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登
许白璧靠着这一张照片的小小慰藉,硬是熬过了最无望的那段时光。
……
程远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程思思正在楼下熬汤。
他凑过去,“姐,今晚喝骨头汤呀。”
程思思点点头,又说,“你一会儿开车去一趟市局,把这个交给临安。”
程远不高兴道:“我不去,我才刚回来又使唤我出去,李临安不能自己来喝,还得我给他送去。”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未来的姐夫,人长得普普通通不说,性格也木讷,真不知道他姐怎么想的。
程思思皱着眉头:“那是你姐夫。”
“我才不认他是我姐夫呢,姐,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心里根本没放下林静洲。”
程思思冷笑:“你不认他也没用,他就是你姐夫,我们已经登记了,婚礼下周就办。”
程远气呼呼地上楼了。
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说!”
电话那头的人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小远哥,是我,你怎么火气那么大?”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谁有空和你交流我的心情问题。”
“别别别!有事!正事!”
“小远哥,上次你拍到的那个文件照片,能发给我吗?”
程远愣了一下,“你要那个?上次就是这东西,我差点被齐原弄死,你要它干嘛”
“小远哥,我有用,你放心,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这文件也不止你一个人见过呀。”
挂了电话,程远打开电脑,输了密码,调出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些文件的照片,他眯着眼睛一张张看过去,每一张上都写着齐原的名字,还有一个名字,以前没注意,现在却眼熟得很。
白璧坊,白璧坊。
他突然想起来祁凉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了!
第39章第39章
新门店开门大吉,第一天就有好几笔订单。结束以后,照例老板是要请员工聚餐的,店员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还有几个还在上学的兼职生,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吃完饭后起哄着要去ktv。
许白璧高中以后就没再去过这样的地方,看一帮小孩子兴致勃勃,他掏出卡,交给张晨光:“你带他们去吧,刷我的卡,我和祁凉先回去了。”
张晨光偏过头看了一眼,祁凉正站在车旁,一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向这边看过来,活脱脱一个等女朋友下班的小男生模样。张晨光被喂了一个下午的狗粮,内心已经麻木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痛心疾首,这才谈了几天恋爱,许老板就要撇下员工不管开始早退了。
“这么早回去干嘛?喊上祁帅一起去吧。”他有心使坏,向祁凉挥手,隔着老远喊:“祁帅,我们店要一起去ktv,你去吗?”
祁凉不明所以,理所当然觉得许白璧要一起去,走过来,“去啊,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一帮小孩子欢呼叫好。许老板只好也跟着一起去。
张晨光提议要去一家他常去的店,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祁凉的车坏了,只能和两个店员一起坐许白璧的车。
他没多想拉开副驾驶一边的车门,结果后面的张晨光喊他:“祁帅,我这边还有位置,过来坐我的车。”
祁凉回头,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他坐进车里,皱着眉头,小声和许白璧道:“你说张晨光怎么回事,又是喊我去ktv,又是让我坐他的车,”他一脸紧张,“他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许老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他又说:“你放心,你比他好看多了,就算他再怎么献殷勤,我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靠脸取胜的许老板:“……”
许白璧:“谢谢你,我很感动。”
祁凉心满意足地系上了安全带。
许老板专心开车,祁凉百无聊赖地发了会儿呆,后排的两个小姑娘在小声地笑,话痨祁老师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和人家搭讪,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姑娘笑,把她们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说我们运气真好,能和两个大帅哥坐一辆车。”
祁凉逗人家:‘我帅吗?和你们老板比呢?谁更帅?’
两个小姑娘都红了脸:“都帅。”
“非要选一个更帅的呢?”
短发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一笑:“虽然老板也好看,但我觉得祁哥更帅。”
许白璧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祁凉笑:“小心你们老板扣你奖金。”
短发小姑娘脸更红了。
旁边的女孩子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大大方方道:“我喜欢老板这样的。”
祁凉:“有眼光。”
短发小姑娘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分卷阅读48
马尾辫女孩子:“听说祁哥你和我们老板是好朋友,那你见过他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
祁凉心中警铃大作。
他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许白璧,“没见过,你见过吗?”
马尾辫女孩子有些失望:“我也没见过,我是听张哥说的,说老板最近在谈恋爱,门口的花篮就是未来老板娘送来的。”
祁凉没想到这女朋友居然说的是自己,很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张晨光推荐的这家ktv在一条老巷子里,巷子幽深且长,路灯暗暗的,光打在地上,人的影子被拉长,相互交错在了一起。
人贵在自知,祁老师却对自己有着盲目乐观的自信,自称“海湾张学友”,一马当先点了数十首歌。
他这张脸实在过于具有欺骗性,拿着麦克往中间一站,几个小孩都拍手叫好,倒真像是演唱会现场。然而一开口,所有人都不出声了。
张晨光一脸苦相,小声和许白璧抱怨:“这么多年,怎么还没人告诉祁帅他五音不全的事实啊。”
“这哪是唱歌呀,这是在索命!”
