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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倍失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只蛋卷
“月天?为家里分忧?”方涵清摸不着头脑。
方世明一看他这反应也纳闷:“你跟他天天待在一起,你不知道他回自己家公司了?”
方涵清摇摇头。
方世明立马就不高兴了,嘴里道:“跟我儿子谈恋爱,谈来谈去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瞒着,将来外面有人了是不是也要瞒着!看着这小子挺老实的,花花肠子还不少!”
方涵清哭笑不得道:“您说什么呢……他不说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再说我们俩……已经分手了。”
方世明看起来想骂几句沈月天不知好歹,自己小儿子这么好,他还敢分手,忽然他看到立东在看着方涵清,仿佛明白了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只说:“哦……那也好。”
“您找立东哥有什么事啊?”方涵清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体歪着靠在沙发靠背上。
“坐没坐相!”方世明瞪了瞪他。立东忙拉着他正正经经坐下来。
“立东现在回来了,我想问问他有什么想法。留在这里当然没问题,只是如果他有想做的事,我们也好给他安排。”方世明又说:“你大哥身边需要人手,要是立东想的话也可以去那边。”
方涵清也觉得有道理。人生还长,总不能让立东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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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方家当个普通保镖。要是他有想做的事,方涵清也愿意帮他完成。
“老爷……谢谢您为我考虑这些。”立东站起来郑重其事的鞠了个躬,接着不好意思道:“立东没有什么大志向,暂时也没有特别想要去做什么事,假如将来有了,一定会告诉您。这些年我在少爷身边缺席太久,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
“行,我知道了。别的也没什么事,你们出去吧。”方世明看看自己那个听完一脸感动的儿子,捏了捏眉心。
“少爷以后还是注意点,别老是惹老爷发脾气,他都那么大岁数了。”立东一出门就叮嘱方涵清。
“知道了知道了。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啊?”方涵清问。
“也没什么。老爷说我之前擅自跑出去跟着您太胡闹了之类的……不过我说,少爷和王少爷聊完后,王少爷不追究这事了,而且少爷还要查出真相还我清白,老爷听完还夸您了。”
立东跟着他往回走,一路遇上的几个佣人见到他都很高兴,不住和他点头打招呼。有个女孩子看见他高兴得端盘子的手都抖起来了。
“……”方涵清感觉盘子里的杯子都要抖出来了,没忍住提醒她注意下盘子,女孩子赶紧低下头快步离开了。立东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
进了卧室,立东看他神还是不好,还是劝道:“您还是和沈少爷服个软吧,确实是误会了。他太紧张你了,所以对我有意见,这很正常……”
方涵清摇摇头,扑到床上躺平了道:“我知道事情不是不能解释不可挽回。只是……”
他看了看立东:“如果我们和好你就不能待在我身边了,即使这样你也希望我们和好吗?”
立东没立刻回答,他很为这件事矛盾。
“你还喜欢我的,对吧?”方涵清换了种方式问。
立东垂着眼不敢回答。
“他说的也没错。我一直忘不掉你……”沈月天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能好。但我确实在动摇,只要动摇了,我就配不上他的爱了。分手是应该的。”
“少爷……”立东突然单膝跪地,拉住他的手,吻在他手背上。“谢谢。”
方涵清还在床上躺着,扭头疑惑地看看他。
“只是觉得,我还可以让你感到为难,真好。”
方涵清听得很心疼。立东几乎是用生命在爱他,对他好,却卑微到哪怕得不到他全部的爱都觉得幸福。
“你也太小瞧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了吧。”方涵清抬起手腕遮住眼说。
第十六章线索
逢上周末,方涵清起了个大早跟立东一起开车出门。
“让爸爸的人帮忙查了当时三个目击证人。一个是奶茶店的店主,现在在附近开了个西餐厅,一个附近的居民,上班族,还有一个是ktv门口的保安,这ktv搬到几条街外了,他还在这家上班。”
方涵清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咖啡喝了几口,苦得皱着鼻子。“这做咖啡的姐姐是想毒死我吗?”
