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细无声

“没错，这种事儿说出来不光对她没伤害，还会引起很多同事的敌意。大家都是这么活着，查得太严了容易引发别的事儿。”
李兵对周川的判断深表认同，吃几顿饭、收点衣服首饰就得被搞下台？那尼玛就谁也别当官了。说好听点这是打击面太广，说难听了就是地图炮，属于疯子和傻子才会去做的事儿。
“要不再去折腾折腾姓洪的试试？网吧那个女老总以前是干夜场出身，好歹查一查就都是毛病，抖搂出来也挺恶心人的。”
周京不在官场里混，也没正经混过商场，对规则这件事儿感触不是很深，既然二哥和李兵都说不成那肯定就是不成了。但他熟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觉得张媛媛母女应该是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这倒是个办法，关心则乱。大人可以舍，总不能连孩子都不管吧。只要姓洪的一有动作，江竹意保不齐会帮忙，到时候就有机会抓他们俩的小辫子了。”李兵觉得周京这个主意还算实用，直接找不到把柄还可以间接嘛。
“……试试到可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犯错上。李处，这次恐怕要靠你帮忙才能过关了，如果早听我的当时就把姓田的办了，也不会留下这么多问题。”
能恶心恶心洪涛周川不反对，可他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斗气。光恶心洪涛并不能阻止微点公司的上市步伐，还得另外想办法。
“真要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兵应该是听懂了周川话里所指，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也不想做得这么绝，可事情办到这一步不往前走就是死。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坐蜡的，姓江的在这个位置上待不长久，过个一年半载处长还是你的。再过几年副局的位子也该换换了，我帮你使使劲儿，四十多岁的市公安局副局长以后还是大有作为的，你说呢？”看到李兵有点含糊，周川又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笑容，开始谈生意了，头一个诱饵是升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这可是刑事犯罪，尤其是还有一个江竹意在我身边虎视眈眈。”
周川的空头支票并没让李兵欣喜若狂，升官谁都想，可他还没到为了升官失去理智的程度。这笔账仔细算一算，好像有点亏。
“江竹意的问题我来解决，就算短时间内动不了她，也要调开一段时间。这样吧，公司会再支付四百万做为你上下打点的经费，毕竟这件事儿光靠你一个人也做不了。”
对于李兵的讨价还价周川并没觉得过份，他和李兵说白了只是一种合作关系，顶多是自己占主导地位，谈不上谁命令谁，遇上大事还需要商量。
“……只要江竹意不在处里，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升官、发财这是大部分人的毕生追求，李兵也不例外。现在两样都来了，很难不动心。
更让他动心的是江竹意的离开，假如江竹意可以不在处里一段时间，自己这个副处长就基本能为所欲为了。另外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儿，现在江竹意在局领导眼里已经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否则以周川的能力不可能调得开这位女处长。
既然江竹意要失势了，那自己还真得再抱一抱周家这条粗腿，否则处长职务很可能还落不到自己脑袋上。现在已经不比两年前了，网监处成了一级处，每年部里、市里的拨款蹭蹭往上涨，权利还越来越大，谁看了谁不眼热啊。
“成，就先这么定，等我的消息吧。”李兵同意了，周川也就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儿并不是自己临时起意，在飞机上就已经考虑好了。想一劳永逸没有别的办法，必须、也只能先干掉微点公司，然后再拿下江竹意这块绊脚石，别无他法。





梦醒细无声 780章 备战备荒（保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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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热锅上的蚂蚁……这母女俩走的真是时候，否则背后老有她们牵挂，我冲锋都提不起速度。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豪门公子有什么真本事，比我这个土财主能强多少。”
