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难民头子拍拍庄思宜的肩,感叹道:“好兄弟!够义气!”
下一刻便如饿狼般狂奔而去,留下被碰到伤口痛得半死的庄思宜,差点儿抱着钱忠宝一块儿栽倒。
意识混浊的钱忠宝本能地挣扎,庄思宜小声道:“忠宝,我是庄兄。”
钱忠宝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露出凄楚的笑,“人固有一、一死,或轻于鸿、鸿毛,或重、重……”
念到一半,彻底晕了。
庄思宜:“……”反正你肯定是重死的。
此时大多难民已冲进厨房,几乎要将棚子挤爆,他们争抢着视野中可见的一切食物,连一根葱、一颗蒜也不放过,架势堪比侍抄家。
突然,外间传来一声大吼,“拉!”
拉啥?难民们还没回神,顿感天塌地陷。
是真的天塌地陷厨房棚子塌了,地面也变成个大坑洞。
原来这座露天厨房本来就搭建在地窖上,庄思宜在庄棋找到他时,就交代对方组织好学生,众人联手造下了陷阱。
如今大部分难民都跌落六尺深的地窖,火把点燃了随之砸落的草棚,不少人身上都着了火,惨叫声此起彼伏。
难民们你堆我叠,踩踏中又有更多人受伤,好在庄思宜及时安排人灌水,终于把火势熄灭了。
淋成了落汤鸡的难民头子本想翻出坑底,但一抬头,就见坑边站着的学生人人手抱酒坛,举着火把,一时又惊又怕,再不敢轻举妄动。
而一部分逃过一劫的难民本想反抗,却忽感四肢无力,像是中了迷药一般。
大佬庄棋亲自上阵,将一众“幸存”的难民打趴下绑了,再一一推入地窖。
末了不忘问:“青菜好吃吗?”
所以等程岩领着兰阳村的村民回来时,发现完全用不上自己了,社学里一片喜气洋洋,几十个学生就地坐在地窖旁聊天、磕瓜子、吃西瓜,还有借着火把念书的,刻苦学习的神着实感人。
程岩:“……”啥情况??
等他听说事情始末,暗道不愧是雷剧,还能这样操作。又在得知除了钱忠宝被暴打一顿,社学里再没人出事时,他彻底松了口气。
程岩想着庄思宜也受了伤,本想问问对方情况,可他在人堆里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庄思宜。
一直到县兵赶到,将闹事的难民尽数绑走,程岩还是没见到庄思宜,心里不有些担心。
毕竟对方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
程岩连问了几人,可没人知道庄思宜的行踪,这时,背后一道声音响起:“你找我吗?”
程岩一回头,就见已换了身衣裳的庄思宜正笑嘻嘻道:“刚刚让庄棋给我上药了。”
见程岩一直默不吭声地盯着自己,庄思宜渐渐了笑,“怎么了?”
“没事。”程岩按捺住复杂的心情,勉强笑了下,“你的伤怎样了?”
庄思宜:“小事而已。”
说罢伸出手,拇指在程岩脸上一抹,惊得后者急退一步,瞪大了眼。
庄思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奈道:“你脸上沾了不少灰,怕什么,我还能伤你不成?”
程岩顿时有些尴尬,微垂下眼,“谢谢。”
庄思宜又笑起来,上翘的眼尾弯着,眸中一片月光。
喧闹的一夜终于重归宁静,翌日,海夫子特意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吩咐他们回家里看看。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7
昨日之事多半已经传开,虽说大多学生都无事,但不亲眼见到他们平安,家里人难会忧心。
程岩当然也要回家,临走前,他特意去探望了钱忠宝。
伤势较重的钱忠宝暂时不方便自动,只能待在社学里休养。此时他一脸傻笑,“阿岩,今天好多人都来探望我了,还有夫子也来了,夫子还夸我勇敢!”
