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玥不二
赵慕苏和燕殇会结盟其实并不稀奇,因为两个人本就出自同门。
她只是不安,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这事并非是如表面那般是源自赵周两国的矛盾。
燕国的动作太大太突然,怎么看,都和燕国脱不了关系!怎么看,都像是燕殇的手笔!
如此大的动作,让天下皆乱,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在周国的月氏吧?
月空显然也是这样猜测的,只是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根本没用,因为不管是他还是国师,对月氏其实都没有那么在意。
夕月对他的讥讽没有发表意见,她在意的是,燕殇到底醒没醒来,他到底能不能赶来?
他的这番动作是因为自己无法赶来才不得已为之还是因为想要混淆视听好借机前来救她?
而更让她不能理解也无法认同的是,师父为何会站在魏云翰的身边?
还是说,师父当真是月氏之人……
闭上眼,夕月眼前晃过师父那张脸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其实她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潜意识并不愿意相信。
但如今好像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其实师父和月空,甚至那夜和赵梓萱在一起的男人都有几分相似。
或许月氏之人当真是上天的宠儿,个个都貌美如花,不论男女!
而师父一直对她所说的天命,又会是什么?
就在她沉疑之时,门前响起浅浅的脚步声,缓缓的站定在门前,轻扣了扣门。
夕月目光一晃,知道是又到了取血之时。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处,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因为她被取了好几次血之后,手腕处便是伤口叠着伤口,月空看不下去了,便替她找来了一瓶极好的伤药,抹上去不过两日伤口就能复原。
对于他这样的心里和举动,夕月不知如何去说,总归就是让她怨他也无法,感激他似乎也不行。
叹了叹,她转身回到桌前,一边坐下,一边道了声“进”,也很自觉的撩起了袖管,只是在门被推开之后,她的目光却是一变。
皱了皱眉,看着一身黑袍风帽遮脸的人,没有丝毫怀疑的开口,“赵梓萱!”
赵梓萱将门关上,也没遮遮掩掩,将风帽揭开,看着她勾唇一笑,“没想到,真的是你!”
看了眼她手中的托盘,夕月的眉心缓缓舒展开,也是一笑,“你这是来取血的?”
“自然!”赵梓萱唇角的弧度不变,朝着她走近,自顾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盘中一把匕首,在夕月眼前晃了晃,啧啧一叹,“其实我还挺担心的,你说万一我控制不好力道割深了可怎么办呢
?”
“你大可以试试!”夕月面色不变,竟是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她的面前。
赵梓萱唇角一抿,摇头,“你这人也真是无趣!”
“你来恐怕不是想和我打趣的吧?想来你时间也不会太多,有话不妨直说。”夕月淡淡的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可心思却早就浮动了起来。
她本还担心赵梓萱不会来了,可她却在这时候过来,想来也用了许多方法才寻到这么个机会。
赵梓萱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眼底闪过几分暗色,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显得是自己求着找上门来一般,如今被软禁的人好像是她吧!
微微眯了眸,她忽然莞尔一笑,微倾了身面庞朝着夕月凑近了两分,眨了眨眼,“赵王宫一别之后,我可是一直想着姐姐,却没想能在这里和姐姐重逢,可姐姐怎生对我如此冷漠呢?”夕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赵梓萱,你这装模作样的本事的确是不差,可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好让你一直想着的。你若是要想,还是多想想那夜里那个男人吧,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你又怎么舍得对人家那么
冷漠呢?”
听她提起月安,赵梓萱面色一僵,重重的咬唇,坐直了身,一把握住夕月的手,冷冷一哼,“待会可别叫疼!”
夕月目光低垂,看她拿着匕首就要朝自己的手腕上去,却连目光都未闪一下,而是声音极轻的道:“你可知道魏洛菡同你一样,都是全阴之身!”
