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人三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丑
声音回荡在山林中,惊起飞鸟。
那个时候他全部的身心,都是对她的恨。
钟鱼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董小姐和记忆中的她联系在一起。
但是当两张不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有着令人惊悚地感觉。
第34章确认身份
钟鱼闭着眼睛.
那个不愿提起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从幼年时开始,就是个模糊的存在,她永远呆在房内,躺在冰冷地榻上,只有汤药进进出出。
相反父亲是个温和慈爱的人。对他宠爱有加。父亲常说:你的母亲身体有病,无法出门见人。
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再回过首来看这一切,就像镜花水月,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妖怪,她所谓的“病”只是避与人接触的借口。
后来,家族倾覆,父亲随之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钟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最后从电视柜后面的角落拉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
打开箱子,尘土荡漾。里面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摆放地比较整齐,明显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
他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黑色的笔记本是自己曾经的日记。只写到一半就再也没有继续,纸张已经全部发黄。牛皮袋里是自己留学时往返家中的书信,那时候的每一封信他都视如珍宝地保存下来,这是他多年之后回到废墟一样的家里,在自己鬼屋一样的房间里找到的。牛皮袋的下面是一本可以看的出年代的书,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因为出自一个日本作家之手,在几十年前的敏感时期,能保留下来着实不易。这本充满阴郁和消极的书,曾是他颓废时期的神食量。只不过作者太宰治在失落之极可以选择自杀,自己却只能一直活着。
箱子的最下面是一个空白的本子。打开书本,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已经被撕成了2半。
钟鱼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虽然照片上人像已经模糊,不过五官仍旧可以分辨。
康桥走上前去,看他手上的那张照片,那是钟鱼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女人梳着古典的发髻。
这是.....
康桥有几分诧异。
钟鱼盯着照片上的女人。
这张照片已经很多年没去看,原来母亲样貌并不像记忆中那么扭曲。
和董小姐像吗?
他问康桥。
康桥无奈一笑:我都没见过她,不好说像不像。
那天晚上。
钟鱼手中一直拿着那张照片。
上面的自己也恍如隔世,看的久了,母亲竟也不像母亲,自己也不像自己了,好像手里拿的是另外两个不相关人的合照。
彻夜未眠。
白天公司上班,
建国一把拍在钟鱼的肩膀上,把他思绪扯了回来,他问钟鱼:上班时间,发什么呆?
钟鱼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电脑上是一张照片,是他和董小姐之前的合照。
建国说:你太明目张胆了,真想癞□□吃天鹅肉呀。
钟鱼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盯着电脑发呆,手里拿着昨天晚上翻出来的那张发黄照片。照片上自己的那一半已经撕掉。
他问建国:你觉得她们像吗?
建国将只有一半的照片拿在手里细看:你这张照片是古董了吧?。
看看照片上的女人,又看看电脑上的董小姐。
语气坚定地说:分明是两个人嘛!不过...虽然长的不像,但是神情挺像的。
钟鱼看看屏幕上笑着的董小姐.
屏幕上的董小姐,笑容越看越意味深长。
奢华的大厅里,
董小姐半躺在沙发中央。胳膊仍旧隐隐作痛。她看着发白的皮肤,眉头微皱。
秘书轻步走来,说道:那对祖孙……还是没找到。
再找!董小姐语气严厉,我就不相信她们能蒸发。
附近的街道已经都派出人搜索了。应该很快有结果。秘书安慰道。
董小姐冷冷说:只怕祖孙俩只是两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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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的伪装。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几滴鱼缸的水能给自己的皮肤造成这么痛苦的伤害。
她天生怕水,对江河湖海一向敬而远之,自己早已经对普通的水有了抵抗。湖海的水她还在努力寻找破解的方法。
万万那没想到。一个孩童鱼缸里的水能迅速灼烧自己的皮囊。
天底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那对祖孙绝对有问题。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会突现出现并和她作对。
此时电话响起,竟然是钟鱼打来的。询问她昨日回家是否顺利。
董小姐态度一转,回道:一切如常,并没有受到风雨影响。
电话里的钟鱼主动说:周末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我想邀请你去公园。
董小姐对他的主动颇感意外,问他:为什么想到去公园?
