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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老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的蝴蝶结
韩凝霜听刘夫人屡次提及幽冥老祖,不好奇,问道:
“那幽冥老祖是何许人也?”
第2章幽冥沼泽
刘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见识远非内宅妇人可比,虽然他也不确定家里面的恶鬼是不是真的被除掉,但他知道元瑶派的仙师,是一定不能得罪的,特别是面前这个白头发的,真的和神仙一般的模样,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仙师有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幽冥老祖也是个仙师,据说法力高强,就住在城东百里外的幽冥沼泽里,这鸿雁城里的人有事都喜欢找他,只是这幽冥老祖……此人不太好说,有时挺好说话的,帮人降妖除魔,只需一顿好酒好菜招待即可,可有的时候,你把金山银山堆在他的面前,他也爱搭不理,有时候行善积德,不求回报,那年大旱,他做法布雨救了一城的庄稼,大家差点没把它当成活神仙给供起,可也是那一年,城里有户人家闹妖怪,请他出手降妖,因为价钱没谈拢,他把人家一家六口全部杀了个血流成河,吓死人嘞,城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就是因为他这做作派,游方的和尚道士说他是邪门外道,成日神神秘秘的,穿着黑漆吗乌,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所以我家出了这件事,我也不愿意去惊扰他,万一一个把他惹恼了,他把我们全家都杀了,怎么办?可是到如今,我的两个儿子都那样了,仙师们,仙师们也……我总不会两个儿子一个都不剩吧?”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如何去请这幽冥老祖?”
“就在沼泽入口处的大松树上挂个木牌子,上面写好要求,愿出的代价,再带一壶好酒,若是木牌子和酒都不见了,说明幽冥老祖接了这单生意,倘若三日后,牌子在酒不在,就说明这单生意他不接,倘若三天后,牌子和酒依旧在,那只说明,幽冥老祖不在家,反正不管生意接不接,酒,肯定是不退的!”
“他好酒?”
“大概是吧!要不他怎么会每次都叫人带酒呢?”
“嘉善,你去一趟!”韩凝霜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坛酒,在手中握上一会儿,酒坛外面就已经起了一层冰霜:“这是上等的桃花醉,跟他说,我这里还有,他若好酒的话,应该会来的。”
“是!”程嘉善接过冰镇的桃花醉,翻手进了乾坤袋,乾坤袋有一定的保鲜功能,短时间内放进去什么样,取出来还是什么样,到不怕冰气化水,陈嘉善转身欲离去,又想起什么,问师叔:
“师叔,就这两瓶桃花醉,他肯来吗?”
韩凝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师兄挑徒弟真是太重品性了,品行端方到连酒都不识,这两坛桃花醉是何等价钱,岂是外间轻易能够喝到的圣品?
“罢了,那就再加十粒凝神丹吧!”
“是!”程嘉善压下心头狂跳的节奏,应下后离去,一路上还是有些心下肉疼,那可是凝神丹啊,凝神丹是可以上拍卖会的宝贝丹药,专门补充神力的,要知道,这世上补充灵气的丹药有很多种,是个丹师就能炼制,可凝神丹不一样,且不说炼制凝神丹的材料品阶极高,就丹师而言,没有结丹期的修为,休想炼出一颗凝神丹来,师叔可真大方,一给就是十颗,真不愧是元瑶第一公子,世家子弟,出手就是不一样!
程嘉善还真说对了,韩凝霜就是世家子弟,富n代,祖祖辈辈皆是成功修士,家族之中结丹修士一抓一把,父亲更是修成元婴,成为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
父亲这边已经这么厉害了,母系外家更是了不得,人数虽没有韩家多,但有一个是一个,韩凝霜的母亲是金丹后期不去提他,他的舅舅除了和他父亲一样同是元婴中期的修士外,还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剑道门掌门人,更吓人的是韩凝霜的外公,剑道门大长老,炼虚期大能!
所以说,韩凝霜是在两大门派的高人大能们的宠爱下长大的!
就凭韩凝霜这般的身家背景,那让程嘉善心疼不已的十粒凝神丹,在韩凝霜眼里不过是几粒糖豆而已,他之所以又是桃花醉,又是凝神丹的,纯粹是对幽冥老祖的好奇。
“真人,我们真的要去请幽冥老祖?”姚瑾壮着胆子问到,那可是他第一次和冰霜真人人说话,真是有种三生有幸的感觉,这一次还真是沾了程嘉善的光,要不然,别说和冰霜真人说话了,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奢望啊!
