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登
他下意识推开了许白璧递过来的帕子。
他勉强笑了一下,“我去洗一下手。”
许白璧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齐原打了个电话。
齐原这时间宿醉刚醒,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听到声音愣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问:
“你和祁凉说什么了?”
他一下乐了,站起来拉开窗帘,太阳晒到屋子里,阳光扑了个满面。
“这么多年没见,我当然是知无不言,什么都告诉他了”包括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许白璧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祁凉走了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许白璧回目光,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也好,他想,这秘密戳破了也好,他总得有一天说出来,若干年前,这种子就种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日久天长,一发不可拾地长成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还没来得及开花就被浇了一盆□□,枝头结满了的是苦果。
直到这个人回来,这棵树又长疯了,他下定决心任由它长,只是还是掖着藏着,一时间不敢让这人看到,但他到底藏了太久,其实是有一些委屈的。
直到宴会结束,许白璧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祁凉,直看得人脊梁骨发凉。
祁凉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觉得脸上泛着热气,明明是让许白璧来应酬,许白璧滴酒不沾,最后被灌了好几杯酒的都是他,好在红酒柔和,没上次发作得厉害。
“嘿”他把车钥匙丢给许白璧“你开车吧”
他把座椅向后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看许白璧开车。
他一喝多了就话痨,这时候酒上头,把同性恋这档子事也抛到脑后了,开始一心一意指导起许老板开车。
“嗯,看前面的路”
“看后视镜”
“再开快一点”
“再慢一点”
这祖宗,真是……
换了别人大概要半路把这话痨从车上扔下去,可许白璧却始终脸上挂着笑意,他把车窗微微开了一条缝,有晚风从窗外吹进来,风里带着微醺的花香。
这盛夏的夜晚,公路上空无一人,身后是这城市永不停息的灯红酒绿,你来我往,前面是未知的长路漫漫,蝉鸣声和水流声交接响起,可他只听得到身旁这个人的喋喋不休。
他内心从未如此安宁与平静,他眼前放着一个潘多拉魔盒,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的是绝望还是爱情,但他已经等了太久,等到觉得什么结果都好。
什么结果都好,只要说出口了,他就了无遗憾了。
十年前的男孩子年轻自负,浑身都是骄矜与傲慢,以为自己藏着的心事被对方察觉了,对方却没有回应,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痛恨对方的若无其事,觉得自己一颗真心被践踏,里子面子丢得一干二净,于是声嘶力竭,和对方吵了个天翻地覆。
后来他才察觉自己的无理。
他当惯了胜利者,在感情里也习惯了小心计算,一心要赢。直到他一无所有,什么都输光了的时候才明白,唯独感情这件事,要学会服输。
车熟门熟路开到了祁凉家楼下,这话痨手忙脚乱连安全带都没解开,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出去前倒是不忘鼓励司机,
“开得真不错”
“真不愧是许学霸,什么都做得好”
他两条大长腿已经伸出车外,右手向上伸展,要做出挥手告别的姿势来,微风扑了满面,他甚至下一秒准备无比舒服地打一个酒嗝。
许白璧,“像我喜欢你这件事一样做得好吗?”
于是祁凉的大长腿,微微扬起的手,全部僵住了,那个一触即发的酒嗝也硬生生吓回去了,酒气在五脏肺腑里走了一遭,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苦恼了一周的难题猝不及防揭开了谜底,可他还没想好要这么处理这个棘手的奖品。
祁老师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到这么轻描淡写的告白,他在装作没听到和直接跑路两个选项里徘徊不定,却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他浑身在酒催眠下已经放松良久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许白璧细长干净的手指伸过来,慢条斯理解开了祁凉身上的安全带,他温柔地轻声说道:
“你不用慌张或者是手足无措,也不用非得在现在给我一个答案,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想一想是要和我试一试,还是”他顿了一下“还是要和我当做没遇见过,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很轻,语调轻快,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祁凉从里面听出了肝肠寸断的味道。
他不敢多想,也什么都想不了,酒被风吹醒了,可脑子却变成了一团浆糊,他连再见都不说了,奔着楼道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这一章能亲上的。
下一章吧。
第29章第29章
我不着急,你慢慢想。
这话乍一听上去给人感觉这人挺通情达理,很体贴,但连上后面半句,就变了个味道。祁凉把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在脑袋里咂摸了个透,深刻理解了温柔表象后面的本质。
