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男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蛇一匡
“!”,车刹住了,我本来斜靠在冰凉的车窗上半睡没睡的,因为没有准备,头往前一栽,得,正好卡在前排座位和车窗之间了。“咳、咳、咳、咳”我说出了这么一连串儿的几个字。前面座的人轻笑着用肘向后不轻不重的一掀我下颌,哎呀妈呀,终于喘上来气了。
我掐着脖子,一边喘一边骂:“你这是什么他妈的破车,下回好好修理修理,想卡死我呀?”
出租车司机没看着刚才象被夹子夹住的老鼠一样的我的窘相,所以被骂的莫名其妙的。因为是深夜,拉的又是两个看似很莽撞的小子,他没敢多说什么,按亮了头顶的小灯,前排的李小宇从兜里掏出钱给他,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我也推开车门,掉下了车。怎么说是掉下来的呢,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快要报废的车一样,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勉强的站在原地,一动就“哗啦哗啦”。
车卷着尘土冒着烟的走了,一片漆黑的马路上就留下了我和李小宇。我的正右侧,是马路下面的一片高低不平的漆黑的平房,估计我今天晚上就得住这儿了,想起李小宇的民国宿舍,一句伟大的格言不由得顺嘴而出:“黄鼠狼下豆触子(比黄鼠狼小的鼬科动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哈哈哈哈。。。。。。”李小宇笑了。一口白牙现出了1/2。夜是铁蓝的,他的牙是钢白的。我仿佛能看得见他嘴角里闪出的星状的寒光,就是那样,“飕”的一掠而过。
“宝贝,你还挺幽默啊?今晚咱们就得住这儿了,破是破了点儿,不是有我呢吗?”
“我住得是房子,又不是你,你能干什么啊?”我冷冷的嘲弄着他。
“我能给你当被子,呵呵呵呵。”他小声笑着顺着土路向平房群深处走去,“别小看这些平房,这可是苏联红军的毛子坟,上面建的房子,房子下面坟摞着坟,有的地方上下三层,平时挖地都能看见死人骨头和铜扣子。”
高高的墨蓝色的天空上汪着清白的冷月,周围的一切都默不做声,李小宇的脚步缓慢的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我募地想起来小时候看见的同样的月光下漂行的那个小姑娘了。身影,漂过,躺下,原地挖出,半腐烂肿胀的棕黑色的肉挂在还很纤细的骨头上,唰啦,唰啦……
前面的野草里一个东西猛然跑过。我一下子窜到李小宇身边,几乎撞到他身上。李小宇一回头,鼻子贴着鼻子的问,“怕了吧?”
我铁青着脸说:“你别拿这吓唬我,我见过鬼。”
“哦?那正好了,你看,这满山遍野都是鬼,告诉我,你现在看见几个了?”
“操,滚!。”
忽明忽暗的胡同里,前面一个漫不经心潇洒的走着的男孩,后面一个重心不稳的紧跟着的男孩,低矮的瓦制的屋檐,低矮的木制的篱笆,残缺不齐的红色的砖垛,密密层层的青青的蒿草,地下的泥沟蜿蜒,眼前的小虫飞舞,如果这是一幅画,那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夜行图”?不要骂我,我也觉得俗,不如叫“坟地行”。哪天上再飞几只猫头鹰就称景了。
拐了不知道多少拐,绕了不知道多少绕,最后,他在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前停下了,伸手在裤腰里摸出那串钥匙,找了一个,打开黑木门上绿色的小锁头,推开门,回过头,示意我进去。我瘸瘸地进了黑门,门后一条不算长的门斗,里面有个红砖铺地的小院子,院墙不算太高,后面有个30多平方米的水泥屋。银白色的墙,银白色的房盖,偶尔哪个角落里还长着几根安详的草。
“这是我的别墅。”他关好大门,向前走了两步搂住了我,下巴放在我肩上轻轻的说,“不算太破吧。”
我冷笑了一声“好能好哪儿去?”说完一晃肩膀,甩去了肩上的“癞蛤蟆”。
他“噗哧”笑了一声,把手里的钥匙弄的“叮当”乱响,晃晃悠悠的向房门走去,错过我身边的时候冷不防的舔了我耳朵一下,我反射性的一拳向他的脸打过去,他下盘未动,一闪脸轻松的躲过我的袭击,接着笑着跳到房门旁打开了门,“进去吧,小心外面有鬼盯着你。”
