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限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郎君
兔子爷一拍三当家大腿,“我就不护着。”
一句话吼得旭手脚都没敢动。还是三当家捂着腿说疼,又好声好气哄着兔子爷,旭才艰难坐下。
兔子爷顺手招呼“西格玛”给他带过来一张小板凳。
旭还没坐下呢。兔子爷手底下打了个手势。那“西格玛”一刀下去把小板凳剁开两半,自己坐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侧边,拍拍凳子面上,示意旭坐那刚够半个屁股的半个板凳。
旭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把那平平无奇的小凳子观察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爷□□的机器人就是厉害!一刀沿着对角斜着从上往下切开两条腿。四条腿的变成六条腿。我三条,西格玛三条。分得真叫一个匀称。”
说完那阿谀奉承的场面话,他才胆战心惊地坐下。
这一坐下,兔子爷居高临下把热茶压在他额头上。
旭感觉自己不应该这么矮。即使现在是坐着的状态。旭眼睛一瞄,瞄到了兔子爷坐垫下面抬高的铁架子伸缩两下,折叠回去了。
兔子爷又懒懒环着三当家的脖子,和他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对视着。仿佛刚才没有在天花板趾高气昂地俯瞰他这只蝼蚁。
“喝茶。怎么?被吓愣住了?”
旭端茶喝了。以示我没有被你吓到。
“这就喝了?你不怕我的茶里放了什么?”
茶下肚才后知后觉担心下毒的问题,悔恨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没有好好检查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自己真是没用。
转念又想,没那个必要。他来,是爷让来的。这话都没说,杀了他做什么呢?
这才安心下来。回道:“无缘无故,你没有理由害我。”
身心都感觉被大水冲刷过,干净清透得如同午夜清河泄洪洗刷过后的下水道。赞一声,“好茶。”
兔子爷看他在别人地盘还这么悠然自得的样子,笑道,“很好。也没有什么。茶里不过放了,”
他故意顿住不说,旭吓得背部紧绷。□□?泻药?早听说这兔子爷不好相处,没想到还滥杀无辜,三当家,你究竟是怎么在这个恶鬼他爹面前全身而退的?紧张的时候五感特别灵敏。
兔子爷欣赏他的恐惧呢也不出声。房间里静悄悄像是没有人。
嗡嗡嗡的声音就是这个时候传进耳朵里的。由远而近,步步紧逼。
屋子小,什么声音都被四面墙壁反射。声波来回激荡交错。辨不清方位。危险在暗处藏匿着。
旭双脚一抬,猴儿一样手脚并拢挤在了唯一安全的凳子上。
凳子下面,一个圆盘机器人张开了开刃的铁片,疯狂地原地旋转。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切割机。
兔子:“贝塔,听话,停下。”
圆盘机器人停下来。旭在那渐渐慢下来的速度中看到了原来模糊的叶片。数了数,只有三片。
那被唤作贝塔的圆盘机器人很听话。兔子爷命令发出的那一瞬间就停止了他那嗡嗡嗡的发动机声音。
可旭还是不敢把双脚放下去。天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阿尔法?
