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的正确打开方式

“寒冰，你因何事求救？”兽腿人身的兽王几息直接便出现在寒冰狮身侧。
寒冰狮立刻恭敬地下跪行礼：“王上，刚才出现一个小乘期修士，毁了我们存放的食物。”
“区区小乘，你也对付不了吗？”兽王冷声问。
“那人似乎用的是华家的招式，而且威力更强，属下确实不敌。”寒冰狮将头伏的更低。
“华家有专门克制凶兽的功法，既然这样，那就留不得了。我去追，你通知火鸟和蜘蛛跟着，你和银麟留着这里组织人待命，今天夜间不攻城，但若是对方自己开了城门，就给我抓住狠狠打进去。”
“谅他们没这个胆量，请王上放心。”
兽王带着火云鸷和人面蛛顺着三眼鹰的踪迹一路追去，没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疾飞的华昱。华昱只抽空杀掉试图阻拦他前进的几只三眼鹰，就将轻身符贴在身上朝着阵法所在的地方疾飞而去。百里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但紧追不舍的兽王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一炷香的时间，火云鸷飞的最快，很快就超过了领头的三眼鹰，然后一口气在他四面八方布下数道火墙拦截。
华昱在身上贴了一道防御符，直直穿过了火墙，一枪挑飞挡在身前的火云鸷，头也不回地继续飞。
“何必挣扎呢？你以为自己跑的掉？”紧追不舍的人命蛛喷出一道巨大的网兜头朝华昱罩来。
华昱甩了道寒冰符连蜘蛛带网一起冻住，虽然只能冻住片刻，但也够他飞过巨网覆盖的地方。好在铁甲狼并不以速度见长，虽然又大乘期修为，却还是追不上贴了轻身符的华昱。华昱终于在符用完之前，看见了坐在阵眼上的卫修。
火云鸷和人面蛛跟着华昱一起冲进阵中，兽王却依靠敏锐的直觉在阵前停下脚步。
“终于来了。”卫修看见华昱，心底松了口气，随即运转起大阵。火云鸷和人面蛛瞬间感觉被切断了与周围的感知，四下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却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里还有个天师？你们是故意想诱我过来？”铁甲狼意识到不对飞快地往后退着。
他对危险的直觉确实敏锐，可惜卫修上辈子用阵法对战的经验更丰富：“来都来了，跑什么？”卫修手上飞快的掐着手印，他布的阵可不止一道锁神阵，一道障目阵。他在锁神阵的外围还布了一道换影阵，阵法发动时，他可以与换影阵中任意一人交换位置，让对方来到锁神阵中心。卫修将兽王交换到阵中，自己在阵外操控着整个锁神阵的变幻。
“这阵法布置的仓促，大概只能困一到两天。”卫修一边控制法阵，一边对华昱说：“法阵快要破碎时，若是没能杀掉兽王，你就先出阵，我们回沙海关再从长计议。”
华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拎着抢就冲进去了。卫修发现华昱的状态不太对，双目通红，一身功法更是运转到了极致，已经到小乘巅峰的修为因为无法突破，在他体内四处窜动着，刚用还魂果补好的灵魂隐隐又有要受伤的迹象。
他受了什么刺激，竟是要走火入魔的前兆？卫修皱着眉想，再这么下去他是打算被疯涨的灵力撑到爆体好跟兽王同归于尽吗？
华昱在逃跑途中已经是用最后的理智强忍住直接冲上去找兽王报仇的冲动，而看到兽王进了锁神阵，便不再压抑心中的仇恨。原来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兽王策划和挑唆的，当然被挑唆的人并不无辜，但他最该恨的其实是这些妄想染指修真大陆的凶兽。
兽王的实力被阵法压制在大乘初期，与差了一个大境界的华昱相比，仍是高出许多。但华昱这会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比凶兽更像凶兽，不怕受伤，不计代价地疯狂攻击，还有在外控制阵法的卫修将一些致命的攻击转移走，一时也勉强与兽王打了个旗鼓相当。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铁甲狼皮糙肉厚，身负大乘期的灵力，完全可以稳扎稳打。华昱目前已经是以命搏命的状态，待灵力透支，身上的伤也承受不住时，他就会落败。
“你这又是何必呢？”兽王的手上生出尖利的指甲，刀一样划像华昱的胸膛，连皮带肉撕扯下一大块：“你想为华家人报仇？那我们应该合作呀，那个天师是你同伴？我闻道他的血肉很甜，似乎是……天灵之体？”
天灵之体让华昱进攻的手顿了顿，肩上立刻又挨了一抓，他记得卫修就是天灵之体，这是一种极易修炼的体质，难道无名前辈也是？“天灵之体怎么了？”华昱问。
“天灵之体是上好的补药啊。”兽王双眼闪着绿光：“吃掉那人，炼化之后，我就可以飞升了。怎么样，你带我离开这个阵法，等我吃了他，我就帮你报仇，你想杀谁，我都可以帮你，当年那个推波助澜的媚儿，也可以任由你处置。我可以用发天道誓言。”
