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我打你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叠屏风
第56章第56章
秋燕辞一瞬间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冲下马车,他不觉得淋点雨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所以他很不理解叶青盏为什么这么激动。
想了想,他才突然明白,叶青盏怕黑,在他的世界里,黑暗之中隐藏着一切豺狼虎豹妖魔鬼怪,雷声是他们发出的桀桀怪笑,雨水是他们獠牙上的垂涎。而自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怪物的口中,选择了被黑暗吞噬,叶青盏没有当场发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秋燕辞安慰他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他眼角余光瞥到车夫正震惊地看向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叶青盏推开:“你先别碰我,我换一下衣服。”
叶青盏放开他,从箱子里扯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扔在秋燕辞怀里,又翻出一套干衣服。他看了看车夫,恶狠狠地说道:“把头转过去,敢偷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车夫吓得赶紧闭紧双眼背对着他们蹲在角落,偷看?明看都不敢,别说偷看了,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看少爷的人啊!
叶青盏把秋燕辞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用棉布上上下下擦了起来。车里毕竟还有第三个人,秋燕辞赤身裸体感觉特别羞耻,草草地擦完就赶紧把拿起干衣服穿在身上。
“我给你擦擦头发。”说着,他就解开了秋燕辞的发髻,认真地擦了起来。
秋燕辞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我没事。”叶青盏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秋燕辞还是感觉到了,他给自己擦头发的手在微微颤抖。
秋燕辞按住放在他头顶的手,轻声说:“你先别管我了,我自己擦擦就可以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弄完了再多点几盏灯。”
叶青盏拿开他的手,执拗地不肯离开:“没事,你自己擦不方便,我给你擦干。”
叶青盏不容拒绝地继续给他擦头发,秋燕辞只好赶紧把衣服穿好,等叶青盏擦好了之后,他又拿起梳子给自己梳了梳头发。
秋燕辞没等他梳完,就起身把他按回座位上,又点上两盏灯,车里顿时比刚才更加明亮了。
叶府的马车虽然华贵,所有的配饰物件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但由于外面的大雨过于可怖,谁也不知道这小小马车会不会被掀了车顶。冷冽的寒气无孔不入,因为之前天气并没有特别冷,所以车上还没有配备保暖的东西,虽然现在车门车窗都紧紧关闭,但即便是把所有风雨拒之门外,他们也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
秋燕辞把备用的棉被翻出来,一条给叶青盏披上,另一条递到车夫面前。车夫受宠若惊,本来他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在自家少爷的马车上就已经如获殊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把里面弄脏了,而现在少爷的人竟然让他用主人的被子取暖,他虽然心里感动,但打死也不敢再逾越了。
但是秋燕辞比他更固执,非要让他披上御寒,直到叶青盏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让你披着就披着,哪那么多废话!”车夫才颤颤巍巍地把被子披在了身上。他知道少爷是因为自己怕他淋雨而拦着他不让他出去找秋燕辞,此时正看他不顺眼,他实在不敢触霉头,只能胆战心惊地下了他们的好意。
秋燕辞看见车夫了被子,放了心,就坐回叶青盏身边。叶青盏敞开被子把秋燕辞也裹了进去,感觉到秋燕辞的身体还有些冰冷,不由担心道:“你身体这么冷,小心再发烧了。”
“不会,我还没那么脆弱,一会暖过来就好了。”
两人互相贴在一起,听着车外狂躁的风雨声,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平淡和安适。倾盆的大雨打在车壁上,震得车身都在颤动,叶青盏把身体靠得离秋燕辞更近,在他耳边问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不知道,估计会下一夜。”秋燕辞攥紧了他的手,轻声安抚道:“别害怕,我一直在呢。”
叶青盏勉强笑了笑:“我不怕。”
秋燕辞等身体暖过来之后,两人又相靠着呆了一会,之后秋燕辞就站起身,把叶青盏严严实实地裹好,去旁边的箱子里翻找有用的东西。此时寒气已经充斥着整个车厢,车夫坐在地上的角落里,连忙把被子小心地放在一边,起身到秋燕辞身边:“公子,我能帮什么忙吗?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您别累着自己!”
秋燕辞冲他笑着道:“不用了,我就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今晚能用到的,你回去歇着吧,交给我就可以了。”
车夫可不敢享福,紧跟在秋燕辞身后,看着自己能不能帮着打打下手。叶青盏本来都有些困了,但看见车夫寸步不离地跟着秋燕辞来回走动,心里不一阵烦躁,他冲车夫吼道:“叫你回去你还跟着他干什么?碍手碍脚的,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听话小心回去拾你!”车夫吓得一缩脖子,连声称“是”,默默地退回角落里,裹紧了他的被子。
秋燕辞无奈地责备叶青盏:“你总冲他吼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你不难受了?”
