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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通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妄言此生
“也看不见我嘛。”黎钦笑道。
黎钦在顾府里随处逛着,他心道,官,没有不贪的,纵使是天界的神官也有一两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顾相烟这样冷冰冰的人有什么癖好么?
他扮演女巫“嫁”本殿下,如果不是圣洁之人,那就是辱神,本殿下非但不实现他的愿望,还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晚,顾府。
黎钦拿了一坛郁金酒,躺在屋顶之上,一条腿翘着,对月独酌。
顾相烟进了卧房,小厮为他更衣,他洗漱一番之后便走到床前,看样子是准备睡下。
看顾相烟已至弱冠,怎么连一两个服侍的丫鬟也没有呢?
不可能。祭司又不是和尚,不可能不近美色,黎钦嘴角一弯,一个邪肆的想法忽然从脑中冒出。
“六界之中,数花妖、狐妖、猫妖最妩媚最勾人,人类里没有谁能抵抗得了他们的诱惑。”黎钦一口饮尽郁金酒,他在脑子里勾勒了一番,蜂腰肥臀的各色美女在脑子一晃而过。
他又道,“不行不行,太庸俗。要勾引顾相烟的,必定是才貌双全的绝色美女。”
黎钦蹲在屋顶上,摸了摸下巴,他遥遥看了一眼远方,眸光一闪,有了。
他用术法转眼间来到凤鸾阁。
“姑娘,多有得罪,要是顾相烟敢碰你的身体,我一定一掌打死他。”
黎钦迷晕了郢都城最有名的青楼的头牌,把女子打横抱起带到顾相烟的房间。
顾相烟此时闭着眼,他五官深邃挺立,睡时跟那些口眼歪斜,口水直流的完全不同,颇有几分睡着了也十分自律之感。
“顾相烟顾相烟,我可是拿你们楚国里最好的招待你,本殿下对你算是厚道了。”
黎钦把女子一放下,略一施法,顾相烟紧闭的眉眼忽然一皱,有转醒的迹象。
“嘿嘿,他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做的事不用负责任。”
黎钦拉开顾相烟卧室里的椅子,翘着腿,拿出山河明珠扇一摇一晃,颇有几分兴致的看向床上的两个人。
顾相烟从床上坐起身,他忽然看见床上的女人,犹如刻刀心刻画的眉峰一皱,随后立马下床。
“这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黎钦弯着嘴角,一手搭椅背,在没有云中君和众神官的监督下,活脱脱像个小流氓。
顾相烟冷淡的五官在黑夜里格外惹人注目,他伸出手,落到女人的颈侧。
“忍不住了吧?啧啧啧。”黎钦看得兴致颇高,手里的扇子加速摇晃了几分。
顾相烟很快把手了回来,起身从床前离开,他往书桌的位置走来。
黎钦一双凤眸熠熠生辉,他丝毫没错过顾相烟的动作,大摇大摆望着他。
“你到底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顾相烟清冷醇厚的声音突然传来。
黎钦脑子一懵,他凤眸眨了眨。
顾相烟身姿优雅,动作流畅至极,他取过剑台上的长剑,旋身一转,剑尖直指黎钦,沉声道,“三番四次做这样的事,很有趣么。”
黎钦这才确定顾相烟居然看得见自己。
他从椅子上跳起,剑光一闪,直逼他胸口,这武艺在人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连蹦带跳拉开距离,站定时不忘一开山河明珠扇,一头墨发稳稳当当落于身后,半点乱飞的发丝都没有。
“你竟然看得见本殿下,不一般,绝对是天命所归,有仙缘之人。说不定你上辈子是个神仙呐。”黎钦摇扇。
窗外的月光灌入,顾相烟长身而立,浓眉皱了一分。
“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胡说什么,我乃天界大太子,听到你祭祀时的愿望才来到人间,拿好酒好菜过来招待,冒犯了本殿下,到时候让你愿望成不了真。”黎钦笑道。
时间足足有好一会儿的迟滞。
顾相烟嘴角微微一弯,将长剑回,他道:“我看你像个神棍。”
黎钦觉得他的笑很有深意,这是信了还是没信?他道:“本殿下哪里像个神棍?再说,你不也是个神棍么。”
顾相烟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一室通明。
“祭司不是神棍。”顾相烟道,“殿下,请把她送回凤鸾阁。”
黎钦嘿嘿一笑,原来他信了自己的身份。黎钦凑近顾相烟,凤眸一瞥床上的女人,他道:“你真的不那啥吗?这可是凤鸾阁的头牌,千金难求一见啊。”
顾相烟长身而立,清俊如圣洁的月辉,他道:“绿水是我亲自送到凤鸾阁的人,千金难求一见?”
