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的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峦云海
卫唐微微侧过头看着宁楚文道:“宁公子我的心脏碎了,吃什么都没有用了。”
白逸尘哭道:“唐儿你听话,把还金丹吃下去,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药,我不会让你死的。”卫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依旧不愿意看他,“生无可恋,死了也没什么……”白逸尘听了此话,心几乎也要随着卫唐的心一般裂开了,这种感觉只有当年康仁皇帝在他面前自刎之时他才感受过,当即泣不成声:“唐儿,我……”
卫唐的身子软了下去,呼吸也停止了,他的胸前满是鲜血,一道白光浮于卫唐的身体之上,正是身穿龙袍头戴金冠,面如冠玉的康仁皇帝,他低头看了白逸尘一眼,一阵清风吹来,魂魄立时散开了。白逸尘双臂张开冲过去想抱住康仁皇帝的魂魄,但是却只抱住了一场风。
席珍珍急念咒语,一张人皮小人飞出将康仁皇帝即将散去的魂魄强行拘入人皮小人之中,可是康仁皇帝死志已明,自愿散魂,人皮小人之上竟开始冒出白色的细光,席珍珍立时念动锁魂咒将卫唐的魂魄牢牢囚禁在人皮小人之中。
席珍珍道:“他万念俱灰自愿散魂,我的锁魂咒只能困住他三日,你要在三日之内找到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晚上把这个人皮小人放在她的枕头下,第二日晨起她就会生产,那个孩子就是他的转世了。”
窗外的细雨缠绵,青瓦檐下滴答滴答的雨滴敲打着青石板上,院子里种的翠竹细窄的叶片上不时滴下一两滴青翠的水珠。远处任法林的桃花开了,间杂在绿莹莹的树林之中,别有一番风情。
文清居的风景几年如一日却永远也看不腻,呆坐在窗旁的小塌上看风景,一看就是半日也不觉得乏味。云鸿踏着细细的春雨走了进来,宁楚文站起身帮他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下着雨,怎么还过来了。”
云鸿微微低下头把下巴支在宁楚文的肩上道:“我们都数日没见了,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也要过来。”宁楚文笑了笑,拉着他坐在小榻上,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又拣了几块云鸿素日爱吃的糕点放在小碟子里,“魔宗最近怎么样?”云鸿拿了一块桂花糖粉糕吃了,长吁了口气道:“总算是把那几个女人打发去万宙沙的琳清大陆,耳根能清净几日了。”宁楚文道:“尹师妹也去了?”云鸿道:“去了,走的时候师姐还说,以前在仙宗的时候天天和一帮男人待在一起没意思得很。”
宁楚文听了这话“扑哧”笑出了声,差点被茶水呛着,又道:“红轻师弟如何了?”云鸿道:“我走之前去看过,方师兄在和药王学习认识草药,药王很喜欢他,说过两日就要方师兄做弟子。”宁楚文总是放心不下方红轻,每每云鸿来通天仙宗都要问一问方红轻的情况。
云鸿把茶杯放在桌上,坐在宁楚文的身边道:“大师兄每次都要问方师兄的情况,从来都不问我的,大师兄你就不想我吗?”云鸿的细长的手指往宁楚文的脖子里钻着,宁楚文捉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别闹。”
一名身穿淡蓝色道袍,身后背着长剑,撑着纸伞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弟子,刚进入院子就看见这幅绮丽的场景,忙把头低下,红着耳尖道:“仙尊有客人来访,他说他叫白逸尘,是你的老朋友。”
云鸿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面上全然不见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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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道:“他怎么来了?告诉他大师兄不想见他。”宁楚文被弟子撞见,脸还红着,忙道:“你带着他进来吧。”云鸿喝了口茶,不耐道:“那个白逸尘是个傻子,识人不清,做事手软脚软的,大师兄见他做什么?”宁楚文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当初顾锦枫已经疯了,宋少逸求他饶顾锦枫一命,他与宋少逸是生死之交所以才饶了顾锦枫一命。”
