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空星
艾朗以手掩面。
庄临身姿笔挺地坐在书桌前,艾朗出来之前,他面带不悦地看着手机,手机里的小视频是群里的狐朋狗友发的把床伴当玩物,是会把艳照视频发出来共享的关系。
庄临打开手机是因为群里有人艾特全员大赏,群里还不时会有“越把她当回事她就越作”,“不听话?那都是被你惯出来的,驯服懂不懂啦”之类的令人感到反感的言论,庄临觉得观感不适的同时,隐约感觉艾朗之于他,他与艾朗的相处定位,和他人明确包养的床伴不一样。
庄临觉得自己很混乱。
要求只上床不谈情不说爱的人是艾朗,而他花钱却“不舍得”把艾朗和床伴混为一谈。
他图什么?
庄临也想知道答案。
……
等艾朗换好衣服走出卫浴间,感觉到卧室里的空调已经开了制热功能,他还微有些诧异。
庄临的注意力在卫浴门“咔擦”一声打开时,就转头黏在艾朗身上。
艾朗穿着不得体的特殊套装,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大得劲,只是庄临正当前,艾朗不许自己摆出扭捏的姿态。艾朗在庄临的目光中,落落大方地走到床尾,尴尬的是,碍着那颗兔子尾巴,他坐不得,站又别扭。他也考虑到仅剩“躺着”这一选项,心里正纠结,就听到摄像头“咔擦”一声响。
艾朗转过头去,只见庄临手机拿着手机正对着他的方向,接着又是接连“咔擦”两声响。
艾朗心中一凛,全身自动摆出抵御状态,防备地问:“你干什么?”
庄临站起身来,随手把手机丢在床头柜,没有开口,径直朝艾朗走了过去。艾朗拧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在庄临面前大概是恃宠而骄习惯了,从来没有意识到庄临会是危险的存在。
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任艾朗怎么挣也挣不开。
艾朗挣着手腕,道:“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庄临用蛮力捞着艾朗的腰直接往床上带,他压在艾朗的身上,说:“干什么由我说了算,学长只要早点学会‘习惯’就行了。”
“……”
那一夜,艾朗被迫试验了解锁新姿势新体验新功能的全新体验,其激烈程度不可描述,艾朗看到庄临霸道的掌控欲,也明白了庄临所谓的“你习惯就好”的具体含义。他试着反抗,但是反抗无果,在经历高潮不受控制的时候,还被庄临录了小视频。
艾朗愣了下,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开张让身体吃不消,却也没有庄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受的伤害高。
庄临模拟着别人“包养床伴”的日常小情趣。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面不断自动重播的视频,屏幕上给出三个选项,从左到右是“取消键”,“编辑键”,还有“确认发送键”他刚才顺手打开狐朋狗友的微信群录视频。
镜头里,艾朗闭着眼睛,手指揪紧了枕头,难耐地弓起胸膛,抿紧嘴巴却也掩饰不住鼻间哼出的呻吟。戴在他头顶上的兔耳朵歪了,雪白色的兔尾巴被丢在床侧,不掺杂质的白色绒毛被可疑的液体沾湿成一缕一缕的。
庄临对着手机屏幕失神,屏幕上的三个按键都不是他想要的,脑子里隐约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答案,不太真切,就在这时,手机猝不及防地被躺在他身下的艾朗抢了去,手机脱手的那一刻,庄临仓惶之间大拇指误点了视频右下角的绿色钩钩那是确认发送按钮。
!
庄临如同站在迷雾森林里茫然若失的心情,突然就像是被拽下水中的溺水之人一样不安地揪紧了心脏。
“你疯了吗!!?”
