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后剑碎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灯坛
老妪浑浊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泪,苍老的声音一下下地安抚着女人,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女人听不听得到:“圣女大人,再忍忍,快好了……快了!”
“齐豫大人,怎么这次比之前都难熬,求您救救圣女……啊!”老妪眼看帕子又被蒸干,经不住转过身子,跪下求着细眉细眼的男人,可还没说到一半就冷不防被踹了一脚。
男人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道:“别多话。”
老妪不敢说话了,只好爬回来继续帮圣女擦着脸,这回连安抚都不敢开口。
当外头的天开始染上橙红,黄昏终于来临之际,圣女的痛呼声终于减小了,她开始逐渐恢复神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齐豫看了她一眼,而后拔出了扎在她脖颈上的一根针,掏出一根香用内力点燃,在针孔出熏了熏,很快一段乳白色的蛊虫就从其中爬了出来。
他低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蛊虫,心道这次传输的内力更足,当然更难熬,不过这不都熬过去了吗?那就没什么大事。
齐豫面对圣女,态度就不像对待老妪那么随意了,他面上总算带了笑,看着更像怪了:“圣女阁下,这月的药疗已成,您这三天记得吃我开的方子,好好调养身子,三日后教主就要来找您了。”
圣女眨了眨眼没说话,可齐豫知道她这是把话听进去了,于是满意地走了。
老妪总算等到齐豫走了,这才敢像往常一样跑到床边扶圣女起来,她不住念叨着:“大人要吃些什么,老奴这就让厨子备着。”
圣女抬头看看她,一双眼本是清澈灵动的,如今也透着血丝,她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像在吹气。即便如此,老妪还是听懂了。
“同往常一样……老奴懂了,这就让厨子去做。”她轻手轻脚地给圣女盖了被子,支使侍女再把冰桶冰盆速速搬走,这才迈着步子出了门。
圣女眼神怔忡,眼珠在眶里鼓溜溜转了一圈,硬撑着数了一通挂在墙上的东西,看着满房东西都没变,这才安心闭上眼。
药疗结束,门窗总算开了一道缝,夕阳余晖从外头透进来,也洒在墙上,一排物品被照射得漂亮极了。
这间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卷陈旧的画,一把磨损严重的短剑,屋里还摆着一把一坐上去就会吱呀吱呀响的破椅子……这些同这座院子美的外观完全不一致。
不过圣女就是喜欢这些东西,谁能有办法呢。这些破旧的玩意,连同那名老妪,本都是应该被丢掉的,可是却被圣女强行留在身边,东西一离身就要闹,谁劝都不管用。
不过这些还不够,不管是圣女还是老妪都清楚,里头还少了一样东西,那是圣女惦念了十多年的东西。
要是一起被摆在屋子里,才是完美的。圣女想着。
另一头,徐安歌在徐府等了一下午,才终于把自家大哥等回来了,徐安骥还没进门就被徐安歌拦下,他说道:“大哥你快派人回苏州,查谢翎!”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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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桂花糕
这回徐安歌拿出来的证明比上次猜测要足得多,甚至还把孟鹰洗得白白的你看,不正是他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吗?
徐安骥一边吩咐人赶往苏州,一边忍不住打击弟弟:“你说的证据还要孟鹰来提供一半,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对的。”
徐安歌深谙“大哥得顺毛捋”这个道理,他一本正经道:“大哥不是让人去查了吗?这就说明大哥你也相信啊,你相信的东西怎么会错呢?”
徐安骥被他这番话说得还是软了下来,表示还是等消息回来再跟徐安歌废话。
徐安歌终于把这件心事解决了,正打算乖乖回自己院子里关禁闭,却冷不丁听到大哥又是一声:“等等,我有话问你。”
“……”自从上次被大哥喊了一句等等,暴露出羲和剑的事之后,他就对大哥这种背后喊一声的行为特别有阴影啊!徐安歌勉强笑了笑,转过头来问,“什么事啊?”
徐安骥坐在高堂上,居高临下地看他:“我不是不许孟鹰进来的吗?你是怎么见的孟鹰?”
徐安歌:“……”啊哦,就知道被喊住没好事!
由于和孟鹰“暗度陈仓”这事被发现,徐安歌悲惨地又抗了一样罚抄书。
他最讨厌的就是抄书!
