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我这剑凶的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小平
千雷点了点鸟首,金眸间闪过厉意,“被她意志化成的牢笼困在这数万年,或许这次是一个逃脱的契机,若是那弯月真是她的本命残器,我们便见机行事,百幼你的意思呢”
百幼啄了啄流羽,展翅脆鸣,“这次倒是便宜了那些进来的修士。”
千雷也展翅腾空,盘旋间洒下一声脆音,“出去后多的是。”
三元山域内。
妖域、北域已经破开了漫山的阻拦,纷乱的呼啸也渐渐变得寂静。
本翠意盈然的山间,如今入目满是灰败。
乱石遍地,残烟如霜,随着零星四散而逃的小兽、妖物隐入山间,独力支撑的守山傀也各个都被碾成齑粉。
北域各队相距不远,众修救治同伴,归拢尸首,随之便继续默默前推,时间不等人,除了前往几处造化地,他们还要徒步跨过这片广大山峦,才能进入到第三道天关。
圣衍宗与天女宫合为一股的队伍,依旧十分庞大,在他们一侧是以圣离王朝神元宫为首的队伍。
旧人离依旧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身前有一股充沛的灵元在向前蔓延,这灵元很是独特,如同自有灵性,可探查隐在虚空里的细微波动。
生命禁区隐在三元山内各处区域,并非恒久不变,它们就如同一只只看不到的庞然大物,有时会停留一处,有时会缓缓游弋,变迁到各处位置。
所以入了三元山域,就必须要格外小心,也并非有什么固定路线,包括妖域在内他们都是在摸索中前行。
前路有灵元探查,倒是不用太费神。
身后数十个同门师弟也都是轻脚跟随,不敢有什么声响。
旧人离面色冷傲,脚下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相当从容。
但其实不然。
身为神元宫这次入天渊的魁首,他所承受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心中的思绪则更加谈不上从容。
天机果最终得到的多寡,都与九大宗门本身实力有着直接关系,没有实力又怎能抢得过别人,而且真正能上到枝头的也仅是为数不多的修为绝高之辈,也必然都是各中翘楚。
这些也并没什么,他并不在乎天机果得到的多寡,因为以他的实力自然可以不必担心,他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本来旧人离并不把圣衍宗诸人放在眼中,更谈不上对方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他们神元宫竞争。
但对方却出了个妖孽。
力盖北域天骄风头,在天渊之前大秀风骚。
这也只是一个让他不舒服的细小原因。
登仙榜的名次只是一个方面,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向上攀爬。
真正让他恼火乃至嫉妒的是,那人竟与天女宫有着不浅的关系,直白来讲是与天女宫当代天女,有着不浅的关系。
没错,正是李月婉。
看了一眼同样走在前面,走在五色光霞中的那人,旧人离眼中炸出了一道雷霆,这个女人与他的缘分可谓天成,虽然曾经同行的时间并不长。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认定一些东西。
进入天渊后他就想与她说些话,但那句“是路师弟的意思”却将他的认定击的粉碎。
一直关注着她的他,听到这句话后,如遭雷击。
那人为何要拜托她
她又为何会真的屈尊照拂那些只是凝真境的垃圾
旧人离在那时便想了许多。
第144章 剑中界
圣衍宗这些入天渊的弟子实在弱的可怜,丝毫没有顶级大宗该有的实力。
虽然有众多北芦王朝的一流宗门拥护,看着体量不小,但又有什么用
又怎会真的能入北域个个顶级宗门的眼中,又怎会被真正当成劲敌来看,最起码他旧人离便是对这些人不屑一顾。
李月婉身为天女宫如今的话语者,身份自然无比的尊崇,但却对圣衍宗如此照顾,这本身就说明着一些问题。
旧人离知道之所以会这样,必然是与她口中,所谓的路师弟有着根本关系。
那两人是何种程度的关系
旧人离脸色依旧高冷,目中冷芒透着无情,行走的跟脚间,也渐渐有杀气弥漫。
圣衍宗那人虽然功法诡异,实力不可谓不强,但他也有神元宫秘术相持,并不见得比对方差上多少,而且他也有别的手段,到时若有机会,必然要在李月婉与各宗修士面前,将那杂碎彻底废掉,只有这样才能解心中怨愤。
哼,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手辣!