时隐时现的答案在这时几乎是蹦跳着跃出水面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艾朗上床的样子,不只是态度委婉的“舍不得”,而是立场更强硬、更坚决的“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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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不允许”,“绝不能”。
庄临几乎是吼出声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猛地抢回自己的手机,几乎是提着心脏颤着手指按住那个视频,将视频撤回。
从发送到撤回,中间间隔不过一两秒。
艾朗被突然大发雷霆的庄临吓懵了一会儿,懵逼过后,他又奋力抢夺手机,挣不过庄临的蛮力,就挣扎着仰起头,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庄临的手腕。
庄临来不及跟艾朗解释,一边镇压住艾朗,一边则提心吊胆地盯着群里的动静。聊天框显示着“你撤回了一条消息”的提示,静待了片刻后,群里才陆续有人冒泡问“庄临发了什么”。确定没人看到视频,没人保存视频,庄临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与此同时,这才感觉到被艾朗咬住的手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庄临吃疼地皱眉,反应迟钝地甩开艾朗,手机也在这时被艾朗抢过去。
庄临忽然注意到艾朗的眼圈发红了,他愣了下,意识到艾朗十有八九是误会他录了艳照门的视频发给别人了。
庄临顾不上手腕上深陷的一圈牙印,俯下身摸摸艾朗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的卧蚕下面,连忙解释道:“我没想把视频发给任何人,刚才是因为你抢手机误点了发送键,我撤回了,谁也没看到。”
艾朗根本听不进去庄临的话,他百般确认视频已经撤回,群聊消息里也没有任何人提及庄临发的视频内容。
艾朗别开脸避开庄临摸着他的脸颊的手,翻着手机擅自点开相册,把自动缓存的视频和三张他穿了情趣装的照片删掉,又将照片和视频从“最近删除”的集合回站里彻底删除。
删完这些,艾朗把手机往床下一丢,手机磕碰到坚硬的地板发出闷响。
艾朗推开庄临,轻飘飘地说出分量并不轻的两个字:“滚吧。”
第60章
这不是艾朗第一次萌生和庄临“从此不再相见”的念头,但却是他第一次开口让庄临“滚”。
若说前者还带有“欲迎还拒”的回旋的余地,后者则是彻底下定决心。
庄临百般解释,听起来却像是万般找借口。
“我没想把视频发给任何人”对应“所以你拍那种视频的动机是什么”,“刚手误发出去是你抢手机才按到的”对应“是因为我抢手机你才做样子删掉吧”,“我如果想这么做的话,我还有必要做样子给你看吗”对应“因为你觉得耍我很好玩吧”。
一个解释不清,一个解释不听,闹到最后,庄临也跟着艾朗沉默了。卧室里的空调开着制暖功能,气温不低,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冷到直逼冰点。
两个人的冷战,换来一室沉默。
艾朗抿着薄唇,抬手摸到脑袋上的兔耳朵,摘下来丢到地上,赤足着地,起身走向浴室,说:“我洗完澡出来不想再看到你。”
庄临抬头看去,艾朗身材瘦高,臀部倒是有肉,腰窝的阴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深了些,再往上些,腰部的肩胛骨位置也零星散落着深色的斑斑点点,那些则是他刚留下的吻痕。
庄临面无表情,内心却烦躁到不行,一等浴室门关上,他便低下头,单手捂着额头,拧着眉头闭着眼,连哼出的鼻息都变得更粗重。
他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看见被艾朗丢下床的手机就躺在他的脚边,“噔噔噔”的提示音在悄无人声的房间里愈加响亮,手机的屏幕上亮起屏幕光,跳出微信新消息的提醒。
庄临捡起手机,心头正乱,一进微信群看到狐朋狗友们都艾特他好奇他撤回了什么,因为有人说进群还能看到庄临发的小视频,视频的封面图片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个人裸露的肩膀,但是一点视频却发现被撤回了这惊鸿一瞥跟猫爪子挠似的折磨人,那人变着法儿地磨着庄临问他要视频。
庄临看到这话心里更烦躁,怒火混合着妒火中烧,噼里啪啦烧成三昧真火,整个人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炸。
庄临一直都被人夸脾气好,所谓的“脾气好”,说白了比寻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仿佛周围的人事物对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扰他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动怒。
然而,群里那个跟庄临要视频的哥们得到庄临的回应却是一句两秒的语音:前一秒的沉默和后一秒的一个短促却蓄满怒气的“滚”字。
要视频的哥们懵逼之外还略感荣幸居然能听到庄临动怒的声音,可惜没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群里围观的其他人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起哄撵着要视频的那哥们跟庄临道歉的,也有更加好奇庄临动怒的原因和那个显示“已撤回”的视频的。
庄临没有多余的闲情去搭理群里其他人,正点下退出群聊界面的返回键,看到群聊消息被赵白磊发来的消息压下一格
「你咋回事,撤回的该不会是那个艾朗的艳照视频吧?」
乍看到艾朗两个字,庄临没来由的怒气冲天,第一个反应是赵白磊看到视频,第二个反应是想胖揍他一顿。
但赵白磊着实无辜,他只是后来进群翻聊天记录看热闹的酱油人士罢了,看到群里人对视频封面令人浮想联翩的描述,再一联想到庄临提及他和艾朗是床伴的关系便直接对号入座了。
赵白磊对艾朗在床上的表现固然感兴趣,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庄临这个隐忍不发的人为什么发脾气。
赵白磊没有意识到他及时表态“没有看到视频,我是猜的”救了自己一命,奇怪地问:「谁惹你了?」
庄临稍稍冷静下来,脑子依然搅作一团,回了句语音,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问赵白磊:“你哄过人吗?”