黎钦:……这是他的人。
他横抱起绿水,把人送回了凤鸾阁。
黎钦脑子里还在想,为什么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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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烟能够看得见自己?
就算是神仙下凡渡劫,也不一定能看到隐身的神仙。
天明时分,黎钦又再次来到顾相烟的书房之外,他方一抬头,书房的横匾之上写着三个威武大字:沉香阁。
“好名好名,沉香阁,沉香乃香中之王,最是珍贵典雅。”黎钦道。
他在顾相烟离开之后,在书房里翻找了一番,又传信给地藏王,询问顾相烟的前世,以及今生所为。
地藏王回话:
“禀告殿下,顾相烟此人是否有仙籍,下官无法查出,要么是有人修改了关于他的信息,要么他只是普通人。另外,下官也无法查询到关于顾相烟的平生。”
黎钦摸了摸下巴,凤眸微微眯起,这人绝对是仙人,他直觉道。
时至傍晚。
顾相烟回到顾府,正是用晚膳的时间。
黎钦已经显出了身形,他一袭锦衣白袍,模样极其俊俏,白天顾相烟不在时,他听到有仆人窃窃私语,言词暧昧,说顾相烟带回一个男人。
他丝毫不在意,坐到餐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顾相烟也不管他,吩咐厨房做双人份的膳食,饭桌之上他告诉黎钦:“秦国与楚国即将开战,我需去到平兴城,一为将士祈福,二为督战。”
黎钦端着一只白玉杯,唇上沾着酒液,他朝顾相烟笑道:“你是祭司,祈求天神保佑是你的职责。我就是天神,你怎么求我啊?”
顾相烟眉目清朗,浑身自带一股浩然之气,他平静的回望黎钦,道:“你想要什么。”
黎钦舔了舔嘴角,顾相烟忽然一暗的视线让他感觉好像有些暧昧,他放下酒杯,一句“献身给我呗”的玩笑话被他咽进肚子里。
顾相烟有种让他不知从哪下嘴的调戏之感。
“先记账上,等事成之后,本殿下再一一讨要。”黎钦道。
顾相烟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半晌道:“恩。”
黎钦把玩手中玉杯,心里嘿嘿嘿,自恋想着:顾相烟你看起来是有点失望吗?本殿下果然魅力无边。
秋季来临之前,顾相烟便启程前往平兴城。
郢都距平兴城至少三天路程,顾相烟一行没安排马车,黎钦以为顾相烟肉体凡胎耐不住一路颠簸,没想到他策马在前,一路的风尘丝毫没有侵犯到顾相烟。
黎钦骑在大白马上,他乔装成顾相烟的副手,跟着浑水摸鱼。
一路下来,他发现,一出天子脚下,饿殍遍地,卖儿卖女四处皆是。
途径某座城池时。
“顾相烟,那个女孩子才八岁,她的母亲怎么忍心将她卖入青楼?你身为朝廷官员,为何不阻止?”黎钦一拉缰绳,调转马头要去拦住龟公。
顾相烟抓住了黎钦的绳子,把他拉回身边,他道:“阻止了又如何,她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进青楼还有一线生机。”
黎钦回头看他,道:“按道理来说,天帝仁慈,从未苛刻过雨水,百姓应该年年丰产,怎么会连饭都吃不起?”
顾相烟面无表情,清俊的脸不辨喜怒,“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又有常年战祸,成年男子战死前线,剩下老弱妇孺,自是有田无人能耕。”
黎钦嘴角突然一弯,他朝顾相烟道:“你是祭司,天神能听到你的心声。快向天帝祈愿,希望这里的人民不再受饥饿之苦。”
顾相烟暗灰色的眸子看向黎钦。
很快,黎钦眼前便出现一排小字,上面写道:愿此地百姓丰衣足食,不受战火牵连。
黎钦对顾相烟抛了个媚眼儿,他笑道:“等着。”说罢,他一夹马腹,来到县城里,他刚一站定,不用呼喊,在街角、屋檐下灰头土脸的百姓就围了过去。
“公子,您是不是要给我们发吃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吃动了。”
“是啊,我家闺女前几天发热,没办法医治,现在都傻了,隔壁家的能卖去青楼,我的该怎么办啊?”