电话那边的钟鱼一笑,说道:天气很好,适合户外。
董小姐答应。
虽然她并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不过钟鱼难得主动邀请。本来阴郁的心情些许好转。
周末到来。钟鱼一早就拾好自己的着装。
这是他除了面试之外难得穿得比较正式的一次。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他对自己说:也许只是我的误会。
希望是个误会。
第35章是借着钓鱼试探
钟鱼站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
这是城市唯一带湖的公园。
董小姐在不远处下车,当她看到这个偌大的湖泊时,脚步有些迟疑。
缓缓走到钟鱼的位置。
钟鱼看出了她的勉强。
董小姐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她在他靠后的位置停下。
钟鱼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鱼杆,说:偶尔出来钓钓鱼,可以宁静心神。
董小姐接过鱼竿。说道:
我很少钓鱼。
钟鱼笑了笑:钓鱼身心放松,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董小姐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面无表情。
钟鱼拉起她走到台子边,说道:这里钓到的鱼,可以选择放生或者带回家。
董小姐被钟鱼冰凉的手拉着,她已经察觉到,今天的钟鱼和平时不太一样,表情和动作看似自然,却明显不是平常的状态。
钟鱼把鱼饵弄好递给她。笑着说: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如果你掉下水去我会救你的!
似乎被他有所触动,董小姐接过鱼竿,学着钟鱼的动作将鱼线甩了出去。
钟鱼平静地说:用长线,才能钓大鱼。
董小姐听到这句,扭脸看了眼他。
你经常钓鱼吗?
她问他。
他答:几乎没有,每天事情都很多,很少这样清闲。
董小姐说:你已经是永生了,还有什么可忙的,总会有时间的。
钟鱼答:虽然永生,每天都会有随时死去的准备。
董小姐似笑非笑:换种方式思考,这样的生命未尝不好,只是你至今不愿接受。
钟鱼调整了下鱼竿,说:如果有人突然改变你的生活,抹杀了你生命的全部,你会接受么?
董小姐平静地说:或许....那个改变你的人有苦衷。
钟鱼没有说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
良久,钟鱼指着远处的湖水:听说湖面越是平静,下面越是暗流湍急。
董小姐顺他指的方向望去,阳光下的湖水泛着光芒,显得绮丽。
钟鱼看了一会,再次问董小姐:你曾经说有一个亲人离你而去,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董小姐眼神一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该如何作答,思绪正乱,只感觉脚下似乎突然被重重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没站稳,向湖里栽进去。
她下意识就去抓住旁边的栏杆,一边的钟鱼却狠狠用手推了她一把
钟鱼看着她倒向湖中,表情平静。
“噗通”一声,董小姐整个人掉入水中。激起大大的水花,她的头发和衣服瞬间被水浸透。慌乱地挣扎喊单:救命!
不远处也在钓鱼的几个人看到这里有人落水,纷纷大喊:快去找管理员,有人落水!
湖水冰凉,董小姐在水中沉浮挣扎,伸手向岸上的钟鱼求助,钟鱼静静站着着她,眼里没有喜悲。他想看的,是她的皮肤会不会被水融化,露出本来的面目。
几个年长的钓鱼者在一旁焦急喊道:小伙子,会游泳的话赶紧救人哪!