许老板转头慢悠悠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张晨光心道,我哪知道祁帅现在还有这麦霸的毛病呀,早想到打死也不让他来。
可惜现在即使打死许老板也拦不住祁凉要给大家演唱的兴致。
张晨光悄悄数了一遍,祁凉一共点了9首歌,每一首都是高难度,哪一首都能被祁凉重新演绎成“神曲”。一群小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祁凉在这儿把脸都丢干净,怎么着也是未来老板娘,祁凉自己不要脸,张晨光不能不为白璧坊的名声着想。
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白璧坊的老板娘是个热爱唱歌的音痴吧。而且,张晨光觉得自己每个月都听交响乐演奏的耳朵快要失聪了。
他只好在换歌的时候拦住祁凉,堵住他的嘴。
桌上有小孩点的长岛冰茶,张晨光没留心直接给祁凉递了过去。
许老板给自家对象点歌,小孩们在抓紧时间在麦霸休息的时候插缝唱一会儿,谁也没注意到包厢角落里发生的这一幕。
灾难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先是开始唱一些莫名其妙的歌,祁老师拿着空杯子,趴在桌子上大声唱:“玫瑰玫瑰我爱你。”然后是开始诗歌朗诵,“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抑扬顿挫,荡气回肠。
这醉鬼也不知是认得清人还是认不清了,拉着许老板的手:“你如不爱我,我一定要哭。”
张晨光先要哭了,恨不得双手高举自证清白,“我真不知道那是酒,真不是故意要把祁凉灌醉的,”他悔不当初“把他灌醉我能捞什么好?”
许白璧叹口气,把一杯就烂醉的祁凉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先送他回去吧,你们继续。”
一群小孩战战兢兢看着自家老板怀里倒着个醉鬼离开了包厢。
短头发小姑娘:“我记得老板有洁癖的,一会儿祁哥吐了怎么办?”
马尾辫姑娘:“老板不会半路把祁哥扔了吧。”
……
祁老师的酒疯耍得别出心裁,许白璧把他塞到车后座上,他拽着人家的领子不松手,拳头攥得极紧,怎么也掰不开来。
只好一个劲地哄他,哄着哄着,许白璧突然脸色一变,身体一下僵住了。
车里空间有限,祁凉又死活抓着他不放手,两个人之间距离极近,许白璧能感受到祁凉呼出来的酒气。
酒香在车厢里扩散开来,祁凉大概以为自己身在酒吧,还一个劲嘟囔着“再来一杯。”
许白璧:“没了,打烊了,快回家吧。”
醉鬼哪有理智可言,祁凉不依不饶,扯着许白璧的衣服,“肯定还有,我都闻到了”
“我都闻到了。”说着他凑过头来,
不偏不倚,嘴唇擦过了许老板的脖颈。
气氛骤然间暧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少码一个字,都要说声对不起!
垃圾作者在努力,争取能早日实现加更的目标!
这本目标国庆前完结,然后国庆以后开下一本《好马想吃回头草》
年下腹黑攻x不正经流氓受,伪破镜重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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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40章第40章
第二天祁凉醒来时,如同经历了车祸,浑身哪哪都酸痛,要不是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他简直要怀疑自己酒后失节了。
祁凉昨晚一杯倒,之后的事情就有点断片了,只记得似乎是许白璧送他回的家,依稀自己还耍了点酒疯。
该不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想到这儿,祁凉有点脸红心热。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看到张晨光发来的消息,
“祁帅,对不住啊,我真不知道那酒浓度那么大。”
祁凉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祁帅,你好点了吗?”
祁凉虽然酒量不好,容易醉,但睡一晚上第二天基本没什么不良反应了。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踩着拖鞋走到客厅
“我昨晚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张晨光想起昨晚祁凉在ktv鬼哭狼嚎的样子,一言难尽道:“还好,喝醉了嘛,哈哈,大家都能体谅的。”
他怕祁凉脸上过不去,安慰道:“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谁还没个喝醉的时候,正常正常。”
祁凉骂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还真做了缺德事啊,祁老师有点懊恼,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呢?