周川三个人一边赶路一边商量，谁也没想到还有一双小眼睛正在身后不远处的车里盯着。洪涛一发现周川、周京、李兵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就知道双方的试探阶段已经基本结束，下面就是各显神通真刀真枪的肉搏战，然后就开始庆幸自己找了个好女人。
如果张媛媛母女俩还留在京城，自己大部分精力都要牵挂在她们身上。现在好了，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次。
对方的实力很强这点毋庸置疑，但自己也不是菜包子，敌人在明自己在暗，暗中使坏正是自己最拿手的。这场仗真有的打，鹿死谁手现在判定还为时过早，一切就走着瞧吧。
虽然心里有底，还有江竹意这个关键人物可以为自己冲锋陷阵，洪涛依旧没敢小觑对手。第二天他就开始了战前总动员，开始一步一步的收缩战线，把力量往一起集中。这样可以尽量少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同时也方便闪转腾挪，哪怕最终失败也得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古人云，未谋胜先谋败，凡事就没有必须成功一说，只有尽可能多的考虑好每一种可能性并提前加以防范，才会增加胜利的几率。哪怕失败了，也得做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准备。这不光是古人总结出来的思考方式，也是洪涛的处世哲学。
说白了，自己和周川之间并没到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自己先挑起来的。既然生活在现实社会里，本应该遵守这里的规则，可自己不甘心，想要挑战挑战，所以才一步步弄到了这个境地。有想法、有性格，自然就要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但古人又说了，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故能自保而全胜也。如果说前面那句话是战略层面的思维方式，那这句话就是战术层面的具体行为准则。
藏于九地之下并不是让人钻到防空洞里去，而是指的要善于利用地形隐藏自己。那再引申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做事要低调、尽量少暴露自己的实力，京城话叫装孙子。
动于九天之上也不是让自己起飞，而是说要善于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机会，然后快速出击、一击必中。这里说的是快、准、狠的进攻方式，洪涛此时理解为挖的坑够不够深、下手时够不够黑。
江竹意、张媛媛和黛安不是一直说自己心太软嘛，得嘞，这次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心软还是有理智的善良，这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装孙子洪涛最拿手了，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都没少装孙子。在如何隐藏自己实力、保护自己利益的问题上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各种闪转腾挪之术玩的出神入化。
可是到底需要保护什么、隐藏什么呢？洪涛仔细想了想，第一个就是张媛媛母女，她们是最容易受到敌人攻击的。
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周家的手还伸不到加州去，就算周家背后那位有这个本事，到了美国那片土地上也斗不过冯家这个地头蛇。从常理上讲，他们也不会因为周家一两个经商的儿子去搞这种国际争斗的，代价太高，得不偿失。
第二个需要保护的就是龙虾连锁网吧，别看它现在生龙活虎，但有一个很致命的先天性缺陷，那就是太依靠政策了。政策想让你活你就能活蹦乱跳，政策不想让你活，瞬间你就得被蒸熟装盘端上桌任人宰割。
那怎么才能避免不让政策改变呢？洪涛觉得自己还没这个本事，有些事可以想办法，有些事是根本就没辙的。既然没辙了就还是那个准则，把损失尽量减少到最小。
“你要卖掉股份！为什么、凭什么！”洪涛舍得，可不见得所有人都舍得。对于孙丽丽来讲，龙虾连锁网吧就是她的孩子，甚至比马超还亲，她还打算在这里干到老呢。
“不光我要卖，你和你张姐的也得卖，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股份全卖掉，你们俩的股份只卖一部分，但要把控股权让出去。”
“我计划你们俩再拖一两年，给新东家一个过渡期，然后就慢慢退出管理层，别等着人家哄，把剩余的股份也卖个好价钱吧。”对于孙丽丽的质问，洪涛给出了很具体的回答。
