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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爱,已深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小鞘
整整十万年,能出来却不出来,日日忍受剥皮削骨般的冰刑,您,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胥颜冷峻愤怒的面孔,凤绝突然凄惨地笑出来:“原来您能出来,却一直待在幽冥山下待了整整十万年,日日忍受刺骨冰寒,不见天日……神君,您难不成是在等帝神重生吗?”凤绝的话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卑微。
一如当初,他从赤霄口中得知上苍降下灭世之灾的缘由时,心碎成灰,卑微如尘埃。
胥颜站在半空,负手而立,周身弥漫的银白色光晕携带着磅礴的气场。如何不气,如何不怒,凤绝一声不响消失了三十年,回来就给他演了这一出,居然还敢封印他!
在胥颜强大的神力压迫之下,凤绝周身的烬火亦瑟瑟发抖,胥颜一双透明的眼珠里毫不掩饰的层层怒气,说出口的话甚至振动了天上笼罩的雷势:“你以为凤凰烬火就可以毁了三界之根吗?”
凤绝发出凄厉的笑声,烬火随着他的笑声时灭时旺:“烬火不可以,那再加上凤儿的灵魂之力如何?”
楼乾隐隐约约猜到白衣人是谁,当初天帝派他镇守幽冥山时曾私下告诉过他幽冥山下镇压的并非都是魔族,让他谨慎些。他当时还没有明白天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凤绝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曾怀疑过,但是天帝说得是‘镇压’,他不认为被镇压的人还能在幽冥山自由来去,故而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儿,十万年朝夕相处你就这般不满吗?我们过得不好吗?你为何非要毁了这一切?”
凤绝闭着嘴没有说话,一道天雷落到身上,凤羽被振飞,于半空中自燃成灰。
那道天雷落在凤绝身上的那一刻,胥颜指甲无意中刺破掌心,毫无察觉,他看着凤绝浑身剧烈的颤抖,眼中血色比平日更加深重,这就是凤绝,这就是他的凤儿!他平日呵护备至唯恐他受一点伤的凤儿如今就这般糟蹋自己!
许久,胥颜咬牙切齿问道:“凤绝,你擅自为之可是要本君陪你一同死?”
“神君!”
凤绝叫声引起周遭围观群众重重惊呼,神君!能让那骄傲的火凤叫声神君的,除了那个上古真神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在场那几个年岁顶老的神仙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但不约而同地脸上难掩激动之情。
《诸神传》载:“上古神兽凤绝,凤之皇者,性骄而傲,诸天神佛唯敬胥颜为君。”
黑云压顶的天空中突然飞来大群凤凰,色各异,耀眼非常。
凤凰腾飞,原本应是祥瑞之景,此刻却尽显悲绝。它们围在凤绝上空飞舞,眼中含泪,口中传出阵阵啼叫。
胥颜死死盯着凤绝,背在身后的拳逐渐握紧。
天边雷声滚滚,胥颜眼睁睁看着又一道天雷劈在凤绝身上,却连动都没动。凤绝时灭时旺的烬火在这一道天雷劈下后彻底消失,却仍然咬牙悬于半空,明亮的喙边源源不断地溢出鲜血,打湿了他脖颈下火红的羽毛。
胥颜盯着凤绝火红的眼睛声音肃穆:“凤绝,本君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执意如此?绝不后悔?”
“陛下,”一只五凤凰振翅朝凤绝飞来,那群凤凰来不及阻止,便见胥颜广袖一震,那五的凤凰好像被一道透明的神力击中,撞塌了一处山尖。
而与此同时,幽冥山下传来了阵阵山石蹦碎之声,隐隐魔气从幽冥山下涌来。
“凤绫!”凤绝顿时面露惊恐,他匆忙地看了胥颜一眼后,对着那受伤的凤叫了一声,对群凤喊道:“都给我退下。”
群凤缓缓后退,远离胥颜和凤绝,一只白羽凤凰飞到凤身边,将凤背到身上。
楼乾此刻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他指挥自己左右副手带兵下去看守界石,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若是魔界趁这个时候攻击界石,那岂不是火上浇油!魔界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进攻?是凑巧还是?
