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儿，我可以进来吗？”留连忙放下纸，慌张地藏起，“进……进来吧，师父”离凰推门而入，留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书。
离凰看了一眼留，又看到周围乱七八糟的纸，将纸拿起来，留手不禁攥住了衣角，离凰见好几张被墨汁浸染的一塌糊涂。留把头低下，离凰皱眉“儿，看书要专心”留将头埋得更低，“知道，师父”离凰坐下“儿，心里有杂念，是学不好的”留担心被师父看出什么，含糊的答应“嗯，徒儿知道”离凰秀眉紧蹙“既然知道，你要做的不是发泄逃避，你应该摒除杂念”留把头埋得更低，离凰也不再多说“儿，既然如此，罚你每日抄写清心咒五遍，持续一个月。”
留答应“是，徒儿遵命”离凰起身“只有静心，断绝七情六欲，才能悟道修仙，好好想想吧”说完准备离开，却又在门口停下，“儿，别让为师失望”。说罢，拂袖而去。
留看着师父冷漠的背影，有些难过“师父，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留将画拿出来，抚摸着纸张上的人物，轻抚画上人物紧蹙的眉间，却怎么也抚不平。
留看了一会儿，将纸放到灯的火上，一下就点燃了，火苗慢慢侵蚀着纸张，渐渐将字的部分烧尽，又蔓延到人物上，留静静地看着，直到纸最后连灰烬都不剩，留才起身离开。
出梧桐阁时，还往离凰的房间再看了一眼，灯还亮着，留拳头轻握，“师父，徒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对离凰的感情，已然超出师徒情谊，留决定摒除这些，他要变强！即使只是徒弟，他也想做配得上离凰的徒弟。
留这样想着，决意将世俗摒弃，好好努力，不为别的，只为不让师父失望。
我不想悟道修仙，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悟道修仙，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第四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33章三十三绝离相赠焦尾属
留决定暂时封存对师父的情谊，每日清晨去学弹琴，而上午在藏书阁，看完每天预计的书后，再偷学机关术，下午便勤练武功，武功飞进，而每天晚上，坚持抄写清心咒，多年未断。
留将自己用功课填充的满满的，让自己无暇顾及其他的，对离凰的感情只有偶尔在离凰弹琴时，悄然流露，有时连自己都不自知。
时光如梭，十年，也就是一瞬间，留已不再是当年懵懂青涩的孩童，也不再如当年手无缚鸡之力，十五岁的他成熟许多，而离凰却依旧是当年那般，容颜依旧，留常常暗暗惊叹师父的容颜，但转念又想：师父本非凡尘俗世之人，容颜长驻也非难事。
而影朔也不曾改变，无论是容貌还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都没改变，影朔这些年也告诉他，他是影族子弟，之后因常年跟着离凰修炼，早已超脱凡人之躯，容貌不改是很正常的。
而红芍也出落成大人样，虽然二十岁的桃李年华，但依旧孩子心性，不愿嫁娶，而不断有求亲之人，都被她搪塞，皇帝也由着她。她与留也有冲突，只是不比以前，现在留武功学识都在她之上，当年的把柄，红芍从未忘记，但留却没有提过。红芍只是时不时闹闹脾气，大不了回宫玩几天，又会回来，多年不嫁的原因也许也是因为离凰吧……
唯一不同的，只是鸢尾，鸢尾却仿佛步入中年，不比往昔，留不知鸢尾的来历，原因鸢尾自是不肯说明，而离凰与影朔都闭口不谈，而红芍更不可知，留也只好作罢。
十五岁，留到了束发之时，本由父亲亲自束发，想到自己孤身一人，留有些落寞，但见师父走来，他强打神迎上去。
离凰见留已长大，比曾经高出许多，脸上也多了些成熟，有些欣慰，原本摸头的动作，也变为了拍肩膀“儿”留答应“是，师父。”离凰对他说“儿，你已十五岁了，到了束发之年”留眼神黯淡“嗯”
离凰看出他的落寞，对他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的束发之礼，就由为师代行吧。”留听了，重打神“可以吗？师父真的愿意为我行束发之礼吗？”离凰笑着，“当然了，我已命影朔去准备，三日后行束发之礼”
留很高兴，“太好了”离凰浅笑，见面前笑逐颜开的留，心里想“毕竟，还是个孩子”
