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尤四姐
如果有手,她真想抱住他。还记得他赠她龙鳞时的轻轻一笑,那样风华绝代,令她倾倒。她暗恋了一百年的人,终有一天会属于她,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吸了吸鼻子:“干爹,你现在还想不想我娘?”
“令堂是哪位啊?”他意乱情迷,攀上她的身体,把她盘起来,一圈又一圈,让她不能动弹。都说龙和蛇一样,性淫,他以前不肯承认,因为自己一直守身如玉,觉得那些流言都是用来诋毁龙的。现在看来,似乎有几分可信。反正他缠住了她,满脑子想和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迦楼罗和龙,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怪胎来……他的鳞片在她的羽毛上刮蹭,浑身血脉喷张。眼前描绘出她沉沦情/欲的样子,红唇微张,身如柳絮。真后悔在泉台天时地利的时候守着破心结,什么都没干成。那时装逼,现在悔不当初。如果这次实验不成功,他真的要当一辈子王老五了!
他拿尾巴撩拨她,“阿鲛,你有感觉吗?”
“感觉强烈。”她气喘吁吁,因为他那句“令堂是哪位”,让她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他已经放下对甘棠夫人的迷恋了,现在爱的只有她一个。她绷紧了两腿,虽然外形不配套,但是大小应该很合适。不就是点与点的结合嘛,对准了,一蹴而就。
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把自己贴紧她,蹭了又蹭,如果她脸上没长毛,一定面红耳赤。嘤嘤嘤,好羞耻,可是她喜欢和他做这种羞人答答的事情,他主动,她就有条件欲拒还迎了。
他的嗓音低哑,充满诱惑性:“准备好了吗?”
她早就等不及了,欢愉地扑腾一下,“胯/下不必留情!”
他得到鼓励,奋力往前拱了下……算进去了吗?有点不对劲,触底反弹了……
“好浅啊!”他由衷感叹。
夷波呜地一声哭出来了,“干爹,那是肚脐眼啊!”
龙君脸都绿了,“为什么你的肚脐眼长在那里?”
“我也没办法,位置不由我随便挪动。”
“那到底在哪里?你用哪里嘘嘘啊?”
夷波想指给他看,可是翅膀被他缠住了,他松开一些,她带着他的爪子往那里去,似乎已经定位了,然而小肉芽总是对不准。所以不用眼睛看,很难有直观印象,她索性扒掉了他的罩布,可他骤然近距离看到她的脸,受惊吓后顿时偃旗息鼓了,半天幽幽长叹:“阿鲛,还是等我们变回人形的时候吧,这样太勉强了,质量也不会高的。”
夷波意兴阑珊,直挺挺倒在篝火旁,“我们还有变回人形的机会吗?东皇太一使诈,让我们经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我会晨昏定省问候他全家的。”
龙君觉得有希望,“我给白泽写了一封信,绑在老鼠尾巴上,托它送到昆仑去了。”
她翻身坐了起来,两眼放光:“信上说了什么?让他把我们救出去?”
他摇了摇头:“既然是自己选择来这里的,就不能反悔。我是听说陆压道人研制了一种药,可以暂时令飞禽走兽幻化人形,时间不长,大概一两个时辰……”
她的精神大为振奋:“一两个时辰刚好,不会让上面发现,哈哈哈。”
的确啊,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龙君叠着短腿,长长的身子斜倚在石床上,嘿嘿笑道:“请白泽为我们求药,他和陆压道人有点交情,求上一壶慢慢用,神不知鬼不觉。”
为交尾想尽办法,说起来有点凄惨,不过这是终身幸福,自己不争取,一辈子就没有指望了。
可是那只老鼠去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一年了,消息全无。
夷波坐在树下眺望远方:“靠老鼠跑到昆仑,有点扯啊!干爹,为什么不让鸟送信呢,又快又准。”
龙君把剩下的果子装进了兜里,“让鸟送,太明目张胆,万一信件被人发现,咱们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还是让老鼠送比较好,谁能想到老鼠会送信呢,况且又是走地下,那些高贵的神佛,不会去注意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夷波有点失望,“可是已经一年了,我把孵蛋的窝都做好了……”
龙君干咳了两声,脸红不已:“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婚后爱爱,这样有了蛋,也名正言顺。”
夷波一个激灵,口水直流,“干爹,你愿意娶我吗?”
