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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树小荞
每每进了迷魂阵,毕竟是他人的回忆,“做客”的只能看,旁的什么都做不了。但不知为何,陶攸宁却还保留着自己的一双阴阳眼。
所以他能看见,这名唤七娘的矮小女子体内,并非她自己的魂魄。
而是一个面容有损的女子。
但她见到白一清,圆圆的脸上笑容很甜,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陶攸宁的第一反应是,夺舍?
白一清牵起“七娘”的手,两人坐在院中,白一清看书,“七娘”绣花,频频偷偷去看他。
一副清瘦的躯壳之下,那圆脸女子亦是笑靥如花,分明深爱着白一清。
陶攸宁糊涂了,想起谢情给他们讲述的白一清的故事,白一清逃荒至徐州被当地周氏留,后来周老爷还说要将女儿许配给白一清,想必就是这位“七娘”了。但为何这位周小姐体内并非自己的魂魄?周氏也算修仙世家,难道会不知道此事?
回忆中两人情投意合,可白一清喜欢的究竟是七娘,还是这个圆脸女子?他后来可是灭了周氏满门,难道是这个圆脸姑娘的魂魄夺了白一清心爱女子的舍,所以后来他才要报复?可天资过人的白一清为何又会灵力尽失呢?
一转眼,七娘竟然病倒了。陶攸宁一眼便看出她空留一身躯壳,魂魄早已不见,也不知那个圆脸少女的魂魄去哪了,也被阴差勾走了吗?
一名中年男子抓住白一清的手臂,涕泪纵横,想必就是那位名誉极好的周老爷。
可陶攸宁看他的面相,蓦地生出一股不适感,接着就听见他苦苦哀求道:“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今夜百鬼出巡,求求你去阴间走一趟,将我们七娘带回来!”
这怎么可以呢?
违反阴阳,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可是白一清毫不犹豫,竟然答应了下来。
这下陶攸宁明白他为何会灵力尽失了。
当夜,白一清当真混入群鬼当中,鬼门洞开,他身上阴气极盛,竟然无人发现。只是他一入地府,便有一道黑影紧紧跟着他,他慌张一踹,“走开!”
那竟是一条小蛇,被他踹得吃痛不已,但仍然锲而不舍地追上来。
陶攸宁猛地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圆脸女孩!
她尖尖的牙齿是蛇牙,她是蛇妖!
白一清心急又心虚,被这条蛇如影随形地追赶,一把抓起它,狠狠掷了出去,“滚开!”
他遍寻地府,终于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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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攸宁简直有如百爪挠心,白一清,你找错人了,一直以来与你朝夕相对的是那只蛇妖啊!
这一切都是周老爷的阴谋,周小姐早就死了!他利用周小姐的尸体,利用圆脸蛇妖的魂魄伪造出一个“七娘”与他相爱,只是为了利用白一清极阴的体质将真正的周小姐从阴间带回来!
陶攸宁焦急不已,可他身处他人回忆中,不过是个过客,着急又有何用,只能看着白一清一路拽着七娘的魂魄横冲直撞,在阴界大门关闭之前冲回了人界。
那七娘的魂魄欣喜若狂,几乎扭曲地喊道,“爹!我终于……我终于出来了!”
与此同时,天上降下十八道天罚,白一清将七娘死死护在身后,无怨无悔,就此,被劈成了一个废物。
依旧是那间小屋,不过干净不再,屋内漂浮着一股药味和伤口溃烂的腐臭。
白一清像鬼一样拽住一个仆人,嗓音嗬嗬,“七……娘……”
那仆从吓得不轻,“都这副模样了还肖想小姐!早日死了多好!”
“七……娘……”
他不信,于是他挣扎着活了下来。
但七娘,那个他从地府救回来的七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一日府内乐声大作,鞭炮震天,他问下人,“过年了么?”
“小姐出嫁啦!”仆人撇撇嘴,“夫家可是摘星楼的人呢,你快死心吧!”
