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逆袭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青悠
程雪走进房间来,深吸一口气才冲他道:“我听说你要去西北了是吗?”
“嗯。”他淡漠的应了一声。
“西北那是什么地方,那边经常发生动乱,你过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悠悠然道:“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如果害怕有生命危险就逃避,那还有谁来保卫国家?”
“……”
他将杯子塞到箱子里装好,走到窗边又冲她招了招手,程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倒是乖乖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从窗外看过去,不远处就是一条街,白谦冲她指了指街上的人道:“你瞧那些坐在街道边打麻将的人是不是很悠闲?还有那对小情侣,你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很甜蜜,还有那边那几个聊着天的学生,他们看上去很天真很开心对不对?”
程雪转头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勾唇笑了笑,那一双眼睛微眯,她却看到他的双眼中揉着阳光,像是在里面洒了碎钻,璀璨夺人。
“如果没有边防战士的血泪,哪里就有眼前的这些太平盛世,如果每一个人都害怕死亡,谁还能保卫国家?你明白吗?”
他的这些话,一字一句,强烈的撞击在她的心间。
是啊……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绝对离不开军人的流血牺牲,是他们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国家每一个人的幸福安康。
“可是白谦,你开始并不是要去西北的不是吗?我听说你原本是打算加入驻淮部队的……”
白谦转回身去摸了一支烟点上,烟雾缭绕间,他的面容看得不甚清楚,她只是感觉他好像在对她笑。
“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并不是因为你才去西北。”他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叼着烟,眯着眼睛微挑下巴向她看过来,带着一点痞气,又带着独属于白谦的骄傲,“我是喜欢你,不过谦哥我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我看来,不管是加入驻淮部队还是去西北都是保家卫国,没有什么区别,儿女私情和国家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程雪苦笑着点点头,“也对。”只是她还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已经决定去西北,并且不会更改了吗?”
他笑得格外灿烂,“当然。”
“哪怕明知道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更改?”
“不会。”
“好。”程雪叹了口气,“只是我希望你要好好记着,不要冒进,还有,大概三年之后西部那边会有暴乱,我希望在那之前你们能做好防御措施。”
白谦目光眯紧,“你怎么知道三年之后有暴乱?”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是了,以前考试的时候,我说要考什么题,最终不也都考了么?”
“……”
“还有,你们家是几代单传,我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也算是为了白爷爷和白奶奶,他们都很爱你,也都很担心你。”
白谦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你这么关心我家传宗接代的问题?要不你先给我生个孩子然后我再去西北,当然,你谦哥我也没有那么贪心,我就只要个孩子,生完之后你要嫁谁要跟谁在一起都随你的意,如何?”
程雪面色沉了沉,“我现在没有跟你开玩笑。”
“……”白谦鬓角的肌肉微动,其实他想告诉她,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希望她能给他生个孩子,他就只要一个孩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奢求了。
他没有跟她开玩笑,真的没有,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然而他却还是保持着那痞痞的笑容,什么话都没说。
程雪深吸一口气,又冲他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记住我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她冲他颔颔首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却听得他突然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程雪身体一僵,转头去看,却见他又走到窗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你的祝福。”程雪想了想又冲他道:“你要去西北的事情是李敏芝告诉我的,她很关心你。”
程雪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轻轻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来到楼下,白奶奶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程雪,白谦他怎么说?”
程雪一脸歉然,“不好意思白奶奶,白谦他不听我的。”
“这样啊……”白奶奶也没有太失望,好似早已想到这样的结果,“罢了,他那种倔性子谁还能劝得动?”
程雪低垂着头,没说话,正要告辞离开,不想白奶奶却突然拿出一个红包来塞到她的手上,程雪愣了愣,随即一脸诧异的向她看去,白奶奶便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要结婚了,这是我跟你白爷爷的一片心意,你拿着吧。”
“那怎么成呢?”程雪想将红包还回去,白奶奶却故意沉下脸来道:“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孙女看待,你若是不收那就太让我们寒心了。”
望着白奶奶那苍老又慈爱的面容还有她眼中的不舍和无奈,程雪只觉得鼻头发酸。
不得不承认,这一世是她辜负了白谦的,如果说她和他在一起,或许他有了牵挂就不会去西北,或许他就不会走和前世一样的道路。
她又不傻,白奶奶并不是将她当做孙女看待,是一直将她当做孙媳妇看待的,从高中的时候她言语间就曾透露过这样的信息,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然而此刻,她嫁给别人了,他们却还要给她红包,而她竟然连阻止白谦去死也做不到。
可是她别无选择,此生她注定了要辜负白谦。
程雪拿着红包出来,她心里难受,面色也白的不太正常,她上了停在大门口的车子,直接将脸枕在言景洲的大腿上,就像是小孩子伤心难过之时在大人跟前寻找安慰。
言景洲一手揉着她的脸,一手用五指顺着她的头发,柔声问她,“怎么了?”