难道现在还有不娶她的理由吗?龙君回身看他们的山洞,喃喃说:“该把洞里妆点起来了,另开一个山洞准备几间客房,等有人来看我们的时候,让他们做个见证,我们就成亲吧!”
潜鳞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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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飞浮山的冬雪里打着摆子,我在昆仑山的艳阳里汗如雨下。
胡大则的生活现在十分安逸,和白泽共过患难,自发把自己摆在了糟糠的位置上。白泽也念旧情,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经过她多次的纠缠放弃了挣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终于被她得逞了。
打败一个斯文到令人发指的人,只有靠无赖无赖再无赖,一旦迈过这道坎,前面就是康庄大道。因为守规矩的人越了雷池心中有愧,接下去会对你言听计从,苦尽甘来的胡大则顿悟了,其实一切的症结都在啪啪上,征服老实人的心,必先征服他的身体。以前在飞浮山,因为物种不同,生理构造不相配,干巴巴看了一千年。等到他愿意化回人形的时候,她见缝插针地把他办了,从此白泽的心理防线被突破,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上的欢愉果然是一剂麻药,再高冷的人都有需要。如今的胡大则用她那一尺半的小蛮腰勾住了白泽的魂,有时候她不渴望,他反而主动求欢呢,这就是男人!
天很热,一丝风都没有,四季如春的昆仑也让人热得受不了。胡大则卧在瀑布旁的大石头上,穿腥红的肚兜,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纱衣,飞溅的水雾笼住她,曼妙的身材在虚实之间若隐若现。她贪凉,从大敞的衣襟下伸出一条光致致的大腿,因为狐狸天生的媚态,那场景简直让人鼻血三千丈。
白泽送果盘来的时候,见了这个光景有点不悦。站在石下蹙眉,顺手将高撩起的纱衣扯了扯,盖住她的大腿,“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她不以为然:“没有人看到!”
白泽的脸又沉下去三分,“没有人看到?昆仑是仙山,到处都有修炼的飞禽走兽,就算它们看不见,天上呢?保不定哪片云彩后面就有眼睛在偷窥!”
胡大则怏怏鼓着腮帮,怨怼地看着他。他是方正齐楚的君子,大热天都穿得一板一眼。上古的瑞兽,聪明绝顶,要不是知道他在床上癫狂的样子,简直要被他出尘的外表糊弄了。
两个人眈眈对视半天,谁也不肯让步。胡大则负气,撑着腰问他:“我美不美?”
他不屑地别过脸,“不要岔开话题!我早就对你有意见了,想我堂堂的白泽,和你这只狐狸厮混在一起,已经非常有辱名声,你还不自省,让我如何是好?休又不能休,你又这么不听话,实在令我困扰,还不如当初单身的时候!”
胡大则更气恼了,“难道我不好吗?在你最潦倒的时候是谁陪着你?是谁给你做饭梳毛讲笑话?现在又挑我的短处,我的本质是很不错的,你应该更爱我一点。”
白泽也气得不轻,“所以我在报答你,你什么都不用做……”
“我给你睡了!”胡大则气涌如山。
一击即中目标,这就是白泽的软肋,他立刻无话可说了。是啊,当一个女人让你睡了,你就得对她负责,即便她无理取闹,即便她很不听话。
他叹息不已,语气变得柔软了许多,“我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但是你要懂得保护你自己,你道行不深,这山林中来往的野兽多,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又不在你身旁……”
“谁敢动白泽的女人!”
他半张着嘴,答不上来了。
胡大则见他哑口无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强势,想了想,女人还是得温柔一点,否则他要是找了小三,她哭都来不及。于是她靠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刚才态度不好,惹你生气了,我道歉。今晚上咱们可以尝试一下你上次说的那个姿势,作为我对你的补偿……”
她脸颊红红的,娇媚可爱。白泽心头一动,趋身吻住了她。
没想到一个曾经对你死缠烂打,让你听到声音就头痛欲裂的人,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宝贝,这就是姻缘的奇妙之处。芸芸众生里,胡大则一点都不出众,她既不是来自青丘,也不是高级的九尾,她只是个普通的红狐狸,资质不太高,但是有融化坚冰的力量。如果没有她,飞浮山的那段岁月,他恐怕会因为寂寞而发疯。他表面上不待见她,其实每次她外出时间稍长,他就会坐立不安。以前的他心高气傲,对于择偶有一定的标准,最差也应该在凤凰、麒麟那一档。结果后来他没有管住自己,屈就了一只无才无德的红狐狸,曾经的豪情壮志也像烛火熄灭后的那一缕残烟,轻轻一吹就散了。真是业障啊,和她偶有矛盾,其实大多数源于他的占有欲,恋妻成狂,也是没救了。
他细细舔舐,她香甜温暖,要不是地点不对,他可能就要干点别的了……
眼尾一扫,扫见边上的草丛里有动静,他转头怒喝:“谁!”
