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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柒妖
她把笔记本电脑往花岗石的几面上一放,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意。
“那个……路总,我——”
“——坐着。”
夏时安一口气顺不下来,“不知道路总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不然,我该休息了。”
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
没工夫大半夜地在这儿看着他女人缘多么旺盛。
路崎远没理她,两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过来,眉头皱起,眼神落在夏时安身上,话却是对颜青青说的。
“你怎么过来了?”
其实敲了那么久的门,颜青青很清楚屋里应该发生了什么,此刻却不得不忍耐。
她转过头就挽上了路崎远的胳膊,笑眯眯地问他,“哥,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新秘书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很漂亮。”
路崎远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介绍道:“夏时安。这位是颜青青,颜总的妹妹。”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晚上一起帮忙解围的就是颜洛珂,锦程的老大,颜青青的兄长。
兄妹俩看上去天差地别,哥哥流痞,妹妹天真烂漫,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啊!
这个颜青青对路崎远显然十分上心,估计早就拿到了他的行程紧赶着跟了过来,几个小时前又发生了那件打架的事情,第一时间赶不过来,她肯定急得不得了。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每说一句话都会偷偷打量路崎远的神色,生怕哪句话给他惹恼了。
夏时安再看颜青青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同情。
交情有时候不一定管用,像她这种陌生女人,不过一桌牌的时间,她就顺利地睡了这个男人。
颜青青脆生生地喊了她一声,“夏姐姐好。”
乖巧,小嘴也甜。
估摸着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按理说,颜青青称呼她一声夏姐姐确实无可厚非,可是这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有种吃了一坨翔的憋屈感。
偏偏她还无从反驳。
“……你好。”
路崎远伸手捻了捻眉心,“人家没大你多少,说起来跟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同年,她九月你十月,称呼她名字就行。”
这个女人多注重年龄问题,他再清楚不过了。
颜青青没料到连年龄这种小问题,他都要护着,果然跟传言里说得一模一样,他确实被这只狐狸精迷得颠三倒四了。
再看夏时安的眼神,已然没了先前的友善。
夏时安对上那双怨愤的眸子,她连忙倒了杯茶端过来。
颜青青心里不爽快,语气也十分不善,接过茶水的时候突然笑了笑,“大一个月也是大,辈分可不能乱了呢!”
她接过茶杯,眼睛里已然不见一丝温度,“听说夏姐姐泡茶的工夫了得。”
低头抿了一口,“果然要比杨助理泡得更好喝呢!”
依旧是俏生生的声音,然而颜青青到底年轻火候不足沉不住气。
夏时安瞥了眼放置在电脑桌上的房卡,她笑了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喜欢喝尽管来找我。”
沙发距离电脑桌不过十步距离,先前没看到是因为担心路崎远的脸,刚才聊天的空档她随意扫了下,赫然发现那张房卡竟然随意搁置在那儿。
路崎远察觉到夏时安的意图,快步走了过去,先她一步拿走了房卡。
夏时安,“……”
颜青青手里还提着那袋宵夜,陡然发现在这间房里,她似乎什么话都插不上。
她决定改变作战计划。
夏时安不过就是个女秘书而已,凭什么跟身份高贵的她相提并论。
她坚信路崎远不过是贪个新鲜罢了,在心里宽慰了她自己好一通,她面上的笑容才有了几分笑意。
弯身把宵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她又掰了两双筷子,招呼道:“你们傻愣在那儿干嘛?赶紧趁热吃呀!可好吃了!”
女人这种生物向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路崎远张嘴正要说什么,夏时安却一把夺过攥在他手心里的房卡,“你们吃,我就不叨扰了。”
颜青青有备而来,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再者,她是真的没时间陪这个小姑娘一起干了这碗飞醋。
虽然今晚干不了别的,但也不想留在这儿添堵。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她似乎对颜青青的到来,十分敏感。
夏时安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连忙自我催眠安慰。
对对,不过是没睡了路崎远,她心里憋屈而已。
路崎远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伸手捻了捻,才疲惫地摊开右手,“你还是睡这间房,我待会收拾东西出去。”
意思是,房卡给我,我出去。
夏时安,“……”
两个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颜青青的耳朵里。
她心情瞬间大好,上前拉住夏时安的胳膊,“夏姐姐,你赶紧也尝尝看。”
路崎远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两双木筷,“你们吃。”
随后他便转身去收拾东西。
夏时安也不愿大晚上地收拾东西,见路崎远坚持当下不再矫情,把房卡往他手里一放,然后松开颜青青的手朝衣柜处方向走去。
毕竟是她感觉鸠占鹊巢。
“我帮路总收拾一下。”
路崎远的衣服挂了几件日常要穿的在衣橱里,其余的依旧整齐地放在箱子里头,所以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而且他也没有要当真搬走的意思。
因此当夏时安兴致勃勃地要帮他收拾的时候,他就拿了个手机揣回兜里,“东西暂时放这儿,我也累了,你们先吃着。”
夏时安也不勉强,重新在沙发上坐定,然后拿了一双筷子开吃。
肚子还真有点儿饿了。
岂料颜青青见他要走,拔腿连忙跟上,可怜兮兮地攥着他的衣角,“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路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时安一眼,“去隔壁。”
夏时安,“……”
颜青青满脸焦虑,“那我呢?”
