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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玥不二
了吧。”
燕殇终于抬了眸,目光从那药碗上掠过,“这回她又要睡多久?”
容浅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七日左右。”
燕殇的心绞痛得厉害,他抚了抚夕月睡得有些发红的脸,声音都在轻颤,“容浅,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祈求。
他是从来不怕死的人,哪怕他中毒最深的那几年,常年昏睡不醒,时时都面临着生命危险之时,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同容浅说过话。
他以往总是觉得命在手中,他不惧天意,可如今他想,其实他终究不过是凡人一个,也有许多的无能为力。
就好比现在……他能替她做的,连容浅都比不上……
他当真是害怕,怕夕月会这样一睡不醒。
先是三日四日,再是七日十日,以后也许会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人生本就短暂,他怕自己等不到她真正醒来那天……容浅的眼圈亦有些发红,端着药碗的手紧得有些发颤,却也只能重复说着已经说了许多次的话,“娘娘这身子本就不同于寻常女子,之前修习的内力便是极阳之力,于女子而言本就不合,已经是有损女子根
元。”“再加上受孕之后长途跋涉不曾好好将养,身子骨已经受损,而这回……娘娘的身子受损已经极严重,能保住小皇子已经是奇迹。臣同师尊都认为,这方法是如今最有效的……睡得越久反倒是越好,若是不
睡,娘娘怕是坚持不到生产之时……”
容浅的声音越发低,只觉得这马车中的温度也已经到了冰点之下,明明还没有到玉岭山,可四周却好像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他低着头,已是不知要如何再去说,有些话已经说了许多遍,可对于燕殇而言,总是希望那不过是一场错觉。
燕殇没有再抬眸,只看着夕月,他的手轻抚在她的小腹之上,缓缓开口,“若是不要孩子呢?”
容浅闭眼,“孩子已经六月,此时若是不要,大人和孩子一样危险,娘娘的身子已经禁不住了。”
燕殇眼底痛色愈深,若是早知如此,他宁可终生无子!
深吸口气,终是朝容浅伸出手,“拿来!”
容浅眸色轻动,将药递过去时还是又劝道:“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师尊已经在替娘娘想法子,许到了玉岭山就已经有了办法了……”
燕殇的手顿了顿,并不抬头,只是“嗯”了一声,“朕知道,你退下吧。”
说完,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然后再凑近夕月的唇边一点点的替她将药喂了进去,一边轻顺着她的后背……就这般缓缓的喂完一口,又替她擦了擦唇边的药渍,才端起药碗再喝一口喂给她……
容浅的手微微颤着,终是转身出了马车。
当夕月再次醒来之时,她已经很肯定自己不好了,虽然燕殇还是只说容浅给的药有些重,让她多睡睡总是好的。
但是夕月有感觉,虽然他看来很正常,可她知道他在瞒着她什么。
算一算她加起来已经睡了整整十四日,非但没有变得有劲儿,反而越发无力,只觉得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只是他不愿说,她便也不多问,只是赖在他怀中同他说着话。
他告诉她如今魏国已经有三分之一落入燕国的手中。
魏国人心泛散,大部分城池都是不攻自破,却也有那有心之人欲自立为王,只这些都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想来要不了两月魏国就会彻底变成燕国。
到那时,这天下就只剩燕赵两国,最终便看赵慕苏会如何选择。
说到赵国,夕月又想到了慕容珏和秋映晚,却是不知那两人如今到底如何了?
