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证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喵崽要吃草
刚踏出一步,那男人就放下手臂,侧身整个人靠躺在了树杈上,兴致盎然地看向院子里的木楼,“谁能想到,失踪了半年之久的青云魔君,居然是跑到这种小渔村,跟个村姑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蝼蚁生活”
男人咧嘴回头,看向楚凌霄,脸上黑色纹路闪烁起红光,像脸被什么东西敲碎了裂出道道血痕,偏生那张脸上还带着邪气的笑“魔君,您这是在游戏人间呢,还是…动了凡心”
最后四个字说得轻飘飘好似被夜风一吹就能吹散,可蕴含的深意,却使在场的二人都心情剧烈波动。
男人是亢奋,哪怕知道动凡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能抓住青云魔君的一桩趣闻拿出去宣扬一番,堕了他魔君的颜面,也是一件痛快事。
楚凌霄心下则是一片凝重,面上不显,如冰霜冻住的冷漠。
沉默蔓延开来,片刻后,楚凌霄化作一团黑色魔气,顷刻间扑向男人。
忽然被化身魔气的楚凌霄整个包裹在其中,男人一惊,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祭出禁忌大招。把自己化为本源魔气,失去本体,可瞬间吞噬敌人。
但风险也极大,因为能力无法吞噬敌人的时候,就会被打得飞灰湮灭,从此化作无主魔气,或被敌人吸纳,或散落人间,成为魔物的养分。
即便成功吞噬敌人,本人也将面临不一定能够再组成本体的危险。这一招,可以说是损人又损己,绝对的两败俱伤。
对于惜命又手段繁多的魔来说,等同于鸡肋,很少有人会用。
没想到楚凌霄一见面就用出此招,也无怪乎男人如此惊诧。
眼看着就要被吞噬,男人自知不敌,也不装逼了,连忙大喊“魔君勿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受了点伤,来找魔君讨点药!”
同时心里也大声骂娘,魔君都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吗动不动就杀魔,太凶残了吧!
男人也是魔,且只比魔君低一阶,乃天魔,在魔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换句话说,就是他也是活了不少年头的魔了,自然清楚此时说什么话才能保命。
单说只是来打招呼的别无所求,反而会死得更快。
包围住他的魔气果然动作一顿,默默停留在原地,无法出声,不过意思很明显是在等他继续说话。男人也不故意拿腔拿调,“这里的一切我愿意向魔潭发誓,绝不会外泄!”
对魔唯一有限制作用的,就是孕育他们的魔潭,向魔潭起誓,如同修士向天道发誓,有绝对的约束力。
一旦违逆誓言,即便是最厉害的魔圣,也会在顷刻间魂飞魄散。
楚凌霄见他如此识趣,想了想,旋身落地,重新恢复本体,冷冷看着男人“再发誓,与云崖村一切相关的事,都不会以任何手段向任何妖魔人精怪透露。”
看见楚凌霄居然如此轻易就恢复了本体,男人心中思绪翻滚,面上不显,格外老实地照着楚凌霄的要求重新对魔潭发下誓言。
既如此,楚凌霄也不愿意让一个魔在这里消失,哪怕他到时候及时将对方死后溢散的魔气吸纳,到底会有短暂时间的魔气爆发外泄。
男人看楚凌霄转身就要走,愣了愣,从树上跳下来追问“哎魔君,我的药呢”
楚凌霄回头瞥了他一眼,唇角是一个极尽讽刺的冷笑,眼眸中也有红光闪烁,藏着无尽的煞气。虽未说一言,可意思却完全传达了出来药谁说给你药了,你当本君那么傻没杀你都算是本君日行一善了。
男人摸了摸脸上如岩浆时不时沸腾着露出裂纹的伤,不由咒骂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男人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有些许迟疑。
之所以迟疑,不是有善念,纯粹是担心自己再动歪脑筋,被青云魔君抓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他本就身受重伤,如果只是为了给青云魔君添点堵,未免太划不来了。
可就这么走了,他又实在心有不甘。
接下来几天,楚凌霄没有给阿念安排出海修炼的任务,反而拘着他在家好好读书,自己则多次去附近察看。
始终没发现有魔气踪迹,楚凌霄只当那只魔离开了。
想来也是,大家都是魔,谁还不了解大家都是生性冷酷无情的秉性
哪怕当晚楚凌霄因妻子怒而动手,也完全可以说是感觉到自己的私有物被冒犯了。
至于真的对这两个凡人生出真情说出去,怕是要成为魔渊数万年都谈不腻的笑话。
