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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界翘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隐
“我会啊,”顾清池抬头看他,笑了起来,“我什么都会。”
“哦?”宋一挑眉毛,有些意外,指着厨房说,“冰箱里的食材你随便用,看着做吧,不过最好清淡些,不要用油炸。”
“你减肥啊?”顾清池起身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宋,这会他已经换上了一条比较修身的牛仔裤和羊绒毛衣,看着身材挺不错的。
“健身呢。”宋说。
“哦,”顾清池笑了笑,“感觉你的生活好致。”
“是闲出屁了。”宋纠正道。
顾清池走进厨房的时候依旧是感叹了一下,“你是一个人住吗?”
“怎么?”宋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他不确定顾清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人住用得着这么大的冰箱吗?”顾清池拉开冰箱门,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一格放了一点蔬菜和水果。
“你管呢,”宋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顾清池应该不会对他动什么歪念头,他用脚指着底下的那层冰格,“里边儿好像还有些牛肉和猪肉,不过冻太久了,我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肉了,你要是能找到牛肉的话,就弄个炒牛柳。”
“好。”顾清池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了微波炉,拿出一块牛肉放进去解冻。
其实牛肉和猪肉很好区分,就算冻起来了,颜色也不一样。
就像人一样。
就算他现在和宋站在一起,也不可能成为一类人。
宋懒得插手,就团在沙发里帮他试玩弱智游戏,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眼顾清池的工作进度。
顾清池在案板上唰唰唰地切蔬菜,宋在手机上唰唰唰地切水果。
没多大功夫,厨房就飘出了一阵饭菜的香味。
宋放下手机走了过去,看见台面上已经摆上了一道油焖笋,锅里正在炒牛柳。
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那盘笋,“还挺香啊。”
顾清池抽了双筷子递过去,“你尝尝,我调料放的有点少,你要觉得淡了我再回锅炒一下。”
宋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一下立马瞪圆了眼睛。
味道很惊艳。
是那种忍不住让人竖起大拇指惊叹一声“哇哦”的美味,不过他没好意思做出那么蠢的动作,就简单说了句,“还成。”
“那就好。”顾清池把牛柳盛了出来,他刚一转身,宋就立马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猛灌了半瓶果汁,舌尖都还是麻麻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说:“很一般。”
“好吧,我就这业务水平了,你凑合着吃吧。”顾清池先把两道菜端了出来,进去刷锅洗碗。
宋背对着厨房连吃了好几块牛柳,满脸幸福,到后来感觉面上一层都是青椒了才不得不放下筷子,晃了两下碗。
他本来是想把底下的牛柳晃了上来,结果这一晃,酱汁撒了一桌,他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干净。
顾清池把米饭和最后一道炖蛋一起端了出来,坐下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两人提起筷子之后就没怎么说话,都是非常认真地在吃。
宋的饭量不大,从来不会盛第二次饭,但这一顿他吃掉了两碗米饭还有些意犹未尽。
牛柳盖饭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炖蛋拌饭可以吃一年!
油焖笋这种东西不用配饭他也能干掉一盘!
顾清池早上就吃了根油条,这会也是饿得不行,宋放下筷子之后他就把剩下的那些饭菜全给扫光了。
“吃太快了,好像有点撑。”宋靠在椅背上,揉了一下肚子。
“那就别坐着了啊,起来动弹一下。”顾清池端着饭碗进厨房。
“就是因为一下吃太撑了所以起不来了啊!”宋说。
“那你等会。”顾清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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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洗好之后从冰箱里找了些水果出来。
他把圣女果切好拼成了小爱心的形状,摆成一个圈,苹果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状放在中间,看着就很有食欲。
这盘水果端到了餐桌上的时候,宋眼神里的惊讶没能藏住,顾清池笑着说:“吃吧,助消化的。”
“你是不是当过厨子啊?”宋插了个小兔子吃。
“不是,”顾清池说,“小时候住我家隔壁的叔叔是个厨子,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过去看他做菜。”
“哦……难怪,”宋点点头,“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去当个厨子什么的,总比你成天……打打杀杀的好吧。”
顾清池笑了笑没说话。
宋很少会察言观色,他跟朋友开玩笑的尺度还挺大的,但顾清池每次这样笑而不语,都会让他产生一种,“是不是又戳到这小孩的自尊心了”的感觉。
“不如这样吧,”宋提了口气,胳膊肘撑在桌上指着他,“你就过来帮我做饭,我给你开工资怎么样?”
第10章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都是因为心动
顾清池看着他,抿了一下嘴唇,“什么时候?”
“你比我还急啊,”宋戳了一块圣女果,“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不是,”顾清池皱了一下眉头,“我的意思是,我平常什么时候需要过来帮你做饭?”
