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到底谁是我爸爸

孤零零地蹲在楼顶看着他们表演，感觉自己正在被人忽视的蝙蝠侠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三人越跑越偏的对话，将现场的气氛再次拉回到剑拔弩张的状态中之中。
“我从来没有在哥谭见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在路边停靠的某辆车顶，直接将它砸成了废铁。蝙蝠侠看了眼四周的尸横遍野，语气开始变得危险：“你们跟小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人会和你们交火？”
小丑？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乔伊斯和巴基面面相觑，满脑袋问号。他们是真心实意以为这些人是九头蛇派来搞事的，虽然最后感觉不太像嗨爪特工，但也应该跟他们有关没跑了，但现在，怎么半路杀出来个小丑？
他跟他们有仇吗？为什么要一进哥谭就来伏击他们？！
“我不认识叫小丑的人。”最终，在瞬间猜测了无数种可能之后，乔伊斯如实朝着蝙蝠侠开口。
是吗。
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言，认为小丑就是闲着没事让手下上街杀几个人玩玩（虽然这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事），而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蝙蝠侠来说也不会影响他的决定。毕竟他是被激烈的枪声吸引过来的，已经站在墙头上看了好一会儿，对于三人的战斗力心里有数。就算他们真的跟那个哥谭的犯罪国王没有半点瓜葛，他也不会允许这么危险的人继续留在他所守护的城市。
“在我对你们动手之前，我希望你们能自觉离开。”
既然在他们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蝙蝠侠也不吝于用武力达成一样的结果。眼看着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就要掏出武器准备动手，并不想莫名其妙就跟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干架的乔伊斯连忙掏出请帖，示意对方他们真的来哥谭有事。
“布鲁斯韦恩邀请我们来参加他的慈善宴会。”还并不知道宴会的主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乔伊斯试图跟对方好言好语解释：“如果不是受了邀请，我们绝不会无故前来。被人伏击也非我们所愿，如果你这样就要把我们赶走，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
乔伊斯的话听起来很正常，但仔细品品到处都是怨气。简单翻译一下就是：这个阴沉沉的地方要不是有事我根本不想踏进一步，原本我是作为客人被邀请来的，结果在街上被你们城里的人埋伏了，你这个守护神不帮我们解围报仇，现在还要赶无辜的我们走，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被人倒打一耙的蝙蝠侠：“……”
旁边严阵以待的冬兵已经憋不出露出了笑意。而躲在两人身后摸鱼的死侍更是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指着蝙蝠侠的鼻子声援他家哈尼，“就是，别这么小肚鸡肠的，我们是有正经事要办的人。”
“……你说韦恩邀请了你们？”
当然知道慈善宴会的事，那可不就是自己搞出来的商业活动，为维持他富二代的形象强行上线，请帖还是阿尔弗雷德亲自拿给他看过的。蝙蝠侠又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三个人，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神色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怀疑。
“对啊，请贴上不是写了？”
对于他的态度很不满，死侍从乔伊斯身后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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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故意还是有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自己邀请的人你还不记得？智障吗？！”
“……”
整条街道一时间无比寂静。
还没发现自己一时嘴快究竟说破了什么惊天秘密，死侍依然滔滔不绝地声讨哥谭对于外来者不人道的待遇。直到他发现几个人似乎没一个打算接话，都在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才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
“我……我说错什么了……？！”
被蝙蝠侠像是要杀人的目光看着浑身发毛，他又朝自家哈尼身后躲了躲。
“你说‘你自己邀请的人你还不记得，智障吗？’”用平板的声音复述着韦德原本抑扬顿挫的指责，简直诡异到了极点。乔伊斯朝后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室友，确地挑出了这一句中的重点：
“所以，你就是布鲁斯韦恩？”他高深莫测地对着惊呆了的蝙蝠侠开口道：“你邀请了我们，又打算赶我们走？”
蝙蝠侠：“……”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就这么掉了马甲？
维持着懵逼的表情很久，布鲁斯的目光一一从面前表情各异的三人脸上扫过，最终准地定格在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身上。
“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原来这不是个公开的秘密吗？还有人不知道？你们都不看dc的吗？”
头套下的表情是货真价实的茫然，死侍看了看乔伊斯眼底不知道针对谁的同情，又看了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的巴基，瞬间变得无比惊恐：“我我我真不是故意要说出来的！妈耶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杀人灭口吧？！！！哈尼救命啊啊啊啊！！！我以后就吃不到你的小羊排没法陪你刚八爪鱼也没法陪你失眠到天明了你会不会想我请把我埋在你心里好吗吗吗吗！！！！”
……你的戏怎么那么多。
简直想替蝙蝠侠把人直接掐死。乔伊斯默默朝旁边挪了一步，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显：随便打，死了算我的。