湖边位置的水并不很深,刚落水的人容易惊慌失措,这里在很久之前有过孩童溺水的事故,所以命令禁止孩童在附近玩耍,但是对于成人,这个湖相对安全。
远处,管理员已经抱着游泳圈朝这边奔来。
钟鱼走向前去,弯腰将手伸向了她,董小姐挣扎着,冰凉的手伸到了钟鱼手中紧紧抓住。
那一刻,钟鱼的心情五味陈杂。
董小姐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重量,轻而易举地就能从水中拽起。
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由于被水浸泡,皮肤已经变成没有血色的白。似乎呛了不少水,在岸上呕吐了很久。管理员看她已经被救,焦急问她有没有事,董小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所有人都松口气。
此时她的车开了过来,两个保镖一样的人从车上下来,走向这边。
董小姐整理着衣服,说:我可能受寒了,需要回家。
钟鱼看着她,缓缓点头。
保镖给董小姐开了车门,扶着董小姐坐了上去。车子开动的一刻,她扭头给了钟鱼一个“我没事”的表情。
车子缓缓开动,钟鱼看着远去的影子,手指颤抖。
……果然是她。
董小姐摊在车座上,想到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
她轻轻撩开自己的长裙,腿上的皮肤已经裂了好几道口子,有几块皮肉已经脱落下来。幸好今天穿的是深颜色长裙。
她照了下镜子,脸上没有异样。她松了口气。幸好一直以来都有所准备,胳膊和脸都保护的很好。
湖水太可怕了,整个身体都在刺痛。董小姐按了按头。一扬手才发现,自己手掌心的鳞片不知何时已露了出来。她大惊,定睛去看自己的双手。
深色的鳞片已经从手心的皮囊露了出来,片片斑驳。
董小姐转身,透过车身的玻璃去看刚才的方向,原本钟鱼站立的位置,此时已空无一人。
刚才几个钓鱼的长者也都不见了身影。公园的湖边,冷清得好像没人去过。
董小姐盯着湖的方向,眼神惊异,许久,终于无奈地笑了一声。
……原来这次钓鱼,就是为了试探她。
钟鱼没有回家,而是就近回到了公司。
由于是周末,除了个别需要加班的人,整个大厦都显得空寂。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座位上。
伸手翻着电脑上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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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和董小姐有关的东西,一张一张点了“删除”。
当翻到那张商场合照的时候,钟鱼盯着那张笑着的脸看了很久。
董小姐的脸年轻貌美,透着对世界的自信。和记忆中的那张对世事漠不关心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不是那道伤疤,他绝不会把她和记忆中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印象中,他已经给自己的母亲划上了标签:冷漠自私,怪异狠毒。
钟鱼看了良久,缓缓把鼠标放在图像上,点击了“删除”
只可惜,图片可以删除,记忆却无法删除。
过去不想面对的一幕幕,都涌现在脑海。
冰冷的石阶上,钟鱼坐在那。手中拿着短刀,刀身锋利闪着寒光。
这把刀是一个道士送给他的。
道士是个坑蒙拐骗的半桶水,但是他的这把刀却是好刀。
他伸手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流了出来。
钟鱼静静看着血液流淌,手腕麻中带痛。
从外面归来的母亲冲上前来,护住他的手,问:你在做什么!
钟鱼面无表情地抽出手,不去理会她。又在手腕划了第二刀。
你这样死不了!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难道活着不好吗?
他的母亲语气带着斥责。
钟鱼一把推开她。语气严厉:现在是在活着吗?人不人鬼不鬼!与其祸害别人,不如自己了结。
在他再次划向胳膊的时候,她抢过了刀,握在手中,锋利的刀如同泥塑,在她手中缓缓变形,钟鱼大怒,一把夺了回来,两人争夺,争执中他用刀狠狠刺在了她的腿上,划了狠狠一道。
恰恰那条腿是她昔日与人恶战留的旧伤,如今再次被挑开。腿上顿时黑色血液弥漫,她疼的往后一退。
钟鱼从地上爬了起来。嘶喊道:我不是妖怪!不要这样活着!
说完奔跑了出去。
她捂着流血的腿,这条腿重伤之后她养了近两百年,没想到被自己的儿子不偏不倚地刺上。
就算这条腿废掉,她也不会让他离开。
钟鱼沿着山林奔跑,想逃离却找不到方向。面前的树木花丛都像有了意识一样,变得张牙舞爪。他恨透了眼前的一切。
她跟随者他的足迹,一直追到湖边。她的整个腿,已经布满了黑色的血液,地上沾到血渍的草木,都瞬时枯萎。
一直追到了湖边,她一把扯住钟鱼,说道:我们回山,那是我曾经的领地,里面所有生物都是我们的食物,我不会让你挨饿!