赵白磊:「啊,哄谁?」
庄临迟疑:“哄床伴?”
赵白磊:「……」
赵白磊:「你是指怎么哄上床?」
庄临:“是上过床要和你分手。”
赵白磊:「……」
赵白磊觉得庄临的说法有点矛盾,反问:「床伴还需要哄?上过床都完事啦,提上裤子就可以走了,女朋友倒是哄过,再说了,床伴有‘分手’一说吗,不都是有需求再联系,彼此心知肚明,又不谈感情。当然也有从床伴关系睡成女朋友的情况。」
庄临沉默了一会儿。
赵白磊八卦地追问:「所以你这到底是‘床伴’的问题还是‘女朋友’的问题?」
庄临看着赵白磊的问题,迟疑了一下,敲下三个字:“都不是。”
不是床伴,也不是“女”朋友。
艾朗在卫浴间的玻璃房里垫了两条毛巾,坐在地上,任由花洒的喷头喷洒出来的温水自上而下淋在他身上。
他呆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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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放空,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等他扶着墙壁起身去关花洒的开关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的指腹已经发皱了。
艾朗慢吞吞地擦干身子,穿好睡衣,站在浴室门后,盯着门把看了一眼,这才下定决心打开门。
他走出浴室,看了眼空荡荡的卧室,又扫了眼地上,庄临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只剩那个兔子耳朵的发箍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艾朗踩着室内拖鞋走出客厅,外面依然没有看见庄临的身影,他走到玄关处,看到庄临的鞋也不见了,这才确定,庄临真的走了。
艾朗木讷地转过身走进卧室,换了衣服,出门下楼。
夜里的气温比白天更低,冷嗖嗖的冷风直往脖子里乱钻,艾朗拉高衣领遮住暴露在冷风中的脖颈,拉长袖子藏住手指,遗憾的是他光着脚撂上拖鞋就出了门,双脚被冻得发紫。他在楼下的小超市里逛了逛,在不熟悉的区域里乱转,总算找到想买的东西。
他走过去,店里冷清,坐在银台里的大妈在追剧,带支架的手机壳倚在柜台上,听到“结账”她才抬起头来。
只见银台上放着一个打火机,还有两包香烟。
第61章
晚上十点整。
刑璐和沈初馨按响艾朗公寓的门铃,艾朗给她俩开了门,刑璐边脱鞋边说道:“嗨呀,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在公寓。”
她熟门熟路地在鞋架上找到专属于自己的粉红色室内拖,笑嘻嘻地往屋里走,鼻子先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接着被从客厅大敞而开的窗户内吹来的一阵冷风刮得一哆嗦,她正想要抱怨,就看到艾朗走到窗边,从玻璃烟灰缸上拿起抽剩一截的香烟,递到自己嘴边。
“……”
刑璐和沈初馨对视一眼,从沈初馨茫然的眼神里就可得知沈初馨比她还懵逼。
刑璐转头看向艾朗,装傻充愣地打哈哈,问道:“啥情况啊,你怎么也开始抽烟了?”
刑璐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这铁定和庄临有关系。
艾朗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倚着窗台,反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吗?怎么了?”