她不想回去。
桑城的酒店如果没有预订,很难有空房。
这个间隙,她才看到他右脸确实比左脸要红肿一些。
她心疼地拿出刚买的药膏,“这个药膏特别好,你试试。”
夏时安瞥了眼,没作声,继续吃藕片。
甜味,她还是咽了进去,皱眉。
真特么难吃。
路崎远盯了眼那支药膏,“不用,我有。”
他说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时安一眼,转头对颜青青又道:“别在这儿待太晚,时安今天比较累。”
夏时安正啃着鸭爪,闻言差点没被吐血。
一定是故意的!
他是想让他这位好妹妹把她扫成筛子么!
果然颜青青的脸色惨白。
啧啧啧。
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夏时安还没感慨完,下一秒颜青青就攀上了他的肩,红唇凑了上去。
——握草
霸王硬上弓呐!
可是,谁能告诉她——
心里头塞塞的是怎么回事!
***
小姑娘连嘴巴都没凑上去,路崎远长臂一推,立马就将颜青青隔绝在了一臂长的距离之外。
颜青青咬着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为什么?”
她一个姑娘家已经主动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要让她如此难堪。
夏时安没想到剧情反转,沉甸甸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她也好奇。
按理说这位千金大小姐门当户对,人家小姑娘又对他一往情深,简直比他的青梅不知道要纯情到哪里去了。
犯得着这么欺负人家么!
咳咳,她都有点儿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路崎远欺负人家了。
路崎远眉头蹙起,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颜青青,我想我强调了不下三次,我和你——仅仅是兄妹之情。”
三番两次骚扰,不是谁都有这份耐心的。
原本被拒了的颜青青万分委屈,当下路崎远又老话重提,她不免恼羞成怒,伸手指着夏时安,咄咄逼人,“那她呢?你都说我和她年纪差不多,怎么跟人家就行,跟我就不行?”
夏时安无辜躺枪,嘴里的鸭脖子也啃得食不知味。
想了想,她确实算不上无辜。
毕竟刚才她还差点睡了颜青青朝思暮想的男人。
“颜青青——”
路崎远难得的疾声厉色。
夏时安也被这样的路崎远吓得一怔。
虽然他拥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她却难得见到他的这一面。
显然,颜青青触到了他的逆鳞。
颜青青俨然没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反而闭着眼睛,“你吼什么吼?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不知道她从哪里生出的勇气,肩一甩,挣脱了他的束缚,她快步走到夏时安的跟前。
“夏时安,当真我不清楚她的来历?”
一旦生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什么事情都拦不住她。
夏时安仍旧坐在沙发上,屁股纹丝不动,这趟浑水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因为颜青青太稚嫩了,以她的能力绝对驾驭不了路崎远。
她这样鲁莽行事,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僵。
关键她还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男人不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
颜青青把矛头指向她,肯定是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希冀路崎远擦亮眼睛。
路崎远疾步而来,一把拽住颜青青的胳膊,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愠怒。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路哥,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她,夏时安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女人。她母亲的风评可不好,她跟她妈一样……”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颜青青的脸上。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路崎远,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落,“路哥,你——”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她道歉。”
路崎远面色阴沉地盯着颜青青。
被挨了一耳光颜青青委屈得不行,此刻看到夏时安站起身放下筷子,拍了拍手,盯着她的眸光森冷,仿佛要撕碎她一般。
颜青青下意识地往路崎远身后挪了两步,嘴上依然硬气。
“你瞪什么瞪,你妈那点破事,你以为你离开了生你养你的地方,就谁都不知道你的过去!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女人,你男朋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唇角扬起,吓得颜青青把后面的话生生吞了进去。
夏时安继续笑,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说,继续说——”
颜青青被那眼神骇住了,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夏时安突然伸手扼住她的喉咙,浑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上,生生把颜青青推到了墙壁上。
她双眸猩红,嘴角依旧噙着笑,“说啊,怎么不说了?”