就两个选项,要不跟我好,要不然滚蛋。
压根没给他转圜的余地。
黑夜里头,祁凉愁苦地叹了口气,觉得眼前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
他毫无希望地开始胡思乱想,要是这世界上能有时空机器就好了,能让他穿越到许白璧说这句话之前,他至少还能想个办法糊弄过去,只要许白璧不说出口,不戳破,他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逃避是弱者才会用的方法。祁凉觉得,说这话的人不是没良心就是没遇到过真正的难事。
被自己视若亲兄弟的好哥们表白,在谁的人生里都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人满脑子火花,什么主意也没有。何况在祁老师三十多年的生活经历里,除了部队里和新来的实习军医暧昧两个月后无疾而终以外,实在没有任何处理男女问题的经验。
何况这还是“男男”问题,难度系数又上升了一大截。
祁凉想起当初那小军医真心实意地安慰他,“我觉得你还是单着好,别祸害别人了,你忍受孤独,就算是利国利民了。”
当时祁凉挺不服,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情愿单身一辈子,不如一开始就标榜自己是个单身主义者,省得祸害许白璧。
唉,祁凉打开洗手间的灯,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会儿,镜子里这个人,眼皮不够双,下巴不够尖,长年累月在大西北风吹日晒,皮肤也十分粗糙,头发也短,怎么看都没有祸害别人的资本。
这么一张脸,许白璧审美得有多大问题才能看上他呀。
他是天生就喜欢男的吗?祁凉心里琢磨,这还能纠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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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他又想起刚刚那个假设,,要是有台时空机,他就回到中学刚遇见的时候,那时候就给许白璧介绍女朋友,班上好像也挺多女生喜欢他的,毕竟他成绩好,又长得好看。
祁凉一会儿想着自己身上吸引许白璧的魅力,一会儿思考时空机研发出来的可能性,随后又在中学时期哪个女生能配得上许白璧这个问题上纠结良久,最终酒劲上来,他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了。
睡着了之后倒是天下太平,梦里头他还穿着中学校服,和许白璧坐在马路边上撸串呢。
也是夏天,天气燥热,他吃着洒满辣椒的羊肉串,吃得嘴巴通红,鼻子上都冒汗,许白璧不吃,就看着他,等他把自己面前的饮料喝光了,许白璧就把自己只喝了两口的饮料递过去。
祁凉没有洁癖,大大咧咧接了,喝了几口。
他辣得不行,没几口就喝了大半,看着一下子空了一半的瓶子,舔了舔嘴唇,冲许白璧看过去,“你还喝吗?”
对面的男孩子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眼神干净明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眼底有一丝笑意,“不了,你喝吧。”
祁凉有点不好意思,把饮料喝光了,然后开始大言不惭,“滴水之恩,没齿难忘,同桌,以后有什么难事,都来找我,我帮你摆平。”
祁凉醒来的时候嗓子冒烟,拿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他昨晚没有拉窗帘,早晨的阳光从阳台上肆无忌惮铺洒开来,满屋子都是亮堂的金黄色。
他眼前还是梦里的景色,热闹的烧烤摊子,来来往往穿短裙的姑娘,鼻尖上的汗,新同桌眼底泄露的笑意。
“有什么难事,我帮你摆平。”
这是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晚上,他许下的承诺。
上班路上,接到了张晨光的电话,祁凉一手拎着油条包子,用嘴撕开豆浆袋子,漫不经心接了手机,
一个同学会过去,对方说话没当初那股令人作呕的客气劲了。
他张口就问:“你昨天带许白璧去张家寿宴了?”
提到昨天,祁凉心烦地把豆浆从嘴边移开,拎在手上,嘴里还有半口豆浆没咽下去
他含糊应了一声,“嗯”
对面沉默了片刻,祁凉把嘴里的豆浆咽下去,
“不是你让我牵线搭桥的吗?”
对面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祁帅,唉”
“怎么了?”祁凉莫名其妙
“一般这种宴会许白璧都不会参加的,都是我出面,怪我没说清楚”
“昨天宴会上李家的人也在吧,当初就是李家吞并了许氏玉石。”
祁凉一愣,回忆昨天许白璧的态度,除了临了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张晨光:“他们没碰上吧。”
“应该……没吧。”
张晨光:“祁帅,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好心是会办坏事的。”
“我知道你和许白璧感情深,他既然愿意和你一起去,那证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张晨光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开了口,“别人不知道,但我看着他这一路走下来,他其实挺苦的,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遇见了你,希望你能多点心。”
电话挂了,祁凉还愣在原地。
他心里头乱七八糟六神无主,一大早接个电话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怎么办呢,祁凉坐在办公室里,目光发直,手里的签字笔顺着手指打转,一圈,又一圈,年轻的语文老师走进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祁老师?”