“……”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神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不过，死侍确实欠打，但蝙蝠侠还真没法为了这个原因杀他灭口。更何况这三个人还真的是来办正事的，虽然布鲁斯觉得自己有权利现在没他们的请帖，在把人请出哥谭，但他有预感，这件事绝不能这么轻易结束，否则他可能就再也无法接触到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而至于为什么如此笃定，布鲁斯可以指着满街尸体用小丑的节操发誓，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最起码他得知道那个疯子找这些人要干什么吧？
“那你想怎么办？”
既然杀杀不了，打打不起来，也不能立刻把人撵走，对这个问题头疼极了的布鲁斯干脆把球又踢了回去，探探口风，然后再谈判。总之，不论怎么样他必须将乔伊斯几人纳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如果他们能主动跟自己联系汇报行踪还好，要是拒绝，他恐怕就要采取一些并不怎么光的手段了。
不过，蝙蝠侠显然低估了死侍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这样吧，你不是不放心我们，怕我们祸祸你心爱的哥谭吗？”
眼睛一转，立刻冒了满肚子坏水出来。死侍听出对方语气里通融的意思，嘿嘿一笑，熟练地顺杆爬了上去：
“我知道你家挺大的，也没老婆孩子。干脆你把我们带到你家去，等那什么宴会结束，我们立刻就从这里离开，怎么样？”
说着，他还激动地拍了拍乔伊斯的肩膀，试图他家哈尼邀功：“你看我是不是很棒，我们再也不用苦恼要住哪儿了！有土豪给我们包吃包住，一分钱都不用花！！”
蝙蝠侠：“……”
冬兵：“……”
乔伊斯：“……”
不是，你扒了人家的马甲就算了，现在还打算继续薅人家的羊毛？
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简直要被这神一般的提议给惊呆了。乔伊斯忍不住想起那位远在纽约，同样被自己往死里薅过的至尊法师，一时竟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带坏了谁，又是谁更招人嫌一点。
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自家上道的室友，前杀手同学沉默半晌。虽然他们确实很穷，但穷人也有穷人的志气，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就这么把自己往别人的地盘上送呢？
这么想着，乔伊斯和巴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立刻一锤定音：
“好主意，就这么办！”
感觉自己在给自己挖坑的布鲁斯：“……”
操你们的啊。
第63章再遇
布鲁斯韦恩先生现在想打人。
他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群脸皮比蝙蝠车还耐打的混蛋们。被惨无人道的扒了马甲不说，还要被人当成冤大头宰，简直让蝙蝠头秃。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
自己要跳的坑,就算秃了也得跳完。
于是,这天最后，摸清楚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蝙蝠侠作出了极大的自己我牺牲，一脸憋屈地把三个祖宗请回了韦恩宅。并且无法面对老管家异样的眼神，很快就以补觉为名,溜上楼眼不见为净了。
乔伊斯几人就这样在别人家里盘踞了下来。
不过，虽然布鲁斯最终妥协在了死侍的厚脸皮下，但他们可没那么天真，以为对方真的一点措施没有就放心地让他们在自己老窝里蹦。最起码,专业特工出身的乔伊斯和巴基已经在他们周围发现了不下五种监控手段，而阿尔弗雷德也已经告知他们哪些区域最好不要进入，就安安分分当他们的客人，不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那可能分分钟就要翻脸。
三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尊重主人的隐私本身就是一种礼貌。更何况蝙蝠侠也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实在无聊了出去耍就是了,除了必须带上定位方便布鲁斯能随时找到他们的位置以外,一切都显得对他们这些外来人还挺宽容。
“不过他真的就这么放心我们啊？”
看了看兜里揣着的定位设备。死侍闯进乔伊斯所在的客房,刚要习惯性地往床上扑,却被床上伸出的铁拳直接捶进了地板，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要是我们真的打算做点什么，这玩意儿一扔他就找不到我们了吧？蝙蝠侠跟我们认识还没有十二个小时，原来心这么大的吗？”
“我们又没打算干什么不好的事，他为什么不放心我们？”
从乔伊斯的床上探出头，对被自己捶成智障的死侍进行了无情的全方面打量。冬日战士脸上带着刚醒来的低气压，这么沉声开口道，“而且你以为他真的只会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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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定位吗？这不过是能告诉你的部分，只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罢了。”
常年和各种犯罪分子打交道，蝙蝠侠显然也深谙一些不那么不光的手段。巴基很清楚，如果不是死侍说破了对方的身份，他能做的事情还要更多。这样控制欲旺盛的人，如果不是笃定他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或者对他们身份有所了解，绝不可能放他们踏出这个宅子一步。但好在他们几个确实没什么好警惕的，唯一来哥谭的理由的确就是那张不明不白的请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小丑盯上，但一切到了宴会那天总会水落石出，自然用不着跟蝙蝠侠撕起来。
“这样……”
还没发现这里有什么要命的问题，死侍点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但很快，在他捋清楚这个缠绕了他一晚上的困惑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等等，这不是乔伊斯的房间吗？他昨晚亲眼看着对方走进来的啊？！现在床上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你你你为什么在我家哈尼的床上！！！！”