陶攸宁不忍再看。
现实竟与传说大相庭径。颇具美誉的周老爷并不是什么伯乐,一开始留他就是看上了他的生辰八字。
这位周小姐死了不知多少年,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将一个活人折磨至此,人真的好生奇怪。
白一清像是终于醒悟,也绝望了,呆呆地趴在床上,宛如一截枯木。
这时忽地门外走进一人来,陶攸宁一惊,竟是那个圆脸女孩!
她不是跟去地府了吗?究竟怎么回事?她如今能化形了,不用借他人躯壳了吗?
她端上来一碗药,还未说话,怎料白一清猛地一抬手,将她的药碗打翻在地。
他怒喝道,“什么东西?!也敢来害我?!”
蛇妖分明学会化形不久,被他这么一吓,竟然化出原型来。
更可怖的是,怒极的白一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手抓住它的七寸,然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他就这么生啖其肉,将他真正挚爱的女子嚼碎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主角小队与白一清缠斗,陶攸宁、陆沁受伤。
林莺:啊!!!陆沁你要变成杨过了吗?!
陆沁:不要紧张只是断了个爪子而已手臂还好好的……
大家是不是都要开学了?
我这边还是会坚持日更的,希望大家有空常来看看!
wuli沁沁会不会好起来呢,敬请期待~
第31章渡恶
[拾壹]
陶攸宁看得浑身发凉,甚至有些作呕。
当夜,昏迷不醒的白一清身边忽然出现一头魂兽。它虚弱地抬起头,一双金黄的蛇瞳中满是哀凄,沉默地绕过他的身子,带着他离开了徐州。
“瞎子。”
陶攸宁回过神,众般回忆退去,他与白一清的魂魄面对面站着,也不知是谁在谁的神识当中。
“你,真有意思。”白一清此时没有戴面具。
他的面相并不凶狠,甚至算得上清秀,依稀看得出年轻时亦是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此时他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友好的味道。
“你……”陶攸宁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看到的东西告诉他。
“原来你,因为别人,变的瞎子。”白一清指了指他的双眼,“后悔吗?”
入了迷魂阵,两人交换记忆,他看见白一清的过往,不难猜想,白一清也看见了他的。
陶攸宁立刻答道,“不。”
“我,很后悔。”白一清此时说话的语气简直像一个邻家大哥,“不要,相信,别人。不值得。”
“我救他,并非为他,只是为我自己。我不忍看他丧命。”陶攸宁叹道,“世人常说‘舍己为人’,其实无论选择为己还是为人,最终选的是自己坚信的道,归根结底,都是为己。我救的不是他,我救的是我的道,仅此而已。”
“你,瞎了。”
陶攸宁笑道,“是的。我瞎了,确实很难过。但若我当时不伸以援手,而是坐视不理,那我也会很难过。瞎了尚且有别的路可以走,若是一颗向善的心从此蒙尘,那我才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白一清没有回答。
他们仍然是不同的。
陶攸宁救顾追,是义;但白一清救“七娘”,是情。
“你……为什么灭周氏?”陶攸宁小心问道,实为试探他是否知道蛇妖与七娘并非一人之事。
“你,没看见?忘恩负义,世人,皆是如此。”白一清指指他,“你,太傻了。”
陶攸宁摇摇头,继续试探,“固然有坏人,但总是好人更多些。你……为何选蛇做你的魂兽?”
“就是,从前,太傻了,才会沦落至此,和这些脏东西,为伍。”白一清满不在乎,“它们,也傻,好控制,死不足惜。”
“你不要这么说!”陶攸宁心痛不已,“你知不知道……”
但他话还没说完,白一清的魂魄已经渐渐淡去,他自己亦是一阵头晕目眩,陶攸宁急急叫道,“白公子!”
对面模糊的白一清微微一诧,白公子?已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陶攸宁在迷魂阵中喊得声嘶力竭,忽一睁眼,日光明晃晃地照在他身上,漫天魂兽已经消失殆尽。
他猛然坐起。
……那只有一个可能。
洛庭之的剑上不断淌下血来,白一清倒在血泊之中,一颗头颅甚至因余劲未消在地上滚了两滚,身首异处。
“……白公子……”
他的肉身是如此不堪一击,没有灵力,多年缠绵病榻使他骨瘦如柴,体格甚至连乡野莽夫也不如。
他的面具歪了,露出嘴角一个嘲讽的笑容。
“陶师兄!陶师兄醒了!”