叶青盏瞪了车夫一眼:“难受死了,看见他围着你转我就心烦。”
秋燕辞歉然地看了一眼车夫,把手中的东西都清点了一下,一边整理一边说道:“那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就看不见了,等你醒了说不定雨就停了。”
叶青盏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秋燕辞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把翻到的几只蜡烛放在了桌子上备用。现在车里只有灯光,外面有风雨狂舞,一时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秋燕辞把随身带着的食物分给了他们两个,叶青盏吃完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秋燕辞把他放平躺好,塞了个枕头,被角掖严,坐在他身边靠着车壁也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秋燕辞突然惊醒,他发现灯罩里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于是赶紧去拆灯罩打算换上新蜡烛。然而他还没有太清醒,意识有些昏沉,手忙脚乱间左手直接碰到了灯罩,他被烫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想着身后叶青盏还在熟睡,就硬生生地把痛呼憋了回去。
换好蜡烛之后,车厢里照之前明亮不少,秋燕辞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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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减弱了很多,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看着手上的烫伤,他怕叶青盏发现又该责备他,于是就稍稍涂了一点药,希望明天起来能稍微好点。坐回叶青盏身边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秋燕辞是被一阵刺痛痛醒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下意识地想抽回来,结果就听见叶青盏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响起:“别动。”
秋燕辞张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来,身上还盖着被子。马车正在一摇一晃地前行,而叶青盏正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用针尖小心翼翼地挑他的手指。
“你在干什么?”秋燕辞问道,“有点疼。”
“废话,都起水泡了,能不疼吗!”叶青盏想想就来气,早上醒来发现秋燕辞就穿着一层衣服倚在旁边睡觉就已经够他愤怒的了,结果把他放倒躺下的时候发现他手上竟然起了好几个水泡,没好好处理就在外面晾着,顿时就气得想骂人。他拿着针用火烤了烤之后,就想着先把水泡挑破,然后赶紧包扎上药。
此时秋燕辞醒过来,他更能方便地抱怨了:“你要气死我了,这又是怎么弄的?你都不疼的吗?”
秋燕辞有些理亏,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不少:“昨晚上换灯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被烫了为什么不赶紧处理?你就这么睡着了?”
“我上药了,没事,不疼。”
叶青盏瞪他一眼,冷声道:“不疼才怪。”
小心翼翼地上完药,又把他受伤的地方包扎好,叶青盏才生气地把他拉起来:“你是不是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你才能让我省点心?”
秋燕辞辩解道:“我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敢故意,我就……”叶青盏一时语塞,没想到该怎么惩罚他。想了想,他坏笑一声,秋燕辞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青盏趴在秋燕辞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就让你下不了床,哪也去不了,看你还敢不敢故意!”
秋燕辞脸瞬间就涨红了,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叶青盏,末了只能骂一句:“流氓!”
叶青盏讨了嘴上便宜,心里也舒服不少:“流氓就流氓吧,反正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对了,你饿不饿?再走一会就能到之前的说的那个村子了,等到了那就能吃上点热的,秋雨后真的太冷了。”
叶青盏抱着胳膊缩了缩脖子,寒气已经激起他的一层鸡皮疙瘩了。早在天亮的时候雨就停了,车夫就赶紧出去赶车,怎么也得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看看马车有没有要修的地方。
马车力地从积水里驾出去都没有把惊醒秋燕辞,秋燕辞又在懊恼自己没有警觉,想着以后一定要重新修炼自己的武功,绝对不能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又走了有半个时辰,马车终于驶进了传说中的村子,几人在那里重新休整一番,确保马车没问题后,才又上路了。
第57章第57章
暴雨过后,几人又走了三四天,终于到了寄托着秋燕辞全部希望的献阳。秋燕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近乡情怯的游子即将见到久违的熟人,打心底感到一种无法自抑的激动和害怕。这么多年,那个女孩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光,把他从绝望引向光明,让他像个人一样活了下去。他有三个恩人,一个是老藏,一个是师父,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女孩了。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会在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找到她、遇见她,他也猜过她过得好不好,甚至还心惊胆颤地臆想着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会跟着想象中的情形或开心或悲伤,或担心或欣慰,总之,他就像个疯子一样,这一刻想着她美满幸福,下一刻就变成了她痛苦绝望。而如今所有的臆想猜测全部汇聚扭曲在一起,然后又全都被打散,现在,她真正的面目就要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他找到严府,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叶青盏看出了秋燕辞有多惶恐不安,他的心被秋燕辞牵动着,只要他有一丝波动,他都能感同身受。叶青盏推了推秋燕辞,让他不再盯着城门上的“献阳城”几个大字出神:“咱们先找个客栈,找人这事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这个样子,别再把人吓到了。”
秋燕辞苍白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几人进城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客栈,吃完午饭,洗了澡换了衣服,秋燕辞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打听严府。
叶青盏自然是要陪着他的。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严府,秋燕辞就看着眼前庄严的府门,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记了念了十多年的人,此时就在里面。只要他翻进墙里,就能见到她。可是他不想,他觉得那样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叶青盏想要上前敲门,秋燕辞差点没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敲门啊,”叶青盏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你在这里站着,她会主动出来找你吗?”
