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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人类遇见非正常人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不妖
阴柔青年说不定正是长大之后的小怪物。
顺着这个猜测推断下去,鸿云越想越觉得背后生寒。
他忽然想起来,黄丛云嘴角的那个弯曲弧度,在哪见过了。
那天的阴柔青年,脸上就一直挂着这种嘲弄世事,不屑人间的讥笑。
如果阴柔青年和厉家小怪物,还有黄丛云幻觉里的人是同一个,那他是人吗?
不是人,又是什么东西?
“厉施主确实是普通人,十几日前,他曾和一名绝尘青年来鄙观上香,”方丈的话将鸿云的思路打断。
有了方丈的证实,鸿云确定阴柔青年和厉家小怪物是同一个,而且身份还系普通人。
问题还是出在黄丛云身上。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怪物,他自己说的,”黄丛云毫无理由毫无意义地坚持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普通人不会笑着看我被人一点点切碎,又拼起来,还问我痛不痛,没有这样的人,只有怪物才会。”
鸿云立刻脑补了阴柔青年挂着笑容,欣赏行刑者一刀一刀慢条斯理把人切成碎块,又一点点一点把人拼起来的场面。
期间,青年可能还会因为拼错而不满,又让刽子手重新把拼合的部位再切下来。
整个过程青年都会带着得他惯常的得体优雅却嘲讽意味十足的微笑,像个完美的血腥绅士。
黄丛云的口味真重。
鸿云被自己的想象寒到。
“黄施主去医院看过了?”方丈问得隐晦。
“去了,”黄发财爱子心切,也不讳疾忌医,坦言道,“心理医生都说是妄想症,丛丛所有的都正常,唯独牵扯到厉家小子的事就变了。”
“我还专门带他去找过厉家的,可他一看见人笑,就跪下磕头道歉,搞得人家看到我都躲着走。”黄发财满脸都是往事不堪回首。
“后来他老妈又合着他前女友一起搞他公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哪还好意思经常打扰。”黄发财继续道。
“无上太乙救苦天尊,实不相瞒,贫道也无能为力,令郎身上并无邪崇,便是祖师爷出关也解不了心结,”方丈犹豫半晌,还是跟人说了爱莫能助。
黄发财赶紧摇头解释,“大师误解了,我带丛丛来,是因为丛丛说那人派他到这里。”
“我想着顺了他的臆想,说不定还能有救,大师您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惯了这么多年了。”黄发财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更是低如蚊蚋。
黄发财又捐了许多香火,给儿子在鸿云隔壁买了个高等床铺,允下鸿云许多好处,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丈和屋里其他长老皆是摇头叹惋。
自打黄丛云在隔壁住下,鸿云心里的疙瘩越挽越大。
那圈涟漪那根刺都还随意地点在那,他却总觉得涟漪下面藏的是引而不发的海啸,那根刺是悬在七寸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心里有事,鸿云看什么都觉得颇有深意。
晨起练功时候,能撞上叫丧的乌鸦。
屋檐上的碎瓦今天也比平时多落下两块半。
景字辈的小弟子见到他就摔了碗。
当然,最让人汗毛倒竖的还是黄丛云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
行尸走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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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天在他周围游荡,脸上永远挂着皮笑肉不笑扭曲弧度。
不论鸿云做什么,他都像个游魂傀儡一样悄无声息地跟在旁边。
鸿云经常一回头,就能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大凸眼,有时一眼看不见,也能很快在某个缝隙的位置,发现一只紧紧盯着他,随他动作转动的眼球。
就连睡觉时候,鸿云都觉得不安稳,好像有人透过墙壁在监视窥探他。
“你到底干什么,跟鬼一样?”鸿云被折腾得鸡皮疙瘩不停,急了就问黄丛云到底闹哪一出。
“嘻嘻,看着道长啊,”黄丛云每次都会牵起过度肥胖暴瘦后,松松耷拉在脸上的皮肉,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诡笑,“我的出路都在道长身上,嘻嘻,道长可别跑了。”
看着黄丛云的样子,鸿云总会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活着的,死气沉沉,阴阳怪气,眼珠转动也机械。
但他也知道黄丛云不可能是死的,死的进不了道观,他眼底的青黑和被人抽空气的模样,都是他自己作的。