旧人离眯眼,看着李月婉嘴角微挑,脸上冷笑带着一种异样的扭曲贪欲。
禁区之中,太行宫殿群内。
一片残破的荒芜中,入目皆是昏黑。
宫殿群偏僻一角,一处占地不大的楼台小院,亦是在如同傍晚时分的昏黑间看不真切。
来到近处细观,院落门廊墙壁还算完整,其内靠后的秀巧楼舍,不知是何材料建成,也不知用了何种仙家手段,其表面竟然还是洁净如新,少见瑕疵。
更为奇怪的是楼舍内明明十分的明亮,但从外面却看不到有分毫光亮溢出。
秀楼内有淡淡金色光辉映照,陈设十分简单,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软毡,一条低矮香几临于正厅北墙,其上有几件样式奇特的石雕、木雕饰品。
正厅偏里处摆放着一块不小的温润碧色石盘,碧石外圈并不规则,但表面却异常的平滑,若是定睛细观,便能隐约可见其内部有无数稠密的水银般晶沙在缓缓翻动。
碧石之上放置着黑白棋罐,中间为一块青玉棋盘,其上黑白棋子彼此犬牙交错,正是上演着一副难解的残局。
柔和的金辉下,路三盘坐于棋盘一侧,将把玩了好一会的黑子丢回棋罐,随手便撑腮拄着碧石桌,打量起了盘坐在对面的南七月。
秀目紧闭,玉指拈决,身前一轮巴掌大的晶莹弯月缓缓轮转,皎洁的莹辉荡漾,映照着清美的脸颊,透着无比的圣洁。
傻妞安静下来别说还挺美。路三托腮,另一手在碧石桌上轻轻摩挲,赏景间思绪渐渐散开。
这处秀楼被重新布了法阵,傻妞做完这一切便闭目掐诀,不知在运转什么秘术,也倒是对他放心的很。
也难怪,他法力早已消散干净,混元之力没有出现消散,似是不被那规则影响,但经过这几番连续的诸多消耗,也是只剩了一些点滴余丝。
对面的南七月如今倒是好很多,自从运转起了秘术,法力便没有再出现流逝的迹象,反而又愈发回升了许多,这或是与她身前的弯月有不小的关系。
路三微微一笑,和这女人打生打死,纠缠一路,没想到却流落到了禁地,难不成最后还要做个同命鸳鸯
离元灯下,路三打了个哈欠,双目闭合,看似是在假寐,实则神识已来到了体内剑鼎之上。
他当然不想死,也不想将希望掌控在别人手中。
剑鼎依旧静默,鼎口的青色漩涡也是处在凝滞中。
呼唤了几声齐天,没有半点回应,路三犹豫一阵还是向着鼎口沉去。
神识接触到漩涡,随之如同穿过了厚实的云层,便来到了剑鼎之内。
很顺利,没有遭遇什么阻拦,这倒是出乎了路三的预料。
化作本体模样,路三俯视着整个剑鼎内的景象,感叹了一声,“好一处仙境妙地。”
他没想到仅是三年多没有进来,这里的变化会如此大。
缭缭灵雾下一片绿海,几潭幽湖点缀其间,各色小亭楼散落在鼎内各处,依旧宽大的剑身变得晶莹了许多,鼎内多出了十余道白色丝幕,将鼎底与鼎口内壁连接,如同挂天的瀑布,均匀的披挂在了鼎内壁岩周圈。
大略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齐天的身影,路三如今自然没什么心情欣赏种种妙景,身形降下,便来到了剑尖一侧。
如同敲门般,抬手敲了敲剑身,“齐大仙子,在不在”
本来以为会没有回应,但不料却有一股吸力传来,路三一怔,身形便不由随着吸力融入了剑身。
如同穿过水幕,印入眼帘的是密集如鱼群般的浅青色流光,路三被这些流光团团环绕,如同置身于光的海洋。
透过一条条小鱼般的流光,向着四处扫过,入目的景象则是更为让人震撼。
望不到尽头,好似整个世界都是四处游荡的淡青色流光,上与下皆是如此,更感受不到天与地的存在。
路三没敢动,也不敢触碰这些看似无害,甚至乖巧的“小鱼”。
他其实隐隐已经猜到这些无尽的流光应该是齐天的剑元,这处空间自然是剑身里的世界。
实在让人想不到,原来缩在鼎中的剑身,竟然本身也存在着一处这样的次空间。
虽然没有想到,路三却也并不奇怪,因为想想便就明白,剑鼎内虽然不小,里面更是草木成林、亭台依湖,但那只是在剑柄中,它们与外界相隔的只是一道漩涡,并非是如储物袋一般的次元空间。
想到这里路三不由一惊,因为他忽然又想到若真是这样,那么这把剑真正展开的时候又会多么的庞大