赵梓萱的动作一顿,匕首在她的手腕上却落不下去,抬眸看她,眼中全是惊疑。夕月勾了勾唇,声音更轻,唯有她二人能听见,“两个多月之前月空告诉我,魏洛菡活不过三个月了,就因为她生了个全阴的命格。如今想来,就是活不过九星连珠之日了吧!”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三百六十四章 赌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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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萱握着匕首的手一点点收紧,盯着夕月,目光泛凉,“你到底想说什么?”
夕月微一挑眉,“我以为你该明白,怎么,还要我说得更直白些吗?”瞧着赵梓萱依然沉凉却无言的神色,夕月摇了摇头,垂下眸,盯着自己手腕上浅淡的看不出伤口的伤,低叹,声线轻幽,“我不知道这镇上的人都去了哪里?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这一点,
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扯了扯唇角,夕月自顾的道:“因为他们想要在九星连珠之日复活一个死了八百多年的人,就为了这么一个人,所以要用无数的人命来换。太明山的事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可他们所做的这些,其实都是为
了那一个人。若是我猜的没错,他们还在找阴时阴月出生的童年童女,之前魏洛菡给赵旭的信函中,要求是八百八十八个。”
“而根据月空的话,想来除了这些,他们要的还有像魏洛菡这样的……全阴命格之人。”
夕月的声线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什么情绪,可其实她心中的感觉极为复杂。
虽然国师的目的她不清楚,可月空的确是为了复活轩辕艾才做了这些,而只要一想到那些人许是因为‘她’才无辜丧命,她就觉得自己死后应该是会下地狱的。深深的吸了吸气,她的目光却是移到赵梓萱紧握着匕首微微颤抖的手上,轻眯了眯眸,抬眸看她,“听魏洛菡说,她是国师的女儿,虽然不知真假,可她毕竟是在国师身边长大的,他连她都能舍弃,你觉得
,那个男人真的能保得住你吗?”
话落,满室冷寂!
赵梓萱的神色彻底僵住,她定定的看着夕月,眸色不知深浅,可情绪却尽数显露。
很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若是国师当真要她死,月安保不住她。
其实,她并非真的不信月安,她只是知道,月安也有他的无能为力!
喉咙滑了滑,好一会儿,赵梓萱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涩有些哑,“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夕月抿了抿唇,轻吸口气,“因为我觉得,你或许还不想死。而我也一样,也不想死。”
“你总不会想让我帮你逃出去?”
赵梓萱沉默一瞬,忽然一笑,声线低哑,像在对夕月说话,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不要想了,逃不出去的,不止是你,我也一样。”
夕月眉心一动,却道:“也不一定非要走。”
赵梓萱皱眉,还没问,她就已经再道:“只要让他们的计划不成功,不就行了。”
夕月已经想明白了,总归现在是无法逃,那就从根源上将他们的计划破坏掉。
戒指不在了,月空不一定会放弃,也可能会成功,可若是其他地方也出问题了呢?
总归,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不能逃,她也不能让他复活轩辕艾!
赵梓萱纠着眉头看她,明显不太懂要如何做,夕月唇角勾了勾,“你不是月氏的巫女吗?想来,你在做的事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吧,还有就是……”
说到这,夕月的目光忽然落在自己手腕上,挑了挑眉看向赵梓萱,“我的血是用来做什么的?虽然我不知道,可你应该知道……”
赵梓萱的目光也在她的手腕上落了落,咬唇,“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可若是被发现了,你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夕月不以为然的低笑,“总归不都是赌一赌吗?输赢,自然都是要承受的结果,还是说,你想直接认输?”
说完之后,她看着她,只等着她做决定,不再开口!
赵梓萱一把握紧了手中匕首,闭了眼,眼前晃过的却是月安那张脸。
其实八岁那年她就该死的,是月安救了她。
可她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甚至开始的那两年,她对男人的碰触都极为抗拒,不管月安对她如何好,她也不会允许他靠近她五步的距离。
而如今,随着她长大,月安对她的感情再也没有丝毫掩饰,她不是不明白,却更加抗拒。
她想她真的是不喜欢男人的,可每每看到月安受伤的样子,她又会觉得心痛难安。
赵梓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知道,她这一生,和月安都没有可能,她和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想再让自己心痛,也不想再让月安受伤,这一切纠缠,也许都该结束了!