三日后，到了行束发礼的时候，留坐在椅子上，离凰手持木梳，先将留的头发散开。影朔打来水,倒在木盆里,留侧腰,离凰将留的头发放到盆中,用水浸湿,不时用手舀起一点水从发根浇下。洗好后,离凰用毛巾为他擦干,直到较干为止。
头发披散在后面,离凰用木梳轻轻梳开还微湿的头发,怕扯到留,一手托着头发,一手梳理,之后,又用细齿梳梳开发尾,离凰纤细的手指在留发间穿梭,四周寂静极了,留担心惊扰这份宁静。
随后离凰将后脑勺的头发向上梳理,梳理通后,离凰一手放在发根,另一手轻轻把头发拧起来,渐渐散发拧成了发束。离凰确定拧紧后,影朔递上一根简洁但也致的发簪,离凰右手将发簪横在头发根部,左手把拧紧的发束盘在簪子上，略微用力地盘几圈，盘出层次,最后发尾塞入盘好的发髻中,带上笄。束发礼就算完成了。
束完发的留显得炼,更加成熟,留对着镜子看了看,但觉得和师父的不太一样,“师父,为何与您的束发方法不同”影朔接过话“离凰的头发随心而束,不受你们的规矩所缚,自然不同。”离凰束发,所束头发只占三分之一,其余的自然披散,包裹着修长的身体,整个人显得不染世俗,而留是全部梳了上去,显得清爽。
离凰笑着走上梧桐阁的台阶,对留说“到这里来”留往前走了一步,跪下。离凰手一伸,一把古琴就出现在他手上,此琴琴身与绿绮、绕梁皆不同,别有□□,离凰双手拿琴,“此琴焦尾,古琴翘楚,现赠予徒弟陌-留-”说着留连忙起身,上前接住焦尾。留合不拢嘴,“谢师父!”接过琴,留爱不释手,抚摸琴身,见琴的尾部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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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痕迹,离凰说“此琴又名焦桐,是东汉蔡邕所有,因此制作此琴的梧桐木曾经烈火烧灼,才留下痕迹,所以名曰焦尾。”
留轻声重复“焦尾...”“你才拥有它,要让它认可你,需要用实力赢得古琴的心”“古琴的心”留有些疑惑,离凰解释道“我和你说过,每把古琴都有它的琴心,只有懂它的心才能完全成为它的主人。”留似懂非懂的点头,“我会努力让它认可我的!”离凰走到他身边“很好,还有它。”说着,一股寒气袭来,一把剑从远处飞来,离凰伸手接住,“绝离!”留惊喜的喊出来。
离凰将绝离交到留手上“从即日起,你便是绝离的主人。”留不敢相信的接过绝离剑“多谢师父,弟子定不辱师门!”但留又有些疑惑“可是师父,万一绝离他不认我这个主人怎么办”离凰看着绝离吗“绝离已跟了我几百年,要一下让它听命于你是不可能的,但渐渐地,他就会认可你了,毕竟,你与它早已有缘。”
“早已有缘”留有些不敢相信,离凰解释“那年你去采百璃草,毒蔓暴动,彼岸开放,应该是它救了你吧。”留点头,那次的经历他不会忘,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离师父那么近,尘封了十年的心又有些悸动,“你本可以采了溶洞中的百璃草就离开,但你却选择了高山之巅,就凭这份勇气,绝离也会接受你”留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因为绝离把我带到那里,让我去采千年百璃”影朔略显惊讶“如果这样的话,你小子可不简单,因为离凰的命令只是保护你,而它却相信你的能力,让你去采千年百璃,这是绝离的选择。”离凰笑意更深,“还有那日燎原重出,也是它带你去的吧。”留点头,离凰接着说“绝离不顾我要它保密的命令,擅自带你去后山禁地,想必那时就已经认定你了。”
留不解“可为什么,绝离似乎打不过燎原”影朔看着绝离“那是因为...燎原是三途河畔的曼珠沙华,不属于有灵之物,而绝离剑气只能伤害世间有灵之物。”
离凰点头“可绝离还是保护你了不是吗即使它知道自己打不过,也会保护你。”留眼光复杂的看着绝离“你那时就认定我了吗即使我当时很弱”留一手抱琴,一手拿剑的样子很滑稽,影朔不仅笑出声“小子,你这样还真是好笑。”留有些尴尬,但放又不是,拿又不是。离凰凑到留耳边,交给他一句咒术,留如获至宝,一念,焦尾立刻消失,“这咒术可以方便你召唤你所需的物品,练到一定境界可以不用念咒,在心中默想,你所需的就可来去自如。”离凰解释道。
留获了焦尾、绝离,心情颇好,“师父,那您什么时候教我弹琴影朔教了很多,但琴曲还是要您亲自教授。”离凰走进梧桐阁“明天早晨你来我这儿吧,我现在乏了”留知其意,连忙告退“是,师父!”
