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的日常[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樱
然而他俩都知道,其他的鹤丸是什么样的性格暂且不说,本丸里的鹤丸从来都是个极其冷静极其有分寸极其聪慧的刃。
根本不存在鹤丸无缘无故的搞事的情况。
然而平安京时代的老刀绝不会亲口承认他坑了鹤丸,林宪明更不可能跟其他人说鹤丸到底撞见了什么破坏了什么,所以这口锅只有鹤丸背了。
“你找我有事?”林宪明单刀直入,他不想绕弯子,也没心思绕弯子了。说实话,他现在能安安生生的坐在回廊下和三日月喝茶,都是因为中午吃饭时田那句“马场你下午跟我做个实验”。
--马场不在,他暂时不用想和马场见面的情形。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一瞬,他没心思解辩解上午的事不是他搞的,而是直接默认了。
他低低地说:“自您将那套书赠予我,我就一直在自习翻阅。”
林宪明看向三日月,轻松地问,“有哪个地方看不懂吗?”
三日月宗近眸子里的一弯新月静静凝视林宪明,而后他冷不丁开口道:“我哪里都不懂。”
林宪明无可奈何的笑笑。
三日月的声音磁性悦耳,如涓涓流水,而他说出口的话却异常锋利。
“我不懂,明明都是人类,为何同类厮杀。”
“我不懂,明明都是人类,为何用‘念’生生将人类划分成两个种族,还在两类人里分了个高下。”
“我不懂……凭什么,一类人杀另一类人,居然可以被官方豁。”
林宪明终于起心底残留的一点儿遐思,认真地看着三日月,问道:“三日月,你觉得人类社会中,真的存在绝对公平吗?”
三日月想到平安京的种种,想到通过各种途径得知的时之政府内部的事务和现世的情况,缓缓摇头。
“bingo。”林宪明轻轻松松地揭露残酷的现实,“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有的只是相对公平。”
他一时有些出神,“然而追求公平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本能。”
“也只有这样,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林宪明的声音低下去,他不由的想到,如果他和妹妹晚生二十年,他的母亲晚生二十年,在那个更美好更友善的世界里,他过去的一切会不会直接烟消云散?
他会由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子成长起来,按部就班的上学,努力兼职赚钱,供养妹妹,减轻母亲负担。而母亲会不会因为更完善的医疗体系,得到足够的治疗,根本不会病得那么重?他的妹妹也能安安心心的长成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儿?
“既然人人都追求公平,那么为什么会有杀人豁的存在?”
泠泠的声音打断了林宪明不切实际的脑补。
他几乎是笑着转头看向神色肃穆的三日月,语调是难得的温柔,“唔,可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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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存在即合理。”
梦终究是梦,他母亲的病存在于那个时间,他穷困的家庭存在于那个时间,他终归还是会自己卖掉自己。
与其幻想不一样的过去,不如期待全新的在异世界重逢的未来。
三日月冷声道:“我认为那不合理。”
“因为手持猎人证,学会了念,猎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死普通的不会念的人?凭什么!?”
“人生而平等,没有人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三日月宗近眸子里满是坚毅。
林宪明瞧着满脸严肃的三日月,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转而接着说道:“是啊,很多猎人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他回忆着那套给他带来许多震撼的书,感慨道:“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年复一年的向猎人协会提出废除豁令的申请。猎人协会也在各方倾轧之下对部分确实做的太过分的会念的人发出悬赏令。有的实力高强的猎人更是为了信念选择成为赏金猎人,终生坚守在抓捕犯罪份子的第一线。”
三日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是的。”他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坚持正义的人的存在,他恐怕无法将那套书看完。
“三日月你看啊,猎人世界当前的规则是那样的没错,它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说它合理,有错吗?”
林宪明盯着三日月宗近,语气平平,“当然没错,就算错了,那也是猎人世界的人才能提出、反驳、推翻的。而反驳、推翻原有规则的人合理吗?当然合理。”
三日月宗近面色一肃。
林宪明继续道,“类比到你们身上,当你们反抗时,又何错之有?”
深蓝色的发梢盖过那双璀璨如明月的眸子,良久,三日月宗近才苦笑着说:“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想法吗?”
