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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舟钓雪
直到江慧嘉走出几步,绞尽脑汁思索江慧嘉语意的宋熠才仿佛是被雷劈了般地惊醒过来。
这一瞬间,巨大的惊喜就如同天边而来的一支利箭,猝不及防将宋熠射中。
他虽觉难以置信,可意志已经先于思维,先支配着他连忙上前拉住了江慧嘉。
柔软纤细的手掌入手,宋熠整个人都还像是踩在棉花堆里般,飘飘忽忽的,欢喜得几乎难以自持。
江慧嘉没有挣扎,柔顺地任由他握着手。
这种时候,这种柔顺几乎就等同于某种信号。
宋熠心中胀满了巨大的喜悦与感动,他更知道,这种喜悦与感动绝不仅仅只是来自于某种情思上即将得到的满足,这更是来自于某种心灵上的认可。
惊喜来得太突然,宋熠牵着江慧嘉的手,恍惚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向前走。
他也结结巴巴地道:“娘子……阿、阿萱,我必会待你极好的。非常、非常好,所有的好!”
可怜他惯来舌绽莲花,情话连篇,仿佛都没有词穷的时候。
然而这一刻,他说起好话来却这样干巴巴的,似乎他的满腹锦绣在此时都做了空白,经纶文章也半点都不能给他帮助。
江慧嘉心中又酸又甜,这时忽然站定了,就转过头。
她那样认真的看着宋熠,一双仿佛沾着杏花湿气的灵动眼眸在满城灯火下耀目生辉。
“我相信你。”她轻声而又笃定地说。
霎那间满城灯火都尽成了遥远的背景,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定格。
宋熠想:终我一生,我都不能忘记的。
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上前伸臂,将江慧嘉拦腰抱住。
“啊——!”江慧嘉惊叫一声,随即双脚腾空。
宋熠竟将她抱起在怀里,腾空转了一个圈!
江慧嘉就又笑了出声:“喂!你做什么!”
虽然他们站的位置偏僻,之前又有大片人流涌向了长街另一头,可还是有不少后来的行人向他们注目。
宋熠忙就将江慧嘉放下来,江慧嘉拉着宋熠就往阴影处跑。
两个人好像做贼般钻入另一边巷道,江慧嘉道:“从这边穿过去,也能到太平和乐楼那边!”
她带着笑说话,心里还颇觉刺激。
宋熠心里早被喜悦胀满,这时候当然更加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斜巷对面的另一条巷子里,一辆三乘的马车静静停在当下。
马车的车帘在阴影中被掀起一边,车中一双淡薄空明的眼睛不经意扫过了他们。
然后,这双眼睛停驻了片刻。
车内就响起了一道轻细中带着关怀的声音:“殿下,那个小娘子还是完璧之身。”
这一句话所透露出来的意味可就太深太复杂了。
那声音仿佛也只敢说这么一句,随即车厢内又是久久沉寂。
直到长街两端又被行人占满,远处烟花声都依稀停歇了,一切景物仍如许多年来一般模样。
才有一道如冰河般淡漠得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轻轻一笑:“果然世上脑子最肮脏的便是你等宦官!”
他言语直白得近乎锋锐,可偏偏他的语气又淡漠得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车内另一人却惊得立时又喊:“殿下!”语气中已带了惶恐与懊悔。
江慧嘉与宋熠全不知这边的小插曲,两人从一边小巷穿过,很快又进入了另一条长街。
街两边都是挂灯笼猜灯谜的小摊,付出一定银钱便能猜谜取灯。
江慧嘉就兴奋地拉着宋熠到处看灯,看到喜欢的猜谜灯就叫宋熠猜。
“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这是什么?”
“是林字。”
猜中一个,取得一盏玉兔灯。
“此花自古无人栽,每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这又是什么?”
“是雪花。”
再猜中一个,取得一盏宝船灯。
收获几盏花灯后,江慧嘉倒也不贪心。
一共四盏灯,她左手拿两盏,宋熠右手拿两盏。
两人靠在一起的两只手仍旧在宽大衣袖的掩盖下,悄悄牵在一起。
又走得一段路,高高耸立的太平和乐楼已经在望。
江慧嘉正说着:“三郎,太平和乐楼我还从未去过,县城的太平和乐楼里已经有女妓伶人常伴,不知道这府城里的又是怎么一个光景?”