一只满身尘土的老鼠战战兢兢出来,闭着两眼,尾巴竖得像天线。
胡大则拢好衣服,探头一看,“好像是来找你的。”
白泽觉得好奇,看到它尾巴上缠着东西,蹲下询问:“这是给我的?”
老鼠吱吱的叫,因为没有道行,说不了人话。白泽使了点法术,才听懂它在说什么。它先是把路上遇到的艰险都描述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哭腔,表示历时两年,它是如何的不负重托。最后才点明正题:“龙君说见字如面,白泽君为了奖励我,会给我二十年道行作为酬劳的。”
原来还是货/到/付款,白泽无可奈何,取下信件,向那小小的身躯里注入了二十年的修为。老鼠的体形一下子膨胀了两圈,道了谢,欢快地走了。白泽拆开蜡封仔细研读,对老友和外甥女的生活深表同情。
胡大则问:“怎么了?”
“九川和夷波打算成婚了。”
胡大则抚掌:“那是好事啊!真没想到,迦楼罗和龙能凑成一对,简直是自然界的神话!”
“可是物种相悖毕竟是现实问题,不能幻化,怎么幸福生活!”他是过来人了,对婚姻的主题心知肚明,所以九川请他想办法,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我去一趟须弥山,你在家看守门户,等我回来。”
胡大则捏着信问:“去求仙药?陆压道君会给你吗?”
他笑了笑,“谁还没有几个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呢!”
他架起云头往南去了,飞了好久,看到紫云缭绕中有山巍峨耸立,隐隐听到打磬的声音,仙家的道场,一片祥和圆融的气氛。
道童在半空中合什迎接,笑道:“师父早就算准白泽君今日会驾临,特命我等在此守候。请君上随我来,师父已经煎好了茶,等贵客临门了。”
白泽道了谢,跟道童入山中,在山巅的巨大平台上落地,走了几步,宫门上有人迎出来,挥了挥手里的麈尾:“我等你好久了!”
陆压道人,其实飞升的时候很年轻,但是为了和他的地位匹配,给自己装了很长的胡须。做神仙并不是毫无烦恼的,千万年来他都在为一件事困扰,民间流传他是东皇太一的第六子六鸦,所以他和东皇之间关系不甚融洽——毕竟谁愿意忽然矮了一辈,当别人的儿子呢!
陆压的修为很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神通,所以白泽的来意早就在他指间了。老友相见,分外亲热,相携进去喝茶,问候白泽的新夫人好,顺便拿出好几个瓶子,推到他面前,“这是用九十九种花之精魄酿造的,让夫人吃上两丸,保证异味全消……这个是我专程为你研制的,成家立业了,消耗也多,体力不支的话,会让夫人笑话的。”说着在他肩上拍了拍,娶个狐狸精当媳妇,压力应该不是一般的大。
这样的至交,真是为哥们儿操碎了心,连他婚后可能遇到的难题都提前帮他想好了。白泽红着脸,表情很尴尬,“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陆压说那是,“我们这类人不能成家,但是男人的难言之隐,我都知道。”
白泽点头,“我此来,还有另外一事相求,你应该已经算到了。”
陆压伸出一根手指,把最大的那个药瓶推过来,“里面有六十颗,每人每次一颗,可用三十次。如果需求不是太大的话,应该可以用上三个月……”
白泽说不够,“起码给一年的用量,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说不定一天得吃两三次。”
陆压有点为难,“我这个是仙丹啊,一炉才炼三十颗,你以为是花生米吗?再说保质期一过,药效就减退了,万一中途化出原形,会留下心理阴影的。”计较了再三道:“你让他们省着点用,我加紧炼,等这六十颗吃完,下一炉也就炼成了……唉,也是惨,被坑成了这样!九川的命真大,还活着,还想入非非,嘿嘿……”
白泽古怪地盯着他,他忽然意识到了,作为上仙是不能这么没节操的。忙咳嗽两声掩饰,“你放心,以后他们的药,我这里长期供应。其实对东皇太一的做法,很多人都不太支持,可是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我和九川有过几面之缘,印象很好。当初的离相君虽然是反派,但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对于他留下的女儿,能帮还是应该帮一把的。”
白泽很感激他,迟疑了一下道:“万一事情泄漏出去,我怕会连累你。”
陆压嘲讪一笑:“东皇太一似乎没有明令不许他们结合,也没说不许给他们送药。本上仙好歹和女娲辈分相当,他要处置我?嫩了点儿!”