林宪明的小腿放松的悬挂在木质地板边缘,轻轻说:“首先,我是完全没察觉出你的心思,其次,你这个‘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三日月宗近松松的握着神色茶杯,沉默不语。
是啊,他的主人,他们的主人,有这单薄又雄厚的背景,有这可以交付生命的伙伴,这些“小事”,哪儿需要主人亲自调查探究?哪像他……
曾经的三日月宗近连个可以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他出身的本丸是个和谐有爱、充满欢笑的本丸。
那时候呀,他们本丸的付丧神去万屋买个东西,都会有其他付丧神羡慕地看着他们,说--
“那就是那位大人本丸里的付丧神吗?真是幸运啊。”
是的,就连三日月宗近也被这么说,被称为“幸运的被那位大人唤醒”的刀,不再是什么天下最美之刃。
他的第一任主人,是个温柔到骨子里,对他们也宠爱的骨子里的主人。
她会在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赶来,温柔地安抚新显现的付丧神,会细心安排每个付丧神的房间,调解他们之间的小矛盾,会记得他们每个刃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会在他们出阵时温柔嘱咐有没有带上御守极,有没有带上足够的刀装,会在他们受伤时第一时间为他们治疗,会……
三日月宗近每每想到那段无忧到几近单蠢的日子,纵使知道那不对,心里也会涌上温暖的热意。
就这样,在第一任主人无边的溺爱关心里,所有刃的首要任务,从击退时间溯行军维护正常历史,变成了争夺主人的宠爱。
第一任主人也知道这不太好,她非常严肃的跟付丧神强调战场的重要性,付丧神们也都听到的提高自己的练度,就连那时还不能极化的短刀也都积极主动的出阵。
到他们已经踏过无数遍、难度几乎为0的低级地图出阵。
因为第一任主人舍不得他们受伤呀,就连检非违使,主人的命令也是实力不够的马上强行撤退,实力够的才一队人有序攻击。
三日月的第一任主人在心疼的纠结和煎熬中等待出阵部队的归来。
每当那时,还在本丸里的付丧神会想尽办法安慰主人,同时为所有出阵的同伴准备好疗伤材料,还会有专门的一队刃候在一旁,接应出阵部队。
而出阵部队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不要受伤,不要让主人露出难过的神色。
然而,一个本丸只需要在低级战场扫荡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是,他们还需要前往战场的第一线。
可他们为什么被称为“幸运”的刀?因为第一任主人把所有高等级战场的任务独自揽了下来。
没错,三日月宗近的第一任主人,那个温柔的让人小心翼翼对待的审神者,是个实力强悍到可以一个人跟时之政府正面刚的人。
--她认为时之政府和审神者对付丧神的最终保护,名为“一血保护”实则是“重伤保护”的安全措施不够安全,付丧神有意外破碎的风险,她正面和时政高层所有大小boss刚了一回。
以强大的武力作后盾,以灵巧的舌头为刀,以高超的科研技术为剑,她成功说服时政,将“一血保护”真正扩大成了一点血保护。
这样强大的审神者,在面对弱的经不起她一击的付丧神时,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我把强大敌人都打了,弱小的留下来给他们练练手”的想法。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意外,三日月宗近理智而强大的第一任主人会慢慢的慢慢的对付丧神放手,一点一点,将他们安全的领到强大的地步。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三日月宗近其实并不知道第一任主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附的身,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本丸上一次出阵已经是一个月前。
三日月宗近浑身发冷,他暗中问了所有比较理智的付丧神,问他们主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出阵。
付丧神说:“主人说了啊,过段时间会开辟更难得战场,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等开了新战场,主人就不会和以前一样自己去,而是要我们去啦。”
三日月:“……那这段时间我们不是更该多锻炼自己吗?”
付丧神:“不不不,等开了新战场,我们哪儿有时间跟主人相处?当然是趁着现在还比较空,多陪陪主人。”
同伴们的说法、主人的说法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然而当三日月看着身边刃数众多到不可思议的审神者时,心里那根弦紧紧绷起。
审神者:“三日月?怎么不过来?”
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一旁的付丧神也乖巧而迅速的让出足够的位置。
--三日月的本丸里,争宠是正常的,然而因为审神者的一视同仁,付丧神之间的关系非常平和。
可是。
三日月宗近眼底弥漫着茫然,主人会在身边刃数众多的时候,单独找另一振刃过去坐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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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本能的感到不对。
他继续看下去,他想,主人会因为希望和付丧神多接触,而不让他们出阵吗?
主人会不记得她给过那个刃多少个御守极吗?
主人会……
这还是,那个就算自己再怎么煎熬,也会每天让他们出阵磨练的主人吗?
三日月心里住进了一个疯狂的不为人知的小人。
这个小人每时每刻都在念叨着,“那不是你的主人”、“你要为主人报仇”等等。
……等等,报仇?
三日月悚然一惊,他为什么会用报仇这个词来形容?他的主人,去哪儿了?
他猛的回头,震惊地发现那个笑得和往日一样温柔的审神者,居然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啊。
啊……
啊……!
他的主人,已经死了,已经被眼前这个披着主人的皮囊,享受着主人的一切的东西给杀死了!