“到饭点的时候呗,也不用多,一天三顿就成,我一般不吃夜宵,”宋想了想,又补充道,“周一到周五中午可以不用过来。”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顾清池有些为难,“我很忙的。”
宋瞪圆了眼睛看他,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实在是没忍住再次爆了粗口,“你他妈的刚才都蹲那看两个多钟头金鱼了!你跟我说你很忙?”
顾清池有些无奈,改口道:“有时候挺忙的。”
宋在问出问题的时候就没想过顾清池会这么认真的拒绝他,感觉非常没面子,嗓子都拔高了好几个调,“你一无业游民有什么可忙的,忙着碰瓷还是忙着砍人啊?”
“我都说了我不是碰瓷的了。”顾清池拧着眉。
“这不是重点!”宋说。
“那重点是什么?”顾清池问。
宋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是不是不愿意过来给我做饭”这个问题抛出来,感觉顾清池要再拧一下眉毛他的没面子指数会再加好几个档位。
“还钱!”宋一拍桌子。
顾清池惊讶地看着他,“我现在没有钱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钱,”宋说,“那你到底想不想挣钱?”
顾清池身子前倾,靠在桌沿上,试探性地问:“或者你还有别的问题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
“没!我每天最大的问题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宋连戳了好几块圣女果,嘴里塞得鼓囊囊。
“好吧,”顾清池其实很想要过来帮忙,做个饭比出去蹲人要债简单多了,但他又没有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只能说,“那我尽量吧,你想吃什么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有时间的话就过来。”
“成吧。”宋稍稍挽回了一些面子,就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之后两人开了个十多分钟的小型会议,主要商讨了一下工作细节,细化到用餐时间,菜品口味等等。
顾清池全程能做的就是点头说好,否则会被骂到点头说好。
宋把重点忌口的一些东西输入到了备忘录里,递给顾清池,“都明白了吧?”
“好。”顾清池重重地点了点头。
宋吃掉了最后一块小兔子,顾清池端着碗进去洗,宋托腮看他,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丐帮混混,居然会这么自觉地做这些琐事。
感觉每多相处一分钟,都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顾清池。
凶狠的,温顺的,无赖的,乖巧的……
每一个都是他,但又都不完全是他。
这些巨大的反差让宋对顾清池的世界充满好奇。
大概是闲的。
“那我先走了,”顾清池擦了擦手说,“晚上我有时间的话再过来。”
“你下午要做什么吗?”宋问。
“回家,或者看着麻将馆。”顾清池说。
“哦,我都差点忘记了,”宋回忆了一下,“那你平常一直都得在那看着啊?”
“也不是,一般都是我老爸看着,他要不在家的话,我看着。”顾清池说。
宋对那个麻将馆的印象很不好,在里头多站一会他都害怕自己得肺癌,除了一些退休老头之外估计不可能会有什么生意。
顾清池的老爸也挺神奇,自己没什么出息居然还能看着自己儿子成天这么混日子,如果是换成他每天这么游手好闲,老宋估计能把他腿给敲断。
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什么,顾清池回去之后,宋坐在茶桌前喂了一会小鱼。
就这么干坐着十分钟他都觉得没劲了,不知道顾清池是怎么平静地熬过那两个多钟头的。
要换了别人早开口离开了吧。
能发那么久的呆,应该是有很多心事要想。
顾清池去麻将馆扫了一眼,老爸正在跟人打牌,他跟老爸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这半个多月来,他不光要蹲点催债还要抽时间去蹲秃子,都没睡过超过五小时的觉,在宋家里都已经困到睁着眼睛打瞌睡的程度了,所以这会刚一沾上被窝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听见楼下有人扯着破锣嗓子骂人他才挣扎着从睡梦中脱离出来,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他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感不对,晃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宋的手机。
五点钟了!
宋六点要吃饭!
顾清池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地套上了一件毛衣。
卧室的隔音不怎么好,老北风裹着楼下一堆大爷大妈的粗话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日他个仙人板板,又喝成这副死样子,吐我家门口算怎么回事!真够倒霉的!”
“迟早喝死!”
“还有钱买老酒喝,怎么不把上次欠我的那两百块钱还上。”
“快快快,赶紧把他儿子叫下来!”
顾清池还在扣皮带,听见儿子两个字的时候敏感地走向窗边,虽然已经有了短暂的缓冲,但当他推开窗户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还是倒提了一口凉气。
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动弹。
他很讨厌喝多了的老爸,就跟神经病院里刚放出来一样。
对面楼底下围着一圈人,老爸不知道是因为站不稳还是不想站,这会正抱着酒瓶瘫坐在地上,指着鼻子和围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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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骂。
“老狗哔(粗话屏蔽),我喝我的酒,碍你什么事,你有空还是管管好你家那口子,在外边都有女人了你还给傻逼兮兮地给他倒贴钱呢!”
