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极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辣笋
又告诉了亲近的邻居明日杀猪的事情,让他们到家里吃顿杀猪饭,当然,准亲家李家那当然是不用说的。
事实上,章树和李岩说好了,让他明日来帮着杀猪。李家除了李木槿快要成亲避嫌不能来之外,其他人都能来。
……
卯时还未到,章奶奶就点上蜡烛去厨房了。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是非常冷了。前不久刚过小雪,等章树成了亲,就要到大雪了。
章奶奶穿着一身碎花袄子,那颜色已经不太鲜亮了,应该是一件旧衣裳。但上面并没有补丁之类的东西,在农家人看来,这已经是一件比较体面的衣服了。
外面虽然还没天亮,但已经能看出一些白茫茫来了,现在还没下雪,但是霜冻可没少结。
她把蜡烛放在灶台上,然后呵了呵手,感觉暖了一些之后,就从灶台前扯了一把稻草出来引火。
这些东西都晒得干干的,所以引火非常方便,橘红色的火焰先是豆粒一般大,后来就越烧越旺,把整个灶台前都映的亮亮的。
她又添了几块木柴下去,把灶台里的火稳定住,然后往锅里添了几瓢水下去,等会泡猪用。
章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过来,“奶,你怎的不多睡一会,这些事我们来就行了。”
“人老了,觉少,你爷也去猪圈那了。”马上家里就要有大喜事了,他们两个老人,这几天总是睡不安稳。昨天老头子晚上醒过来就抹泪了,她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梦见老大了。
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白布盖在他们泡胀了的身上,一听见老头子和她的声音,那血立马就流了出来,把白布染的红红的。别人都说奇怪,放这两三天都没事,亲人一来就出血了。
要不是老大和老大媳妇还给他们留下个独苗需要抚养,他们也想就跟着去了,那么孝顺的好儿子好媳妇就这样没了!
老头子说,梦见他们家平平说,谢谢二老帮他们把章树拉扯大,现在他要娶夫郎了,他这个当爹的也能放下心了,这辈子和他们二老无缘,下辈子再做他们的娃儿。
这一席话把她说的也哭了起来,两人在床上哭了大半宿才止住。
这话不好对章树说,得他想起自己的爹娘。
“我让爷回屋歇着去,我叫了人来帮着杀猪,看看时间也快来了,别把我爷冻着。”
“那你让他来帮我一起烧水吧,也有个伴一起聊聊天。”
章树点了点头,灶膛里的火烧的旺,厨房比外面,甚至比他们房间里还暖和些许,叫他爷上这来也行。
章树出去没一会,章爷爷就被换进来烧火了,两人相对无言,一个烧火一个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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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培养下来的默契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发散着。
外面现在很热闹,因为章树喊的那些人都来了,首先是李岩,他虽然没有专门的杀猪刀,但是他那几把宰杀猎物的刀磨得光亮光亮的,一眼瞧去并不比杀猪刀差。
然后是来旺,余小六和周大。
外面院子里已经铺上案板了,是用两条长凳架着一块破门板做的,门板被冲的干干净净的,只等着猪躺上来了。
三四个人拖着猪往外走,那猪可能也感觉到了危险,使劲赖在猪圈里,一个劲地嚎叫着,在这幽静的夜里,起码能传出一二里远。
但是它再怎么嚎叫,也抵不过三四个成年人的力气,它被按在地上缚住了四蹄,然后用一根长竹竿一穿,就被抬着出去,放在了门板上。
李岩面目严肃,舀起一瓢冷水冲在猪脖子上,然后连个招呼都没,就用手上的尖刀在猪脖子上扎了个洞,一按一旋,猪瞬间就断了气。
其他人佩服地盯着李岩,这下手也忒快了些,果然是他们村的能人!章树连忙把章奶奶给他装猪血的桶放在猪脖子下,待李岩抽出了尖刀之后,猪血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章树提着满满一桶猪血来到厨房,章奶奶往里撒了一些盐,然后就放到锅里去煮成猪血块。
章树又拿了两个桶提出两桶热水,倒进一个大木盆里。其他人合伙把猪抬进来,然后用瓢在猪的身上浇水,让它不要那么快僵了。
等到水冷却一些,李岩就伸刀子下去刮猪毛,只见他手动的飞快,上下几下,一边的毛就剃干净了,众人把猪又翻了身,让他剃另一边。