燕殇却是不愿意她这短暂的清醒时间都去操心这些外人,瞧她皱眉他低下头就去亲她,只想让她的心里脑子里只装着他一人才好。
夕月已经是有些迷迷糊糊,只觉得头晕脑胀好似又要睡过去一般,就连回应的力道都没了,只能软软的在他怀中任由他亲吻着,慢慢的闭上了眼……
燕殇的动作顿住,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却没有再动分毫,只是紧紧的贴着她,闭着眼,眼睫之上水光轻闪……
从魏国蓉城到玉岭山,燕殇算着一个月便能到,可却因为夕月越发不好,竟是足足的走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夕月醒来不过五回,每一回亦不过半个时辰,最后这回已经是足足睡了二十日之久。
因着她怀有身孕,哪怕睡着却也不能不用食。
而她所食用之物都是容浅替她搭配做出,也俱是以汤水稀食居多,都是燕殇一点点喂给她。
可以说从她沉睡开始,她的吃穿擦身等等一切的日常事宜都是燕殇亲力亲为。哪怕有些事本是不方便他来做,梦蓝和被苏宸从北乾接过来的小璃都觉得应该让她们来做,可她们却连上马车的机会都没有。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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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燕殇不愿意让其他人碰到夕月,而他自己也是越来越沉默,只是整日整日的在马车之中陪着夕月,只怕她醒来自己会错过。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那种极致的压抑,好似他所有的悲欢喜乐都随着那个沉睡的人也沉睡了过去,若她不醒,他便也不过是一具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而已。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由他如此,直到终于靠近了玉岭山。
玉岭山本就在极北之地,山上常年积雪,一眼望去便只是白茫茫一片,苍山覆雪,天地共一色。
快要靠近玉岭山时,夕月的眼睫颤了颤,燕殇暗沉的眸色瞬间一亮,他知道,她要醒了。
心中一动,燕殇便低头去吻她。
夕月虽说一直睡着,可气色却的确是越发的好,双颊泛着红,唇瓣也是嫣红嫣红的,再加上她要醒来,燕殇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喜悦,忍不住在她唇瓣上一下下的亲吻着摩挲着……
夕月将醒未醒,也只觉得唇上有些酥酥麻麻的发痒,她皱了皱眉微微偏头躲开了,燕殇却是不肯,捧着她的脸又压了回去。
这回他用了些力,在她的唇上轻咬着,将她本就嫣红的唇弄得越发的红润,一边轻咬着,一边无奈的道:“乖乖,还不肯醒吗?”
夕月却是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在被他咬过的地方舔了舔,燕殇瞧着这幕呼吸一窒,低头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夕月终于醒了过来,只觉得舌根都发了麻,忍不住的呜咽着去推他的肩,可燕殇却只将她抱得更紧。
他这急切的模样将夕月也弄得有些发软,便哼哼着仍由他胡闹,直到两个人都快要被这番痴缠弄得窒息了,他才喘着气将她微松了两分。
夕月迷迷蒙蒙的被他揉在怀中,那乖巧又痴迷的样子让燕殇覆了寒冰的心脏终于又暖了起来。
他抬手去擦夕月唇边的水润,又低又哑的道:“乖乖,你现在当真是越发的让我欢喜了,真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下去才好。”
夕月闻言禁不住双颊发烫,哼了哼偏过头不去看他,“我一醒来你就欺负我,还说什么欢喜。”
燕殇轻笑,一边替她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一边低低的道:“我这便叫欺负你?那等这小子出来,我倒是要让你好好瞧瞧,什么才叫做欺负!”
夕月一咬唇,却是朝着自己又大了一圈的小腹看去,皱眉,“他怎么又长大了这么多?”
燕殇闻言目光微微一暗,却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自己,这才道:“你已经睡了二十天,他已经八个月了,岂能不长?”
二十天!
夕月目光闪了闪,他说的很轻松,可她的心却越发的沉。
抬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抚了抚,竟是不知不觉间孩子便已经八个月了,这样算来,再不过一个多月,他就会出生了。
夕月有些说不出的惆怅,暗自一叹目光轻抬间却又发现马车中已经烧起了炭炉,她看着那炭炉怔了怔,“我们已经到玉岭山了吗?”
燕殇抚着她的头发低笑,“嗯,只剩不过十几里路程了,太阳落山之前便能赶到。”
夕月眉心一动,抬眸看他,“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睡了?”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燕殇的眸色却没有丝毫闪动,只是轻笑着摸摸她的脸,“等我们上了山见到师父,看看师父如何说好吗?”