还不如让他练剑,练一天都比抄半个时辰要好……
“唉……”徐安歌趴在桌上蔫蔫地叹了口气。
“宁远,墨汁沾到纸上了。”
嗯?徐安歌抬起眼皮瞟了瞟被自己压着的纸,这才发现他趴下去的时候笔没拿稳,竟然在纸上抹了一团墨汁!
“啊……”徐安歌低声哀叫了一小声,说话像飘了魂似的没神气,“又要重写一张了。”
孟鹰无奈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分神转来转去呢?要是专心写,这些两个时辰就能全部抄完了。”
徐安歌深吸一口气,把那张毁了的纸撕掉,重新铺了一张上去,沾沾墨水,提笔又写:“我要是能么静下心,大哥就不会用这个罚我了!”
正是因为他静不下心,讨厌抄书,所以大哥才会故意用这个膈应他。
孟鹰:“……”好吧,该。
徐安歌专注了没多久,就又开始走神,他出声骚扰孟鹰:“你等我把这几张抄完,请你吃好吃的。”
孟鹰偷偷溜进来的事虽然让大哥又罚了他,不过事情一暴露,孟鹰终于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进来了。大哥原话如下:“既然这么无聊要人陪,那你就干脆让孟鹰从门进好了,他进来一次,你给我抄一次书。”
正因为这个机会来得不容易,所以徐安歌就总存着一种自己不能吃亏,要跟孟鹰多说说话,多相处才值得的心思。
徐安歌手上写着,心思却不在书本上,他说的东西不着边际:“半下午会有小贩经过我这儿这墙边,他是赶去卖桂花糕的,我吃过,他做的可香了。”
经过这边的墙?
孟鹰听他说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儿又不是鱼鳞井边的平民百姓的住所,就算没有专门的卫兵守着,普通百姓也都不会随意踏进这块,又何来小贩?
“因为这是我吩咐的啊。”徐安歌没等孟鹰把疑问说出口,一回头看他这脸色就会了意,“我偷偷让戌六帮我去叫的,特地加了钱。”
孟鹰顿时没话说了。他悄悄看了一眼徐安歌,想不通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大周章,难不成那桂花糕真的好吃到这种地步。
徐安歌写字的手却是慢慢停了下来,他想到了前几天的梦。
那个梦其实主要是自己和孟鹰谈的一次墨枢门和邵阳教的合作,他听不懂的公事居多,可他记住得竟然是梦一开头的那个场景他们抛开下属出来溜达,在湖边意外相遇之后,刻意绕路去吃了一家中年夫妇做的桂花糕。
那妇人面相苍老,她丈夫也白了一半的头发,两人的摊子就在家门口,连店面都没有,显然家境并不好,幸好桂花糕做得好吃,所以生活也不至于太寒酸。
那大概不是两人第一次来这家店了,因为妇人看到他们后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还真认了出来:“两位恩公!”
她丈夫紧跟在她后头,听她所言,抬头一瞧,也认出来了,热情地招呼两人上前。
据他俩所说,梦里的徐安歌和孟鹰曾在年少时来过江陵,那时候两人还要好着,徐家也仍然是苏州有名有姓的人家。
两人(主要是徐安歌)在好奇心趋势下去逛了青楼,无意见到了一个楼里的姑娘同龟公在月下相会,那会儿正被鸨母训斥责罚。多亏徐安歌他们路过,兴之所至就掏钱赎买下了两人,帮了他们一把,这对苦命鸳鸯那时就把他俩当做恩人来看了。
龟公自己有手艺,自己就有在做桂花糕补贴生活,所以和那名女子定下来之后,就在湖边开了一家小摊子。他们开业第一天就给徐安歌他们送了一盒的糕点。
直到多年后,徐安歌和孟鹰决裂,徐安歌路过江陵,去那条摆着桂花糕摊子的小巷晃荡时,都依然被他们塞了两个糕。
后来兜兜转转十几年,徐安歌和孟鹰终于和好时,这对夫妇都老了,而他们那时一个宗师,一个先天高手,面容却同年少时差不了多少。再来江陵,再逛这个小摊子时,真是恍若隔世。
即使是从梦里醒来的徐安歌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样漫长的十多年啊。
“铛铛……”墙外有人敲起了碗。
院子外正在巡逻的侍卫:“……”他们听得见,小少爷为什么就不能敛些呢,这样让他们很难做啊!