云鸿道:“我倒不这么觉得,顾锦枫发现白逸尘之所以对他百依百顺全因认为他是康仁皇帝的转世,如今白逸尘已经知道了康仁皇帝的转世是卫唐,他又把卫唐杀死了,白逸尘根本不会爱他,所以他才疯掉了。白逸尘心中对他有愧又有恨,在加上宋少逸苦求,他才卖了一个顺水人情。
云鸿又道:“顾锦枫此人十分聪明,见微知著,说不定他杀卫唐不是因为卫唐毁了梁文的内丹,而是因为他察觉了卫唐和白逸尘的私情。”
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李青在前引路带着白逸尘来了,他还是老样子,剑眉星目一身的英气,但是眉眼间却略带愁绪。一手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穿着一身明黄色暗纹龙袍的小男孩,一手拿着一把滴着水的纸伞。这个孩子把食指伸在嘴里含着,生的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但和那日惊鸿一瞥见到的康仁皇帝相比却依旧逊色了很多。
白逸尘把纸伞放在廊下晾着,把孩子的手从嘴里拿了出来,拿出一张手帕细细地为他擦着手上的口水,柔声道:“不要把手放进嘴里,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那孩子睁着葡萄一般的圆眼睛对着白逸尘痴痴地笑着,白逸尘叹了一口气,孩子小小的手牵着白逸尘的食指乖乖地跟着他走进屋。
三人见礼之后,圆儿的大眼睛直盯着桌上的点心,宁楚文冲他招招手,他立时松开白逸尘的手爬到小榻上坐着,趴在桌上双手捧着一块酥心糖点吃。
宁楚文问:“好吃吗?”圆儿只顾得吃也不答话,宁楚文和云鸿已经看出了这个孩子有一点问题,白逸尘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发顶道:“圆儿慢点吃别噎着。”圆儿高高的抬起手,把被他咬的满是口水的点心放在白逸尘的嘴边,白逸尘帮他擦去嘴角的残渣道:“乖圆儿,我不吃。”
宁楚文问道:“白兄来此有什么事吗?”白逸尘道:“能让宁兄的弟子带圆儿出去玩会儿吗?”宁楚文对着窗外喊了一声:“李青。”
李青正靠在廊下偷偷地看着一本话本,听到宁楚文喊他,忙把话本进怀里,走了进来恭敬道:“师父有何事吩咐?”宁楚文道:“你带着这个孩子出去玩吧。”白逸尘道:“圆儿,你和那个大哥哥出去玩会儿。”圆儿一手拿着点心跳下小榻,拉着李青就往外跑,李青被他拉着跑了起来,喊道:“慢点,别跑太快了!”
白逸尘叹了口气道:“宁兄,你也看见这个圆儿了,他的脑子有点问题。他出生的那晚,他的母亲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生下他便死了,圆儿一出生我就发现他的三魂七魄竟然少了一魂,当时兵荒马乱的,竟然连圆儿的一魂丢了我都不知道。我带着人去了他应该会去的所有地方什么没有找到,我……唉……”
白逸尘摆摆头无法再说下去,他已在这世间找康仁皇帝的转世找了近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竟发生这样的差错,难过的几乎不能自已。
魂轻魄重人受了惊吓之后,魂极易离体,在离体之后的三日内,魂会去生前眷念之地逗留,但是倘若这三日之内没有找到,那便会魂归大地,无处可寻了。
白逸尘拱手道:“我已麻烦二位多次,但是这次实属情急,我已去过多地实在是无计可施,才来告求二位是否听说过寻魂之法?”宁楚文为难地看着云鸿,云鸿摇了摇头。
宁楚文问道:“你去找过席珍珍吗?她通炼魂之法,当初也是她禁锢住康仁皇帝的魂魄。”白逸尘道:“我去问过了,她说没有。”
宁楚文道:“这……,我便无计可施了……”
三人枯坐了半日,说了一点往事,也无甚趣味,白逸尘不时地往外看去心不在焉的,天色朦胧暗了下来,李青才带着圆儿回来,两人不知去哪儿玩了,都是一身的泥点,李青还稍稍强一些,圆儿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小花猫,脸上沾了好几个泥印,两个握紧的小手像在泥水里泡过了一般。
宁楚文笑了笑,问道:“你们去哪儿玩了,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李青皱着眉一脸无奈道:“他非闹着要去任法林看桃树,我只好带着他去了,去了之后他又闹着要爬树,跳下来的时候,直接要往泥窝里跳,还好我接住了他,不然还不知会摔成什么样儿!”
