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

或许对这么多年来的老粉来说，adc是选手的一段荣光。对陈留这种一出道就打ad的选手来说，那是一种肯定，肯定了他有能carry的实力，肯定了他是能carry全场的那个ad。
当然这对后来那些新人选手来说也是一样，它不再简单是一份荣光了，更是他们不懈追求着的目标。
一如s赛的冠军之名的存在。
陈留眉头紧锁，带着一股盛气凛然，像王者归来一般，归来这峡谷。
这个载着他们的满腔热血、满腔激情的峡谷，这个有他们夜以继日的练习和别人没看到的付出与努力的峡谷，同样也还予了他最热烈地欢迎。
第一条小龙就刷的是火龙。陈留看到后，勾了嘴角。
一旁的小ad结束了刚刚的rank局，刚走过来就瞧见陈留笑了。他立马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拍了拍江一淮问道：“今天什么日子，教练心情这么好？”
“不知道啊。”江一淮突然想起了今天王折的嘱咐，他小心翼翼地把陈留桌上的手机偷偷摸摸地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小ad似乎自己嗅到了什么不寻常，意味深长地问道：“是皮城啊，教练好久没拿出来打过了吧。”小ad似乎也察觉了江一淮的动作，看过来，江一淮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听说是co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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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后就没用过了？”
“是吗？”江一淮心不在焉地答道，手下却在解开陈留的屏幕后，给王折拨了号。然后又把记录删掉了。
“所以……”
江一淮悄悄地把手机摆回了原位，他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看向了身边的小ad。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江一淮煞有其事地说道。
“什么？”
“是师父那天打霞送出七个头的头七。”
“啊？”小ad还没来得及对江一淮翻白眼，就看到陈留看过来的眼神，瞬间噤声。
但本着和江一淮共处一间房的情谊，他好心地对江一淮扬了扬下巴示意，然后才乖巧地把目光放回了rank局上。
江一淮显然也在刚刚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受，他缓慢地把头撇了回去，就看到陈留正好以整暇地看着他。江一淮立马演了起来，他腆着脸，强行辩解。
“那个师父，我乱说的，你尽兴就好。你活了。”
江一淮缩了缩脖子，抬手指了指陈留的屏幕。
陈留瞥了他一眼，义正辞严地吩咐道。
“明天下午训练赛复盘完了，记得来找我。要比赛了，你是做指挥的，得多练练。”
江一淮一听，眉毛瞬间耷拉下去了，满脸都写着绝望。
他垂死挣扎了一下：“师父，明天不是还solo吗？”
“那正好，”陈留的目光瞥过了自己的手机，冷声道，“solo完加训一小时，陈教练专项指导。”
陈留的目光回到了游戏，直接标记小龙坑边的草丛，打野和王折一起蹲了过去。
等着对面帮打野下来打完红的风女走向这个草丛插眼的时候，王折的洛一马当先地跳上去。将人抬了起来。打野酒桶紧跟其上，拦住了风女。留在草丛里的皮城的火力就向着风女去，风女被洛控住，因为皮脆，活下来的机会本来就不大了，也就选择了不交双招。
陈留看了情形，让头给了打野，自己和王折混了个助攻。
陈留踩过“firstblood”的尸体，往回走到线上，又和王折一起控线。
王折以前和陈留一起打久了，把他的很多小动作都学到了髓。
两人一起走位，放自己这方的小兵被对方的小兵磨血。当对面ad要走上来补a最后一下时，王折又走上去威胁一下。这样对面的ad不自觉就被偷掉一两个兵。不过原来直播的时候陈留都只是打打而已，不会在人前展示偷兵这种小动作。
现在退役了不一样。
江一淮和小ad都是他手把手教得如何偷兵。还有几个从tbd出去的ad，也都是从他手下出去的，几乎职业选手都会这招了。但他和王折时隔四年后，一起在直播里展示这个小动作，今天这局应该算是第一次。