程岩知道钱忠宝一直想融入大家,自然为对方高兴,但钱忠宝虎那一下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
郎中说,钱忠宝右手骨裂,虽然过一两月就能痊愈,但今年的院试他没办法参加了。
钱忠宝和他一样,童试已过其二,只差院试。
前生时,钱忠宝参加了这次院试,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中了秀才,因此,程岩特别为他惋惜。
但不知真相的钱忠宝却美滋滋,“哼!我看我爹还咋逼我下场!”
“你猜猜看呢。”
门外,钱忠宝他爹脸黑如锅底。
程岩在钱忠宝哀求的眼神中离开了,出门时,意外撞见正准备回家的王皓轩。对方看见他面色一沉,但远不像以往那般嚣张,而是匆匆低头加快了脚步。
程岩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同情还是厌恶,但他知道,若联名的书生真有王皓轩,等难民暴/乱之事结束,他这位同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阿岩,你还没走啊?”
庄思宜也过来探望钱忠宝,见到程岩时有几分惊喜,随口就逗他:“啧,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不说留下来照顾我,真是绝情。”
程岩却怔了下前生还在鹤山书院时,有一回庄思宜生病,恰好程家又来信说程金花要成亲了,程岩只得请假回家。
临走前,庄思宜就有类似的抱怨。
当时程岩又羞又愧,心里十分不安,惹得庄思宜大笑不止。
至于现在,他当然不会那么傻。
“对不住,我不会照顾人。”
说完背转过身,随意摆摆手,大步离开。
结果刚走没几步,他又听庄思宜掐着嗓子道:“程郎可要早些回来,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程岩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个狗啃泥,身后再次传来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因为际遇不同,性格和前生都有差别。
第13章
一路上,程岩脑中不断回荡着庄思宜魔性的笑声,又觉得这时候的庄思宜和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前生他俩刚认识的时候,庄思宜虽不像日后那般冷漠稳重,但也远没有现在这样容易亲近。
不知道是雷剧影响了庄思宜的性格,还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因而改变了对方?
一直到进了院子,程岩才发现他居然一直想着关于庄思宜的种种,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自我唾弃,就见程三郎迈着小短腿冲过来,“哥哥哥哥哥哥!”
得,还是一样喊人不爱喘气儿。
程岩将程松抱起来,“我们三郎又重了。”
程松害羞地搂着他,凑在他耳畔小声说:“没有重,哥哥记错了。”
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程家一家人都出来了,李氏惊喜道:“大郎咋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还没到休沐日吗?”
程岩见他们的反应,便知他们还没听说社学被难民攻击的事,于是简单交代了下情况,“夫子怕我们家里人担心,便放了我们一日假。”
众人皆是一阵后怕,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程岩看上去也好好的,但李氏还是哭了。
她抹着泪道:“那些乱民都被捉走了?”
程岩:“对,县兵如今正在搜山呢。”
李氏心想那鸡冠山可真够邪性,前些天大郎就在那儿遭歹人挟持,没多久山上又藏了一群暴民。
她几乎就要说出让程岩待在家里再不去社学的话,好在及时忍住,问道:“大郎一路回来,还没吃饭吧?”
一家人方才如梦初醒,赶紧让程岩进屋。
此时已近戌时,程家人都已用过晚饭,李氏赶紧上厨房热了点儿饭菜,又炒了盘鸡蛋。
程岩吃饭的时候,大伙儿就聊起难民的事来。
“前些天铜陵县民/乱,村长还挨家挨户打过招呼,让咱们警醒点儿。咱还想着铜陵县出事不至于影响咱武宁县,真没想到,那些难民居然就躲在咱们村子边上。”
“可不嘛!我现在心还怦怦直跳。你说那些难民好生生的,咋就乱起来了?”
程老太太实在想不通,“听说县城外的难民有吃有住,县尊大人还安排人给他们建了茅厕,说是为了防什么疫病。哦对了,还有郎中义诊,可说是非常周到了,这些难民咋就不懂感恩呢?”