兔子爷被他这胆小的样儿逗笑了。哄孩子一般哄他下来。兔子爷:“你下来。我保证没有阿尔法。”
旭执拗地:“不下,信不过你。”
兔子爷乐了,放肆的笑声从西街尾响彻西街口。
□□们都好奇这个进去的小学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兔子爷逗乐了。同时她们也不再担心兔子爷折磨这个人。
兔子爷折磨一个人也是要看心情的。他没心情的时候,能把人关起来三天,饿死了就算,饿不死他又刚好想起来这事儿那就取出来玩一玩。兔子爷今天心情很好。那个小学生暂时很安全。她们是这么想的。
屋里,兔子爷怎么哄旭都不肯下来。他像一个被打针吓怕了的小孩子,再也不相信地球上的护士阿姨了,即使兔子爷嘴上笑得那么甜。
兔子爷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三当家开口想要说话,他更是脸一拉。挥挥手,让贝塔,切。
三当家不乱动,不说话,得火上浇油。
贝塔冲旭张牙舞爪冲过来。一路粉碎掉路上的啤酒罐子,纸片等杂物。飞扬的尘土混合着碎纸屑,偶尔还有铝箔片高速擦过耳边。
旭坐着的凳子腿被跳圆圈舞的贝塔削一下短一截。
旭眯着眼睛挡着扬起的尘,抱着三脚凳子一路跳着跑开去。
找不到人,贝塔亮起了两盏红灯。更加疯狂地向四周射出红线。
旭不知道那是红外线探测。只知道不能碰到那些红线。旭仔细观察那些红线,看到红线瞄准他,贝塔过来。他若有所思,舍弃凳子一跃而起,刺溜爬上了那直通天花板的大衣柜。
贝塔在下面晕头转向找不找人。因为红外线一射旭就躲进高大的衣柜和墙壁中间。
真庆幸这个衣柜没有和墙壁贴近。可惜有一个明显能过人的密道口被砖土封死了。看那和周边格格不入的土色,应该是新砌没几年。要是密道口没有堵上,这房子今日还能轻松逃过血光之灾。
“衣柜。”兔子爷喊了一声。
贝塔听了,帮兔子爷把衣柜从底下开始把木板切成一条条流苏。
大衣柜倒下之前,旭脚一蹬,接力攀住了对面的窗子。成败在此一举。窗子上的铁枝是铁做的,承载一个小学生绰绰有余。
谢天谢地!窗子!稳!
除此之外,旭其实再没有别的办法自救。环顾四周,到处破破烂烂。最□□的,只有杀人机器贝塔。
贝塔还在锲而不舍地切切切。敬业程度让人不禁竖起大拇指敬佩一番。
旭抱拳向对手行礼:“承让。”
兔子爷正奇怪他的突然淡定。本就根基被毁摇摇欲坠的大衣柜终于撑不住,以泰山压顶的势头从贝塔上方覆盖下一片阴影。
旭得意地摆摆手,笑着说:“贝塔再见。”
贝塔的红灯以前所未见的高频率闪烁着。如果它能说话,大概会惊慌得呜哇鬼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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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才被大衣柜砸成一堆废铁。
电线裸露在外,嗤嗤冒着火花。红灯闪了两闪,心不甘情不愿地永久熄灭了。
确认红灯再没有亮起。旭才松了一口气。有空单手从怀里摸出药丸拍进嘴里吞了压压惊。
下方,兔子爷鼓起了掌:“好样儿的!贝塔不是你的对手。西格玛,给客人上茶。”
是上茶,不是上座。旭还在窗枝上吊着呢。他也没管,一拍身下“坐垫”就吩咐,“一二三四五六七,出来拾。”
懂事的三当家提起两条腿。还不能磕着膝盖上坐着的兔子爷。别提多憋屈。
两人脚下亮起七盏和贝塔一样的红灯,七个和贝塔一样的圆盘机器人老鼠一样钻出来。吓得旭咕噜一口又是一颗苦药,随时准备迎战。
那些贝塔没有攻击他。它们只是伸出小手,抓起地上碎木板,粗鲁地投掷出门外。也不管门外有没有人经过,更不在意木板太长,卡在门框上反弹。
旭听见兔子爷清晰的一声啧。万般嫌弃地说:“七个呆子。都是呆子。”
旭猜他大概是要改程序,让这些贝塔更加聪明地杀人越货了。
真是可怕的残疾人!这就是旭对兔子爷不那么全面却十分正确的第一印象。
一群贝塔在外面用爪牙粉碎木板。三分钟毁坏一棵长了三十年的树才切割出来的上等楠木,效率非常高。半点不可惜。
兔子爷就着这木头的清香眯眼品着茶。勾着窗子的铁枝把自己吊在半空,接过西格玛的茶,喝了几杯。味道和家里安夫人给的一样,甜甜的,底下一丝丝的茶叶,又像是廖天瑞耳尖的大红花朵纹身。然而旭知道,长生花无法做茶。倒真的不晓得这是什么茶叶。
兔子爷泡的茶,入口有一种特别的清爽,旭只知道,味道还不错。虽然这人脾性有点古怪,泡茶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旭挺喜欢。
兔子爷说木头粉尘太大,让三当家把门关上。旭知道这是要好好说话了。
三当家这才把双腿放到地上,颤抖着把自己关在门外。
旭这才发现,三当家竟然一直维持着坐在原地抬高双腿的姿势直到刚才兔子爷下令。
三当家对组内的规矩,辈分,相当看重。当初宁日一句话,他就能从此不来中心小学找自己这个校友打球。这在长辈面前的乖巧劲儿,怕是再来一世也改不了。
三当家走后,旭端坐好,放下茶杯。仔细听这破除小霍霍血刀子威胁,打败贝塔铁齿铜牙,来之不易的好好说话。
哪晓得平静下来的兔子爷竟然问他,“茶好喝不?”