徐安歌痛快地放下笔,对孟鹰笑道:“来了!你等等。”
他拿着银子跑出屋子,孟鹰听到宁远跟那小贩说了些明天要的糕,然后“啪嗒”两下把银子隔着墙扔了出去,才拎着油纸包回来。
徐安歌回来就从自己的书柜里翻出两个碟子,把糕点铺在上面,招呼孟鹰来吃零嘴。
他房里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食一向很多,不止这些糕点,徐安歌还倒了好些府里厨子做的点心出来,孟鹰也是不懂了,徐家大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弟弟关禁闭时过的什么神仙日子,这到底是在关禁闭还是过年啊……
看宁远招呼得热情,孟鹰也没有推拒,他很快就拿起了那块桂花糕,一口咬了下去。
徐安歌看似随意地看了他几眼,他面上不显,其实他心里是有几分期待的,毕竟梦里的孟鹰可是很喜欢吃这个。
孟鹰咬了一口就愣住了,他低头认真看了几眼自己手里的糕点,慢慢嚼着不说话。
徐安歌忍不住咳了一声,端起茶杯掩住自己半张脸才出声问:“喜欢吗?”
“喜欢……”孟鹰慢吞吞咽了下去,对着徐安歌笑笑说,“好熟悉的味道。”
熟悉?
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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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出乎意料,徐安歌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吃过?”梦里孟鹰和自己第一次吃这种桂花糕,不是在买了那对小夫妻之后吗?
果然,孟鹰也弯起嘴角回道:“没有,但味道的确很熟悉。”
徐安歌有些搞不明白,又抿了一口茶,这时候一个想法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宁远,接下来几天我有事,很能没办法天天过来陪你。”孟鹰陪着徐安歌吃了两三块糕点,才说起今天的正事。
徐安歌把目光挪了过去,问道:“几天是指哪几天?”
“之后三天大概都不行。”
徐安歌沉默着喝了一会茶,才再问:“你是去对付你们教主吗……算了,你别管我,我多嘴了。”
孟鹰说:“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
“不是……”哪怕孟鹰不说,根据他前两天说的话也能推断出来他一定要在最近对那人下手了。既然如此……
徐安歌又动了歪脑筋,他喊住孟鹰:“我送你个东西。”
说着他就在自己的贴身包裹里到了一会儿,很快拿出了一支哨子,这只哨子是木质的,很小,也没什么奇怪的花纹,磨得格外光滑:“这种哨子是奇巧阁特制的,不用吹,只需要输入内力就能出声,不过它出声普通人是听不到的,有武功傍身的也只会感觉有一阵气波在翻滚,只有经过特训的人才能听到。”
“你要是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就用这个,只要在合适的距离内我一定都听得到。”而和徐府只有两条街之隔的林府,铁定在合适的范围内。
最后,徐安歌还轻咳一声,补上一句:“这是大哥让我给你的,毕竟你们要合作,以防万一。”
孟鹰拿着哨子,并不是很想下:“我有危险吹哨子叫你过来,然后拉你一起死吗?”
徐安歌:“……”这说得太直白了吧?孟鹰简直就差没说“你一个后天高手就不要当英雄了”。
他不满道:“不是我,是大哥可以去帮你,他是先天,总有用吧?要是情况更好一点,说不定刀涯前辈也在呢。”
孟鹰还是有些犹豫,他怕宁远自己不知轻重地赶来。最后哨子被徐安歌强行塞进了他的怀里:“哪儿那么多废话,哨子是你自己挑时候用的,你不想找人帮你打架,受伤找人留的时候总能用吧?”
“万一你受了伤可怜兮兮的没人留你,你发动哨子,我就把你捡回来得你曝尸街头。”
于是,孟鹰就这样下了这哨子,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徐安歌悄悄松了口气,他就喜欢孟鹰这点,从来不会去找大哥确认那究竟是不是大哥让送的。
这样他不用提心吊胆怕被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朕的存稿亡了啊!_
第44章选择
这三天,孟鹰果然如他所说没再来了,徐安歌又一个人在院子里闷了三天,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被夫子管着每天背书的日子不,就算那些日子,他完成课业后也是能出门玩的!