冷不防前头一个女子直愣愣走过来,迎面就往她身上撞!
宋熠连忙将她拉开,好险那女子就与她手上两盏灯擦过,顿时撞得她一盏玉兔灯的耳朵歪了一角。(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五十章 宋熠府城初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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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撞歪了江慧嘉玉兔灯的女子一边表情僵硬地道歉,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住宋熠。
宋熠微微皱眉,只将目光落在江慧嘉身上,又问她:“娘子可有伤到?”
江慧嘉也注意到了这女子奇怪的目光,她有些不喜。
但这人口头上却也主动道歉了,江慧嘉就懒得与她多计较,索性摇头道:“无事。”顺手一拉宋熠,两人就让过了这女子。
但走到前面后,江慧嘉还是心疼道:“兔子耳朵都歪了,这可是你给我猜的第一盏灯。”
宋熠也心疼,就接过了这灯,将里头蜡烛吹灭,郑重道:“回去我一定想办法修好。”
江慧嘉可没忘记宋熠是古代格物达人,当下又笑道:“当然要你修好,须知那女子可是看你看呆了才撞到我的呢!”
宋熠莫名道:“我并不识得她,何来看我看呆?”说着又有点紧张地看着江慧嘉。
江慧嘉扑哧一笑:“谁叫我家夫君英俊年少,风度无双呢!有那么一两个看你看呆的小娘子也不稀奇嘛!”
轻斜了他一眼,又回头看。
隔着人群,却竟然仍旧能见到先前那女子直直望过来的模样。
江慧嘉厌恶得直皱眉,并对宋熠凶道:“不许招蜂引蝶,否则回家跪搓衣板!”
唔,这句话好有气势,能理直气壮地对男朋友说这句话的感觉真好!
宋熠简直要被这无妄之灾给弄懵了好么?他冤枉得不得了,还要装模作样的赔礼苦笑道:“娘子有命,小生莫敢不从。”
江慧嘉看他这样子,一下子心情又好了,顿时又是一笑,嗔他道:“好啦,暂且饶你,且看你后续表现吧!”
小夫妻两个甜甜蜜蜜的,片刻即将方才那女子抛到了脑后。
却不知那女子喃喃自伤:“他的腿伤果然好了,他竟不认得我……”
女子身旁另一妇人直叹气:“想那许多做什么用?他如今都再娶妻了,你也另有好姻缘。快些走罢,娘还在前头等着呢,回头见你发痴,又是一顿教训!”
一拉女子,女子便垂了头,满面哀伤地挪了脚步。
江慧嘉和宋熠又经过好一通拥挤,才堪堪挤进了太平和乐楼的大门。
府城的太平和乐楼也与县城的一般规制,同样是三层高。只是占地要更广阔,门脸要显得更气派。
因为大靖朝对民间建筑高度多有限制,所以太平和乐楼的三层建筑在宝庆府城也同样是如同地标般,再是显眼不过。
中秋之夜,太平和乐楼内外都热闹得似要沸腾般。
江慧嘉和宋熠这边进了大堂,那头就听到有人敲着铜锣高声喊:“还有最后十对,对中其一的可以上楼,对不上的请止步!诸位莫要拥挤!”
紧接着,大堂第二层的回廊栏杆上竟忽如匹练下挂般,高高垂下了十条长幅!
人群一阵哗然,但见那十条长幅上头白底黑字,洋洋洒洒,正是十道上联。
“哪位才子若有下联,请移步此处,书写下来!”那边喊话的人又敲了一下铜锣,“任写其一便可,名额有限,诸位还请从速!”
本来喧闹的大堂却反而静了片刻,片刻后才又有议论纷纷而起:“这是太平和乐楼今天最后十联了,再对不出一个来,今日便再无机会能上楼!”