鸿云也曾试着暗自调查过黄丛云和厉家小子最近几年有什么交集。
可惜除了加深不详和再次确认怪异都是因黄丛云而起之外,一无所获。
他摸到厉家小子居住小区的时候,遇见了保安。
本着同类的相互直觉,鸿云嗅见对方身上一模一样的铜臭味,赶紧拿钱买话,让保安跟他说说厉家小子的事。
结果他的帐刚一转过去,就见保安自己把手指插进左眼,生生将眼珠完整地抠了下来,鲜红从干瘪凹陷的眼眶汨汨流出,给灰蓝暗沉的制服蒙上一层血腥。
鸿云不敢再问,直觉告诉他,再继续挖下去,线索会指向他,给保安打了急救电话就连滚带爬逃走了。
但是不安却在他心里烙下更加深浓的阴影。
阴影不断扩张领地,压榨着人心里的侥幸,最终鸿云在黄丛云住进来的第四天彻底爆发。
那天傍晚的云,灰扑扑地挂在天上,一团团的铅灰染着不幸的颜色,不断将太阳逼沉,企图吞掉白日的最后一点阳气。
鸿云看着吞吃了太阳,变成血红的云,心里忽然惧怕起夜晚的到来,他有预感,过了今晚他可能万劫不复。
回到房里,他提笔刚想抄两卷黄庭静心,却被一阵钻动的声响惊到。
鸿云顺着声音一找,顿时又惊又怒。
他早上推过去挡在两人房间公用墙上的柜子,被另一边的人钻了一个洞,洞的位置极其隐蔽,要不是他听着响动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不用想都知道,洞的那一头肯定是一只浑浊血红的眼睛,鸿云气急,当即心生歹意,悄悄摸到激光笔,打开,对着小洞快速闪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墙那边传来人类的尖叫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为了现场抓包,鸿云爆发了中老年难得一见的敏捷,迅速串到隔壁,准备破口大骂。
“你……”鸿云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他的言辞在看到一墙洞孔的时候,被那些黑圆漩涡吞噬。
他一直刻意避开黄丛云,就怕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永无安宁。
谁曾想这个人,竟然在墙上开了那么多洞,那些洞每一个都是经过计算,从另一边很难发现。
这个人到底对他观察得有多细致,才能选址如此隐蔽?
又是多执着,才能在水泥砖墙上挖出如此数量的洞?
鸿云一想到之前睡觉时候感觉到的窥伺不是错觉,而是真正被人隔着一座墙,用昏黄疯狂的眼珠监视,就觉得恶心。
搓着一胳膊的鸡皮疙瘩,鸿云强迫自己忘掉所有关于眼的记忆,忘掉那天被保安血淋淋地握在手里,用失焦瞳孔锁着他的眼珠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得罪谁了?
那对青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罪吗?到底是什么罪?
看着蜷缩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的人形傀儡,鸿云失了最开始冲进来指责的锐气。
黄丛云将手从脸上移开,没被照过的那只眼睛瞪得溜圆,眼黑完全暴露在外,受伤的眼睛半眯着,泪水沿脸上的沟壑滑成一条清溪。
他的嘴角还是弯成那种可怕又可憎的弧度,踩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朝鸿云走进。
“道长,给我能杀死人的东西吧,”黄丛云的声音粗哑得像是被锉刀刮过。
离得太近,鸿云能从这个30来岁的年轻人鬓角看见几根过早苍白的发,能闻到他因为饥饿变得恶臭的口气。
“不可能,你不要再造杀孽了!”鸿云推开面前这个,神情怪异癫狂的活尸体。
“道长,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我要杀了他,”黄丛云被推开,没再继续上前,嘻嘻笑了两声。
“我也知道我没疯,但是我可能已经疯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道长给我你最强的符篆吧,我去杀了他,他死了,我们就解放了。”
黄丛云说着血腥的诱惑。
“是你!我没有做过什么!你疯了也别拖我下水!”鸿云用拔高的语调为自己虚张声势。
“嘻嘻嘻,我疯没疯你不知道?”黄丛云娘气地掩着嘴笑,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又是跟谁学的。
“给我能杀死怪物一样人的利器吧,符篆也好,小鬼也好,法器也好,只要能一遍遍杀死人的东西就行。”
他又换成尖锐的嗓子,扭捏的动作和丑陋的身形形成令人作呕的怪异组合。
“道长其实也在害怕,不是吗?只要我杀了他,就能一劳永逸。”
丝毫不理会鸿云的无动于衷,黄丛云继续睁着那双白眼球已经被血丝盖满的金鱼眼,劝诱,“而且,死了变成鬼也不可怕,道观除魔卫道,新死的怨鬼,送他入轮回,还是行善积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鸿云总觉得对方的死气沉沉扭曲之中,还藏有着幸灾乐祸和某种急切。
“胡闹!”鸿云斥道,“我们道家都是正统,怎么可能随意伤鬼!”