他的表情当真是没有丝毫破绽,可夕月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抓着他的手,一字字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的身子是不是……不好了……”燕殇眼睫微微一动,反握住她的手置于自己的脸上,缓缓的移到唇边在她的掌心轻吻一下,“夕夕,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什么不好。等上了山见到师父,先让师父替你看看,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师
父。”
夕月默了默,也不再强迫他说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又偏头看了看紧闭的车窗,忽然又道:“燕殇,我想出去走走。”
燕殇眉头轻皱,“玉岭山这方都是雪,外面太冷了,万一染了风寒如何是好?”夕月抿了抿唇,却只是低低的道:“可是我感觉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从被木念瑶带走,我好像就没有再出过门了,燕殇……我想要出去看看,你抱着我也行,我想自己也是走不动的……
说不定等下我又会睡了……”
燕殇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不知怎的喉间就有些发堵,手臂紧了紧,他强自压下那股涩痛,只哑着嗓子道:“好,我抱你去走走……”
说完又朝着外面叫了一声“停车!”
夕月终于笑了起来,在他的唇角边亲了一口,“你真好!”
燕殇眼中都是对她的心疼,他的夕夕好像已经越来越容易满足,不过是抱她出去走走,她便能高兴的像个孩子。
可其实他能给她的从不止于此,只要她好好的,他能给她这天下江山,只要,她好好的!
替她将早就备好的狐裘穿好,一如既往的将她裹成了一颗雪白的粽子,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小脸,一直咧着嘴看着他傻笑。
燕殇抬手在她的脸上揉了揉,这才抱起她出了马车。
马车门方一打开,寒风就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寒意骤袭,夕月脸上的笑却越发灿烂。
入目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是她所熟悉的白,一眼望去,只能见到积雪沿着连绵起伏的山头,遥遥万里……
夕月大睁了眼看这万里雪飘的景致,小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是兴奋的低呼一声,“燕殇,我到过这里,这真的是玉岭山。”
说完之后,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转眸一看,才发现马车旁都是人,一个个正惊讶的盯着她和燕殇。
燕殇却是对其他人的注目视而不见,他只将自己的披风敞开,将夕月整个包裹其中,这才抱着她跃下了马车,一边慢悠悠的回答她,“看来是睡糊涂了,你自然来过这里,十几年前便来过。”
夕月抿着唇从马车旁那些人身上掠过,唔,流光、梦蓝、金浩、苏宸、小璃、容浅,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除了流影,他们都跟来了!
此刻,随着燕殇将她抱下马车,这几人看她的目光显然又变了变,从惊讶变成了高兴。
特别是苏宸,夕月看得出他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想来,自己一路睡着,也让他们都跟着担心了吧。
她朝着他们笑了笑,又对着苏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燕殇也没有想同其他人说什么,只抱着她缓缓的朝着前面玉岭山的方向去。
流光几人回过神来之后慌忙跟上。
这一路本就已经走得慢,为了赶时间连客栈都没住过,为了方便大家都是用的马车不曾骑马,一行人竟是如同一个车队一般有十几辆车,赶车的活计亦都是暗卫在做。
而这一路燕殇就不曾主动叫过停车,所以方才听到燕殇叫停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奇怪,这才想来看看燕殇不是有什么吩咐?
可吩咐没等到,却是见到了他们两个月都不曾见到的人,这岂不让他们觉得惊讶,都暗自猜测着夕月是不是已经无事了。
只有容浅知道,这不过只是夕月又一回短暂的清醒罢了,这一回,待她睡去,恐怕会更久……
此刻燕殇抱着夕月缓缓的走在雪地之中,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坐马车,只牵着马拉着车缓缓的跟在他二人身后。
其实从苏宸此刻的角度几乎已经看不到夕月的身影,她被燕殇包的太严实,他只能看到白色的狐裘衣摆从燕殇的手弯处垂下,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弯唇。
他知道夕月的状况不太好,可隔着一辆马车,他却无法见到她。
然而方才他却瞧出她脸上明显的红晕和眼底还未散去的水色,就算知道那是为什么,就算他心头还是会隐隐疼痛,可只要知道她尚安好,他就觉得心底积压的郁气似乎都散了许多。
小璃此刻就跟在他身边,看了看前面的人影,又转过头去看一眼他弯着的唇角,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主子她是不是已经好了?”