楼乾的命令让周围的神仙妖怪都明白下面发生了什么,有人脸上闪过瑟缩之意,但是没人想错过此刻之景,即使冒着幽冥山阴寒之气侵体的危险,也要留下来看到最后一刻。
凤绝见凤无甚大碍,这才转过头,眨眼间都似带着不堪重负之感,他看着胥颜,声音带着祈求:“神君,您莫要动气,今日凤儿所做、做的一切,都是……日后凤儿不在,您身边,您要,要好好,照顾自己。”
胥颜周身冰冷,话语更是有如冰霜:“将死之人,有何资格?”
凤绝一愣,浑身僵硬如冰,原来在神君眼里,自己就是这般不堪?他花了十五万年,终究是比不过陪伴神君千秋万载的博御,“呵呵……”
雷电再次汇聚,就在即将落到凤绝身上时,胥颜抬手间,一道银白色的神力落到雷电之上,来势凶猛的雷电顷刻间化作了虚无。
众神皆惊,传言上古三界唯一的真神胥颜拥有掌控万物生灵之力,竟想不到浩浩天威,惊天之雷刑在其手下也顷刻之间化作虚无!而不待众神反应过来,一道威严的话语仿佛自四海八荒传来,威压直逼雷刑。
“上古神兽凤绝,逆天而行,犯下大错,今,以死祭三界。”
胥颜一字一句像冰刀扎进凤绝心上。
短短几个字,凤绝却突然觉得这十万年不过如此。
他十万年不离不弃,他情愿以死为替,却落得祭奠三界的下场!
罢了罢了,只不过是他最后一世罢了。
胥颜缓缓抬手,一道青紫的闪电在凤绝背后凝聚。
“胥颜真神!”守将天神楼乾突然向胥颜行下礼,大声喊道:“不知凤绝上神犯了何罪,竟要以死谢罪?”
有了楼乾带头,在场所有将士都跪下来为凤绝求情。他们驻守的幽冥山乃是魔界入口,数万年来魔界蠢蠢欲动,总有魔兽趁机冲撞封印,有好几次,他们差点守不住被魔族攻破,都是一名神秘神人,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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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带炙红神力相助,他们才得以化险为夷。
今日甫一见到凤绝,众兵将便立刻认出了他,凤绝对他们有恩,今日凤绝有难,他们岂会坐视不理。
胥颜回过头,冷然的目光鄙夷地瞥了眼脚下的天兵,居高临下哼道:“你们这些后三界的小兵小将也配同本君说话?”
楼乾哽了一下,没敢吱声。真神动怒,何人能够承受?可是凤绝对幽冥山守将有恩,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他不相信凤绝会犯下什么要祭天的罪!
看了看被白凤驼在背上有气无力的凤一眼,楼乾咬了咬牙,高喊道:“幽冥山守将楼乾,恳请神君述说凤绝之罪,否则、神君则是不公,即便颁旨之人是你上古真神,恐怕也难堵悠悠众口。”
还不待胥颜说话,凤绝便喊道:“楼乾将军,还有幽冥山、诸位守将之义,凤绝记下了,你们退下,这、这不关你们的事,神君,莫要伤及无辜。”
“可是……”楼乾刚想说什么,便看见胥颜阴恻的目光,深重的威压自头顶传来,一瞬间他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这就是来自上位者的威严,真神动怒,山河破碎。
楼乾顿了顿,朝着凤绝的方向行下厚礼,语气沉重:“小神楼乾奉天帝之命看守幽冥山,至今已有四万载,期间,曾数次遭到魔族进犯,幸得神君相助才得以保护住幽冥山的封印,阻止魔族进入三界,凤神大恩,楼乾及众将在此谢过了!”
楼乾身后,数万士兵朝凤绝行下跪礼,敬重之声冲破云霄:“多谢凤神相助之恩。”
胥颜狠狠瞪了一眼楼乾等人,然后转过头看向凤绝,意念传声:“凤儿,你可知你今日做下这一切会有什么后果?四海翻腾,八荒动荡,生灵涂炭,三界尽毁。你难道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吗?让十万年前的灭世之灾再上演一遍?”