程岩默默听着,心里有些暗爽武宁县的赈灾之策能得到家人赞许,他也与有荣焉。
“你说的那是咱们武宁县,谁知道铜陵县是咋办事儿的?”程老爷子敲敲烟斗,感叹道:“还好咱们遇上位好官,若都像铜陵县的县令那般糊涂,导致几万难民闹起来,想想都可怕……”
程岩心中一动,放下筷子问道:“你们真认为县尊大人很好吗?他此前不许难民入城,许多人都对他有意见。”
程老太太急道:“尽胡说!能让咱安安稳稳过日子,咋就不好了?”
程岩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是啊,百姓的心愿就这么简单安稳度日。
前生他做县令那几年也算对得起一方百姓,后来回京后就彻底陷入派系之争,虽说身不由己,但他终究选择了以派系利益为上,甚至为达目的,偶尔还会牺牲民利。
他总说要为百姓多做实事,可实际上,他又做了多少呢?
如今能重活一世,或许是上苍给予他弥补遗憾的机会,可他的遗憾只是没落得一个好名声吗?
程岩扪心自问,他真正的遗憾,是忘却初心,忘记了自己想成为一个好官。
何为好官?不就是让治下百姓安康富足吗?
胸中突然蹿起一团火,程岩很想看看,在拥有如此多优势的前提下,他到底能为这个国家、这方土地上的百姓做到哪一步?
就算一切都有命数,他也要尽全力争上一争!
于是次日一大早,程岩不顾家人挽留就匆匆返回社学。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首先,他得中个秀才……
“夫子不是给了一日假吗?你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庄思宜见了程岩有些意外,随即玩味一笑,“莫非程郎怕我等久了?”
程岩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从包袱里掏出个白色的瓷瓶扔给他,“我从家里带来的伤药,是我奶用民间古方制成的,你若不嫌弃可试试。”
庄思宜接住瓷瓶,指腹摩挲着光洁的瓶身,唇边笑意也变得柔软,“多谢阿岩想着我。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8
”
程岩微一抿唇,转身整理包袱去了。
等他弄好回头,就见庄思宜盘膝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看他。
程岩的直觉告诉他此刻不要搭理庄思宜,但后者并不想放过他,说:“我让庄棋回家里报信去了,要不,你给我上药吧。”
程岩:“……”
庄思宜:“给你的救命恩人上药,不是理所当然吗?”
程岩突然一笑,“你确定?”
庄思宜一愣,觉得程岩有点不怀好意,但他不想认怂,还是点了头。
程岩:“好。”
程岩先去院里洗过手,然后几步走到庄思宜身前,命令道:“脱衣服,背过去。”
庄思宜微微舒展身体,懒洋洋地说:“受伤了,不方便,烦请阿岩代劳。”
程岩低眼看他,片刻后直接弯下腰,轻解庄思宜的衣带。
结扣散开,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当程岩一只手碰到庄思宜前襟,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咳,还是我自己来吧。”
之后,庄思宜便没再作妖,乖乖脱掉上衣,又自觉松开绷带的结,背转过身。
稍微等了会儿,庄思宜就感觉到程岩的靠近,随着肩背缠绕的绷带慢慢解开,他心里居然有点紧张。
突然,一股钻心剧痛袭来,庄思宜整个背都绷直了,两侧肩胛骨挤向中间,浑身都在发抖。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上刑啊?”
程岩无辜地说:“药效就是这样啊,虽然敷上去有点儿疼,但保管好得快。”
庄思宜心说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难怪答应得那么快!
背上的伤仿佛火燎一般,庄思宜没什么力气与程岩争辩,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抵抗疼痛上。
见他如此,程岩唇角飞快地翘了下,但上药的动作却轻了不少,柔软的指腹一圈圈涂抹着伤口。
尽管只是皮外伤,但庄思宜从右肩到背部很大一片都像被剥了皮,血淋淋一片。程岩想着这些伤都是因他而起,终究有些心软,犹豫了下,便朝伤处吹了口气。
没想到庄思宜猛地一震,差点儿跳起来,回头质问:“你干嘛?”
程岩这回真的很无辜了,“你不是痛吗?吹口气而已你又干嘛?”
