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刃唯心中一凉。
道士、作法、被骗回家……刃唯背脊发凉,反应还算迅速,立刻说:“什么酒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换地方住。爸,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酒店。请这些道士又是什么意思?冲着我来的?”
他边说边取围巾,故作镇定,试图去拿手机,“爸,您别开玩笑了吧。我就回来看看妈怎么样了,晚点儿我还得跟齐流出去走场子呢。”
刃镇烽只是说:“这几天,法事没做完前你都别想出去。”
刃唯装不下去,脸色都变了。
见儿子咬紧牙关不肯漏半个字,刃镇烽无奈地揉揉眉心,长叹一声,说:“唯唯,不要再让爸妈担心了好吗?实话告诉你,你从小就是通灵体质,”他用指腹摸上儿子的眉心,“你这里曾摔出过一道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渐渐合拢了,可是,你的体质依旧没有变化。”
“我,”刃唯突然说不出话,“我没见过鬼。”
“鬼见过你。”刃镇烽端茶,抿一口,继续道,“不然为什么,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和你妈就一直给你配有保镖,就是为了给予你足够的阳气……你一个体格健壮的大男孩,每个月还花好几万去请人保护,你不觉得奇怪吗。”
充满秘密的x酒店、尚在深渊的成景廷,这些人都知道么?刃唯一时迷茫,在客厅里挪不动步子,身体不自觉挡住门的方向,似乎绝不让这些人靠近半步。
他们不能去x酒店……
千万不能去……
刃唯心知现在只能配合“治疗”,疲倦地看向父亲,“需要我做什么?”
其中一位道士站起身,袖袍及腰,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你只需要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
刃唯刚想说话,脖颈猛地被谁攥住,他被迫低下头,颈椎疼得厉害。还没来得及甩开那只手,身后的道士严厉出声:“刃小先生,你后脖颈上的符纹是谁留下的?!”
这回轮到刃唯蒙圈儿,“符纹?我后脖颈?”
这他妈不是早就洗没了吗?
他摸了摸,说:“我有个哥们儿曾带我去山上住过一段时间,是那里的师父拿朱砂画的。不过我在好几天之后就给洗没了,怎么还有?”
“这并非朱砂所画,是鬼血浇铸的。”
鬼血唯一能这么亲密靠近自己的便是成景廷了。刃唯心下顿痛,问道:“有多久了?是什么作用?”
“有一段时间了,少说也已一月,”道士边说边摇头,“是为了防止灵体近身,让你不受鬼神所困。可这血,分明又是从鬼魂身上所取……是什么鬼,会取自己身上的血来让自己不靠近你?”
成景廷。
刃唯的世界瞬间只剩下这三个字。
他艰难地张张嘴,避开父亲逼问的目光,片刻,又勇敢地迎上去与之激烈碰撞:“我不知道。”
“刃先生,今日法事不必再做,”道士一作揖,长叹道,“我们来之前也不知道刃小先生后脖颈有如此灵物。据我所看,他确实被鬼所扰,但是,有这个护身符,您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刃镇烽放下心,正准备道谢,刃唯突然问道:“所有鬼都不可以靠近我?”
道士点点头:“没错,但它近几日才开始生效。已经在你体内长了一段时间。”
刃唯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浑浑噩噩地点点头。
一干道士与刃家父子告别后,刃唯没说一句话,看过了母亲无碍,饭都吃不下,只是说想上楼睡会儿觉。刃镇烽以为儿子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的特殊体质,也心疼,就随他去了。
刃唯站在楼梯边,慢慢上楼,停住脚步开口:“爸。”
“嗯?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鬼还是能靠近我呢?”
“爸妈保护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刃唯苦笑着闭眼,睁开,纯澈清明,“如果他不会伤害我呢?”
“人鬼有别,恶就是恶,”刃镇烽神情严肃,“当年父辈接下尔曼,就听说过这座酒店有非同寻常的故事。这笔生意我们做了,就可能得到了应有的果报。我不知道是什么鬼在保护你,可你也不要心存侥幸。”
刃唯了然,继续上楼,“好。”
“唯唯。”父亲难得温柔地叫住他。
“我在,爸。”
刃镇烽捏紧报纸,手止不住地抖,“你真的,看见过鬼?”
