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应不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幸好我拿到此物,没来得及使用,才没被师尊发现。好险好险,我还以为师尊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来捉贼呢!”
他自身后拿出一个晶匣,晶匣中装着流动的鲜红色液体,烨烨生辉。
此物赫然是凤昭明用来盛放百忍宗主血的容器。
见此,临子初摇了摇头,轻轻笑了。
原来两人自演武会结束后,便逃了闭幕仪式,他们趁着凤仙君不在攘邪阁,自行将这晶匣盗走。
“阿晴,看师尊举动,似乎是担心百忍宗主血有异,试图对你不利。”临子初道:“不然还是算了……”
“无妨。”千晴满不在乎,道:“百忍宗主对我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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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世人皆知。他要当我师娘,自然不会对我下手,你放心吧,百忍宗主知道分寸的。现下,我有金丹高阶修为,可以全然破解当年所中的‘纵使相逢应不识’。沧舒,沧舒。这是百忍宗主送给你我成亲之前的大礼。”
“……”临子初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便见千晴毫不犹豫,打开晶匣
不久。
“我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啊啊啊……”千晴哀嚎着,大声道:“沧舒,在临家庄,委陵阁,为何我没趁乱和你做些什么呢?那时候,我真的很想亲你的!”
似乎是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临子初忍不住笑了,他拉住千晴的手,在他手腕处落下一个吻,道:
“不是亲了吗?”
千晴面上一热,倾身上前,轻轻亲了亲临子初的唇边。
“我是说……这里。”
一日后。
正梧洲,地下水牢。
束忠双手吊在上空,左手呈现中毒的深紫色。
他低垂下头,一副颓然无力的模样。
不一会儿,空旷的水牢中传来少年人轻快地步伐声。
束忠仍是一动不动,可脖颈的肌肉明显的痉挛,脸颊也紧绷了。
“师尊!”尖脸大眼的修士开心道:“好消息,你今日便可恢复自由身了。”
“……”
束忠猛地抬起头,厉声道:“什么意思?”
“终于肯和本座讲话了吗?”柯婪奕勾唇笑了起来,他道:“呵呵,你问我,我偏不告诉你。”
“是不是玄英仙尊来了?”尽管对方不说,束忠还是想到了柯婪奕言语的另一层含义,他激烈的挣扎起来,缚住他双臂的铁链铮铮作响:“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何必要牵扯到别人!”
“这可由不得你。”
“快快杀了我。”
柯婪奕掏了掏耳朵:“师尊,你每天说的话都一样,重复来重复去,不觉得无聊吗?”
束忠骂道:“混账!你不配唤我师尊,我没你这样的孽徒!”
这几日身心所受的折磨,让这位仙修几近崩溃,他仰头笑道:“哈哈!我身为正阳仙宗八位仙君之一,行的端做得正,当年的事……我问心无愧!”
听了这话,柯婪奕的神情方才有了一丝变化。
他冷哼一声,左手犹如毒蛇般迅猛咬住刁拙的咽喉。
柯婪奕道:
“既然你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你。不错,此刻玄英仙尊已在前来古寺魔窟的路上。等他赶到这里,就能看到你和你徒子徒孙尸横遍地了。怎么样,这是不是很好?”
说罢,柯婪奕的左手陡然用力。
修士单手之力何其巨也,束忠被他掐得悬空离地,面色登时通红发紫。
他的肺部快要爆炸一般,喉间发出“赫赫”的声音,双手挣扎着,身体扭成一团,拼命想要挣扎。
只听得“咯咯”声不停,柯婪奕的手掌越缩越紧,眼看就要生生将束忠仙君的喉结扼断。
便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柯婪奕的身后。
这身影无声无息,就连束忠也没有感觉到。
白衣身影无声地抽出兵器,似缓实疾,对准柯婪奕的左胸口,狠狠刺入!