为什么问这个?大概是客套话吧。旭随口答,“还行。”
兔子爷又问,“是不是很熟悉?有家的味道?”
这,大概是因为此人热衷茶道吧。才这么执着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像他前世杀叛徒之前也会先玩一局街霸。顺便把人晾在一边,让凶神恶煞的兄弟给他一个下马威。如果那人有胆识和他能聊上两句,他可以考虑给那人留个全尸。一种爱好而已。
然而旭对茶叶是真没半点了解。“跟安夫人教我妈妈茶道时候的味道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份清凉。”
看着兔子爷面色大变,旭心道失策!他似乎不满意这个业余答案。只能苦苦思索道听途说的那关于茶叶那微薄的知识。
“大概因为跟我家是同一片产区同一个时辰采的同一种茶叶。”
糟!漏了说同一个匠人晒制的!他曾经听安夫人说过,每一块茶饼都是独一无二的说法。温度、师傅什么的太复杂。他不太记得。
兔子爷倒没在意这些。他直接了当地坦白,“这就是从你家拿的茶。”
“哈?”
“安夫人亲自送过来。那时候,她刚拍下七王爷的《又一年其七》。她穿过六重门,手把手教我泡的茶。你喝到的清凉,是皱叶留兰薄荷。”
兔子爷得意笑笑,“你果然记得这个味道。明明只喝过一次。”
旭很奇怪这西街的瘸子怎么跟安夫人有联系。然而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问。
“我,重生,”
旭试探着说出这禁忌的两个字,没有察觉胸口有针刺的不适他才继续,“为什么?”
第101章味觉记忆
“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真的不知道。在西爸爸的事情上,我跟哥哥意见不合。他把我软禁在这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现在身在何处,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或者救人于水火,我一律不知。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为什么你重生的记忆没有办法消除。”
“为什么?”
“你溺水的时候,我让牛仁给你做了脑ct检查。一般来说,味觉记忆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记忆在我们爬虫脑部位的,帮助我们识别什么能吃什么有毒不能吃这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且端脑、脑干这些涉及生命体征的部位,暂时未查明,所以我们做常青计划,对这些部位也是一直不敢动的。毕竟性命一条。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
常青计划是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旭品一口茶,只觉苦涩不已,不禁皱起眉头。
兔子爷喝着茶,继续自顾自地说,没给他开口发问的机会。
“我们人为删除你的前世记忆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我现在怀疑,重要的事情你都是用味觉记忆的。换句话说,你用你记录食物的部位,去记录与别人相关的点点滴滴。你觉得是不是这样?我让你过来的时候,”
旭这才察觉从进门开始的惊吓,品茶,都是为了确保他在不熟悉的环境下依然记得这熟悉的味道。
旭觉得眼前人的想法太不可捉摸了。转过千山万水,把他当实验对象来看,控制变量,设置对照组都是什么鬼。
兔子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小实验。旭又喝了一杯不清凉的茶,只觉舌头更加苦涩。放下来,随手掏出怀里的小鱼干叼在嘴里。说了一句,“大概。”
三当家的红烧肉煲仔饭,妈妈的青辣椒炒红辣椒,爸爸的满脸墨水,莫大哥一家的桂花糕,段子在出租屋给他做的生日蛋糕,小霍霍的柚子皮,媳妇儿的青梅酒,自己的血与泪,海水的咸苦,前尘往事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有它自己的味道。
或苦或甜,各有不同。不变的是,他永远记得,像记得活着要呼吸吃饭要吞咽一样自然。
兔子爷高兴了。虽然旭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兴奋。
兔子爷像拿着一份佳作要给老师看的小学生。嚣张得意藏在坦白到让人觉得你真可爱的份上。
“看在你这个娃娃身手不错还有点好玩的份儿上,我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我这第一件要告诉你的就是: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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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是你爷爷。你爸爸不是你爸爸。”
兔子爷放下茶杯仔仔细细端详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叼着的小鱼干还是斜斜在嘴边,轻佻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欠揍。
他关了手上藏在茶杯里的的针孔摄像头,不再“留下实验数据。”话里有些无趣。“你知道?”
