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小子戏大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为知之
他怒瞪了一眼莫无为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莫无为见爹爹发威,自己更加心虚,弱弱地答道:“我就是假扮了一下姐姐,跟柳玉风闹着玩儿呢。”
莫千秋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气得是说不出话来,自己这个不肖子怎么什么勾当都使得出来。
“你这个混帐!”
啪!莫无为又挨了自己老爹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掉了藏qaq
第28章温泉水滑
“爹!你!”
猛然间被莫千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莫无为一脸错愕。要知道,自从莫无为练功受伤之后,莫千秋对他颇为纵容宠溺,纵使他犯下什么大过,最多也就是关关禁闭而已。然而今日,莫千秋居然动了手,那必是已经气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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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为用手捂着肿起老高的半边脸,疼得龇牙咧嘴。真是的,偏偏还跟柳玉风打得是同一边。
莫千秋打完了莫无为,也不去理会他,转头又对柳玉风道:“这两个孩子都被我宠坏了,做事根本不知轻重,小宝你莫要生气,叔叔此番定会为你做主!
“呵呵,罢了,罢了,莫叔叔何必勉强呢,既然你们视这门亲事为儿戏,那么之前的婚约就此作废吧!”柳玉风的声音凛冽阴沉,冷意袭人。
莫千秋头昏脑涨:“这哪里使得,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岂有反悔之理?本宫这就派人把媚儿抓回来跟你完婚,至于这个孽子,随你处置!”
柳玉风用手指着莫无为冷冷地说道:“呵呵,他,随我处置吗?”
他一边嘴角微微勾着,脸上尽是绝望的苦笑。他此刻并不在意什么莫媚儿离家出走,自己公然被未婚妻子抛弃的事实。他只是痛恨莫无为欺骗自己,而且还把昨夜行下的劣迹忘得干干净净。
“那我若是要他死呢?”柳玉风阴沉地问道。
“这……这还不至于吧……”莫千秋一脸为难的神色,他亦是不解,莫无为的所作所为是很令人着恼,可也不至于非是要他命的地步啊!
柳玉风心理清楚,自己刚才没能下狠手杀了莫无为,现在就更不可能杀了,因而他说这话只是一解心中之气而已。
他自问自己何时这样优柔寡断过?可是他心里清楚,刚才要杀莫无为的时候,他动摇了。
柳玉风不想再让这出闹剧继续下去,也不想再见到这里的人。
他目光空洞,语气冰冷地说了声:“茴儿,我们走吧!”
说完,便转过身去,拉起柳茴的手,迅速走出了院门。
“小宝,你且留步……”莫千秋上前一步,横臂拦住了柳玉风。
柳玉风根本不想再多做纠缠,索性牵着柳茴,绕过了莫千秋的阻拦,施展“幻影如风”的身法,飕飕几步,便飘离了众人的视线。
他回到自己的卧房,迅速拾好了行李,准备就此下山而去。
这时,莫千秋也带着人来到了柳玉风所居住的客房外面,他一把抓住柳玉风执在手中的行李,面露急色道:“小宝,你且在这多住几日,本宫定会给你个交待!无为,还不过来道歉!”
莫无为刚才被莫千秋狠狠训斥过,又因衣衫不整,脸部被打得高高肿起,看起来可怜楚楚,狼狈至极。
他听见了爹爹的吆喝,慢慢蹭了过来,垂着头站在柳玉风的面前,显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喏喏地说道:“柳大哥,对……对不起啊。”
“呵!谁稀罕你的道歉,赶紧让道!”柳茴气不过,上前一步,一把推开莫无为。
莫千秋拉着柳玉风的胳膊,继续劝道:“小宝,你想走也成,不过,你眼下重伤未愈,待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
“不必了,莫叔叔,小侄的伤自是无碍,此番已在贵教叨扰数日,就此别过!”