钟鱼眼睛通红,用力挣脱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入身后湖中。
你自己回吧!
她毫无防备地落入湖中,湖面瞬间腾起大片白烟,水像恶魔般包围了她的身体,连着漆黑的头发也一缕缕地被吞噬。
钟鱼看着她被湖水腐蚀的身体,由惊惧转而变成对毁灭的麻木。对着湖中喊道:是你杀死了我父亲,杀死所有人。
她说不出话来,修长的手伸在湖面上。皮肤脱落,露出鳞片。
岸上,钟鱼用撕心裂肺地声音喊:我以后的人生,都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说完义无反顾地转身,
留下身后被水吞噬的母亲。
他抗拒回忆这段记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一直以来,他都在说服自己,掉入水中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害死他整个家族的罪魁祸首。
在触碰到她手心鳞片的那一刻,他确定了她的身份。
本以为自己会像先前那次,决绝地留她在水中,然而最终,却是头脑空白地将她拉到了岸上。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出于对上次绝情的愧疚,还是因为经历了这些年,他对她的恨,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浓烈。
第36章1872年那几年的事情
1872年,这一年,清王朝的同治皇帝迎娶了皇后。
表面上举国欢庆,而实际上西方“蛮夷”入侵和漫长的沙俄战争令这个国家暗自笼罩在压抑之下。
13岁的钟子琪黯自蹲在母亲姜氏的房门前,里面父亲和母亲在为是否让他留学而争论。他是第一批留学生计划的一员,就要响应李鸿章大人号召被送往国外学习知识。虽然会跑的汽车和会发光的灯让他充满好奇,可一想到要离开父亲母亲很多年,他心里就100个不愿意。他的年纪还不足以了解国家这项计划的沉重和无奈。
大部分被选择出来的孩童都是贫寒家境,在那个年代,去海洋的对面那个黄发碧眼的国家,艰险异常,大多数有背景的家庭都不愿让自己的子孙去“冒险”,钟子琪是个例外,他出生在殷实官宦之家,父亲钟启,是个道台。
而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的母亲姜氏。
子琪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坚持要把她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去。
房内父亲声音充满怜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姜氏柔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送的远我才安心。
子琪听着对话,眼睛就红了。他闯进门内,跪在父母面前:我不想去留洋,想留在家侍奉父母亲。
一向豁达的父亲眼马上红了,轻轻拉起他,爱抚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子琪转脸看母亲,他知道从小到大他的事情都是母亲说了算,他希望母亲能像父亲一样,留他在家。母亲轻轻将他拉到自己脸前,声音清冷却温柔:傻孩子,将来要做大事就要见大世面,留在父母身边没出息。
子琪抽噎:母亲身体不好,我想在身边照顾您。
母亲轻轻抱他入怀,她很少抱他,但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异常冰冷,她说:好孩子,在外面多学些本事,将来有出息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让你留学,是为你好。
子琪低头,眼泪滴落在地上。
父亲叹了口气。
子琪走的那天,一向卧床的姜氏伫立在府门前很久。
这一别,至少数年,姜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对丈夫说:希望他别觉得我狠心。
子琪一路上看着父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知道母亲对他的爱和期待一直都隐忍不发,和别的家庭不一样,别人都是严父慈母,而子琪的父亲慈爱宽容,母亲则清冷严肃。
别看了。走远了。钟启轻轻拍了着妻子肩膀。姜氏看着子琪离去的方向,迟迟未动。
钟子琪和其他留学生一样,看到学到了不少新的知识。
外面的世界虽然,但是他一刻没有放下对家的思念。他在学习建筑设计的同时还尝试着学医,他想,将来有一天回到家,他可以医治母亲常年卧病的身体,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那时候的通讯都是用书信,
