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大翻身

    第一次，周爱华明白了“人蠢无药医”这句话。

    “不行，这堆肥的活计，我不干了。吴有成，你赶紧给我换一个，要不就别让我上工，让我天天和粪堆打交道，我宁愿在家呆着。”周爱国的脑子里面全被“鱼”和“钱”给挤满了，他一心就想不出工去抓鱼赚钱，能听的进周爱华的劝说才奇怪。

    “周爱国，照你这么说，只要是脏活累活，以后都不能安排给你干”吴有成冷哼了一声，说:“周爱国，我现在是大荒村的大队长，村里的活计，我安排给谁，谁就得干。你周爱国不想干行！除非你周爱国不是我们大荒村的人，要不然，你在这大荒村一天，就要听我吴有成一天的话。不信你就试试明天不出工的，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有成哥，熄熄火熄熄火，爱国他就是个棒槌，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介意。”周爱华额头上满是汗珠。

    周爱华有预感，今天这件事，肯定要闹大。吴有成可不是好惹的，偏偏有个脑子发昏的周爱国，非要捋虎须。

    “爱国，赶紧和有成哥道歉，做事去。”周爱华转过头，呵斥了周爱国一声




208.抓人
    周爱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三步两步冲进了办公室。

    这时，吴有成刚好把电话挂上。

    “有成哥，你你怎么就报案了呢周爱国被公安抓走，咱们大荒村周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周爱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爱华，不是我不讲情面，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周爱国不服从大队安排的活计，还要跑到大队部来闹，这样的事我要是轻轻放过，以后村里人有样学样，咱们大队干部就不用做事了。”吴有成糊着一脸未干的血迹，解释了几句。

    “有成哥，咱们村出了个被公安抓走的坏分子，到时候会不会影响你年底评先进啊”周爱华憋了一会儿，才想了这么个理由，来劝说吴有成。

    评先进吴有成微哂。

    周爱国这个人，没救了。上一回，他就不该听周青松的话，把周爱国这个祸害给“保”了下来。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家小七差点死在周爱国手上，何尝不是上天对他吴有成包庇坏人的警告为了一个先进的名头，把村里的坏事给捂着，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爱华，有些事，不是咱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之前，咱们把周爱国盗窃的事给捂着，是想让他能接受教训，做个好人。结果呢周爱国不但没变好，还越来越横行霸道了。我今天被周爱国打了一拳，还是小事，万一哪一天他发起疯来，跑到爷爷面前也这样到时候咋整”

    吴有成知道，周爱华最紧张周青松，只好拿周青松出来说事。

    周爱华沉默了。是啊！自从周青松把周爱国盗窃的丑事压下来后，周爱国愈发嚣张，前几天连老爹周富贵都打，谁能保证他不会对族老周青松心生怨恨

    想到这里，周爱华打消了去叫周青松过来劝劝吴有成的念头。

    公安来的很快。

    半个小时后，公安老耿带着小金，骑着三轮摩托车，来到了大荒村大队部。

    “哎呀！吴老弟，你伤的不轻啊！怎么样还能行动不”老耿和吴有成也算是旧相识，进了大队部后，见到吴有成仰着脸的新造型，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耿公安，请坐请坐。”吴有成的鼻子里塞着两团草纸止血，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

    “不用坐了，我们所里这些天很忙，你今天这样子，咱们也没法好好叙旧。我们把人赶紧带走，回头电话联系。”老耿不是个矫情的人，赶紧准备开展工作。

    “耿公安，你先坐一会儿，我让民兵队长先把人绑来，省的你们一会儿还要亲自动手。”吴有成赶紧让座。

    老耿能带着人来给他撑腰，吴有成已经感激不尽了。有些事，自己这边能做的，就尽量不给老耿添麻烦。

    “行，那就麻烦你了。”老耿想了想，接受了吴有成的好意。

    毕竟，闹事的人是谁，还需要吴有成指认，老耿和小金对大荒村人生地不熟的，有民兵帮忙，效率更高。

    吴有成给老耿和小金冲了一杯茶后，走出门去吩咐民兵队长何梁子带人抓周爱国去了。

    趁着何梁子去抓人的空隙，吴有成把周爱国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对老耿说了一遍。

    “嘶！吴老弟，你们这个村民犯下的罪行，够他进劳改农场了。”老耿听吴有成说，周爱国又是半夜去同村的烈属家里偷盗，又是殴打老父亲，还殴打大



209.袭击
    周爱国被何梁子带着人从自家床上抓了起来的时候，还满脸的不服气。

    一行人推推搡搡地进了大队部。

    见到穿着制服的老耿和小金，周爱国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吴有成，你个龟孙，我只打了你一拳，你竟然叫公安来抓我”周爱国破口大骂。