柳玉风说完,挣开了莫千秋的手,拉起柳茴,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眼看柳玉风二人下山去了,莫千秋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自己这一双儿女做出来的事情,真的是令他无颜面对死去的义兄,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莫千秋双眼微闭,叹了口气,心中暗道:罢了,眼下还是先找到女儿,到时自己再亲自带上这两个不孝子到中原去向义嫂和侄儿赔礼道歉吧。
且不说莫千秋如何暴跳如雷,派人寻找莫媚儿。也不说他是怎么拾莫无为的,反正莫无为这次是真的受了皮肉之苦,几日下不了床。
单说柳玉风二人匆匆下山之后,连日便出了义城。
柳玉风不想再见这青云山附近的一草一木,一路上快马加鞭,把柳茴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往日里一直意气风发,受人尊敬,未曾在任何事情上载过跟斗,如今却受了此等奇耻大辱,却还不能与外人说道,心中压抑万分!他只有通过快马狂奔来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
柳玉风原本是个豁达洒脱的人,鲜少生气,待人平和,就连徒弟柳茴在他面前也时常不分尊卑,说说笑笑。不过,此番这一路之上,柳玉风沉闷无话,面色人,柳茴竟也不敢惹他,只能远远地陪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如此急行了二三日。
这天傍晚,二人下了山道,行至一处小溪附近,他们打算赶在日落之前能投宿到前方五十里处的小镇。这时候,柳玉风突觉胸口阵阵抽痛,差点跌下马来。
他“吁”了一声,勉强扯了扯缰绳,马儿慢慢停步下来。
“茴儿,先歇一歇,为师需在此处疗伤。”柳玉风敛着眉头,虚弱地跟身边的柳茴说道。
“师父,我扶你,你这是怎么了?”柳茴听出柳玉风说话时中气不足,立刻先行下马,过来扶着柳玉风。
柳玉风用一只手捂着胸口道:“想是之前余毒未净,又被莫叔叔掌力所伤,未能及时调养所致,今晚我们要在此露宿了。”
那日,柳玉风在温泉祛毒,正值关键时刻却被莫无为干扰,余毒未尽。此后,他又浑浑噩噩,劳心伤神,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以至于今日胸口抽痛,才发现伤势已然恶化。
柳玉风找了一处平地,静气凝神,运息调理。柳茴不敢远走,便在一旁生了火,又用树枝在对面的小溪里面叉了两条鱼,清理干净后架在火上慢慢熏烤。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之后,柳玉风面色由苍白转为红润,额顶蒸腾,冒出几缕白气。只见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了势,缓缓站起身来。
“师父,怎样,可有好些?”柳茴见师父调息完毕,紧张地问道。
“无碍了。”柳玉风淡淡答道。
其实,他所受的掌伤自是稍作调理,便自好了。只是,体内的残毒却是未能驱除。那日,他被莫无为突加干扰之时,残毒便逆行入了心脉,如今已经牢牢凝结在心脉之处。柳玉风已无法再通过运功的方法自行将其逼出。只是,他知道,即便是将此说与了柳茴,亦是无用,只会让他徒增担心,于是便隐去不说了。他知道二哥“医毒双绝”朱子七医术高超,到时寻得二哥,再让他帮自己医治看看吧。
夜幕降临,二人围坐在篝火旁边。此时,鱼已烤好,柳茴挑了那个大的递给了柳玉风。
柳玉风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怔怔地凝视着这升腾的篝火,火光中又浮现出莫无为的那张俏脸。
柳玉风愣了一下,低下头去,不再看那火光。他知道,身体的伤可以痊愈,但心伤却是难治。他这几日虽然有意抗拒,但是在青云山上的那些时日里,自己与莫无为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总是瞅准空隙便跳了出来,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一个凄惨的夜晚,因为整个过程他都清醒得很,所以那夜的场景便不时地萦绕于脑海当中,让他无法从心头挥去。
柳玉风自己浑然不知,他此刻黯然神思,两行清泪已然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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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流了下来。
