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
作者:醉白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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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初恋 分卷阅读1
第1章旧人
泛黄的旧式空调在半夜停止运转,林佑的汗湿了又干,额发水藻一样,凉津津地搭在线条优美的眉骨上。
又做梦了。
他近来频繁地梦到学生时代的夏天操场,球鞋和白衬衫。
呵,初恋。他在黑暗里翻身下床,想到今日刚到的婚帖,讽刺地一哂。
杂七杂八的西药囫囵一吞,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烧感终于缓了缓,倒是心底逐渐泛起钝钝的疼。
家徒四壁,无着无落,叫人觉出了自己的可怜。
心下烦躁,林佑泄愤似的踹歪了脏污到看不出颜色的沙发,沙发不堪重负地嘎吱一声,弹簧左支右绌,铮地探出头,弹起一团随手扔下的红色请帖。
操。
他心中暗骂,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拧起眉毛喝那杯洒了一半的茶。
“操!”
这声不是他喊的,里间室友陈胖子约莫是被沙发的尖叫吵醒,隔着一道房门怒骂,“你丫找死呢大半夜的作妖!靠!”
他这室友,二流宅男程序员,要求不高,条件不差,唯一的毛病就是起床气。平日里的“林怂怂”隐而不发,可今日正触着霉头,心下那股邪火腾腾地跳起来。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堆满纸箱的客厅,往陈胖子的薄门板上狠狠踹了两脚。
听得里面没动静,又发狠地搡了一下那扇破门,扯着破嗓子喊道:“草泥马,嫌吵不会一个人住啊!没能耐说个屁!”
冲冠的怒火散出去,支撑着他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
房门吱呀呀地推开,陈胖子黑着脸,铁塔一般站在阴影里,林佑当下腿就有点发软。
所幸陈胖子清醒的有限,外加被林佑今夜邪门的模样给唬住,并没有动手揍他,只提小鸡崽似的提起这只抽风的室友,扔出门外,顺带扣上保险链。
一语成谶,人家确实有本事独住。
林佑灰溜溜地站直身子,愣了两秒,旋即张牙舞爪地回身,狠锤那贴着褪色福字的铁门。
咣咣,静夜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几乎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起来。
“开门。”灯光壮胆,他故技重施,踢了一脚大门,“老子的钱包!”
门猛地推开,险些砸断他的鼻梁,一个破钱包和一支手机给丢出来,在地上滚出老远。
“真他吗有病。”陈胖子替这深夜一战做了个辟的总结,干脆利落地甩上了门。
林佑捡起自己的身家性命,满不在乎地在裤腿上一抹手机屏,东倒西歪地下了楼。
单元楼下的花坛边全是秋蚊子,被手机亮光一激,狂欢似的涌上来。林佑抖抖裤腿,往街道对面的便利店小跑过去。
这块老小区早该拆迁,赖于地段好,市民又刁又滑头,谈来谈去,快五年了都没拆成,在一片灯红酒绿的高楼广厦里显得格外寒酸。
凭他当初的月俸,能住进这片区,全凭答应了房东随拆随走的苛刻条件,可谁知一拖再拖,一时间拆也拆不掉,租也租不出,倒便宜了这几个穷小子。
林佑抖出最后几个钢蹦买了一听啤酒,长吁短叹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新闻里这么多被赶出鸽笼廉租房的住客,好歹他还算有个合法的容身之地,暂时的。
但明天的事不必挪到今天来忧心,他心平气和地灌了两口,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手指不停地滑动,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
【419徐文畅】
大半夜去打搅露水情人……他撇撇嘴,刚想继续往下翻,发烫的手机嗡地一震,屏幕变暗。
“卧槽不是吧!”林佑举高手机,徒劳地晃了晃。
然而山寨电池并不能体会主人挠心挠肺的祈求,啪地掉完了电。
这下真是无处可去了。得,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这样吧。
林佑两手空空,往后一撑,无所事事地仰望星空。光污染严重的不夜城,墨色的星空空无一物。
正当他自得其乐地哼起小曲,有脚步声路过他,又噔噔地倒退回来,稳稳停在他的身后。
林佑懒得动弹,把头往过仰了些,变形的视角里映出一套规规矩矩的三件套西装。
人模狗样的西装英戴着致的无框眼镜,面色不虞,皱眉道:“在这儿做什么?”