我尽量慢的进了门,他在后面哗的关上了门,随手用门框上的铁链锁链上了门。“嗒”,屋子里的日光灯眨眨眼亮了,突然从黑暗到亮处,眼睛仿佛被剑扎了一样,我用手遮住光亮仔细一看,这间屋子被火墙分成了两个部分,外屋地面是银灰色的水泥地,有一个水泥灶台,一个长脖子的水龙头,一个白瓷的洗手池,墙是很久没刷了,白一块,黑一块,上面挂着流苏一样的灰条,几只瘪头瘪脑的苍蝇蚊子粘在上面,看样子已经死得有年头了。一扇天蓝色的门上面四格玻璃,里屋有一个小炕,炕上铺着白地红花的人造革,傍边一个黑色的木质炕琴、炕旁一张米色带抽屉的木桌,下面挂着粉红色的到地的桌帘。就这么多摆设,哦,对了,桌子上还有一个装着半下灰的玻璃杯和一个好像是蓝色的大暖水瓶。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李小宇站在门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那眼神,带着兴奋,带着贪婪,还带着胜利,就好像对面有一条他在大街上抓来的有经济价值的值得饲养的狗一样。
“小骥,把灰擦了,咱们睡觉。”
“我凭什么擦?”
“!”,我的额头上挨了强劲的一个指弹。他看着我,眼睛在说:你再不动弹,可不是弹你那么简单了。
好好好,我忍,我忍。古人有训:人在屋檐下,就得低着头。
“抹布呢?你让我拿衣服擦啊?”
“那你就用衣服擦吧,明天我给你买新的去。”
“怎么不用你。。。。。。”看到他渐渐野蛮的眼睛,我把后半句强咽了下去。
我又瘸瘸的脱下外衣,失落的打量了一圈,从哪儿开始擦啊?我又没干过这活,这擦擦抹抹的事情只有女人才会作。“先擦炕,炕琴,桌子,一会儿把杯子洗了,烧点开水。”
指示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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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明确的,操。我一边擦一边嘴唇不动的暗骂“操你妈,操你奶奶的。。。。。。等操到他太奶奶再从他妈开始操。”
他在外屋里“乒乓”的鼓动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烧水,一会儿开门进来“擦完了没有?这么慢?行了,我替你洗杯子吧。“说完,拿起那个唯一的杯子出去“哗哗哗”冲了一会儿,一边甩着杯子里的水,一边进来。看到满屋子都是我搅起的灰尘,他立即打开了窗户,“去,抖抖再擦,和泥呢?你。”
我走到窗边,奋力一抖衣服,大片的灰腾了起来,刚组成一副美丽的云图就又被外面的风吹回屋里,站在窗边的李小宇没提防,正被吹了一头一脸,气得他回头要扇我耳光,没成想,我已经在离他很远的炕的最里面,不紧不慢的擦着炕琴顶部了。他瞪了我半天,什么也没说,看着我擦完,伸手要来我手里满是灰尘的衣服,顺窗户就扔到院子里去了。我坐在炕沿上,捂着白天受伤的手,不知道干点儿什么好。
他脱鞋上炕打开了炕琴,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褥子,铺在炕上,褥子很大,满打满算的盖住了整个炕。然后是两个枕头,两个被子,哎,居然还有一个白色的毛巾。他忙完后就开始脱衣服,等他脱剩一个三角裤衩的时候,那个让我狠的要死的但健美身体就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胸前还贴着一条绷带,呵呵,那里面是我白天用玻璃划的伤口,我呆呆的想:要是能给上面撒点辣椒面就过瘾了。
“把衣服脱了,一会儿水开了,洗脸去,我给你拿个新牙刷。”我懒得说话,反正他也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多余。
“呜~~~”外屋的水壶尖叫了起来,像个微型小火车从房子中间开过去一样,他出去拎了吐着热气的水壶进来,哦,还是个电的,灌上水,往玻璃杯里到了一点,摇摇把水扔在地上,然后倒满。
“去洗脸去。”他掀开粉色的桌帘,拿出一个黄色的塑料盆,里面有香皂、牙刷、牙筒、牙膏。把盆递给我,又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新牙刷,撕去包装纸,扔在我的盆子里。我默默的走出屋子,在洗手池里,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象猫洗脸一样在脸上抹来抹去。他也跟到了我身边。开始刷牙。了好大力气,终于在不惊动伤手的情况下做完了清洁工作,回到了炕边,用毛巾擦干了脸。
