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罄澜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楚赭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尽管看了三生石中的记忆但现在的他还是楚赭,那个有着和韩思凛美好记忆的楚赭,被他细细的吻过的楚赭,每次有危险都坚信恋人会出现的楚赭。
他想,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决绝地转身离去。
“你想知道什么?前世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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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面无表情的,眼神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的情感。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不该让你再陷入危险,前世的债我已经还不完,这一世你就该好好的,离我远一点。
一旁的大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刚才在来之前韩思凛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什么鬼,他怎么搞的,不是说谁的肮脏爪子碰到了小赭,就会让他们后悔自己为何生于这世吗,难道他不是要和楚赭说清楚吗,为什么不解释啊!
其他三人并不知道大爷的心理活动现在有这么丰富,楚赭听到韩思凛的话,闭了闭眼睛,嘴角蔓延着无措与悲伤,他知道是自己败了,又一次败在韩思凛的脚下,比上一世更惨。曾几何时自己还将自己的真心托付给他,认定就是他是自己命定的恋人,然而一切都没有现实来的这么打脸,现在的他是如此的卑微。
“呵,是我自作多情了。”楚赭拉了拉秦异的胳膊,在下台阶时差点没稳住,一旁的韩思凛身体向前倾了下但又立刻止住了。
秦异扶住楚赭抬头对着韩思凛说道:“你,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楚赭的面前了,你不配。”
他将楚赭横抱在怀里,挺了挺腰板便带着楚赭出去了。一时洞穴里只剩下背着身的韩思凛和满脸吃了鳖的大爷。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刚刚不是还说的很好要把小赭抢回来吗!”大爷真是恨不得给韩思凛脸上来上一拳,可迫于级别的威压他还是没有冲动。
韩思凛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大爷忍无可忍地绕到韩思凛的面前,“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问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后面的话他没有再继续下去,低着的俊秀脸庞上面现在全是泪水,千百年来这是第二次看到韩思凛流泪,却是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如果说上一次哭泣时充斥着的是无尽的绝望,那么这一次就是说不尽的无力。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韩思凛还有这样的一面,眼泪从眼眶中转了会,顺着脸部的线条流下,汇聚到下巴最后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层蒙蒙的尘土,到底是什么迷了他的眼,才会叫他哭得如此惹人心疼。
大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他看着早已消失在洞口的那俩人,深吸地叹了口气。
秦异看着将头紧紧埋在自己胸前的楚赭,无奈的笑了笑,他拍拍楚赭的背部将他放了下来。
这里是一间木头盖的房子,里面很简约的只摆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及摆在门口的一把椅子。
“这里是我以前在偃族生活时的住所,那时因为全族的人都不待见我所以我的屋子也是在村落的最外围,这里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你可以好好在这休息。”说完秦异就出去了,他要找些吃的回来,楚赭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等秦异走了半响后,楚赭忽的从木床上直起身穿上鞋走了出来。这是一幢和刚才在村子里看到的形式差不多的建筑,高高的木桩在河流中支起屋子,外面只有一根细细的木头可供行走。
楚赭观察过这儿的水并不深便小心地跳下去,还好他没有估算错,水面只堪堪没到小腿的部分。他将鞋子抓在手里卷起裤脚向岸边走去。
现在他的脑子和心里都很乱,只想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待上一会,他已经无暇再去考虑其他东西。
岸边是一片空地,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岩石,低矮的青草踩在脚底很舒服,再往里面就是茂密的树丛,看起来没什么光线的地方透露着一丝骇人的气息。
楚赭在离屋子稍远的地方找了块较大的岩石靠着坐下,这石头刚好可以挡住坐着的自己,他深呼了一口气,将头靠在石头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和蓝天,细微的风携带着丝丝咸湿的气味,吹动了楚赭松软的头发,好像有双轻柔的大手在抚摸着他的头,正如那人一般……
大爷看着手里的因果录,眉头拧的结结实实的,好像要出水来。
“这……唉。”大爷看着因果录上写了关于韩思凛的那一页,突然明白了刚才韩思凛那么做的理由。
‘勿忘记你我当初之约定,我既已放人你自当遵守,得最后落得遗憾。’在大爷眼中看来,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书页的角落盖着通天冥府印章,很明显这是十殿阎罗刚才给韩思凛发来的警告。当初他们应允韩思凛的请求提前放了檀溪去轮回,并答应由韩思凛去代替受那剩下的一千年寒冰之苦,此为因;韩思凛也答应他们继续做他的冥世白无常,永不再和檀溪有所牵扯,此为果。
现在是发现韩思凛破了当初的约定这是发警告信来了,也不知是谁告的密!神鬼的誓约不像人类之间你破坏了也可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一旦违背约定,会被析离神识,剔除神骨,重新步入轮回,但大部分的在这其中的剔除过程就痛死了,能受下来的少之又少。而这些对韩思凛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幕后的人还没有被揪出来,到时候楚赭又该如何自处?!