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活脱脱教导主任转世。林佑嘴里的那句“干卿卵事”在喉头转了转,临出口突然换了个戏谑的笑容:“鸭子。出来卖的,500包夜。”
本着不恶心死对方不偿命的态度,他还奉送一个媚眼。
林佑很晓得自己的好看,这几乎是他浮沉半生的唯一优点眼风递出去,当真有点媚眼如丝的错觉,仿佛一只落了难的艳鬼,裹着老旧睡衣人字拖流落街头。
当街出柜的淋漓快|感和背德的恶意席卷了身体,让他慢慢兴奋起来。
然而如意算盘落空,“教导主任”并没有当场呕吐并大骂死基佬,只将眉头皱得死紧,一脸对失足青年的痛惜。
“喂,我跟你开玩……”
话音未落,他被大力从地上扯了起来,酒劲被晚风一激,趔趄一步。
那只手稳稳托住他的臂膀,力大无穷地困住了他。
林佑眼冒金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和微微低头的男子大眼瞪小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还不赖,他有些挑剔地想,单眼皮高鼻梁薄嘴唇,哦,唇珠加一分。
应该是以前的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难不成是419的老情人?
这想法把他的酒吓醒了一半,他挣开对方的钳制,捏过那张脸上上下下打量几遍,确认毫无印象,犹豫着开口道:“你谁?”
“林佑?”那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里带点沙哑,羽毛一样撩拨听者的心。
林佑这回是真醒了,他面色悚然,惊恐道:“你你你你……”
“不记得我了?”对面的人逼上前,几乎把他整个圈在电线杆上,掀起角的小广告黏糊糊地粘上林佑的短发,将他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我我我……”
英同志把唇角向下一抿,温文尔雅的气质瞬间消失,他一把攥紧林佑的手腕,闷头往前走。
“等等,等等!喂!松手!”林佑也不怕丢人了,用力去扯他拽着自己的胳膊,可惜四下空旷无人,只有一只野猫饶有兴致地欣赏这出强抢民男的好戏。
他闹得太过,独自生闷气的西装君终于停下飞快的脚步,怒气勃发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紧了他。
这眼中的凶光太过熟悉,林佑打了个激灵,记忆的灯泡接触不良地一闪,他踯躅道:“小,小澜?”
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瞪得更凶了,一双漂亮的单凤眼几乎瞪出了双眼皮。
林佑在强烈求生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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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下,彻底恢复记忆面前这位五好青年,大名唤作余笑澜,小他六岁整,海龟人士,国家栋梁。
孽缘始于十年前的一个闷热夜晚,可怜的余同学,在高中毕业的暑假,被一只样貌风流的老流氓迷得三魂五道,稀里糊涂地献出了贞操。
如今,时过境迁,小澜长成了大澜,反倒将拍拍屁股不留一片云的老流氓反衬成了小白花。
伪小白花心下有愧,不敢看他,弱弱地举起腕子,委屈道:“疼,你先松手。我不逃了。”
他病骨支离的腕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形状还是好看,入手是凉津津的滑腻。
余笑澜闻言,微微放松力道,却忍不住用拇指狠狠揉搓了一下他手腕内侧的柔软皮肤。
林佑疼得蹙起眉毛,敢怒不敢言,别开眼不愿对视那灼灼的目光,低声道:“你……住这附近?”
“你是来找我的?”余笑澜与他同时开口,愣了一下,“说什么?”
林佑见他稍霁的面孔又多云转阴,忙道:“没,没什么。我……我就是来找你的。”
……才怪啊,林佑心中长叹,冤孽哟,怕又是一笔找上门的风流债。
小澜的眉头松开许多,手改作含情脉脉地牵着他。
“你那位许先生呢?”
林佑一愣,才意识到对方在说自己那任十万八千里外的初恋。
难不成小澜还以为他们在一起?林佑呆呆地回答:“分了……早分了。”
小澜的眉头彻底松开,连凌厉的眉眼线条都柔软下来,有了点少年时代的模样。他满意地上下打量林佑,半晌,又狐疑道:“找我就找我,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林佑撒谎纯属临时起意,此时正满肚子地打腹稿,然而对方省了他的麻烦。
“哦,我知道了。”小澜看了眼他的装束,灵光一闪,“一定是门卫不让你进去,所以你在门口等我,是不是?”