早有人把案板用水冲洗干净了,等猪毛剃干净后拿水一冲,就用送上了案板。李岩拿着尖刀剖开猪肚子,然后掏出了猪下水丢进那个大盆里,再拿把砍刀一砍,猪就被分成了两块。
不一会儿,这头大猪就被李岩头做头,脚做脚分成了几大片。
章树让这些帮他杀猪的人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到他家来吃早饭。临走前,还给每个人提了两斤肉走。
李岩没要那份,家里肉都有,反正中午也要来吃的。
他们走后,章树和章爷爷一起,把院子清理干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铲了一起堆到后院埋掉。
等他们清理好,差不多天也亮了。
来旺夫郎和周大媳妇自发的来给章奶奶打下手,然后李阿爸也来帮忙了。一群媳妇哥儿的手都很快,不一会儿,一盆香喷喷的瘦肉蛋花粥就煮了出来。
那些换好衣服的男人和一些孩子早就饿了,端起碗来呼噜噜就喝下去几大碗。等粥喝完了,馍又蒸出来了,下点章树家的小菜接着吃,一群人在这充满了猪肉香气的小院里,吃吃喝喝,一下子就把气氛搞热了。
中午的杀猪饭,被邀请到的人早早的就来帮忙,不帮忙的男人们,也都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刚好喜宴要买的瓜子早几天也去南通杂货铺买了回来,听说章树要办喜事,那掌柜的又给他们打了好些折扣呢!
大家喝着滚茶,磕着瓜子,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来追去,喜气洋洋的气氛让他们忘却了前不久交了税的难过,庄稼人就是这般朴实知足。
大盆大盆的酸菜炖五花肉片端了上来,油水下的足足的,再加上由下水和猪头放在一起卤成的拼盘和几个解腻的小菜,这顿饭吃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自然也就没人问,为啥章家的老二和老幺都没回来的事了。
第42章成亲一
喜宴前一天,张厨子带上他那俩徒弟就过来了。有些菜时,要是你今天不给拾好,明天就赶不及了。
章家人也跟着打下手,别的做不来,洗洗菜切切肉什么的还是能做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把瓜子啥的先装盘,明天可以直接摆上去。
盘子碗筷的他们村里预备着一套,等到了全村的大节时,都是要拿出来用的。平时谁家做酒席要拿去用也行,但是你得一个不差的还回来,要是不小心摔了,那就得从自家的碗里面挑一个出来放回去。用到现在,那些碗的花色和刚买来时都不太一样了。
乡下人也不讲究这个,有个能装东西的就好了,以前大伙儿没凑钱买的时候,还不是各家各户的去借,那时候的更不一样。
桌凳什么的村里也预备了,但看样子是不太够的,所以他们找了相熟的人家准备借几副,到时候给点喜钱就行了。
接亲按理说大家都是水头村的,离得近走过来也行,但章树却不愿意,就算他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大红花轿,至少牛车也得备下一头。牛车自然又是村长家里借的,不过章树已经决定了,这段时间他要好好物色一下,开春前一定得买一头牛回来。
亲戚大多都通知了,章树外婆家两老都去世了,他还有三个舅舅,两个姨妈在世。只不过中间隔着两个县,赶起路来两三天都到不了,除非家里有牛车。
章树一个月之前就托走商的去通知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到信,到信后会不会来。
他二叔和姑姑家离得不远,他是亲自去的。两边都是淡淡的,他也不在意,反正这是做给村里人看的,心里也不抱期望,上辈子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章槐年纪大些,对着章树还能控制情绪,倒是章蓉,见到他掩饰不住的怨愤,似乎把自家落到这种田地的罪过全都推到了章树的身上。
这是章树自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章杨。个子高高的,人瘦瘦长长,见到他一脸腼腆的笑意。整个章家,就是他俩像章爷爷的性子。
他从小也不太做声,但比起章树要好一些,一来二去竟和他外家村里的木匠投了缘,稍微长大一些后就去做了学徒,如今才是第二年。
做学徒的这三年,工钱没有,但是师傅管吃管住还教你手艺,也算是划得来了。所以他平时没什么事一般都不回家,即使和外家离得不算太远,也不怎么会去。
这次他师傅女儿怀了身子,两老跟着去县里照料一段时间,就让他先回家来了。
章树也难得有了笑意,“阿杨,回家来啦?”