“脱衣服,睡觉。”他拉过我手中的毛巾,擦着麦色的结实的胳膊和脸,湿湿的几缕黑发顺直的搭在前额上。我操他什么什么的,他什么时候把头也洗了,还居然洗的这么快。
眼前的房间和赤裸的他,给我造成了一种温馨的错觉。我在想,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有时候很会开玩笑,明明一个人是恶魔,可偏偏不让他长得丑陋而变成真的恶魔。美丽有时候会迷住人的眼睛,让人失去方向,即使恶魔侵害到某人,某人都会逐渐承受,这是什么道理?你现在让我拿刀去砍他?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拉我,说这样使不得。人常说的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还没怎么着儿呢,我对他报复的念头就逐渐的缩小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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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冷不防脸上让他亲了一下,“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为什么长得这么英俊?”我反胃。“你够幸运的了,让我这么喜欢你,其他人不管男的女的,想要我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呵呵。”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我脱口而出。他的笑容眨眼即逝,换上了一副翘起嘴角冷笑的表情,转过身,把毛巾顺手往炕上一扔,晃到桌子前面,伸手在桌子底部摸,“咔吧,咔吧”两声胶带断裂的声音,一把木头鞘的短刀和他的手一起从桌帘下现了出来。他用两手将剑擎在脸前,慢慢拉开,一道寒冷刺眼的金属光泽“唰”的迸了出来,将才弥漫开的温馨切开了一道笔直的裂缝。他抽出了剑,一下将刀刃压在我的肩头,嘲弄的笑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微眯着一个眼睛问:“怕不怕?恩?”
我努力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你吓唬谁啊?我没看见过刀还是怎么的?有能耐你一刀砍死我。”他突然一抖手,冰冷的刀一下划过了我的脖子,我的心“砰”的一下跳到了顶点,脑里一阵震颤。完了完了,我让你砍你就砍吗?傻b!
又一下,刀在我脖子上滑过,然后来回两下。很过瘾是不是?杀鸡也不过一刀就结了,我惊恐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哪知道他却哈哈大笑,“你没觉出来我用的是刀背吗?还说不害怕,说实话就那么累啊?”我一感觉,果然,脖子上既没有伤口的痛觉也没有血留下的热呼呼的感觉,想起刚才的惊恐,脸“呼”的一下红了个遍,僵硬的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的墙角。
“快点上炕吧。”他用刀鞘捅捅我,我赌气的甩了鞋,扒下衣服,钻到被子里,背对着他。被子应该很久没晒了,一股发霉的气味顺着我的体温,一阵一阵的漾到鼻子里,我稍微动了动身体,准备迎接他紧跟而来得骚扰。
他也跳上了炕。把刀放在他那边的褥子下,钻进了我的被窝,一下碰疼了我受伤的手,我一抖手,将身体让到了炕沿上,离他远远的。他微欠起身体看看我,“哎,你看我那把刀漂亮不漂亮?这还是把古董呢,刀刃上的锈我早就用砂纸磨下去了。钢口挺好的,鞘也是我自己作的,原来的都烂没了。上面的红色是我用辣椒油擦了三遍才弄出来的,好不好看啊?啊?”说着,用手指猛戳了一下我的肋条骨,我差点儿没翻到炕下面去。你妈了个巴子的,我憋了一口气想缓一下刺痛点的疼,他手指头又上来了“好看不好看啊?”我赶快一把抓住他的大爪子,用嗓子挤出“好看,好看。”
“嘿嘿嘿嘿。”他无邪的笑了,就手抓住我的手,把我揽进了怀里,在我耳边呵着热气的说:“别跑啊,宝贝,你怕那刀,鬼也怕,我奶奶说我我天生避邪,你和我在一起,那个鬼也不敢碰你。”这句话让我打了个大大冷战,马上就感觉炕下面、窗外有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在蠢蠢欲动,三层的坟地!我慢慢的尽量不引起注意的向他身上靠了靠。他一抽凉气”慢点儿,宝贝,我胸口还有你划的伤口呢,你忘了?”