“是庆水文社、骊珠文社和乐山会联合包的场,没有请柬的人要想上楼就要显出本事来。这两社一会在太平和乐楼包场都有五年了,年年中秋和元宵灯会都是如此。”
对联这个东西,对得上就是对得上,对不上的要么就要苦苦思索,因而那边的人喊了话后,一时反倒没人上前。
江慧嘉也向那十道上联看去,一边说:“元娘姐姐邀我们同去太平和乐楼第三层赏灯,事先却不曾告知这要上楼竟还要对对联,三郎,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宋熠微微笑道:“意思是叫娘子与她同行,否则要吃闭门羹。偏偏娘子却不与她同行,要与我一道,这可就没法子啦。”
瞧这话里头,居然还酸溜溜一股酸味!
江慧嘉这下可是真的察觉出来了,宋熠就是在吃她跟谈元娘的醋!
一时间,江慧嘉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上下打量宋熠几眼,微掩唇笑了起来。
哎哟还真没注意到,宋少年居然是个醋坛子。
不,他这哪里是醋坛,他分明是醋缸,醋海好不好!
上回她跟谈元娘握手,宋熠反应就那样大,当时江慧嘉还没在意。她一时又哪里能想到,宋熠居然连这种醋都吃。
要知道,谈元娘可是个女人!
偏偏宋熠被江慧嘉用拆穿般的眼神打量,不但没有显出不自在,反而从眼中流露出委屈的情绪来。
倒显得江慧嘉前段时间总往谈府跑,的确是太过冷落了他一般。
江慧嘉又好笑又好气,心里竟还甜滋滋的,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股娇嗔劲儿:“没法子你也要想出法子来,谁叫我就是喜欢与你一道呢!快些罢,赶紧对两联出来,我可也指望你呢!”
宋熠受用得不得了,拉着江慧嘉大步往那边摆了纸笔的条案走去。
有人注意到他与江慧嘉,便小范围的又起议论。
那边敲铜锣的人却又是一敲铜锣,高声道:“有人来应对了,这位郎君选的是什么?”
“是……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地!”
如此风月无边的一首上联,宋熠看着江慧嘉,目中含情,应情应景地写出下联。
他笔走龙蛇,在巨大长幅上挥毫泼墨。
敲锣的那人目中放光,随着他的书写又同步念出了下联:“痴色痴声痴梦痴情……几辈痴人!”
“好联!”
“好字!”
接连两声夸赞被两个不同的人同时喊出来。
那边楼上竟忽地抢下两个人,其中一个哈哈大笑:“这一联我想过许久,对仗几回倒也工整,然而要说意蕴,还数此句!”
“那是因为你腹中皆草包,否则何至于此?”另一人脚步更快,已从楼梯上走下,绕过条案就要来拉宋熠,“这位兄台好联好字,快些上来,我们文会正缺你!”(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府城“文社”(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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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向宋熠走来的这人二十出头年纪,身量略矮,但面相端正,一身锦衣华服,瞧来也有些佳公子的模样。
他抱拳拱手道:“在下郑通明,敢问兄台名号?”
“某姓宋,单名熠,字鹤轩。”宋熠也拱手,却让过了他拉人的手势,微微笑道,“我与内子同来,须得也为她谋一个名额才是。”
说着又选了一道上联,这道上联十分有趣,写道:“神是人,鬼是人,人也是人,一二人千变万化。”
回廊栏杆上坠下来的十道对联中,这一联最难对。
却不是难在其声律变化,而在于其中看人生百态,讽世事万千的深刻内涵。
所谓妙对,不但要格律工整,更是要意境相合。
府城一地,但凡有些真材实料的读书人大多入了两社一会。其余有还未入的,因先前已放出过几轮对联考题,其中出色的一些人物也都已经上了楼,到这时候,除了宋熠竟再没有旁人来对。
宋熠就书写下联:“车行步,马行步,步也行步,三五步四海五湖!”
写罢了,他笑道:“从前瓦肆看戏有感,方寸之间一座台,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搁下笔来,仍借着大袖的掩盖牵住江慧嘉的手,又道:“我与内子都可上楼了罢?”
郑通明怔了片刻,似在咀嚼他那一句下联,片刻后惊道:“这句上联是萧先生今年年初观戏后心有所感,挥笔写就的,半年了都未得下联,你、你、你……竟然对上了!”