影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心想“能让离凰将绝离相赠,这小子在离凰心里很重要呢。”狡黠一笑,悄然告退。
回到陌离居的留,擦拭着琴身,绝离端正的放在一边,施加了封印,这样能保证绝离的寒气不会侵蚀到人体,又不会让绝离耗太多力量。留看了一眼绝离,蹲到它面前,“谢谢你,绝离,谢谢你不嫌弃当时的我,以后我也会努力强大,争取配得上当你的主人!”信心百倍的站起,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离凰的样子,留不由得脸一红,多年压抑的感情,连他的一颦一笑都禁不住。
留看着绝离,心想“师父也不曾嫌弃我的弱小,教了我这么多,我会努力成为师父的骄傲的,即使......只是作为徒弟而已”
留这么多年虽见师父也会笑,但总有着悲伤透露在眉目间,师父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许只有掌握记忆的燎原才能告诉自己吧,燎原,你找到你的姐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凰离要趁还没开学出去玩一周，暂时搁笔，不过过几天凰离会继续更的，绝不弃文！！！！！！！！！
求上榜！！！！！！！
第34章三十四凰授艺心意初动
第二天，留抱着焦尾琴来到梧桐阁，离凰已经洗漱好了，正站在梧桐树下，抚摸梧桐树。
微风轻起，撩动着离凰的发丝，梧桐叶沙沙作响。偶尔会落下一两片叶子，离凰秀眉紧蹙，仿佛担忧着什么。
留轻轻喊“师父？”离凰转过身，“儿，你来了”留点头“师父，我来学琴了”离凰眉头微展，坐到绿绮琴前，“先听我弹一曲”
留席地而坐，托着下巴，盯着离凰手指，一阵拨弦声，离凰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的拨转，一曲高山流水浑然天成，如涓涓细流，又如巍峨高山般雄浑。焦尾仿佛得到共鸣，在留怀里不安起来。
曲毕，留迫不及待地爬起“师父，我要学！”离凰轻笑“好，你先用我旁边的这把琴练习，熟练后再用焦尾”留几步踏上梧桐阁，坐到离凰对面，离凰一步步弹给他看，留跟在后面，整首曲子的音阶慢慢学会后，就想尝试着弹整首，离凰问“还不熟练，就要弹整首？”留点头“我一定可以的！”留急于证明自己，迫不及待地要展示。
一曲高山流水，不是音阶跟不上就是指法错误。留有些心烦，但又不敢求助师父，只能硬着头皮弹下去，一首曲子错误百出。离凰却没有喊停，直到最后琴弦停止波动。
留失望地把手从琴上回，缓缓垂下，等着师父批评。离凰问“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吧？”留微微点头“知道了”离凰起身“只有知道差距，才会有目标。”
离凰绕到留身后坐下，“把手给我”留有些犹豫地伸出手，离凰抓住他的手，放到琴弦上“你要用手指感知琴弦所在，弹琴要靠心，不仅靠看，才能慢慢熟练，不能急。”留被握着，被离凰带动着，在琴上不断移动，离凰专注于琴，没注意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而留微微回头，离凰的发丝拂过留的脸庞，一股好闻的味道，留连忙把头转回来，脸颊微红。
留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与师父的连在一起，留微靠在离凰怀里，心思早已不在琴上，心里希望曲子赶快结束，又暗暗希望曲子永远不要结束，一直这样也不错。
再长的曲子也会有曲终人散的一天，两人的手指离开了琴，琴声停了。离凰还握着留的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留侧脸，师父近在咫尺，肤如凝脂。留悄悄咽了口口水，“师父，真美啊”心里默默想着，克制许久的感情有些按耐不住。
离凰也察觉到留的目光，却没有立刻放开手，也转过头，十年，让这个孩子成熟了许多，也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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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把他当孩子了，他的眉目凌厉起来，不再稚嫩，却未褪去青涩，离凰脸也不自觉的爬上绯红。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周围也很静很静，两人静止了很久，谁也不忍打破这份安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师徒。