当对面的风女辅助复活了，从家里姗姗来迟时，陈留的皮城已经压对面刀了，大概让对面少补了一波兵。但陈留和王折都不急，他们往向后控了控兵线，等陈留注意到打野五级了，向他po了信号，让他来下路帮忙。
王折自以为常地在打野上来蹲草丛以后，上去勾引了一波。w正准备抬人，好让打野接手，但打野似乎没有跟上，王折的血线直下。
陈留见状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让自己进入到能让王折e到自己身边来的范围内，同时也把自己暴露在对面ad的射程范围内。他a向对面ad，直到看到王折回来e回来后，立马给他交了治疗。
然后他绕兵走a躲过了对方的一波攻势，才配合慢了半拍的打野继续头推塔。王折这时候却在对话框打着话。
幻翎(fghjkl)：谢了
幻翎(fghjkl)：但以后这种情况可以不用双招别浪无论是ad位还是辅助位
陈留看到这句，迫不及待地勾了勾嘴角。他的手都没停下，快速地点着鼠标，又看准时机放了技能把人头从打野手上抢了下来。
对面ad一死，辅助自然逃不掉。
“doublekill！”
陈留轻轻松松把双杀入囊中，又磨了塔小半管血，才和王折双飞回城补装。
他的皮城刚回城的时候，他看到了对话框里在刚刚激战时被忽略的最后一句。
幻翎(fghjkl)：别和你师父乱学
陈留勾起的嘴角抽了抽，对王折这话嗤之以鼻。
王折趁着回城看了眼刚才振动的手机。手机里是一条未接来电提醒，一个陌生号码。
却又不太陌生，好像是很久以前见过的号码。
王折却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他特意给江一淮发了短信：“谢了”
发出去了，才想起他明明可以在游戏里说的……
而游戏里的皮城出了泉水，正在给仍在泉水里的洛打了信号，王折听见了信号的铛铛声，他来不及细想，将手机一放，走了出来。
手机刚放下，就又振动起来，王折没想到这个手机能有这么频繁的振动，他抽空瞥了一眼。
一条来自师兄的消息
“什么情况？”
“打游戏，一会儿说。”
王折的洛在去下塔的路上，他飞快地回了林桢宇一条语音。没想到林桢宇这下回得更快了，手机跟着振。
“打游戏，那一会儿双排连麦说？”
“不了，今晚和别人有约。”王折继续说道。
“谁啊？”林桢宇问道。
王折在游戏里，实在脱不开手，也就瞥了眼屏幕亮起来的手机，没再理会。
等他下一次回城的时候，手机已经连着振了好几次了，林桢宇的好几条消息跟着发了过来。
“？？？”
“还在排？”
“你和谁性感双排？”
“排韩服吗？”
王折看到这句不禁翻了个白眼，他言简意赅道：“tbd.river，没有性感，只有双排。”
“江一淮……你们韩服打？”林桢宇问。
“国服。”
发完“国服”两个字，王折立马买眼上线了，又一次消失在了和林桢宇的对话里。没有注意到林桢宇的回过来的消息，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把打完，今晚的双排也在他说困了之后结束了。
他刚关了电脑，洗漱完了，正躺回自己的被窝。看到了一条新的语音消息。
“他不是在打韩服吗？”他放出了林桢宇的语音。
“是国服吧。”
王折回完等了林桢宇半个小时，他都没有回过来，王折就实在坚持不住，被周公催着去梦里开会了。
但这样的夜里，总有人好梦正酣，也总有人却辗转难眠。
第十二章双排（4）
陈留打完了这局后，用江一淮和王折匆匆说了晚安，退出游戏，关了直播，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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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成。
屏幕上仍显示着游戏界面，但界面上右边的好友栏，fghjkl却暗了下去。
陈留往后靠，窝进了电竞椅里，举着自己的手机。他之前因为小ad和江一淮搭话的时候，无意地瞥了一眼，就撞到了江一淮偷偷将手机还回来的小动作。
但他没有明说，或者他更想知道江一淮拿他的手机做了什么。
他拿着手机来回翻了几遍，却什么都没发现，如果不是几天后陈留到了王折的那条短信，他可能就要一直以为江一淮是拿错了手机，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江一淮和队友在楼下吃完宵夜，回到训练室来，就看见陈留在翻手机，他吓得兴冲冲地脚步都在训练室外的玻璃门前顿住了。