大爷愤恨的说:“当初要不是实在来不及查出到底是谁陷害的檀溪,你又何必答应这个条约!”他将因果录扔在地上,死命地踩了好几脚才稍稍解了气。“要不是那帮老不休拿檀溪威胁你,你现在又何必如此狼狈必须要听命于他们。”
韩思凛将因果录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归于平静已没有了刚才伤心的样子,只有眉头还轻轻地皱着。
“很明显,不管是一千年前忘川河宝藏的事还是这次十殿阎罗的书信通知,有个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当年陷害檀溪的和这次告密的一定是同一个人。
“我想也是,那帮老不休天天那么多事哪有空去监视你们俩有没有见面?!一定是有人告密了,这个大嘴巴让我抓住他一定要抓她去拔舌地狱尝尝长舌妇的滋味。”大爷心头的震惊很快被悲愤压下去了,此时的韩思凛虽然已经将实情和他说明,可该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现在他的背影竟显得有些许落寞,这场误会到底是谁对谁错了呢。
和无情无义的九重天一样,地府不可生情,但毕竟是地府,都是些前世为人的家伙,所以条例也就放宽了许多,除去请示过阎罗顺理成章地成婚的人,其他的如被发现是要降下雷劫,七七四十九道雷电,如你捱过了那便是响应了天意可以在一起,不然过程中生死各有天命,换句话说即是死了也就死了,谁叫你们互相喜欢呢。
只是千百年来地府没出过几个这样的例子,所以哪怕是知道此规矩的白无常也不可避地将这件事慢慢尘封住了。以至于当他遇到身为曼珠沙华的檀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看起来没有七情六欲的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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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也会有一天这么的在意他。
什么?!你问为什么韩思凛不去向阎王请示成婚?因为佛说地府人人都可能成婚,唯独黑白无常,就是怕掌管勾魂司的一个人太孤单所以才有了黑白二人相伴相生。如果你还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佛创造的世界。
韩思凛曾经尝试过不去见他,可他从来没有忍耐超过一天,每次都会装作不经意地路过,见到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儿,好像那时只要他一笑自己就会感到很开心,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第一次那么在乎一个人的感受,他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只要他皱起眉头或者失去了嘴角的弧度自己就恨不得立马将心掏出来给他看,他想哪怕那人向他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自己也是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取下。
从未感受过爱情的韩思凛就这样一日一日的,可能是安逸了太久,以至于当他接到阎罗的警告时他才恍若大悟,他真的好想好想和檀溪在一起,可雷劫又哪是一个刚成型不久的妖花可以承受的住的?
最后的他只能佯装拂袖而去,不去理会身后的呼唤,未曾解释过一句话。那是他第一次离开檀溪超过两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要死了一般难受,全身好像爬满了蚂蚁似的坐立不安。后来他只能偷偷地站在奈何桥后,注视着那花海中落寞的背影,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的生活如此的无趣淡薄,没有檀溪的日子他竟然觉着没有丝毫的意义,终于,他发现了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
看到偃师小子日日陪伴在檀溪的身前,他差点将路过的生魂的头捏碎,他后悔着,愤怒着,最后还是只能在背后远远地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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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哭呢,
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
曾经千百次伤害你的我,
真的不会值得。
所以,我这样的人啊,
就该消失在记忆的洪流中,
正如我们从未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
第23章真相
因为偃师的小子多日的陪伴使得檀溪的脸色日益变得好了起来,韩思凛觉得自己或许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或许那个人从来对自己没有过那种情感,想起檀溪天真的眼神,他一看就是那种还什么都不懂的吧,可能只是将对自己亲昵的表现当做了喜欢吧,只是喜欢,不讨厌而已吧。如此沉重的情感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于是韩思凛短暂的告别了地府去到人间追查生魂去了,以至于他从来都不知道那双隐藏在暗处盯上檀溪的怨毒眼睛正蠢蠢欲动。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想他绝不会离开檀溪半步,可这世间又哪来的重来一说呢。他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落寞的身影等了他有多久,最后跳入忘川的表情又有多少的不舍。
韩思凛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非常,他曾以为离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却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从未瓦解过的尊严在此刻被丢的一干二净,他弯曲了他的膝盖,跪在阎罗的面前,可头却始终没有低下,直视着殿上的高高在上,他只求可以放过檀溪,哪怕将自己磨牙挫骨也毫无怨言。
阎罗将他用法术囚禁在后堂,韩思凛听着前殿那一字一顿的判句,他疯了似的想要挣开牢笼,他知道现在那人是多么的需要他。他,一定哭了吧。
囚禁住他的笼子被烧的滚烫,他的手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抓在上面,他叫喊着,哭泣着,被笼子伤的手早已布满伤痕,到处都是被滚烫的铁烧的疤痕,他怨恨着,这不公的世界,自责着,没能及时出现的自己。最后冲破牢笼的他听到的却是前殿一声惊堂木,他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下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回过神来韩思凛看着系在腰间的招魂铃,在寒冰地狱捡到它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他深知这一次檀溪是真的伤了。