“……白……”陶攸宁的眼眶湿了,他还没来得及!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但失血过多很快让他再度陷入昏迷,他和陆沁伤势太过严重,谁也耽搁不起,赶忙离开魔界去春草堂救治。
陶攸宁醒时,洛庭之守在他床前。
不知他守了多久,下巴长出些许胡茬也不知道,憔悴得仿佛受伤的人是他。
好似一场大梦一般,陶攸宁眼角泛酸,只觉得心头压着万千遗憾。
“师兄?”洛庭之看见他眼眶泛红,慌了,“当日实在是情况危急,我问过青梧道人,不得已才将白一清就地斩杀。师兄不要难过,都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陶攸宁轻叹一声,呆呆地沉默许久,攥紧被褥沙哑道,“抱歉,是我逞强,拖了大家的后腿。”
“什么话,要不是你的传送阵,我们还困在密林当中呢。若不是传送阵消耗过大,你也不会力竭受伤。”洛庭之轻轻为他理了理发丝,“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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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了。”
“其他人都好吗?”
洛庭之眼神闪躲,“都好。”
陶攸宁安心些许。他腰际被钩蛇穿了一个血洞,春草堂给他用了不少止疼药,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又疲倦睡去。
他当然知道白一清不是什么好人,灭周氏满门不说,这些年驱使这些钩蛇害的人也不少,吉安刘家村只是冰山一角罢了。陶攸宁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同情他,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若在他死前,能将蛇妖的故事告诉他,或许……
或许什么呢?
难道白一清就会放下旧事,重新向善?即便他真的改过自新,单凭这些年他犯下的杀孽,正道也容不下他。
陶攸宁也想不明白了。
当晚青梧道人来过一次,事务缠身,让洛庭之陪着,次日又来查看他伤势,方掀开被子一角陶攸宁便醒了,挣扎着坐起问道,“师父,魔界局势如何了?”
“魔君斥我们是假途灭虢,借剿灭钟萃道之名想要一统魔界。我们在两界之交打了起来,让钟萃道余孽趁乱逃了。”青梧道人轻叹一声,“现下八大门派已下令全力缉捕钟萃道门徒,慢慢来吧。你们将白一清就地斩杀做得很好,辛苦了。”
“可是他身上的秘密……?”
“此事想必魔君是知情的,急不来,得慢慢跟他磨。待我们将钟萃道余孽一网打尽,还怕问不出来吗?”青梧道人拍拍他的肩膀,“你安心养伤,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处理的事了。”
他又问了几句当天发生的事,贺世君传他,他握了握陶攸宁的手先走了。洛庭之坐在他床头,什么也不做就巴巴儿地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不说话?”
“师兄……”洛庭之小心把他抱在怀里,低下头去蹭他,“你吓死我了……还疼吗?”
“不疼。”陶攸宁稍稍躲闪,笑道,“你胡子都冒出来了,我没事,这是在别人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下仪态。”
洛庭之不动,“我不。”
“那我给你刮。”陶攸宁打了个响指,无忧跳出来,围着床绕了两圈,在他身边趴下,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洛庭之。
洛庭之原想推拒,但看无忧神还不错,想来陶攸宁这两日也是睡得太多闲得慌,于是就没有拒绝。
“怕不怕?”陶攸宁捻了一枚刀片。
洛庭之终于笑了,“不怕。”
“我可是个瞎子。”
洛庭之一听这话要恼,陶攸宁连忙捧住他的脸,无忧把脑袋凑上来,鼻尖几乎戳到他脸上。陶攸宁下手很轻很稳,早已习惯透过无忧的眼睛看着世界,没有半点不适。
片刻过后,他摸了摸洛庭之光溜溜的下巴,又摸了摸他青色的眼圈,忍不住叹道,“辛苦你了。”
他离得如此之近,软软的气息直接喷在他唇畔,洛庭之喉头一紧,回过神时双唇已经印了上去!
