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帝退位后逃亡至幽冥间隙,将坑杀的五千万人制成青莲妖尸试图卷土重来,与生活在海域的妖族频繁发生冲突。两百年后剑神风奕偶然来到海域,尊者肉体损毁,所有青莲妖尸都被封印,净世宗被迫沉寂了下来。
然而,尊者早已准备了后手,在帝与帝斗争时,苗人后裔桑林默水成为了第二位白巫,他挖掘朝皇陵妃陵,夺走江雪妃尸身,决定造出与江雪妃一致的第三圣徒,让帝最心爱的女人亲手毁灭他。
北方联盟是正道,桑林默水统领的尸神宗便是与之为敌的邪道。他炼制青莲妖尸,将尸神宗发展成了南方邪道之首。
桑林默水是尊者的忠诚信徒,除了为苗人复仇,便是按照尊者吩咐去对付东灵剑阁。他以江雪妃为材料制造出第三圣徒冰蚕子,又设计俘虏东灵剑阁长老沐音强行将其改造成第五圣徒,以第七圣徒桑林沃若实验母体传承修为的新术法,最后命第九圣徒云中行接近沈逢渊,伺机夺回尊者被封印的魔躯。也是他命桑林沃若生下十一圣徒云倒仙,将风奕之徒红袖的魂魄融合进了这个婴儿体内。
尊者被封印时枯月过了好一段逍遥日子,待其返回后却也要在表面上忠心地制造净世圣徒。不过,他与桑林默水不同,即便制造净世圣徒也没想给尊者做容器,只用这些人来达成自己目的。
枯月如今所用身份乃是出自璇玑乐府的光明门长老,他先是蛊惑怀梦世家家主之子成为第六圣徒,命他杀死父亲白首翁掌控怀梦世家;又在无心世家埋下第八圣徒暗中夺权,将北方联盟牢牢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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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于自己手中。
也是那一年,作为牧白衣重生的苍陌终于向尊者臣服,成为了第三位白巫。彼时尊者也看出了枯月暗藏的心思,他让天羽世家大公子凤鸣山成为了第四位白巫,扶持其成为天羽世家家主,替自己监视枯月一举一动。
沐音不愿受邪修控制,知晓苍陌身份后立刻向祖师求救。那时牧白衣还没疯得这样厉害,他发现枯月杀死了逃出封印的第一圣徒,刚巧尊者又寻到了转世后的林斜要将其变作白巫,便与枯月合作将第一圣徒魂丹给林斜服用,令师无衣成为第五位白巫,并吩咐沐音其为徒,让师无衣正式回归东灵剑阁。
沐音将尸神宗情报交代给林斜祖师,完成苍陌嘱托便于雪衣天城自裁,其佩剑绝响就此被牧白衣随身携带。
那时,枯月旗下的第四圣徒轩齐子早已潜伏天岭宗,第九圣徒云中行亦被他策反,枯月见时机已到,便命二人配合师无衣彻底拔除尸神宗,桑林默水亡,江雪妃魂魄重回帝手中。
枯月解决了多年仇敌,又暗中在流民中埋下第十圣徒李若戌,最后才开始对付尊者留下的棋子。
他利用凤鸣山好大喜功的性情鼓动其制造五行俱全的完美圣徒,凤鸣山果然中计,这便着手制造十二圣徒鹤五奇。枯月相信江雪妃的魂魄可以胜过其余四人,最后的胜者只会是忠于他的定国将军,当鹤五奇长大,这天下便是他的了。
帝机关算尽,斗死了两位白巫,将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唯一错估的便是一个牧白衣。他根本没想到牧白衣会疯到自我毁灭,十四年前,苍陌一心求死,为了让师父杀死自己,终是造出了十三圣徒顾余生。
当优昙婆罗花与剑神今生再见,顾余生跪下叫出第一声师父,新的救世圣者已经出现。
这便是帝残魂所能提取出的所有信息,五位白巫,十三名净世圣徒,伴随着仇恨和欲望引导世人互相残杀,千年下来,不知令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如今,帝伏诛,第十圣徒李若戌却成了尊者下一个白巫人选,一旦让其掀起流民与修士的矛盾,天下便要迎来新的腥风血雨。
顾余生得知李若戌存在后便命元如前去调查,如今正好有了结果,只听元如道:
“掌门,我按你的吩咐去查了李若戌,此人本是璇玑乐府长老之徒,因反对修士虐待流民而被逐出师门,这些年一直暗中反抗光明门,在流民之中很有威望。”
连元如都查不出李若戌错处,可见此人确实小心谨慎,释英闻言便皱了眉:“此事难办,李若戌隐藏得太深,本身并没有错处可指摘。若我们抢先对他出手,反倒落实了修士迫害流民英雄的言论,只怕双方矛盾更会激化。”
一面压迫流民,一面又让自己手下的净世圣徒统领流民,帝这一手使得着实漂亮,只可惜,这些手段以前是用来安定国家,如今却是为祸天下。初雪剑中的江雪妃不由一默,良久才道:“他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要抓在手里,什么都要由自己控制,就连敌人也不例外。”
他们的忧虑顾余生都明白,关于此事他已有了主意,拍了拍释英的手示意师父放心,这便对元如道:“李若戌再厉害也不过是在老一辈中有些威望,凡人寿命很短,几十年时间就足以让他们忘记过去。我已向朝廷提议,修士学府必须寄宿,且每日加入德育课,由各派德高望重的正道修士教导学生心怀天下。”
百姓是世间做容易满足的人,只要衣食住行安好,便生不起叛乱之心。流民已过够了苦日子,顾余生相信他们分到田地之后就不会再想回到过去流离失所的生活,待这一代人安定下来,下一辈在学院教导下也就渐渐忘却曾经的仇恨了。