“……”
刃唯想了想,唇角忍不住向下,吸了吸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没有。”
“没见过……没摸过……”刃唯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直到走到二楼自己房间门口,他才停下脚步。
更没爱过。
可能吗?不可能。
疼痛是爱的一部分,牵挂则是爱的全部。
钻进房间,刃唯打开窗户,算了算从二楼翻出去的可能性,再从衣柜里开始到处找棉被布条。
手忙脚乱的空隙间,刃唯掏出手机给成景廷发了条消息。
扣上手机,刃唯疲惫地倒在床上,忍不住哭出来,又暗自悔恨自己的软弱。可是明明已经很坚强了。
成景廷,我有点想你了。
其实不止有点。
第四十四章
他被关在家里一夜,第二日大清早就跳窗跑出来,落到花园踏板上差点崴了脚。
一落地,刃唯抬头,刚好看见换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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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刃依依,傻了,说姐,你怎么这么早……
刃依依打量他老半天,说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早?语毕,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弟弟是在“越狱”,刃依依一阵头疼,把眼睛闭上:“要滚快滚,我当没看见你!”
“你把我骗回来的,你又……”刃唯一说这个就生气,但也怪不得他姐,“姐,我这儿出入不方便,你先载我一程呗?”
还好妈身体好得不得了。
“得寸进尺。”刃依依想把高跟鞋脱下来拿鞋跟砸她弟弟的头。
刃唯边躲边求饶:“姐,求你了,送我出去吧,咱家这荒山野岭的,这种别墅区,我上哪儿找车去……”
“我帮你那不成共犯了吗?让爸妈逮着了我找谁说理去。完了,咱家门口有监控的啊……”刃依依一哽,刃唯立刻说:“姐,好姐姐,我的亲姐姐,你送我去尔曼总可以吧?”
“你去尔曼做什么?让你在家老实待着,你还关心起生意来了?”刃依依最近有个时尚大秀,因为她常年为本市奢侈品专柜购买主力军,所以品牌邀请她去当顾问,也忙得不可开交。
“对,我得用我的赤诚感动老爸,求求他别关我了。”刃唯咬住下唇,看起来可怜兮兮,手掌合十,抓住刃依依不放。要是没遇见他姐,刃唯今天估计得换双登山鞋,徒步出这偌大的别墅区。
乘着姐姐的车到了尔曼酒店,刃唯飞奔下车,冲进大堂一阵粗喘……总算是跑出来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会被关住好几天。
不过这次是跑了,下次就怕他爸会拿麻绳捆他,那才真是插翅难飞。
几番确认过没有道士去干扰x酒店之后,刃唯放下心,按照成景廷之前说的话,往博物馆的方向走了。
好多事他好奇非常,也明白这种事必须要自己亲自去做。
他心脏狂跳起来,摁不住那股冲劲刃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窥视自己的爱情故事,真正当了个旁观者。
成景廷。
环视一圈四周,刃唯脚步顿住。
前一秒,他明明在尔曼博物馆的长廊里等待回忆出现,没想到下一秒,尔曼酒店里的客人尽数消失,全换做了个个身穿西装或长袍的宾客,也有裹旗袍皮草的,皆言笑晏晏时空仿佛被置换了。
但这些,现在在他眼中都不再重要。只是低头整理衣摆的瞬间,他在走廊尽头看见一个人,是成景廷。
“伯爵大人,这一对奶杯好得很,可是您老家产出的骨瓷所成。这是纯乳白色,质地上佳,夜里放灯下能隐隐见光嗳,您眼光可是好,前些天才从港口运来,要是别人找我买,我还舍不得!”一位商人手中正托着对骨瓷奶杯,在大堂内朝成景廷讨赏。
成景廷一身西装,外形与现代刃唯所见无大差异。
“他可会喜欢。”成景廷意有所指,商人没闹明白却还连连点头,以为是哪处大家闺秀,说“她”定会喜欢。
成景廷说:“有劳。”
接着,他接过商人手中的骨瓷奶杯在端详一阵,点头,将奶杯交与随从。
这是他托人从港口专门寻来的好物,打算送刃唯的。想起那人,成景廷面若冰霜的脸孔松动出情绪,环视一圈大堂内无异状,沉声说了句“退下”。
一九一几年的成景廷,是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掌握者之一。