颜青青满脸涨得通红,连喘气都喘不上来。
路崎远没料到夏时安性子如此刚烈,他赶紧上前试图拉开她的手,以免冲动之下做出错事。
“滚开——”
夏时安瞟都没瞟他一眼,双眸里仍旧喷着火,“还说吗?”
路崎远的手楞在了半空。
下一秒,夏时安却松开了手。
颜青青双手摸着脖子,半晌回过神来后,嚎啕大哭。
“再哭一个试试!”
夏时安一喝,颜青青便咬着唇一个字都不敢吭声,眼泪肆意横流。
“道歉。”
颜青青脑子里乱哄哄的,又惊又骇,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夏姐,对……对不……不起。”
夏时安的手往她肩上一搭,吓得颜青青这位小公举立马缩着脖子双手捂住下巴。
她拍了拍小公举柔细的肩,面上的笑容温柔,“我是让你给我妈道歉。”
颜青青仍旧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魂都没完全恢复过来。
“你可以说我千万个不是,但是——”
她顿了顿,锐利的双眸扫过颜青青惨白的小脸,“说我妈不行。道歉。”
颜青青总算是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诚惶诚恐地道歉,“夏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伯母的。对不起。”
夏时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手也从她的肩膀上收了回来。
“你想骂我什么,接着骂。算是给你出气。”
颜青青再瞅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想到她刚才跟疯子似地掐人,她就不寒而栗。
哪里还敢再骂一句。
于是赶紧摇头,“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夏时安胸口有口气顺不下去,瞄了眼冷静地站在一旁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给根烟。”
太特么憋屈了。
路崎远从兜里掏出烟盒,在手上抖了抖,然后递过去。
夏时安接过,咬在了嘴里。
路崎远替她点火。
银灰色的烟圈在空中漂浮了起来,颜青青发现路崎远的目光仍旧落在夏时安的身上,心思十分复杂。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怎么到了路崎远这儿,他竟然是女人不坏他不爱。
关键,她真的看不出夏时安哪里好。
人家吃喝女票赌抽,除了女票,估计没有一样不沾边的。
如果颜青青知道夏时安还女票过路崎远,应该怄得捶胸顿足呕血三尺。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算一个好女人,自私自利,男朋友也是两个月前甩掉的。原因也跟你听到的那样,他家不过就是个土馍馍,我心高气傲瞧不上。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她神情漠然地看着颜青青,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夏时安是别人一样。
路崎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
“还不走?”
颜青青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在这个疯女人面前,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可是她的脚竟然像是灌了铅似地,无法挪动半分,看来是刚才吓惨了,腿软得没办法动弹。
好不容易迈动了一条腿,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脚上找不着重心,差点摔倒。
还好路崎远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夏时安转了个身,又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继续吃。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门轻轻带上的声音,她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瘫在了沙发里。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她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大概刚才情绪过度激动的缘故。
紧接着她的手机响起。
是路崎远。
莫名,夏时安竟然不愿意见他。
虽然想象过路崎远会调查她的资料,但是那些看上去并不光鲜的过去,陡然令她无法释怀。
那种无名且惆怅的情绪已然在她的心底悄悄地生根,发芽。
“开门,夏时安。”
男人暴躁地拍了拍门,手机依旧贴在耳边。
冷气呼呼地吹着,夏时安额头的冷汗沁了出来,小腹如刀绞般难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面颊滚过。
她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
“开门。”
“我睡了。”
“……我说,开门。”
“不开,我睡了。”
房卡揣在他兜里,不怕他没地方睡。
手机挂断的那刻,说不清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她蜷缩在沙发上,贴身的短袖已经汗湿了一片,夏时安的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是凌晨两点,腹部的肠子似乎绞在了一块,类似绝望的痛楚。
身上的衣服全部汗湿,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挪到床边拿好包,然后步履蹒跚地移到了房门口。
草——
这是要死了么!