庄思宜脸上忽红忽白,半晌憋出一句:“你轻点儿……”
他觉得时间从未如此难熬,就连当初被罚跪三天祠堂也比现在轻松,庄思宜除了疼痛之外,更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受刑”终于结束。
程岩为庄思宜换上新的绷带,后者如蒙大赦。
庄思宜擦掉额头的细汗,又看了程岩一眼,默默穿上衣服。
五日后,铜陵县终于有消息传来,民/乱的危机已基本解除。
好消息不止如此,到了七月中,朝廷的救济粮终于到了,那天,据说武宁县外人人高呼皇上万岁,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
难民们似乎遗忘了数月来的苦难,他们只知道自己又能活下来了,再过不久还能返回故乡,而这些都源自于天子的恩典。
他们或者愚昧,但也简单。
得知消息的程岩彻底松了口气,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亲眼看着前生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让他确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至少在雷剧剧情之外,命运可以不受束缚。
对此,程岩简直不要太激动,就连对着庄思宜都能保持微笑,让庄思宜误以为是自己当初的义举捂热了程岩这块顽石,一时非常得意。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就要进入八月,距离院试也很近了。
这天早课,海夫子正引导着学生们背书,突然,一群衙差闯进讲堂。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衙差开口便点了王皓轩、张成、孙雅文三人的名字,来意不言自明。
面对衙差给出的证据,没有学生替这几位同窗求情,除了明哲保身之外,大多人都认为他们罪有应得。
“我、我是无心的,我只是看他们可怜……”
“我也是无辜的,是王皓轩非让我去,我不想的!”
……
几人又哭又闹,王皓轩更是悔不当初,他虽想借着为难民请命一事提高自己的声望,让他在院试中有更多优势,可也是真心认为这样对难民会有帮助,谁曾想居然引发了民/乱?
当日他趁乱逃回来,海夫子便让他们自行去认罪,那时他抱有侥幸心理,于是矢口否认。原本以为此事都过去了,没想到衙门会秋后算账……
不,他不能被带走,否则就算保住性命,此生也再无希望!
他脑子飞速急转,想找出脱身的办法,却听一位衙差道:“京城已派钦差赶来铜陵调查此案,大人让我等将你们带回县衙,你们已无退路,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去。”
“钦、钦差?”
王皓轩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
完了,他完了……
就在几人即将被拖走时,突然有人出声阻拦,“且慢。”
人们望向声音来处,就见海夫子走上前,躬身一拜,“能让老夫为我的学生上完这一课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程岩在内。
须知在大安,衙差只是未入流的小吏,而海夫子却是身负功名的举人,两者地位天差地别,但夫子居然向小吏弯腰低头?
讲堂上鸦雀无声,就连王皓轩他们都忘记了哭闹。
半晌,才有一名衙差扯开抹冷笑,正待说话,领头的衙差却以眼神制止了他,恭敬道:“先生,您请讲。”
海夫子冲对方拱手至谢,又慢慢踱回讲台。
他身形瘦弱,却挺拔如苍山顶上一棵青松。
他于程岩心中本不过是位古板又无趣的夫子,虽是举人,授课却只会按部就班,比不上鹤山书院的先生。但在此刻,在当下,在他为学生弯下脊梁那一瞬间,这位夫子终于竖立起了新的形象。
比山高,更比海阔!
海夫子以德立学,以自身正行阐述着他的为师之道。
那一课,海夫子讲了何为君子之道,何为君子之守,尽管圣人的言论大家多半背熟了,但每个人都听得极为认真。
当海夫子念完最后一个字,王皓轩无声地流下热泪,他双膝跪地,冲着海夫子重重磕了个头,“学生……多谢夫子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14章
社学里的学生闹出大事,真要论起来也算夫子管教不严。
但兰阳社学身后靠山极多,果真如程岩之前所想,并未受到牵连。
又到了休沐日,由于临近院试,程岩就没打算回家。刚好钱忠宝约他去逛县城,程岩也有事要办,便答应下来。
钱忠宝右手还吊着绷带,但神很好,路上问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9
程岩:“你去县里办啥事?”