旭双手扒着凳子边沿,抬头抛起小鱼干,小狗一样张嘴接住,点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前世,”旭砸吧两口嚼完小鱼干,咕噜一声吞进肚子里。“还是居的时候。在青木山上纪念中学。”
彼时,他刚到纪念中学就跟莫逆团子志趣相投。在天池枣树下结义。沉迷滑草玩到天黑,翻过山头回家已经是夜深。三人到了青木山那亮着灯的两层竹棚屋下,停下来。
莫逆拉了两下门,想起来这是自己家,砸了还要修。起砂锅大的拳头,向身边的弟弟摊开手,“团子,钥匙。”
“哥,你早上说你带了,我就没带。”
“我说妈带了!”
“妈去了隔壁山教写字,明早才回来。”
莫逆看看二楼亮着灯的窗户。拍拍居的肩。“我们,是不是兄弟?”
聚首一起三下五除二,居赢了。团子在最下面,莫逆在中间,旭在最上面。三人叠起了罗汉。左左右右折腾了好久,居的小手总算勾到了二楼的窗沿。
他喘着气,小声对下面的兄弟喊,“莫大哥你再坚持一下。我够到窗户边儿了!莫,莫大哥?”
居扒着窗沿,脚下无依无靠就这么吊在半空。
莫逆扶起地上那一团肉,抬头一脸抱歉,“居你先挂一下。团子撑不住了。”
居哭丧着脸,“这窗户缝儿这么窄不好下手啊!”
莫逆指指左边,“开窗!左边的锁坏了。”
旭想,当时要是没开那扇窗,没有偷听到井叔叔跟他父亲的对话,情况会变得怎么样。
他还会堕落入黑道,不肯回家吗?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居一开窗,井叔叔唱霸王的那洪亮中年男声音就轰炸在耳边。
“哈哈哈!一世人两兄弟,谢什么谢。”井叔叔高大的身躯背对着窗口蹲了下来。他在床边摊开花布,捧起晒干的桂花吸了满鼻子。旭知道,这是要做糖渍桂花蜜。唯一一架电话机开了提。
团子抽抽鼻子闻到诱人的桂花香,小声问,“是不是妈回来了?我闻到了桂花的味道。”
居想听听好久不见的父亲的声音。不语。回头竖食指在唇中间示意噤声。莫逆捂团子的嘴。大家仔细听。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好好看着居。你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们九兄弟喝过血酒的,计较个啥?我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耍计谋也要离开你们家来这么远的学校住宿?我听你的说法,他似乎很着急离开家里。”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大早上背了书包,自己一个人就去了母亲中学报到。之前报志愿也是。啥也不说就给我们留了一张纸条说初中报了母亲中学。三科加起来290呢!他报母亲中学!那是读书学习的地方吗?痞子流氓,打架斗殴,胜者为王。那是我们日升会挑崽子的地儿!我不让他去。他卷走我给圆圆的零花钱翻墙逃出去了!这死小子还学会偷钱!看我不打,”
“不准打。”井叔叔厉声喝断他,“正你先别着急。孩子要慢慢教育。不是打就能完事儿的。不不不,也不是一顿不行再打一顿的问题。哎呀,不就是三年嘛!寒暑假我都撵他回去陪你们。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
他这般承诺,想必是少有而且许诺必定会遵守的。两人之前还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听了他的承诺,电话那头才能很快镇静下来。
居知道,自己的父亲一旦不顺心就要火山喷发。谁也压不住。只能等他发作完自己安静下来。母亲温婉在场的情况下会好一点,因为父亲乱摔东西的时候会有所顾忌。父亲最怕伤着母亲。
然而这一次这样,隔着电话线,只靠几句话轻描淡写安抚了炸毛的狮子,居还是有点羡慕这样的友情的。
尤其是看着下面那对坑他上来扒着窗的好兄弟!