火光映射,泪珠莹莹,柳茴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心里清楚,师父以往对任何事物总是云淡风轻的,但这次在青云山的这些时日里,他能感受到师父与往日的不同:他对那莫无为是异常用心。
他知道那个时候,师父是真的喜欢那个莫无为的。也能感觉得出那些日子里,师父的内心里是愉悦的。
因而,此刻师父伤心垂泪,一定是因为又想到了那个骗人的莫无为。
柳茴轻声劝道:“师父,你莫要伤心,徒弟我此后一定勤加练功,到时候宰了那莫无为替你出气!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听见柳茴说话,柳玉风这才回过了神,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徒弟面前落泪,顿觉羞惭不已。只见他将头扭向了徒弟看不见的一边,用手指拭干了脸上的泪珠,轻轻地说了一句:“夜深了,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夜里,二人露天席地,将就着睡了一宿。
翌日清晨,天刚放亮,二人便均都起身,到溪边洗漱。
柳玉风低下头,轻轻撩水洗脸,他看了看水中的自己的倒影,面色灰白,一脸憔悴。昨夜他吩咐柳茴躺下之后,自己却一直难以入睡。
想他月前还意气风发,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赶制北国边陲,一片诚意求亲而来。如今,却落得个心伤受辱的下场。
柳玉风轻轻地对着水中的倒影言语:“柳玉风,这还是你么?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求
第29章温泉水滑
柳玉风此番青云一行受辱受挫,内心敏感脆弱,因而归乡之情更切。
师徒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原本要半月的路途,二人十日内便走完了。这一天,终于入了苏州境内。照此行法,明日便可抵达柳家庄。
这眼看快要到家中,柳玉风反而磨蹭了起来。只见他单手执着缰绳,勒住马匹,放缓了速度,让马儿在官道上徐徐而行。
柳茴以为师父伤势又反复,才放慢了步子,于是赶忙驱马凑过来询问:“师父,你的伤势又发作了么?”
“哦,不是,我只是在想此次青云之行一无所获,回去不知如何向母亲交代。”说完,柳玉风叹了口气,暗自神伤起来。
做父母的都盼儿子能早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柳茴想到那日柳玉风上路之前,老夫人高高兴兴地送到庄外,临别时还执着儿子的手嘱托叮咛,到了岳丈家中一定要恪守礼仪云云。她叮嘱过了柳玉风之后,又反复交待柳茴路上定要服侍好师父。此番,师父没能把儿媳妇娶回家,定然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
这一路上柳玉风都没露笑颜,柳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早在心里把莫千秋一家骂了个百八十遍。
柳茴看着忧思忡忡的柳玉风,宽慰道:“师父莫要担心,这事又不是我们的错,是他们老莫家不仁不义,不遵守当年的约定,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到了家老夫人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
其实柳茴也在暗中自责,师父现在看起来神形消瘦,自己也是没能完成老夫人的所托。
说起这柳玉风的母亲林默亭,当年也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美人,柳玉风的容貌气质十之八九皆是遗传于她。
柳玉风的父亲柳岩和妻子林默亭都算师出名门,二人年轻时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之时偶然相遇,一见钟情,之后便结成神仙侠侣,一起快意恩仇。
林默亭生下柳玉风后,夫妻二人便退隐了一段时间,专心交儿子读书、习字、练武。柳玉风天赋过人,一点则透,待他长到十来岁时,父母的本事已经十之八九被他学去。夫妻二人觉得没什么可教这个儿子的了,遂做了决定,带着柳玉风一起行走江湖,让他见见世面,在历练中成长。
当时,母亲林默亭虽年逾三十,但容颜不老,而且愈发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和韵味。此番重出江湖,名头更加响亮起来。这期间,便惹得有些个猥琐宵小之辈不动了歪心思。不过,碍于柳岩夫妻二人本事高强,这些下流坯子也只能眼馋,不敢对林默亭下手。