不过,他对于李若戌还有一番安排,又对元如吩咐道:“至于这段时间,就说我东灵剑阁长老敬重李若戌所为,决定他为徒问鼎修仙大道,元如师兄你带人亲自走一趟把他请回灵山,之后如何处置,就看他表现了。”
元如本就是官宦之家出身,自是一点就透,立刻心领神会地笑道:“还是掌门想的周全,在流民眼里修仙可是好事,他们的英雄这是去享福的,自然不会再闹。只要把李若戌掌控在咱们手里,他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不论多么密的计划,只要提前知晓就能寻出破解之法,顾余生倒不惧一个第十圣徒,只是想起幕后的尊者,仍是叹息道:“一个李若戌好对付,可是只要尊者还在,他就能不断制造白巫和净世圣徒。若不能杀死棋手,我们除去再多棋子也破不了这个局。”
释英也知迟素才是天下最大的祸害,闻言便道:“我已将莲华境封闭,他只能藏身于人间,既在人间,倾天下之力总能寻出踪迹。”
过去尊者藏身于莲华境,常人根本无迹可寻,如今释英夺回莲华境主权,要找他倒比过去容易,顾余生也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立刻对元如道:“妙笔长老,替我传话给朝廷、各大门派还有妖皇,请他们派出全部高手共寻魔踪。”
元如办事得力,当即应道:“掌门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当!”
集天下之力掘地三尺,江雪妃相信定能发现尊者踪迹,只是她尚有一处忧虑,考虑片刻,终是问了出来:“当年的帝有天运加持乃百邪不侵的紫微帝星,他的修为并不比你差,仍是拿身为半佛的尊者毫无办法,你要对付此魔只怕也很困难。”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迟素这千载积累的半佛修为远胜天下修士,即便寻到,也难以找出能胜过他的人。释英最清楚成魔的迟素有多强,下意识握紧无念,神色却维持着素日的淡然:“迟素是我选出的救世圣者,如今出了问题自是我来拾。”
上一世,顾余生拼尽全力只与迟素同归于尽,他相信今生能够超越自己,将师父揽入怀中,只道:“师父,我有你在身边,定能战胜魔灵。”
他们都已经历过一次结局,都知至少能是个平局,然而,释英从不能接受顾余生战死。他想起徒弟从莲华境带回的金色灰烬,那是优昙婆罗树的残躯,它若是死亡,大概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回到现在释英已消耗千年寿命,若再施展一次时间回溯之法,便是寿终的下场。他明知如此,仍是靠在顾余生肩头安慰道:“不必太过紧张,此战胜自是最好,即便输了,也无非是再重来一次。”
他们已经查清所有真相,释英相信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师父,顾余生重来一次也一定能够拯救苍生。这个徒弟一直是懂他的,顾余生仿佛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死志,突地紧紧抱住了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战意,
“师父,我输不起,只能胜。”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尊者是所有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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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腹之患,修士自不必说,早已派出所有弟子寻找魔灵踪迹,天羽世家更是放出万千灵鸟从天空进行调查;朝廷一得到消息便命各地衙门张贴告示,动用全民历来去寻其踪迹;妖族亦是忌惮幽冥间隙中的千万青莲妖尸,当即在海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如此上天下海,将每一寸地皮都翻了一遍,一月之后,终于有灵鸟于雪衣天城废墟发现了一名黑衣僧人,其形容与万岳子绘制的画像一模一样,应当就是行踪不明的迟素尊者。
雪衣天城以湮灵砖石所造,当初南方修士为了突破防线集五湖四海之水将其冲垮,如今早已不见城墙,只留下一片汪洋和几处断壁残垣。北方联盟覆灭后,雪衣天城弟子或降或死,这片废墟再无人居住,谁也没想到迟素竟会藏身于此地。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尚且不明,各派高手已将水中废墟团团包围,顾余生亦是带领剑修亲自搜寻魔灵,然而,他们连水草都一一调查过了,却始终没发现迟素的踪迹。
这样的结果让易相道人不由怀疑起了情报来源是否可靠,立刻对已继承家主之位的凤幽闲问:“我们搜索了一天一夜,别说尊者,连个活人都没看见,这情报当真没问题吗?”