凤绝金红色的眼睛被漫天的绝望掩盖,深藏着无人能看懂的悲绝和情深。
“凤绝不后悔,绝不后悔!”凤绝喊出最后一声,金红色的灵魂之力融入烬火,火光大作,银白色的珠子竟然化作血红。
众人受不得这突然强烈的火光纷纷狼狈地后退,更有甚者祭出仙器抵挡烬火灼烧之势。楼乾本想跪着不动,但是那一刻神力波及太广,再不远离,恐怕会像之前被烬火殃及的人一样灰飞烟灭,所以赶紧赶着士兵们后退。
胥颜眼中一片死色,犹如一潭死水,平淡无波,青紫的闪电毫不犹豫穿透了凤绝的身体。
一瞬死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直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神君……”
凤绝火红的双眼逐渐失去神采,周身的火焰逐渐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身体,火红色的翎羽被火吞噬,身体一寸一寸消失,化作了飞灰。
上古神兽凤绝,世间最后一只火凤血脉就此断绝。
凤绝不知道,没人看见,在凤绝消失后,胥颜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渍,眼中流下血泪,四海海水上涨,吞没沿海,人间山石崩塌,河流改道犹如大难降临。
也不知是谁带头对着凤绝消失的地方跪了下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直到所有的神仙妖兽俱都跪地俯首。
即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凤绝一面,尽管他们不知凤绝究竟犯了何罪,尽管他们没有受到凤绝任何恩惠,但是在后三界的他们眼中,凤绝始终都是上古神兽,三界中唯一一只火凤凰,他是火凤凰一族最后的血脉。
上古神兽,一代凤神的陨落,足以让他们俯首相送。
刚刚被胥颜重创的凤,凤凰一族的族长凤绫踩在白凤背上,眼角流下泪水,对着胥颜口吐人言,语气含恨而悲壮:“胥颜真神,你今日辱我凤皇声誉,毁我凤皇神躯,我凤凰一族就此立下血誓,生生世世与胥颜真神恩断义绝!”
一字一句响彻整个幽冥山。
胥颜眼中一片血色死寂,他呆呆地看着凤绝消失的地方,被烧成血色的灵珠飞回胥颜身前,却没有进入胥颜的身体,而是径直镶嵌在胥颜眉心,朱砂血泪。
雷电消失,乌云渐逝,幽冥山上空,凤凰啼血,声声哀鸣。
楼乾看着脚下阴森的幽冥山,眼中一片痛惜。
而三界,眨眼间已过了五千年。
☆、长白
近来长白山有些热闹,说热闹也有些不尽然,说喧嚷倒是有些合适。山脚下人来人往,山顶山偶尔飞过一两个神仙,就连长白山下的凡人都感觉到了长白山与平常里不一样了。
凡人看不见的是长白山顶有一处旷古神址,那里曾经住的是掌管三界的最后两位真神。
上古真神,女娲、伏羲,黄帝、帝喾、炎帝等皆早已陨落,而最后一位三界掌管者帝神博御也于十万年前陨落,世间就只剩下了胥颜一个真神了。
长白之巅便是三界创立之后历届三界掌管者的居所。
十万年前长白山内外风景秀丽,四季如春,生灵勃发,然而十万年前一场三界之战后,长白之巅就此封闭宫门,四季如春的长白山一夜之间大雪封山冰冻三尺,生灵绝迹,自此之后十万载冰雪不溶不消。
长白之巅自古便是真神们的居所,神力太过强横,连上神都无法进入。随着真神们相继陨落,长白之巅神力下降,故而修为超越上神和妖中品级最高中的佼佼者方才能够毫发无损的进出长白之巅。
帝神博御素来喜好怜悯苍生,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见识一下长白之巅的风物,故而以万年为期,允许三界诸人进长白之巅一观。甭管你是山中怪还是未脱肉体凡胎的修真者,只要你能来皆能进入。
不要想得那么简单,若真是那么容易便能登上长白之巅,那长白之巅不早被人挤破了?