他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客厅,难怪许白璧连张纸条都没留就走了。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祁凉有点拿不准,他清醒的时候做事尚且没轻没重,更别提喝醉了。
祁凉认准自己肯定是冒犯许白璧了,但不确定到底是冒犯到什么程度了。
他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灌了下去,看了眼乱七八糟分毫不变的客厅,叹口气。
上次喝醉了被送回来可还不是这待遇呢,他心头犯嘀咕,还真是到手的就变成草了。
沙发上依然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祁凉把上面的外套捡起来,扔到一边,给自己腾了个落座的地儿,看到地上的外套,他隐约记起了点事情。
昨晚,出租车里,祁凉喝醉了,还吵着要酒,许白璧百般无奈,只好给他买了瓶矿泉水。
祁老师平时混蛋,喝醉的时候更是不干人事,把整瓶矿泉水都洒到了许老板的衣服上。这还不算,他特么,
祁凉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发愁地捏了捏眉心。
他特么,居然扒了许白璧的衣服!
回想起当时许老板的脸色,祁凉恨不得甩自己两大嘴巴。耍流氓
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分卷阅读49
也没这么着急的呀。
急不可耐脱人家衣服算怎么回事呀。
祁凉悔不当初,只恨自己轻信了张晨光这贼人,就那么毫无防备喝了他递过来的饮料。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对象,要就这么被吓跑了,祁凉咬牙切齿,他跟张晨光没完!
已经九点了,窗子外面阳光明媚,许白璧还没有联系他。
祁老师忐忑片刻,试探着发了个笑脸,露一排大白牙的笑脸。
许白璧把店里的订单交待清楚后,径直去了华安二十三层。
这一层是领导层,和楼下繁荣喧哗的景象不同,格外安静严肃,前台的姑娘只敢在没人经过的时候悄悄看一眼镜子,把嘴上的口红抹匀了。
许白璧乘着电梯一上来,她就恢复了标准专业的姿态。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许白璧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约了张总。”
姑娘飞快从电脑里调出行程表,脸上微笑始终不变,
“您说的是小张总吧?”
许白璧点头,
姑娘按下内线电话,“张总,许先生来了。”
张柏舟正在看一份并购方案,下面人明显是了对面公司的好处,给出的预算明显高于市价,小张总看得火气上头,正一肚子脏话没处骂,听到许白璧来了,倒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普洱茶,灌了下去,压了压火气。
听了齐原的话,他昨晚一夜没睡好,一时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把祁凉提溜出来问清楚,一时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要从长计议。祁凉天生有反骨,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来劲,何况感情的事情,越是有外力阻挡,越好像显得患难与共,感情更笃。
前思后想,张柏舟决定还是先单独和许白璧谈一谈,他决心要冷静地谈一谈。
但他心里依然是又惊又怕的,他把祁凉当成亲弟弟,甚至不愿意他和许白璧当朋友,遑论是当情人。
许白璧推开门进来了,张柏舟抬头看向他。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薄毛衣,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乌黑的瞳仁,挺拔的鼻梁下两片嘴唇鲜红无比,张柏舟想,这个人无疑是好看的,看多少次都是好看的,祁凉是喜欢他的外表吗?
许白璧没说话,张柏舟也实在没力气扯出笑意,假装寒暄,他懒懒地抬了下胳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知道白璧坊这两天新开业,生意很好,大家都忙,我也不耽误彼此的时间,开门见山说吧。”
张柏舟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是问了出来,“你和祁凉,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白璧无疑是优雅的,张柏舟从来没见过这人慌张的时刻,即便是现在,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张柏舟一眼,甚至微微带着点笑意。
他少见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柏舟愣了一下,看着许白璧毫无慌张的脸,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他以为对方即便不方寸大乱,也至少该有所心虚吧,即便是在开放度逐渐提高的今天,同性恋也并不是一个可以公然宣诸与口的话题。
张柏舟皱着眉头,“你就不打算辩解点什么?”
许白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必要。”
“什么意思?”
“没有必要辩解,因为无论换多少种说法,用上多少更好听易接受的修辞,事实并不会改变。”
张柏舟勉强压着火气,低声道,“那也请你说清楚,祁凉对你而言是什么样的人?”
