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怪当月老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斯通先生
但是人的浪漫最容易出是非,从古到今,这几乎成了定律。
“你干脆,说说子建的事吧,”颜蓁把心一横,“你还记得吗?关于五百年前,他为什么要走?”
这似乎戳到了阳的痛点。他沉默了一阵,才用一种不得不揭开伤疤时无奈而隐忍的语气,开口说起从前的故事。
“我记得那天早上,他突然来跟我告别,因为他要参加朝廷的秋试,必须去州府赶考……”
第51章.不羁狂徒与树02
颜蓁听了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
大概是明朝年间,当时的项玉孪,也就是“子谦”,是个少年神童。岁能作诗,十岁就成了童生,十五岁就是当地的秀才,人人提起都赞不绝口。但子谦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家里穷。
这也是才子佳人话本里的常见套路了。
阳从有灵识开始,就是生长在子谦家旁边的池塘上。他的意识和子谦几乎是同步成长的,伴随着子谦从孩童变成少年。
子谦十六岁时,母亲因病过世,他也郁郁寡欢,成日里情绪不振。他的父亲是个好酒之徒,但凡有些积蓄,总要偷偷摸摸拿去买酒喝。因此他痛恨父亲,立志要入仕,干出一番事业。
但没有母亲操持,家变得越来越艰难。他心气高,从前有人要来请他写字做章,都是慷慨相送,现如今说想要有偿卖字,对方不仅不能理解,还觉得他降了格调,表面上仍然客客气气,私下里却瞧不起他,笑话他。
这时他终于真正尝到了家贫的滋味。
阳就是此时出现的。他第一次变出人形,去想办法弄来钱财,好去买子谦的字画。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了如指掌,只是子谦不知道。
子谦开始和他成了知己,称他为柳兄,几乎无话不谈,夜里也常常同榻而眠。
但好景不长,有天他说漏了嘴,让子谦知道了他拿来买字画的钱都是不义之财,大发雷霆。
为了请求子谦原谅,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原原本本交代出来,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出自好心,却办了坏事。
子谦得知了真相,又是恼火又是羞愧,见他在门外跪了一天不动弹,即便知道他其实是妖,心里也十分疼惜。
他选择了原谅他,把所有积蓄拿了出来,要阳偷偷还回去。
这时他也想通了,心气不能当饭吃,挨个上门去询问,有没有需要写对联字画的,以此谋取生计,补贴家用。
他为阳取了名字,阳也不再遮遮掩掩,就和他凑合过日子。
子谦的老爹终于因酗酒而还不起酒钱,被酒保围着打了一顿,回来后一病不起,半年后就殁了。
这下子谦终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被乡绅举荐,去了乡学跟夫子念书,阳让他专心学业,自己担起了内务的活儿。
乡绅意子谦,有想法把女儿嫁给他,但是子谦这时已经对阳互通情愫,于是婉拒了乡绅。
明面上乡绅对此毫不在意,但私下里却偷偷使绊子,让子谦每天焦头烂额。
奇怪的是阳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不甚明晰,只记得子谦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多,自己回去当树的时间更多。子谦后来直接不去乡学了,每天就在树下读书,陪着他。
“然后呢?他就去赶考了?”颜蓁听到这里,就明白了项玉孪的前世其实是个正义的人,但是为什么会一去不返,难道是成了陈世美,被更大的官儿用女儿给留住了?
阳说:“嗯,他突然拾了东西,说要去赶考,那时离秋试还有不到两月,我怕他没有盘缠,就拿自己的一小部分灵体,凝成了一块玉石,交给他。”
子谦临走时握住他的,信誓旦旦道:“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我会举,然后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地娶你。”
多少人考半辈子也难考到一个举人,阳却知道他资质不凡,一定能有所成就。
“好,我等你。”
这一去就是五百年,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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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痴痴苦等,看月圆月缺,看春花冬雪,池塘干涸了又蓄满水,垂髫小儿成了白发老者,子谦始终没有回来。
他看着颜蓁,细声细气地问:“你怎么哭了?”