然而黄丛云却好似没听到,依然像是勾缠人心黑暗的恶鬼一样,自顾自喋喋不休。
“这是一千万,我先转给你,这是买道具的钱。”
“我和道长只是交易关系,您只要给我凶器就行,我会自己去杀死,恶意是我,罪孽是我,因果是我。”
“现在不回答也行,道长好好考虑。”
说完这句话,黄丛云就把鸿云请出房间。
鸿云回到卧室,花了三天时间思考。
这三天里,黄丛云没再来骚扰过他,只是在他出行时候尾随,
三天后,他做出选择,知晓谜底之后,才知道死确实不是最可怕。
最可怕是人未死灯先灭,魂已出无所归。
作者有话要说:
纪念第一次锁文^_^
我会说,这几段看得我x冷淡?




当非人类遇见非正常人类 分卷阅读87
第37章谜底和真相
鸿云把符咒和法器交给黄丛云的时候,就知道,他完了。
他选错了路。
黄丛云在到咒符的瞬间,两只浑浊的死人眼,当即露出显而易见的快意和狂喜。
“嘻嘻嘻,道长完了,”黄丛云用他的公鸭嗓掐出女人般尖细的声线,恶俗到怪诞,让人很想扯出他的声带在水泥地上磨糙,再塞回去。
“黄丛云,你到底什么意思!”鸿云也不文绉绉地叫人黄施主了。
当危险正式降临之时,人反而没有等待时候混合着侥幸的恐惧,无名的邪火从蜕变的恐惧中萌生。
“虽然枪在我手上,目标是我瞄准,子弹是我装进弹匣,我上的膛,我扣的扳机……”
黄丛云再次念起那天的台词。
鸿云扑上去,要捂住这张正在拆穿虚饰太平的嘴,“够了,别念了,你跟厉家的小怪物是一伙的!”
“怎么会,我明明是跟道长一伙的,我们都是被告啊,”黄丛云一面挡住鸿云的攻势,一面笑嘻嘻地说,脸上全是扭曲的狂热,“道长自己选错的,嘻嘻,真开心,除了那个穷保安,和我爸,又有人来陪我了。”
“虽然动手是我,杀意是我,但是道长的明知和放纵,与我同罪,在杀人的事上,你我都是故意,”黄丛云挡烦了,便一脚踢开张牙舞爪的老头。
“明明是施害者,到现在装可怜的受害人给谁看?”
看着地上喃喃自语他没罪,他只是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垂暮老人,黄丛云笑容更加恶毒。
“说起来,道长应该见到过那个漂亮得像神仙的人了吧,”癫狂男人等到颓败老头亲自确认之后,才继续说到,“他应该劝过道长,不要欺心吧?”