于是乎,胥颜真神命人在长白山四周打造了一条环山的石阶,一圈一圈环而上,直入云霄,被世人称为盘云阶。
长白山高约九百丈,盘云阶从山脚到长白之巅总长约五百公里。前两百公里及最后一百公里处皆设一道阵法,需得三关不落地通关才能进入长白之巅,上山之路只此一条,不可绕路。
想要登上长白之巅,需得从山脚一步一步顺着盘云阶走上去,一关破一关,三关连破才能进入长白之巅。
自此之后,数万年,从未有成功走上长白之巅者。但是每一年都有无数前来朝圣的人,带着满腔热血,最终却失败而归。
那时候,有一些法力高强的妖和上神对胥颜设置的关卡极为好奇,因此特意去走了一遭,只不过兴致勃勃地去,最后却灰头土脸的从未破的阵法中被扔了出来,自此后对胥颜真神更加敬而远之。
由此,帝神越加怜悯苍生,故而表示除万年之期那一日,其余时间但凡能从盘云阶走上来的人皆可进长白之巅实现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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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每年,每日,来长白之巅觐见的神仙们均能看见盘云阶上从未断绝的闯关者。
三界大战后的十万年,长白之巅从未开过宫门,盘云阶依旧环山静立,胥颜真神留下的阵法依旧等候着闯关者,除此之外长白之巅再没有一点动静,这座遗世独立的上古神殿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被世人遗忘,同样被人遗忘的还有那万年一次的朝圣之日。
就在上个月,天宫传出一个消息,此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便如落入水中的石子,在三界激起了千层浪。话说那一日天宫早朝,负责看守藏书楼的司文上神向天帝禀告,已被世人遗忘的长白之巅将于下月十五,再次迎来一个万年之期。
隔了十万年,此次万年之期再度被提及,三界众人便如寻宝一般争先恐后地往长白之巅涌去,只因五千年前,上古真神胥颜重临世间。
胥颜站在长白山一处山巅,一双清冷的眼望着这冰雪覆盖的苍茫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日日夜夜坐在冰牢之中不见日月星辰,不知世事变迁,没想到一眨眼竟已是十万年了。
长白山一年四季狂风不断,然而胥颜所站之处风消雪静,比蚕丝还薄的雪衣纹丝不动,一头白发静静垂顺。在他视线正前方,早已被冰雪掩盖的盘云阶不知何时重现人间,而此刻盘云阶下一公里的一段路上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劲地往上爬着。
“不自量力。”
胥颜微微扯动下嘴角,便转身欲走,谁知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长白山西一公里处,入目一片雪白之中,正以缓慢的速度朝东行进的一点红点上。
长白山下,冰寒彻骨,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过山下每一寸雪地。
离得远,胥颜只看出那红点上淡淡的妖气,胥颜哼了一声,本想着此次回长白便将宫门打开,岂料还有五日宫门前便挤了一群黑压压的人,看着就烦,还是再等一万年吧,届时就不是他一人了。
胥颜想着,于是拂了拂袖,一阵大风凭空而起,那雪地上的红点瞬间就被大风刮走,携带着漫天飞雪,被毫不留情地掷出百米远,随后被白雪覆盖。
胥颜看了一眼,雪白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雪地之上。
狂风呼啸了近一个时辰,随后才逐渐平息,风平浪静之后,只见漫漫白雪之间再次出现一点火红,慢慢变大,好像寒冬时节绽放的一朵红梅,猩红而妖艳。
走近了才发现那火红其实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火狐,它毛色火红,如同燃烧起来的焰火,在一片洁白之中异常显眼。只是那身火红的皮毛已经被雪浸透湿透,冻成一个个冰柱,加重了它本就沉重的身体。
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被染上一层厚厚的白霜,疲惫的眼皮缓缓闭合又睁开,火红的瞳孔染满了疲惫却带着异常坚决的目光,它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走到长白之巅,一定要取到天池之水。
因为娘亲还在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做到,娘亲得了重病,天池之水或许可以救娘亲!娘亲你等着小九,小九一定会取到天池之水回去救你!
狐九咬紧了牙根,腮边的须发尽管裹着冰雪仍然顽强的支起来。
爬过最后一个弯道,狐九深深地松了口气,唇边也露出了点点笑意,爬过这个弯道,有长达百米的路都处于背风处,它便可以省些力气,也可以走得快些。
狐九后肢弯曲坐到地上,刚准备歇一下,只听见头顶异常的风声响起,它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下,一瞬间身体便腾空而起,随着漫天风雪被那阵风刮下了山崖,离开了他还没走一步的背风路。
那阵风刮起的异常迅猛,夹杂着一股浑厚的神力,来得快,去得快,待狐九感觉到自己被不知多厚的雪压住时,风已骤然停止,就连此处经年累月的寒风也有了缓和的趋势。
狐九头晕的不想动,身体累,心更累,想他好不容易爬了那么远,一阵风就将他刮回了原处,他离开青丘已经十日了,何时才能取到天池之水,何时才能赶回去救娘亲?