黎钦道:“各位别着急,请听我说。出城后一百里地的地方,有一处无碑墓地,那里曾是前朝一贪官的墓穴,墓主生前大肆掠夺不义之财,死后随他入墓,修筑墓穴的人也一同生生埋在地底。各位尽可去取。”
此话一出,已经奄奄一息的饥民如久逢甘霖,开始窃窃私语。
黎钦又道:“不过,挖人坟墓必有损阴德,各位自行考量。”
原本以为大家会犹豫很久,可没想到黎钦最后的劝告还未说完,无论老人妇孺,还是小孩,拿起家里的工具拔腿就出城。
人群散尽之后,顾相烟与黎钦对视了一眼。
黎钦策马来到他身边,不好意思道:“忘记告诉他们,是顾大祭司祈的愿望,不然以后万一有人去了阴曹地府,想给你记一功都没法儿。”
顾相烟比平常人更淡漠的灰眸毫无波澜,但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他一贯内敛自持,面上很少表现出大悲大喜,这次却有些难以抑制,他道:“无妨,只要能改变他们的现状,其他的不过是虚名。”
这下轮到黎钦一怔。
自幼云中君对他的教导是做好事要留名,帮了人让他们知道是谁帮了他们,这点合情合理。
顾相烟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黎钦道:“这点你要改,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是你做了好事?”
顾相烟轻声道:“不是不让人知道,是错过了就错过了,没必要再重申一遍。另外,真正帮了他们的是殿下,而不是我。”
黎钦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和顾相烟再贫几句,他腰身忽然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坠落马下。
还以为要摔个四足朝天,他一代美男子的风度全无,就在这时顾相烟眼疾手快,飞身下马,稳当当把黎钦接在怀里。
黎钦虽然才十六岁,个子已经不矮,这一跌把顾相烟也扑了个踉跄,不过顾相烟常年习武,下盘极稳,很快便把黎钦牢牢抱住。
“你怎么了?”顾相烟双臂紧,让黎钦枕在他的肩膀上。
黎钦揉了揉额角,他道:“民众太多,可能是消耗的法力有些多了。要是换做父神的话,要庇佑这一方百姓不在话下。”
顾相烟轻轻抚摸着黎钦的后背,他道:“别太勉强自己。”
之后顾相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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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找了一辆马车,铺上厚厚的软垫,将黎钦安置在里面,同时拿了些补药给黎钦补身。
黎钦一路抗议,“本殿下自幼习武,又不是软软的大姑娘,我要骑马。”
顾相烟没了黎钦的大白马,让另一个人骑着,断了黎钦的念想。
黎钦又道:“你们人界的补药对我没用,只有那个人的药对我才有用。”
顾相烟道:“为何?”
“不知,可能是我体质特殊,失血或者耗尽法力之后比寻常仙人更难恢复。”黎钦把一只雪白的瓷瓶放到行囊里。
“吃一枚试试吧,或许有用。”顾相烟说道。
黎钦知道顾相烟关心自己,于是又把瓷瓶拿出来,倒出一枚。
这药丸清香扑鼻,呈现淡淡的红色,卖相挺好,黎钦往嘴里一抛,“我吃了。”
他倒头靠在马车厢壁上,“本殿下休息一会儿。”
顾相烟这才放下马车帘子,让黎钦独自休息。
等到了兴平城,黎钦悠悠转醒,他摸了摸胸口,活动四肢,发现几个时辰之前的无力感消失,现在又能活蹦乱跳。他心下一喜,立马掀开车帘,对顾相烟道:“你这药还真管用,到底是什么药?等我离开了,带几瓶回去。”
咦?
马车外守着一个小厮,顾相烟站在不远处,正与几个油头肥脑的人谈话。
黎钦道:“那是什么人?”
小厮是顾相烟专门安排的,听到黎钦问话,便答道:“回公子,那是平兴城的县尹,另一位是当地守军的副手。”
黎钦心里疑道,顾相烟虽然不是握有实权的大官,但他乃是中央官员,在重淫祀,信巫事的楚国,身居主祭司一职,怎么来接待他的只是一名将军的副手?