“少爷咱们还是找个早餐店买点豆浆牛奶之类吧,别喝了。”立东说。
“算了,可能是大哥前段在家住的时候留下的,口味真够重的。”
昨晚方涵清一晚上没睡好,神不太好。他又喝了一口,盯着手里的两张纸尽力让自己忽视嘴里的苦味。“今天我们先从这里入手,看看能不能有获。”
立东从口袋里摸出来两颗巧克力给他,说道:“这么多年了,恐怕他们都忘了这些事了吧。”
“现在也没办法了,各个办法都试一试吧。”方涵清剥了巧克力塞嘴里,有些疑惑:“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立东面色一僵。
方涵清紧盯着他不放。
“给您催咖啡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给我的,说是老爷从日本回来给大家的礼物。”立东解释。
“她给你多少个?还有没有?”方涵清伸手在他外套口袋里摸了摸。
“就两个……”立东被他摸的有点痒,赶紧说:“我以后再也不她的东西了。”
方涵清这才满意。
因为这件事,立东从早上开始心情就很好。
西餐厅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他们打听这件事,对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ktv的保安现在似乎是个小领导,他也想了想才记起来,顺带他也认出来了立东,很害怕他是来寻仇的,方涵清解释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心。
当方涵清问他们有没有印象,那几天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没没有。两个人均表示附近来往的人太多,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还记得住。
而附近的那个居民不在家,立东偷偷潜入进去看了看,只是户普通人家,没有什么特别的。
忙了一天一无所获,两人又只好去当时的案发现场附近转了转。
旧街开始拆迁,当时繁华的酒吧街几乎一半的店面都已经关了。
立东被打晕的那个地方恰好是个拐角,监控拍不到。
方涵清站在拐角往周围看,大概只有四五扇窗户能看到这里。对方应该是算好了这里人少,这条路也没有店面,没有监控。
“等等……他们怎么知道,你会从这里拐弯,而不是走别的路?”
这条街有三个十字路口,一个丁字路口可以拐弯,也就是说,立东有八个方向可以选择。
“总不会八个车在每个可能走的路口等着你吧……”方涵清摸着下巴补充道:“假如说,他们知道你要回老宅,或者是回家,大概率往北走,那也得至少四辆车守着。可是这样也很扎眼了……”
立东看了看高处的窗户,和方涵清对视一眼。
“除非他们在高处,眼睁睁看着你在这条街转来转去,终于到这个路口了才挂的电话。”方涵清带着立东快步往窗口所属的小旅馆走去。
两人要了个四楼有窗户的房间,进去一看,果然,这里是可以看到街道的,车拐弯后的情形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旅馆是一家人经营的,女儿在前台,父母在打扫房间。方涵清他们打听好了,确认这家店六年前的住店记录还在,家庭小店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方涵清花了几百块钱,女生就答应帮忙查了。
立东站在他身后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迷。方涵清问他想到什么了,立东摇摇头说出去再说。
“查到了。这是当天靠窗户的房间的客人。”女生把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指给他们看。
当天有窗户的几间房都住了人。然而方涵清仔细一看,发现上面记录的就只是名字加电话。看起来像真名的都不一定是真名,更别说有两个还干脆写了阿x这种名字。
“我们这条街一到晚上,来店里开`房的基本都是来找地方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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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警察管得不严,愿意登记就登记个身份证,不愿意的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查的严就没生意了。”女生解释着解释着,被方涵清目不转睛注视得突然脸红起来。
“真是没有别的记录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方涵清很不甘心。
“没有了……”女生摇摇头。
方涵清只好把记录拍下来,回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请问原先这里有家奶茶店,店面是哪个位置,您还记得吗?”立东忽然问道。
“你说李姐那家吗?”女生走到门口,指了指街道尽头的一家小店面。“那是她们自己家的房子,住了好多年了,后来嫌开西餐厅地方太小了才搬走的。”
立东谢过了女生,和方涵清走出店门。
“少爷……我刚刚想到一件事。”立东看着那个曾经是奶茶店的店面。
“我在问路的时候,放下车窗恰好被人记住了长相,这很正常。只是……”立东仿佛在脑海里又确认了一边才继续道:“我很确定我没有去过那家店门口……”
方涵清立马明白了。这条街俯瞰的话,是“圭”字形的,奶茶店在街的最尽头的位置。因为是个死路,没有出口,车开进来只能再拐回去,这一小段的店都比这条街别的地方冷清一些。
“那也就是说,奶茶店的阿姨说自己在店里看见你,是伪证……”方涵清激动起来。
查案子的人没人问过立东,所以这条街上任何人做伪证都没人可以证实是真的还是假的。而陷害他们的人可能没注意立东再着急也没有去过那段路。
方涵清心跳的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终于有了转机,真相应该不会再远了吧……
车子行驶了很久,方涵清看外面的路似乎不太对,问立东这是去哪里。
“回家呀。这么晚了,少爷该回去吃晚饭了。”立东理所当然道。
“吃什么晚饭,我们现在得赶紧去找那个李姐。”方涵清急道。
“先送您回去。我和强子他们待会儿一起过来。”
方涵清这才明白,他们可能要用一些手段让这个李姐说出是谁要她作伪证的,立东不想他在旁边。
“我看她应该就是占点便宜,没啥坏心眼,别太为难人了。”方涵清不放心道。
“少爷放心。我们恐吓为主,不会真的怎么样。”立东安慰他。
一到家,立东饭都没吃,就带着人走了。方涵清胡乱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一点小事,半个小时估计就回来了,少爷别担心,还是多吃点吧。”方叔在一旁劝道。
方涵清只好又喝了几口汤。
等到十一点多,方涵清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连忙跑了出去。
“怎么样?问出来什么了?”