艾朗避而不答的反应,更让刑璐笃定这事和庄临脱不了干系,但是艾朗不提,她也不好再追问,说回正事,“咱上次不是让初馨去打听私自参加aw车展趴体的都有谁嘛,我一得知有消息就给你打了电话,结果你没有接,这不就直接来公寓找你了,原本还在担心你现在不太方便呢。”
艾朗也是刚刚接了刑璐电话之后才看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刑璐在一个多小时前打给他的,而他当时要么在浴室里,要么就是去楼下小超市了。
刑璐依旧是嘻嘻哈哈的语气,也一如往常地调侃一句。
她注意到艾朗脸上静如止水的表情,虽然艾朗接着问“是谁”,但很明显他对此事不大关心,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因为委托去打探消息的对象是沈初馨,所以艾朗下意识地看向沈初馨,却是倚在他旁边的刑璐拿出手机递给艾朗看。
艾朗微微诧异,但诧异之后更是讶异照片是标准的酒店开房床照,白床单和赤裸的肩头,恬静的睡容和纵欲之后的淫糜之气一应俱全。
女孩子被拍照却全然无知,整张脸高清五码大剌剌地摆在照片里最让艾朗惊讶的是,这是那天“意外”摔碎车展的赞助珠宝的女孩。
艾朗只扫了照片一眼,转头看沈初馨,问:“这照片是哪来的?”
沈初馨却是摇了摇头。
艾朗的注意力又被刑璐晃动的手机吸引了回来,他听刑璐说:“是社团里和这个女生关系要好的新生把这照片发给我的,她说是私下偷偷发给我,也希望我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
“……”
艾朗以为是自己产生了误听,确认道:“你说谁?和她关系要好的女生?”
艾朗努力回想,只想到这个女生平时都跟方超恬几个纯情挂的女孩子走得近,特别乖巧听话。
刑璐点头,托着下巴分析道:“因为社团里谣传的谣言太猛烈,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当事人躲在人群中看着你被泼黑水,我前两天就放话说如果让我揪出是谁自愿参加趴体,我一定当众公开,接着就有了这一出了。”
刑璐提到这里,暗戳戳地偷看眼沈初馨的脸色,起码沈初馨在这一点就光明磊落得多了,敢作就应该敢当,做了就承担后果。
艾朗皱眉,“你找她了解过了?”
刑璐点头又摇了摇头,应道:“这不到照片后,对方声泪俱下让我不要追究这事,说当事人是一时失足,本来已经后悔了,当众公开会毁了她的名声逼她钻牛角尖想不开而已。”
刑璐哼了一声,从窗台上拿起烟盒倾斜抖了两下,熟练地将冒头的香烟夹在手指间,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也没多少人情味,错了就是错了,哦,难不成就因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差我就不该跟你计较吗?我原本想打电话跟你商量一下的,但你没接,我就直接找上门跟她对质去了。”
但这事还没完。
刑璐原本只是要女生一句话证明艾朗的清白,结果她找上当事人之后,当事人明明又慌又怕,还死咬“这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不是车展当天的照片”不放,刑璐这暴脾气哪忍得住,气得想甩她一巴掌,好在被沈初馨拦了下来。
实话实说,这张照片也根本当不成什么证据,但是女生嘴硬又慌张的模样却恰恰证明了这事的真实性。
“……”
艾朗皱着眉头,依稀还能想起当时在车展上看到女生因为摔坏了报价好几万的珠宝后急哭的模样,他实在无法带入刑璐所形容的情境中去。
艾朗:“但是……我都帮她解决了赔偿问题了,她这么做又图什么啊?”
刑璐“咔擦”一声打着打火机,点燃烟头,回答道:“真想要走歪路,理由可多了去了,哦不对,那个叫借口。说不好就是因为看到你跟主办方负责人走一趟就能赚个好几万,她这才眼红心动的,这可难说。”
“……”
艾朗觉得刑璐说的都对,但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当着沈初馨的面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
沈初馨站在一个微妙的位置,即便是被夸“敢作敢当”也高兴不起来啊艾朗设身处地一想,只想立刻、马上离开此地。
艾朗的眼角余光注意到,沈初馨站在旁边没开口,却跟着他俩被窗户外的冷风吹得把手缩进衣袖,他只觉得脑壳疼,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制止住邢璐,“别再提这事了,宿舍门禁快到了,你不着急吗?”