“是啊,大哥,恭喜你,就要成亲了。”
“隔几年就要轮到你了。”章树记得他是娶了木匠家的小闺女,然后一家人都搬到木匠的大闺女家旁边去了,算是半入赘的,和这边一贯以来不太亲近。但至少他没欺负过章树哪怕一次,就凭这章树也不吝惜给他一个笑脸。
两人在门外聊的好好的,章蓉突然跑过来骂道,“谁是你大哥?大哥在屋里好好坐着呢!你是不是天天玩木头人也变成了木头!”她骂章杨,眼角却斜着章树。
章杨皱起眉头,“蓉蓉,别胡说!”
“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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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猫哭耗子假慈悲,上回娘病的那么重,说赶出来就赶出来了,现在上门不知道做给谁看,谁有那么大福气去吃劳什子酒!”
章树脸放了下来,“我通知了,去不去是你的事。阿杨,大哥就先走了,还去通知别人呢。”他看也不看章蓉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章杨看着这个妹妹,心里也不舒服,那事儿他听别人说过,确实是他爹娘不占理。以前他们在外人面前对章树好,在屋里可从来不掩饰对章树的轻视,他年纪虽小,但都听着呢。现在他好久不着家,就连这个妹妹都可以骑在他头上骂了。
章蓉还是一脸不服气地冲着章树的背影絮絮叨叨的骂,丝毫不在意章杨是不是受不了她。
章树心里倒是没留什么疙瘩,在意才会难过,他们现在在他眼里比陌生人还差一点,不值得为他们的话难过。
……
“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整个村子里响起,喜的那些小孩子们一个劲围在旁边看。
两家都是村子里的,李家是嫁的那一方,就是中午的酒席。章家是娶的一方,就是晚上的酒席。
一大早的章树就自觉去厨房拎水洗了头冲了澡,换了大红的喜服,待头发用布巾擦干后,他奶奶就进来帮他梳头发了。
这是章树长大之后第一次让别人梳头发,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但是他长大了,他奶却老了。
那枯瘦干瘪的手握着木梳一下一下地给他梳着,章树从铜镜里看到,他奶好像哭了。
“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啊?孙儿今天娶夫郎,娶回来一起孝敬你们二老呢!”
章奶奶连忙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奶就是高兴呢!我们阿树长大了,娶夫郎了,再过不久家里又要添丁了。奶帮你梳个俊朗的头发,保证今天迷死你的小槿儿。”
章树跟着笑了笑,任他奶把他的头发往上挽起,然后插上一根发簪。
人逢喜事神爽,章树穿上衣服,又扎了一个神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俊朗了不止一点,在村里人看来,和那李家的小槿儿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牛车已经在外面了,两边的牛角上都扎了一朵大红花,中间一根红布串着这两朵大花,象征着这对新人永远都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他叫的那些去接亲的兄弟们也个个都穿上了最好的衣裳,英姿勃发的站在那边等他。
这回叫的都是没成亲的,要知道在婚宴上最容易发生看对眼的事情了,在那种甜蜜温馨的气氛渲染下,大部分的人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所以在这些人看来,这个差事是个美差,而且就算没找到合适的姑娘哥儿,章树那里还能赚个喜钱呢!