小厮模样有些气愤,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
黎钦坐在马车上,他耳力好,稍一用心,就能听到那边在谈什么。
大致是顾相烟问将军人在哪,副手各种打掩护打哈哈,说是在操练军队。县尹更是一问三不知,人员名册,土地状况,税状况全然不知。
最后县尹一急,便道:“大人负责为百姓、军士祈福,对于这件事,下官会全力配合。”言下之意暗示顾相烟其他事少管。
顾相烟很平静的回道:“那有劳大人了。”
等他们走后,副将冷冷笑道:“真把自己当成‘大人’了?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
县尹拈须,满嘴刻薄,“晾他们几日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手伸得真远,竟敢到我头上问事,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
顾相烟和黎钦来到下榻的地方,府内陈设极尽奢华,黎钦要不是切身看到过楚国百姓的生活,不然还以为那些都是假象。
“要不要我给你查查,广弘河在哪里?”黎钦坐在太师椅上,品着丫鬟送上来的茶,他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这茶闻起来香,实际上香料加得太多,一嘴香油味,还不如你府上的普通茶。”
顾相烟则站在窗边,手边的茶碰也没碰,他道:“不用。广弘河的副将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加上他发髻歪斜,衣服略为凌乱,应是从青楼匆匆赶来。”
黎钦道:“现在秦军压境,大祸临头,这群人还真有闲心玩乐。”
第二天,顾相烟带着黎钦一起去了军营,要见广弘河,但来接待他们的还是广弘河的副手,这次换了一个人。
这次来接待他们的副手看起来尖嘴猴腮,像一只瘦猴子。
瘦猴子副将带他们在军队里走了一圈,大肆吹捧将军带兵如何严格,要是秦军敢来进犯,一定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不敢再犯楚国。
黎钦身为天界太子,他随父神询问百官事物时,谁敢敷衍他们?谁敢满嘴胡夸?
正要发作,顾相烟抓住了黎钦的手,宽厚的掌心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示意黎钦别冲动。
黎钦想起云中君曾说过,天下唯利是图,又无真才学干的人占大多数,看来确有此事。
顾相烟能沉得住气许多,他道:“算了算时辰,后天是祭祀神明的最佳时机,届时请广将军务必现身。”
瘦猴子副将眯起一双豆子眼笑道:“一定一定,将军这几日日夜操劳,身体不适,后天一定会亲自出席祭司仪式,大人放心。”
第24章二十四、楚地思美人
从军营一出来,黎钦道,“我看广弘河的兵犹如一盘散沙,到时候被杀得片甲不留的估计是他们。”
未等顾相烟说话,黎钦眸子一弯,他一条胳膊搭在顾相烟肩膀上,“广弘河那家伙就算出席了祭祀仪式,后面肯定也会有猫腻,我们提前去会会他?”
顾相烟知道黎钦一肚子坏水,他道,“行。”
当晚。
平兴城最大的妓院金美楼。
黎钦自幼跟着云中君见过世面,官场上那一套自是不在话下,他把山河明珠扇一拿出来,老鸨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哎哟喂我的公子啊,楼里的姑娘你看上了谁?或者我让姑娘们过来让您瞧瞧?咱们金美楼可是平兴城最大的地儿,今晚啊,”老鸨暧昧的对着黎钦吹气,“一定让您欲死欲仙。”
在天界时,黎钦常和巫阳见面,闻到的都是一等一的香,在人界又和顾相烟在一起,闻得香也不是凡品,老鸨这一吹气,黎钦差点打了个喷嚏。
他抬扇摇了摇,净化下空气,他眯起凤眼,和老鸨一样神色暧昧,他笑道:“要肯定是要最好的,不过我们初来驾到,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拔尖的,你就把这里官职最高,实权最大的那位大人常点的姑娘叫过来。”
老鸨一听,脸上霎时一僵,可又挡不住黎钦手上银子的诱惑,朝黎钦挤眉弄眼,“行行行,这就给您叫过来。”
黎钦暗自哦了一声,这广弘河是没和相好缠绵,还是相好太多,富有足余?
顾相烟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局外人,他沉默不言坐在一边,茶也没碰,酒也没碰,就这么看着黎钦耍滑头。
黎钦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你别那么古板,一言不发坐在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奸的呢。”
顾相烟这才碰了酒杯,“看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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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游刃有余,以前常来?”