可是,凡是总有例外,那一年,一个人称“摧花折梅手”的采花大盗突现江湖,本领极高,不少闺中女儿、名门少妇都折在他的手里。他偶听得林默亭的艳名,便寻觅芳踪而来。
正巧,柳岩夫妻二人带着柳玉风也在寻找他这个这江湖败类,势必要为江湖除此一害,借此机会也让柳玉风积攒些实战经验。
两相遇见,“催化折梅手”见林默亭果然姿容艳丽,比之那些黄花闺女更添妩媚风情,立即便起了淫辱的心思。他倚仗着自己本事高强,直接便上来调戏。
柳氏夫妇二人万没想到,这“催化折梅手”功夫诡异莫测,柳家三口合力竟也不是敌手。三人节节败退之际,柳岩为护着妻儿,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眼看林默亭便要被此人掳去。
柳玉风见父亲已经受伤,母亲欲被擒去,着急担忧之际,殊死搏斗,竟令这个恶人一时半刻不能得手。
也是这一家人运气好,适时恰逢一个方外高人路过,高人好心出手施救,片刻便把这个“摧花折梅手”打成重伤。高人不欲伤人性命,那淫贼便趁机逃跑了,后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就此消失于江湖。
这方外高人见柳玉风胆识过人,又天赋极高,非常喜爱。他此次出山只为觅得良徒,好让一身本领有了衣钵传人。不想,下山不久,便有此机缘,得遇奇才,遂执意要柳玉风为徒。
柳岩夫妇虽然心里不舍得,但奇遇难求,遂忍痛割爱,允柳玉风追随高人学艺。
高人将柳玉风带至隐居的深山之中,授艺六载。柳玉风学成下山,拜别恩师,并发誓绝不透漏恩师姓名和住处。
在这六年期间,柳岩屡屡被仇家寻仇,加之伤了一条腿,不便再在江湖中行走漂泊,遂携妻子回乡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
柳玉风学成下山之后,便直接赶回家中。
柳岩夫妻二人六年未见儿子,早已经想得肝肠寸断,又见儿子已从当年的小孩子成长为翩翩美少年,心中大感宽慰。夫妻二人紧紧抱住柳玉风,涕泪交流,又摸又捏。
柳玉风也六年未见父母,心中想念得紧,不过自已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却还是被父母这般热情相待,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柳玉风这一朝得归,父母便不欲再放他走了。不过,柳玉风当时少年心性,一身本领,怎耐得住寂寞?他在家中盘桓半年之后,便向父母直言意欲到江湖中闯荡一番。
柳岩夫妻虽然舍不得,但也深知男儿心怀大志,焉能困于山野之中的道理。于是,便没有阻挠。
柳玉风倚仗本领高强,初涉江湖,便扬名立万。后来又结识了王远志和朱子七,三人都极有本事,又志趣相投,遂结为异姓兄弟。当时三人在江湖中行侠仗义,风生水起,那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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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人对他们是闻风丧胆。因为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且不喜参与江湖派别争斗,因而被人称为“逍遥三侠”。
三年前,柳岩因旧疾发作而急急辞世,柳玉风彼时还在外面闯荡,未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他本就与父母聚少离多,因而父亲之死令他追悔莫及,遂决意在家守孝三年,不问江湖中事。
三年守孝期过,柳玉风便遵从父亲的遗命,拜别母亲,直奔青云教提亲而来。
可谁曾想,造化弄人,柳玉风诚意求亲不成,反遭戏弄□□。
柳玉风一边回忆着一些陈年旧事,一边催马进了柳家庄。
师徒二人二骑,转眼便行至柳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
柳茴先行下马,抓起门环扣门,大声喊道:“少爷回来了!快来开门!”
柳茴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门,自言自语道:“怎么这看院的小厮也开始偷懒起来?”
柳玉风见大门久叩不开,下马来到门前,出掌一推,本想动用内力震开门闩,不过还没运气,门就被推开了。原来门里竟没有上拴。
二人跨步进入院中,只觉寂静异常。
柳玉风直觉不妙,刚才开门的瞬间,鼻息间闻得有些许咸腥的味道随风而来。柳茴此时也觉察出事有蹊跷,迅速奔跑进院中,却发现地上躺着个人。
“二虎!”