在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晨光中，韦德几乎是直接从地板上蹦了起来，指着巴基鼻子的手指抖得像是帕金森发作：“你对他干了什么？！！□□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巴恩斯中士冷冷看他一眼。
“胡扯什么，我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左臂的金属叶片依次校准律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他给了对方一记来自凛冬的白眼，又倒回被子里，显然对于大清早就要看到死侍这张脸十分抵触：“在陌生的环境里单独一人并不安全，哪怕韦恩现在对我们没什么敌意，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他妈当然懂。”几乎要被他气得当场去世，死侍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被惨无人道的排斥了：“但这个问题是你们都凑一起了不喊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你们一点都不担心我落单的是吗？！”
“你不是死不了吗？”巴基诧异地瞥他一眼：“那还怕什么？”
死侍：“……”
死不了就没有人权了吗？！你们这是赤果果的歧视！歧视知道吗！！！！
“那也不是你能和哈尼睡一起的借口！！”嚎得像是要把天花板掀开，他用自己最凶狠的目光朝床上瞪去：“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只睡了一觉，我绝对不同意你们……唉等等，哈尼呢？”
本以为巴基旁边那一坨鼓囊囊的就是还在补觉的乔伊斯，正在诧异自己这么大动静对方怎么没爬起来捶他。但当冬兵终于忍不了他的依依不饶，翻了个身把自己更深的埋进枕头里之后，死侍才发现，那不过就是几只横七竖八的抱枕而已。
“乔伊斯？他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
终于听到关键问题，冬兵打着呵欠在旁边摸了摸，从枕头底下拽了张纸出来，直接甩到了死侍脸上：“他就给我留了个这个……小崽子潜行越来越好了，连我都没惊醒。”
害得他醒了之后差点以为对方悄无声息被人搞死了，差点准备手撕韦恩宅。要不是看见了床头上这张破纸，现在冬日战士已经跟蝙蝠侠为了一个男人打起来了。
“他出去干什么？”
接过乔伊斯留下的纸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也就只是简单告知他出去浪了，让两个室友不用担心。死侍左思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看向巴基的目光很是严肃：
“昨天我们还在街上被人伏击了，他一个人跑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还真不担心。”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眼不见为净。巴基的声音从被子嗡里嗡气地传来，对他们家崽儿的武力值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家伙比你想得要可怕多了。别以为他离开了九头蛇，把爪子都了起来就能任人揉搓，嗨爪里可从来不培养没用的废物。”
真惹毛了他，就算不叫zero出来，他也有的是办法让所有人跪下求饶。更何况带着定位，这不还有一只老蝙蝠在楼上睡着，多好的后援。说实话，这可能比他们在纽约还要安全一点。
这么想着，巴基又打了个呵欠，朝死侍挥挥手，让他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而与此同时。
虽然冬兵给了乔伊斯极高的评价和信任，但是这并不掩盖他发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的事实。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在陌生城市里游荡的前杀手同学看了眼身边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微微一沉，确定这种被人盯上的战栗感的确并非自己的错觉。
他不耐烦地‘啧’了声。
之前出于对哥谭轻轨的好奇，乔伊斯试着去坐了坐它们这里的轨道交通，正是在人头攒动的车厢里感觉到了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视线。不过当时正值上班高峰期，他也并不肯定到底是不是故意为之，也不好发作。但是，当他离开车站，走出了好几个街区之后，那道视线依然在周围阴魂不散，就真的很让人不爽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招人喜欢？在纽约被九头蛇追也就算了，现在来个哥谭也要他妈的被人跟踪，真当他是死的吗？！
只觉得憋了满腔怒火没处发现，连最喜欢的咖啡都只能火上浇油。乔伊斯果断离开主干道，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里，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看看，这个狗胆包天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确定身后的脚步声跟着他拐过了拐角。他懒得隐藏自己或者再搞什么其他的花样，干脆直接停在了某处遮雨棚的阴影下，猛地转过身，同时直接拔出枪，对着身后并不打算掩饰自己踪迹的人影扣下扳机。
‘砰’
他这一枪没有留手，完全以废了人的标准在瞄准，虽然不至于让人当场去世，但也没那么容易反应过来或者躲开。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人一点都不慌乱，甚至好像知道他会这么做一般，稍微抬了抬右手，不知衣服底下带了什么装备，就那样将朝他胸口飞来的子弹弹飞了出去。只在衣袖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
愣了愣，乔伊斯定睛看向对方的脸，随即更加生无可恋地立在了原地，连放下枪的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子无打采。
“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惊讶？”
眼底倒映着对方脸上遮了四分之三的护目镜和面具，他眯起眼。虽然没想到会在哥谭见到对方，但也神奇地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毕竟你总是在一些很奇怪的时候出现在奇怪的地方。”
“我可不这么觉得。”