刑璐眯眼一笑,道:“不急!大不了在你们这蹭一宿。”
刑璐有段时间没来艾朗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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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了,若是需要具体到“哪一段”时间的话,大概就是从“庄临出现以后”开始算起吧。
她打量艾朗的客厅的布景,又径自拐进艾朗的卧室参观。
艾朗将客厅的窗户关剩一条缝儿,问沈初馨:“喝杯热牛奶吗?”
沈初馨摇摇头,说:“aw车展开的那次趴体是私人聚会,面向的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很难问到什么消息,涉及很多问题,想要找到证据是不可能的。”
沈初馨说到这里便顿了下,欲言又止,这时响起另一个声音接过她的话,“我觉得,庄临可能会有办法。”
刑璐若无其事地走到电视柜旁边,摆弄着上面的小玩意,状似不经意地提及。
闻言,艾朗表情微变,故作一脸无所谓的冷漠模样,说:“我都已经让庄临滚了,以后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
刑璐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地瞥了眼艾朗卧室的方向,心里猜测艾朗说“已经让庄临滚了”的完成时语态指的是什么时候,以及预估艾朗“让庄临滚了”之后的情绪状态……
再一想到艾朗反常地抽起烟来,这显然只有一个解释别人恋爱了接吻戒烟,他是失恋了抽烟戒吻。
刑璐干咳两声,建议道:“好久没在你这儿开周末趴体了,要不我现在联系任小龙他们过来?”
刑璐担心的是,艾朗自己一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不开说是让人滚了,然而那个断了支架环的黑色手机壳却还留在他的电脑桌上,这哪像是已经干脆地和对方断绝关系的样子啊。
艾朗却说:“不了,我想补觉。”
艾朗的回答准确击中了刑璐的知识盲区,身为好闺蜜,她可以陪聊陪酒,但是总不能说“我陪你睡觉”吧?
刑璐语塞,说:“那……好吧。”
第62章
刑璐担心艾朗胡思乱想的忧虑显然是多余的,艾朗赖在宿舍两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想”这个基本动作都难独立完成,更妄谈胡思乱想了。
周一。
是日历上的12月31日,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早起毁一天,艾朗本就情绪低落,整个人提不起劲来,恹恹欲睡,要不是临近期末,考勤严格,临时找不到代课,艾朗还真想逃课。
艾朗抱着专业课上课的书,塞着耳机出了门。
艾朗用手机软件提前叫了车才下楼,电梯间空荡荡的,只他一人。
小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在跳动,猩红的数字一跳再跳,艾朗倚在电梯里,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自己起早了还是睡多了,而电梯里微弱的失重感则放大了他的感受。
耳机里温柔的女声在低吟浅唱,歌词中却字字扎心。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或许是曲终的几秒空白,又或是按歌单顺序播放的下一首歌的空白前奏太长,耳边一静,艾朗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与之同时,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挺拔的身姿和宽阔的肩膀,漆黑而明亮的眼睛,线条好看的唇线不带弧度,唇边浅浅的小梨涡踪影全无。
艾朗只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只一眼,便垂下眼睛,他想要绕过庄临,庄临跨一步就又挡在他面前。
艾朗抬头看他,一言不发,眼神漠然得像是山窟窿灌出来的冷风。
庄临神情淡然,若无其事地说:“我开车过来了,送你去学校。”
他不像往常一样挂着糊弄人的微笑,也没有刻意说哄人的话,说话的句式是陈述句,陈述语气不给人拒绝的权利,也不是冷冰冰的命令式语气,更像是说着再日常不过的事,是两人早有的约定又或是两人共有的默契。
庄临又像上周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又闷声不响地出现,艾朗现在却连皱眉的功夫都省了,应道“不用麻烦你了”,就越过庄临走出去。
艾朗出门前还在感慨小区大早上的安静如鸡,走出公寓,才看到小区花园被跳广场舞的老阿姨们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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