离凰感觉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立刻放手，尴尬地站起“你自己再多练练吧”留才回过神，拉开距离“是……知道……了”
离凰走回绿绮琴前，调整了一下情绪，过了很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儿，你在这里也待了很久了，也该去人间历练历练了”离凰说完，留猛然抬头“您的意思是？”离凰继续说“你该离开师父独自成长了”
留却激动起来“师父！徒儿不要离开师父！”离凰没料到他那么大反应，解释道“可你不能总是在为师身边，你必须学会独立”留不再说话，离凰继续说“我不需要你和凡人一样考取功名，名扬天下，我只希望你能学会为人处事，了解天下。”留瘪嘴“为什么要了解天下嘛！我又不是皇帝！”离凰明显僵住了，缓了一会儿“即使不是皇帝，也要对很多地方有最基本的了解才行。”
离凰望着留“儿，去人间你能学会我教不了你的。”留依旧不说话，隔了半晌，才闷闷地开口“那师父能陪我去吗？”离凰愣住了“我？！”
留拼命点头，离凰转身走下台阶，“我不会处事之道，我会让影朔陪你。”“影朔？“留不敢相信，离凰解释“影朔本是人间的一个纨绔子弟，他了解人心，我不懂这些，他跟着你比我要有益处。”离凰说的有些仓皇，仿佛逃避什么，留问“那……何时出发？”
离凰抚摸着梧桐树“随时可以”留低头，暗想“师父。您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留起身“遵命，师父”说着抱着焦尾，黯然离去。
一句“师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离凰看着留失落的背影，有些心疼，梧桐叶又落下许多，几片从离凰头上掉落，离凰皱眉“梧桐叶本不会轻易凋落，这是怎么了？”
离凰想起两人刚才暧昧的姿势，心一动，又想起刚才留落寞的样子，自言自语“我是在逃避吗？”眉眼低垂，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尘封十年的名字“离陌……”
离凰握紧拳“我不会让历史重演，绝不！”
而留回到陌离居，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失了魂魄般，坐在陌离居门口，“师父，你嫌弃儿了吗？是儿不够好吗？”
两人各怀心思，其实离凰的心已经泛起涟漪，涟漪越来越大，自己却毫无察觉，也许只有当涟漪大到掀翻心湖，才知覆水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凰离回来了！！！！！但是又要开学了......................................凰离要搁笔一段时间，写了好多存在存稿箱，两天一发，绝不弃更！！！！！
第35章三十五陌上花开荼蘼一场
几天后，留就和影朔出发了，两人带了几件衣服与盘缠，准备与离凰告别。
留满脸不情愿，这几日都没睡好，渐渐憔悴，见了离凰，虽然告了别，却迟迟不离开，这是第一次离开师父，留有些不舍，而离凰也没有催促他，两人也没有谁开口，最后是影朔感觉气氛不对“留，我们该出发了”说着向离凰作揖“主人，告辞”拉过留就走。留也任凭他拖走，离凰目送着他们“对不起，儿，是为师不好”
离凰站立了许久，鸢尾前来报告，“主人，他们出潇湘竹林了”离凰点头“鸢尾，我要闭关修炼，破例你就守在梧桐阁，这么多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鸢尾点头“遵命，主人”
离凰往后山的方向去，鸢尾叹了口气“主人，留一走，你就闭关，你在逃避吗？”鸢尾看着离凰的背影，暗想
“主人，你动情了。”鸢尾不知是喜是忧，望着后山的方向，“随缘吧”
鸢尾将自己的东西拿来一部分放到梧桐阁的偏殿，正在拾时，红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师……师父！”气都喘不匀了。见鸢尾从梧桐阁走出来，有些诧异“鸢尾？怎么是你？师父呢？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鸢尾走到她面前“主人闭关了，谁都不能打扰”
红芍听了，惊讶极了“闭关？他还要修炼吗？！”先是疑惑，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为什么留一走他就闭关？！他就那么在乎那小子？”鸢尾不慌不忙“这不是我这种仆人可以妄自揣测的”
红芍想去后山，被鸢尾拦下“抱歉，我不能让你过去。”红芍打开她的手“让开！”鸢尾灵活一转“休想！”红芍拼命想挣脱“你快让开！我有要事要告诉离凰！”鸢尾百般阻挠，红芍最后被鸢尾擒住，不得动弹，“有什么事，也得等主人出关。”