柯婪奕毫无防备,忽觉胸口一痛,他低头望去,就见利刃穿胸而过,露出莹白色的尖端。
他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松开左手。
“咳咳……咳!”
束忠捡回一条命来,他长吸口气,大量的空气一股脑涌入束忠肺部,引得他猛烈咳嗽。
束忠边咳边抬头望去,既惊又喜:
“刁拙仙君,是你!”
“哼……”柯婪奕身受重伤,转了转眼珠,道:“刁拙仙君,身为正道领袖,做出背后插刀,背叛同伴的事情,未为人不齿。”
“你我实非同伴,非要说的话,我与束忠仙君才是同宗。”
说着,刁拙举起武器,待要给柯婪奕致命一击。
忽见黑风刮起,大量的沙尘沉甸甸的,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这招式颇为厉害,刁拙也不得不抬手遮掩,以被沙尘侵入眼部致盲。
柯婪奕的声音随着黑风卷到高空,转瞬间逃到了地牢入口。
他似乎受伤不轻,急于逃窜,只喊了句:
“好个刁拙仙君,本座记住了!”
而后便卷风逃走,再不见踪影。
束忠犹如在深渊潜行,忽见日光,他大喜过望:
“刁拙仙君,原来你是委曲求全,做卧底要杀柯婪奕,祛除邪佞。这次真是可惜,没能偷袭杀了这魔头。无妨,大丈夫不拘小节。我便是知道,你当真不会叛出正阳仙宗……”
“……”
刁拙默默了手中的兵刃。
他的兵器乃是判官笔,名唤“常生”。
束忠见他了兵刃,心中微觉不妙,连忙道:“刁拙,莫开玩笑,快将我解开。”
刁拙摇了摇头:“对不住了,束忠仙君。我并不是想将你救出来,而是不能叫柯婪奕杀了你。”
束忠大怒:“这有何不同?”
刁拙道:“大有不同。束忠,你的魂灯在正阳仙宗存放,若你身亡,正阳仙宗立时便知。你要是死了,便无法引我师尊前来啦。”
束忠又急又怒,想要大声训斥刁拙,将他骂个清醒。
然而这时,刁拙又道:“我不敢放了你,怕你逃跑,只好将你绑着。可这也太对不住你。所以,我只好将自己也绑起来,忍受和你同等的痛苦,以作惩罚。”
言罢,刁拙捏了个法诀,果真将自己双手绑起,锁链深扎进肉。
束忠通医道,见刁拙如此自残,连声叹气。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刁拙不语。
“放弃吧。”束忠道:“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玄英仙尊他……对待你,没有半分超越师徒的感情。你绑了他又能如何?这样强迫出来的结果,有什么意义?”
刁拙面色铁青,厉声道:
“你懂什么!”
被吼得莫名其妙的束忠怒道:“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
“呵……我和师尊……我和他的羁绊牵连……又岂是你这外人能够了解的?”
刁拙闭上眼睛,盖住眼中几欲倾泻而出的痛楚与愤怒。
“你……”
束忠一愕。他从未见过这个号称“六亲不认”的襄和峰主,露出这样强烈的表情。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刁拙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哑声道:
“……束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修士,与旁人交/合后,能够提升对方的修行资质。这一类修士被称作是‘炉/鼎’。”
束忠点了点头。
所谓炉/鼎修士,天赋异禀,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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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修士开脉的脉点。
由于效果太过逆天,有权有势的修士大规模搜刮炉/鼎,对其强迫虐待,行不齿之事。
久而久之,某些修士即便是有炉/鼎资质,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生怕引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束忠迟疑:“难不成你……”
“希望你不要告诉旁人。”刁拙脸色铁青,一字一顿,艰难道:“不错,我自开脉以来,便有炉/鼎资质。”
听他坦然承认,束忠大惊,道:“这种要命的事情,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我害你被关押至此,于心难安。等此事告一段落,若你还不解气,尽管将我此生最大的秘密讲出去,以泄你心头之恨。”
束忠面色复杂。
他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刁拙了解束忠的品行,分明是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束忠不悦道:“所以呢?这与你和玄英仙尊有何关系?”