吉时就快到了,章树等人套上牛车,大摇大摆地就去接亲了。虽然没有喇叭唢呐,但时不时扔下的鞭炮还是把气氛炒的足足的。
小孩子一路跟着他们,有稍大点的孩子试图捡一些“哑炮”回去玩,小点的孩子则盯着他们车上的喜糖看。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散了一些出去,但还是阻止不了孩子们的眼神往车上去。
一路都有乡亲们在对章树贺喜,章树嘴巴咧着,一路都在说谢谢。
好不容易到了李家的门口,外面站了一堆李家的亲戚,他们拿着长板凳拦在院门口,七姑八婶,三姑六婆外带一群孩子都坐在门口,见章树来了,嘴里就说着什么要进去新郎官先给糖。
到这会儿没人会小气,章树更是大方,他直接让余小六抱着麻袋出去,只要是拦在门口的一人抓了一把糖出来。冬天里的那种白色的硬饴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吃在嘴里甜蜜蜜的还有些粘牙。
老人拿了糖就拿给小孩吃,乐的这些胸前背着布兜的孩子笑得眼睛都眯起了,数都不会数还一个劲地在里面扒拉。
好不容易让这些拦门的亲戚们移开了长板凳,章树带着一伙年轻人就要冲进去。结果到了门口,一伙人就住了脚。
章树他大舅子,李岩,正双手环抱斜靠在门口盯着他们。冷冷的表情加上嘴角的一抹邪笑,成功的让大家伙都驻了足。
其他人看好戏一样站在旁边,就看着这新哥婿怎么应对他大舅子。
章树讨好地拱着手朝他大舅子弯腰,“李岩大哥,就让我们进去吧。”
李岩脸一黑,旁边一阵哄笑,“叫错了可进不去,你现在该叫他什么呀?”
章树连忙又鞠了个躬,“大哥,是我不对,您是我亲大哥,就让我们进去吧。”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红布袋递给李岩。
李岩随手一颠就揣进了怀里,但是却不让位置,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弓和箭。
章树脑门子上出了一头汗,他大舅哥不会让他现在上山打猎吧?
幸好李岩是个有分寸的,他对着大家说,“我李家世代打猎为生,你现在做了李家的哥婿,也跟着我学了几天,现在就展示给大伙看看,你学的咋样。”然后他一挑眉头,马上就有人在门口的大树上挂了一个地瓜,只要章树站在这里,然后射中地瓜就让他进去。
门口离大树约莫两丈远,地瓜不大也不小,对于没学过的人来说是很难的了。但是章树好歹跟着他们学了那么久,这么近的距离,动的东西射不了,不动的东西还能射不中?
他信心满满的拉弓射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射偏了……其实这也怪不了他,在箭射出去时恰好来了一阵风,地瓜吹得歪了些,刚好避过了箭。
章树一脸苦相地看着李岩,然后李岩默默地伸出三根手指,接着曲起了一根,这表示他还有两次机会。再怎么样李岩也不能真让自家弟弟砸手上,他要是嫁不出去,天天搁家作威作福,苦的不还是自己?
章树又一脸欢喜,这次他没有浪机会,老天也没戏弄他,箭直直地穿在地瓜中间,
也赢得了周围人的一片叫好声。
李岩也带上笑,往后稍稍退了一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章树一群人忙不迭地往里面冲,然后来到李木槿的门口。
房间外面贴了喜字和一些剪纸,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他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章树走上前去敲了敲,饱含深情地说了句,“槿儿,我来接你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大笑声,隐约能听见别人打趣李木槿的声音。
章树粗略一听,就听见了四五个不同的声音,心想这下难办了,接亲最怕的就是这些姑娘哥儿了,他们谁都不怕,不难为够人是不让进去的。
“哥夫,要想进来简单,先按人头数把喜钱发了,才让你见我槿儿哥。”说话的是李木槿的小表妹,是他舅舅的女儿。
“这个好说,快告诉我你们里面几个人。”章树边从怀里掏包好的喜钱,边问。待问清人数,就往里面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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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群人笑嘻嘻地分了喜钱,又说,“哥夫添丁进口,喜钱再来一份。”
章树听见添丁两个字,这还能不给,于是又塞了一份进去。
“各位表弟表妹们,这下该让我进去了吧。”
“我们是想让你进来的,可槿儿哥哥说他没得到喜钱,不让你进来。”这次说话的是个小哥儿,听起来也是很活泼的。
“我没有……”里面传来李木槿的声音,然后很快地就被按回去了。
“那你们告诉他,只要他让我进去,我什么都给他!”章树听见他的声音已是心潮澎湃,这下好话不要钱似的扔了出来。
里面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然后他们就开始提要求了,什么唱个歌儿给大家听,什么学小动物的叫声,要求奇奇怪怪的,幸好这次不限定只有章树一个人能做,等接亲的小伙子们挨个轮了一遍,人人臊成了个大红脸,里面那群姑娘哥儿们才大发慈悲让人进去。
章树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李木槿。穿着一身红衣,白白净净的李木槿。哥儿一般不兴上妆,也就是在他头上点了个红点,把眉毛稍微修了一下。但这看在章树眼里,已经是天仙下凡都不能形容的好看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羞意,可是谁都不愿意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看。
“看哪,我们的槿儿哥太好看了,哥夫看的都移不开眼睛了。”那几个小的都在调笑,殊不知她们在一起笑成一团的样子,搁在那几个接亲的人眼里,也是一番风景。
章树靠着李木槿坐在一起,共同面对亲戚们的调笑,宽大的喜服下面,两根小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
第43章成亲二
中午的喜宴在李家吃,章树和李木槿端着酒杯跟在李阿爸后面到处敬酒。哥儿也属男丁,成亲不如女子苛刻,要出来也是可以的,端看娶的那方愿不愿意。
李阿爸一边让他们敬酒一边给章树介绍,“这是二叔公!”