由于路途漫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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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总是显得慢半拍,比如他给母亲信中嘱咐秋来天凉了勿忘加衣,姜氏到的时候却已冬雪。她给子琪时常寄去一些干果,钟子琪到后都极其珍惜,至完全风干也不舍的吃掉。
十年过去了。
已经24岁子琪归国,他学习了新东西,见到了新世界,离开家的这些年,已经是个有独立想法的大人。当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子琪还是被这十年的变化所震撼。
清廷发自深处的腐败,国人的亦步亦趋,还有家中的人事。
家中景物变化不大,多了一些西洋物品,父亲此时已经纳了2个妾,年龄比子琪大不了几岁。而母亲依旧卧榻养病。
父亲的容貌比记忆中苍老。已经能从他的鬓角看到几丝银色的头发,他还像从前一样和气儒雅,儿子归国,他欣喜地拉着子琪的手不放,并给他一一介绍家中的新管家,一些下人的名字,还有他的2位妾侍。分别是子琪的二位姨娘,一个大方外向。一个沉静内敛。
子琪对父亲纳妾的事情没有好感,他的热情和激动被这件事浇去了一半,在那个时候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但是发生在父亲的身上,他觉得有点难受。面对陌生的姨娘,子琪只是神情淡然,客气的行礼。多年的留洋,他已经对中国的很多传统都有了抵触心理,虽然他知道这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短时间内改变不了。女人多,必然会有争宠和摩擦,子琪心疼多病的母亲。家大业大,妻妾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屡见不鲜。
十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但是母亲依旧和从前一样,安静地半躺在榻上,子琪见到母亲的那一霎那,眼睛不争气地红了,母亲的头上也有了几丝白发,尽管面容仍然年轻和丰满,他还是从心底心疼母亲。这样大的庭院,谁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母亲会不会受到冷落。
子琪质问父亲纳妾的问题。
母亲却不以为然,语气里透着习惯:咱们这种家境,三妻四妾本来就很平常。然后语气关爱地说:比起你的父亲,你才是我唯一的指望。
钟子琪握着母亲的手,仍然是透骨的凉。
流言,是在子琪回国不久后出现的。
说府中有妖怪,吃掉了以前的丫鬟。钟羽怒斥了几个私下讨论的下人。听得多了,子琪更越发地反感。但是他也隐隐感受到了这个庭院中隐流,父亲极少地去母亲房中,2位姨娘从不和母亲有任何交往,母亲姜氏在附中竟是孤立的存在,三姨娘唯唯诺诺性格顺从,二姨娘反而越发地显得泼辣。后来下人告诉子琪,二姨娘一年前曾经有身孕,大夫已经断定是男孩,但是后来孩子没有保住。经历丧子之痛的二姨娘自此性格变得有些喜怒无常。指明是姜氏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并说她是个吃人的妖怪,多次冲到姜氏的房间吵闹,被人给拉走。
钟子琪听完这些也有些同情姨娘,也心疼母亲竟然这样遭受到这样的待遇。二姨娘明显将愤怒转移到了子琪的身上,不止一次地讽刺他是妖怪生的怪物,子琪可以容忍她骂自己,但是他不能接受母亲平白无故被羞辱,令他难过的是,父亲对这种矛盾竟然不予理睬。
后来二姨娘就吊死在了庭院的井旁,死状极其诡异。二姨娘死的第二天,母亲房中传来了与父亲的争吵声。府中的人更加不敢接近母亲,三姨娘更加地唯唯诺诺。他们都对母亲产生了深深的恐惧。钟子琪不相信这些和母亲有关。
直到那天,他在母亲房间的桌角下发现了一封信,是二姨娘写给她远房叔父的信。二姨娘的叔父跟从一个道人修行学习。信中说钟府住着一只喝人血为生的妖怪,请叔父速速来除妖。钟子琪知道,信里面说的妖怪是指自己的母亲姜氏。而这封信很明显是被人半路拦截了回来。他将信放回原位,心情复杂。他不相信世上有妖魔,更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可怕的妖怪。可是细细想来,他的确从没有看到过母亲正常的吃饭行走,母亲的一切的确又是那样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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