忽地跳起来就让到一边,宋熠牵了江慧嘉登楼拾阶而上。
先前与郑通明一道追下来,结果却落在郑通明后头的另一个男子此时也在楼梯上,他也侧身一让,一边对宋熠拱手道:“在下曹然,庆水文社成员,鹤轩兄这边请。”
郑通明跳将上来,就怒道:“曹然你好不要脸,分明是我先结交的人!哪里轮得到你们庆水文社?”
“通明兄太霸道,我却并无此意。”曹然只笑道,“依照通明兄的意思,岂不是说……谁与你先说话,谁便是你乐山会的人了?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当真是稀奇!”
江慧嘉默默旁观古代结社文人现场撕逼……好吧,可能还没到撕逼的程度,但反正也不友好就是了。
她其实还有点弄不清状况,但这并不太妨碍她的判断。
文人结社,这在古代文化历史上是一时成风的。
江慧嘉不知道大靖朝的文人党争到了什么程度,是初始萌芽阶段还是蓬勃繁荣阶段,但反正涉及到文社、流派、党争之类的事情,就没有好相与的。
宋熠有科考取仕的志向,或许终有一****也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到种种时代潮流中去。
但江慧嘉清楚明白,就算终有那一日,那一日也不会是现在。
现如今的宋熠有什么?
是五年前流传在小小青山村一带的神童之名,还是这一次连榜都没放的院试?
他甚至连一个秀才功名都没有,哪怕他再有才华,现如今也不是他进入文社漩涡中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宋熠一旦被卷进去,若没有逆天的光环破浪而出,他最终的结果就很有可能是成为炮灰,提早夭折。
对对联虽然显文采显才思,但在真正的文化场上,对联也不过就是怡情小道。
对个对联又能说明什么?是能写经世策论,还是能做传世文章?
偏偏这两个文社的书生还这样热情地前来拉拢,这不是拿宋熠当炮灰是什么?
江慧嘉悄悄拉宋熠的手,轻声道:“夫君,我与元娘姐姐有约的,都怪我路上贪看花灯误了时辰,此时若再不上去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千回百转,可实际上思虑再多也只是转瞬间的事。
就在郑通明与曹然争论的时候,她柔声怯怯地来了这么一番话,顿时倒叫这争论中的二人不好意思起来。
宋熠极少听她用这样的声调说话,一时有些明白她的用意,好笑之余心里头又酥酥麻麻的。
当下连忙道:“娘子莫急,这就走。”
说着向曹、郑二人歉意道:“内子与人约在三楼,今日有缘结识二位兄台,可惜只能改日再叙了,失礼。”
他牵了江慧嘉的手,已经从楼梯上走过,踏上了二楼回廊。
上三楼的楼梯只需往回廊左侧稍走几步就能到,宋熠说完话后,牵着江慧嘉拾阶登楼,不过片刻就消失在曹、郑二人的视线中。
曹然:“……”
郑通明:“……”
我去这剧本不对啊!
兄台你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士为知己者死吗?
你不是应该热血沸腾、意气风发、趁热打铁、加倍扬名吗?
跟着娘子走这是个什么意思?
等等!三楼?
曹然与郑通明对视一眼,又各自冷笑一声。
楼下的闹剧落入到三楼靠窗边几人的眼中,谈知府笑说:“不骄不躁,一对妙人。”
谈夫人哼道:“我瞧着是不知天高地厚,庆水文社与乐山会都瞧不上!”
那边就已经有下人通报说:“江娘子与宋郎君来了。”
谈元娘忙道:“快请进来!”
太平和乐楼占地极大,便是三楼上头也有数座大宴厅存在。
江慧嘉与宋熠被谈家下人引到松山厅中,打眼一看,却见好轩敞一座宴厅中仿唐时习俗摆了条桌与坐席。坐席上甚少坐人,倒是另一边舞池上丝竹绵绵,又有舞姬翩翩起舞,就显得厅中极是热闹。
但其实除去下人与舞姬,厅中也就是谈元娘、金小郎、谈夫人、谈知府这几人而已!