外面在下小雨,立东拉着他进了屋子才说,那个老板娘确实是了钱再加上被威胁了才说了假话。但她自己只能大概想起那个人的外形,长相记不清楚了。
方涵清正遗憾着,有佣人从外面冒着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道:“少爷,王少爷来了。”
方涵清还以为他是来问案子的事儿,谁知王孟也进了屋拉住他就往外走。
“月天在公司晕倒被送去医院了。你快去看看吧!”
第十七章冷淡
方涵清一听,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往外面走。
立东怕沈少爷看到自己又要生气,要上车时停住脚步对方涵清说:“少爷,我就不去了。”
方涵清怔了下同意了,伸手接过立东递来的外套,催司机开快一点。
“怎么回事?月天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晕倒?”方涵清妈妈就是突然晕倒查出来了大病,最后去世了。他手抖得厉害,怕沈月天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还不知道。”王孟也看他脸色发白,拍了拍他肩膀。
“周斌刚才打来的电话,说他公司还有急事要走,月天父母的电话又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就打给我了。我打你电话没打通,正好顺路,来你家看看。”
周斌是沈月天的朋友,方涵清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雨越下越大,拍打在车窗上犹如鼓声,搅得方涵清更加慌乱。他告诉自己一定没事的,晕倒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又不可控制地去想坏的结果。
到了医院两人匆匆找到房间推门进去,却看到了一个年轻方涵清坐在床边守着。
方涵清看到他们有些胆怯,站起身后退几步说自己叫黄宁宁,是周斌的助理,暂时照看下。
方涵清跑到床边握住沈月天的手眼眶就红了。
沈月天嘴唇发白,很虚弱的样子。才短短几日不见,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瘦了不少。
“他现在怎么样了?”王孟也问黄宁宁道。
“医生刚才说应该是过度疲劳,没休息好。等醒了再进行进一步的抽血化验还有别的检查,做个排查。”黄宁宁站在一旁虽然小声,但很清晰地答道。
方涵清稍微放了心,拉了椅子坐下来,目不转睛看着沈月天。
“成。那你先回公司吧。这里我们看着就好。”王孟也说。
黄宁宁应了声“好”就往外走,走着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你跟月天这是怎么了?”王孟也坐下剥了个桔子。
“分手了……”方涵清见沈月天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管,心疼地轻轻亲了下他手背。
王孟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分手了你还亲人家。”
方涵清不想理他。
“因为立东吗?”王孟也吃着桔子问他。
“算是吧。”
“怪不得我问周斌怎么不联系你,他还叮嘱我让我也别告诉你。”
“哦……”方涵清心不在焉。周斌是沈月天的朋友,看着沈月天因为他变成那样,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立东不在你就喜欢人家,立东回来了你就不喜欢了。月天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不是我说,清儿你这样真不厚道。”王孟也晚上没吃饭,饿得吃完桔子又洗了个苹果在旁边“咔咔”咬着。
方涵清听得头疼,把他赶了出去,回来刚坐下就听见沈月天小声叫“清清”。方涵清以为他醒了,忙握住他手才明白沈月天只是在说梦话。
“我在。我在。”方涵清小声答应着,又亲了亲沈月天的手。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沈月天终于醒了。方涵清赶紧问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沈月天嗓子还有些哑,看清楚是他后冷冷挣开他的手。
“我……我听说你晕倒了很担心,就来看看你。”方涵清说完,看他嘴唇有些干,赶紧倒了杯水,想扶着他坐起来喝点水。
沈月天却又阖了眼睛让方涵清回去,不要再来了。
方涵清没动,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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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了抠手指,试着又说:“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现在饿吗?我让人买点粥送来吧?”
沈月天一句话也不说,一副很抗拒他又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的模样。
“我知道你难受,可生气归生气,要好好吃饭……”方涵清垂着头,心里钝钝地疼。他一离开沈月天就生病,因为什么还用猜吗……
“我不需要你可怜!”沈月天猛地一把把手背上的针管扯掉坐了起来说:“怎么?分手还不够,要来看看我多狼狈?”