陈留听见了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声，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脸兴奋的江一淮，虽然现在这点兴奋跟着他僵硬的动作，反而显出了点尴尬来，但陈留没有故意为难他，把手机丢在了桌上，站起来往窗口走去的点了根烟，顺便问道。
“怎么了？”
江一淮看见陈留若无其事地绕过他，往另一边的窗口去，他才在缓过来后，压过做了亏心事的紧张，跟上陈留，在陈留身后说着。
“听说您的超话炸了！”
陈留回头看向了江一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陈留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看得江一淮有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陈留才抬手将叼在嘴里的烟拿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微博好玩，还是最近太闲了？”
“师父……”江一淮一看见陈留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又踩雷了。他撇了撇嘴，立马摇头。
“明天是揭幕战，后天就是你们了，要不明天让他们一个个来我面前卸？”陈留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商量地说着。
“师父，我我我比赛了就不看微博了，还是不卸了吧。”江一淮挣扎着。
“嗯……”陈留缓缓地点了点头，看向了江一淮，“对了，”
就在江一淮的眉头跟着动了动，以为可能有转机的时候，听陈留道：“你现在还有一晚上的机会，跟你的粉丝们好好道个别？”
说完他拍了拍江一淮的肩头，语重心长：“去吧，祝你今晚在微博里还能有个愉快的感受。”
江一淮不理解地恨了陈留一眼，抖了抖自己的肩，陈留却回了手，移开了目光。
江一淮和他这一队的小将差不多都是才上lpl的赛场，不知道比赛的残酷性，所以不理解陈留这个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陈留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因为总会经历，不过是早晚，没有人会因为他不允许，就真的不再看微博，至少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当然他也不需要他们言听计从。
他只是在打第一道预防针而已。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如果打的好，打出了成绩，还可以另当别论，如果打的不好，那他们要接受的谩骂就是铺天盖地。这个过程，陈留是经历过的。他不想，他的这群崽子们再经历一次。
因为能站上这个赛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可以，将来有谩骂的话，该都让他来受，而不是他的这群崽子们。
但事实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不可能在比赛中上场帮他们做什么时候开团，什么时候可以上高地这样的决策。
江一淮兴冲冲地来，却气冲冲地走了。
陈留在窗口抽完了那根烟，回来拿起了手机，打开了自己的超话。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走马观花。
但在一张照片上，他的手停住了。
照片上是镁光灯聚集在舞台中央被高举起的夏季赛冠军奖杯。奖杯下是伸出了手举着它的五个人。那五个人也是神态各异的，站在最边的上单仰头看着那奖杯，洒下来的灯光，就像一道荣光，而他沐浴在荣光里，他旁边的打野因为身高艰难地够着被众人举高的奖杯，而中路arno双手将奖杯举过自己的头顶，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意更是压抑不住。
而arno身边站着的是被陈留护着的王折，王折的嘴微弯，嘴边是笑，眼里却没有那么多的笑意，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愁，而护着他站在他身侧的陈留，踮起脚举着奖杯看着他，得意洋洋地挑了半边眉梢邀功似的看着自己身边腼腆笑着的人。