就在某次主人独自前往高级地图时,就在他们忧心忡忡地等在传送阵前时,这个不明的东西,取代了主人,蒙蔽了他们,安心又快乐地住进了本丸。
而他,直到一个月后才发现这一点;而其他刃,全都没发现他们的主人不是主人。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直到真相被掩埋在深渊里,才有清醒过来的刀,跟三日月说。
“你没做错。”
往日懒得话都不想多说的明石国行幽幽道。
第63章
明石国行记得,当他跟三日月宗近说出那句话后,三日月完美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
“明石殿,你在说什么?”
清风拂过,这座刚刚被时之政府评为特等的本丸是那么的宁静,丝毫看不出几天前审神者“壮烈牺牲”时的混乱。而以三日月宗近为首的跟随审神者出阵的第一部队更是被大大嘉奖,外界都称赞他们“忠心可嘉”。
明石国行眸色很淡,“三日月,那天我也出阵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三日月宗近很想笑。
“所以呢?”
他嘴角的笑容里满是无所谓。
就算明石国行近距离发现了他在那天动的手脚,然后呢?
“所以我说你没做错,”明石国行清浅的语气下是刻骨的冷漠,“那个东西,该死。”
三日月看着难得露出不一样的模样的明石国行,心里涌上诸多讽刺,但他最后都把它们压了下去。
明明,有个同伴能清醒过来,告诉他,他没做错,已经很好了啊。
主人为什么能被那个东西替代?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肮脏的东西会咒术,而当那个东西来到本丸,难道还会放过他们这些属于主人的付丧神?
当然不会。
所以他们才会对“审神者”的异样全然无知,甚至当“审神者”死后,他们都没挣脱出那个东西在他们身上下的咒。
三日月不知道哪个东西对他们下了什么咒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从术中挣脱出来了。但是,在他对披着主人皮的肮脏东西下手时,他的心中划过了一道阴影。
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容颜,那听了无数遍的音色,那茫然又熟稔的神态,那一声声又轻又小心翼翼的疑问,那慢慢扩大的血泊……
……他杀的,真的是那个肮脏的东西,不是……主人吗?
就算三日月为了那一刻筹谋许久,就算他明里暗里和那个东西试探了无数回,他依旧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他对他敬爱的主人下手了啊,为了防止自己暗堕,他还借刀杀“人”。
这样的他,还能算是维护历史的刀剑付丧神吗?
更何况,他有什么理由审判那个东西?
“如果主人还在,我想,她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被一些鬼东西占用。”明石国行过了很久才低声道。
三日月无声地弯了一下唇,而后,他感觉他的脊背快无法保持直挺。
是啊,他出于和明石类似的想法,孤注一掷的杀了“审神者”,可是,这样的出发点,是基于个人的、私人的,他们作为正义一方,不该这样吧。
明石国行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跟前这位朝夕相处的同僚在想什么。他随意的一仰头,“时政是说过,不允许付丧神攻击审神者。”
“但是,那个东西能算得上审神者?”
这一刻,自明石国行从战斗中发现不对劲,自明石国行脑子终于清醒后,被深深压抑着的浓烈的怨恨翻涌而出。
三日月宗近恨,他明石国行怎么就不恨了?
那么好的主人,那么强大又温柔的主人,对他们那么那么亲切的主人,因为他们的弱小死了啊!
三日月淡雅的长眉骤然一跳,他张口想问明石国行凭什么认定那个“人”不是主人。下一秒,他紧紧闭上嘴。
他不该被那脏东西临死前的伪装迷惑,他的主人……早就死了。
那是从越来越微弱的契约中的来的结论,更从他们每况愈下的实力得到论证。
三日月想说,他或许替主人报了仇,可人死如灯灭,知道契约等出了问题的只有他,可他没有其它证据来证明,时政根本无从论证。说不定就连后来清醒的明石,时政都会怀疑。
“时政不会相信我们还不一定。”他一声长叹,“等会儿我跟时政汇报时,你不要牵扯进来。”
明石国行突兀地笑了,他意味不明地说:“我在它死的那天就醒过来了,你猜猜,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
三日月看着瞳孔幽深的男人。
“突然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该先查证一下?”
明石国行深深地看着三日月,良久才道,“我醒过来了,而他们没有。”
三日月猛的一怔,脑子转了两圈才明白明石的意思。
“……你是说……如果时政知道同伴们被下了咒术,他们……”
后面的话,三日月说不出口了。
他的同伴们啊,虽然都沉浸在咒术中,没人发现异常、没有人能帮他,然而,他完全不希望他们被时政接管、研究甚至做更过分的事!
望着三日月骤变的神色,明石国行垂下眼帘。
啊,三日月已经坏了,他不是已经从这几日的观察中发现了吗?