李青平常练功不管再苦连眉都不会皱一下,如今大发牢骚,看来带这么大的一个皮孩子可真是比练功还辛苦。宁楚文笑道:“你辛苦了,天色已晚你回去歇息吧。”李青拱手退下了。
白逸尘勾了勾圆儿的鼻子,道:“你这个调皮蛋,又去调皮了,看,衣服都成什么样了?”圆儿不知事,只看着白逸尘笑着。
白逸尘拿出帕子给圆儿擦脸,可是帕子只有一块,刚擦完脸上的泥点,雪白的帕子就成了一块污脏的抹布。宁楚文道:“白兄,你还是别擦了,我这里的后山上有一个新建的温泉你带着他去洗洗澡吧,我这里有一些云鸿幼时穿的衣服你帮他换上才好。”
白逸尘谢过了,拿着干净的衣服带着圆儿去了温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顺着青石板慢慢走着,远处有一朵青云从山涧袅袅升起。圆儿的右手一直紧紧地握着不知藏着什么,他踮起脚像是献宝一般,把满是泥巴的脏手在白逸尘的面前展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字“给”,一片小小的粉色桃花瓣在手心绽放,因为在圆儿的手里混着泥捏的太久,已经蔫了。白逸尘把小小的花瓣如珍宝一般握在手中,把圆儿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你……你还恨我吗?”
圆儿穿上了云鸿小时候的道袍真就像是个小道士,只是衣服的裤腿和袖子都有些偏长,要卷起来穿着才行,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双手抓着点心吃。白逸尘急着要下山,他明日一早要带着圆儿去找百杀魔宗的药王白棋,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至少得一试。
三人拜别之后,宁楚文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云鸿道:“若不是他贪恋权势自己要做皇帝,带兵逼宫,康仁皇帝也不会自刎而死。”
云鸿拉着宁楚文往床边走去,道:“大师兄今天我们都说了一天别人的事了,我明一早就要走了,你是不是该关心关心我了。”
小咪咪“叮”的一声上线了,道:“你已经赚够了十万块了,确定不回去吗?”宁楚文坚定道:“确定。”小咪咪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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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道:“那你便好好的待着这儿吧,我还有另外的玩家要服务,以后便不能来找你了,不要想我啊!”宁楚文冷“哼”了一声。小咪咪大怒,“你刚刚‘哼’一声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想我,呜呜……”小咪咪大骂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理你了!”宁楚文想道,你不也是男人吗?骂你自己做什么?
宁楚文梦见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吓得醒了过来,翻起身看见云鸿还在身边,才松了一口气。云鸿也被惊醒了,问道:“怎么了?”宁楚文道:“没事,只是梦见一个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不在我身边。”云鸿吻了吻宁楚文的发顶,“我会一直陪着大师兄的,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追去的。”
拨开迷雾,青云散去,曾经许下的誓言从未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三天之后会更新一个番外
☆、番外 彭仙城
巨大的乌云被风从北风追赶着到了华武峰上,刚刚还在竭力嘶鸣的夏蝉都噤声了。如瀑布一般的夏雨伴随狂风着从空中落下,屋子里迅速暗了下来。一只传信鸟闯进暴雨里飞向了远处,宁楚文紧盯着传信鸟,直到鸟儿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还未回过神来。望不尽的山峦之中雨气犹如浓雾一般盘绕回旋,偶有一道蓝光闪电劈下来,照得宁楚文的脸色煞白。
李青、雪姬、席珍珍和云竹前去彭仙镇解救受困散修半月未回,近几日就连宁楚文发出的数封飞鸟符也没有丝毫回应,此次是李青第一次下山执行任务,宁楚文如何能不担心?
云鸿坐在窗旁的小榻上,把手伸进宁楚文的袖子里,拨弄着他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他指尖的纹路,“李青才不过三日未回信,大师兄就担心成这样,先前我去琳清大陆除金奎兽,也没见师兄如此心焦,一天一封信的。”
宁楚文心烦意乱,云鸿不轻不重地挠着手心更是让他意乱心焦,把手从云鸿的手中抽了出来,道:“李青素来尊礼守法,若是到了我的信必是会回的,如今已三日没有没有回信,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云鸿回手,把玩着面前的茶杯,轻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就这么一个解救散修的任务,能遇到什么危险。大师兄你可还派了席珍珍、雪姬和云竹悄悄跟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虽然云鸿说的有理,可宁楚文实在是太了解李青了,这个孩子若是见着了他的信必是会回的,可如今他却一连三日不信,可若为了这一点反常就下山去寻人未也太小题大做了些。宁楚文想了想,便又折了一张飞鸟符发与席珍珍,上书四字:“近日安否?”云鸿带着醋意道:“大师兄,你未也太过紧张你的这位大弟子了。”
一道惊雷从厚厚的黑色乌云之中落下,宁楚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上冷汗沉沉,被汗浸透的中衣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云鸿也被惊醒了,坐起身搂着宁楚文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我梦见……”宁楚文一手扶额,想到梦中李青骇人的遭遇他不敢再说下去,稍稍平复了心情才接着讲道,“我梦见李青疯了被人关在一个血红色的屋子里,我实在是害怕,你说他会不会……”
云鸿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尤其是酸,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大师兄,修仙之道夺天地造化,逆天而行本就危险重重,要想渡过这些难关既要靠个人天分也靠机遇和运气,如果连这样一个小小的任务且还派了数人保护,李青都无法完成还身陷险境,那就说明他应该本就无修仙之资。”
宁楚文本就为了李青的事情数日心焦,如今听得云鸿说此话,顿时怒道:“什么叫‘本就无修仙之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教你修行之时,是如何待你的!你第一次下山历练,不愿意下山假装被清风打伤我便让你留在了山上,此后你哪次下山历练我没有跟随左右!你若是不愿意随我下山救李青直说便是,我一人前去,就不劳烦魔尊了!”