韩思凛揉了揉眉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蹊跷,“现如今小赭怕是已经对我死心了,本来我还抱有一丝侥幸,可以和小赭在这一世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但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容不得我这样了。这样其实也好,人鬼殊途,小赭他这一世是个人,就该找个人幸福地生活下去,等我将这幕后的黑手揪出来,我便会回到勾魂司永不再踏入他的生活。”
大爷还是第一次听到韩思凛一次性讲这么多话,愣了一会儿才听懂话里的意思,他这次是真的,准备放弃楚赭了啊。
“唉,真是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啊。”
与其在一起却不断为对方带来痛苦,不如就此分开,两不相欠。韩思凛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回头深深的望了眼发着幽光的三生石便消失了,如此,楚赭幸福的生活便是最好的吧。
大爷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自认为自己从来都是个旁观者但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成了当事人,“我等本是听书人奈何入戏太深。”他摇头晃脑的踱步走出了洞穴,他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这一把老骨头的还要操心这两个完蛋玩意的感情生活,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他可不打算最后让韩思凛一个人回地府去,天天看着那双冷的发寒的眼睛他的风湿会犯的!而且也不会再有人为他这个糟老头子做饭了。既然自己已经掺活进去了那就推他们一把吧。想着大爷并没有急着回地府而是向着秦异刚才离去的地方走去。
“你怎么在这?”
楚赭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秦异撑在他上面正低头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失踪害自己差点急的发狂的人,结果现在他居然惬意地坐在这里吹风!
“你来啦。”楚赭轻笑了下,并没有站起来,“我有些饿了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吗?”
秦异的眉头渐渐地舒缓下来,“周边没有什么吃的,打了只野兔回来,一会要烤了才能吃。”
“你居然还有这门手艺啊!”楚赭佯装惊讶的样子让秦异的嘴角有了丝弧度。他看了看天边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嘱咐楚赭待在这里后便去处理食物了。
楚赭颤抖着轻呼出一口气,刚才在秦异面前表现欢快的样子仿佛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轻轻拭去额角的汗水,他苦笑了下,没想到哪怕是放松了这么久,自己的心还是在想那个人。痛苦的,伤感的,纠结的,如此多的情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抬头看着越来越暗沉的天色,感觉他的心也随着这日落慢慢的沉了,没了,死了。
远处传来淡淡的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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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气,楚赭穿上鞋子,确认秦异没有发现他后偷偷地蹑步偷跑进树林里。对不起,秦异,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理清楚,再给我一点时间。
参天的大树中混着及腰的灌木丛,随着夜色的来临,此处好像充满了不尽的危险。现在的楚赭脑子根本就是一团浆糊,他已经无法思考哪里有危险哪里不能去,也没有管一会还能不能走的出去,现在他只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坐着。
可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吧,经历过极大的悲痛后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更何况楚赭在某些方面已经可以说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
又一次扒开眼前的草丛,一处袖珍的池塘出现在楚赭眼前,他已经走了约莫近一小时了,估计此时的秦异已经开始到处找他了,他摇摇头坐到池塘边。
这个池塘很小,大约只有三米这么宽,可里面的水却很是清澈。果然山里的东西比较干净,现在外面哪还有这么干净的水池。他伸手拢了一把水扑在脸上,洗了把脸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看着水中的倒影,伸手扯了扯嘴角。
也是,这张脸也不是好看到倾国倾城,那个韩思凛又凭什么一定要喜欢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眉眼,眼睛因为哭得多了有些红肿,眉头一直呈八字形地皱着,“这幅样子,更丑了。”
“稀嗦,稀嗦……”这一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楚赭立马警觉地看向四周,那声音停了好一会,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就在楚赭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那声音又再一次出现了,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感觉更近了,楚赭紧了紧手又放开,现在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没用的楚赭了,现在的他更是一千年前的妖花檀溪。
他撑着手,坐在岩石上借着月光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然而尽管他已经事先做好了心理建设看到时也是大跌眼镜了一番。
一个人影从一边的灌木丛里踉跄地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骂着人,楚赭听到这声立马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骂骂咧咧的样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大爷一边扯着被野荆棘拉着的衣摆一边还要顾及脚下的路况,一路走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勾的破破烂烂了,现在的他看起来活脱脱一个要饭的。
“我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大爷他想,他能怎么办啊,他没有大哥的瞬移,大哥走了他想去哪里就只能自己靠着自己的两条老寒腿走着,所以韩思凛一定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他走回地府的所以后来才会毫不犹豫的瞬移消失了!