许白璧闻言抬起头,毫不闪躲地看着他:
“他是我的爱人,我将爱他一直到死。”
第41章第41章
张柏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见到这样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许白璧,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到了电影里。
他随手拿起湿巾,狠狠抹了把脸,而后才冷静下来,冷冷道:“你犯不着在我这儿装什么情深不悔的样子,祁凉这些年在外面,很多事他不清楚,但我却很了解。”
许白璧并没有把张柏舟当做什么阻碍,只要碍于祁凉的关系,才来进行这次注定不怎么愉快的会面,但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及他们俩的关系,误打误撞,撞开他心里被紧锁的阀门,压抑多年的欲望刹那间仿佛潮水般倾泻而下,一时间让他忍不住坦露心迹。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如以为的那样容易满足,人是贪婪的,得到了一点甜头,就会想要的更多,他原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爱着自己的少年,事无不可对人言,他想要毫无顾忌地袒露他的爱意,把他心里最珍重的地方给别人看。
他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心计算,像经验老到的猎手一样小心翼翼,一点点接近他的猎物,哪怕已经得到了,他也要不露声色,仔仔细细地藏住满心的欢喜,一点不敢让人知道。
但原来说出口,告诉别人会让他这样窃喜与愉悦。
这个人是我的,他也爱我,所以我可以这样宣布我们的关系。
一向沉稳的许店长被这个甜蜜的念头冲昏了脑袋,一时间顾不上理会张柏舟冷嘲热讽的话。
张柏舟无意间被秀了一脸,心里早就压着火气,此时见许白璧沉默不语,更是认定了对方是心虚理亏,他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从左手边的柜子上抽出一个文件袋,丢到许白璧面前,
“齐原把以前的事都告诉我了。”
许白璧这才听到他说的话,轻轻皱起眉毛,“那是他咎由自取。”
张柏舟:“他是有错,但许老板你的手段就光明磊落了吗?”
想起自己听说的那些事情,张柏舟有些嫌恶地闭了闭眼,他真是一刻都不想让祁凉再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这样机关算尽,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接近祁凉这个家里背景强大,说好听点是坦荡直率,难听点就是个纯二百五的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张柏舟即便只是想一想,都要觉得不寒而栗。
许白璧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他曾经背负着愤怒,无望,和痛苦,后来他把这些伤痛变成了手里一把狠毒而所向披靡的剑,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内心是冰冷的,毫无同情与仁慈可言,他跌落谷底,再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他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他的手上沾染着肮脏和血腥。
他每个月都去拜佛燃香,但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信仰。
在祁凉回来之前,他无数次面无表情跪在佛前,
我这辈子什么也不求了,不需要你的庇护,他盯着头上普度众生的大佛,冷冰冰地想,我不要你度,我已身在阿鼻,我的罪孽自会有所报应。
但在远方的一人,他已同我毫无关系,很久失去联系,山长水
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分卷阅读50
远,音讯难传,望你保佑他一生顺遂,百事无忧。
他那时候没妄想过再接近祁凉,直到重新见到对方。
许白璧的手虚虚搭在椅子上,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变得青白,张柏舟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他微微掀开眼皮,用一种平静得如同人工智能丝毫不带感情的腔调道:
“如果我不离开祁凉,你打算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
这声音乍一听上去像是从幽暗丛生的山谷里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然而落在耳朵里,细细听来,却是说不出的无奈与哀伤。
像是一个擂台上惨败了的选手,捂住伤口站起来,还要无可奈何和对手说:“承让了。”
张柏舟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招数也不能算光明磊落,威胁人家分手的桥段更像极了八点黄金档狗血剧里的恶婆婆。
但祁凉是他看做亲弟弟一样的人,在亲人面前,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君子作风通通都是断了线的风筝,任它往哪飞也无心管。
他清了清嗓子,好言相劝,
“即便我不说,别人就不会说吗,祁凉已经回来了,他的圈子里到处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纨绔,你错综复杂的身世,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他迟早会知道。”张柏舟说完,后知后觉意识到把自己给骂进去了,摸了摸鼻子,他叹口气。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从小看着祁凉长大,我比你了解他,他要比看上去心软善良,爱讲义气,我知道你们中学时就是好友,你说你们是爱情,好,即便祁凉分清楚了爱情和友情,那你能确定,他爱的是现在的你吗?”
“如果他了解了现在的你,你觉得过去的情谊还能坚持多久?”
打蛇打七寸,张柏舟看人十分狠准,一下抓住许白璧的痛处。
说到底,许白璧对祁凉那份轻飘飘的爱意没有信心,祁凉抛下过他一次,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次呢?何况这第二次八成是他咎由自取。
他一直只给祁凉看好的地方,他展现出了一个事业有成,文质彬彬,沉默少言的白璧坊老板,他把内里不堪的那一面藏了起来,并希望祁凉永不发现,他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弃妇,用伪装出的岁月静好祈求来一点点爱意。
而此刻,还面临着时刻被戳穿的危机。
许白璧一言不发。
初秋的天气多变,片刻前还是清空高照,现在却飘来了几朵乌云,风刮得树梢四处飘摇,天空淅淅沥沥落下几点雨来,办公室里没开灯,许白璧半张脸落在阴影里,刀削般的侧脸静默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张柏舟打开灯,整间屋子一下子又亮堂起来,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着,张柏舟低头看了一眼,是祁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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