他不得其法,慌乱之下只亲到陶攸宁的脸畔。
一时心如擂鼓,他就像断头台上的死囚,等待锃亮的铡刀落下!
陶攸宁微微撤身,有些讶异地摸了摸脸,继而笑道,“我真的没事,乖啦。”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一颗灼热的心猛地荒凉下去,洛庭之怅然若失,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都已经……
为什么他还是……
洛庭之拧起眉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陆沁的伤果然瞒不过陶攸宁,当天傍晚陶攸宁便问道,“陆沁他们怎么没来?有人受伤了?”
并非他自认有多重要,但以他们的关系,要是没事的话早该来看他。
洛庭之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陆沁受伤了。”
“伤到哪里?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陶攸宁顾不上生气,抓起外衣下床,“我去看看他。”
洛庭之知道劝阻无疑,只好扶着他去了摘星楼。
陆沁的房内挤着一窝人,林莺枕着手臂睡着了,洛庭之一见殷世骄被吓了一跳,他这些日不过是长了点胡茬,殷世骄的脸简直黑得像见了阎王。
陶攸宁十分歉疚,小声向床边的陆衍请罪,“陆大哥,怪我临危冒进,没照顾好他……他的手现在如何了?”
陆衍沉默片刻,生硬地答道,“无碍,已经接上了。”
陆衍哪次对陶攸宁不是和颜悦色的,这次是真的动了气性,虽说一门之主黑着脸不合礼数,但是要知道陆沁回来的时候他杀人的心都有了!还顾得上什么礼数?!
陶攸宁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床上的陆沁忽地身体一跳,“疼疼疼疼疼……咦?我的手还在!”
“别乱动!”陆衍怒吼一声按住他。
陆沁浑然不觉,看着自己的左手惊喜不已,“这还是我的手吧?是的是的,还是老朋友,货真价实。我还以为我往后要当独臂侠了,这都能接回来?太厉害了,有钱真好。”
陆衍神情暴戾,眼神恨不得要暴打他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陆沁一眼,起身,“我去叫大夫。”
几乎是陆沁醒的同时殷世骄就冲了过来,林莺亦被惊醒了,四人围着他俱是紧张不已,只有陆沁这个当事人还傻乎乎地乐,“哪儿请的大夫啊,还接得挺好看。”
他竟然还关心起陶攸宁来,“陶攸宁你没事吧?我看见你从剑上掉下去了!”
“我没事。”陶攸宁轻轻按住他乱动的手,“分明你的伤势更严重些,不要逞强,你都出汗了。”
“我哪有逞强?你们凑太近了,我是热的。”陆沁拿右手扇了扇脸,小狗似的吐了吐舌头,见殷世骄脸色难看,手贱地拿没受伤的右手去推了他一把,“干嘛这么严肃,投桃报李啊,难得有我救你的时候哈哈哈!”
他还没笑完,便听见殷世骄咬牙切齿地问道,“谁让你救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洛庭之斩杀白一清,主角小队回家养病。
陶攸宁:师弟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洛庭之:师兄我刚刚……
陶攸宁:哈哈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啦,我真的没事。
洛庭之:……我有事。
陆沁: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想干嘛?
陆衍:我想家暴你。
第32章挚友
[拾贰]
“谁让你救我的?”
殷世骄又重复了一遍,面上难堪至极,“我求你救我了吗?我求求你管好自己就行,危急关头离我远一点!”
“世骄!”陶攸宁拦住他,“你是不是太久没休息了?”
林莺睡意全散了,赶紧帮忙找补,“是啊是啊,你也累了好几天了,有没有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
最无措的自然还是床上的陆沁。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哪儿放,尴尬地笑了两声,“咳,那个,白一清后来怎么样了?我……不是吧,我又拖后腿了?”
洛庭之冷静答道,“没有。白一清已经伏诛,不必担心。”
“你没有拖后腿,拖后腿的是我。”
“殷世骄!”陶攸宁把他拉开,“你不清醒。”
林莺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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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世骄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陆沁刚醒,这是他家,你到底想干嘛?”