刁拙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他忽而满脸通红,深深地低下头,身体慢慢缩紧。
束忠‘啊!’了一声,道:“难不成……难不成你……”
刁拙低声道:
“当年玄英仙尊还是善慈散人的徒弟。他才情惊艳,修行进展举世无双,又通阵道,实在是一代天之骄子……只可惜,他开脉的脉点,却是平平无奇,只有中等资质。”
话说到这里,束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谁人不知,玄英仙尊资质超绝,乃是上等资质。
这上等资质从何而来?那定然和刁拙脱不了关系。
束忠想到某事,长叹口气。
“当年善慈散人与玄英仙尊以一事意见不合为由,彻底决裂。恐怕便是因为他的资质问题吧?”
玄英仙尊与善慈散人决裂的原委,向来无人得知。有人深替善慈散人遗憾:玄英仙尊贵为三尊之一,若当初没有决裂,善慈散人可师凭徒贵,一步登天了。
当初为何要与玄英恩断义绝?
每每有人询问此事,善慈散人便一笔带过,从不多说。
原来决裂的源头要从刁拙这边讲起。
想来这位女性虽为散修,可被称为“善慈”,为人自然是既善良又仁慈,当然不会同意玄英为了提高资质,与刁拙这个炉/鼎修士交/合了。师徒二人意见产生分歧,大吵一架,分道扬镳,不难想象。
然而束忠越想越糊涂,忍不住道:“看玄英仙尊对你的态度,似乎并无暧昧。难不成当年你们……是他对你用强?”
“不,”刁拙大声否认,道:“我二人情投意合,都是……都是自愿的。”
“那怎么会……”
刁拙低下头,沉默片刻,涩声道:
“是他记忆有损。”
“嗯?”
“束忠,你是知道的,若想当选正阳仙宗仙尊,光有实力,还是不够。仙尊者道德品行,需样样端正。我虽与他两情相悦,可他能够提升资质的原因,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束忠愣了愣。
这位仙君向来要强刚硬,十分能干,何苦提起自己时,用“难以启齿”这样难听的字眼,仿佛自己是玄英仙尊身上的污点。
又听刁拙道:“是以玄英仙尊封印了自己少年时的一段记忆。他对我说,待到他坐稳仙尊之位后,便会恢复记忆。为了他的前途,我当然同意。只可惜……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
束忠越听越是吃惊,听得入迷,连身体的疼痛都暂时抛在脑后,连胜追问。
“……我没有想到,封印了记忆的玄英仙尊,全然不记得我,只以为我是一个寻常的弟子。他,他再也没有看过我,我自然没有机会提醒,帮他解除封印的记忆。”
想到这里,刁拙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师尊有多讨厌我,那种无视的态度……束忠你也知道的。”
束忠轻轻点头,又叹了口气。
众人皆知,玄英仙尊很是看不上自家的大弟子,而且经常在各种场合表达对他的轻视甚至是无视的态度。
若非刁拙仙君有些能力,办事稳妥,恐怕玄英仙尊早就将他逐出师门,当成废弃的棋子丢掉了。
第208章
束忠问:“所以你将玄英仙尊骗来这里,不是为了伤害他,而是想帮他解开记忆封印,是吗?”
刁拙点了点头:“等师尊来到此处,我便将你和束家族人放走。”
束忠道:
“唉,若是设身处地,站在你的位置思考,我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本人法力高强,你身为弟子,又不能强迫他。怪不得你会同魔头勾结,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心中对他的恨意,登时也没有那样强烈了。
可是隐隐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
束忠想起了演武会开幕仪式时,玄英仙尊毫不留情给刁拙一脚,丝毫不顾他的大弟子会不会因为伤势过重,在盛会上丢了颜面。
他问:“刁拙,你之前确实是与玄英仙尊两情相悦吗?”