其实龙虾连锁网吧本来就是一个阶段性的产物，即便没有周川的事儿洪涛也没指望它能存活太长时间，最早到了奥运会那年就得出手，最晚也不能拖过一零年。
原因还是一样的，政策。网吧这个事物是顺着政策起伏的，而且周期很短，只有不到十年的好时光。一旦政策变了、大环境变了，这个行业就会迅速衰落，速度比崛起的时候还快，晚走半步就会有很大损失。
有些人可能会说洪涛错了，网吧的衰落不是因为政策，而是因为智能手机的兴起。大部分人都去玩手机游戏了，所以去网吧消费的人才会少，这个行业才会衰落。
其实这部分人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没有看明白本质。网吧这个行业经历了四段时期，每段时期都有不同的政策导向，但没有任何一个阶段是大力扶持的政策，全部都是大力管制、大力打压，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假如和其它产业一样得到过政府扶持，其实都不用扶持，只要不打压，绝大部分网吧从业者都会在这十年左右的黄金时间里积累起足够的财富。
其中一部分人，比如孙丽丽这样的，她必然会把一部分资金继续投入到网吧建设里去，不管是升级环境还是升级设备，总可以让网吧继续发展下去。
可是成吗？答案是不能，因为大部分从业者没有完成资金的原始积累，也就拿不出升级产业的钱。或者是手里有钱，可是鉴于政策的导向问题不敢接着往这个行业里扔，于是也就无法让网吧的经营模式发生质的变化。




梦醒细无声 781章 中德合资（56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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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吧，就是因为政策的导向才让网吧行业不得不竭泽而渔，过早的透支了体力，最终未老先衰，把本来应该几十年走完的路十几年就全走完了，不衰落才是怪事。
智能手机的出现只是网吧走向末路的助推剂，不是主导因素。其实任何行业都差不多，需要有资本不断升级、转型来应对时代的发展，跟不上节奏的必然会被抛弃。
洪涛这么决绝的要把网吧股份转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房租问题。从最早开业的一号店到最晚开业的二十九号店，都是租用别人的房子进行经营的。不是不想买而且人家不卖，因为大部分房产都是公房，转卖的手续太繁琐。
既然是租的房子必然有个期限，一般来讲都是五年左右。开业比较长的前几家店铺已经续签过合同了，房租普遍都会上涨，好在涨幅还不算太大，勉强可以接受。
但别忘了，这是在零五年，房价还没开始飙升呢，国营单位的思想也还没完全转变过来，并不是特别看重房子这种资产。
但人和事儿都会随着时代转变，再过那么三四年，奥运会一结束，房价和人力成本就会打着滚的往上翻。到那时国营单位里的人也不太好忽悠了，房租大幅度涨价是必然。
前面说过了，开网吧最大的开销就是房租，一旦房租大幅度上涨，利润空间自然被压缩。不是暴利的行业洪涛会干吗？肯定不会，重生者怎么能甘心挣这份辛苦钱呢。凡事儿必须赶第一波、吃第一口肥肉，这才是正路嘛。
“是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人而让网吧受到牵连的！”这番话让孙丽丽想起了几年前刚干网吧时洪涛的描述，当时他好像就说过这块肥肉吃不了几年。当时自己并没在意，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快到时候了。不过她还不死心，现在明明还经营的好好的，怎么能说完就完呢。
“如果是呢？你打算怎么办？”洪涛好像是故意要和孙丽丽作对，说话都是横着出来的。
“……那我不管，网吧就算是你的可我也操劳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网吧可以不干，但你得给我找个更好的，否则我们一家三口就天天吃你了！”
孙丽丽让洪涛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转头看了看一直听着没吱声的保罗，好像也没从丈夫脸上看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拿出她最熟悉的招数，耍赖。
“不是一家三口，是四口，我和丽丽打算再要个女儿。其实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丽丽说她的女儿肯定比你家洪琪可爱，我也这么觉得。”一说白吃白喝保罗终于说话了，生怕孙丽丽少报了人数，连计划中的女儿都加了进来。
“中国有句古话叫眼大肚子小，说的就是你们公母俩。我问问你们俩，马超从出生到现在你们俩管过几天？他血统上是你们的儿子，实际上是网吧全体服务员和我的儿子，甚至有些网吧客人和马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你们俩多。”