他所在的家族,在工业化早期积累完家族财富,继而活跃在各国政坛与经济的顶层,只有他,只身飘扬过海,深入腹地,在这座城市建立了最开始发家的洋行。
而后,他通过押放的方式吃没押产,将重心转移到重资产经营,开始兴建酒店与大厦。首先被他看中的便是尔曼所在的地皮,面湖傍山,又身处市内繁华区域。尔曼酒店建成之后,成景廷名声大噪,从此,尔曼酒店也成了当时城市地标建筑之一。
成景廷手下房租益巨大,资产也迎来了新的膨胀期,他所修成的建筑物在城内达二十多座,在解放后却只留下了一座尔曼酒店。
他热衷于赛马,将与大堂相连的酒吧命名为“双驹馆”;他自建一座公馆,却不姓成,反而叫“唯公馆”。这样的举动,终于在一年后换来刃家嫡子的意外经过。
公馆前,刃唯正欲下马摘花,忽然盯着整座大欧式建筑发呆半晌,他才对着在门口抽烟的成景廷笑出来。
喂……真有缘啊?
你的公馆,是我的名。
你的花也很漂亮,我可以带一朵回去给我家妹吗?
刃唯说。
成景廷点头,亲自为他摘了一朵。
而后,双双坠入爱河。
成景廷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被神秘力量抹去了他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史书没有,资料没有,影像独有一幅画,记录也只是寥寥一句“英籍伯爵”。
第二世的成景廷仍然保留第一世的记忆,半生都围绕着转世的刃唯在转,后者也在相遇后将一腔情爱全给了他。
两人爱得热切,幼稚又熟悉,又是一场“一见如故”。
他们一同住在尔曼塔楼,唯公馆用来闲时住宿。正如后世记载的那样,尔曼酒店里,出了批量的客人用具,伯爵本人的物品大多是成双成对,鲜少有独个儿的,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刃唯。
模糊间,刃唯看见自己被迫穿着一身旗袍,跨坐在成景廷身上,后者握住自己一截儿腰。画面中的刃唯推搡他一把,想脱旗袍又被钳制得脱不下,怒道:“你对我就是见色起意!”
“你难道不是?摘花?分明就是利用名字之便和我搭讪,”成景廷前两世都不要脸到极致,低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中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儿子,何来千金?你根本没有妹妹。”
“我有……远房表,表妹,”刃唯被说中红心,脸烧起来:“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错了。”
成景廷挑眉,不同意他的说法,“你不是君子,我也不作柳下惠。”
画面中刃唯的大红脸,看得刃唯自己在门框旁暗自捶胸顿足还好,自己爱脸红的毛病是“遗传”,不怪谁。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成景廷发誓再不碰战争与刀枪,经商半生,却不得不因为民族问题再次卷入政治漩涡。
刃唯虽然是当时蓉城名门之后,却因为热爱京戏被扫地出门,再与成景廷厮混、插手情报,最终被各方人手盯上。
死前,他明明知道是替成景廷去挡这么一枪,但他还是去了。与第一世无异,刃唯挡了第二次本该属于成景廷的劫难。
回忆是蝴蝶,一闻到春天的味道,就纷至沓来了。
大堂里,一个个身穿旧时服饰的人从身边走过,刃唯站在大堂中间的小雕塑喷泉边,看成景廷如山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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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景廷一步步地走上铺满华贵长毯的楼梯。
天光洒落在八角色玻璃顶,刃唯低头看衣袖上的光芒,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成景廷!”
刃唯忍不住想追上去,喊了一声,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听见,大家都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想冲上去抱住那具躯体的欲念,又喊:“成景廷!”