那眼神却比起得意更多的，是欢喜，欢喜彼此的肩上载着那个夏天的荣光，欢喜他那句哽在喉头没说出的话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机会来说出口；也是满足，满足于身边的人是他，满足于他即将拥抱到的比荣光更重要东西。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灯光洒在王折的头顶、眼角、肩头……
那一瞬，他以为：
那颗名为“cobra”的星，在他的苍穹里，闪耀着。
陈留的目光在这张图片上停留了许久，才往上看了这条微博。
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愣了。
“陈教练都没留住的cobra真的回来了吗？”
那“没留住”三个字，从陈留的眼里，看进了脑海里。
那颗星确实在离开那舞台后，没了那灯光后，就消失在了他的苍穹里，杳无音信。
他没留住。
也确实留不住。
所以，这次王折再来到他身边，他还能留住吗？
他看着照片上那眼里尽是愁色的青年，沉默了。
深夜里，坠在天空的星子仍在明灭着，在荒芜的苍穹里吸引着寄居在这方天地的人抬头。可那抬头的人却没有做那个摘星的梦。
-
王折的生物钟逼得他早早地醒了过来，他顺手摸了手机来刷微博。微博还没点开，消息提醒倒是一条接一条地来。
一拉下来，十条里得有八条是林桢宇的，而且每条内容都差不多，大概就是问他是不是和陈留双排的。
看来看去都是这样的问题，看得王折也脑壳疼。
他倒是想和陈留双排，最好能好好说上一两句，但这不是陈留没给他机会吗？要不是他那徒弟江一淮机灵……
想到这里，王折一个激动，翻身坐起来，翻出了之前那个陌生的号码，将它存进了通讯录，又在通讯录里确认了两遍，才退出来，回答林桢宇。
“没有。”
“那fghjkl这个号不是你的？”林桢宇秒回，像是在说自己一夜没睡觉，就在这儿等着王折回信儿一样。
“是我的。但我昨天是和river一起排来着。”
王折被林桢宇回过来的消息把觉都吓醒了，他又补问道：“咋了？”
“你去陈留原来的超话看看。”
王折登上了自己的微博小号，他原来有个tbd.cobra的号，但是因为退役了，就没再敢随便上了。
第一年退役的时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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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没顾上，第二年闲了，过年的时候，他才登一下，送个祝福，就被他关注的陈留的小号逮着发了几条私信。
那几条私信提醒至今都在私信提醒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之前他一直不敢点开来，像是怕那个已读提醒会泄露什么一样，所以他后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个红点提醒，和陈留一样，一下扎进他眼里，哽在他心头。
但他的微博小号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所以他常年用着小号，小号也常年关注着tbd、陈留和陈留的粉头小姐姐们。
他打开微博的第一条就是关注的陈留的粉头小姐姐转的一条视频，视频的标题写着：
【本命归来，皮城天秀三杀替洛报仇】
王折也就点开了这条视频，看着昨天那个皮城在塔下极限走位。
他的洛一马当先地上去抬人，给打野和中路下来拖时间，而皮城看着他上去抬人，跟着闪现上来，夹子放在那人脚下，一套带走对面ad。
等洛飞回他身边，给他加盾挡伤害时，他又有恃无恐地扭了两步，a向对面打野。洛配合他上去留人像早约好了一般，洛先一步，他跟上。
对方打野见走不掉，回身反打，想换洛的命，洛突然向左扭开，蛇皮走位，边躲打野技能，边帮陈留吸引火力，陈留趁机偷a打野。
在王折血条直下的时候，陈留的技能cd转好，陈留的手立马滚起键盘，打出一套技能割打野人头。
等他正准备给自己的洛炫耀的时候，发现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上了点燃，在他眼前掉血。而他的治疗cd一时间还没转好，就看着洛在他面前倒下，人头归到了对面辅助身上。