如此情况也在凤幽闲预料之外,他亦是皱眉道:“灵鸟的确是看见他在这里祭奠某人,应当不会出错。”
易相道人本就是急脾气,天羽世家又是曾经的敌人,闻言便怀疑道:“天羽世家也是北方联盟之一,该不会是你与尊者联合起来耍我们吧?”
天羽世家曾是北方联盟中流砥柱,反出联盟之后家中子弟因待遇不如从前早有抱怨,还是凤回天出面说服才令族人接受现实。天羽世家如此尽心竭力安定天下,竟还遭人疑心,此话落在凤幽闲耳里可谓极其刺耳,纵使淡然如他也是当即就变了脸色,“还请易相道人注意自己言语,若诸位不信天羽世家,我带领弟子返回栖凤林等候各位消息便是。”
南北本就对立多年,南方各派商讨要事也从不邀请天羽世家,顾余生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一时半会儿还消不去,见二人已有争吵之势,立刻正色道:“天羽世家与净世宗斗争多年功不可没,我相信凤家主不会欺骗我们。”
顾余生作为当今修为最高的剑神,说话已是极具分量,易相道人也知自己失言了,终是悻悻道:“我也只是随便怀疑一下,怎知他反应这样大。”
好在经历一番事,易相道人也不似过去那么横冲直撞了,许真人见他认怂,当即上前打圆场,“易相道人你这张臭嘴啊,求你消停几日少得罪几个人行不行?”
落霞派果然不愧是和稀泥的老手,许真人先是教训过乱说话的易相道人,又对凤幽闲赔笑道:“凤家主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说话难听,做起事来还是有分寸的,老夫替他赔不是了。”
凤幽闲也是理智之人,见南方修士主动示好,神色便也缓和下来,只淡淡道:“罢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但愿别再有下一次。”
多方势力合作少不得要有摩擦,南北修士难以互相信任,人与妖之间亦是矛盾重重,如今尊者躲着不再生事,时间一长,各方势力内部矛盾已渐渐露出个矛头。
释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知不可能让他们真正毫无芥蒂地合作,索性不去理会,只是对沈逢渊问:“师兄,近日天气转凉,应是快下雪了吧。”
沈逢渊做掌门时没少为势力斗争烦心,如今终于落得清闲本是和天方子在一旁悠哉烧着火,虽不知释英为何有此一问,仍是用天眼观测一番空中积压的乌云,这便点头道:“我观天象,这两日必有大雪。”
沈氏天眼观测天象绝无错漏,释英闻言就认真地看向顾余生,只道:“消息无错,每年初雪降临之时,迟素都会来雪衣天城祭奠他唯一的朋友。”
释英之前从未提过此事,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沈逢渊更是好奇地问:“他的朋友是谁?”
“一千五百年前,璇玑乐府七公子苏白。”
顾余生从莲华境带回了优昙婆罗树残余的灰烬,多亏这些破损的金身,释英终于知道了自己沉睡的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他缓缓道出苏白这个名字,见众人神色迷茫,仍是轻声叹道:
“你们或许没听过他的名字,却一定知晓其事迹。当年最先向十方明宗开战的百名少年修士只一人存活,十方明宗覆灭后,他自雪衣天城一跃而下,尸骨则是葬在城墙下,由雪衣天城代代祭奠。”
雪衣天城的无名墓在修真界远近驰名,各派高层自然知晓,只是没想到这用以激励正道修士的典故竟与魔灵有关。凤幽闲作为听着这故事长大的北方修士,仍是有些不肯相信,“那被雪衣天城祭奠的无名少年就是苏白?他和魔灵是朋友?”