苏宸的目光微微一暗,却是轻吸口气,“她会好的,一定会的。”
小璃咬了咬唇,又问了一句,“公子还是很喜欢主子对不对?”
苏宸一愣,侧过头看她一眼,却正好对上她那一双忽闪忽闪的黑亮眼眸,苏宸目光一晃忽然有些失神,片刻才对着她笑了笑,只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胡说,她是我的妹妹,就同你一般,记住了。”
小璃叹了一叹,低下头看着雪地上被踩出的深深的脚印,却是莫名的低声道了一句,“在公子的心里,我真的能和主子一样吗?”苏宸眯眸,却没有再看她,只看着前面走得极慢的人,沉默。




独宠天下:吾凰万岁万万睡 第四百二十四章 如月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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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殇抱着夕月走得很慢,积雪很深,他踩在雪地之上有‘咯吱’的声音,每一步都会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来。
夕月抱着燕殇的脖子,低头去瞧那一路的坑,又抬眼看天上不断飞扬的雪花,脸上的笑便不曾消失过。
她同燕殇说起小时候的事儿,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被曹鸾儿推下水的那次,她轻噘着嘴,不满的道:“我还见到你那个表妹将我推下水呢。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会争风吃醋了?”
“燕殇,你说说,你在燕京是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啊?我若是去了燕京,会不会跑出一堆的女人来同我抢你呀?”
她越说越不着边,燕殇只想将她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堵住,却是腾不出手去。
而她此刻正微仰着小脸看他,一副等着他老实交代的样子,燕殇一眯眸,低头便在她微噘的小嘴上咬了一口,“胡说八道,我哪里就有什么红颜知己?就那曹鸾儿都早已经嫁了人了。”
“她嫁人了?”夕月一愣,“她那么喜欢你,怎么会随意嫁人了呢?”
燕殇轻哼一声,“她如今已经二十,再不嫁人,谁还敢要她?”
夕月这才想到那曹鸾儿是同她以前一般大的,的确已是二十了,想到这儿,她又呵呵的笑,“原来你嫌弃人家年纪大了,唔,这么想来,我好像占了个大便宜。”
她这话只让燕殇皱眉,轻叱道:“再胡说,信不信我罚你?”
夕月挑了挑眉,眉眼弯弯,显然是不信的,只是笑嘻嘻的问,“你想如何罚我?”
瞧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燕殇只觉得心头酥痒难耐,他抿了抿唇却忽然将她放下了地,在夕月的讶异中扣着她的脑袋朝着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飞雪散落漫天,越来越大,纷纷扬扬的雪幕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可所有人都能透过那雪雾清晰的看到雪地之中紧紧相拥相吻的两人。
寒风飒飒,他一身墨袍衣袂翩飞,她一身白衣更胜白雪,在这片惟余莽莽、雪絮纷扬的茫茫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他两人相依相偎。
直过了许久,燕殇才将夕月微微放开,气息不稳的哑声道:“我会吻到你不敢再胡说。”
夕月的眸子晶亮,闻言却是弯了唇轻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颈边蹭了蹭,“嗯……这个惩罚我很喜欢。”
燕殇一愣,回过神却也忍不住低笑,弹了弹她的额头,“不害臊的丫头!”
一边说,一边将落在她蓬帽和肩上的雪轻拂去,再重新将她抱了起来朝前面走。
夕月好像也累了,这回只是乖乖的靠在了他的胸前,眉眼都还弯着,看着这片雪花儿纷飞的银白天地,良久,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看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几瞬之间融化成水滴。
她眨了眨眼,忽然道:“燕殇,我们的孩子会在这里出生对不对?”
燕殇唇边亦还是勾着笑,闻言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夕月也笑,“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嗯!”
燕殇又应了一声,夕月轻吸了一口沁冷的空气,肺腑中的冰凉能让她维持些清醒,她知道自己又要睡着了,可却忽然很舍不得。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又会睡多久,可她当真不舍得让他一个人留在这片冰冷的世界。
就算她在他身边,可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无法回应他。
她的燕殇,会很孤单吧!