陈留见状眉头紧拧着，将枪口对准了对面要了洛命的辅助风女。
洛毙命前给了对面风女一个虚弱，皮城扭掉了风女的旋风，就不停地a着风女，陈留预判了风女的走位，一个夹子落了下去，他的那爆头的一枪也顺势瞄准了风女。
“还记得什么叫adc吗？”陈留得意地问着又自问自答了起来。
“就是一枪一个，”他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小、朋、友。”
本来风女的血条就被消耗过半，又是脆皮，根本经不起ad的那几下a。而且没有人可以帮她挡抢，这个脆皮风女就理所应当地倒在了皮城的枪下。
“triplekil！”
王折看到视频上的那个三杀，嘴就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确实是替他报仇了，也确实还是那个陈留。
但是等他开心过了，退了出来，进了超话，就不太笑得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陈留：一枪一个小朋友我帅吧
王折：敷衍）嗯嗯嗯帅帅帅能到我怀里就更帅了
第十三章解说（1）
微博里被转得最多的就是别问我自闭拿皮城的那一局。
王折直到点开这一条录屏视频，才反应过来，昨天拿皮城的人，是陈留。
“怪不得。”
怪不得和第一把那个战绩感人的霞大相径庭，怪不得他说皮城是他的本命英雄。
王折的目光被屏幕上的人吸引去了。那个人一脸自信的模样，让他指着屏幕的手都不禁颤了颤，泄露着他心头的那点波澜。
这是粉丝截得一段只有几分钟的直播，刚开始播放，他就看到了被特意放大还用红字提出来的一句
是陈留打字问他的那一句。
“想赢吗？”
这句话久久盘旋在王折的脑海。他原来也这么被陈留问过，每次只要陈留这么问，他们就一定会赢得那场比赛，不管是bo3局还是bo5局。
对，是一定。
视频还在继续放着，陈留突然出声说着“别想了，我哪敢说啊，我承不起了”的话，将王折出走的神唤了回来，他看到画面里被放大的陈留，陈留的笑眼里还满是落寞，让他心头的那点波澜上也像笼了阴云一般。
王折没太听懂陈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他慢慢地往回拖了几分钟，看到了弹幕说的话，顿时明白过来陈留这句话的意思。
他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抓紧了盖着膝盖的被单，像是被这句话攒住的那颗心。
“陈留啊。”王折小声地喃喃着，带着几分难过在心下悄悄回应着。
陈留一直是他的心中的adc。
原来是，将来也是。
但他不该只是王折心里的adc，也不该是说着这样的话的人；他该是那个站在领奖台上那个令人骄傲的adc陈留才对。
就像他说一枪一个小朋友的时候，就像他神气地看着粉丝们的时候。
想到这，王折特意换了大号，专门来陈留的超话，转发了一条写着【还记得什么是adc吗？】的微博。
tbd.cobra：你一直是，无论在峡谷，还是在……//@陈留的小可爱：还记得什么是adc吗？
无论是在峡谷，还是在我心里。
这才是王折没打出来的后半句。
之前的他不敢把这话摆在台面上来跟陈留说，那之前他以为和陈留一直都是各种认知层面上的朋友，也只是朋友。哪怕他们曾经近似恋人一般，但这层窗户纸到最后他们俩之间都没有人来捅破。
谁都没有越界。
谁都没有勇气越界。
现在又隔了四年，窗户纸变成了千山万水。是越爱越难了。
“唉。”王折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他的手没有继续在屏幕上划拉，直接退出了。
林桢宇的消息又掐着点儿来了。
“看完了吗？看到了吗？要我分享吗？”
幸好这话是发给王折的，要是发给陈留，大概林桢宇马上就会面临几个白眼，和来自陈教练真诚的唾弃。
但王折看了也就是无奈地笑笑，立马给陈留找了个好理由，同样他也拿着这个理由去说服林桢宇了。
“看了，应该是江一淮的霞打的不好，搬了救兵。”
但是因为王折没有往下划，没有看到后面剪出来的其他带重点的视频里，陈留跟大家承认是那个男人的那一段，所以还可以拿这个拙劣的借口敷衍自己。
却是敷衍不了林桢宇的。
那个男人，这个代称，别人不知道，但在陈留的粉丝圈里都是都心照不宣的。大概是从cobra缺席s系列赛开始，他就在陈留的粉丝们口中变成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