“苏白是被逼死的,璇玑乐府最重清誉,他们不需要一个被邪修玷污的公子。只有苏白死了,世人才会忘却他活时受的屈辱,只记住他的烈性。”
很多时候真相总是残酷的,在场诸人都是门中高层,自然知道常有世家如此遮掩丑闻,释英说的八成是真的。他们闻言皆是沉默,释英听见天地间的寒风忽然喧嚣起来,顾余生的青白衣摆被狂风吹拂摇摆,一瞬间仿佛要乘风而去,与他越走越远。
释英安静地看着低头不语的徒弟,只对众人道:“我有话想单独与掌门说,诸位请回避。”
这对师徒常私下谈话,众人不觉有他,当即识相地散去,只留二人站在苍白蒹葭之间相对。
人群一散,世间便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草动的轻微声响,释英等了良久,顾余生终于不再沉默,用远比平日低沉的声音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释英对徒弟一直是温柔的,然而,此时的他却是唤出无念悬浮于身侧,用冷漠的声音对着顾余生道:
“净世之毒是尊者最强的武器,所以,自发现第一具青莲妖尸时我就在解析其毒素。我知其是人间罪孽与仇恨的化身,却始终不明白到底是用了什么药材才能如此快速传染。直到得到牧白衣留下的魂丹炼制之法,我才发现此毒的原料不是草木药材,而是魔的灵魂碎片。”
是的,迟素以自己的神魂和万千怨灵为原料制成了净世之毒,只为让自己眼中的罪人永世承受地狱之苦。净世之毒既是他的一部分,中毒之人自然受他控制,而顾余生的心脏里亦藏着一份净世之毒。
迟素已是半佛之身,当年因大量制造净世之毒神魂衰弱才会败给风奕,这千年间他都是借白巫之手扰乱人世,神魂早已恢复,当年的顾余生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纵使修为差距极大,顾余生还是成功与他同归于尽。只因那时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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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想要抢夺顾余生身躯,却不料他早已心存死志。魔灵一入体,顾余生便毫不犹豫地自毁丹田,终是将这祸害彻底从人间带走。
这便是顾掌门的真正死因,曾经释英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徒弟终于愿意对他坦白,将真相说出了口。
重来一次,迟素仍是做了同样的事,释英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徒弟说话,之所以如此,只因此时在眼前之人已不是他的徒弟顾余生。
他以无念指向掌门的身躯,冷冷道:“迟素,别躲了,出来吧。”
“牧白衣以为我没发现他封入剑神之心的净世之毒,却不知此毒本就出自我身,只要有净世之毒在,我夺取这容器简直易如反掌。优昙婆罗,你没想到吧,好不容易养出一个新的救世圣者,最后却是成全了我。”
释英猜得没错,当顾余生抬起头果然已是从未对他露出过的漠然神色,他阴冷一笑,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注定伤心的优昙婆罗,
“我早就说过,你选的人与我并无不同,他若心中无恨,净世便无处扎根。可他幼时恨牧白衣,如今又恨我,他也放不下屠刀。优昙婆罗,你该认清现实了,人根本无可救药,若要净世,只有靠杀,杀尽一切罪人,让他们永无轮回可能,剩下的自然就干净了。”
千年过去,迟素的偏执似乎未减,甚至远比从前更为严重。只可惜,此时他面对的不再是苦苦劝诫的优昙婆罗树,优昙婆罗对他的期待之心早已随着焚烧的树木化为灰烬,没有放弃拯救他的释天僧也被封印,如今只余下一个心如止水的释英。
释英已放弃回到佛境,也不会寻回自己的三相之身,他用对陌生人的视线看向此人,仍是平淡道:“没错,人永远停不下的重复斗争的确让我感到疲惫,有时候我也在想,人不可能毫无私心,我亲自选出的救世圣者都可以沦为魔物,这样的人世到底还能不能救?就在我迷茫时,余生对我说了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此话顿时让迟素生怒,他当即嗤笑道:“心中有恶如何能称之为善,可笑。”
“有没有私心不重要,只要世人都被约束不敢肆意伤害他人便是太平人间。这就是余生教会我的道理。从那之后,我便知能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徒弟比我懂人,也比你懂。”
他的神情释英根本不曾在意,仍是平静道出心中所想,最后,缓缓道出一个令迟素心惊的事实,
“正如现在,他也猜对了,你为了让我认输,一定会选择夺取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迟素:我要灭绝肮脏的人世!