“啊……啊?”
思路清奇的脑洞骚年丝毫没有质疑对方是如何摸到自己家门的,只以为林佑“千里寻夫”,又苦苦在初秋风露中等了他大半夜。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夜点心?”得到满意答复(并没有)的余笑澜同志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提议。
林佑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连连摇头,可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一声。
余笑澜扑哧一笑,宠溺道:“还是这么倔。”
语毕,拉着人转身走进便利店。林佑跟在后面,脑中回荡着那句“还是这么倔,这么倔,倔”,只觉天雷滚滚风中凌乱。
这孩子什么时候错拿了霸总的剧本,明明当初只是一朵无害小白花啊!
魂穿小白花的霸总无知无觉,兴致勃勃地买下最后几个包子,想了想,又从银台旁边挑了几盒避孕套。
银员是个朋克系小姐姐,一眼就看到余笑澜身后牵着的,乃是一位样貌出色的男同志。
“赠品。”她嚼着口香糖,往塑料袋里多扔了一小管润|滑|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舌钉彪悍地一闪。
“谢谢。”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某人心情飞扬,甚至冲她微微一笑。
然后一手夹着自己的宵夜,另一只手拎着宵夜的宵夜,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店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呀,这大概是虾的第一部现耽。
作者是个爱唠嗑的小话痨,
饲养方式是间歇性留评或者随缘藏
如果有人陪聊,可能会随机掉落各种章节,福利和小红包哦~
爱你们
第2章做吗?
在室外,全靠一口恶气撑住气势,如今两个人在光线温暖的电梯里对视了,余笑澜的一颗心小鸟儿一样,突突地跳起来。
十年了,对方几乎没怎么变,除了落魄了点,清瘦了点,五官还是标致,眼角眉梢还是一样的浪荡神采,顾盼飞扬,无端端勾人的魂却不自知。
叫他魂牵梦萦,恨得咬牙切齿的十年,在这个人身上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佑低头玩一只深蓝色的zippo火机,余光一瞥,就看到小澜同志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吓得一抖,打火机啪地掉进地毯里,伶牙俐齿全失了效:“你……”
余笑澜蹲下|身,慢慢捡起那只火机,向前递去。
林佑颤巍巍地去接,却被守株待兔的猎人反握住左手,一把往前拉去。
眨眼间,两人位置调换,砰的一声,他后背撞上了电梯光可鉴人的内壁,疼得一龇牙。
余笑澜拢住他修长的手指,把那只zippo强硬地塞进他的掌心,俯身在他耳边,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低声道:“握紧了。”
这说法太暧昧,两人又贴得极近,林佑的耳根被刺激得微微发红,余笑澜瞥见那一点水润的红色,低低地笑出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了那一点通透的耳垂。
林佑只觉脑中有白光炸开,轻轻挣了一下,却被更紧地按住。对方单手拢他的两个手腕,细致地舔舐他的耳廓,时而轻缓时而撕咬,叫人头皮发麻好像在慢条斯理地炮制他,然后一点点,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
宽大的棉质上衣一片凌乱,露出隐约的锁骨线条,余笑澜把手掌按上去,能感到对方加速的心跳,带着鲜活的热气,透过布料传达给他,他眸色一暗。
就在这个瞬间,电梯叮地一声,停了。
两人呼吸急促,若无其事地分开,余笑澜这才发现,原来林佑一直仰着脑袋,越过他的肩膀盯住了电梯顶身体还留在这方暧昧的空间,灵魂却不知飘飘荡荡地游去了哪里。