眼看着天色微凉,家里倒也有楚凌霄之前采买回来的布料,可宋婉想着自己许久没有去镇上,便决定去镇上添购一些物品,顺便去布庄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衣服款式。
若是有,也好学来给夫君好好做一身体面的长衫。
小妻子要去镇上,楚凌霄自然相伴。恰好赵怀赵若也许久没见爹娘,想着跟楚凌霄他们一起去。
于是最终就是两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往红山小镇。
到了镇上,楚凌霄陪宋婉去买东西,三个孩子自然就直奔赵掌柜所在的云来酒楼。
因为出了蛇怪,红山镇的红石生意很是冷淡了一段时间,可三花道的几位仙师离开后,一位修为高绝的剑仙曾途经此地,留下了惊天一斩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地,就这么稀里糊涂传开了。
传的人敢说,听的人还真就赶信,于是不少想要求仙问道的人来了,恰好游历至附近的浩气宗弟子们也顺道来了。
还真甭说,这些人来了以后,浩气宗领着历练弟子的剑师表示在蛇怪死去的拿出山头残存着霸道剑气,对他们体悟有妙用。
于是几人就暂时留下了。
此事一发生,之前那番传言更被传得离谱了,总之最后就是导致红山镇莫名其妙就热闹了起来,比曾经都还要繁荣不少。
作为老字号良心店,云来酒楼的生意好了不少,今日也是客似云来,喜得东家连呼当初给酒楼取名的道长有本事。
赵掌柜正忙着招待客人拨弄算盘,一抬头,看见一双儿女忽然过来,也是惊喜交加,得知是跟着楚大夫夫妻一起来的,赵掌柜连忙招呼小二过来,带着三个孩子去后院。
“再给孩子们上几盘点心一壶果茶。”
吩咐完,赵掌柜又叫住小二“黑子,果茶多加半勺糖啊,我记账上!”
叫黑子的小二连忙爽脆地应了一声,殷勤地把三个孩子领去了后院。
赵怀赵若在镇上生活了好几年,跟小二也是老相识,彼此就说起了话,简单说了说酒楼近况。
生意兴隆,爹涨工钱了,娘也因为酒楼缺人,得到了进酒楼帮厨的机会。
如今爹娘都能拿工钱,赵怀跟赵若都很高兴。
说话间小二就把他们领到了后院的一个亭子里,亭里有石桌石凳,刚好能摆上茶水点心。
小二前面还有许多事忙,也不敢多作耽误,安顿好三人,小二就小跑着离开了。
阿念还是第一次进酒楼,看什么都稀奇,左瞅右跳的看了一圈,回来又尝了尝茶水点心。
滋味比不上便宜爹带回来的,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跟两个亲近的小伙伴一起享用,滋味自是不同。
三个小伙伴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半途的时候阿念贪甜,一不注意就喝多了果茶,揪着裤腰带问赵怀茅房在哪里。
院子也不大,赵怀给他指了方向,阿念就撒丫子往那边跑。
眼看着茅房近在眼前,阿念都能想象到放水之后的舒畅爽快,结果冷不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红红绿绿大花衣裳的怪人。
怪人长得挺好看的,
【魔18】坦白
天魔青无生如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从一个小屁孩儿口中,得到这样一个骂人的回答。
青无生脸皮子抽动,亏得为了躲楚凌霄,青无生早就吃药,强行把浑身魔气压了下去。否则这会儿就该当着阿念的面表演活人碎脸了。
阿念可不管这怪人如何,天大地大撒尿最大,当即绕开怪人就往茅房冲,一边冲一边解裤腰带。
终于得到了解脱,阿念抖着肩膀打了个颤,忽然就有种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升华的感觉。
青无生听得细细嗦嗦的放水声,这时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在茅房旁边。
这种认知一醒悟,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各种灾难般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
青无生惨白的脸都要变黑了,连忙屏住呼吸转身想要走,可蹲了这么久才蹲到人,什么都没做就走,实在觉得亏得慌。
青无天想,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这么点臭味,一咬牙转身就要再去跟小崽子说话。
然而一回头就看见还站在坑前一脸享受的小兔崽子,青无天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就跑了。
青云魔君好歹也是个人物,怎地跟村姑生的崽子竟,竟有此等龌龊之极的喜好!