“不怎么样。”华昱挥枪进攻：“我们华家人，最痛恨出卖同伴的行为。”
“那你就跟他一起死吧。”兽王见对方不买账，攻势愈发凌厉起来。
“华昱，你状态不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华昱的脑海里穿来卫修的声音。同一时间兽王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华昱暂时失去目标。
“卫修？”华昱奇怪，对方不是在观星楼闭关呢吗？
“笨蛋，我是无名。”阵外的卫修撇撇嘴：“你状态不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你不是还要回去报仇，还要去找那个等你的人吗？死在这算怎么回事？”
华昱的眼前落下两瓶丹药。华昱将丹药拾起：“这是清心丹和回春丹？”
“嗯，我要布阵材料时，顺便跟观星楼的长老要的。你先把伤恢复一些，顺便冷静冷静。”
华昱听话将丹药塞进嘴里，然后调戏平息躁动的灵气，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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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伤势：“无名，你也是天灵体吗？”
“是啊。”卫修承认，阵中发生的事和说过的话他能听到看到。
“等我的那个人，他也是天灵体，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能教他修炼吗？”华昱的有些不舍地说：“他天赋很好，也很聪明，就是不太喜欢修炼，不过我怕以后保护不了他了，所以可以拜托你吗？他不太爱修炼，你就说是我希望他变强以后，帮我把仇报了，他一定会同意的。”
“你什么意思？”卫修声音微冷：“你想死在这里？”
“你别生气。”华昱不知为什么听着这和卫修一样的声音带了薄怒，就忍不住有些慌乱：“兽王会被骗这一次，却不会有下一次，我的修为也已经到极限了。我知道，突破很难。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到明天阵法困不住对方的时候，若是我没有突破，我会拉上对方自爆，我是华家人，这兽王是害死华家人的幕后主使，或许战死北荒才是我的宿命。
“什么宿命，你是傻子吗？你不是恨这天下负了你华家吗？你现在又在为谁拼命？你死了有谁知道？有谁记得？他们只会为死了一个魔头而拍手称快。”卫修像是在说华昱，却又想到了三千年前的自己，那是他的一个心结。三千年前他以为穆磊的背叛而被迫献祭自己，枯守地底三千年，谁知道呢？他上一辈子有名有姓，却只在史册上留下无名修士四个字，所有的功绩都给了穆磊，他的牺牲，不过白做嫁衣罢了。不甘吗？心里当然会觉得意难平。值得吗？隐约又是值得的，他想守护苍生，便为苍生而死，求仁得仁了。
“那你呢？你说你是为兽丹才来帮我，可却并不像在意那些外物的人，你其实也是为了救苍生吧，像三千年前一样。即使你守了三千年，却连名字都没留下，这一次，不也是一样站出来了。”
“我才不是为了什么苍生，我是来救你的！”卫修气结。“我告诉你，其实就是卫修托我来看着你的，他说你要是死了，他立刻自杀。”
“你和卫修认识？”华昱微怔，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什么。
卫修不想跟华昱讨论这个问题，并丢给他一只人面蛛。伤势基本恢复的华昱人面蛛战做一团。
一天一夜之后人面蛛和火云鸷都成了尸体。华昱与兽王也对战了多次，可他依旧没有突破。
“走吧，这阵法最多再撑半个时辰。”卫修劝说道：“你就算回去以后无法突破，我也有办法暂时压制你体内上涨的灵力，没必要在这里拉着兽王自爆。再说穆北不是快要出关了吗，人类修真者到底是潜力最强的，往后大乘期会越来越多，我们没道理会输给一群凶兽。”
“你先走吧，我还想再试试。”华昱隐约摸到了大乘的门槛，却总抓不住那种感觉。
“试试试，大不了一会再想办法逃命。”卫修认命地继续在外面守阵，想不明白这一世自己怎么看上这么个死脑筋，但却又有的欣赏对方这种固执，甚至有种“这才是我看上的人嘛”的骄傲感。
阵破的比预料中更早，兽王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大把破阵石，朝阵眼砸去。而且为防止两人提前逃脱，刻意在最后才将破阵石用出，阵法已经是强弩之末，被这么一砸，瞬间分崩离析。
“破阵石？”华昱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破阵石是武极门研究出来专门针对观星楼阵法用的，一种带着毁灭能量的石头，因为原料珍贵，做的不多，但威力很强，元婴期天师布下的阵法，一颗石头下去就能分崩离析。现在却出现在兽王手里，而且还是一大把，这东西并不对外出售，那么就只可能是武极门出了叛徒。