第二世的成景廷没有回头,依旧往楼上走。他皮鞋锃亮,一袭黑风衣摆尾,在空气中留下利落弧线。
“成景廷……”
刃唯喊不动了,直接在尔曼大厅坐下来。
他仰头,才发现大堂里好多地方都被后来的人重新修缮过了。后世的尔曼酒店,相比这里,多了些旅游景点的味道而从前,完完全全就是纸醉金迷、金碧辉煌,怎么有钱怎么装修,遍地核桃木铺的框,地毯软得刃唯想躺在上边儿。
成景廷的……我的……我们的……
他摁住胸膛大口喘气,眼神直直望着楼上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眼角湿润,继而鼻酸,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刃唯努力地把自己双手搅在一起,不让自己再去看……他知道自己抓不住。
片刻,他起身往后院走。
成景廷等下应该会去塔楼的。
想见他,想见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刃唯完全把三世的成景廷在脑海里成功合为了一个人,这种认知让他逼近颅内高潮,几乎快不相信居然还有这种缘分。
整整一天,刃唯待在尔曼酒店没有离开。
下午三点,他看成景廷穿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游刃有余于旧社会上流阶层,当众阔谈经营之道,又披上外套匆匆由众人簇拥着上楼签订新吞并大厦的条约。
傍晚,他又看成景廷在尔曼顶楼的露台餐厅开了单独一间房,摆好圆桌小宴,派人去梨园催促自己早些回家。
夜里,成景廷洗去一身疲惫,伏于桌案前,用长笔去勾画地图上的标点。笔下,红星符号不下二十个,全是他在本市所拥有的地产。他并不像白天那般笑容满面,一开始研究生意,反倒能沉下心。
身后大床上,刃唯捧着唱词本,看会儿就犯困,书本砸到脸上,疼得呜咽一声,成景廷转身来哄他。
然后,他们熄灭房间内的光亮,在彼此的身体里探索新的光源。
刃唯在窗台边站着看,像局外人,又不是局外人。
……这感情,还和第一世一样好。刃唯悄悄地想。
第二世的结局无疑又是悲惨的,刃唯中枪,在一场大雨中死在尔曼酒店背后的小街巷里。
成景廷赶到时,不发一言,抱着他在雨中坐了一宿。
今夜夜雨,我给你摘了公馆的花。
成景廷说着,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吻雨水,还是怀中尸体的脸。
从那之后,第二次失去让成景廷的怨恨再次集结,越来越深重。直到他二十八岁那天被枪击身亡,他也没能放下三个字:不甘心。
他开始憎恨,憎恨枪支,憎恨利器,憎恨人间,甚至憎恨起滂沱大雨。
他起先时常徘徊在已年久失修的尔曼后门铁栏边不愿意离去,明明已经数十年过了,他还试图在青石板上看清楚半点血迹。
时间一长,他就永远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了这座城市。
再后来,第三世的刃唯,带着纯真和好奇,再一次“入侵”了他的领地。
第四十五章
“让开。”
这是刃唯今天蛋黄酥说的第三遍。
x酒店更衣室门口,本该是“上下级”关系的二人剑拔弩张,蛋黄酥往后退一步,背脊抵在结界之上,表情严肃。
他已经紧张到不行了,说话发抖,“刃,刃小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了……老大说了要闭关五天,这谁都进不去啊。你看,”他说着往结界上踹一脚,疼得捂脚叫唤,“看,看见没?真的进不去!”
刃唯走近一步,用食指在结界上点了点。
软软的,又烫,就是怎么也破不开。
刃唯情绪冷静下来,面带凶相:“他怎么给你交代的?”
这小鬼……自己也别为难人了。他从尔曼酒店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之后,随手招车,想也没想就往x酒店来了。而成景廷,已经快两天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他就说,身体不适,需要闭关。具体的事儿,等出来再给我们讲。”蛋黄酥挺有耐心,一张苦瓜脸,想哭,眼里流出来全是血,又手忙脚乱地擦。
刃唯看得打个寒颤,“你哭什么……”
他看得出蛋黄酥是悲从中来了,隐约感觉成景廷要出什么事儿,又不敢去多想。蛋黄酥见他陷入沉默,又想起成景廷走时说的那句“不要多话”,连忙开始多话:“您,您去多飚飚车、买买房,有事儿没事儿打打高尔夫,吃着火锅唱着歌的,这几天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我们酒店这几天都不营业了,您也不用常来……”
快被他气笑,刃唯刚想说什么,怀里忽然蹿进一只小黑猫。
刃唯认出来是初五,连忙蹲下来抚摸它的头。
初五抬腿张嘴,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尾巴一卷,将刃唯细瘦的手腕扣住,又凶凶地“喵”了几声,像在责怪他不好好吃饭。
都不用初五说,刃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最开始来x时,成景廷一而再再二三地给他强调,快走。
自己宁死不屈地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揉揉初五的头,轻拍它的小屁股,哄道:“初五初五,你帮我进去看看他好么?”