她收回手,靠在他胸前闭了闭眼,忽然低低的道:“我其实已经替他想好名字了。”
“嗯?”燕殇这回应的声分明带着疑问的语气。
一边垂眸看她一眼,见她已经闭上了眼,他唇角的弧度僵了僵,抱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些。
夕月感觉到了,便又微微的睁了眼,目光从越来越大的飞雪中穿过,好似看到那个小小的燕殇在对着她笑,她也看着他弯着唇笑,轻声道:“就单名一个恒字,好不好?”
“恒?”
燕殇微怔了怔,哪怕风雪交加,可他的眼底却透出沁人的暖意,他低低的呢喃着道:“如月之恒,燕恒……”
声音中透着的温柔比得上那触手即化的飞雪,他浅浅的一叹,“好,就叫燕恒!”
……
当一行人终于到了玉岭山时,夕月早已经沉沉睡去。
摸着她的脉象,玉岭的眉心亦是越来越深。
燕殇在一旁瞧着,一颗心如同沉在冰水之中,又闷又冷,可他并未开口打扰,只静静的等着玉岭。
许久,玉岭才将夕月的手放下,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燕殇,一叹,“收到容浅这小子的信我便知道这事麻烦,如今看来却是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燕殇心弦一紧,唇角抿了又抿,可喉间堵着却是发不出声音。
玉岭又摇了摇头,也不等他问什么了,只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夕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叹一声,“我早说过,你两人若在一起,必有劫难。你若是渡了劫,这劫自然就会应到她的身上……”
燕殇眼底有些发红,不等玉岭说完便道:“那便让我来应这劫。若是我应了这劫,她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他嗓子很干很紧,他不愿意对命运妥协,可却不知道还能如何做!
一旁的容浅目光一变,而玉岭亦是恨恨的瞪了燕殇一眼,“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先听老头子把话说完,急什么急?”
燕殇唇角紧紧的抿着,目光低垂看着夕月不再说话。
玉岭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十几年前我就是因此才不愿意让你二人有所牵连,可惜天意弄人,你们这孽缘看来是断不了了。”
“不过好在,上天还是仁慈的,这丫头受尽了苦难,总该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师父的意思……”
燕殇的目光一亮,忍不住上前一步,心底已经生出了无限的希望。
“还记得之前那只火凤吗?”玉岭掠了他一眼,只看他这消瘦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了这丫头的事已经是受尽了折磨,到底不忍心再让他难过,便直接了当的道:“当时老头子就说这是天大的机缘,这丫头本就已经应过一次劫难,如今
这身子更是鸾凤之身,她的命格同这身子相应,天数总是会有所改变的。”
“再加上那只火凤,她当时被那火凤入身,几乎将她的筋脉重顺了一遍,她的身子骨早就不比常人。否则你以为她腹中这孩子如何能几经磨难还稳稳当当的?”
燕殇的眸色随着他的话越发的亮堂起来,“师父的意思,夕夕不会有大碍对吗?”
“死是不会死。不过说起大碍……虽说不比常人,可到底还是受了损,损伤还极严重,再加上她如今身怀有孕,眼看就要生产……”
他语气有些犹豫,燕殇方才亮起来的目光又是一暗,玉岭挑了挑眉却又道:“看起来有些难办,可办法却也不是没有,就看你舍不舍得?”
燕殇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玉岭一上一下,呼吸都困难起来,一旁的容浅也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师尊分明就是故意的啊,还真是惹人恨得很。
而他能想到的,燕殇如何想不到,可玉岭的脾气他知道,他不过是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罢了。
玉岭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替他解毒,看他如此心底总是会有气的。
所以他只是很认真的看着玉岭,道:“请师父直言。”
玉岭瞧了他片刻,抿了抿唇,不知是为难还是什么,许久才道:“她的身子受了损自然就要养,既然她要睡就让她睡,等她睡上个三四年,彻底睡醒,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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