姚瑾的心思韩凝霜明白,那种粉丝见偶像的心情,他更明白,从小到大扰不胜扰早已生出了疫力。
大少爷看似凶险,其实已无生命之忧,七日未进食水,听着吓人,但也仅限于凡世间,修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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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未食真的不算什么,有一种存在叫辟谷丹,吃一粒便可三日不进,辟谷丹是最基本的丹药,只要大少爷服下,便能保证他的性命,他身上的阴气也就不以为惧了,就算不用灵力帮其化解,就算什么也不做,晒晒一年太阳,阴气也可自然消退。
小少爷的情况到确实麻烦一些,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谁也没招,只是小孩子玩性大,他现在在梦中乐不思蜀,等他哪天玩厌了,玩腻了,自然而然就会醒过来,同样的,只要有辟谷丹在他总有醒来的一天,只是之前介于刘夫人的态度,元瑶派的众人没有把这相对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说给刘家人听而已。
听着刘老爷的讲述,这个“不大好说”幽冥老祖,勾起了韩凝霜的兴趣,不是因为他一顿好酒好菜就能打发,也不是因为他一言不合就杀了人家六口,而是冥冥之中有种直觉,他一定要会会这幽冥老祖,否则,他会后悔终身!
他的直觉一向很灵。
程嘉善终于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么优秀了,他这一辈子从来没跑那么快,快到不知不觉竟已御起了剑,筑基期方能的御剑本领,自己居然在炼气期提前体会了一把,从理论上说,这对自己筑基的帮助是极大的,但是现在……
一百多里的路程,对于一个炼气九层的修士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是走夜路,最多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而回来的时候,夺命狂奔,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到,就跑回了刘府,可一到刘府,却差点没被刘府的下人当成妖怪给打出去,要不是这身元瑶派的道袍做不得假,就连姚氏兄妹也差点没能认出他来,可当他一被认出来之后,之前的惊讶全部变成了笑话,堂堂一个元瑶派掌门的嫡系再传弟子,居然变成了一个猪头?
脑袋大了足足两圈,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姚勤相信程嘉善要是再晚点回来,他连这一条缝都会消失掉,最可笑的是一个鼻子变成了三个大疙瘩,装在那张大饼脸上,好像粘上去的似的,应该说,他那整张脸都好似一个三岁幼儿捏泥巴捏出来的失败造型。
姚瑾年幼,笑得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斯文。
“这还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换了个头?”
姚勤毕竟是哥哥,稍稍稳重一些,强忍住笑意,关心的问:“这是幽冥老祖干的?”
程嘉善颓废的往地上一坐,从乾坤袋中取出消肿去毒的药膏,一边呲牙咧嘴的往脸上抹药,一边口齿不清的讲述了整个经过:
“唉!别提了,我连幽冥老祖面都没见着!”
鸿雁城紧临雁湖,而幽冥沼泽,其实也是雁湖的一部分,严格的来说,是块雁湖湿地,只是那里灌木丛生,常年不见天日,阴气极重,便滋生了一些妖邪之物,久而久之,那里变成了人类的禁地,人类也慢慢的把它和雁湖区别开来,称其为幽冥沼泽。
为了防止幽冥沼泽内的邪物出来害人,曾有高人在沼泽与雁湖的交界处建了一个大坝,但时间久远那坐大坝早已坍塌,但是,大坝的遗址还在那里,于是大家就把那里默认成了幽冥沼泽的入口,那个地方并不难找,陈嘉善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那里,并且找到了刘老爷说的那个挂木牌的大松树,上面还挂着好几个牌子。
出于好奇,也出于学习的态度,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他翻看了之前的几个木牌,谁知道,第一个就差点让他没给喷出来!
请幽冥老祖为奴家兄长报仇,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下面是一溜地址,姓名,还附了一张小像。
第二个:幼子被拐,若幽冥老祖能够寻回犬子,愿以十亩良田为报。
第三个:愿意,黄金万两,延寿十年!