颜蓁擦干泪,吸了吸鼻子:“别笑话我,你才是该哭的那个吧?”
阳摇摇头。“他不回来,一定是他回不来,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
他这样痴心一片,反而让颜蓁更想哭。
“我心里也知道,”阳说,“他是凡人,我是妖怪,现在我去找他,我还是阳,可他不再是从前的子谦,更不会喜欢我。”
颜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怕说错了会让气氛变得更差,也怕说多了让阳念及往事更伤心。
生生世世,生生世世,情人相爱情到浓时都会预定了恋人的下辈子。
但真的到了下辈子,茫茫人海,早就擦肩而过,谁也不认识谁。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想去找他吗?”
阳垂眸一笑,抬把遮住视线的长发挽到耳后。“当然了,他不能回来找我,那就换成我去找他。即便他再像从前那样喜欢我,能陪着他,也是好的。”
颜蓁和他对坐着,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叹气道:“我不如你。”
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告诉阳关于结缘的事。他心里想帮阳,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件事实际操作起来是真的有难度。
他没有这个自信,也不想再给阳有多余的期望。
也许等他去项玉孪那儿多碰几次壁,自然而然就会放弃,明白他们的缘分,早在五百年前,就彻底断了。
虽然残忍,但和来来复复的期望和失望间做布朗运动比起来,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到了学校里,他又把这回事暂时抛在脑后,和元骅一块儿在学校里散步幽会。
元骅谈了恋爱之后,花样比追他的时候还要多。刚见面他就用心在颜蓁眼前晃了晃,空荡荡的,然后一反从里变出来一颗水果糖。
“哎?”颜蓁眼睛花了,“怎么做到的?”
元骅笑而不答,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吃吧。”
颜蓁张嘴刚要去吃,又听见元骅说:“别咬我指啊。”
不说还好,说了颜蓁就故意要去咬,然后才把糖吃进嘴里,甜滋滋的,浓郁的水果味儿一下涌了上来,有种甜美的幸福感。
“我爸去国外交流一星期,我就让他给我带了这个回来。”
颜蓁说:“你喜欢吃糖?”
“怎么了?”元骅抱住他的胳膊,两人亲密地靠在了一块儿,“不可以吗?”
“我记住了。”颜蓁认真回答道。
既然在一起了,那肯定要多了解对方的喜好,颜蓁也想让元骅更开心一点。
“你生日是几月份,阴历还是阳历?”颜蓁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如果已经错过了,那就有点尴尬了。
“阳历的八月初,还早呢,在暑假。”
两个人的家都在h市,到时候可以一起庆生,很方便。颜蓁在心里记下,又开始问别的问题,慢慢慢慢的,就聊到了元骅的前女友。
“你和她是怎么分的?”
颜蓁倒不是想翻旧账,他的想法是,知道元骅的前任是什么性格,两人为了什么原因没法再谈下去,自己可以吸取经验,避这一类的问题。
但元骅明显没有get到这个点,他还着急地说:“我跟她都是闹着玩的。”
颜蓁狐疑道:“嗯?是这样吗?”
“那会儿还小,再说了,那会儿找女朋友基本上都是为了面子问题……赶潮流似的,她说喜欢我,我看着她也觉得挺顺眼,有点好……反正就顺势答应了……”
他还想再解释,颜蓁说:“你好渣啊。”
风水轮流转,“渣男”这个词终于也报应到他自己头上来了。
元骅:“……”
“真的是闹着玩,还是她甩的我呢,她先说的分,你要相信我!”元骅信誓旦旦,就差没把“冰清玉洁”四个字刻成贞节牌坊安在自己脑门上。
颜蓁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朋友,鸡蛋里挑骨头:“所以你还在意她甩了你这件事,对她旧情难忘?”