心里戳着韩思凛的小人,他终于走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所幸他的法术还是靠得住的,感知到楚赭在这个方向的他出来就看到对面那人手撑着地面正一脸憋笑的样子看着他。虽然现在他很想骂人,可是看着眼角有些笑意的楚赭却又突然不忍心起来。
“判官爷爷,你这又是搞哪出?”
大爷先给自己换了身新衣服,等一切都弄好后他才走到楚赭旁边坐下,楚赭倒也不急,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大爷现在这个当口来找他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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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回忆中是否还会有我的身影呢,
我的样子是不是已经丑陋不堪了呢,
那就请你轻轻地离开我吧,
就让我一人在此,迂回不汇。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我等本是听书人奈何入戏太深’摘自网络
盯....盯
第24章假象
大爷搓着双手,迟迟没有抬头,楚赭就这样坐在那,仰着月光闭着眼睛,好像在打盹。
月明星稀,今夜的月亮尤其的大,不知道是不是人站的高了点看的也清楚了许多,这山上的夜空比起在城市中多了份别样的美。是树叶的沙沙声,被风吹动的打破了宁静。
“你,全都想起来了是吗?”大爷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了口。
“我不该想起来的是吗?”
“没有,”大爷显得有些紧张,不断地搓着手心,他‘啧’了一声,直起身来,声音也比刚才镇静了许多,“唉,这一切都是定数,命运的定数啊。”
楚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是定数?韩思凛抛弃我就是注定的?!
“你知道自古以来天与地都有一条规定就是不可生情吗?”
大爷看着池中倒映的月亮,轻声道:“天地不公,仙法育仁,虽然地府没有九重天规矩那么严明,但是一旦被发现是要遭受天谴雷劫的,你觉得那时候的你受得住吗?”
楚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雷劫?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什么那个人从来不说,难道……楚赭感觉自己有些楞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大爷斜着眼感受到了楚赭的不可置信,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啊,我这个局外人看的从来都是最清楚的,只是为了大哥的苦心我只能不说啊。他一直都在背后看着你,注视着你!爱着你啊。”一直以来的坚持大爷他发现现在终于再也无法忍住不说了,最后的几个音节甚至有些破音。
他要将,要将这么多这么多的关于韩思凛的事情都告诉他,都告诉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爱着我?!”楚赭好像被什么踩到了自己的尾巴,突然炸毛了起来:“绝望跳入忘川受万千恶鬼撕咬,一千年的寒冰地狱,直到最后他也没来找我你说这是爱我?!”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短短几句话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好像有一口气一直憋在哪里,好难受好难受。
“唉,傻孩子,”大爷满眼都充斥着痛心,脑海里闪过韩思凛的身影,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他却从来都不知道,甚至还将你视为莫大的仇人,置身处地才稍许明白了你当时的痛苦,但哪怕只是这一点被珍视之人误会的痛苦我已经差点承受不来,韩思凛啊,那么你到底是如何撑过一千年的。
“你入忘川时他刚刚才从人间回来,他那副全身都充满了绝望的表情我以前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最后我还是没有拉住他,他还是随你一起去了。”
楚赭觉着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了,可是他还能忍一会,哪怕视线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你知道的,我等本是就是鬼魂幻化的,忘川中的万鬼对你此等有肉身的可能只是撕咬但对我等就是直接侵蚀灵魂的痛苦了,他就那样,在黑的不见五指的忘川里一直找你。”
楚赭知道的,那里有多黑,他曾真切地感受过,如果说盲人的世界是黑暗的,那么他想也不过如此吧。
“你说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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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找你吗,他一直都在啊。”大爷的语速越来越缓慢,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他心里未被开启的地方,语气中尽显酸涩。
“你在前堂,他在后堂,我见着的,他出来时身上全是伤,头发也被腐蚀的没剩几根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他了,”大爷吹动着鼻子下面的两撇胡子,他没停顿多久又继续自顾地往下说了,也不管楚赭有没有听进去,或许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把真相告诉楚赭了,他更迫切的是把这些本想烂在肚子里的东西快点倒出来,他已经受不了这种忧伤的感觉了。
“可即便如此,在听到你被判了两千年刑法的时候,他还是去求了阎王,没有任何停留,在殿前跪了十天十夜。那副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好像失去了,他的世界也就消失了。”
楚赭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因为他太疼了,尽管之前他是那么恨着那个人,可是现在听到他之前受苦的样子,自己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刻骨铭心。可是接下来大爷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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