第四个:翠儿要许配给别人了,我该怎么办?望幽冥老祖告知,若如我所愿,今生为奴为仆,来世做牛做马。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幽冥老祖又是什么来头?这么神通广大,什么鸡鸣狗盗之事他都管得?原本挺威武的一颗大松树,生生的被幽冥老祖的粉丝搞成了许愿树,就差系上几条红丝带了。
程嘉善叹了口气,随便在地上捡了一个旧木牌,抹去原有字迹,指尖灌注灵力,在木牌上写下了本次的目的、报酬,边写边想:
这个幽冥老祖到底靠不靠谱?真不知道师叔是怎么想的,非得让我来请他,唉!……
挂好木牌,放下桃花醉,看着酒坛子外面的冰霜在空气中渐渐褪去,不觉得有些可惜,陈嘉善虽是不懂酒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这桃花醉冰镇之后的口感才是最好的,若任由其放到天亮,这幽冥老祖才出现,岂不是错过了师叔的一片心意?
于是,陈嘉善运起灵力,对着幽冥沼泽深处大声喊到:
“以十粒凝神丹为礼,特请幽冥老祖出山,化解刘宅阴气,特奉上极品桃花醉一坛,望请笑纳!”
用灵力发出的声音,声振林木,有没有惊动幽冥老祖不敢保证,但他保证,把幽冥沼泽的一众蛇虫鼠蚁全给惊动了!
那黑压压的一层,一团,一片……算了,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更确切的形容词了,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多的像云一样,遮住月光的虫蚁之类,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出的穿了出来,疯了一般,对声音的来源地,也就是陈嘉善扑了过去,陈嘉善也算反应极快,见势不对,拔脚就跑,这一跑就跑出了人生速度的巅峰!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可避地被叮了个满头大包!
“你们知道吗?那帮虫子追了我五十里啊?五十里啊!那些虫子平日里吃的都是些什么呀?这么能飞?”
药膏的气息辣入了眼睛,熏出了几滴泪,当然,陈嘉善现在确实也有个想哭的心,自己都那么惨了,那两个人居然还在笑?
姚将军兄妹强忍住笑,因为韩凝霜走过来了,他看着像猪头一样的师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瓶,丢给了他:
“用这个,用完还给我!”
程嘉善用类似于熊爪一般的手接过,不仅是他,就连姚氏兄妹也很好奇,冰霜真人赏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打开瓶塞,一股菊花香甜的气息飘来,里面是小半瓶水状的液体,陈嘉善和熊爪不方便,姚瑾接过小瓶,到了点出来,小心的涂在陈嘉善面孔上的肿包之上,清凉之意袭来,立竿见影,肿包处马上就不疼了,清清凉凉的,好不舒服,一点也不辣眼睛,比自己的药膏要好太多了。
用完之后,陈嘉善把小瓶还给师叔,问道:
“师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
“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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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善见师叔不肯多言,也不敢多问,规规矩矩的退下,和姚氏兄妹们一起在院中说笑,说着幽冥沼泽的一些事情。
韩凝霜的声音有点沉,他的声音一向清冷,旁人听着倒也不觉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花露水与他而言真的不同。
韩凝霜接过花露水,并未立即放入乾坤袋,而是盯着这个小瓶发呆。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花露水三个字也是他随口胡说,他只知道,这个小瓶子,一直在他的乾坤袋里放着,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至于这是什么?从哪来的?派什么用处的?他自己一概不知。
他找人验过,那人告诉他,这是鲜花露,是有灵性的鲜花产生的,鲜花露这种东西,说珍贵也珍贵,但要说有多珍贵,也不见得,只要有钱,有时间,还是能够取得到,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用来美容护肤之用,也可以调配在美食之中辅以香气,但总的来说,都是属于奢侈品的范围,但奇怪的是,既然是奢侈品,又怎么会用这么便宜的,普通的小瓷瓶去装呢?