“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个疯子多管闲事了,我就乐意贴钱了怎么着,我有钱,你呢,儿子念书的钱都掏不出,一个老混混带一个小混混,迟早都作死掉!”
对面骂战的粗俗程度逐渐升级。
顾清池握了握拳。
虽然这种往人心窝子里捅的对骂方式他早就习以为常,但莫名其妙地被人带上一刀,胸口还是腾起一团滚烫的火。
“死八婆,你他妈有种的再说一遍!”顾坚喝多了,全然不顾后果,抡起酒瓶子朝大妈的头上砸去。
顾清池看到这一幕顿时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不由地向前倾了倾。
好在旁边有人伸手替她挡了一下,瓶子落地,爆裂,发出巨响。
顾清池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一砸,楼下围观的人都让开了老远,有人注意到他,喊了一声,“顾清池,你老爹又喝多了!赶紧领回去!”
顾清池没有说话,关上了窗户。
转身的时候听见大妈骂骂咧咧说要喊人来揍老爸。
为了不让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下去,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急匆匆地冲下楼,推开大门的刹那间他猛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可能还没来得及跑到对面就会被冻成一道帅气的冰柱。
“清池!”一个大爷看见他下楼立马挥了挥手,扯着广播站一样的大嗓门喊了一声,“你快过来把你爸带回去,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听着像是善意的提醒,不过声音里透着笑意和兴奋没能藏住。
“哎,顾清池,”人堆里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你爸上回欠我那…”
顾清池皱着眉回过头的时候,那人就没再说下去了。
“你爸是不是又赌输钱了啊?老这么个喝法可不是个事儿。”一个顾清池都不知道该喊阿姨还是阿婆的女人凑过来问了一句。
顾清池根本懒得接话,架起了已经躺在地上的老爸就往家里走。
“清池你先等等。”
顾清池的胳膊被人拽住,他有些劲地回过头。
说话的是刚才和老爸对骂的大妈,以前顾清池路过的时候会礼貌性地喊她一声阿姨,不过在莫名其妙被她扎了一刀子之后,他叫不出来了。
“你爸把我这儿吐得乱七八……”
顾清池冷着脸打断她,“等会我来拾。”
“那我可等着。”大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又骂骂咧咧了好几句,顾清池忍着没回头。
宋走出健身房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拨通了顾清池的电话。
没人接。
他径直开去超市买菜。
天气一冷就特别想吃火锅,不过平常就他一个人在家,懒得弄,一想到吃完以后要拾满桌子的狼藉,他就不想吃了。
现在有了顾清池就方便多了。
顾清池的饭量好像还挺大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中午他干掉了三碗米饭。
宋买了足够四五个人吃的菜量。
回家的路上又再次拨了过去,一直到第三通电话快断掉的时候才被接起。
“喂?”顾清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喘,像是刚跑完十公里。
居然有点性感的磁性。
宋皱了皱眉,犹豫着问道:“你……干嘛呢啊?”
“我爸喝多了吐了一地,我刚拾完。”顾清池吐了口气。
“哦……”宋为自己刚才奇妙的联想感到羞耻,“那还过来吗?我饿了。”
第11章敏感的人最容易受伤
这话刚一出来,就听见电话那头有类似玻璃爆裂的声音,紧接着顾清池就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晚没空。”
“刚什么声音?”宋问。
“我爸喝多了,摔了碗,”顾清池说,“我去拾一下,先挂了。”
“诶……”宋张了张嘴。
“有事儿?”顾清池问。
“算了,没事。”宋翻了个白眼,按断了电话。
顾清池对着屏幕上的自拍愣了一下,放下了手机。
虽然是隔着电话,但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宋的情绪不太美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挂了。
宋把手机往副驾一扔,调转车头准备去舅舅那一起吃饭。
虽然爸妈很早就离了婚,老妈也远嫁他乡重新成家,但他跟外公一家的关系从来没断过,童年里最美好的一些回忆几乎都是在外公家度过的。
小时候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年夜饭的时候总有不开眼的人会问他,家里最喜欢的人是谁,他毫不犹豫地就回答是外公外婆,搞得老宋很没面子,一口气给他报了四个假期培训班课程。
对这事儿他至今都耿耿于怀。
人就是这样,不好的情绪总是比好的情绪停留的更久。
舅舅跟舅妈去年开了家水果店的,就在一个商品小区旁边,店铺面积虽然不大,但生意一直都很不错,经常要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关门。
宋刚把车停稳,还没来得及熄火舅妈就已经拉开副驾的门,把头探了进来,“你怎么来了啊?晚饭吃了没?”