徐安骥就不一样了,徐安歌每日用完早膳,总是能见到自己大哥又跟刀涯前辈出去走着,顺便结识一些南来北往、颇有名气的剑客,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比在家好多了。”终于从墨枢门事务中解放出来的徐安骥如是说道。
徐安歌垂着眼睫,一勺又一勺地把面前那盅汤送到嘴里,听着大哥的感慨,就回了一个“嗯”。
徐安骥一点都没有理这个一看就很反常的弟弟,反而转头跟徐纤漪说上话了。刀涯左右看看,忍俊不禁,他就坐在徐安歌的旁边,忍不住跟逗小孩儿似的逗了逗徐安歌:“要不要我跟你大哥打个商量,准你出去逛两天?”
徐安歌一下子直起腰来,瞄到了自家大哥投射过来的目光,礼貌拒绝:“多谢前辈,不必了。”开玩笑,看大哥这眼神就知道要是找刀涯前辈求情他以后会更惨好吗……
而且谁说他没法儿出去啊,也就是这几天了,等孟鹰忙完他那儿的事,他找孟鹰帮忙,准能把自己偷运出去。
同为先天高手,孟鹰隐藏的功夫可比大哥要好多了。
徐纤漪听到了徐安歌的回答,同样是常年被大哥压迫的人,她非常明白徐安歌此时是什么感受,不由幸灾乐祸地笑了。
徐安歌吐出一口气,干脆转头看向亭外,得自己气不顺。
亭子立在花园中央,秋日凉风飒飒,若是普通人定会觉得寒意上涌,可是桌子上这群人都是有武功傍身的,所以倒是一点不怕。
一轮明月又高又远,月辉不知为何比往日暗淡了许多,偶尔还会吹来层层乌云,把月光遮得更暗。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当月十五,也是万剑会前夕,孟鹰和林柒年的取血计划就在今晚。
圣女早早就被请入了寒冰室,齐豫和教主也紧随其后。
林柒年曾经观察到教主每月都会找一次圣女和齐豫,可是因为他并不是参与其中的人,所以也并不了解全部事情。
这与其说是练功,不如说是在排出练武之人经脉内的污秽。常人的经脉内都会有一定的秽物,这是天生的,只能通过后天习武来改变,武功境界越高,经脉内越干净,内力也越纯。
江湖上有不少能助人功力突飞猛进的药物,可这些也都会留下相应的秽物,使得一些用药物进境之人反而功力越高,经脉污秽越多,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境也会越来越困难。
阴阳教教主就是如此,他当初对老教主有不臣之心,用阴招杀了老教主,自己在是先天高手之时就当上了教主,他卡在先天已有二十余年,当上教主之后终于能够动用教中禁药让自己成为宗师,可越过宗师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仿佛已经不能再进哪怕一步了。
武功境界越低,用药危害越小,境界越高,药物在经脉中留下的秽物就越顽固,对身体伤害也越大。他成了宗师,可也只能是初入宗师的这个境界而已了。
教主想过很多种方法,最后真正能实行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寻找羲和剑,羲和剑原是阴阳教创教人的佩剑,他的手札曾记载羲和剑能有令时光倒流之力,后羲和剑被墨枢门徐青衫夺走,才促使阴阳教与之成了世仇,也让阴阳教创教人入魔。
另一种是齐豫寻到的法子,用蛊虫将体内秽物清出,虽然得每月坚持,可再怎么也不会比羲和剑那个更难以实现了不是把羲和剑弄来不可实现,而是教主其实并不是很相信羲和剑有这种威力。
齐豫的法子是以一母蛊为引,将子蛊放入练武之人的经脉没,子蛊会同时蚕食经脉中的内力和秽物,所以这种蛊一向不被认作好物。
可是齐豫找到了圣女,圣女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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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世间少见。
她是天生的经脉干净,没有秽物,她的身体不像人体,更像是一种容器。普通人体内存有内力,污秽会妨碍内力流动,也就会阻拦泄出体外,而她的身体没有污秽,反而会让内力如流水一般在体内通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可以是武林高手,可也能在内力泄完之后成为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齐豫准备的子蛊每月十五都会大肆蚕食教主体内的内力和秽物,这时候就需要他人的内力来代替教主本人的内力被吞食。然而子蛊蚕食速度太快了,能赶得上这种输出速度还不会过后暴毙的也只有圣女了。
如果没有圣女,教主每除一次秽物,就需要至少十名后天高手,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门派,也承受不了这种消耗。唯有圣女,她可以在每月十五先吸他人的内力,再在十五当日将内力传给教主。