“也不,只是我有一位老师,从小就教这些。”黎钦想了想,“他说,有些东西只能在酒桌上才谈的拢,身为太子,居庙堂之高,懂得东西就要比别人才行。”
顾相烟以唇碰杯,喝了口酒。
黎钦笑道:“怎么样?”
顾相烟道:“一般,窖藏时间太久,失去了香味。”
黎钦自顾自又斟了一杯,“嘿嘿,你是行家,就别和外行较真了。不过我觉得还好,这是除了你府里的酒之外,最好喝的。”
两人聊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老鸨就叫来了两个衣着艳丽的姑娘,让他们好生享受。
顾相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黎钦话题多,人健谈,很快两个姑娘都挨着黎钦笑闹成一团。
黎钦得空时看见顾相烟脸色不是很好,他心道,顾相烟为人清冷,肯定不常来这烟花之地,估计已经忍耐到极限,还是赶紧问正事要紧。
他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笑道:“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一题一锭银子,抢答。”
两个姑娘一下子眼睛放光,“公子你好坏,想玩什么人家都陪你。”
顾相烟淡淡瞥了一眼黎钦。
黎钦道:“广弘河这个人,你们知道多少?放心,今晚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姑娘们面面相觑,很快第一个穿鹅黄色衣衫的姑娘把银子攥进手里,她道:“奴家知道,他是平兴城的守军将领。”
“你这算什么有趣的事?”另一个姑娘不服。
“妹妹听我把话说话,”她又朝黎钦道:“上次将军和县尹在楼里喝酒,他们好像说什么有一批赈灾的粮食要来,有好几百公斤呢,什么他们的俸禄都不够,救济百姓不如救济一下他们那些任劳任怨的官员,然后他们就把我和几个姐妹遣出去了。最后呀,只听说发给百姓的只有几十公斤,剩下的不知道去了哪。”
黎钦点了点头,笑道:“可以,赏。”
拿出第二锭银子的时候,另一个没说话的姑娘就先夺了去,“我也有,公子您听听。”
“其实这事让人挺生气的,将军说,楚军装备比不上秦军,到时候真的兵临城下,他才不会全力一战,万一丢了性命怎么办?届时装模作样,找一个理由说是为了百姓才投降,令尹大人自然会替他撑腰。”
说完,姑娘朝黎钦一摊手,笑道:“我可要说第二件事啦。”
黎钦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在姑娘的眼珠子下抛了抛,并没有给出去,他笑道:“说吧。”
“讨厌了啦,公子真坏。这些都是我偷听到的,他还说,令尹大人根本不希望打仗,能割地就割地,能赔款就赔款,人生在世也就五六十载,为何要拿性命去开玩笑。”姑娘道。
只拿了一锭银子的姑娘不服气,她道:“公子,我还有一件事。有一次将军来金美楼,说是想尝鲜,尤其是那种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乱叫的最好,鸨妈就让人送了一位去,还别说,真的是哑的。但从第二天起,楼里再也没人说起那个哑女,不过啊,自从那好几天,鸨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呀是呀,原本楼里的后院还能随意出入,现在都看得严呢。”
黎钦给足了她们银子,笑嘻嘻跟她们道别,合上房门。
顾相烟面若冰霜,酒杯差点碎为齑粉。
黎钦知顾相烟几乎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有主意了,去找那个死掉的哑女。”
顾相烟看向黎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黎钦稍一顿,他疑惑道:“怎么,你有话要说吗?”
顾相烟面色清淡如水,似有种淡淡的不悦,可又在刻意忍着。
黎钦心道,顾相烟是个忠诚正义之人,广弘河肯定让他反胃了。于是黎钦凑近顾相烟,语调轻柔不少,笑道:“别气了,走,我们拾他一顿。”
话音一落,不料顾相烟突然转头,黎钦的嘴原本与顾相烟咫尺相隔,他的唇擦过顾相烟挺立的鼻梁,吻到了他的脸。
黎钦僵着身子立在原地。
顾相烟微微侧过头,鼻尖与黎钦相抵。
黎钦本能后退两步,他眨巴眨眼眼。顾相烟是个内敛自持的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推开对方吧?偏偏顾相烟无所作为,这没有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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