“别!别去,我不敢。”秋燕辞骨子里还是卑微的,他怕见到她,会觉得自己不配与她站到一起,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是对她的侮辱。他甚至不知道叶青盏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对于关于自己的一切,他都没有自信。
叶青盏早就发现了,所以他努力地想把他从卑微中拉出来,哪怕只是让他知道他是值得别人用心对待的,他都觉得满足了。
所以叶青盏不愿意看到秋燕辞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他拉住秋燕辞,毫不犹豫地上前敲响了大门。秋燕辞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等待命运的宣判,连呼吸都显得万分沉重。
过了片刻,也可能是很久,秋燕辞已经分不清了,府门打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探出头来问道:“两位何事?”
叶青盏说道:“你们严府的四少爷是不是叫严崇曙?”
家丁警惕地盯着他:“你找我们四少爷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久仰他的大名,在下特意带着朋友来这里拜访,希望能见他本尊一眼。”直接要找人家夫人实在太可疑了,叶青盏打算从侧面入手,一点一点地深入“敌营”。
不过他没有说谎,严崇曙的为人的确是有口皆碑的,叶青盏沿路帮秋燕辞打听关于严府的事,从那些民众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严家人善良的事迹。他放下心来,看来这是个好人家,去见程点酥应该不会被刻意刁难。
严家平时慕名而来的人也有不少,但严崇曙不是什么闲人,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去做,不可能做到什么人都接待,家丁已经见惯了这样登门造访的人,此时也不以为意,拿出了一贯的说辞:“对不起,我们四少爷整日冗务缠身,对于来访一概不见,还请两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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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盏忙道:“别别别!我们两个远从清平而来,就是为了见见四少爷,你行个方便,通报一声,就说是清平叶府的人前来叨扰,拜托了!”
“清平叶府?”家丁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他也没太在意,平时打着名家子弟的幌子的人多了,他觉得两个人既然远道而来,定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仰慕少爷,看来肯定是有求于人。
他特别看不起厚着脸皮求人的人,平时少爷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还要抽空帮一些陌生人解决烦恼,少爷人善心好,不忍心拒绝,他们这些下人却看不下去了,老爷也吩咐过,一切陌生人一概不搭理,这也就使严崇曙轻松了不少。
此时家丁也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也有点不耐烦了:“都说了少爷没时间,你们赶紧走吧!”说着他就要关上大门。
叶青盏唐唐二少爷,不比他四少爷低贱,此时被一个下人甩脸子,顿时就血气上涌,秋燕辞原本一直没说话,此时见他要发作,他赶紧扯住他,冲家丁歉然一笑:“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严少爷这么忙,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秋燕辞就拉着叶青盏离开了。叶青盏万分不理解,皱着眉盯着秋燕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叶青盏才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想找到她吗?这都近在眼前了,为什么要走?”
秋燕辞脸上是平淡却又无可奈何的苦笑:“我并不是非要当面见到她的,只要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亲眼看见她过得很好,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叶青盏生气,但在这件事上他却没什么立场插手,他能为秋燕辞做的实在太少了。这话说给秋燕辞,也说给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叶青盏冷着脸说道:“那你翻墙进去,看她一眼不就行了?”