元骅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八成也知道颜蓁是故意在刁难,干脆耷拉着眉毛,怨妇似的看着他。
“让你先习惯一下,”颜蓁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让你提前习惯一下。”
“习惯被翻旧情史吗,其实也没什么好翻的……”元骅说,“我真不是那种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我家家教其实可严了,小时候的门禁还是晚上八点……”
他说着说着,老底都要被交待完了,颜蓁及时打住:“是让你习惯另一幅面孔的我,也许我之后会变成这样呢?其实我很没有安全感,就会猜东猜西,怀疑你和别人很亲密,故意说些让你伤心的话。”
元骅来不及辩解,他又说:“你想说你不会?可能你真的能做到,但是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想法,相处久了之后又是另一个,到时候我们可能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对对方失望,慢慢消磨掉从前的感情,最后为了解脱不得不分开。”
他的脑洞彻底放飞了。“在我们分之后,你遇上新的对象,然后跟他发誓,我和前任其实都是不懂事的时候……”
元骅捂住了他的嘴。
“好了,你的目的达成了,我现在知道你另一幅面孔了,你成功气到了我。”元骅说,“但是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是多麻烦的一个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喜欢你,我知道你的缺点,但还是喜欢你,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在一起。”
颜蓁眼睛忽然有点酸,也顾不得可能会被人看见,他抱住元骅的腰,脸埋在他肩窝里。“我乱说的,其实我相信你,但是总爱乱想。”
也许是被阳的故事刺激到了,他才会在脑子里装那么多有的没的。
“我也有错,”元骅亲了亲他的耳尖,“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对的,我对前女友也确实有过感情,但当时是真的很幼稚,她说了分,可能她是在试探我,但是我就这样答应了。你不用去和她对比,我答应你,我和你的感情里,绝不会再掺杂其他的东西。”
颜蓁还抱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以后如果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及时和我说,我们互相包容理解,好吗?”
颜蓁把他抱得更紧了,用力点点头。
谈恋爱是真的很耽误时间,颜蓁反思自己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其实什么都没干,基本上都是和元骅腻腻歪歪过去的。
躺上床之后,他又做了基本的吐纳功课,给元骅发微信:晚安。
元骅:爱你,晚安。
哎哟,颜蓁对着这句话看了又看,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华明宇听着颜蓁在床上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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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侧的动静,默默说:“你们闻到了吗?”
吕一清:“闻到啥?”
“躁动的味道,”华明宇说,“有人被爱情浇灌,所以屋子里全是荷尔蒙。”
颜蓁:“……你一个工科生,说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色情。”
华明宇说:“你看,你一个工科生,怎么一下就听懂了。”
颜蓁又翻了个身面对华明宇:“当初可是你撮合的啊,偷偷爆了我多少料,现在还来笑话我。”
“我羡慕啊,单身狗也是很想谈恋爱的,”华明宇两垫在脑后,“我也想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有人陪我打电话,跟我说晚安么么哒……”
“那把元骅给你吧,”颜蓁想想那个画面,差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他能满足你的愿望。”
“算了吧,”华明宇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穿着短裙高跟鞋,用眼神蔑视我的大姐姐……”
其他人齐齐发抖:“你这个抖m!”
华明宇嘿嘿嘿笑了起来,把变态的氛围带到了极致。
第二天上完课,颜蓁看了眼不远处的科学院,好半天没动。
有同学问他怎么了,颜蓁说了句没事,心里在犹豫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去找找项玉孪。
理论上他应该去拜访一下,之前他心里膈应,一直不愿意去。但现在他觉得项玉孪可能当年确实有自己的苦衷,他这辈子也得到了相应的报应,昏昏沉沉买醉度日,想必日子不会很好过。
他让同学先回去,自己动身去了人学院。
课余时间,这边来来往往上下课的姑娘们很多。大夏天的,女孩儿们各个婀娜多姿的,看着格外养眼。
很多工科的男生经过这个地方,都会伸长了脖子四处看。
颜蓁也喜欢看漂亮姑娘,但真的是出自颜狗发自内心的欣赏。
他走在两个穿雪纺裙的女孩身后,听她们聊天。
“你们专业不是来了个新老师嘛?”
