他的厨艺在现世可是数一数二的,只是自打来了这个世界,神仙又不需要吃饭,当了凡人又只能和凫山派的一起吃,都好久没自己下过厨了。
于是,长微说干就干,卷起袖子,扔了靴子,就往水里走。
结果刚趟足下水,就听一个娇气的声音道,“你干什么?”
长微回过头,眼睛倏地亮了。竟然是个女修。模样倒是十分水灵,手里正提着把长剑,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长微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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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贱惯了,加上他自己又不喜欢异性,对着漂亮的异性便有些自来熟,听到这女修问他,他便掰下一片红彤彤的荷花瓣,笑道:“做粥喝,姐姐没喝过吧?我做好了,给你送碗?”
女修闻言脸一红,道,“哪个要你的粥!这荷花池里的种子是云峦师兄洒的,你不能摘!”
“他洒的?”长微看了看手上的荷花瓣,嘴角顿时又漾起一阵笑意,“那我就更能摘了……”说完,他又往里头游了游。
如水记忆
小室里点了一盏油灯,云峦已经脱下淡蓝色的门袍,只披了件雪白单衣盘腿坐在桌前。
桌上一如既往地摆着一本书,他的房间家具虽少,书籍却多。华掌门知道这个弟子资质上佳,向来不吝借他书读。
自古以来有天赋又刻苦的人不少,然而,能在有生之年得以飞升成仙的却寥寥无几,凫山派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有仙缘的弟子,十几年前他们的掌门华玄因偶然下山,便一眼相中了不过八|九岁的云峦。
这个孩子在云家虽颇得长辈疼爱,却不得继承家族,因此只消他愿意,华玄因便可以将他带回凫山悉心培养。然而,令华掌门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听了他的一番话后,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云家虽是修仙门派,但由于这孩子并非云家亲生,云老爷子给他定下的目标是走仕途,将来做个大官也是光耀门楣。所以当时老爷子拄着拐杖,气得直哆嗦。奈何这小娃娃跪得笔直,声音铿锵,最后临走还磕了三个响头。
云峦其实不知道凫山派给他的定义是:有可能飞升成仙的弟子。
当时的他仅仅想离开云家,因为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弟弟并不喜欢自己。
但现在,他却有点后悔了。自打老爷子去世,云岱继承家主之位,这小子便越发无所顾忌,声名狼藉得一塌糊涂。
师父说,他还远远够不上成仙,仙人都是要摒弃凡尘的。
是吗……
云峦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自己窗台处,手捧一碗荷花粥的长微。
仙剑只有仙人能使,而修士的剑都只是注有灵力的普通剑刃。在和这人一起御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他的剑并非是靠御,而是在自己飞。
也就是说,这人可能是神仙。然而说到摒弃凡尘……他又不大像个神仙。
“云大师兄,你看书都看半天了,喝碗粥歇歇?”长微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热气腾腾的粥,端的一副“贤惠”做派。
云峦的内心有一种迷之复杂。
他总觉得按照常理,许长微应该去缠着三师弟。
然而,可能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鬼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晚了,你不回房,来我这里干什么?”他偶然垂头,看到夹在手指间的笔已经滴了一团墨在书上,遂面无表情地将书合上,摆在了一旁。
“呃,是这样。”长微想了想,道,“我一时兴起,做了锅粥,哦,不是给你的,不用这么看着我。”他扬起嘴角,笑得烂漫无邪,“本来是给我家承欢端过去……但他竟然……唉……”
云峦听他语调悲凉,堪比怨妇,不由脱口问道,“他怎么了?”
“他说……他说……”长微伏在窗台上嚎叫道,“他不喜欢荷花粥!”