韩凝霜自小家境优越,吃穿用度无不讲究,一应用具皆是致奢华,特别是这种装丹药的药品,为了防止药效失去,药瓶有时比里面的丹药还要贵重,因此,韩凝霜随身携带的药瓶,无一不是品,就算这鲜花露是他从别处得来的,也会在第一时间换到这种致的药瓶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普通的小瓶,他却始终不舍得换掉。
这东西应该是别人给他的,可自己身边的人非富即贵,又有谁会用这种普通到有些低贱的小瓶呢?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想不明白。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陈嘉善吐出了胸口的那一口浊气,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师叔给的花露水真是好用,这才不到中午,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俊美容颜,但好歹像个人了。
这面容一恢复,心情也变好了,只是没好多会儿,刘老爷又凑了上来:
“程仙师啊!那幽冥老祖那里,你递了牌子没有啊,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刘老爷原本也没有想到陈嘉善的脚程会这么快,一般一天来回的路程,他一个时辰就跑完,在他深深的相信程姚等人真的是元瑶派仙师的同时,又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去幽冥沼泽走了一趟。
陈嘉善毁容,足以证明他去过幽冥沼泽了,可这满头大包,是不是也说明他把幽冥老祖给得罪了呢?那满头大包会不会不是他说的被蚊虫所咬?而是被幽冥老祖惩戒之后留下的呢?
刘老爷那个纠结哦!想问又不敢问,又心里着急,两个儿子现在都沉睡不起,媳妇又哭又闹没个消停,这几个仙师又不敢得罪,刘老爷觉的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揪心过。
“刘老爷,这才半天,你不是说他接任务要三天的……”程嘉善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屋檐之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黑衣黑袍黑衣蒙面,一身阴森幽暗的气息,却偏偏站在了阳光底下!
第3章幽冥老祖
金洁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过来,不应该过来的,来了就是万劫不复,地狱深渊,可他还没没能控制住自己,站在了这个屋檐之上。
看一眼,只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他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可是,脚下似乎生了根,再也挪不动一步。
桃花醉!他带了桃花醉过来,他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他家朝阳峰的桃花醉,金洁的面庞早已被泪水沁湿,心脏不可抑制地砰砰直跳,响若雷鼓,呼吸也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满心欢喜却又不敢相信。
他下意识的想抚去脸上的泪水,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用阴气幻化的黑雾蒙着面。
不该!不想!不看!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骗不了自己,这一百多年来,相思入骨的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有多想他,他有多爱他……
“阁下可是幽冥老祖?”程嘉善看到屋檐上的站着一个人,形容和刘老爷形容的幽冥老祖十分贴切,忙出声询问。
金洁心神已乱,哪里还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个修士,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突然被这声音打断,竟是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好在衣袍宽大,又有黑雾蒙面,一时瞧不出他的慌乱来,可面对底下人的询问,脑子还一时转不过来,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者说,要不要回答。
韩凝霜本在屋内打坐,忽听程嘉善说话,心中陡然一惊:幽冥老祖来了?好厉害!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
当他走出屋去,看见屋檐上那个黑衣黑袍黑雾蒙面的怪人,更是吃惊了,明明才筑基后期的修为,却已经能够在自己金丹期面前隐去气息,不知道用的是何种秘法。
心心念念的人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绝世俊美的容颜依然不改,可是,那满头的白发……金洁心疼的险些站立不住,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疼痛唤回了他的一丝神志,这不是指甲带来的疼痛,而是来自五脏六腑的抽痛,五脏六腑全被红色的丝线缠的密密麻麻的,而那些红色的丝线好像活的一样,在不停的缩,抽紧,把金洁的五脏六腑勒的不成形状,偏又不破不裂,只是变形,扭曲,疼痛,生,不如死……
前几天才发作过一次,照理今天不至于,可今天……一百多年了,能见他一眼,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金洁一个时开不了口,勉力在屋檐上站着,努力的让自己不至于掉下来,他的沉默,在程嘉善眼里倒成了另外一种解读:
这幽冥老祖架子挺大呀,见到冰霜真人居然也是这种傲慢的态度,难不成,还真的有几分真本事?
与此同时的韩凝霜却是另外一种心绪,明明是黑雾蒙面看不清五官,明明是宽大衣袍遮住了身形,可为什么自己偏偏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哪怕自己和他同吃同住也不会介意的。
简直荒谬!
想他冰霜真人,又有谁能有资格与他同吃同住?