祁凉茫然地抬起头,
语文老师抬抬下巴,示意他桌子上那张被涂黑的纸“有心事?”
祁凉抬头望过去,这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老师,适婚年龄,单身,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追求她的男老师数不胜数,连学生都格外喜欢她,这样的人,肯定到过不少告白。
他试探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拒绝对方的告白后还能做朋友的?”
女老师愣了一下,没想到是个情感问题,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您被人告白了?”
祁凉别扭地点点头
“是个很好的朋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继续只做朋友?”
女老师顶着祁凉期待的眼神,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一般都不太可能继续做朋友吧,这对对方也太残忍了点吧,心里喜欢你,还要装成普通朋友,保持距离,多痛苦呀。”
祁凉的眼睛一下暗淡下去。
女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呀?长得怎么样性格好吗?”
祁凉:“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做什么都是拔尖的”
他夸得很认真,女老师倒愣住了,
“听上去你很喜欢对方呀,那干嘛还不同意?”
……
她笑着站起来拍拍祁凉的肩,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很多人错过了就没有了”
“这可没有两全的好事,你又喜欢人家,要保持友好亲密的关系,又不愿意给人家一个身份”
“祁老师,您这是在耍流氓呀。”
祁流氓无话可说,只能继续转笔。
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祁凉只能暂时回避这个问题,自从那晚以后,许白璧也没有联系他,要不是被吓到的记忆太深刻,祁凉都要怀疑那只是他醉酒以后的一个梦而已。
就这么一直拖了一周,他每天照常工作,处理班级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学生的早恋问题,和家长打电话,和各科老师聊天,把班上每个同学的长处短处都背了下来,他甚至抽空报了个青少年心理指导班。
年级主任有一次偶然看到他去上课,在第二天的晨会上点名表扬了他,宣称祁凉要是一直这么努力,期末可以评上优秀班主任。
祁老师对期末可以拿五千块奖金的优秀班主任没什么野心,他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没什么出息,只能靠着工作缓解内心的愁绪万千。
一直到了周五,天下暴雨,操场上抱臂粗的国旗杆子都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伴着暴雨与雷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下课时间,学生们都挤在走廊上看雨,一有雷声响起,就有人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有调皮的男生把教室的灯关了,一个惊雷下来,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惊叹的声音。
雨一直不停,整个学校里风声雨声读书声,谁的心思都不在课本上了。
到了傍晚,雨势稍小,看上去没那么面目狰狞了,学校立刻下了通知,晚自习不上了,所有人放学。
学生们乐疯了,老师看看外面的天气,也笑着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祁凉自行车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这两天都是开车上班,办公室老师走光了,祁老师摸摸口袋,发现自己把钥匙落在教室了,只好又跑回去拿。
教室里还有人没走,灯开着,祁凉推门进去,一愣。
许望没带伞,别的同学都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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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教室里无所事事,一见祁凉进来,眼睛都放光
他和祁凉混熟了,毫不见外,嬉皮笑脸:“祁老师,我没带伞,帮个忙,送我回家呗。”
祁凉向外面看过去,雨倾盆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叹口气,只能点头。
……
车在白璧坊的门口停下了,他本来打算等许望下车就走,许望却拉着他,
“祁老师,你袖子都湿了,进去吧,我让二叔给你找件干净衣服”
他刚要说不用了,却见许望已经拉长了脖子喊
“二叔,祁老师来了!”
这倒霉孩子!
许白璧从店里撑伞走了出来,把他俩接到了后面的家里。
祁凉一开始还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却见许白璧依然和以前一样,他给祁凉倒了杯热茶,又拿了一件衣服,甚至还笑了一下。
祁凉几乎要以为这人已经想开了。
结果,许白璧笑着开口,“祁老师,这衣服是新买的,你可以先换一下。”
得,一周不联系,再见面他又被打回到祁老师了。
许白璧转身要出去,祁凉喊住了他,
他也不自觉带了点怒气“许老板,我们聊聊。”
许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关上门,坐了下来。
祁凉上了一周的青少年心理指导课,现在想来有点后悔,他应该再报一个成人的,专门针对许白璧这种心思敏感不好伺候的大龄单身男性。
眼下他只能照猫画虎,生搬硬套。
祁凉按照老师的指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任,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关于上次说的问题,咱们再聊聊吧。”
许白璧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祁凉只好自顾自接了下去,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相处得挺好,你说你喜欢我这个事吧”他别扭地说出这几个字,“其实我认为你也没弄清楚,对吧,爱情和友情本来就比较容易混淆”
“而且既然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好,很愉快,没有什么改变的必要吧。”
许白璧一直等他说完,才缓缓地开了口,“相处得很好,只是对你而言吧。”
他紧紧盯着祁凉,这个刚冒着风雨走进来的男人,头发被雨水打湿,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摘下眼镜后的眼睛明亮又干净,浅灰色的衣服已经半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腰线,隐隐能看得见衣服下白皙的皮肤。
他强迫自己回视线,抬头冲祁凉笑了一下,“你知道,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祁凉一脸茫然。
“我在想,我要牵你的手,,我要亲你,我要抱你,我想在深更半夜和你躺在一张床上。”他没继续往下说,意味深长地看了祁凉一眼。
祁凉没想到这人突然开起黄腔来,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许白璧:“你还觉得我是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吗?”