云峦哽了一下,硬生生把心头那丝别扭给压了下去,道:“那你下次可以做梅花粥……”
“我也这么想,”许长微抬起头,把荷花粥往矮台一搁,自己撑着胳膊从窗外翻了进来,道,“所以我现在就是觉得这粥浪了有点可惜,想要云大师兄帮我解决一下。”
云峦澄澈的眸子里闪过点什么,然后仰视着那人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吃?或者送给别人……”
“我今天晚上吃的可饱了!至于别人……”长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道,“整个凫山,我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了,找别人……万一他们担心我下毒,不给我面子怎么办?”
云峦听了,仔细琢磨了下,觉得没什么不妥,而且修仙人不应浪粮食,于是缓缓接过了那只小碗。长微见状,喜笑颜开,又把勺子殷勤地递了过去。
“热的……”云峦低声呢喃道。
“什么?”
“没事。”云峦摇摇头,拿起勺子,开始吃粥。
长微盯着他的动作,目光灼灼。他就不信了!只是换了个世界,云峦就把他忘个一干二净!现世的时候,他经常煮粥给云峦喝,那种味道他哪怕想起一点,都不会认为他们只是陌生人的!
可是,直到云峦把粥喝完,表情还是不起一丝波澜。
长微大失所望,端着空碗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云峦则望着他的背影,一脸莫名,他甚至在想长微是不是因为自己心做的粥只有他肯喝而难过。自己胡思乱想了半晌,他重新翻开了《修身录》,指尖碰到书页的那一刻,头脑恍惚了一瞬,紧接着,就像一把斧头在他脑袋上劈开了个缺口,大量记忆刹那之间鱼贯而入。
“长……微?”蕴含迷茫的眸子蓦然睁大,这一刻,他终于记起了前尘过往,也明白了那人方才为何如此失落,然而在想要追出门的那一刻,脑海里的那些回忆又如同开闸泄洪,飞速从脑子里抽去。
云峦一步一步地向门口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脑子里轰炸般的疼痛。直到走到门槛处,他才停下脚步,目光带了些不解地仰头望向月亮。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睡觉了吗?怎么会站在这里?
若是被师父知道,又要受批评了。
晨光初起,一缕朝阳透过镂格窗投在青年俊郎的侧颜上。这是长微来到凫山派后上的第一堂早课,奈何他昨晚想着云峦的事想得睡不着,第二日卯时不到就要上早课,是以困意重重。为了能起来,他还特意在屋里绑了只公鸡。
谁知来的似乎早了,先生还没到,他便趴在桌上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咚咚!”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桌子的声音把他吵醒了。长微揉揉眼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细长眉毛桃花眼的青年,长得不算非常俊,但也五官周正,一身规规矩矩的淡蓝门袍愣是被他穿出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这是我的位子。”青年把书往桌上一甩,道。
长微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每个人还有固定的位子,正准备起身,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齐良,大家本来就是随便坐。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位子?”
齐良闻言冷笑一声,“这里阳光好。说起来……叶师兄难得为人出头,莫不是这一次看上这小白脸了?”
叶承欢抱着胸,腿也架在桌子上,懒懒地道,“他是大师兄带来的,你敢惹?莫不是忘了你那小麻雀的下场?”
室中习字
一想起那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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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云峦就被放生的宝贝麻雀,齐良的脸色就黑的有如锅底。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叶承欢一眼,又去瞪许长微,瞪了半晌,还是无法想象云峦竟也会带人来凫山。他那个冰块般的师兄不是向来生人勿近?
长微睡得迷迷糊糊,此刻眼睛都没大睁开,就碰上这么个主。扭头看向叶承欢,只见那人已经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正冲他眨眼睛。
什么情况啊这是……
尽管很懵逼,刚才那一段对话他还是抓住了关键词。既然这位置本身就是随便坐,他又何必再让着这人,张了张嘴正要开怼,一片阴影就在他正前方洒了下来。
见到坐在他前方的人,齐良脸色一变,拿起书册果断离开了这个位置。
这里类似古代学堂,不过修士们各种坐姿都有,纪律很是松散,能像他家云峦这样随便一坐,都坐成直线的也是很少了。
他矮下身子,靠近云峦耳边,发自内心地恭维道,“我感觉你挺厉害的,好多人都怕你。”
云峦背影一僵,道:“有吗?”