“没呢,就来找你们一起吃饭的,”宋下车把后备箱的一堆菜提出来递给周茹月,“我想吃火锅。”
“那你先坐会,我爸去接星洲了,应该快回来了,一会让他给你弄。”周茹月说。
宋点头应了一声。
杨星洲是他表弟,舅舅舅妈晚婚晚育,星洲今年读高二,估计又是上老师家补课去了。
宋在楼下转了一圈,感觉站哪都碍事,就干脆上楼了。
水果店的二楼是简装的休息室兼仓库,有厨房和卫生间,一般舅舅舅妈都会在店里吃饭,晚上关了门才回家。
宋刚躺到沙发里想玩会手机,就听见外公爽朗的声音从楼梯一路上来,“是不是小来了啊,我看见他车了。”
“!在呢!”老爷子耳朵不灵光,宋每次都得扯着嗓子答应。
“哥!”杨星洲一路蹦上楼,摘下肩上的书包就往沙发扔,宋迅速腿,差点儿从沙发上滚下去。
“有点眼力见行不行,你那炸药包往哪扔呢!”宋把书包往边上踢了踢。
杨星洲嘿嘿嘿地傻笑,瞟到了宋的新手机壳,“哥你又换新手机啦!?”
“嗯。”宋懒懒地应了一声。
“借我玩玩成么?”杨星洲的屁股往宋跟前挪了过去。
“玩个屁,好好复你的习,一炸药包的书呢还不够你看?”宋斜眼睨着他。
“没劲,你现在怎么也跟我老爸一样了啊。”杨星洲躺倒在沙发里,叹了口气。
“知足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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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想念书都未必能念上呢。”宋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想起了顾清池。
说起来他上次都还没问清楚顾清池的老爸为什么不让他念书了。
没钱?
不至于吧。
“你到底疯够了没有啊!”顾清池忍无可忍地夺走老爸手里的破裂酒瓶扔到一边,再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扔到沙发上。
顾坚红着眼睛翻了个身,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单手扶着沙发挣扎着想要起身,两只脚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最后只能涨着脖子倚靠在沙发边缘喘粗气。
顾清池拧着眉毛扭转自己的左臂看了一眼,上边被酒瓶子划开了一道食指长的口子。
伤口看着不深,但血流不止,半条小臂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液包裹,顺着指尖不停滴落。
操.他妈的!
刚拖的地!
顾清池去浴室的水龙头上冲了冲水,从橱柜里翻出上回用剩下来的小半卷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回到客厅之后再次将老爸从地上拽起,扔回沙发上。
这回老爸没再乱动,只是嘴里还在嚷嚷着,“他们联合起来堵我牌!一帮混账,下次再也不跟他们打了!”
顾清池捂着伤口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无数次的经历告诉他,这话就相当于放屁。
老爸每次输钱总会自欺欺人地找各种理由,就好像有了理由下次就一定能赢回来似的。
屋里浓重的酒气夹杂着呕吐物的味道闻得他直泛恶心。
顾清池推开窗户透了透气。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老爸今年第几次喝多了,每次回来都是弄得家里一片狼藉,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就像今天这样。
他眉毛上的那一条疤就是老爸喝多了拿酒瓶子给砸的。
至于什么原因揍他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只是想要发泄。
那会他大概也就十岁左右,被老爸揍得蹲在墙角一晚上,动都不敢动,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后来还是隔壁邻居带他去清理的伤口。
老爸对此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顾清池转过身。
看着沙发上已经开始打鼾的老爸以及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血迹顿时感觉一阵烦躁。
很想把老爸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想要自由。
想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在他心尖上冒过头,但他知道,过了今晚,一切还是会恢复原本的样子。
顾清池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
刚才一被老爸吐了一身,他就把毛衣给脱了,现在身上就穿着件衬衫,在窗边吹了不到一分钟就感觉浑身都被冻透了,走两步冰渣子能碎一地。
他走进浴室,把手上的纱布解开,对着镜子照了照。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不过好像没刚才那么厉害了,应该用纱布就能止住。
这点他还是挺有经验的。
他翻出消毒药水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再回卧室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老爸已经换了个睡姿,抱着胳膊缩成一团,时不时地打个哆嗦。
顾清池心情不美丽,并不怎么想管他,但一想到要是老爸再要发个烧什么的,还得他劲照顾,只能叹息妥协。
老爸的卧室上着锁,从来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回自己的卧室取了条被子。
清扫掉满地的玻璃渣子之后,顾清池蹲在地上开始清理血渍。
乱七八糟全部拾好之后已经七点多了。
他一头栽进被窝,重重地叹了口气。
肚子咕噜了一声,他没动弹。
一分钟后又咕噜了一声,他翻了个身,摸到了床头的手机。
电量还剩百分之四。
他这才猛地想起来临走的时候宋没有给他手机充电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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