因果自在人心。
鸿云立刻回想起,那天清冷青年说这话时候,意有所指的深长。
“先告诉道长第一个真相吧,其实,那天与他们的相遇是第一个考验,道长停车还送人医院的做法,已经通过了他们的认可,所以才有了第二个考验之前的劝诫,只可惜……”
黄丛云记着厉怪物的绝望理论,反正他终于快死了,不如用在老朋友身上。
厉怪物说,比起单纯的绝望,人类对自己亲手打破希望的事更加耿耿于怀,就算不死,也会一生活在悔恨之中。
厉怪物还说,一个故事,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悲剧,那么必须读这个故事的人,其实并不会因为预知而得到心里救赎,相反,他们看什么都带着命运无可奈何的戚戚。
看着鸿云愈发灰败苍老的脸,黄丛云更坚信厉怪物不是人,他是人心底阴暗面孕育出来的恶。
“是你!是你为了换去自己的活路,才误导我的!”鸿云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满恨意。
要不是他刚刚被推在桌角闪了腰,他现在肯定会彻底将这个人松垮披在身上的丑陋皮囊扯下,看他下面的血肉是不是早已腐烂出恶臭。
黄丛云搬了椅子,翘着女式二郎腿坐在负伤老头的面前,一手翘着兰花指,摇了摇。
“确实有我的一点意思,但事实和你想的不一样,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那是第三个真相,我们要按顺序来。”
背靠在桌腿上,鸿云借着力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着腰和人对视,听他说出所谓第二个真相。
黄丛云用劣质的伪音,替对面那个气势不足高度来凑的老年人,讲述了他是如何用鸿云施过咒的空尖弹杀人的故事。
他告诉他,子弹确实命中了,他看见了和人类一样鲜红的血液,从怪物的身体里喷出来。
他告诉他,他没有这之后的记忆,再一次睁开眼是在保安室,当时他心虚加上杀完人的兴奋,特地找了个嫩模发泄。
他发现异常是在厉家老不死的寿宴上,看见了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出现,冲他微笑,用口型说“你等着”。
他还告诉他,瞎眼的保安正是他爸买通,关了监控的那个。
“我没疯,虽然那时候被限制不能说出许多真相,但是我一句假话都没说过,”黄丛云笑道,“可惜你们没人信我,这是我的报应,也是你们的。”
鸿云越听心越凉,那个两个人是真的按照因果在让他们接受各自的罚。
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轮回,莫不爽应。
黄丛云罪孽最多,报应也最多。
“我出言谩骂,厉怪物说,既然要嘴不说人话,就别说了,所以我不能辩解,也不能说出真相。”
“我要让人身心痛苦的绝望死去,所以梦里受肉|体之刑,白天受神之刑。”
“我用双眼去瞄准,所以剜眼,我用手上的膛,用手扣的扳机,所以断手,我用下半身猥亵,所以去势……”
黄丛云说起可怖酷刑时候,面上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看见时候的剧烈情绪波动,平静得像是一潭凝固已久的死水。
这种死气太过厚重,十几天的时间不可能将一个人的神摧残到如此绝望。
像是察觉到鸿云的疑问,黄丛云解释道,“其实,在我的知觉里面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了。”
“除了前三天,剩下每晚的梦境都是以一个月为节点,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男人死灰一样的脸色,提到这件事罕见得出现了波动,像是仍然沉进恐惧之中。
“每天的梦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每天都会在睡前忘掉所有报应相关的事,满怀希望地忍受着各种离奇死法,直到一个月结束,梦醒,所有的记忆又回重新回来。”
“周而复始,每晚的希望会给第二天的绝望加上一笔,”黄丛云试着露出苦笑,可是脸已经被梦境的幻想固定成诡谲弧度,“这就是厉怪物予我的神之刑,他说他想知道人类神承受的极限,想知道人能不能被周围环境逼疯。”
“我不知道他的结论如何,我想我可能疯了,也可能没疯。”
鸿云明显地吞了一口口水,颤抖着手想掏出手帕擦一擦冷汗,可是那手怎么都抖不进口袋。
厉家那小子还没见血,就已经让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变成这样在疯与清醒的刀尖徘徊的神经病患者。
太反常,太荒诞,太诡异。
当荒谬的事真实发生,剩下的只有细思极恐的战栗。
那张手帕最后还是黄丛云看不下去,抽出来递给老头子的,可他接下来的话和动作,又让手帕掉在地上。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要经历比死更可怕的事吗?”
鸿云颤着嗓子问,“天天的噩梦?”