秋燕辞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不想这样做。”说完,他就默默地往前走,步履缓慢,却没有十分沉重。
叶青盏恨恨地捶了下树,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等手上的疼痛渐渐褪去时,他才意识到秋燕辞已经走远了,万分无奈之下,他只能跟了上去。
回了客栈,天色就暗了。秋燕辞坐在桌子前发呆,叶青盏盘腿坐在床上,手中是秋燕辞的话本。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时不时地瞄几眼秋燕辞,看见他还没有任何动静,终于忍不住过去拍了拍他:“别想那么多了,总是有办法能见到的,等明天问问别人,他们严府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那时候你再找见她的机会,现在你就赶紧休息,别太累了。听话啊。”
秋燕辞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叶青盏时,眼底的疲惫少了一半:“我先出去透个气,天就要黑了,你别出去,我马上就回来,别担心。”
叶青盏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去吧,透透气也好,不用担心我,我会很乖的。”
秋燕辞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也只是无力地弯了弯嘴角,他抱住叶青盏的腰,哑声说道:“谢谢你,青盏。”
叶青盏捧起他的脸颊轻轻亲了亲:“谢我干什么?快去吧。”
秋燕辞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走在街上,心里宛如纠结的藤蔓,乱得理不清。他很想见到程点酥,但他又怕见到她。在他的心里,程点酥已经成为了一个足够自己仰望一生的神祗,而自己没有资格与她有更近一步的交集,他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
他听着街上鼎沸的人声,瞬间觉得自己被抛入了未知的洪流,无法前进,无法挣扎,甚至无法呼吸。
明明就近在眼前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自私一点,强硬地去见上她一面呢?秋燕辞自嘲地笑了笑,他对自己说,你真是个懦夫。从前对于叶青盏的感情是,现在对于自己的神支柱亦是。
晚风凉凉的,吹得秋燕辞有些冷。他站在大街的中央,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和物,发觉自己不过是别人眼中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陌生人,而对程点酥来说,也是一样的。
所以,让她见到自己有什么意义呢?从前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知道她曾救赎过一个人,而现在,他发觉这些都不重要了。对于善良的人来说,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他们不会在乎是否有人记得感谢他们。
那就等着吧,等见了她,只看她一眼,就立马离开,此生都只做她生命里一个渺小到可以忽视的陌生人。
秋燕辞舒了一口气,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他眼角余光瞥到街角卖的糖葫芦,想起叶青盏对自己还心存怨气,就买了一根准备拿回去哄他。
然而就在他刚举着糖葫芦,迈进客栈的门准备上楼回房间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了。
秋燕辞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回击,然而却被牢牢地攥住了手腕扭在了身后。那个人力气大得惊人,秋燕辞立马就被他抵在了墙上,糖葫芦掉在地上,他的脸贴着木墙,手上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那人的钳制。
那人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他把下巴垫在秋燕辞的肩上,口中喷薄的酒味几乎要把秋燕辞熏晕:“秀姝,我想死你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见我啊,我要疯了。”
秋燕辞没有任何防备才让他偷袭得了手,现在又知道他是认错了人,虽然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但他还是好声说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请你放开。”
“胡说!你就是!我知道你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原谅我,跟我回家吧!”
“公子,你喝醉了,请你放开我,得我不知轻重伤了你。”
压在他身后的人都要哭了,声音委屈得不行:“你要打我!你要打我!你怎么能打我!”
我还没打呢。秋燕辞无奈地想着,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好决定动手了。然而他还没动手,突然就闻到一股异香,他暗叫不好,然而意识已经模糊了。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秋燕辞听见身后那个人趴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
第58章第58章
秋燕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装饰华贵的房间里。他的头很疼,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且混沌不清,他缓了片刻,待到意识清明一些,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糟了!秋燕辞扶着脑袋,看着洒向地面的阳光,心脏狂跳,几乎窜出胸膛。他想起自己昨晚没有丝毫征兆的就消失了一夜,而叶青盏还在客栈里等他呢!
秋燕辞猛地起身,毫不意外的头晕差点让他摔倒在地,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一路奔向门口想要赶紧回去。他刚打开门,迎面就跟要进来的人装了个满怀。
他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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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中了什么迷药,现在都还晕乎乎的,被那人一撞,顿时就头晕眼花,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
进来的人连忙伸手要扶他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燕辞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躲开他来扶的手,抬起头来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很年轻,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衣着华贵,面容端正,此时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秋燕辞脾气再好,此时被莫名其妙地弄到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害叶青盏担心一夜,也不可能忍下去了,他皱着眉,语气冰冷而严肃:“你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那人苦着脸,咬了咬嘴唇,好像就要哭出来了:“我叫严崇,我……我以为你是我的妻子,她和我吵架回娘家了,我一时伤心喝了酒,才眼拙认错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不反抗!”
“严崇?你是严家的人?这里是严府?”秋燕辞不可置信,一瞬间觉得这人是在开玩笑吧?什么破烂缘分,这么巧就能被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家给绑架了?
意料之中的,严崇点了点头。秋燕辞扶额长叹,又无奈又好笑:“那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妻子,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去?”
“我昨天喝得太多了……我就一个人去喝的酒,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我哥发现的不对,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哥也不知道该把你送回哪去……今天早上他把我打了一顿,公子你要是有急事,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千万别着急!”
秋燕辞气得直喘粗气,白了他一眼之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严崇要去扶,结果被秋燕辞一个眼刀吓得缩回了手。
秋燕辞阴沉着脸,语气特别冷硬:“送我回客栈,我现在身上没有力气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备车!”严崇吩咐好下人备车,秋燕辞一边穿鞋,一边想起严府和客栈有些距离,他忍不住问道:“昨晚只有你一个人去的客栈喝酒?”
“对,我没敢带别人去,我怕我哥知道后打我。”严崇说完,就像是感觉到他哥盯着他一样,浑身一颤,打心底蔓延出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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