“哈哈，很惊讶吗？”兽王道：“武极门的门主早就看不惯观星楼仗着穆氏皇族撑腰，在修真界一副为我独尊的姿态了，他们答应只要我以后能灭了观星楼，武极门就投奔我的麾下。你以为这天下人都和你一样不识时务吗？”
“嗤……”卫修还没切断与阵法的联系，阵法被破，遭到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天灵体的血肉，光是闻闻，就知道美味至极。”兽王的修为恢复，化作银光朝卫修扑过去。
卫修飞快地在空中画符，可惜比不上兽王扑过来的速度，眼看就要被兽王扑到爪下，一个黑影以更快的速度抱住他飞退开。
“华昱？”卫修似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前世，不管僵尸的攻击多凶猛，他都是顶在最前面的那个，像这样被人护在怀里的感觉，有些陌生。来不及多品味，卫修就发现华昱的腹部有一个血窟窿，是刚刚兽王用狼爪抓出来的，从后腰一直穿透到腹部。那个位置……是紫府啊！
“哟，还真是情深意重。”兽王没有因为被挡了攻击而恼怒，直接废了华昱，剩下一个大乘期的天师，不善近战，他还不是随便就杀了。
“混蛋！！”暴怒的卫修飞快地在空中画下几道雷符，兽王躲了躲，身上还是挨了两记，附近的现出焦黑翻起的铁甲。但没事，他已经到卫修身前了。
兽王伸出利爪想要扣住卫修的脖子，却被一只手拦下了。手的主人是原本在兽王眼里，应该已经修为全废的华昱。华昱的手死死扣住兽王的手腕，咬着牙说：“你，不准，动他。”下一秒兽王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力量掼向地面。
“轰！”大地上出现一个深坑，坑底躺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兽王。
卫修也有些茫然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华昱，他这是，突破了？“你的紫府……”
“苍绝残页的功法与别处不同，我的紫府在识海里。”华昱解释了一句，就飞身冲进深坑里，与刚从深坑爬起来的兽王战成一团。腹部的窟窿还滴着血，华昱就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攻势愈发凌厉。不用再控制阵法的卫修在旁边用画符辅助，很快兽王就显出败像，他想逃跑，却被华昱投来的□□贯穿了心脏。兽王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华昱被贯穿了紫府没有死，反而突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勤劳码字的一天。要是每天都可以不用上班，在家码字就好了……
第14章第14章
第十四章
卫修追过来，没有管死去的兽王，先往华昱口中塞了颗疗伤的药。倒是华昱拿出匕首将兽王身上的兽丹剖出，用法术清洗了下，递给卫修。
卫修也没推辞，将兽丹下，问：“你是怎么突破的？”
华昱也没隐瞒：“看见兽王攻击你的时候，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救你，我想拉着兽王自爆，没想到刚催动紫府，就直接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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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道魔尊这么舍己为人？”
“我也不明白一个三千年前的前辈，为何会为了保护我，差点把命丢在北荒。”华昱看着卫修，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我说了是卫修拜托我来的了。”卫修被华昱看得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是卫修拜托你来的？”华昱抬手捏住了卫修的下巴，让对方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是，你就是卫修？”
！！！被拆穿的猝不及防的卫修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他就摆出一副被冒犯了的表情，一把推开华昱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我跟那小子那里像了？”
戏演的很好，可惜那一秒的错愕已经在华昱眼里露了馅。华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便开始摆证据：“其一，你第一次出现时，在西海城，偏偏一露面就救了卫修，偏偏救完人还不见了。之后我找到卫修你再也没出现在任何人视野中。一个喜欢穿红衣的大乘期修士，为何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刚醒来，找地方闭关去了。”卫修面不改色地辩解。