初五喵毛瞬间竖立,弓起背脊,弄死不进去。它努力拍打结界,回头又用小眼神瞥刃唯,像在说:不好意思,哥,我他妈也进不去。
当然,初五会不会骂脏话,刃唯就不知道了。
他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只得乖乖听从成景廷的意思,在外面等着,别担心。刃唯低头数日子,已经两天没有见面了。
刃唯抱着初五在更衣室外的结界前站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山,一猫一人,都快要打瞌睡。
再醒来,刃唯在房间的大床上。
全落地的窗户,映亮满城风采。刃唯想到每次和成景廷躺在床上看日出日落时,成景廷的眼神总是发亮的。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兴亡更替”的场面。
第二天,齐流正因为刃唯水了一次夜店之行而生闷气。
刃唯不想回家,不想回尔曼,更不想回没有成景廷的x酒店,索性和齐流约了在一个小酒馆见面。
齐流一见刃唯无打采的模样,第一件事是说要开车带刃唯去医院体检,还拿了张雪白的餐巾纸放在刃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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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边,“唯唯,你看你这小脸蛋,为爱憔悴成什么样了?”
刃唯闷出鼻音:“嗯”
“你不是谈恋爱谈得特别我型我秀吗?”齐流试探他,“到底怎么了?”
刃唯幽幽的眼神扫过来:“升官发财死老公了。”
“……”
齐流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举杯邀兄弟:“改嫁吧?来,哥哥我敬你一杯,祝你另寻良缘。”
“你说我要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刃唯说完,把头埋得低低的,那样子让齐流这种姆妈粉看了直呼心疼,赶紧给他顺气儿:“那就在撞墙之前先赶紧溜号啊!知道是墙还往上撞,你傻不傻。”
这不就是傻吗?!
不傻还在这儿愁什么,不傻就找一波道士送整座酒店归西去,从此互不相欠,恩怨了结,投胎成什么形状都不关我的事。
刃唯特较真:“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齐流决定装懵:“成景廷破产了?还是参加了澳门线上赌场被美女荷官骗钱了?”
刃唯嘴角弯起一抹笑,说出的话是恶狠狠:“去死吧你!”
他想起成景廷请他住的那么多天顶奢套房,买的那一辆漂亮的跑车,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古玩物件,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是自己在骗成景廷钱似的。
两人正鸡同鸭讲,齐流的手机响了起来。
刃唯捂着耳朵不愿意听他的抖音热门手机铃,齐流偏偏让声音响足了再接,只因为那便是“阴魂不散”的白宣。
“喂?什么事儿啊……嗯,我和唯唯在一起呢。”
齐流说两句就朝刃唯这边望一下,又转过去悄悄说:“你他妈到底说不说?什么事儿?上次你就……哎哟,再瞒要出事了。你哪儿来的钱?唬谁呢?”
刃唯没兴趣听他俩唠嗑家常,托腮看窗外。
他不知道,白宣正在那头求饶:“兄弟,我想了好久,我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再也不隐瞒你了。”
白宣想想,说:“这样吧,我们当面说。锦萃餐厅,不见不散。”
齐流说:“立刻出发。”
白宣说:“速战速决。”
“嗳,等会儿……换个地方,那里不方便我施展拳脚,”齐流摸摸下巴,“我要是揍你怎么办?”
最后想来想去,除了拳击馆也没别的地方方便市民打架斗殴了。
两辆车刚到锦萃餐厅大门口,齐流车都还没停稳就跳下去敲白宣的车窗,后者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自己也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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