“是啊,”碎花裙说,“但是这学期好像不安排他的课,都要期末了,也没法途排课了。”
“你见过他没?我看他在论坛上的照片好帅,”白裙子说,“光靠他这张脸,就能有不少人抢着上他的课吧?”
“肯定的吧,但是听说他私生活有点混乱……嗯,我在n大的朋友说的,就是,你懂的啦,帅是挺帅的,我们专业的女生都去办公室偷偷看过……”
颜蓁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个,打扰一下,方便问问是哪个办公室吗?”
两个女孩儿齐齐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帅哥:“哎?”
颜蓁得到了热心帮助,轻轻松松找到了项玉孪在的办公室。
进门之前他一直在想,怎么打招呼才显得不尴尬呢?直接表明身份比较好吧?联盟为什么不设置个暗号什么的,见面只要说句话,马上就能知道对方是自己人。
来不及敲门,门就从里面自己打开了。从里头出来的是个年轻女老师,看着像助教,她脸上表情不太好看,很明显是刚刚碰了壁,现在恼火着呢。
颜蓁心里一阵打鼓,心想今天还是先回去吧,但项玉孪已经发现了他:“有事?”
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人学院的学生,颜蓁只好进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毕竟他们要讨论的话题,被人听见了怕是会觉得他们是邪教。
正式打照面之后,颜蓁终于明白了项玉孪为什么能有那么多花边新闻。这绝对是一个让人一眼难忘的男人。
之前看照片时上面半长的头发已经被剪短了,仍然有些乱,但没有给人邋遢的感觉,反而觉得乱得随性。他的五官不能用俊美来形容,而是充满了阳刚之气,每一根线条似乎都是计算过的,恰到好处。也许是常常皱眉,他眉心间有道细细的竖痕,给他添了两分严肃。下巴上的胡子剃了一遍,又长出来了,一片淡淡的青色,看着很有味道。
这整个人的气质,携带着一股子让人倾倒的力量,颜蓁差点说不出话来。
“有事?”项玉孪又开口了,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又是好新鲜的学生,张嘴就要送客。
“有事!”颜蓁递上自己的名帖。他前段时间才知道联盟人大都有自己的名帖,所以自己也瞎鸡儿弄了一个,让老妈帮忙润了润色。“项老师您好,我是这一带的结缘师,知道您上任,所以来拜访。”
这个回答似乎引起了项玉孪的兴,他接过名帖,垂眸看了起来。
走近了颜蓁进一步看清楚他的领带松松垮垮,打得一点也不好。
“结缘师?原来还有这个位置在。”
“全国有五六十个呢……”颜蓁毫无底气地说。
项玉孪接了名帖,自顾自坐下,翘起二郎腿。“我看你觉得眼熟。”
“家母颜韵蓝从前也在联盟效力。”颜蓁也不好意思自己找地方坐下,就略带尴尬地站在那儿,心想这位确实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项玉孪点点头:“行了,我回头记一下。”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颜蓁觉得他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想让自己赶紧出去,更不想如他的意。“项老师来这边之后熟悉环境了吗?”
项玉孪看了他一眼:“嗯,有家酒吧不错。”
颜蓁:“……”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我不用向导,”项玉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件夹,“这里也不会再出现作乱的魔物。”
他话说得狂,也确实有这个狂的实力,颜蓁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默默槽:是啊,你前脚刚走,后脚你老婆就被魔物控制去找别人麻烦了。
不对,得说前妻?
“还有什么事?”这是第次发问,可见他是真的不想别人占有他的时间。
颜蓁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告了别退出办公室,忽然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女老师这么生气。被几次番下逐客令,女孩子多多少少面子挂不住,可能还会东想西想,心里骂项玉孪没有风度。
他不觉得项玉孪是没礼貌,也没感觉到他的恶意,而是真的心无杂念表达自己的想法。
说无情无欲真是太好听,这压根儿就是没有情商。
他更不想让阳过来了,阳那种玻璃似的人,他看不得不被珍惜。
他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分享给了元骅。
现在的元骅就相当于他的秘密分享小空间,有什么都跟他说。元骅听完,说:“你刚刚用了个成语来形容他长得帅。”
颜蓁:“……”
“这就是你的重点吗?”颜蓁说,“你这个醋吃得是不是有点宽啊?”