程雪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我劝不了他。”
言景洲静默片刻才道:“各人自有命数,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改变得了的,明白吗?”
程雪点点头。
言景洲帮她顺了一会儿头发之后又道:“不要想这些事情了,你现在该想想怎么将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嫁给我。”
程雪噗嗤笑了一声,瞪他,“美得你!”
白谦一直站在窗边望着那辆车子渐行渐远,他一手将那陶瓷杯抱在怀中,一手放在窗边那车子离开的位置,他面上早已没有了那痞里痞气的促狭的笑意,而是隐忍着痛苦,一片怅然。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大概就是对她放手,放任她的自由,放任她的选择,看着她开心,看着她快乐也就足够了,他本可以占有她,然而他并不想。
这是他藏在心底的女孩,他要好好珍之重之,他用生命保卫着的人,她也占其中一个。
他闭着眼睛,许久许久才能正常的呼吸。
亲爱的姑娘,再见了。
两人从白家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安淮,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要着手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
到了婚礼这一天,程雪早早的就被人催了起来化妆,换衣服。
这一次程雪和言景洲办的是中式婚礼,程雪的伴娘是她的好闺蜜张晓丽,言景洲的伴郎则是他的好基友章立早。
新郎和伴郎很早就过来接人了,不过娶亲这天,新娘这一方肯定是要好好的刁难刁难新郎的。
然而伴郎团的武力值太高,新娘闺房的门直接被他们一脚踹开。修欣然张晓丽等一众新娘这边的人肯定不依,一个个伸长了手问他们讨要红包。
言景洲的战术是,章立早负责将人引开,而他则“趁虚而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章立早果然被一大群人围着讨要红包,新娘这边的人太多,章立早差点没被他们给挤死。
而言景洲完全不顾他的死活,直接堂而皇之的从门口走进来,他一眼看到那坐在床上他的新娘,在灯光下,她对他甜甜的微笑。
她穿着那件让他着迷的婚纱,美得不像话。
程雪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新郎,他一身帅气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精致的胸花,胸花下面是红布黑字写着的“新郎”两个字。
他高大而帅气,在一众人当中显得那般特别,眉目俊朗,英气不凡,这就是她今生的丈夫,她此生的最爱。
她重活了一生才有这个幸运与他相遇。
他款步向她走过来,冲他伸出她强有力的胳膊,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只对她才有的温柔,“过来挽着我。”
而她则回以他甜甜一笑,“好。”
我挽着你,我们彼此相偕,直到地老天荒。
备胎逆袭记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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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淮清水湾十三号有个废弃的斗兽场,这里原本是言家的地盘,几年前这边也是盛极一时的,只是后来这边要修高架桥,斗兽场的地被政-府收用,这边也就慢慢凋落废弃了。
不过今日,这废弃多日的斗兽场竟又重新热闹起来。
因为许久没有打理,那斗兽场上已是杂草丛生,此刻那草地上站了一大群人,被人群簇拥着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的是一位长相冷峻的男子。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包裹着高大的身躯,即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面色沉冷,眉眼凌厉,寒凉的眼眸扫过来,便如两把锋利的刀子一般切割在人的身上。
此时他正微敛着眸光,一边捻着手上的一串玛瑙手链,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言景轩卷走的那笔钱究竟在哪里?”
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身着黑色武士服的男子正架着一个被揍得奄奄一息的人,这人听到他的问话,慢悠悠的抬起那张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他似是笑了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依然是好整以暇的,一颗接一颗的捻着玛瑙,慢悠悠的抬眸向他扫过去。他的双眼中一片平静,是那种空无一切的平静,在平静之中又有一种凉薄的冷,仿若他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任何情绪的魔鬼。
“真的不说?”他语气平淡,不起一丝波澜。
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啐了一口,怒声道:“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他丝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只冲身旁站着的男子打了个手势,没过一会儿那斗兽场外面便走进几个人,是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拖着一个肚子微凸的女人。
那鼻青脸肿的人转头看过去,染了血的瞳孔微缩,顿时一脸惊恐的望着对面那男子道:“言景洲,你要做什么?”