这模样让他心头无名火起,很粗暴地将对方扯出电梯,一路跌跌撞撞地拖到了左边那扇门前。
三两下打开房门,两个人几乎相拥着跌了进去。
余笑澜连人带门狠狠一搡,再次把林佑圈在自己的手臂里,低下头,只见林佑很乖巧地垂下眼,过分苍白的脸上,因为急促的喘息浮上一点淡不可见的红云。
“怎么,不反抗了?”他慢条斯理地向上拉高对方的手腕,交叠着牢牢按在门板上。
林佑微微一颤,终于抬眼正视了他,桃花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水光,明明身居弱势,挑起的眉毛却带出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他轻声道:“我欠你的。”
一别十年,可对方一眼认出路边落魄的自己。
林佑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他晓得这是欠大发了。
他闭上眼,想继续补一句“随你做吧”。未曾想,蓄势待发的狼系青年竟然松开了他。
林佑惊讶地挑起眼皮子,刚要开口,却见失魂落魄的余小狼泄了一口气,重新变回少年时代那个软绵绵的余小花。
余小花满地乱转了一通,把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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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往他怀里一塞,嘟哝道:“先吃吧。我出去抽根烟。”
林佑目瞪口呆,半晌才拈出包子馅塞进嘴里,完全记不起自己有哪句话刺激到了对方,思前想后一番,盖棺定论:“一定是这孩子又瞎脑补了。”
老流氓算是暂时逃过一劫,思维重新活泛起来,他努力回想对方当年的模样,只能隐约记得是个可爱的青年,除了可爱之外一片空白。
不过可爱也是难得的,林佑眯着眼睛咂摸咂摸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去洗澡了。”他冲乌烟瘴气的阳台喊了一嗓子。
租房的热水龙头上礼拜就坏了,房东迟迟不管,此时久违的温热水流喷在他身上,舒服得林佑弯起了眼睛。
移门拉开,蒸汽升腾间,伸进一只卷着袖子的小臂:“喏,衣服毛巾。”
林佑心下想笑,趴到浴缸边上,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方便出去。”
那只手僵了一下,慢慢缩回去,再然后门被打开,模糊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青年的脸色有些发红,他半跪在浴缸旁边,仔仔细细地放好衣服,再把浴巾展开,摊在最上面,好挡一挡湿气。
林佑缩在浴缸里,透过蒸汽,打量他细致的动作,突然觉得心里一酸,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即便如此,他也听见了,隔着朦胧的雾气转过头,无声地询问着盘踞在浴缸中央的妖孽。
这样专注澄澈的眼神,灼烧得林佑心窝一疼,他着迷似的膝行几步,带起哗哗的水声。
旋即一只湿漉漉的臂膀从浴缸边缘探出来,水珠圆润地分布在修长分明的指间,衬得关节和指尖的粉红愈发明艳。
这只手毫不客气地攥住余笑澜的前襟,一把将人扯到眼前,仰头就吻上了他微微张开的唇。
青年微微瞪大了那双利光逼人的丹凤眼。林佑更用力地吻下去,那点唇珠的质地果然很好,柔韧清新,带着微微的烟草气。
就在他想要探过齿间的刹那,对方如梦初醒,慌不择路地推开了他,带着怒意吼道:“别碰我。”
林佑晕头转向地跌回浴缸里,溅出一地水花,他大咧咧地敞着两条长腿,眯起眼睛,带着很天真的稚气,疑惑道:“我以为这是你要的?”
“不许拿这套来敷衍我!你真是……”青年困兽一样在湿滑的地面上退了两步,气得面目都有些扭曲,口不择言地冲他喊道,“你真当自己是出来卖的?”
这句话出口,春|梦般旖旎的氛围凉了一半。
林佑眉目凛冽,嘲讽地翘起还有些泛红的唇角,冷笑道:“是啊,500一夜。买吗先生?”