江慧嘉心中惊讶,料不到谈元娘邀她来的竟是这样的场合。
她原以为谈元娘所谓的一同看灯,应该是遍邀亲朋好友同观灯会。
可实际上是,这里除了谈家人,就只有她与宋熠!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舞姬和下人难免要被忽略。
几人先是见礼,宋熠和江慧嘉对谈知府和谈夫人行晚辈礼。谈夫人表现得不冷不热,谈知府倒是和温和可亲的模样,他甚至主动与宋熠说话,问及他学业。
谈元娘则拉过江慧嘉的手,笑道:“我可是等你许久啦,与你夫君在下头街市上猜花灯可过瘾?”(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们生个孩子吧(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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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嘉会告诉谈元娘她跟宋熠过二人世界过得确实很过瘾吗?
嗯,这么破廉耻的话她才不说呢!
其实她很好奇谈元娘为什么这么热情地邀她来参加这么私人性质的“看灯会活动”。
事实上,今次所赴之约,也确实就是挂了一个“同看灯会”的名头而已。
谈元娘拉着她坐的位置甚至是靠近太平和乐楼大堂那一向的窗边,这个方向能清楚看到下头大堂中的一切,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街景和花灯!
这看的是哪门子的灯?
谈元娘指点道:“庆水文社和乐山会都争红了眼,如今什么样的都往里头拉,你们避过去是对的。”
就见下头又来了两个儒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人颇对了一首好联,郑通明和曹然顿时又争先恐后地拥上去。
这个夸“兄台高才”,那个夸“惊世妙对”。
然后两人就开始争抢那人加入己方文社,其中热情模样与先时宋熠所面对的一般无二。
江慧嘉笑了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谈元娘又道:“单只骊珠文社稍好一些,骊珠文社如今我兄长是领头人,来日你家夫君若到府学读书,实在要加文社的话,不妨就到我骊珠文社去。当然,不去也无妨。”
江慧嘉见谈元娘又再度提到府学一事,心里终于有些明了。
绕来绕去,谈元娘甚至还特意邀她来“同看灯会”,原来为的,还是要她留府城!
江慧嘉是宋熠妻,也唯有宋熠为读府学而留府城,她江慧嘉才有可能同留府城。
一时间,江慧嘉的心情就只有一个“囧”能形容了。
谈元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不遗余力要她留府城?
莫非,宋熠那飞醋真没吃错?谈元娘确实对她有不可告人的怪心思?
这个尺度有点略大!
江慧嘉顿时被自己乱跑的思维吓得一阵恶寒。
当然,经过仔细观察,江慧嘉心里真正得出的结论是,谈元娘这样大费周折要留她,说到底,其实仍不过是为金小郎罢了!
金小郎生这一回病,谈元娘被吓坏了。
尤其是金小郎曾经频繁地因高热而惊厥,有过这样症状的小孩子,在如今的医疗条件下,最后大多是要痴傻的!
虽然江慧嘉曾经对谈元娘说过,因本次治疗得当,金小郎并不会智力受损。
可金小郎如今也才七八个月大,他的智力到底有没有受损,这短时间也是看不出来的。
万一江慧嘉说错了怎么办?
谈元娘有万千个理由担心,所以她才一定要江慧嘉留在府城,留在近前。
这点小心思竟促使了谈元娘费那样大的力气来留人,以她的身份地位,江慧嘉如今也还只是平民妻,谈元娘其实就算是要强留,江慧嘉也没办法的。
这一夜的灯会最后就这样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地看了过去,回程时,江慧嘉仍旧坚拒了谈元娘派车相送的提议,还与宋熠步行回去。
她对宋熠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这样费尽心思,委婉曲折的,大约还是怕我不肯尽心尽力治疗金小郎罢。”
宋熠今天跟谈知府交谈了许久,谈知府的眼界学识都不是他从前接触的那些人可比,他颇觉受益。
这时就笑道:“的确是天下父母心啊……”
他与江慧嘉手牵手在渐渐寥落的花灯长街上走,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娘子,我们生个孩儿罢。”
江慧嘉连喉咙里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只低头不语。
但她的手仍旧顺从地被宋熠牵着,这种温顺也等同于再次默认。
宋熠牵她的那只手就又紧了紧,两人都不再说话,可气氛却十分宁谧美好,有微淡的温柔与隐忍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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