那人正是负责待客迎宾的小厮二虎,此刻趟在院中,曾趴伏状。柳茴迅速过去,将他翻过身来,发现他胸前被斜着割了一刀,衣裳血红一片,再一探他的鼻息,已然死去多时了。
二人又急忙向内院奔去。
“珠儿……英儿……”
内院门前,林默亭的两个贴身侍女也死于非命。
此时,师徒二人的脸色均已经苍白无色,他们心知定是有人前来寻仇了。
柳玉风此时心里尚存一丝侥幸,他施展轻功进入内堂。
“母亲!母亲!”柳玉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他抱起了母亲的身体,发现母亲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柳玉风不甘心,他将母亲的身体摆正,双掌抵着她的后背,缓缓地将真气渡入母亲的体内……
第30章青云遭变
柳玉风将源源不断的真气渡入母亲体内,柳茴在一旁默默垂泪,不敢发出声音。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嘤”的一声,林默亭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宝,你……你回来了,不要再浪真气了……”林默亭声音虚弱无比。
“母亲,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玉风将母亲抱在胸前,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是……是青云教的人,说……你坏了他们的大事。”
“是莫千秋的人干的!”柳茴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他们的教主叫……叫……沙……沙……”林默亭强撑不住,眼睛渐渐地合上了。
“沙问天!”柳茴赶紧补充到。
林默亭合上了眼睛,没再说出话来,只微微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了。
她的嘴唇又动了动,声音极小,柳玉风见状,急忙俯下身子将耳朵贴了过去。
须臾,林默亭拉着柳玉风衣襟的手也垂了下去。
柳玉风只隐约地听到那几个字:“照顾好自己!”
“母亲!”
“老夫人!”
二人终于不再忍耐,涕泗滂沱、嚎啕大哭起来。
…………
“教主,留守在江南的苏州分坛坛主魏长春发来捷报,说他们找到了柳玉风的老家,杀了他的母亲为教主出气!”
“嗯?”
沙问天听闻手下居然先斩后奏,杀了柳玉风的母亲,不禁凝眉沉思起来。
他此前受了柳玉风的掣肘,胸中集聚了一口恶气,此时听闻手下人去杀了柳玉风的母亲,怒气先是稍稍平息了一些,可是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妥。
这时,又有人来报。
“启禀教主,青云教那边传来消息,说柳玉风数日前已与莫千秋决裂,赶回苏州老家去了。”
“什么?有这等事?”
沙问天立即从软塌上站起,神色凝重,他此刻开始痛恨手下多事了。
他的这帮不中用的手下,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沙问天知道,柳玉风已经离开了青云山,正是自己攻取青云山的大好时机。而这回自己的人杀了柳玉风的母亲,那柳玉风一怒之下再杀个回马枪,这岂不是在节骨眼上给自己竖了个强敌?
“来人!传令下去,魏长春擅自行事,先斩后奏,坏我大事,处死!”
“属下得令!”
沙问天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光处死个草包下属又有何用?只能抓紧良机,速速筹谋良策攻取青云山。
沙问天身边的青年男子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上前一步进言道:“义父,现在柳玉风跟莫千秋关系决裂,已经离开了青云宫,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再次攻山。”
沙问天凝眉道:“话虽如此,不过,这一次,我们却没有黄河怪叟那样的高手相助了,虽然莫千秋武功不如我,但我上次被他和柳玉风联手打成重伤,至今伤势未愈,而莫千秋手下的四大高手本领着实不低,我们这边没有能与之抗衡之人,如此比较下来,我方处于劣势,再次攻山恐怕不易啊。”
“义父,孩儿有一计策,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哦?你倒说来听听。”
青年俯首在沙问天耳侧,小声嘀咕了半晌。
“此计好是好,不过执行起来且不能出现一丝差错。”
“义父放心,倒时候让哥哥在青云宫内接应,管保将那青云山一锅端了。”
“这……好吧,机会难得,那便依你之计行事。”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七月江南,理应是细雨、美不胜的季节。可是对于柳玉风来讲,这却是二十六年来最为萧条和冷寂的时候。
柳玉风和柳茴二人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之中,冒雨安葬了林默亭和柳家惨死的下人共十三口。这魏长春也真是心狠手辣,竟未留下一个活口。
柳玉风跪在林默亭的碑前,拜了又拜。
柳茴守在一旁,恨恨道:“青云教,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这门亲事,老夫人也不会惨死。这个仇一定要报,先杀了沙问天,再找莫千秋算账!”
柳玉风拜完了母亲,敛了泪水,面无表情。
母亲已死,多说无用。接下来只有找到沙问天,亲手割下他的头颅,到母亲坟前祭奠。
不过柳玉风也清楚,沙问天多年以来蛰伏在中原武林,纵容手下作恶无数,行踪诡秘,神出鬼没,想找到他报仇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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