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于是,一动不动的侧身躺着。
他把手伸进我的头发,慢慢的摸着,不时的撩起几缕然后让它们自然的滑落在我脸上,我感觉有一种可恶的舒服,突然他翻身跪在我身上,伸手拉灭了日光灯。冷蓝色的月光照在他半侧身上,给他造了一件冷蓝色的半边长袍,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这冷清的夜色和清冷的他。他的头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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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轻轻翻弄着我的嘴唇“宝贝,我就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想操你,但是你不听话,我现在向你保证,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揍你。除了我,谁也别想碰你一下。”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算什么?情话?威胁?还保证,保你妈了个b,你妈妈xo的全家福,你爹了个炮仗的,装什么他妈的狗屎大尾巴狼?他又用胯下的大吊乱戳了,好,好,咱们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有道是四两拨千斤,百炼钢铁绕指柔,大丈夫能伸能曲。我脑筋一动,决定改变我的一贯作风,强硬只能激发他上我的信心。恩,这回,我肉麻一下他。
于是,我慢慢的可怜巴巴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泛着冷光的他的脸:“宇哥”。我轻叫道。
他很意外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你叫我什么?”
“宇哥”我又小心翼翼的装的很胆怯的叫了一声。
“哎。宝贝,说吧,我听着呢。真乖。”他很满意的笑着,抚摸着我的脸和头发。
“今天,能不能,能不能别、别作了,我疼。”
他犹豫了半天。。。。。。“我轻点儿行不行?”
操,白他妈浪感情了。压下这股三丈的火儿,我维持着刚才的表情说:“轻点儿我也疼啊,你、你今天就饶了我吧,行吗?”
他终于被我可怜巴巴的样子打动了,“恩,好吧,今天就不作了,明天可不能逃课啊。”
我吐,他妈的,竟然说我是逃课,你以为你是九年义务教育制啊?不要脸到极点。
然后他拎着他那火烫、坚硬的大jb从我身上下来,回到了他的被窝里。
“呼~~~~~~~”我松了一大口气。不过身体还是提防着他随时的入侵。慢慢的,慢慢的,我回到了学校。这是那个学校啊?反正挺熟的。带眼镜的老师在墨绿色的黑板前绷着脸“同学们,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我现在宣读一下考试日程安排。”哎,这不是我的小学老师吗?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再回头,前后左右都是同学,有小学的,有初中的,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摞卷子传到了我眼前,上面满是填空、选择、判断,听说这是预考的卷子,我他妈的多少年没看书了?谁把我弄到这地方来的?可缺了大德了,你。
我硬着头皮翻翻卷子,数学、物理、历史、语文、英语,题倒挺工整,可就是全他妈的不会。一想起那成堆的教科书、练习册,我马上就要憋死过去了,回家找书抄吧,可是想到回家,我突然有了一种悲伤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真切切,惨惨淡淡。我还能回家去了吗?妈妈倒是能容我,可是爸爸那个老古董,一见面就得用茶杯摔我:“你个逆子,你个不肖的东西,我养你干什么?这辈子还能指上你?等等等等。。。“这些台词我都会背了。然后妈妈就会抱住我,不让棍棒落在我头上。我能作什么?声嘶力竭的和他对骂?抢过棍子撅断?那他有可能去拿菜刀。恍惚中,我开始在我家楼下绕行,看着我熟悉的窗户,就那么看着。旁边的人都若无其事的赶自己的路,我能向谁叙述我乱到天荒地老的心情?终于按奈不住了,我走进了楼梯口,我上去没别的目的,就想和爸妈吃一顿没有争吵的饭,你给我夹块肉,我给你添碗饭,谈论谈论白天的事情,然后不接受任何惩罚的离开家,哪怕下次回家的机会是几年以后了,我都心甘情愿。但是我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就是爬不到顶层,爬啊爬啊,水泥的楼梯、朱红的扶手,终于,我爬累了。看着没有尽头的楼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酸到了米醋的程度。算了,回学校吧,在教室里躺一宿吧。然而回到了学校,带眼镜的初中同学王洋告诉我,第一科考完了。什么?我全身倏的紧张了起来,“不是说明天才考吗?怎么今天就考了?”王洋说他不知道,我说:你知道什么呀?就知道补牢。我奔回教室要取书包去考试,可是被站在教室门口的门卫拦在了外面,”哎哎哎,哪来的?”