“我父皇要成亲了！”红芍吼了出来。
成亲！他要成亲了！为什么？鸢尾仿佛遭受了晴空霹雳，内心五味杂陈，醋意？妒意？还是留恋？自己脑中一团乱麻，放开了红芍，连连后退，直退到梧桐树旁，扶住树，才勉强站定。
她张口想问“那我呢”出口却变成了“那主人呢？”
红芍见她脸色不好，“所以我才要赶紧告诉离凰啊！”说着就要往后山去，鸢尾镇定了一下，依旧拦住红芍“不能让你过去！”红芍气急败坏“你？！”鸢尾拼死拦住“我不会让你告诉主人的！”红芍打不过鸢尾，“我知道你对我父皇有意，我可以和父皇说，让你在后宫有一席之地，但是，你现在给我让开！”
鸢尾脸白一阵红一阵，“没有这个必要！我与他，主人与他，当年早就毫无瓜葛了！”说着将红芍猛然一推，红芍趔趄了几步，“你！好，你别后悔！”气冲冲地离开。
鸢尾见红芍已经走了，“结界，护！”手在空中画下符咒，瞬间在梧桐阁与后山之间笼上一层结界，而鸢尾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双膝跪地，慢慢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眼，浮现出一张俊朗的脸，鸢尾呢喃：“离陌……”
而出了潇湘竹林的影朔和留，赶了半天路，第一天就见识了不少人文风景，到了傍晚，决定在一家客栈住两天，好好研究这里的人文。
两人住两间厢房嫌花钱，决定只租一间房，两人两天轮流睡床，另一个打地铺。第一天，是留打地铺，影朔睡床，留满脸不情愿。
影朔明知故问“怎么？第一天出来，不高兴？”留白了影朔一眼“不关你事”影朔躺在床上，“你是因为离开离凰而不开心，还是因为和我一起出来不开心？”留铺着地铺“都有”影朔坐起来“你这小子，我本来也不愿意陪你出来，我可不放心离凰和鸢尾待在一起”
留听了，往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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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什么意思？！”影朔摇头“没什么，只是不放心除我以外的人陪着离凰”留轻蔑地站起“切！自恋！”留坐到床上，“喂，你能告诉我师父的事吗？”“你想知道？”影朔浅笑，故作神秘地示意留靠近一点，留凑过来，影朔压低声音“你猜”
留狠狠一掌打在他胸口，影朔猝不及防，捂着胸口“你这小子！”留躺下，不理他“活该！”
留熄了灯，一片黑暗，留拿出凤，轻轻抚摸，“师父，徒儿会好好历练，会让您骄傲的”将凤拥入怀，几日没睡好的他，才一会儿就睡着了。
影朔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不禁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内心却还有些挂念离凰，毕竟鸢尾为了离陌，伤害过离凰，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影朔辗转了半天，才睡着，夜很静，偶尔风吹树叶的声音入耳，却又立刻安静下来。
而皇宫里却忙着迎接别国郡主……
皇帝站在养心殿门口，看着忙来忙去的宫人，尽管他并不是很情愿，但他现在必须与别国交好，因为边疆屡传告急，现在面临的最大敌人就是月支这个国家的威胁，已经屡次骚扰边境百姓，大肆掠夺财物、人力。
月支国崇尚武力，军队尖锐，他派出的百万大军也只能勉强与其打平，急需别国支援，正巧几年前他去紫川国时，与紫川国交好，而紫川国的军事不比月支差，是最有力的盟友。
但出兵的前提就是必须娶紫川国唯一的郡主--蝶舞为后。两年前，两人见过一面，蝶舞对他有意，他不是不知，但他并不想娶她。但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施加压力，理由千篇一律：军事需求，社稷为重，就是：登基多年，后位空悬，子嗣凋零，此为良机，广纳贤妃，开枝散叶。
而紫川国更不愿放弃这个两国联姻，增强实力的好机会，已经将郡主送入境内，据说，五日后到达都城。
离陌久立在养心殿门口，直到身边的太监提醒“陛下，已近子时，夜深霜重，保重龙体啊”他回身，看了一眼太监，“进去吧”
他进入养心殿，来到桌前，翻阅奏折，不是战事告急，就是兵荒马乱，还有催促立后的事，他看的心烦意乱，将奏折一合，揉着太阳穴。
他在害怕，害怕立后会伤到离凰，但更加害怕离凰会毫不在意，他脑子里一团乱，这时，红芍来了。
“温宜郡主到～”太监尖锐的声音传进耳朵，更加烦躁“让她进来吧”红芍踏入养心殿，见面前的奏折一团乱，随意拿起一本，上面写着“月支国已派十万大军，边疆已然镇守不住，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