心头的那一丝疼痛,又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心上最嫩的那一块肉被人掐住了一样,只掐到了心尖上的一点点,可就是那一点点的疼痛,由心脏开始,随着五脏六腑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很快的,心头的那一丝疼痛被另外的一种酸楚闷胀感所取代,酸酸的,闷闷的,一抽一抽的,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疼痛




幽冥老祖 分卷阅读7
,生理上的,与之前的心尖那种疼痛,完全不一样。
韩凝霜有心疾,经常会感到心脏的酸楚闷痛,特别是结丹之后,这种疼痛感越发明显,大部分时间七八日发作一次,但是,偶尔频率也会加重,虽略有规律,但无法预计,在日常行动中会发作,在打坐修炼时会发作,在与人对敌时也会发作,时间长短也不一,有时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有时却可以好几个时辰,虽说不至于疼到影响生活,但时不时的来上一阵总是让人很不舒服。
他曾找过好些名医高手看过,对此症状,均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身体并无异样,只有花叶寺的一个得道高僧,说出了四个字:“心血相连”,意思是,他这种心脏闷痛,并非是他自己本身的问题,而是一个与他心血相连的人遇上了事情,他这边只是同步的感应而已。
韩凝霜对这话本是不信的,除了父母亲人,他还有什么心血相连之人?而心痛发作时他们都是好好的,根本就不是和尚说的那么回事。
可是今天,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心血相连”四个字,而且,他直觉自己的心痛之症与幽冥老祖有关,说不出为什么,仅仅只是一种直觉。
一身黑的幽冥老祖默默的站在屋檐之上,院子里一堆人仰着头看他发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也就这一会儿工夫,韩凝霜又看出了幽冥老祖的不凡之处来,他蒙面的黑雾居然是阴气,难不成他是鬼修?
这世上还有鬼修?
莫名的,韩凝霜觉得自己认识幽冥老祖,不仅认识,还是关系非浅,生死之交,尽管他尚不得知黑雾之下是怎么的面孔,可他就是相信,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说不出为什么,仅仅只是直觉!
韩凝霜的直觉一向很灵!
“幽冥老祖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上一杯?”韩凝霜出口相邀。
一次!就这一次!
金洁对自己说,不停的对自己说!
我蒙着脸,他认不出我来,是他把我请来的,对的,他请的不是金洁,是幽冥老祖!
他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他控制不了,控制不了自己!
他只想和在一起,哪怕只是以幽冥老祖的身份。
“人在哪儿?”金洁跳下屋檐,直接向程嘉善询问需要化解阴气的人在哪儿,不敢再和韩凝霜说话,他怕自己失控。
强忍着疼痛使他的声音嘶哑,好在前日已经发作过一次,这次尚不至于痛到死去活来,强自运功压下,倒使得他的声音与平日不同,更好的遮掩身份。
冰霜剑热脸贴个冷屁股,倒是件极其难得的事情,不过他也并不生气,使个眼神,便叫程嘉善带路。
程嘉善不知道幽冥老祖的底细,只觉他鬼气阴森,神神秘秘有几分糁人,但不管怎样,名家子弟的风范还是有的,行止有礼,规规矩矩把幽冥老祖带到了大少爷的房内。
大少爷闭目躺在床上,十五六岁的年级,七日未曾饮食,已经瘦脱了相,尽管已经服了辟谷丹,但此前消耗过大,一时半会也回不过来。
在众人眼里,幽冥老祖是个奇怪的人,之前站在屋檐上半天不吭声,现在治病救人倒是爽快的很,什么废话也没有,伸手在他身上从头到到虚摸了一把,只见阵阵的黑气一点一点的从大少爷的毛孔中钻了出来,先是淡淡的,不一会儿,他身上便起了寸许厚的黑雾,幽冥老祖手掌掠过,黑雾尽数被他吸。
吸阴气?鬼修?
这下,连程嘉善姚氏兄妹也看出来了,这个幽冥老祖居然是个鬼修!
而韩凝霜早已知他是鬼修,他的关注重点便放在了其他地方:
“他的手,倒生的漂亮!”
这一手法显出了他的修行之道,原来他是鬼修,也难怪他终日躲在幽冥沼泽,不见天日,神出鬼没,原来还真占了个“鬼”字,不仅是程嘉善姚氏兄妹,就连韩凝霜也是这么认为的。
鬼修并不是鬼,正如走火入魔之后依旧是血肉之躯一样,鬼修也是人,只是他们修炼的不是天地间的灵气,而是阴气,正如妖族的妖气,魔族的魔气,阴气本是鬼族的修行之气,但也不是说人族不可以炼,简单的说,就是人类修习了鬼族的功法,那就叫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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