方涵清看着他手背渗出血珠,连忙想去拉他的手,被他躲掉了。
“月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方涵清被他凶得很委屈,扁着嘴站在床边。
沈月天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把脸转向别处。
“你别生气了……我给你煮汤好不好……”方涵清想拉他,想起来他刚刚躲开自己,讪讪地又回手了。
王孟也这时推门进来,看屋子里气压太低,就建议方涵清先回去,让沈月天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方涵清咬着嘴唇半晌,又看了看沈月天,方才答应了下来。
沈月天以前说“想他”这件事就是休息,现在变成他站在这里,沈月天就气得没法好好休息了。
“清儿,雨挺大的,我让人送你。”王孟也看他还愣着,拍拍他后背。
“那我……我明天再来。你好好睡觉……”方涵清说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一开始,沈月天变成了从前的沈月天,锋利得像刀子一样总是割伤人的沈月天。
第二天早上一早,方涵清就带着煲了两个小时的鸡汤到了病房。
那个李姐是了钱说话,立东怀疑三个证人也许全都是拿了钱的,于是带着人去找另外那两个作证的人了。
一晚上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方涵清把粥和鸡汤放在桌子上沈月天还没醒,于是趴在床沿补觉。
沈月天醒来时觉得手被人攥着,都有些麻了,一看果然是方涵清。
立东不知道在门外还是没有来。沈月天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相比自己这样情绪崩溃到要靠疯狂工作转移注意力和维持体面,闻到食物的味道都反胃,导致连着几天吃不下什么东西,方涵清看起来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和谁在一起,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不,也许该说,对他来说,和立东在一起,他过得更好。
就好像是童话故事的结局,经历了一番磨难和坎坷,王子和王子回到了城堡,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自己这种半路冒出来伪装成王子的妖怪,确实不配有姓名。
沈月天把手从方涵清手里抽走,迟疑了下,又摸了下他头。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喜欢方涵清多久了。
十六岁时打球摔倒,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他毫不在意地站起来要继续,方涵清说不行,这样伤口会感染留疤,一定拉着他到一旁要包扎。
少年垂着眼,小心地拿着棉帮他涂碘酒和酒,漂亮的手指白得好像会发光。
“疼吗?”
似乎是因为不常做这种事情,方涵清下手偶尔还是有些重。但沈月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逞强,被戳得汗都下来了,还一直摇头说没关系。
“好了。”方涵清涂好了,鼓着腮帮子吹了吹他的伤口。
微小的气流好似真的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沈月天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对方,像是看一只闯进他花园的小鹿。
再后来……方涵清拿着纱布左看右看,在思考怎么绑时,有个保镖一样的人跑过来接了过去。
“幸好你回来了。这个可真难。”方涵清抓抓头发,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弄得一团乱麻的纱布被整理好,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又见了几次,他开始悄悄注意方涵清。
少年和别人交谈时,在阳光下露着贝壳似的牙齿,笑得闪闪发亮。少年吃冰淇淋时眯着眼一脸幸福,还有拉着他的保镖撒娇时哼哼唧唧,像只小猫。少年难过时,他也跟着情绪低落,又因为没人教过他如何哄喜欢的小猫高兴,而在害羞与紧张之下硬邦邦地讲话,连笑都笑不出来,傻傻把事情搞砸。
后来他求着爷爷奶奶给他转了学校,又在方涵清隔壁买了房子。他独自在暗中窥觑心上人,像是在深渊中仰望月亮。
他嫉恨,他羡慕,他求之不得,不该存在的爱意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之中竟枝繁叶茂,再也没了回头的余地。
在他以为这辈子也许都要这样时,立东死了。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连着几晚睡不好,反复去确认是不是真的。接着他趁虚而入,学着立东的样子对方涵清好,宠着方涵清,好像是偷抄了了同学的答案,他心虚,惭愧,痛恨自己卑鄙,却又暗自窃喜。
从立东往湖中扔石子,方涵清跑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的清清,与别人亲密无间,仿佛从未分开。他的清清替别人着想,替别人求情,站在别人那边说话,仿佛他是阻碍人家重燃旧情的恶人。
他每天都害怕,怕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分钟、下一秒,方涵清就说了分手。所以那天早上,当危机感到达到顶峰时,他抢先把分手说了出来。
至少,我也不是被抛弃的那个。沈月天想着。
东施效颦,画虎类犬。他这个卑劣的模仿者该退场了。
方涵清清醒时,沈月天看着手机在喝水,见他醒来也没什么反应。
“我中午就会出院。你不用再来了。”沈月天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保温饭桶道:“你带来的东西拿回去。”
方涵清一早就被他这种态度弄得像是心口突兀地扎进一根刺一样,好一会儿没说话。
原本亲密的人变成这样,方涵清感到无所适从。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他试着找话题道:“你怎么辞了之前的工作啊……都没跟我说一声。”
沈月天没接这句话。他心里有些发慌,也不知想到哪里了,胡乱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想分手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些时间去弄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你不能逼我太急了……”
“别说了。”沈月天手机响不停,似乎一直在处理事情。
“对不起……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方涵清又一次道歉。“你要注意身体……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在家……”
方涵清一想到沈月天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出个事都没人知道,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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