下套 第24章 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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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的风声很大,夏洱紧了紧冲锋衣,把帽子又捂严实了些才朝前走。
白色的光束铺照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她举起手电筒又往前探了探,前边依旧黑茫茫的一片。
她掏出指南针再次确认了一遍,又重新将它放回了兜里。
是这个方向,没错。
夜色里夏洱的面容看不大真切,唯独那双眼睛十分清亮。
跟在夏洱后头的男人举着火把,旁边还搀扶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
看着前方依旧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女人默默地撇了撇嘴,一声都不敢吭。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又继续了二十多分钟,后头的女人突然惨叫了一声。
夏洱急忙将手电筒照在地上,一条拇指大小的蛇尾蹿进了草丛消失不见。
是蛇。
女人大哭,“死定了——”
夏洱下蹲,撩开她盖住的裤管,皱眉,“不想死就给我停住。”
虽没看清那条蛇头部形状,但尾部却细长,初步判断应该无毒。
她声量不大,却把哭泣的女人骇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卷起裤管。
成排的细牙痕,没毒。
夏洱松了口气,“没事。”
女人不信,看着渗血的伤口,瘫坐在地上扯了扯男人的裤脚,继续嚎,“阿诚,你快看看,我肯定要死了。”
唤作阿诚的男人连忙蹲身轻言安抚。
他们的户外经验不足,一路上要不是因为有她,现在他俩指不定已经是山里的两具尸首了。
女人不依,继续哭。
夏洱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把手电筒扔在了阿诚手上,“拿着。”
阿诚将光束照在她嗤啦一声拉开的背包里,随后依旧轻声安慰哭泣的女友,“肖筱,你要相信夏姐,我们先前也不是被她救下来么!”
肖筱哭泣的声音果然弱了,脸色煞白。
山边地质松散,山体滑坡过后,大路是绝对不能够继续行走的,有再次发生危险的情况。
然而迈过去,顶多再走上一个钟头,他们绝对能够走出那个鬼地方。
她不听劝阻,执意要走,阿诚劝她不住,只能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过五分钟,一块巨石轰隆一声砸在了他们之间,阿诚当时被震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那一刻,被横亘在巨石另一边的肖筱,几乎是绝望的。
但是,夏洱的去而复返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幸好,最终三人都安然无恙。
夏洱从包里拿出棉球,酒精,纱布,胶带。
阿诚盯得眼睛都直了,张嘴想问问她为什么一个女人走在这大山里,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她眼皮也没抬一下,头低着,“忍着点。”
声线一如她的人那般清冷。
触碰在肖筱小腿上的指尖微凉,她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
这年头还没见过这么拽的女人,占着自己什么都懂,硬拉着他们走山路。
绕路,可是足足要多走两个钟头的。
被蛇咬,说白了,不还是她害的。
但对上那双漆黑冷凄的眼珠子,肖筱闭上嘴一个字眼都没吐出来。
太他妈瘆人了。
夏洱熟练地清洗伤口包扎好,这才放下她的裤管,把东西又重新整齐地放置在背包里。
嗤啦一声后,她把大大的旅行包又重新背在了肩上。
阿诚想要替夏洱分担,她却瞥了眼他身旁的肖筱,说:“你还是多花点心思照料她,刚才的应该是乌梢,它比较喜欢在潮湿的环境出没,也就是说附近有水源。所以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该走出来了。”
肖筱闻言没作声,扭头望向了别处。
阿诚张嘴想要辩解,夏洱摆摆手,她把手电筒往前方一照,“最多半小时,坚持一下。”
脚底的山路显然平整了些,应该有不少人走过,前面就该到了。
夏洱转身走在前头,手上的木棍依旧在前方打探着,只是这次连两边的草丛也没放过。
半小时后,果然看到了光亮。
夏洱扔了木棍,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南杂货铺面上。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大街上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唯独那家有灯光的店面比较显眼。
再往里拐有间小旅馆,规模不大胜在干净舒适。
夏洱抬脚继续往前走,俨然没有投宿的打算。
一路周波劳顿的肖筱已经累得跟狗似地,此刻看到光亮终于打起了精神,她摇着阿诚的胳膊,问:“我们今晚住哪儿?”
迄今为止,她就啃了两块面包,肚子里已经饥肠辘辘。
阿诚也没头绪,他们的行李都在车上,行囊和车一起被盗了。
兜里比脸还干净。
肖筱嘟囔一句,埋怨,“我说了钱财不能放车里,你偏不信。”
阿诚:“……”
肖筱显然也意识到了两人的处境,默默地把期望的眼神放在了夏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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