“就这种父母还好意思说再生一个？还比洪琪可爱……也对，到时候还是我带，真没准比洪琪可爱呢，就当我又多了一个女儿呗。”什么叫不要脸？以前洪涛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不要脸，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人，而且一下就是两个。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不是你弄了个破网吧自己不管全扔给了我，然后又拉着保罗去弄讯通公司，我们俩能忙得没时间管孩子吗？哦，合算我们俩给你忙前忙后，连自己儿子都没时间管，到最后反倒成了罪人了，好处都是你的！”孙丽丽当然不会认可洪涛的指责，她有她的一套理论。
“是的，我觉得丽丽说的很公平，这不全是我们俩的责任，你应该感到内疚。”保罗在洪涛眼中已经是本年度最佳助攻手了，这小锣边敲的，每下都在点上。
“我就应该把马克思也叫回来，让他看看你这位弟弟和她这位弟媳妇是多么无耻。还忙得没时间照顾孩子、还都是为我拼死拼活，说话能对着自己心不？”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你俩的相册，上面那些照片难道是自己画的？一会儿去趟灵山吧、一会儿去趟坝上吧、一会儿又去蒙古包里喝马奶酒了，合算这些时间上帝说了都不能陪孩子是吗？”
“哦，现在又成破网吧了。那成，你嫌破索性就把股份都卖了吧，也别捏着鼻子受罪了，去加州找你张姐。那儿不光四季阳光充沛，还有各种明星聚会、各种奢侈品商店。没事儿骑骑马、打打网球和高尔夫、晒晒日光浴，总比让我剥削舒服多了吧！”
洪涛本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揭穿他们俩的谎言，都这么大人了多少也得给留点面子。可惜自己将心照明月了，他们俩全是沟渠，那就别怪哥们不仗义了。
“……我们俩有出去过那么多次吗？”洪涛话音一落，屋里立马就安静了。保罗瞪着一双黄眼珠子滴流乱转，转了半天也没想好如何应对洪涛的责问，干脆把包袱扔给了孙丽丽，又打算不吱声装傻。
“这、这也很正常嘛，马超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俩全都没当过父母，多少有点不适应怎么了。现在马超都让你带歪了，我们俩再想教育也来不及。”
“你看那个孩子，除了头发和眼珠子和你不一样之外，说话办事哪点不像你？有时候他睡在我身边我直起鸡皮疙瘩，总觉得是你躺着，膈应死了都。”
孙丽丽不愧是小姐堆里出类拔萃的尖子，胡搅蛮缠、倒打一耙的功夫真了得，愣是把洪涛说成了教唆犯和臭流氓，听得洪涛自己都有点膈应自己了。
“嗨嗨嗨，怎么说话呢，咱俩说正事不带骂人的吧，谁膈应啊！你说你一个已婚妇女，没事儿老想着我躺在你身边，是不是有点不守妇道啊。”
“保罗，不是哥们嘴臭啊，你可得看紧了她，万一哪天她春心荡漾半夜偷偷跑我屋里来了，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别光听她一面之词。要我说这种娘们干脆就离了吧，留着也是祸害！”
真忍不了，说自己带坏孩子就已经很过分，有了小舅舅的前车之鉴，洪涛非常在意这种评价，比说自己是臭流氓还忌惮。但孙丽丽的嘴可真黑啊，居然还说自己膈应。这尼玛叔和婶都不能忍了，必须喷回去，还得更恶毒。
“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可能和女儿离开有关系，我看还是改天再聊吧，股份的事儿你说了算。走，丽丽，别再去刺激他了，一说女儿就急眼，做为一个父亲我可以原谅他的无礼。”
洪涛这番话确实太恶毒了，说得保罗直咧嘴。不过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和洪涛对骂，而是拉起孙丽丽走了，还很大度的替洪涛说了几句话。
“……你们国家也有这句话？我激动个毛啊……哎，不对，孙贼，什么叫你原谅我了，这句话不是该我说的嘛！”
“成，算你们俩狠，都会玩配合了是吧？就这么干，我看等你们女儿出来怎么弄，谁多看一眼谁是孙子！”几秒钟之后洪涛才反应了过来，合算保罗这是在给孙丽丽打掩护呢，两个人知道说不过自己，又不甘心承认做父母不称职，然后就这么溜了。
溜了就溜了吧，还把大帽子扣在了自己脑袋上，他们俩成了受害者。要说保罗这几年的进步可真大，用中国通来形容已经不足以说明，很多中国人都不通的东西他也都通了。
比如说如何应付这种场面、如何与不同性格的人相处谈判。所以说世界上没有天生的笨蛋，只看他处于一个什么环境中。讯通公司副总这个职务，几年就让保罗脱胎换骨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厚黑高手，还是尼玛中德合资的。