元骅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颜蓁就勉勉强强亲了他一下。
“感情是别人的事,如果阳非要去找他碰这个钉子,咱们也管不着。”元骅安慰他,“既然这样,不如放开心态,让他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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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吧。”
他说得有道理,颜蓁无可奈何,承认道:“只能这样了。”
吃完饭,他们又一块儿去自习。
坐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小情侣,是不是亲亲嘴摸摸,男生的还不断地往女生的腰上钻。夏天的衣服又短又薄,可方便作案了。
元骅看了眼,又看向颜蓁。颜蓁以为他也想这么干,整张脸都写着拒绝。
但元骅什么都没做,后来他们换了个自习室,元骅忽然说:“我觉得他很不尊重他的女朋友。”
“啊?”颜蓁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件事,“确实。”
“以前我就看不起这样的人,说是秀恩爱,更像是有暴露癖,如果他尊重对方的意思,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女朋友这样做。”
颜蓁想起自己在休息室被壁咚,还差点被强吻的事,不得不提起这个黑历史:“当初你误会我是渣男的时候……”
他一提,元骅马上就记起来了,脸上很不自在。但他也终于有会剖白:“那时候我以为你对我,对我有意思,而且我对你是真的感兴。”
“为什么?”颜蓁说,“那时候你都不认识我。”
元骅注意到颜蓁,其实比颜蓁注意他的时间还要早。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当时明明知道颜蓁是个肆意妄为的“人渣”,却还是会有点点心动。也许他觉得自己能成为改变颜蓁命运的男人,没想到自己才是被改变了命运的那一个。
但他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为了保护那么一丢丢不值钱的自尊心,稍微缩略了下信息,说自己很久之前就知道颜蓁。
“讨论我的人有那么多吗?”颜蓁自己都不晓得,“这些人也太闲了。”
“也有不少人说我坏话,我听说我还有个绯闻女友,还让一个女孩儿堕胎过。”
颜蓁:“……”
“看来你不知道,太好了,以后听了不要信。”
颜蓁:“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这样造谣?”
“嗯,可能因为长得太过英俊?”元骅笑着搂过他的肩膀,“没关系,反正咱俩现在在一起,已经为民除害了。”
颜蓁忍俊不禁,笑得肚子疼。
以前他在网上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女性朋友,有个男孩追了她整整半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她有点被打动,就答应了男孩。在一起之后,她对男孩越来越上心,每天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喜欢他。但她不善于经营感情,让双方都很累,男孩最终提出来分。
她难过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聊天的时候总是会提起前男友,说自己已经变得离不开他了。
那时候颜蓁不懂她的感受,觉得她只是失去了才开始觉得珍惜,但现在想想,也是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真的在一起之后,他才真实地发现元骅身上有很多他从前没有发现的闪光点。
“我觉得能在一起真是幸运,”颜蓁说,“两个人的心意正好相通,真是不容易。”
元骅知道他想起阳的事,摸摸他的头。“是啊,能两情相悦,真好。”
回学校两天,颜蓁充分感受到了相思之苦。
是的,他十分想念阳做的饭,是真的好吃,做梦都是那个味道。昨晚他被一屋子的鱼香肉丝剁椒茄子松鼠桂鱼的味道饿醒,醒来面对一屋子乱八糟的鞋和隐隐约约的袜子臭味,不禁悲从来。
而且起床之后,每天都要去食堂吃黑暗料理,就显得更凄惨。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颜蓁觉得这句话不无道理。
于是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就顺嘴提了一句:“想阳做的饭了,天天抓心挠肝地想吃。”
颜韵蓝打电话都会开提,阳听见了就高兴地说:“我明天做烘焙,送一点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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