宁正思考了一下,找到了居离家的原因。“他,跟曦闹别扭了。可是我问曦,曦说哥哥一直待他很好。我就不明白了。”
井叔叔挑着桂花,品了一口。闲散随意说出一句让居全身震颤的话。“那他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故意避开你们这俩假爸妈?”
假爸妈三个字钻进脑袋里,从左耳穿进去,在右耳被挡住,在脑内无主游魂地飘荡。
假爸妈?什么是假爸妈?那什么是真爸妈?
居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拉回意识继续听下去。
“应该,不会吧?”宁正的声音特别没有底气。
“走得这么突然,而且处心积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居只觉过了一世纪。
“我还是觉得不会。我下了禁言,日升会没有一张嘴敢再动一下。”宁正斩钉截铁承认了。
居扒着窗,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想起当年那人大手抓着自己小手,看着神台上宁日抄写的七王爷诗集,一笔一划教他写毛笔字。
“宝嘛。就是这样一横一竖~哎?”看看诗集上圆圆的转角又看看自己钢管直的。自己都怀疑自己,“怎么写出来这么直的?”
“爸爸你会不会的呀?”
那人下巴直接磕他小脑袋上,“闭嘴!好好学。你爷爷的字写得这么漂亮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记起当年趴在父亲腰上睡觉,被小心拿下来放在凉席又不舍得放太远。
记得他梦呓里都是,“居你饿了吃我的。你别抢你瑞哥哥的呀!瑞瑞你护着自己那份饭行不行?”
他甚至怀念当年在学校打架斗殴被叫来的家长打得老师都要为他求情的糗事。
想的越多,居的心越痛,比扒着窗子那发白的手更痛。
兔子爷听了,点点头。“井,最晓得怎么才是活着。”
“团团阿姨也是。”
兔子爷没有否认。“既然你都知道。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小心。”说着就要贝塔们招呼他出门。
旭自己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吃着。
贝塔们得到命令,一直闪烁着眼睛,就是没有动。
兔子爷低头仔细看,才发现贝塔们的眼睛都被铁皮蒙住了。探索外界的红外线被铁片原地反弹,七个贝塔都成了瞎子,没头没脑地到处乱撞。“停下来。”
贝塔们这才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定在原地。
哪里来的铁片?朝远处一看,贝塔的“尸体”果然少了几块铁片。兔子爷抬起头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小恶魔。
旭喝了半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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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对面满是厌恶的蓝眼睛倒了一杯。“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听我说过话了。我想找个人,陪我多说几句话。”
“你一天说的话能淹没清河。”
旭嗤嗤一笑。眉眼里的落寞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兔子爷这才发现,此人右眼下有一点米粒大小的泪痣,殷红如血。
兔子爷盯久了有点失神。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像拿着碎片倔强瞪着自己的瑞瑞。当年瑞瑞抱着廖氏的全身内脏求他救廖氏也是这么要哭不哭的模样。
兔子爷喝一口凉茶定定心神。心想,必定是这泪痣的祸,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日升会前龙头老大不是什么需要别人怜悯的弱鸡。
“可他们都跟旭说话。不是在跟我说话。”茶杯上嘴角浅笑,旭道,“嫂子你知道吗?就算身边有八个弟弟妹妹,虎子哥最爱的依然是我。”
“我知道。”兔子爷很无力。
这个人,无论重生多少次,依然轻而易举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梦想。前世是球友,是兄弟。今世,连身体都换了,还是能在九间房吃到虎子亲手下的面。
兔子爷是知道的。自己再怎么努力待他好,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把他当长辈恭敬着。
自己拥有他记忆里那个少年的容貌,也敌不过他根深蒂固的一句“叔”。
然兔子爷也是相当倔强不服输的人。“我知道。那又如何?我爱他,我无罪。”
“你是叔,他是侄。没有罪,难道你就敢说没有错吗?”
“有错又如何?错的是我。苦的也是我。与旁人无关。”
茶杯放下。掌声在空寂的大厅突兀地响起。“嫂子。”旭喊他,嫂子。
“长嫂为母。你心胸这么狭窄,怎么嫁我三当家?”旭放下茶杯,要跟他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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