宁楚文匆匆穿好衣服,拿起上清剑便往冲进黑色的雨幕之中御剑而去,全然不理会在身旁团团转道歉的云鸿。
宁楚文御剑数日方到彭仙城,彭仙城坐落在白石山之中,此山因山顶皆是白石而得名,白色的山峦连绵起伏犹如人的脊柱一般弯弯曲曲,中间夹杂着绿色的植被。
宁楚文降下上清剑进入城中,守城的士兵不知因何事与一赶集的肉贩发生了争执,两人一言不和便亮出了武器,士兵拔出腰间的长刀,猪肉贩从推车上抽出了一把泛着冷光的杀猪刀。二人在城门口对砍了起来,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惨呼嚎叫之声不绝于耳,围观的士兵和百姓看的双目赤红热血沸腾,纷纷起哄叫好,更有甚者手舞足蹈若颠若狂,恨不能亲自上场!
只听得屠夫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人头落地。围观人群顿时跳起欢呼,他们甚至比杀人者更加兴奋。士兵一刀刺入屠夫的胸口,刀尖转动,随着一阵刺耳的断骨声响起,士兵剜出屠夫的心脏,捧在右手的手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围观人群一哄而上,如同恶鬼一般将屠夫的肉分食了。
宁楚文忍住恶心,握紧上清剑进入城中,这城中的百姓为了一点琐事便相互厮杀,血雨纷飞如红花漫天,若不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是御剑进入彭仙城中,宁楚文简直要认为自己进入了酆都地狱。
远处一座的山峰之上坐落着一座宫殿,有一白衣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手持剑与数百人斗在一处,那白衣人身手极为敏捷,出手干净利落手起剑落,就有一人人头落地,那些围攻他的人仿佛不怕死一般,如同蚂蚁一般一层层涌上去,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害怕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悄声哭了起来。
白衣人虽不惧这些毫无修为的百姓,但是却担忧怀中的孩子受伤,只得御剑从宫殿之中逃了出来。围攻他的众人竟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座巨大的□□,对着他连连射击。那白衣人见这些人缠个没完,怀里的孩子被□□射擦破了手臂。
宁楚文来此是为了救李青和席珍珍等人,此城处处都透着古怪,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若是此时不管,这白衣人和那个孩子真不知会有如何后果?
白衣人见孩子受了伤,立时发狠了一道剑气挥下,这些百姓当即死伤大半。宁楚文御剑到了近处这才看清,这个白衣人竟是白逸尘,他不是去帮圆儿找丢失的魂魄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白逸尘紧接着又要挥下一剑,宁楚文急忙格挡住忘情剑,劝道:“白兄,这些人已经被你打死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了,你这一剑再下去,这些人全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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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全尸了!”白逸尘冷冷地盯着宁楚文道:“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伤了我的圆儿,都该死!”
宁楚文看着暴跳如雷的白逸尘觉得他和平日大不一样,十分古怪,可是他身上既无阴气,更无鬼气,且白逸尘法力高强,想无声无息的控制住他的心神,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宁楚文解劝道:“白兄你就算要报仇,也先把圆儿的伤治好再说,你看他疼的脸都白了。”
圆儿吓得脸色发白,包子似的小脸上满是泥点和血点,见白逸尘低头看他,他一手指着受伤了的右臂,小小的眉头皱起道:“疼!疼!”