余笑澜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气得胸口一疼,连话都说不出了,抬脚踹飞脚边的沐浴液,一头撞出了门。
身后,林佑害冷似的蜷成一团,握着浴缸边缘的指节有些发白。
熬了十分钟,才觉得烧心的疼痛好了一点,他朝后仰躺在靠背上,心想真是越活越过去,年轻人不懂情趣而已,有什么好较真的。
更何况对方正值盛年,却没情没趣地像块木头,貌似也是他这罪魁祸首害的。
突然心虚的林怂怂,朝下窝进水里,只留两个乌黑的眼睛在水面上,鼻梁里咕噜咕噜地向外吐着泡泡。幼稚且无聊,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他终于拾干净浴室,外间的卧室已经成了一间大型吸烟包厢。
云雾缭绕似登极乐,只差一点仙乐齐鸣。
真荒唐,林佑摇摇头,自己年轻那会儿再怎么浪,也没有这样子吃过香烟。
在烟雾的中心,他如愿找到了那只不断散发出丧气的污染源,丧气鬼连呆毛都耷拉下来,显得极其可怜。
林佑心里最后一点脾气也给磨没了。他劈手夺过对方的烟卷,深吸了一口,在对方横眉瞪眼即将发作的时刻,俯下|身,就着一口烟吻住对方的唇。
这个吻很安静,丝毫没有方才旺盛的欲焰,好像平地燃起一簇野火,温柔地划开了沉甸甸的黑暗。
林佑反手按熄了烟,跨坐在对方膝盖上,专心致志地继续这个吻。
对方抬手抚过他的短发,又流畅地划过背脊,几乎不带欲念地,牢牢握紧了他劲瘦的腰好像抓住了唯一一块浮木。
他们身后是整块落地窗,黑夜深处遥遥投进一点扭曲的霓虹,林佑在灯光晦暗的房间里抬头,隐约觉得自己看到了星光。
青年安静地仰望着他的下颌,林佑似有所觉地低下头,啄了啄对方的鼻子,轻声道:“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顶锅盖跑)
但总攻地位不可动摇啊口胡
已经养肥的欢脱星际言情文请戳
《星际暴走计划》
第3章做个p
余笑澜脑中仿佛炸开了烟花,瞳孔微微放大,乌沉沉的眼睛里,全是对方的影子。
那人的动作很轻,垂眸时,黑而直的睫毛似墨笔画就,在颧骨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将轮廓凌厉的眼尾,做了个婉约的尾。
修长单薄的手,还带着浴室的热气,往下,蝴蝶一样轻巧地拂过衣料。
裤链慢慢拉开的钝响,在后半夜的寂静里尤为刺耳。
一片混沌,余笑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道:“我,我去洗澡。”
林佑指尖还拈着对方西装裤的小拉链,闻言惊讶抬眸,无所谓地耸耸肩,从他腿上翻进床铺,裹着薄被滚了两下,一条长腿不安分地垂在地上。
余笑澜的脸后知后觉地红起来,几乎不敢去看对方后腰凹下的弧度,他腾地站起身,险些在床脚绊了一跤,横冲直撞地跌进浴室。
双手撑在光洁的台面,蔫了的余小花很挫败地垂下脑袋十年春|梦的另一位主演就在眼前,他却退缩了。
那首诗怎么说的,“近乡情更怯”?
十年来被记忆无限美化的存在,有朝一日突然空降,活生生,带着热气,简直令人害怕。
这个澡洗得尤其漫长且痛苦。
他一会儿想起记忆里高高在上的凉薄浪子,欲望勃发化身为狼;下一秒又想到一门之隔,躺在他床上的林佑本尊,以及那句漫不经心的“我欠你”,瞬间萎了。
一时冷热交替,酸爽无比。
“林佑,我……”天人交战后,余笑澜一脸悲壮地拉开那扇可怕的毛玻璃门。
然而,林佑没有叫他为难。
累极的老流氓仰面躺在靠窗的一侧,胡乱裹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余笑澜见他睡得大大咧咧,嘴角甚至还沾了点可疑的哈喇子,不禁扑哧一笑。
他把手指插进对方的黑发,感觉发根差不多干透,便放下吹风机,另抖开一条被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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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躺下。
林佑模糊感觉到床垫凹下一块,半梦半醒之间扯着自己的领口,嘟哝道:“做吗?”
平日里灵活的手指,只解了两个扣子就无力地垂下去,他又睡着了。
余笑澜又气又好笑,轻声骂道:“做个p。”
空调微凉,他重新把对方的领扣系到脖子,然后搂住半个身体都落在被子外面的林佑,抖开自己那一条薄被,裹住两个人,低声道:“别闹了,睡吧。”
直到窝在暖融融的被窝里,余笑澜才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有些老了林佑很瘦,肩胛骨如薄薄的蝶翼一样支楞着,全不如十年前那样的骨肉匀停。
这样也好,他想,像只被雨打湿的蝴蝶,只能暂避在他的手心里。
艳遇之所以为艳遇,只因发生在模糊神智的黑夜里,一到早上往往原形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