他惨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接受不了。”
“我……”祁凉刚准备开口,突然想起那句“老死不相往来来”想起张晨光说“他心里挺苦的,你多点心”想起“很多人错过了就没有了。”
鬼使神差地,他说“我们可以试试!”
许白璧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笑了笑,很是不以为意“你根本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祁凉说出口,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然而见到许白璧这个反应,突然怒从中来,我怎么就不懂了,他想。
他站起来,走到许白璧的面前,对方惊愕地抬头看着他,外面雨声阵阵,屋子里点了一盏烛灯,昏黄的光打在这人的脸上,给他致的五官镀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这张脸,他曾经无数次想起,在一无所有的军队生活里,在最绝望的时刻里,他无比思念的,是眼前这个人。
既然我没有女朋友,既然我这么惦记他,我为什么不能爱他呢。
祁凉看着眼前人惊讶的眼神,心里浮现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凭什么你就觉得我不可以呢。
他低下身子,闭上眼睛,在对方冰凉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窗外雷声轰鸣,风雨不停,狂风把树吹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接着亲!
祁凉:许白璧什么时候学会的开黄腔?谁教的?!
张晨光(翻白眼):成年男人,无师自通。内心os:真是没想到,许老板看上去正人君子,居然是个闷骚!
第30章第30章
心理学研究表明,人在处于极端情况下往往会做出一些反常行为,这些行为不受大脑内的中枢神经控制,纯粹由肾上腺素激增产生,当事人往往在事后也无法解释其行为。
通俗点讲,和喝酒喝多耍酒疯,吸毒吸嗨神志不清差不多一个道理。
祁老师大概是下午的那杯咖啡喝多了,□□摄入过量,才导致此刻心率直线上升。
他怀着一腔不知从何而起的孤勇,视死如归,无可阻挡地耍了平生第一个真枪真刀的流氓。
那架势,像是要亲一个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要真能做到,也算是条汉子。
奈何力有不逮,嘴唇刚贴上,大脑就快速恢复工作,肾上腺素恢复正常。
我大概是疯了,祁凉看着眼前许白璧放大的五官,心里想。
我大概是疯了,他快速向后退了一步,嘴唇上冰凉的异物感依然切实。
一窗之隔的室外是倾盆而下的狂风暴雨,天已经全黑了,偶尔有一道闪电划过,白色的光亮刹那间照亮整间屋子,又在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黯淡下去。
祁凉还没来得及看清许白璧脸上的表情,就感到手臂被人拉住。
许白璧稍一使力,他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看上去像是被怀抱在对方的怀里。
许白璧:“我说的亲,是这样的。”
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攻城掠地,势不可挡,似乎在反击对方片刻前不知死活的挑衅。
他甚至沿着唇缝撬开了一点空隙,舌头灵巧地扫过对方紧闭的牙关。
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这胆敢挑衅的傻子,然而,渐渐的,这亲吻逐渐变了味道,□□上头,他开始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背部,浑身的皮肤因为过于激动而产生了细小的颤栗感,他不自觉抚上对方的脖子,手掌下下突起跳动的脉络让他格外地兴奋。
如果不是祁凉因为缺氧使劲推开了他,许白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放手。
他苦笑了一下,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祁凉面前,溃不成军。
祁凉通红着一张脸,眼睛因为缺氧带来的不适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睛也泛红,眼镜也早被丢到一边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听许望在外面喊:“二叔,什么时候开饭呀?”
他只好说:“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
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分卷阅读38
下,他一向讨好着许白璧,还没用过这样近乎命令式的语气,竟一时十分不习惯。
许白璧倒像是做错了事,自知理亏一般,一言不发,无比温顺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屋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祁凉脱力般倒在椅子上。
嘴唇还发烫,他心里倒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折磨他一周的问题终于有了个结果,他甚至有那么点孤注一掷后的快感。
就算是一时冲动,话已经撂下了,没有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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