重重的吸一口气,她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夕月,“好,我赌!”
……
而此时,漠安镇的水井之下,月空和国师在如同地牢的过道中穿行而过,一直走到了赵梓萱他们之前到过的那间无比大的房间。
房中依然是之前的布置,唯一不同的是,那九个大大的圆坑之中的泥土已经成了暗红色,房中飘散着浓厚的血腥之气,祭台上的青铜鼎炉之中烟雾缭绕,里面似还在烧着什么东西……
月空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捂了捂鼻子,“真臭!”
国师没有丝毫反应,自顾绕过祭台,朝着后面的石墙走去,这面墙乍看并无异常,细看才知,那石墙上其实还有一道石门。
不过是稍用了力道,便将石门推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石室,他缓步入内,月空也跟了上去。
石室里的味道和之前的房间不一样,没有血腥之气,反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刺鼻气息。
若是夕月在,肯定能知道,这种味道和她之前在魏国皇陵之中闻到的长明灯的味道一样。
而在这间石室中,正好就点着八十一盏莲花灯,将石室映照得无比亮堂,很明显,灯油和皇陵中的长明灯一样。
八十一盏长明莲花灯围绕着一张白玉床,也是这间石室中唯一的摆设。
白玉床上,身着白裙的女子闭着眼,如在沉睡。
月空喉间动了动,从莲花灯留出的空隙之中慢慢走到了床前,垂眸,看着安静沉睡的女子。
哪怕过去八百多年,她的面容也没有丝毫改变,哪怕闭着眼,可微微翘着的唇角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温柔。
每次这样看着她的时候,他都觉得时间好像从没有流逝过,而她,也真的只是睡着了。
国师也已经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人,眸中闪过些难有的异色,“只要再等十三天,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月空的眸光忽明忽灭,听着国师的话,耳边响起的却是夕月说过的话,她说:若是将轩辕艾送回去,她会比八百年前更加痛苦。
眸中划过一抹迷茫的光,转瞬沉寂,他挑了挑唇角,“是啊,我的心愿能达成了,你呢?”
国师知道月空其实还想问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可他只是淡淡的道:“我亦自然!”
月空狭了眼眸,侧眸瞧他一眼,也不再多问,只道:“你不要忘了,童男童女还未找齐。”
“放心,有人正等着送人来。何况,你也不要忘了,如今四国都蠢蠢欲动,只要战事一起,无数游魂皆可为你我所用,总能填补上的。”
国师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清和,可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心惊。
月空也知道,其实法事要成并非一定要阴时阴月的童男童女,不过是因为方便罢了。毕竟,若是用普通的人,恐怕要百个才能抵上一个,死的人太多,他们也怕会触怒了上天!
只是,若是那些人都是因为战争而亡,又不一样了!
他默了一瞬,忽然道:“你当真不怕天谴吗?”
“天谴?”
国师对于从月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显然有些意外,他眸色一闪,声音中也不由的带上了从未有过的讥笑,“你难道想说,你怕了?”
说完,他又是摇头一叹,“月空,你怕得太晚了!”
心脏之上好像扎入了无数的冰刺,扎得很深,却不会见血,月空的声音幽冷的好像蕴入了万千的亡灵,“是啊,其实我的出生,就是一种天谴吧!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国师的眸光忽然间寂灭,从来都不会轻易显露丝毫情绪的人,此刻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周身沁出的孤凉之意,似万物俱寂,天地间,唯他一人。
良久,他竟是呵呵的笑出了声,“你错了,你的出生,是上天对世人的恩赐。怪只怪,世人愚昧,不知神魔本是一体。所有的因果,神堕落成魔,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选择而已。”
“所以,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更不必担心所谓天谴。上天不会怪罪他的孩子,所有的罪过,自然都会由该受之人去受。”
月空的眼底波光流动得很急,慢慢的汇聚成旋涡,他缓缓的将目光落回轩辕艾的身上,“是吗?那会是谁去承受这样的罪过呢?”