赵怀跟妹妹在小亭子里等了许久,茶都喝了两盏了,发现阿念竟然还没回来。
赵怀不放心,跟妹妹说“阿念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别乱走。”
赵若乖乖点头,捧着点心慢慢啃。
赵怀一路小跑,院子也不大,茅房就在两面隔断墙后面,转过墙角,赵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茅坑前发愣的阿念。
赵怀挠着脑袋,疑惑地走过去往,顺着阿念直愣愣的视线往斜上方看,只能看见半截耷拉在边沿的旧茅草。
赵怀觉得不对劲,心里慌起来,伸手就推了推“阿念阿念!”
阿念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扭头看见赵怀,还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扯裤子“小师弟你咋来了也是想放水刚才问你来不来咋说不想,这么快就又来了。”
赵怀摇头“不是啊,我不想上茅房,这不是你过来好久了都没回去,我怕你掉进茅坑里爬不上来了。”
跟第一次顿悟不同,阿念现在已经知道什么叫入定什么叫顿悟了。
按照便宜爹的话来说,顿悟就是心神放空,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阿念也就对此不怎么重视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就是放个水都顿悟了。
想到什么,阿念扯好裤腰带,连忙左右闻自己衣裳,果然闻到了浓郁的茅坑味,顿时郁闷坏了,拽着赵怀赶紧就走。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来喊我!看我身上这衣服,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哎!”
阿念嘀嘀咕咕,越发深切地觉得“顿悟”这玩意儿,就像是个病,虽然每次顿悟之后都有种舒爽感,可动不动就这么犯病,也着实让人苦恼。
长大以后结交第一个修士朋友后,阿念就此事跟朋友讨论了一下,想要找到“治病”的法子。
毕竟便宜爹都说了顿悟是常事,那修士们肯定动不动还就顿悟。
想想看,那些宗门里的修士说着话吃着饭洗着澡喝着水,忽然就顿悟了,那画面,也忒怪异了吧。
所以阿念认定了正儿八经的修士们肯定有解决这个事的办法。
谁知他朋友却是表示顿悟是好事,且极其少见,反而还疑惑他为何还要想办法避免“顿悟”。
那时候阿念才明白,自己的便宜爹之渣,是他穷极一生都难以想象的。
楚凌霄陪着小妻子逛街。
走在路上,宋婉发现偶尔会有零星几个斜背长剑,面容正气的年轻剑修。
这让她有些紧张,顾不得是在大街上,手紧紧攥着夫君的衣袖。
楚凌霄看了一眼那几个剑修。
恰好对方几人也在看这个骏逸得格外出众的男人。
双方视线在半空中相对。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打量一番楚凌霄,确定这人身上一点灵气波动也无,确为一名凡俗中的普通男子,这才收回了视线。
楚凌霄垂眸,反手握住小妻子紧到指节发白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宋婉一心惦记着夫君也是修士,莫不会有别的变故,也没心情继续闲逛了,胡乱将必须要买的东西都买上,这就回酒楼接了阿念。
至于赵怀赵若,赵掌柜说自己过两天要回村里一趟,这两天就留两个孩子在镇上,到时候再一起回村。
阿念扯着衣裳使劲闻了又闻,确定没什么味儿了,这才放心。
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娘神色有些不对。
两母子一起生活了十年,阿念对母亲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一看就知道她心里藏了事,不愿意说,谁问都没用。
所以趁着娘在路边摊子挑针线时,阿念蹭到另一边,扯了扯楚凌霄衣袖,垫着脚表示自己要跟他说悄悄话。
楚凌霄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看阿念蹦哒着不肯放弃,才勉为其难微微附身侧耳。
“爹,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娘心里藏着事儿呢!”
楚凌霄听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就站直身,再不肯陪小崽子玩这般幼稚的游戏。
阿念叹气,只能自己胡乱猜测,难不成是有什么小娘子看中了便宜爹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夫君,我给你做个新荷包如何”
宋婉看见几样丝线,想了想配色,回头跟楚凌霄说话。
楚凌霄点头,“甚好。”
宋婉看他神色间没有一丝勉强,心下稍安,脸上重新露出点笑意。
阿念在旁边等着呢,结果等到娘付钱的时候,都没能等来娘问他要不要个荷包的话。
低头扯了扯腰带上挂着的五彩丝络荷包,阿念轻轻拍了拍,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铜板碎银。
没事,娘没问,肯定是觉得他的荷包还新得很。
强行忽略便宜爹每天换一个都能七天不重样的荷包后,阿念心情重新明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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