黄丛云的死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鸿云,摇了摇头,说道,“是不死,这是报复我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剥夺了我死的权利。”
黄丛云说着,将脑袋往鸿云所站位置的桌角撞去,略显黏稠的血浆从额角的破洞往外爬。
“你疯了?”鸿




当非人类遇见非正常人类 分卷阅读88
云第一反应是这玩意要是撞死了,他嫌疑最大。
脑袋挂了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手帕,翻了一面把血渍擦掉。
鸿云看见男人伤口处的肌肉组织,自己一点点蠕动,粘合,复原。
蚯蚓爬行似的肉筋停止动静,伤口也彻底愈合,若不是那人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污,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在几秒前曾经存在过创口。
“这……这个……”
嫌弃地将手帕丢回去,黄丛云又恢复了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冷灰,不咸不淡地说,“没有这个那个,如你所见,我不会死。”
不会死,就连逃跑的权利都没有。
“我的刑罚就这些,再给你说说我家老头子和保安穷小子,你想先听哪一个?”黄丛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又翘成兰花指,语气也尖细娘气。
鸿云现在看到这种阴阳怪气的举动,不再是烦躁,而是恐惧。
嘲讽的笑是学规则制定者厉家小子,那这种娘气应该是学他口中的施刑人。
他们的影响已经变成黄丛云的习惯,就算侥幸不死,他也被烙上打在灵魂的刻印,自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支配之下。
“黄发财,”鸿云不想回忆那天保安的事,能拖一会是一会。
“哦,那就先说保安,”黄丛云道,“成长的路上总是有很多事与愿违,你要学会习惯。”
“……”贫道劝你买了丐帮,这准是梦里的台词招数。
设计梦境的人到底是多喜欢玩弄人心?
“保安为了钱关闭监控,放任别人的恶行,就罚他一只眼。”黄丛云没有波动地说起血腥残酷的报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既然不想看,就别看了。
鸿云在心里补全保安的判词。
“然后是我爸,他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他最爱我,但我最恨是他。”黄丛云尸体傀儡一样念读着台词。
“你……你……怎么如此……如此狼心狗肺!”鸿云被这句没良心的台词气得直抖。
黄发财出了名的护犊,一个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所有的良心和爱都给了儿子,他儿子居然不领情。
“他给了我所有,却忘了给我教养,不是给了孩子所有就是爱,他为父失格,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今天。”
黄丛云继续念着台词,鸿云一听就知道,这些不是这个不学无术的渣滓能说得出来的。
“对了,我还恨他逼疯我,那点子没用的爱,谁稀罕,我没良心?我确实没有啊,他养得我就是这样,”这几句是黄丛云自己的想法,听着就是一股人渣味。
只可怜黄发财一生溺爱独子,却始终给不了他最需要的。
也可恨他只会溺爱,父母的爱,爱多了就是碍,自己不去教育,等着社会来惩处。
不知道黄发财听到真相时候,那颗老心脏会不会就此停跳。
听到这些人的刑罚,鸿云觉得自己冷得像是抱住了东北腊月天的铁灯柱,寒意黏着皮肉往骨头里浸,若是强行撕离,又会连皮带肉扯下大片的鲜血淋漓。
每个人的报应都是那么可怕,寸寸诛心,尽掐着那个人的软肋。
厉家小子也可怕,他像是人心恶念里的鬼魅,几乎兵不血刃,就给人留下死都无法逃离的痛。
当然,他更怕的是,这鬼怪一样的人类,给他安排了怎样的未来。
“在说第三个真相之前,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不选择通宵,”黄丛云又细细为鸿云解释了那个怪物的细计算。
每天晚上一到十点,就会有一只口吐人言的猫或者雀出现,对他说好孩子不能熬夜,会猝死的,然后把他强行送到梦里。
不论他躲在哪,那两个动物都能找到他,居高临下地将罪犯押赴刑场。
“然后啊,那天他说,只要我来找道长给你第三个考验,就让我可以选择睡与不睡,”黄丛云笑得人牙酸,“我当然愿意,所以我一直没睡。”
“可是不睡好无聊,我的任务没完成,不能让道长跑了,就每天盯着道长。”
鸿云忽然就明白了,他那些怪异的缘由。
他眼底的青黑和眼球的红血丝,都是连续通宵的结果。
他确实在监视他,他怕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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