斗兽场西北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深坑,言景洲没有任何回答,依然是慢条斯理的捻着玛瑙念珠,而他身边的人却早已抬进来两筐竹篓,手脚麻利的将竹篓中的东西倾倒在深坑中,竟是一群颜色各异的毒蛇。
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直接将孕妇拖过去,鼻青脸肿的男人明白了言景洲的意图,那被打得面目模糊的脸却生生扭曲出一股可怕的愤怒来冲言景洲吼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连孕妇都不放过!”
言景洲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慢条斯理而又毫无感情的道:“不放过她的是你自己。”
“你……”鼻青脸肿的男人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就是个疯子!”
他的嘴角慢悠悠的弯出一抹弧度,那一双眼睛却依然冷得让人脚底生寒,“既然知道我是疯子,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他顿了顿,继而又慢条斯理的问:“最后问一句,言景轩卷走的钱究竟在哪里。”
半个小时之后许邵并几个黑衣武士护送着言景洲出来上了停在斗兽场外面的车,许邵坐进驾驶座,一脸恭敬的向他报告,“言总,这次的密码是对的,那二十亿已经找回来了,如今锦城也算是完整了。”
“嗯。”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然而许邵却是清楚,为了这二十亿,他可是费了不少周折的,抓住周安再找到他藏在国外的妻子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费了这么一番功夫终于将这二十亿拿回来了,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不过许邵却早已经习惯了,自从他跟着他开始,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看到他笑过。当初初回言家何其艰难,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他想要拿到言家的家主之位,为此好几次差点丧命,最终终于拿到了,坐到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高位,可这样的成就却似乎并没有打动他,他总是漠然的,漠然的接受痛苦,漠然的接受成功。对自己,对周边的一切都冷淡到近乎残忍的地步。
不,应该不是对所有都如此漠然,除了那个被他锁在书房中,精心藏着的那照片上的人。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无意中从未合上的门缝中看到他站在书房那宽大的桌前,手上紧紧握着一只相框,目光一瞬不瞬注视在照片上,动作温柔而仔细的抚摸着照片上那人的眉眼。
他腰背挺的笔直,却依然无法掩盖自他灵魂深处透出的一种落寞和孤寂,这两个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这个冷漠残酷的,任何东西都不在乎的人,他坚不可摧,坚硬得仿若一尊神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倒,可是现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拉回了许邵的思绪,他接起来,是姜峰打来的,姜峰是言景洲身边的另一名助理,能力超强,却被他安排到内地深市的一个小公司里面当总裁。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大家不知道他意图为何,不过却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许邵接起手机问了几句便将手机恭敬的递过去,“言总,姜峰找你的。”
言景洲本正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闻言慢慢睁开眼,眼中似有异色划过,却只是一闪而过,让人无从察觉。
他坐起身来接过电话,漫不经心的,“说。”
姜峰自从被言景洲安排到内地当个小公司总裁之后便非常郁闷,倒不只是因为*oss将他大材小用,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oss还让他每月向他汇报员工的出勤状况,身体健康与否以及心理状态是否良好,还好公司的人员不多,不然还不得累死。
不过心头虽然不满,但每次月末总结报道的时候姜峰还是恭恭敬敬的,“公司的运转情况一切良好。”照例是一句千年一致的开场白,接下来便是各位员工的近期状况,“至于员工,倒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姜峰的语气很平淡,完全就是一种公事公办的陈述,“外贸部的经理服安眠药自杀,不过我已经派人过去慰问了。”淡淡的陈述完了之后又接着道:“销售部的……”
“你刚刚说什么?”
*oss突然凌厉起来的语气将姜峰吓了一跳,他急忙正了正态度,越发恭敬的道:“外贸部的经理。”他翻了一下资料,“唔……叫程雪,她前几天服安眠药自杀,不过我已经叫人过去慰问了。”
他不觉得这件事能引起*oss的注意,因为之前公司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员工自杀的情况,不过他听到之后却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句“尽快安排人替补上”就没下文了,所以*oss这突然凌厉起来的语气让他格外诧异。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姜峰感觉这种凝固的氛围有点可怕,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言总?”
“什么时候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峰才听到电话那头的他问了一句,只是这语气听上去不太妙,似乎有点紧张,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痛感。
姜峰却不敢多想,忙回道:“大概是三天前,原本是在墨尔本发现的,不过现在已经转到帝都的第一人民医院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姜峰竟然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是个聪明人,就这几句完全不必要的询问和*oss突然的异常已让他感觉出不对劲,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深想这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立刻手忙脚乱的将与程雪有关的资料翻出来,答道:“据说命是保住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电话那头又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姜峰只觉得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勒着自己的脖子,这感觉可真是要命。
“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自杀,查到之后马上告诉我。”
姜峰不敢多想,急忙应“是”。
挂断电话之后言景洲立刻向许邵吩咐,“马上给我买一张去帝都的机票,还有……想办法让帝都那边的人赶到第一人命医院,那边有个叫程雪的病人,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一定要让医院的那帮医生将她的命保住!”