明石国行扯了扯嘴角,心想,过去那个宽和善良的三日月,已经不在了啊。留下来的,是一边自我唾弃“付丧神怎么能攻击审神者,不合格的审神者该由时政审判”,一边却又疯狂质疑没能发现主人早已死去的时政的拥有理智的疯子。
“呐,三日月,你还要自首吗?”
明石国行微笑着说。
虽然他没能在同伴孤军奋战时起到作用,但拦住想自寻死路的同伴,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不。”三日月宗近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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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联手,他们艰难的用各种理由延长时政对他们本丸付丧神进行再度分配的时间,同时幸运的发现,也许是因为施咒人已死,随着时间的流逝,付丧神会慢慢脱离咒术的影响。
可他们不记得第一任主人的异常。
三日月和明石两人笑着将同伴们一一送走,最后凭借着时政对他们的良好映像,留下了他们曾经的本丸。
三日月宗近再不提向时政反应第一任主人不对劲的事儿,只是变得更松懈,后来的主人还嘀咕过,问三日月是不是因为和明石住得近,所以连脾性都染上几分相似。
“……我曾经遇到一个再好不过的主人……后来我整天懒洋洋没干劲,想着混日子。如果没有后来一连串的事,我想,我会就那么过下去。”
三日月宗近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浅笑,“可再后来,我发现,在某方面,我的天赋无与伦比。”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忆过去的这些,也许是因为这些难以启齿的事在心里憋了太久,三日月难得的有谈性。
“我最开始认为,付丧神没有资格审判审神者,可后来看过一些,嗯,不怎么好的审神者,和无数生命短暂的付丧神,我就在想。”
“既然我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努力一点,让同伴们活得更好。”
他长长的睫羽低垂,“但终究,无论是谁,不该轻易夺人性命。”
“您说呢?”
三日月没有看向身边的人,可林宪明知道,三日月一定在等他的答案。
“当然。”他语气非常轻松,“每个生灵的生命都非常重要。”
“你们的也是。”
“次郎他们曾经接过一个委托,委托人不会说话,它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
“次郎他们没多大功夫就查出了是谁虐待了小猫,并非常认真的记录了那个人对小猫做了哪些事。”
“然后,他们在那个人身上原数奉还,并对小猫取了报酬--复仇物从此多了个吉祥物。”
林宪明看着浑身一震的三日月,异常直白又尖锐,“审神者的命是命,付丧神的命就不是命了?”
刹那间,眼底的波澜被三日月尽数潋去,他又恢复那个慈和的老爷爷模样。
“主人,我们和您是不……”
“报仇而已,有什么不对的。”
林宪明干脆地打断了三日月的话,“就比方说你们对前任审神者的处理,我就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高大付丧神面孔一僵。
“只不过这个度的把握,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想了想,林宪明又道,“关于这方面你可以跟次郎好好聊聊,他开复仇屋开了好些年了,如何准复仇,他非常有经验。”
三日月:“不,主人,您……”
林宪明:“唔,不过你们付丧神有暗堕的风险,有些事可以和次郎他们合作,你们付一定的报酬就好。”
三日月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他飞快地说:“这是不对的!”
林宪明:“有什么不对?”
三日月眸子清亮:“杀人,本身就不对!”
林宪明不说话了,他看了三日月一会儿,才疑惑地问:“你纠结的是这个?”
他问得诚心诚意,三日月也听得快吐血了。
怎么觉得之前和主人聊的都是废话==
林宪明理所当然地说:“杀人当然不对了,不管杀的是谁。”
三日月突然觉得特别安慰。
林宪明继续道:“可是,想要复仇的心,也很正常。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更正常不过了。”
三日月慢慢说:“但是,当真正卖出那一步后,就再无法回头、无法重新站在光明之中。”
林宪明快笑了,“谁告诉你夜里就是全黑的?”
“还不兴走在黑暗中的人打手电筒吗?现在每个人的通讯都自带手电筒,哦不,照明功能吧?”
“哈哈!”
林宪明笑够了,才在三日月若有所思的眼神里,无所谓地说:“黑暗中也有秩序,无法成为光明秩序的守护人,就当黑暗秩序的守护人咯。”
“维护秩序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杀人不是最好的,有时候也不是最方便的。”
三日月手指不自觉跳了一下。
他的行为……在审神者眼中,竟然是在维护秩序?
“只要问心无愧,只要当你被杀死时没有抱怨,那又有什么?”
林宪明侧头,眼角眉梢都飞扬着肆意,“我,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我们只是在维护我们的底线。”
第64章
翌日。
“好了好了,休息完了该做正事咯。”和泉守兼定穿好出阵服,整装待发的走进传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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