听出来他语气有些不自然,甚至有点郁闷,长微便笑着安慰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其实云师兄你挺好的。”
云峦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恰在这个时候,先生夹着书走了进来,整个学室刹那间鸦雀无声。这位教经学的李先生比长微想象中的年轻很多,据说学识渊博,还给修真界编过好几十本教材,虽然他常年保持微笑,但话不多。如果没什么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今天默写。而如果有人惹了乱子,据说他可以损得你恨不能钻回娘胎重新做人。
今日,李先生把手背在后头,眯着眼微笑道,“默写《念古经》第四十八卷第七章。”
长微早就听过这位先生的威名,所以背得格外认真,他记忆力本就不错,此刻奋笔疾书,竟然成了第一个写完的。
李先生的规矩:默完就可以直接下课。
然而,当那张如同鬼画符的纸被递到有文字洁癖的先生手里,长微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先生额头的青筋。
“右手伸出来。”先生道。
“啊?”长微一愣。然后就看见先生从身后拿出板凳腿粗的棍子。
片刻后,凫山几里外都可以听见从学室传出的惨叫声。
长微正努力用左手捏好筷子,夹到面前的菜。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已然肿成了包子。
系统:【大仙……您太可怜了。】
“闭嘴。”长微神色淡然地吞下了口里的菜,全然不复方才在学室时的惨相。
系统闻言却并没有知难而退:【不过大仙的字原来写的不好看啊。】它还以为作为金牌编剧的大仙写的字会很漂亮呢。
长微终于顿了筷子,有些无力地辩解道,“我是编剧,故事好看不就行了,哪管那么多……”事实上,也的确没人管他的字。以前他和奶奶在一块儿住,奶奶不识字,他又贪玩,把字写的龙飞凤舞后就把作业本往书包里一塞。第二天就算老师批评自己,也浑然不在意。
后来和字写的堪比书法家的云峦遇上,就极力避字迹被云峦看到,怕的就是他嫌弃自己,反正可以用电脑打字,何必写出来。没想到,如今却是栽了大跟斗。
系统:【今天下午您还有剑修课呢。】
啪嗒,长微的筷子一下子掉了。
左手拿筷子他倒可以,左手使剑还真没试过。
“其实……我有个办法。”
哗哗啦啦的雨声在檐下响起,润湿了山上的泥土,远处的山岚一片朦胧,雾气氤氲。谁也不知道为何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便下起了雨,除了某个神仙。
长微坐在自己房间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外头的雨,心情舒畅。
只是想起凌墨替雨神传的话,就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交易是否值得。但考虑到即使涂了药依然肿得老高的右手,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亏。
好歹今天下午没有了剑修课,他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
长微刚往地上一躺,就和来人那双淡色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云……云峦?!”他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却不小心压到了肿起来的右手,顿时又痛得哇哇直叫。
“别动。”云峦皱了皱眉,拿过他的手一看,“肿得更厉害了?你不是涂了药……”
长微一边让他轻点轻点,一边想起了什么,有些狡黠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涂了药?叶承欢给我的时候你又不在……”然后,他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那药是你……”
“不是!”云峦冷冷否定。
“哦……”长微心里感叹,这傲娇的性子真是改不了了。
云峦越过他,往里室走去,外头雨下的大,纵然打了伞,他的左侧衣料还是湿了一片。浸润了雨珠的发丝顽固地粘在了俊秀的侧脸上。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云峦师兄你真好!”长微端了杯茶给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道,“不过你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只对……”
“是先生叫我来的。”云峦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现在一听到“先生”那两个字,长微的腿就反射性发颤,他勉勉强强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你来干嘛?”
云峦回答地依然很简洁:“你的字,要改。”
长微哭晕在桌上:“我都是伤患了,不会今天就要开始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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