言景洲这模样也将许邵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从未看过他如此着急的样子,哪怕是在被言景轩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依然是镇定而又狠绝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紧张,慌乱,那握着手机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许邵来不及去细想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没有时间去深究那个程雪究竟是谁,急忙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言景洲到达帝都的时候姜峰已经将他要的信息都汇报给他了。
“说来也是巧了,你不是给章立早先生弄了一个微博大v的账号专门去黑那个小明星么?前几天有人给他发了一个关于那个小明星的视频,原来他竟然跟一个有夫之妇搞到一起,章先生谨慎的查了一下那个id,竟然就是我们公司程雪小姐所用的账号。后来我又去调查了一下,发现程小姐和这个小明星是情侣,想来是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受不了刺激才自杀的。”
此时的言景洲已经恢复了镇定,从容不迫的冲他吩咐,“将那个小明星的事情弄得大一点,三天之内我要他身败名裂。”
姜峰不敢多问,急忙点头应是,“我马上去办。”
帝都分公司的言家人知道*oss要来,早就等在机场接驾了,言景洲一到,他们立刻将他护送到医院,而医院程雪所在的那层楼也已被言家人控制起来了。言景洲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程雪所在的病房。
他走到门口,望着那不远处的她,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上还戴着氧气罩,这么一路焦急的赶过来,然而真的看到她了,他却又生出一种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胆怯来。
脑海中出现一张张她生动的脸,可是现在她却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能笑,不能言语,如果不是那有节律的心率跳动,他甚至感觉不出她身上的一丝生命的气息来。
这让他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感很快蔓延过全身,让他的身体一阵阵发麻。
“言总?!”
许邵在一旁提醒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他将跟在身后的一群人都留在外面,独自一人走到病房,反手将门关上。
一步,两步,一步比一步沉重的向她踏过去,终于走到病床前,他身体却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发红的眼睛就这般盯在她的脸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刚在外面他已经询问过了她的情况,命是保住了,可是她却陷入深沉的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一天,一月,一年,又或者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他只想她好好的,只想看着她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下,试了好几次才鼓足勇气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冰凉到让他觉得一点生机都没有,他的一颗心仿若坠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不断往下沉。
“你为什么要自杀?你并不是无依无靠,你还有我……”寂静空旷的病房里,他沙哑的嗓音紧绷而颤抖,让人觉得仿若随时都会断掉。
眼中蕴着泪水,他低头笑了笑,并不是那种浮在表面上的,冰冷而又漠然的笑容,是一种酸涩的笑,每一条笑弧都夹杂着他内心的痛苦,“即便你根本不认识我,即便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病房的门关着,大家都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等在外面的人面色各异,不过大家也都不敢多问,窥探家主的*可是大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才从里面打开,言景洲高大的身影走出来,他面色紧绷,目光沉冷,语气强硬而不容拒绝,“把她带到安淮。”
程雪就这样被带到了安淮言家,她被安排在了一个特殊的房间里,由言景洲的私人医生并几个护士专门照看。
言景洲下达了死命令,务必要保住她的命,不然他们都得跟着她一起陪葬,大家都知道这位家主的铁血手腕,丝毫不敢马虎。
在他将程雪带回来的第二天一早,许邵就急匆匆的进来冲他道:“言总,外面有位叫袁倾阳的要见你。”
言景洲神色不变,听到这话便淡淡的吩咐一句,“让他进来吧。”
袁倾阳进来的时候言景洲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袁倾阳的面色不太好,眼窝凹陷,一双眼睛泛着浓浓的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好几天没睡过觉的。
袁倾阳从门口走进来,在距离言景洲三米远的地方便被人拦住,袁倾阳倒是也没有反抗,他痛苦的拧着眉头,狭长好看的双眼中带着恳求,语气也沙哑得不像话,“我不知道言先生跟程雪是什么关系,可她是我的女朋友,希望言先生能将她还给我。”
言景洲冷岑岑的目光扫到他身上,语气沉沉的,“她的骨灰我会好好保存着的,还给你就不必了。”
“骨灰?!”袁倾阳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身体重重的颤抖了一下,“怎么可能?她之前明明没有死的!你骗我……她不会死的,这怎么可能?!”
言景洲靠坐在沙发上,浑身带着一股威严逼迫过来,“你既然都已经选择背叛她了,还有什么资格要走她,即便是她的骨灰,我也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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