“二叔公!”章树连忙叫人,然后帮他把酒满上。
“这是三姑婆。”
“三姑婆!”女人就给她们倒米酒。
……
一圈长辈敬下来,章树丝毫没有感觉。因为他大舅子给他倒的是装在酒壶里的水。其实这也是惯例,毕竟重头戏在晚上,要是现在就喝醉了,亲接不回去误了吉时,那两边都是要没脸的。
热热闹闹一顿饭吃完,李木槿就坐回了自己的房间,李阿爸带着一众亲属进来哭嫁。李木槿嫁的近,李阿爸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临出门,他才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叮嘱他。
他抱着李木槿,说了几句就哭了出来,然后就边说边哭,真挚的情感流露让李木槿也哭了。
然后就有人来劝李阿爸,李阿爸好了一些后,他外阿么又来哭,哭了一阵之后,又换他舅妈来哭。总之,家里的女眷全都哭了一遍之后,才放开李木槿。
李木槿两眼已经肿的核桃一样了,章树在旁边看的很是心疼,他也想跟着一起哭了。
媒公捏了张帕子帮李木槿净面,然后就扶着他出去拜别二老和兄长。章树跟在后面,他跪他也跪,他拜他也拜。
然后李木槿的两个舅舅帮他拾好嫁妆,李岩就背着李木槿出门了。
李岩把李木槿交到章树手里时,只赤红着眼睛和他说了一句话,“好好对我阿弟!不然……”
未尽的话语总是最能威胁人的,因为这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李岩平时在家没少欺负弟弟,老是指使他帮他拿这拿那的,还嫌他在家烦人,也看不惯他老是和爹爹阿爸撒娇。可是,一想到以后家里看不见这样一个人了,为什么心里却酸的慌呢?
李木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抱住李岩,想起了哥哥对他的万般好,再看爹爹和阿爸都偷偷流着泪从门里看他,一种即将斩断牵绊的感觉让他悲从中来,他甚至想到了不嫁给别人了,要待在家里。
章树温柔却带着坚定的手把李木槿拉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自己胸口,“放心吧大哥,槿儿是我两辈子才得来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有一点点的不顺心!”
两个新人坐在牛车上,一群接亲送嫁的抬着嫁妆,放着鞭炮热热闹闹的跟在后面。
章家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牛车来了立刻放鞭炮接亲。也有小孩子缠着新夫郎要糖吃,李木槿眨干净眼泪,一人抓了一大把给他们。
章树抱着李木槿回了房,他的房间也是好好布置了的,再加上李木槿陪嫁的新家具已经提前弄了进来,这新房就更显得好看了。
章家一些远亲没见过李木槿,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进来看新夫郎。这时候一般都要长辈在旁边指点叫法,但是章树的二婶和姑姑都还没来,只能叫了本家的一个嫂子坐在旁边教李木槿认人。
李木槿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但他有办法,就是见人进来就笑,一张圆圆的脸配上那愉悦的笑容,倒是让人觉得分外可亲。于是大家都说章树这个新夫郎娶的好,是个随和好相处的。
章树这会和他那些兄弟站在院门口迎客,见人来了就寒暄几句,然后请人进去喝茶嗑瓜子,笑了半个时辰左右,脸就有点僵了。
余小六朝外打了个呵欠,他也是老早就起来了的,这一转头倒是让他看见不得了的人了,他推了推章树,“你二叔那一大家子都来了。还有你那个姑姑家。”他表哥就是来旺夫郎,平时也能知道一些关于章树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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