看了眼被火星灼出一块破损的衣袖，那个几次三番救过乔伊斯，并让他不得其解的无脸神秘男低下头，将破损的部分藏在了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似乎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你不应该自己在哥谭的街上随便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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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要感谢一下你在身后保护我？”语气很复杂，看着对方的目光也很难说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乔伊斯深吸口气，有些话他已经想了很久，必须跟对方聊聊，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好时机：“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故意泄露，他绝对不可能轻易发现对方的踪迹。乔伊斯很清楚，这人是比他更为优秀的杀手和间谍，要是他不想被自己找到，那就算他把整个哥谭翻过来，也很难抓到对方一根头发丝。
他对这点非常确信。
而看了乔伊斯很久，似乎想从他的眼底看出自己想要的什么。那人沉默很久，最终也只是微微叹口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明知道对方不会遵从，却也必须提出的要求那样，声音依然是乔伊斯熟悉又陌生的微哑：
“我希望你能离开这座城市。”
他这么说道，隐在护目镜下的眼神满含忧虑：
“这里很可能会发生对你而言很不好的事情，我……不想你因此受到伤害。”
那段灰暗无望的记忆，只有他自己背负就好了。他不愿意让乔伊斯也卷进属于过去的洪流里，受尽折磨，哪怕那也是他最初为何而诞生的谜底。
有些事情，不再想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明白吗，乔？
第64章嗨呀
乔伊斯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这个神秘男人话里的含义太过沉重，他无法将这当成普通的警告，也无法假装自己对此毫无触动。但事情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哪怕知道对方的好意,他也不能如他所愿,因为害怕被伤害就放弃唾手可得的真相。
他觉得那人应该能够理解。所以,当乔伊斯开口拒绝时，这个神秘男人的反应显然也并不意外。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他直视着对方，不知道彼此视线有没有相遇:“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害怕受伤就逃避的人。”
不论要遭受什么样的诘难,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只要是乔伊斯想要坚持下去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服他放弃。
“……你当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贸然要求绝对无法得到回应。那人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知道注定的命运无法扭转一般,面具下的嘴角绷得很紧。
“如果你坚持要就在哥谭，那么记得一切小心，这里有人在时时刻刻盯着你。”
他将带了手套的双手插.回兜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我知道你不会希望我给你透露些什么……那些东西你只要去了宴会就能明白。但是,还是保护好自己,好吗？”
“我尽量。”
乔伊斯点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提醒。他不会奇怪于这个神秘的男人会如此小心翼翼,虽然并不能真的确定他的身份,但这一路下来也隐隐有所猜测。而如果他真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将他们的立场对调的话，乔伊斯不保证自己会比他做得更好。
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对方口中得到比这更有人情味的保证了。那人最后看了乔伊斯一眼，转身消失在摩天大楼投下的阴影里，就像他来时的神出鬼没那样，连前杀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他的感知范围。
又或者，那人依然还在附近，只是这次认真地隐藏起了自己，决定再不露面。
在原地站了会儿，乔伊斯默默叹了口气。回枪，再度端着咖啡人畜无害地走回大街上，他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目光有些恍惚，有好几次都差点和迎面而来的行人撞到了一起，但仔细回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他似乎能从那个神秘男人语焉不详的话里体会出点什么。
乔伊斯不愿意去回忆的东西，都是zero不愿意去回忆的。他本身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好恶，那些宛如身埋地狱的过去也不过只是过去而已，要说他会为此受到什么伤害，大概也只有为了zero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罢了。
不过……
不知为何，突然模模糊糊想起了曾经听鹰眼讲述过的那个并不在自己记忆中的任务，乔伊斯攥紧手里空了的纸杯。他向来不会忽视自己突如其来的直觉，发散一下，如果说无脸男的话里有话跟这件事有关，那么他所说的不想让‘乔伊斯’受到伤害，而非‘zero’，大概也就很好理解了。
只是，真会有这么巧合吗？
在没有亲自发掘出真相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已。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乔伊斯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对自己深入剖析了会儿，决定还是先不要浪脑细胞跟自己过不去了。究竟是谁，又在搞什么鬼，等他去一趟布鲁斯韦恩的慈善宴会就都明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这段外出的时间侦查好哥谭的地形，省得到时候发现自己血亏的蝙蝠侠拾完他的敌人之后又转过头跟自己算账，多掌握一些筹码总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