华昱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其二，在秘境里，当我身陷危险时，卫修手上出现了你最喜欢用的玄雷符，而这符咒跟你给我的符纸上的一模一样。”
“那个是我之前就给他画好的，不过是他遇到危险，符咒便被激活了罢了。”卫修继续辩解：“我初次见他，发现他是天灵体，心里惜才，就在他手上埋了保命的雷符。”
“其三，”华昱突然摘下面具，对着卫修笑了笑：“我的直觉。虽然你似乎没有我认识的那个卫修的记忆，但你们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同一个人，连你在我脑海说话的声音，都与他一样。我与你本是陌生人，我向来对外人充满防备，满心算计，却总是忍不住信任你，保护你，这似乎是一种本能行为。我确定你没有对我用过媚术，那就只可能是我的心比我更早认出了你。”
卫修：“……”卫修不想解释了，他觉得自己恋爱了。
“喂，出来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融合记忆了。”
【啊？这才几天？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快就爱上他了？】
“等融合了记忆你不就知道了。”
【哦，好吧。】
在华昱眼中就是，他说完最后一句，对方直接晕过去了。“卫修！”华昱抱住卫修，担心地用神识在他身上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睡着了。
卫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他的前世今生。明明前世有三千三百年，今生只有十七年，但这十七年竟温暖了他在地底守阵三千年的枯寂。难怪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却能生出那么多爱恨痴缠，红尘，真是热闹。
睁开眼睛，感受着修为再次提升，自己已然是随时可以渡劫飞升的状态。到底多了三千多年的时间，卫修还是更习惯自己前世的模样。卫修起身下床，从窗户看了看外面，街道上黄沙漫天，来往的只有匆匆的守军和修士，原来还在沙海关。虽然兽王死后，迎战兽潮的压力会小一些，但是想要取胜，也需要几个月时间。
“卫修，你醒了。”来人一身散修装扮，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袍，浓眉大眼，忠厚老实的样子。
“嗤哈哈哈，华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是谁。”卫修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要不是修为在华昱之上，能感应到华昱的气息，卫修打死也不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散修是华昱扮的。
“你睡了半个月，穆北已经突破大乘期了，他和你的几个师兄也来了沙海关，而且已经知道你没有闭关偷偷溜掉的事，猜你可能是来找我，便在附近到处打探我们的去向。”华昱被笑了也不恼，从储物袋里拿出些灵茶泡给卫修喝：“那日你突然就昏过去，我检查了一下，却似只是睡着了，你的身体无碍吧？”
“没事，我把两世的记忆融合了。”卫修接过华昱递过来的灵茶：“抱歉当时有些急，忘了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啦。”
“融合？”华昱有些不解：“为何之前记忆是分离的？”
“十七年前，九州升灵阵送走了最后一个僵尸王的魂魄，封印解除，我从地宫离开。”卫修回忆着：“天道说我功德圆满，可以飞升了。但我那时并不想飞升，连活着都觉得太累。我之前的人生，远别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师傅也离世了，修炼，战争，守阵，几乎就是人生的全部。那时唯一还留恋的，就是想看看三千年后的尘世变成了什么样子，想知道这三千年守的到底值不值得。后来天道给了我一个新的肉身，因为婴儿的身体太过脆弱，他便将我的记忆连同修为一起封印起来了，长大以后封印渐渐松动，但因为没有融合，所以每次当前世的记忆出现时，这一世的就会被封印，现在已经彻底融合了。”
“要去见见穆寒他们吗？”华昱又问：“他们这会大概在城门上，前两天，你师傅杀死了寒冰狮，现在整个凶兽大军只剩银麟蟒一个小乘期了。”
“走吧。”卫修想了想，也换了一身与华昱相近的装扮，连长相都差不多：“别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兄弟。”
城墙上的战事依旧胶着，失去兽王的凶兽攻击里带了歇斯底里的狠劲，不过有了穆寒带着观星楼的天师在城墙上布阵，倒是完全没有了破关的担忧，很多修士都直接冲到城外与凶兽厮杀去了，情势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包明月老远就看到了散修装扮的华昱，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跟他认识了？”卫修认出这个包明月就是当初华昱复仇名单上那位大理寺卿。