    “周爱国，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别以为别人不说，就不知道。”吴有成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吴有成，你赶紧叫公安走，要不然，你今天抓了我，等我出来后，我要杀了你全家！”周爱国威胁了一句。

    “你个坏分子，当着我们的面还这么猖狂”小金听不下去了，从后腰上掏出一副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周爱国的双手。

    “你们这些吴有成的走狗！”周爱国像是疯了一般，举起手铐，往小金头上砸去。

    小金没想到周爱国胆大包天，居然敢对他动手。

    头一偏，小金的头部躲过了周爱国的袭击，肩膀却被周爱国手上的手铐重重地砸了一下。

    “哎哟！”小金痛呼了一声，抱着肩膀后退了几步。

    “你敢拒捕”老耿怒了。原本，周爱国当着他们的面，胡咧咧什么要杀了吴有成全家的话，就让老耿不爽。现在，周爱国居然敢冲着小金动手，这是当他们这些公安没脾气不是

    老耿想到这里，伸手从后腰上摸出了他的配枪，瞄准了周爱国的大腿，扣动了扳机。

    拒捕被击毙，死了也是白死。

    “砰”的一声，周爱国觉得腿一麻后，是一阵剧痛。

    “啊！”周爱国痛呼了一声，忍不住跪了下去。

    “不准动，再动，下一发，打的就是你的狗头！”老耿喝骂道。

    周爱国没敢再动。他被老耿吓到了。我的妈呀！这公安有枪，说打就打啊

    “小金，把人带上，咱们走！带回所里好好审问审问。”老耿手里的枪指着周爱国，吩咐了小金一句。

    “是，队长！”小金赶紧抓住周爱国的半边肩膀，把人往门外拖。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被老耿的这一枪给吓到了，等老耿和小金走出门后，才醒过神来。

    王杏儿原本在菜地里忙活，听说何梁子带人把周爱国抓去大队部了，赶紧赶了过来。

    王杏儿急匆匆赶到大队部门口，见到的就是周爱国耷拉着一条腿，被小金拖曳着，往三轮摩托车的车斗上推搡的情景。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儿没做坏事，这些天一直在生产队出工哩！”王杏儿着急地拦住了小金。

    “大娘，没抓错。周爱国，做了好多坏事。”小金严肃地说。

    “爱国，爱国，你赶紧和公安同志说说，你没做坏事，你没做坏事啊！”王杏儿拉着周爱国的胳膊，大声喊叫着。

    “啊！”周爱国被王杏儿一摇晃，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王杏儿这才发现，周爱国的腿在流血。

    “爱国，爱国，你的腿怎么了公安同志，你们能不能放开我儿子，他真的没做坏事，真的。”王杏儿有些惶恐，翻来覆去就是说着这几句话。

    “大娘，你儿子有没有做坏事，不是凭一张嘴巴说的。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周爱国做了好几件违法犯罪的事。就在刚才，他还拒捕，袭击公安。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回派出所审问。大娘你赶紧让开，可别再拦着我们阻碍公务，要不然，我们连你也一起抓！”老耿原先没说话，打算让小金好好锻炼锻炼。

    见小金面对着抓着周爱国不放的王杏儿没辙，老耿只好亲自出马。

     



210.吓到
    “肯定不止，那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公安要抓周爱国，早就来了。还用等到今天何梁子家的，你给大家说说呗！”肖桂花捧了何梁子媳妇一句。

    “周爱国不想出工，跑到大队部去打了大队长吴有成，我家梁子回来说，吴有成脸上的血呀！呼啦呼啦地往外流，把半边肩膀都给淌湿了。”何梁子媳妇这才开始显摆她的“内幕消息”。

    “啊”众人都惊呆了。

    周爱国他疯了吗上次偷盗的事，还是吴有成给他压下去的呢！要不然，周爱国前些天就该被公安抓走了。

    这回打了吴有成，吴有成肯定要叫公安来整治这个坏东西。

    一群婆娘，在村口八卦了好一会儿，等到快做中饭的时候，才渐渐地散开了。

    聂大妞回家后，见到自家男人正坐在堂屋里抽烟。

    聂大妞见堂屋里烟雾缭绕的，忍不住挥了挥空中的烟雾，劝说道:“当家的，你少抽两口，听说抽多了，不仅会咳嗽，连肺都会变黑哩！”