“八百多年的因果,总有得报的时候,你如今不必想太多。”说到这里,国师最后看了轩辕艾一眼,“如今你要做的,只是好好的看着她的尸身和这些莲灯,离了太明山的血池,要保证她的尸身不腐,这些莲灯就不能灭。毕竟只剩十几天,想来你也不愿意功败垂成。”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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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三年一月十五
就在四国的对峙和兵马的调动之中,天下人皆心有惶惶之时,赵国镇国大将军慕容珏率先率军突袭了周国边军。
赵国虽小,可赵慕苏带出来的兵却是个个强勇,周国边军却是因为这几年的松懈,对上赵军的突然袭击,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两日时间,就被赵国占去了数百里之地和边城梓潼城。
战事突发,烽烟骤起!
当梓潼城上的烽火被点燃,城楼之上的旌旗换上了赵的标志,这场“四国之乱”也终于因着赵周这一战在这片大地之上正式的拉开了序幕!
共和三年一月十七
就在梓潼城被赵国侵占之时,燕周边境之处的战火也正式点燃。
燕国本就是四国中的第一大国,兵强力壮且不说,只兵马之数就是周国数倍之多,战事一起,周国当真是难有招架之力,燕军长驱直入,周军溃不成军!
周国被南北夹击,一时竟不知是该救南还是援北,就在周国百姓都生出了即将国破的悲戚和惶恐之时,一月十九日,周王周元恺忽然下旨,举国之力救援南境。
在许多人看来,周国似乎是放弃了北地,因着这时,赵军已经再攻下了周国三座城池。
可有心人却知,魏国二十万大军正朝着赵周北境而来,周王此举,想来已经是同魏国达成了协议。
可这并不能让周国人安心,因为除了魏军,燕国的二十万大军也正朝着梓潼城开来,却并非救援周国,而是欲同赵国一起,将周国吞并。
四国之乱的开端,便是以周国的存亡而开始。
在这一场战乱中,周国便成了那箭靶的中心,三支旷世寒剑都朝着它的腹心而来。
可谁是敌谁是友,谁同谁携手,谁同谁并肩,谁又会离弃谁?
似乎,在这个时候,都无人敢定论!
更无人知的是,除了这二十万的燕军,其实燕国还另有五万人马正朝着赵国最北之地,那片荒漠之地而去!
这五万人马是除夕之夜开拔,也就是在燕王燕殇下旨出兵周国的六天之前就已经从燕国出发,一路急行军,到了一月二十日,就已经入了赵境!
也没有人知道,本该在赵王宫的新王赵慕苏早已经不见踪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过是易容之后的战鸿。
而赵慕苏此刻所在之地,却是梓潼城!
因为战争,梓潼城内的百姓早已经逃离,城里除了赵军之外,剩余的人并不多,都是无力逃跑的人,而赵军也并未对城中百姓大肆杀戮。
赵慕苏向来治军严谨,军中之人从不轻易扰民,也因此,城中人虽少,倒也显得井井有序。
而大部分赵军也并未入城,只是在城外扎营,梓潼城外支起无数的军帐,赵慕苏一身白色衣袍,立在梓潼城的城楼之上。
一月的天,对于北境而言一样严寒,寒风呼啸,吹得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慕容珏一身银白铠甲,立在赵慕苏的身后,微垂着眼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面色有些发白。
赵慕苏目光远望,从这里便似能望到北漠那片荒芜之地,看到一望无际的平漠之上,天地之间的分界线。
眼底幽芒一闪而逝,赵慕苏眉目之间都是沁冷之色,“如今周国可调动的兵力十之有八都去了南境,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你说,我军能不能在魏燕两军到达之前拿下周国整个北境?”