就在狐九伤感之时,一道冰凉的神力裹住了他的身体,拽着他冲出厚重的冰雪,重见天日,狐九狠狠呼吸了一口带着凛冽寒风和雪沫的空气,然而还未等他呼出来,下一秒,狐九被从不知多高的地方松开,狠狠丢在地上,腹中憋着的一口气顿时给摔没了。
狐九头砸在冰上,怔愣一瞬,眼睛看东西都出现了双影,眼前一片模模糊糊,待他视线清晰的时候最后看见的好像是一个人,可是他又不确定是不是,那人几乎融于冰天雪地之中,梦幻而不真实。
狐九抵抗不住头晕目眩和胸腔里剧烈的疼痛,最终晕了过去。
凭空出现的这个人白衣白发,琥珀灰瞳,瓷肤玉肌,眉目如画,遗世独立。
那人慢慢走到狐九身边,静立了许久,冰凉的目光落在狐九狼狈不堪的身体上,灰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波澜,有若死物。
无人知道此人隐于雪袖之下的手指正轻轻抽动。
漫天寒风仍然呼啸,然而此人周围却没有一丝风声,衣衫不动,发丝垂顺。冽冽寒风俯首绕行,连睡梦中的狐九都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世界仿佛静止一般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隐于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轻动,似有动作。
只是这时,空中有神力隐现,似是有人经过,这人手指倏然握成拳,灰色的眼瞳最后看了狐九一眼,白色的身体溶解成风,彻底消失于冰天雪地之中,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轻白松软的雪面上毫无痕迹。
就在这人消失的一瞬间,天上便落下来一个人,此人着一席黑袍,手臂胸前覆着银青色的盔甲,长发高束未戴冠,只插着一只黑色玉簪,右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宝剑,剑眉鹰目,气势非凡。
此人便是刚刚冲破上神之劫荣登天庭守将的上神楼乾。
楼乾落到地上先是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在狐九身上一扫而过,粗黑英挺的剑眉拧了拧,刚刚在天上明明发现此处有一股无比浑厚的神力波动,为何到这却什么都没有?
据他估计,那股神力恐怕连上神都不止,这世间仅剩的上神,屈指可数,谁会上这来?
楼乾叹了口气,刚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低眼看了看晕着的狐九,眼露惊讶,便上前搬动狐九的脑袋,见其面目原来是一只狐狸,刚刚他差点以为是……
三界何时有了火狐?竟然还是九尾。真是奇了,他见过赤狐,也见过九尾狐,同具九尾和赤狐之相他还从未见过!
楼乾看了看时日还早,便坐了下来,凭空架起了柴,生起了一堆火。
狐九是被暖醒的,睁开眼入目便是腾腾的火焰。
“醒了?”楼乾搓了搓在火堆前烤的热乎乎的手掌,说话时口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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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白气。
狐九甩了甩头,动了动爪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漉漉的胡须,他皮毛上的冰雪都被火烤化了,湿溻溻的样子。狐九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小心地看了楼乾一眼,就地一滚,化作了人型。
火红衣衫,模样俊秀,眼眸明亮、漆黑,双眉极具风情,只不过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狐九看了楼乾一眼,行礼道:“狐九多谢上神。”
楼乾顿时震惊地看着狐九人形模样,心怦怦直跳。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不是相貌,不是气质,但是楼乾就是觉得这只狐狸像极了凤绝。楼乾虽惊但也知道他不是,他是狐妖,不是凤绝,五千年前凤绝便烟消云散了!
“谢我什么……”楼乾见狐九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般岁数的人形模样,眼中难掩惊讶,不由问出来:“你如今多大年岁?”
狐九凑到火堆前烤火,回道:“今年三三十六岁。”
三百来岁,可是修为却连百年都没有?楼乾看了狐九一眼,并没问出来,只道:“原来才三百岁,怪不得抵抗不住长白的寒气。”
“我只是不小心……”狐九垂下头看着火堆,突然想起晕过去之前见到的那人便问道:“上神可见到此处有其他人?”
“其他人?”
狐九犹豫了一下,道:“不瞒上神,狐九晕过去之前隐约见到一位白衣白发的神人,若我没猜错,应是他救了我,不知上神可有看到?”
楼乾摇摇头:“未曾,白衣白发之人?怕是雪神吧!哈哈……”
狐九笑笑没有再问,但是他确定救他的人一定是那位白衣白发的人。
“长白山冰天雪地人迹罕至,不知上神来此何为?”
楼乾望向长白山颠,目光映着火苗染上了层层激动:“十万年前长白之巅每满一万年便会开山一日,人们称这一日为朝圣日,届时,无论神人妖皆可进入观赏,一睹真神尊威,再过四日,便又是一个万年,只不过……”
狐九搓着双手听得认真,不由问道:“只不过什么?”
楼乾孤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狐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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