“当然。”
“那为何……现下的玄英仙尊对你毫不动心?”
刁拙愣了一下。
“这不对啊。”束忠恍然道:“玄英仙尊对你没有半点喜欢的感情也就罢了,为何他表现的甚至有些……厌恶?”
刁拙沉默着,双拳逐渐握紧。
“……约莫是,大概……”
良久,刁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束忠便没再开口多说了。
想来刁拙办事利落,却是个痴人。
若玄英仙尊当真真心对他,无论仙尊之位如何重要,也不会舍他而去。
而现在玄英拒绝解除封印记忆的态度,更是一目了然。
当年玄英仙尊……恐怕,也许,只是为了刁拙的炉/鼎资质,而与他交好。
这些事情束忠虽然隐隐发现了,却不敢告知刁拙。
得他恼羞成怒,到了最后,不愿放走束忠。
“真是个傻的。”
束忠叹了口气,旋即想到:“我被柯婪奕这个小混蛋蒙在鼓里二十几年,将大敌当成接班人悉心培养,与这刁拙仙君,不是半斤八两吗?”
正在怅然。
忽听不远处有人朗声道:
“好热闹啊,两位仙君,为何都绑着交谈?难道,这样会令谈话的内容更有趣不成?”
束忠抬头一看。
就见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袍,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高个修士,笑着站在门口。
他虽然笑着,笑容却显得很冰冷,带着一丝嘲弄的神情。
此人赫然是百忍宗主了。
他并入开源剑宗,成为当家长老,乃是正梧洲风头无两的风云人物。
“你!”
束忠再也忍不住了,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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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百忍!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百忍眼神凉凉的:“束忠仙君,你能在这里,本尊为何不能了?”
“什么?”束忠大怒:“百忍宗主!你也要离经叛道不成?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听到“非我族类”这四个字,百忍宗主脸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上前一步逼近,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阴森森地说:
“束忠仙君,身处险境,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本尊可没有刁拙仙君那般好脾气。你信不信,本尊能叫你立时后悔有这张惹事的嘴巴?”
束忠冷哼一声,侧过头去不再看百忍宗主的眼睛,他表情冷硬,却终究没再说话。
百忍笑了,道:“这才是识时务的好仙君呢。你放心,本尊来这里,并不是伙同刁拙背叛正阳仙宗。”
束忠长松口气,心道不错,这位宗主心悦凤昭明仙君,想必不会做什么傻事叫心爱之人为难。
他又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你到这里做什么?”
百忍宗主但笑不答,眼神冷冰冰的。
刁拙坦言道:“单凭我一人的能力,恐怕无法解开师尊封印的记忆,是以请百忍宗主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百忍宗主少年时有一成名招数,名唤“劝君惜取少年时”,能够使中招之人修为倒退。
若这招使在玄英仙尊身上,封印他记忆的招数修为也会倒退。
此时玄英仙尊有出窍修为,刁拙解不开出窍修士的封印。
若他修为倒退,哪怕是仅仅倒退一步,退为化神修为的封印,同为化神修士的刁拙,也有办法能将其解开。
这刁拙仙君好生算计,谋划多时,却硬生生忍耐,直到将己身修为提高到化神境界,方才施展大计划,动辄雷霆手段,将堂堂正阳仙宗的仙尊之一胁迫而来。
想到这些年来,刁拙仙君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以一人之身,守下襄和、功德两座险峰,为人敬仰;可内心深处,却均是阴谋算计,束忠不由的打了个颤。
他额间有冷汗落下,宽慰自己:玄英仙尊修为高深,人又明,看刁拙对他似乎是有些情意的,他落在这里,未必能受到什么伤害。
反观自己,身受重伤,灵力被废。实在是不应该再分过多心神,考虑玄英仙尊的安危。
束忠仙君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始终无法掩饰自己忧心忡忡的神情。
却说,正阳仙宗演武会后。
望我家的独子,望我千晴,以二十几岁的年纪一举夺得演武会的桂冠,成为万万年来年岁最小的甲首修士,一时间风光无限,盖世无双。
他想做的事,没人再违背他。
所有人都围着千晴打转,满足他想做的一切事情。
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可不知为何,今日白藏仙尊所住的仙殿内,却传来了千晴愤怒的吼声。
只听千晴提高声调,不敢置信地问:
“外公,你说什么?”