白逸尘低下头心疼地贴着圆儿的脸,安抚道:“圆儿乖,我带你去治伤。”
白逸尘带着圆儿飞进了宫殿里,他把圆儿的袖子剪开,在伤口上敷上金疮药,轻轻地包扎上,又打了盆热水,帮他擦洗干净身子换了身衣服,正欲出门把脏水倒掉。
圆儿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拉住白逸尘衣袖喊道:“疼!不要走!”白逸尘把圆儿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安抚道:“我出门把脏水倒了,一会儿就回来。”圆儿见白逸尘坚持要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扯着白逸尘的腰带不愿意松开。
白逸尘只得把木盆放在地上,把圆儿搂在怀里,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轻抚着他的背安慰着他,好不容易把圆儿哄睡着了。白逸尘把圆儿放在床上,端起木盆走了出去。
宁楚文站在廊下背着手看着屋檐下挂着的匾额上书“冷泉宫”三字,白逸尘没好气地道:“你站儿做什么?”
宁楚文呵呵干笑了两声,抬头看着匾额,好似要把这匾额看出一朵花来,没话找话道:“我还以为此处是个道观,想来拜访一下在此修行的道友,没想到这里竟然不是道观。”
白逸尘道:“这里可不是什么道观,我听他们说是什么二城主住的地方,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几日也没见过什么二城主。”
宁楚文道:“白兄是想结识二城主所以才住这儿的?”白逸尘不耐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住这儿关你什么事!”
宁楚文接着问道:“那白兄为什么……”白逸尘懒得再和他废话,进屋了之后直接把门闩插上了,宁楚文尴尬不已,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不去住客栈而已。”
“吱呀”一声白逸尘又把门打开了,探出了头,低声警告道:“你小声一些,若是把圆儿吵醒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宁楚文顺着青石板铺成的阶梯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叫骂声:“前面挡路的找死啊!”宁楚文忙站到路边,回过头只见被白逸尘打的头破血流的一帮人,捂着各自的伤口往山下奔去,这帮人一面走一面叫骂,“等爷我叫齐了人,就要让这个不知轻重的臭小子知道爷的厉害!”“忘八端的狗东西,竟然敢到二城主的地盘撒野!”“我不砍了他的头喂狗,我就不姓张!”
宁楚文心想,恐怕你真的不能再姓张了。
这帮人骂骂咧咧地往山下走去,在青石板上留下了蜿蜒的血迹。“咚”的一声响,一个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人忽然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见他倒在地上,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哈哈,又死了一个!”“张群也太弱了吧,受这点伤就死了,也太不经打了吧!”一帮人谈笑着下了山,留下这具尸体独自躺在山路中央。
一轮血红的太阳挂在半山腰上,躲在林中暗处的老鸹“哇哇”乱叫着,倘若把这具尸体留在这儿,不用等到明日就会被吃的只剩骨头。
宁楚文心有不忍拖着尸体到了竹林中,挖了坑把人埋了,那几只老鸹还不死心,跟着宁楚文到了竹林之中,停在竹枝上,眼睁睁地看着宁楚文把它们的晚餐埋了,发出了不满的叫声。宁楚文对着老鸹道:“去别处找吃的吧,这个你们不能吃。”
竹林之中不时有微风吹过,竹子左摇右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夜色如一个半透明的纱幔从空中覆盖下来,老鸹突然惊叫着从竹林之中飞了,宁楚文拔出上清剑往身后追去,只见一缕黑烟往空中逃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宁楚文只得放弃追击,在山下刻着“甘泉山”的石碑上做了一个标记,御剑又往山上赶去。
夜幕降临山下黑的一片,只有几盏灯稀稀疏疏的亮着,突然一片火光亮起,不知是哪里走水了,山下传来的声响,犹如鬼魅的欢呼之声一般传入宁楚文的耳中。遇到如此古怪的情况就连见多识广的宁楚文心中也有一些发毛,早知是这种情况就不该派他们下山的。
数日前有散修来报案说自己的几位同修去了彭仙城就再也没出来过,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宁楚文见此散修和他的同修皆法力低微,且彭仙城一带素来平静无事,便认为此事必是法力低微的妖邪所为,借此机会让李青下山历练历练也好,因放心不下,隔日还请席珍珍、雪姬、云竹跟随暗中保护,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如今的情状。
现在想来当时的那位散修也十分可疑,他报完案之后直接就下山了,好似根本不关心仙宗是否能救出他的同修,当时宁楚文只以为此人法力低微生怕他们让他带路,如今想来那人很有可能是前来引他们进入陷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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