梦醒细无声 782章 故技重施（6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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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份的事情说通了，可是把这些股份卖给谁呢？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费脑子，龙虾连锁网吧的经营状况是个人都想接手，根本不愁卖。
可洪涛想来想去，决定坑人必须坑到底，坑完了还得提供坑后服务。这笔注定费时费力还没什么前景的投资最好还得是由周家接盘，不过这次不是周川，而是周京。
周家这兄弟俩比起来，周川搂钱的手段更高端，周京则更接地气。他更喜欢酒吧、夜场这些来钱快、现金多、交际层次比较复杂、比较依靠政策的灰色产业。
这有可能是性格所致，也有可能是他们家内部的分工不同。具体是什么原因洪涛没兴趣去探讨，此时他在琢磨该如何把龙虾网吧出售股份的事情让周京得知。
直接去谈肯定不成，自己和周家积怨太深，周京不会信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搞不好还得打起来。这就必须得有个中间人来操办此事，自己还不能露面，最终由孙丽丽去谈。别看这个女人见到自己就胡搅蛮缠，但她对正经事从来不糊涂，尤其是事关钱的问题。
可谁来做这个中间人合适呢，这个问题真把洪涛难住了，从中午想到晚上也没想出来，直到上了饭桌，一抬眼看到了欧阳凡凡才突然灵光一闪。
上次坑周川是利用黛安当幌子，因为他们俩之前就认识，这次坑周京最好也得找个熟人。欧阳凡凡虽然不认识周京，但她和周京的妹妹周佩佩是同学，不管关系好不好，总算是熟人。坑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熟人，杀熟嘛
“凡凡，哥求你点事儿呗。”吃完饭，刘援朝带着刘备和田思思去文化学习，他这个民办教师的属性也让洪涛给发掘了出来，每天除了调配烟油之外还要负责两个孩子的文化课。齐睿去了外地开会，黛安远在美国，现在只剩下韩燕和欧阳凡凡两个人。本来应该钻进地下室玩游戏的洪涛突然出现在欧阳凡凡身边。
“……先把碗刷了，否则免谈！”欧阳凡凡扭头看了看，下巴颏一抬，拿上糖了。
“就算没事我也愿意帮你刷碗，你这小嫩手哪儿能干这种粗活呢，我来，您回屋歇着去。”即便韩燕在厨房里收拾，洪涛也不在乎脸面问题，马屁拍的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还带着一脸谄媚的贱笑。
“洪总，我来吧，您先去谈正事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对女人绝对好用。欧阳凡凡就算知道洪涛说的话都是违心的也觉得很中听，把手一擦回屋了。洪涛刚要伸手，韩燕就抢到了身前。
“咱俩一起刷……你别老这么客气，咱们是邻居，搭伙过日子，不是外人。”这还是洪涛在这辈子里第一次和韩燕有了肌肤之亲，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身体还挨着。
真没别的想法，洪涛只是想怀念一下前世的感觉。想当年自己也帮韩燕洗过毛巾，两个人也是四只手在大桶里搅来搅去，和现在差不多。
“碗刷的挺幸福吧？真没看出来，我们的洪大老板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刷完了碗，刚一进屋欧阳凡凡的小怪话又来了，合算她一直都在偷看，看得还挺仔细。
“看你这话说的，我一直都是好男人，以后凡是轮到你刷碗的时候我都替了。”洪涛不想再第n遍解释自己和韩燕纯洁的关系了，但也不能无视欧阳凡凡的话。这个女人面软心硬，让她不高兴的结果就是自己也高兴不了。
“说吧，付出这么大代价想让我帮你干吗。不会是让我去给你们俩撮合吧？我可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么大肚量。”
欧阳凡凡本身就不是个勤快人，非常不喜欢干家务。但从张媛媛那时候起就有了个规定，大家一起吃饭没关系，也不用计较谁买菜谁炒菜，但吃完了收拾碗筷刷碗必须一人一天，否则就别来吃。
这个规定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都快成洪涛家的家训了，谁也没法反对。现在洪涛答应替她干活了，自然是个不小的让步，高兴是肯定的，但警惕性不能丢，这也是洪涛身边所有人的共识。
“笑话，老爷我看上了谁家姑娘还用假手别人？直接过去抢回家拜堂，谁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嘿嘿嘿嘿，来来来，我帮你捏捏肌，上一天班也挺累的，就让我这个闲人伺候伺候您。千万别和我客气，这不是受苦而是荣幸，也算是我为建设四个现代化做了点微不足道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