就是这副不服管的劲头,让他斩获三界好评无数。白泽站起来向他揖手,“我代九川和外甥女,先谢过道君了。”
陆压说没事儿,指了指他掖进怀里的小瓶子,“给你的那个药,可以分几颗给九川,他会很感激你的。”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白泽腼腆笑笑,拱手道:“我这就要回去了,家里女人还等着呢。算了算,他们困在飞浮山已经满三年了,这次应当能够见上一面,家里女人吵着要一起去,我得回去筹备筹备。”
陆压说好,“看你们个个成双成对,我也想要女人了……”
姻缘这种事,有时候比修炼更艰难。女人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找到一个可心的,更是难如登天。他们这样的倒还好些,到了陆压这种级别,能作配的实在太少了,除非真的为爱不顾老脸,他又做不到,只能看着人家秀恩爱。
胡大则在持家方面是很有一套的,她算准了要去飞浮山探监,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把包都打好了。
“拜堂用的喜烛和礼服我都准备上了,还有一些吃的用的,你看够不够?”
满满六个大包袱,要是从云端直接脱手,会砸塌半边山头的。于是带上长绳,学电母接应雷神那样顺下去,应该会好很多。现在的季节,热得人喘不上气来,去飞浮山消夏是个不错的选择。胡大则表示很怀念以前的日子,最好能在那里定居,留下陪陪他们也好。白泽觉得这个提议基本没有希望,探监暂住可以,东皇太一既然亲自处置,就不容他们把飞浮山变成乐园。毕竟谁见过没事去监狱常住的呢,现在能让他们运东西过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潜鳞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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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浮和昆仑不同,昆仑即便是一口泉水,都有助益生灵的功效。飞浮山呢,连月华都是被隔离的,以前龙君闲得无聊了,还会提升自己,到了这里却完全懈怠了。现在他致力于美化周围环境,在悬崖上搭出了个长长的棚子,养些青苔,洞外还修建了一个木屋,专门用来收留流浪动物。
夷波抱着两翅,看他运送石头,腿短身长,直立行走是很累人的,果然一阵风吹过,他晃了晃,两个翅膀无力扇动几下,摔在厚厚的积雪里,直接砸出了一个凹槽来。她闭上眼,不忍直视,龙本应该翱翔在天际,现在落地成了一条土龙,看上去真有点可怜兮兮的。不过他似乎不太在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完成他的工作。远处走来两个小黑点,一路推推搡搡,大声聒噪,夷波知道又是附近的住户产生家庭矛盾了,来找龙君评理。
龙君现在基本就是飞浮山阎浮洞区人民调解员,大到斗殴抢地盘,小到两口子拌嘴打孩子,这些都归他管。曾经做过领导的人,大家都相信他的政治觉悟和素养,哪怕他说太阳是绿色的,大家也只会怀疑自己是色盲,绝不会认为他说错了,这就是公信力。
他说话一针见血,办事干脆利落,不知是怎么开解的,那两只狍子心满意足地走了,他又重新开始磊他的花坛。夷波曾经劝过他,常年积雪下是长不出植物来的,他不信,固执地把他们生活的这片区域围起来,大雪过后他就铲雪,因为泥土不再被掩埋,渐渐真的有绿色出现了。
变成了迦楼罗,夷波连织绡的特殊技能也扔了。她现在百无一用,除了外出捕猎,天晴的时候晒太阳,对生活几乎不抱什么热情。
“想当初,姐也是当过几天北溟溟主的,为什么都找他调解?就因为他看上去比较神气吗?”她垂头丧气打石子,想起葬在边界的邕崖护法,三年了,应该去给他扫扫墓了。
飞下去和龙君商量,他不太赞成,“去了也找不到坟头了,别费那个力气。把家收拾干净,我料想这几天他们应该来探监了。”
提起这个就难过,“干爹,你说那只老鼠平安到达了吗?不会半路淹死,或者被猫吃了吧?”