“他太弱了，我顺手救了几次。”华昱回答：“关于旧事我还没问过他，不过有次听他说起来北荒是为了赎罪，我想等战事结束再与他谈一次。”
“你发现没？”卫修突然笑着看向华昱。
“发现什么？”华昱歪过头来，
“你现在对当年的事，态度变得平和了许多。”
“是啊，刚离开虚妄海的时候，满心都是怎么将仇人挫骨扬灰，但这一年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大概我的家人当年送我逃走也不想看我活在仇恨里，虽然仇还是要报，但一个人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仇恨。”
华昱和卫修在城下截到了下来休息的穆寒一行。卫修见到穆北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观星楼说到底其实是穆磊用了他当年传下来的功法创立的，穆寒是穆磊第七代徒孙，但也是对这一世卫修有教养之恩的师傅。
穆见两个散修拦在路中，迎上前询问：“在下观星楼穆，二位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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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是卫修。”卫修拿出身份令牌晃了晃，传音道：“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小师弟？你……”穆错愕，卫修说去瀑布下闭关，却不是怎么失踪了，还留下一个大乘期的替身符当障眼法。还是师傅出关以后才看破了他放的替身符。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那大乘期的替身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而别？修为为什么一下长进这么多，连已经金丹期的自己都看不透对方的深浅。最后却只问了一句：“你跑出来这些天，没受苦吧？”
卫修心里泛起柔柔的暖意，不自觉也软下了语气：“没有，没有，让你们担心啦。”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去屋里说。”穆寒看到了卫修的身份令牌，自然猜到这是自己那个失踪的小徒弟，那旁边这位是谁，也就很好猜了：“这位公子也一起吧。”
华昱自然不会反对，一行人跟着穆北来到观星楼住的院子，穆寒遣散了其他人，只带了自己的四个徒弟加上华昱进屋。
“师傅，他们是谁，他们是不是知道师弟在哪？”一进屋还在状况外的顾念就忍不住问道。
“顾念，是我。”卫修将模样变回他们熟悉的娃娃脸。
“卫修？”顾念吃惊的瞪大眼睛，旋即又一脸防备地说：“不对，你的修为比我都高，我师弟大半个月前才开始修炼，就是天才也不可能修为进的这么快。”
“老三，他真的是小师弟。”穆拉住顾念，虽然他也很奇怪卫修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师傅，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保证都会告诉你们，但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卫修看向穆北：“我想知道，十七年前年您为什么把我捡回观星楼。”
穆寒似乎并不惊讶，缓缓说道：“这还要从三十年前华家一案说起。当年老楼主在穆霄设计陷害了华家人后，就预感其后必有大祸，他苦算破解之法，最后不惜献祭了自己的性命，得到了一道天机，那天机只有接替楼主之位的人才能看到，我继任以后，拿到这写着天机的布帛，但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我虽不清楚原因，也不敢将师傅用命换来的布帛丢弃，便一直随身携带。直到十七年前，你出生的那天早上，布帛突然从我怀里飘出，上面写着：皇城东三十里，卫修。待我看过后，布帛便自燃起来，化作飞灰了。我不敢怠慢天机，立刻去那处寻找，然后就捡到了你，你的身上带着一个刻了名字的玉牌，上面写着：卫修。”
竟然是这样，卫修心下恍然，难怪穆寒对他向来纵容，就算他不肯修炼，在观星楼里到处惹祸，却不肯责罚他什么，最多装模做样吓唬两句了事。疑惑解开，卫修也坦白自己的情况：“卫修不仅是我现在的名字，也是我三千年前的名字，你捡到我的那天，九州升灵阵刚刚解开，我从阵中出来，因为一些原因封印了记忆和修为，变成了婴儿。现在记忆和修为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