    何柱子没说话，蒙着头一阵猛抽。

    公安进村的时候，何柱子远远见到老耿和小金穿着制服的人影，赶紧躲进了自家屋子里。

    要不是有这杆烟枪支撑着，何柱子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何柱子心虚啊！吴小七虽然不是他杀的，却也是因他而死，要是那天他谨慎一点，不伸“电枪”给吴小七抓，周爱国就没机会害吴小七了。

    这些天夜里，何柱子经常做梦，每次都会梦到吴小七。

    吴小七躺在水里叫他:“柱子叔，柱子叔，你为什么不救我”

    醒来后，何柱子满身的汗。

    是啊！那天他怎么就昏了头，任由吴小七沉进水底呢就算真的救不了，他也该去吴有成家里报个信才是。

    吴小七出事后，何柱子恼怒周爱国“嫁祸”给自己，没理会周爱国继续抓鱼的提议，回了家。

    当天晚上，周爱国又来了。周爱国叫何柱子赶紧和他一起去“电”鱼，要不然，就别怪他心狠，把吴小七的事给嚷嚷出去。

    何柱子被周爱国捏着这个“把柄”，只好听从周爱国的安排，不过，何柱子死都不肯往深潭边去。两人抹黑跑了二十多里路，跑到下田村的地界忙活了一夜，才凑齐了百来斤鱼。

    下田村溪里的鱼，没有深潭的鱼大。

    第二天送到镇上，食堂的大师傅见货不对板，还老大不高兴呢！不过，看在刘建生的份上，大师傅还是把鱼给收下了，还给结了账。

    何柱子明白，大师傅这是让他以后不要再送了。毕竟，说好的月结变成了日结，不是让他别送了，还能是怎样

    何柱子没和周爱国说。

    何柱子觉得自己对生活，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以前想到赚钱，心里就有一把火在燃烧似的。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哪天会被公安枪毙的念头。

    这些天，周爱国被大队长吴有成安排出工，没时间来找何柱子。何柱子也一直躲着周爱国，发生了吴小七这件事后，何柱子觉得，周爱国这人根本不值得相交。

    何柱子心事重重，一直没去抓鱼。

    在路上碰到周爱国，周爱国问起何柱子这些天有没有往镇上送鱼，何柱子随口敷衍了一句，说带着大儿子何玉书在忙活。

    何柱子知道，周爱国问那句话，是想让何柱子分钱给他。不过，何柱子当做没听明白，走了。

    今天，周爱国终于被公安抓走了，何柱子觉得，自己离被抓的那天，肯定也不远了。周爱



211.道歉
    “柱子，你说什么”聂大妞不敢置信，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她家柱子和周爱国害了人命害谁了公安来抓周爱国，不是因为周爱国打了吴有成

    “大妞，前几天，我和周爱国在深潭那边抓鱼，大队长家的小七过来玩”何柱子苦着脸，把前几天深潭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后，何柱子哭着说:“大妞，我对不起你和儿子。周爱国今天被抓走后，肯定会把小七的死因，怪在我头上的。要是我被枪毙了，你不想守着，就让玉书和玉和兄弟俩跟着我兄弟过日子，你回娘家再嫁，也可以的。”

    聂大妞愣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说:“柱子，你是不是这几天闲得慌，大白天的发梦了小七死了不对啊！我昨天去找耿山花聊天，还听到吴小七在家闹着不肯吃药呢！”

    耿山花是周玉兰的妯娌，和聂大妞一样，娘家都是下田村的。

    吴有成三兄弟没分家，住在一栋屋子里。

    周玉兰夫妻俩住正房，耿山花家住西厢，正房和西厢相距不过十来步路。周玉兰的房里有什么动静，坐在耿山花家能听的一清二楚的。

    “真的”何柱子看着聂大妞的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什么真的假的我的耳朵还能听错”聂大妞忍不住白了何柱子一眼。聂大妞是大荒村的八卦小能手，说八卦和听八卦，都需要有一双好耳朵不是

    “大妞，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何柱子忍不住把聂大妞抱进怀里，说了一句动听的话。

    “呵呵呵柱子，你不说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败家娘们啦”聂大妞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

    “你这老娘们，夸你一句，你连尾巴都翘起来了真不害躁！拿来！”何柱子脸一红，忍不住怼了聂大妞一句。

    “什么拿来”聂大妞有些懵。

    “笨老娘们，把钱还给我，给你拿着，不到两天就败光了。”何柱子从聂大妞手里夺过了包着钱的布包。

    “好你个何柱子，用到老娘的时候说老娘是福星，现在用不到了，就说老娘是笨老娘们了你这脸变的可真够快的！”聂大妞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大妞啊！你拧我一把，我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就发现公安拿着手铐站在我面前。”何柱子收好布包后，忍不住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