这个真说不好,做最坏的打算吧,如果信没送到,白泽来了,回程走出飞浮山,再去须弥讨药,这一进一出,得浪费一些时间。他呼出一片浓雾来,“老鼠机灵,应该不至于被吃了吧!反正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年半载。”
夷波却有些幽怨,早知道东皇太一这么缺德,她当初就应该率领北溟族众反了的。做顺民的下场不一定好,反而和他对着干,也许过得比现在滋润。
龙君察觉她不快,扔了石头来拉她的翅膀,“外面真冷,我们回去吧,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两人鼓翅飞回洞里,龙君刚替她斟了油茶,忽然听见几声巨响,出去一看大小包裹落了满地,一个纤瘦的女人从云端的绳子上顺下来,回头冲他们笑了笑,笑得十分坦荡。
因为寻回壶盖之后就被东皇太一送到飞浮山来,没有见过胡大则化成人形后的样子,一龙一鹏傻傻看着她:“阁下是何方神圣啊?”
胡大则摊开双臂抖动肩头,扬着夸张的声线:“外甥女,是我呀,我是你舅妈!”
夷波嗷地一声,蹦过去和她拥抱,“我天天盼着你们,你们终于来了!”
胡大则拍拍他的背,“不光我和你舅舅,还有其他人呢!”然后那根绳上又陆续下来了阿螺和扣扣,当初一起历险的小伙伴们都凑齐了。
多好啊,就像大团圆,大家对看,泪眼汪汪。阿螺上下打量她:“原来你变成鲲鹏就是这个模样,说实话不如当初的鲛人好看。”
那是自然,鲛人的美丽世间很少有物种能够比拟,好汉就不要提当年勇了吧!
扣扣拍马屁的水准一如既往,“这种事情见仁见智,溟主在属下的眼里,形象反而更加高大了,这才是上古神兽应有的气派,溟主本来就是做大事的嘛!”
夷波笑着同他寒暄,打听北溟的消息,扣扣多少还是有些惆怅的,“新主子哪有老主子好,东皇太一派了几位上神来统领,北溟一族根本就不肯听命,最后都灰溜溜回去了。我们可不是那些零散的小妖,任谁都能指派的。现在北溟依旧自立门户,无人掌管,谁来都不顶用。”
白泽听后若有所思:“这样看来,或许最后北溟还是需要夷波的。”
到那时就不是占海为王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为别人打着工,想起来都酸爽。龙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人都引进洞里,白泽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是从陆压那里讨来的,够用三十次。他很仗义,答应长期供药,不过我想行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免得惊动了上面,叫他难做人。”
别人帮你的忙,总不能坑害人家,他们点头应了,胡大则拍着巴掌说:“今天人都齐了,就别耽搁了。抓紧时间筹备起来吧,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谁再拆散你们,让他遭天打五雷轰!”
他们本不应该有姻缘,但因为亲友团相助,硬生生凑到一起。龙君心里也担忧,不知是福是祸,夷波被拉到里面的石室里梳妆打扮去了,他朝白泽拱了拱手,“多谢了,要没有自己人,这件事是成不了的。”
白泽摇头表示不必客套,“两年后的那一劫,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既然是天劫,作再多准备都没有用,他偏过头,微微牵了牵唇角:“听天由命吧!我知道自己历劫,不管成与不成,夷波都不会放弃我。反正没法劝她跟别人,那就珍惜这两年,别白白浪费了。”
也是,偷来的时间,明知道有限,为什么不好好抓紧呢。他们现在不在五行中,飞浮山上画地为牢,也算是个空子。白泽负手叹息:“当初甘棠嫁给离相,我一直是反对的,现在夷波要嫁给你……”
龙君觍脸笑:“你一定很放心吧?”
白泽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留,“错了,我也还是持反对态度。她们母女俩真是古怪,品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为什么总是挑你们这样的人呢,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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