程岩:“纸墨快用完了,我得买点儿,还有……”
钱忠宝一惊,“阿岩,纸墨我给你买了很多啊,你一直不来拿,我还以为你暂时用不上。”
程岩也愣了下,“你给我买?”
不是吧……难道原身连纸墨都是钱忠宝支援的?
钱忠宝:“对啊,你一直都说我的纸墨极好。”
程岩:“……”
难怪他现在用的纸墨品质上佳,先还以为原主把抠搜来的钱都花在上面了,没想到……
那原主的钱究竟花哪儿了?给未婚妻买首饰?那很棒棒哦。
两人刚走到社学牌坊处,就见一熟人等在那儿,竟是庄思宜。
钱忠宝一直都有些怕他,故而可怜巴巴地看向程岩。
程岩接到钱忠宝求助的信号,无奈打了声招呼:“庄兄,真巧啊。”
庄思宜:“不巧,听说你们要去县里,一块儿呗。”
程岩还未说话,钱忠宝立刻受宠若惊地直点头,“好、好呀。”
于是两人行变作三人行,一路上程岩不怎么开口,钱忠宝也不太敢说话,就只剩庄思宜时不时瞎扯几句。
等到了县城,程岩见难民已少了许多,估计是回乡了,心情不大好。
庄思宜见他笑,便道:“咱们县尊大人真该好好谢你,若非你那些赈灾之策帮了大忙,没准儿他就要跟铜陵县县令一块儿丢官还家了。”
程岩微怔,疑惑地瞅了眼庄思宜,这人怎么知道赈灾之策出自他手?
庄思宜显然猜中他心思,下巴微扬,“你前些天整日窝在寝舍写写画画,我跟你住一屋,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也太不关心你了。”
程岩:“也没见你关心我啊,你不是还故意给我捅娄子?事后还炫耀来着?”
庄思宜默了默,“那时年轻,童言无忌。”
程岩:“……”
钱忠宝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崇敬地望着程岩,很想就这个话题展开深入讨论。
可惜程岩心不在焉,态度敷衍地回应着,一双眼四下张望,半晌问了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周围的人有些奇怪?”
钱忠宝和庄思宜都摇摇头。
程岩呼吸一窒,竟然真的只有他能看见糊脸怪!
幸好武宁县比铜陵县抠图技术强,至少摊子上卖的东西都很实在。
程岩很快买好纸墨,见小摊上一方砚台还算别致,他问了价格,心里算了算可以负担得起,便决定买下来送给钱忠宝。
“给我的?”钱忠宝很意外,见程岩点头,他都要感动哭了,“阿岩,我、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程岩顶着庄思宜意味深长的眼神,很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便宜都是原主占的,但原主也是“程岩”啊,他如今代替了原主,总得礼尚往来吧,虽然砚台并不值几个钱。
之后,程岩又给家里人买了些东西,庄思宜等了半天,也没见程岩要送他礼的意思,就有点不太高兴,“阿岩,我好歹跟你同寝,你就不想送我点儿什么吗?”
程岩提着一摞纸,随口说:“回去我裁点纸给你吧。”
庄思宜:“就纸啊?”
程岩:“你刚没听摊主说吗?这纸是洛阳产的,洛阳纸贵。”
庄思宜:“……”
又逛了一会儿,程岩终于找到了前生抄书的店,直接拐了过去。
钱忠宝以为程岩要买书,兴致勃勃道:“阿岩,你送我砚台,我送你书。”
程岩:“我不买书。”
钱忠宝:“那你来这儿干嘛?”
程岩一笑,“来赚钱啊。”
他没有多解释,一进书店便找上老板道明来意,那老板如记忆里一样好说话,取出笔墨请他写几个字试试。
程岩前生毕竟活了三十多岁,后期又曾苦练书法,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但重生后为了不露馅,他一直模仿原身的笔迹,此时也是一样。
待他规规矩矩写了首诗交给老板,后者一看,语气淡淡道:“你留下十两押金,每次只能借两本书,等抄完还回来再借。每抄一本我给你一两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