白藏仙殿内,有一白首老人,垂目驼背,神情严肃。
他看着台下激动地站起身来的千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白藏仙尊挥了挥手,道:
“千晴,坐下。”
千晴满脸怒容,上前一步,道:“外公,你的意思是,不同意我与万水城临门子初的婚事了?”
白藏仙尊摇了摇头,说:“不,千晴,外公同意你二人成亲。你可以娶临子初,将他纳入望我尊族中。但有个条件。那便是,你这一生,不可只有他一个道侣!”
此言一出,临子初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放……!”
千晴大怒挥袖,举起手臂,身体都在颤抖。他连忙转身将破口而出的脏字咽了下去,忍了忍,他声音沙哑,道:
“……外公,你一向是最疼我的。这一次,我却是想不出,你究竟为何要这般为难我了!”
白藏仙尊看了看千晴铁青的脸色,又看向站在他身边的临子初,张口欲言。
“好了,”千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若你要说那些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鬼话,请不要说了,我一句也不想听。”
千晴这话说得颇为无礼,似乎不应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长辈。
可是白藏仙尊却不以为忤,只是点了点头,而后道:
“此事与门户无关。子初,我如此这般是因为……”
临子初面色苍白,见白藏仙尊犹豫着没明说,心中了然,接口道:“正梧洲男修之间难以孕育子嗣。望我族血脉本就稀薄,仙尊是在担心望我尊族的后代子嗣。”
白藏仙尊神情肃穆,点了点头。
临子初开口道:“当年千晴之母以己身之肉,诞下一子。她能如此,百十年后,难道我便不行吗?”
临子初言语时,这个一向高雅淡泊的仙家修士,眉眼间尽是倔强刚硬的神情,与千晴如出一辙。
白藏仙尊叹道:“你有多大的能耐,能使出当年我小女施展的逆天禁术?即便你能使出,子初,你有仙主脊骨吗?”
千晴道:“我们两个的事,你便不要管了。”
“千晴,莫要胡闹啦。你以为这是你们两个的事吗?”白藏仙尊道:“你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便要为天下人考虑,不能只顾一己之私,图自己痛快,不顾宗门家族。”
“外公!”
千晴满脸怒容,上前一步,要与白藏仙尊好好理论清楚。
便在这时,临子初抬起左手,将千晴挡在身后。
他眉端紧蹙,眼神中有挥之不去的阴郁神情。
似乎是思索了许久,临子初方才开口,语气冷硬。
“白藏仙尊,你不必担忧。”
临子初双手紧握成拳,发出骨骼挤压的“咯咯”声。
“若我与阿晴久久未有所出,便由得他另娶佳人,在下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千晴满脸错愕的神情,他看着临子初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人十分陌生。
千晴又气又急,满脸通红,忽然大喊一声,转身离开白藏仙殿。
只留下临子初一人,静寂的站在原地。
良久,白藏仙尊长叹口气,温和地看着台下身体僵硬的少年修士,忽而招了招手,道:
“子初,过来,到我这里。”
临子初应了一声,一步一步,仿佛极为疲惫地走了上去。
待一靠近,便见瑶台之上,白藏仙尊的脸忽而变得极为苍老,皱纹横生,眼皮垂耷,须发尽白。
很快的,他的脸又重新鼓起,变得十分饱满年轻,露出婴儿般红润的光泽。
临子初心中一惊。
出窍修士,天人早衰!
在演武会时,临子初率先突破了元婴修为,比千晴修为要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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