她完全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一番场景,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嗓音一下子高了。陶攸宁头皮发麻,连忙温声劝道,“都别说了,冷静冷静。都是过命的交情,说这些做什么?胡话一旦说出口可就伤人了。”
他向来有些威信,语气也很平和,一时屋内无人说话,尴尬地静了下来。
陆沁远远地坐在床上,偷偷地拿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忍了片刻仍是意难平,又快速地抹了一下眼睛,哽道,“他就是被我救了抹不开脸呗,要是是你们中任何一个,他也不会这样。”
“沁沁……”陶攸宁劝完这头劝那头,摸到他右手上湿湿的一片登时慌了,心里又酸又疼,不禁责怪殷世骄的臭脾气。
“我……”陆沁其实疼得厉害,就是怕殷世骄愧疚才忍着不说,憋不住说了刚才那句话之后又怕殷世骄面子上过意不去,软软地解释了一句,“我真没想太多……就看见你有危险,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所以我求你……”殷世骄攥紧了拳,深吸了几个来回,哽声道,“以后别管我。我死了就死了,你有什么闪失……我赔不起。”
“什么叫你死了就死了?”陆沁彻底怒了,干脆下床指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觉得我不该救你,我不配救你!你就是看不起我!被我救很丢脸吗?我就只能做拖油瓶,只能拖累你们,只能衬托你们潇洒英姿是吧?!被我救了还不如去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是不是?!只有你殷世骄是爹生娘养的名门公子,我一个杂种不配救你,是不是这意思?!”
“沁沁……”陶攸宁抱住他,“别说了别说了,世骄只是愧疚害你受伤,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殷世骄叹气,终于冷静些许,“我从未看不起你出身。你是摘星楼二公子,你受伤了,我们如何向你哥交待?我家人都死光了,横竖孤家寡人一个,如果死了只能说是自己太弱,死了便死了,可我欠不起你!”
“你还说?!死了就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兄弟?!”陆沁双目含泪,“什么孤家寡人,你自封的吗?有没有问过我们?合着我们这么多年就是搭伙做任务是吧?我要是有危险你会眼睁睁看我去死吗?!”
殷世骄被他喊得火冒三丈,“那不一样!”
陆沁嗤笑道,“不一样,说到底还是你能救我,我却不能救你。是不是?”
“沁沁,你不要钻牛角尖……”陶攸宁急得满头是汗。
殷世骄沉默许久,最后答了一个,“是。”
陆沁睁着一双泪眼看了他许久,实在疼得没有力气,最后低声叹道,“他们都看不起我,原来你们也是一样的。是我自作多情。”
林莺冤得不行,“怎么就‘你们’了!我可没有这么说!”
可她这话仿佛又是肯定了殷世骄看不起他,一时间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陶攸宁拍着他的后背,把他扶回床上,正犹豫着是让双方都冷静片刻好,还是现在就把话说开。
……如果说得开的话。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陆衍仿佛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争吵,“大夫来了。”
“你们走吧。”陆沁躺在床上,生硬地下了逐客令,最后又很怂地补了一句,“大伙儿都累了。”
他们是客,弄伤了陆沁不说,还在他家大吵大闹,实在是糟透了。
陶攸宁低声向陆衍告罪,领着他们出去。
大夫进来看他绷带上都是血,低声埋怨了几句,给他换上新药。
陆沁面朝里,一直不声不响,眼泪从红红的眼眶掉出来,落在枕头上。
终于大夫走了,陆衍沉默地坐到床沿,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陆沁下意识地一躲。
陆衍问道,“方才不是凶得很?替人挡的时候也没见你躲,这时候躲什么。”
“哥,”陆沁嗓音很哑,小声哀求道,“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难过。”
陆衍没有回答,半晌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陆沁突然就崩溃了,埋在枕头上嚎啕大哭起来。
陆衍被他吓到,心里揪得极疼,低下身去擦他的脸,陆沁就像个小孩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坐起来,埋在他背心里哭,哭得昏天黑地,一边呛一边咳嗽。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累了,一抽一抽地打起嗝来,陆衍背后的衣衫已经全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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