被圣女吸了内力的人只要不死,不久之后自己就能运功将内力再聚回丹田,这样也就没有人员损失了。
所以圣女不可或缺。原本教主对圣女还是不错的,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权力,可自从圣女在几月前曾经缺席过一次,惹得教主大怒,在她回来以后终于被教主严令不得离他左右。
寒冰室中,圣女神色淡漠,盘腿坐下,她体内的内力全都不是她的,她的身体藏得住内力,却无法掌控,是以她每月这三天都得忍受体内不断上涌蒸腾的热气,如今进了冰室,反倒好受许多。
寒冰室门外还守着一队护卫每月教主除完污秽,身体总会不可避地虚弱一晚上,设置这些护卫也是以防万一。
教主也坐在了专门为他搬来的木椅上,齐豫拿出母蛊,熟练地取出银针,火上炙烤过后,一一插在对应的穴上。
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母蛊之上,正要发动蛊虫,却猛然顿住。
教主察觉了他的僵硬,有些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快些开始。”
齐豫脸色逐渐苍白,他支吾了几声才镇定下来,很识相地跪在地上:“教主恕罪,母蛊……丢了。”
圣女闻言默默睁开眼睛,瞳仁中突然多了一抹光。
教主则是愣了两秒,大怒不已,一脚把齐豫踹了出去:“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看东西的!”
孟鹰和林柒年此时又回到了他们共商事宜的酒楼,此时那里不止有他们,还多了一个被孟鹰带来的人青面手。
他手上正拿着那只令齐豫挨踹的母蛊,口中啧啧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初就跟那小子说过,蛊这种东西,没吃透别乱碰,偏偏他就是不听,这回他要倒大霉喽!”
言语之中透出的是十足的幸灾乐祸。
林柒年看着这位往日里被老教主供起来的用毒高手,心里还是有点怵,他和青面手之间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问道:“你指的是齐豫?”
青面手嘿嘿笑了声:“我说林书同那小子。”
林柒年:谁?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孟鹰,孟鹰提醒说:“教主。”孟鹰也是上辈子杀了教主之后,在教内同声堂查探名录,才知道他叫林书同的。
青面手笑道:“你们啊,就算不把这蛊拿回来,林书同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这种蛊名为‘蚀心’,本来就是苗人用来惩罚穷凶极恶之徒的,用了怎么可能没有隐患?也就齐豫那种学艺不的,还把这当好东西,估计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将蛊做药引,相当聪明吧?”
林柒年孟鹰对视一眼,林柒年试探着问:“那您看,还要不要取血呢?”
“这得看你们了,”青面手把母蛊放回瓷瓶中,“是要一击必杀永绝后患,还是慢慢磨着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柒年听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着实心动了片刻,这种想法来得很突然,甚至自己都觉得惊讶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麻木了,不会再入漫天血雨的梦,不会再回想儿时手上爬的血……
原来没有,他还是想让这些人痛。
林柒年许久不说话,却被孟鹰一声喊给惊醒了。
“林柒年,选一个。”
林柒年回头看他,孟鹰毫不畏缩地盯了回去,他也是从阴阳教连纵堂里走出来的,他懂得林柒年,但如今不是任由感情用事的时候。
一步步磨太慢了,不知要磨到何年何月。
想弄垮阴阳教,只能快准狠,直击要害!
林柒年闭了闭眼,睁开后双目仿佛藏着利刃:“一击必杀,我要让他马上死!”
第45章暴露
林府,教主林书同正大发雷霆。
他一脚把齐豫踹出了寒冰室,圣女乖觉地自己滚了,他身旁的侍卫战战兢兢,深怕自己哪里碍着教主的眼,一不留意就丢了性命,于是都散开了些,尽量远离了他。
不想这却正好给了林书同发泄的理由,他随意给那群侍卫安了一个“不听命”的罪名,拿出剑来,一剑一个,全都杀了。
一排侍卫血流了一地,他才总算泄了不少火,这下开始想着齐豫所言,目露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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