释英(嫌弃):你中二了一千年还没好?
顾余生(正经):师父,这种时候只需要给他中二修正拳就治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佛修与道修不同,佛门僧人没有丹田,只修心不修身,修行时并不具备多少武力。僧人成佛之后得金刚不坏之身,掌因果轮回之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连仙神也无法预料其神通;与之相对的是若不能成佛,高僧的寿命也无法突破凡人限制,只能通过舍利子再入轮回重新修行。
两千年前,释天僧成立净世宗,他行走天下寻找拥有救世之心的僧人,这些人也是如此不断轮回拯救被十方明宗祸害的人间。然而,轮回之事难以预料,五百年过去,历经十世仍坚持与邪教斗争的圣徒只剩下迟素一人。
人的欲望太多了,有人自身没有能力,所以希望佛让他们升官发财;有人本就药石无医的绝症,以为不断折磨自己彰显信仰便可痊愈;有人笃定供奉神佛便可安稳一世,世间所有不幸都是来自不敬神佛,自己所受苦楚皆是因为不够虔诚;还有人一生失作恶太多,惧怕死后受苦,更是倾尽全力恳求佛赐他们功德……
土地无人耕种,佛不能凭空填满粮仓;人的身体衰竭,佛也不能让它重获新生;人所做的一切恶行,更不可能因捐献钱财修建寺庙而消失。这些道理很浅显,可人就是看不清。他们只看见了佛修不需要天资,不需要如道修一般消耗大量灵材,简直就是获得永生的一条捷径。
曾经与凡人无异的僧人成了佛,所以凡人相信自己也可以,为了这臆想出的成佛之路,无数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最后甚至入了魔障,选择自裁以进入十方明宗口中的极乐世界。
凡人强加给佛的职责太多,他们只是在西天极乐世界探求世界真谛的另类修士,却被人当做世间主宰,仿佛天地命运皆在佛的五指山之中。佛怜悯苍生,每逢人间遇难便命优昙婆罗赐人救世之力,这份仁心却令人越发索求无度,只想从佛手中得到更多。
贪欲和恐惧令十方明宗在人间站稳了脚跟,人心永无餍足,他们只需使一些小术法就能获得忠实信徒。最后,凡人惊喜地发现信奉这个十方明宗有实打实的好处,就把他们视作真正的佛,从此邪庙香火鼎盛祭品不断,劝诫世人向善的古刹高僧反倒无人问津。
面对如此人间,佛看着自己指尖的优昙婆罗花,最终也只能轻叹一声,“阿弥陀佛。”
十方明宗不过是邪修打着佛的名义建立的邪教,集结修士之力总能将其诛灭,可若人不断邪念,这样的邪教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优昙婆罗来到人间第一天便知,若要救世,必净人心。
两千年的净世宗一直贯彻令百姓自己觉醒的信念,所有僧人历经几世苦苦劝谏,迟素便是因此被邪教信徒活活烧死。他用了五百年时间去拔除十方明宗,共轮回十世,他做过朝廷查处邪教的一品大员,做过挨家挨户保护信徒子女的村长,也做过悬壶济世治疗凡人心病的医道圣手,即便最后都是惨死于邪教手中,始终不曾放弃。
最后一世,他成了无心世家的一名少年弟子。那时的道门仍旧隐世不出,只要十方明宗不招惹到他们便不去理会外界纷扰。这一世,迟素发现了修士暗藏的可怕力量,他游说各派出手讨伐邪教,终是说动了百名少年结为同盟做这诛邪先锋。而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苏白,便是第一个追随他的人。
世事轮回,迟素历经官府、战场、商场等种种磨炼,早已不是当初毫无心机的小沙弥,他知道这第一战必败无疑,可也知,这些少年出身不凡,只有他们战死,修士才会发现十方明宗的危害,才肯加入这片战场。
这些话迟素在战前都明明白白告诉了众人,当时满腔热血的少年一个都没走,他们愿意成为拯救世人的第一批牺牲者。
迟素还记得,那一夜苏白紧张地抱着玉琴,平日总是胆小怯懦的少年,眼中的信念却是熠熠生辉。少年其实还不太懂死是什么,他只是认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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