剑鼎内的事物并不是如芥子纳物一般的神通,对于这点路三很清楚,他明白如果以后剑鼎离开,出现在外界,那么他的肉身完全可以走进去,就如同随意出入一个房屋。
这与次元空间完全不同,所以不能混于一谈。
剑鼎必然是一件重宝,可惜只是个住客。。
要是想办法让这玩意认主,那以后岂不是美的很
路三想象着齐天以后温顺的模样,不由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遐想中。
第145章 都是一种约定
举目四顾,漫天的光絮仿若无穷无尽,观看久了便会让人生出想寻一片恬静之地的想法。
因为实在太乱。
小小的意淫一番,没有想到任何收服剑鼎方法,唯一的收获也只是一种满足感,精神上的愉悦。
路三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他的齐大仙子。
虽然周身的剑元并没有敌意,但路三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这些剑元给他的感觉,每一道都如同一头恐怖的庞然恶兽,被无数这样的恶兽环绕,是个人必然都不敢动。
路三感觉自己如今的表现,其实已经非常出色,毕竟刚才还偷偷愉悦了一番呢。
光絮缓缓飘开,形成了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
路三见此呵呵一笑,心想果然如此,身形飘动便向着通道悠哉而下。
之所以如此笃定,自然是知道既然让他进来,必然也不会真的将他凉在那里。
向下的通道极深,路三飘落了许久,才算进入了一处幽静之地。
踩实的地面是一处范围颇大的圆行道台。
道台被黑白两色一分为二,各占着一半,很是分明。
抬眼环顾四周,有山有水有亭台,倒是像极了一处幽静妙居。
几株垂柳立在大江一畔,洁净的碧石间,白衣白发的女子正靠着斜柳,躺坐于树下扁石,看着姿态很是懒散。
路三摇了摇头,身形自道台飘起来到了江畔。
看了一眼女子,顺着她的目光远望,路三微笑,“挺舒服。”
江面无波,正如她的容颜,收回目光,齐天摆弄着发梢,“怎么占尽便宜,最后没招了”
远处的山川看着异常真实,相信不是幻化而成。
路三在心中啧啧,这女人果然是个偷窥狂,他对南七月干的什么,这位都是了如指掌。
干笑一声,向她靠了靠,顿时招来了嫌弃的目光,路三尬咳一阵,说道:“你果然都清楚。”
“流氓。”
齐天白眼,随之肃然:“他们都不简单。”
路三磨磨蹭蹭,终是坐到了齐天身侧,不顾投过来的鄙夷,正色说道:“我明白,这也是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原因。”
“哦”
齐天一笑,看着身侧的红衣青年,目中的嫌弃难言真假,“能有什么好谈”
当然是谈情喽,要不然怕是没有活路可走。路三腹诽着,笑眯着眼说,“住了那么长时间,需要确定一下关系。”
齐天语气轻柔,笑眯着眼问,“哪种关系”
路三斜眼瞧了瞧探过来,如剑一般的发梢,看着齐天沉默不语。
“呵,长脾气了。”
抚着收回的发梢,齐天望着江面幽幽道:“也不是不可能。”
路三自然不吃这套,那会这么容易,哼哼。所以依旧没有说话。
果然,齐天接着说,“万事都有一线,你我也算是身在其间,但你想的与我想的恐怕并不相同。”
路三说道:“盟友那”
齐天站起,衣裙飘浮,大江骤起波澜。
“我只是一把剑。”
路三双眼一凝,看着女子忽生豪气,站起后看向了滚滚江水。
“那我就是执剑的人!”
砰的一声,那人说完豪言壮语,便飞向了远处。
齐天呆呆望着尖叫的身影,像极了在看一个傻子。
不多时路三便潇洒而回,认真说道:“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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