慕容珏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垂下的眸子里一片黑沉。
天下人都以为这赵周之战他是领兵之人,却不知,赵慕苏根本不可能信得过他,所谓的让他领兵,不过是给了慕容氏和月氏一个大大的耳光而已。
他沉默着,赵慕苏挑眉,回眸看他一眼,“怎么,朕的问题很难回答?”
慕容珏的唇角抿了抿,半响,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慕苏冷冷的勾了勾唇,没有再等他回答,而是直接道:“以朕算来,燕魏两国的先锋军要赶到许也还要十日之久。十日内,朕要你将周国整个北境拿下,朝西南方进军!”
慕容珏面色一变,终于忍不住了,“陛下,这里距离月氏有千里之遥……”
“月氏?你以为朕的目的是月氏?”
赵慕苏打断他,面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淡,可眸光却无比森寒,“朕对月氏可没什么兴趣。朕不过是想要告诉有些人,这天下,可不是凭着阴谋诡计就能得的。”
“你也不必管月氏离这里有多远,你只要告诉朕,十日之内是否能拿下北境?”
慕容珏看着赵慕苏,眼底闪过许多的挣扎纠结之色,可他还不及开口,赵慕苏忽然一叹,回望那片无垠之地,声线也染上几分荒凉之意,“阿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
慕容珏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慕苏的背影,眼底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喉间急速的滑动几下,他紧紧的握着拳,“陛下……”
嗓子有些干,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心中之感,他深吸了几口气,稳住情绪之后忽然单膝跪了下去,微垂着眸,声线又沉又定,“臣定不负陛下!”
赵慕苏的目光轻狭,良久,幽幽一叹,“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落,他竟转身朝城楼下而去,在慕容珏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城门,上马,没有丝毫犹豫的挥鞭离去。
看着那道白影如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慕容珏却似还未曾回过神来。
他直到此时还难以相信,赵慕苏竟然当真会选择信任他,将整个大军交由他,难道他不怕自己会反吗?
怔怔的看着赵慕苏消失的方向,慕容珏知道,他这是要去漠安镇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下了城楼,回到军帐之中,却不料,刚进入大帐,就见到帐中的桌案之后坐着身穿黑衣的女子,墨发高束,正拿着一封军报随意看着。
慕容珏面色猛的一沉,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军报,声线压得很低,“你怎么来了?”
女子抬眸,一张颇为艳丽的脸出现在慕容珏的眼前,竟然就是夕月的师姐,映晚。
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冷,没有多少情绪的看了慕容珏一眼,“你以为我想来?”
慕容珏蹙了蹙眉,“有什么事?”
映晚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赵慕苏已经离开了,十万大军尽在你手,该怎么做,其实我觉得也不需要我专程来提醒你。”
慕容珏眉头皱得更深,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军报,“我要如何做,自然不需要你来教。”
“是吗?”
映晚的唇角没有多少弧度的勾了勾,绕过桌案朝他走近,直直的盯着他,片刻,“可在我看来,你似乎并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看她走近,慕容珏的唇狠狠的抿了抿,目光微垂,不去看她那张冷艳得近乎无情的脸。
映晚在他身前站定,看他片刻,忽然讥笑一声,“你忘了,这世上若说谁最了解你,非我莫属。慕容珏,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从小到大,你就只有在对我撒谎的时候不敢看我。”
慕容珏目光一闪,忽的抬起头来,面上也浮起几分讽刺的笑,“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你以为我还是四年前的我,秋映晚,我告诉你,我不过是不想看你罢了,看着你,我觉得恶心。”
映晚面色不变,唇角的讥笑更深,她忽然朝着慕容珏倾身,红唇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开口,“是吗?既然如此,那我让你更恶心一些可好?”
慕容珏身子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朝她挥去,“你够了。”
映晚身形急速后退几步,冷笑一声,“呵……口是心非!”
慕容珏的手握了又握,深吸口气收回,“秋映晚,你到底想做什么?”
映晚眼底异色一闪,“我的来意已经说过了,不过看来,你也已经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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