“我要考试,拿书包。”
“你哪班的?”
“我二年九班的。”
“二年九班没有你,走走走,出去。”
“怎么可能没有,你是新来的吧?你不认识我?我就是那个九班最帅,女生看了都喜欢的凌骥。”
“滚,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快点走,别说我把你抓起来。。。”
我气极了,摸起地上一块砖头对着那个门卫就砸了过去,那个门卫没躲开,被砸了正着,血淌了一脸,他拎起警棍就奔我来了,奇怪的是他没打我的头,却转到我身后把警棍插进我大腿之中,来回拔。我更他妈的生气了,本来就疼,让他弄的更疼了,攒起一切力量,冲破一切阻力的用肘向后一击。就听“哎哟”一声,李小宇的声音从耳朵后面响起了,“操,你干什么?睡毛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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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被他喊回到现实,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李小宇的“警棍”还夹在我的大腿中,我余气未消的冲他喊:“你不是说了你今天不作了吗?”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那么大声干什么?哎呀,你昨天那温柔劲儿呢?欠揍了是不是?”说着照我后背就是一拳。我没理他,颓然的倒在了枕头上,原来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但是我的心还沈浸在那由于见不到妈妈,吃不到家里的饭的悲伤中,也就没有神头管李小宇作什么了。可能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悲伤,扳过我,看着我的脸“做梦了?恩?梦见什么了,这么使劲杵我?”
我不出声,他呆了一会儿,没趣的放开我,脸对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听见一只公鸡用破锣的嗓子打鸣了,他说:“起床、反正也睡不着了,吃早饭去。”说完跳起来开始穿衣服,我也慢慢的爬起来,穿衣,洗漱,拾被褥,反正都是我的活儿。
推开了房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了进来,天空是浅蓝的,上面有一块玫瑰红色的灿烂云霞,太阳还没出来,但是牵牛花已经开了,紫色的喇叭筒润泽柔嫩的闪着亮光。深绿的蒿草叶子颤巍巍的顶着光亮的露珠。昨天还象鬼城一样的平房里已经躁动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一缕缕,这样那样的香气穿出了窗户,飞到了外面,落得到处都是。时不时的有人从我们身旁路过,“小宇,好长时间没看见了。”“是啊,刘大爷,早上又晨跑去啊。”“是啊,活动活动腿脚。”。。。。。。
拐来绕去的,上了大街,我木然的看着前方的路,李小宇在我旁边,不时的揪一棵野草,玩弄着,再瞄我一眼。一会儿,他说话了:“我得回我大哥那里把事情解释一下,我估计惹了他弟弟,他也不能给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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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脸色。”顿了一会儿,“如果我不能留在这里了,你也和我走吧。”
我反应慢了一步,他手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就撩到了我耳洞里。“操,你他妈尾巴乱扫什么?”我怒目而视“我听见了!去哪儿!!?”
“去边境,我有亲戚在那里。”他倒是没怎么生气。
“那我妈要不同意怎么办?”说这话我都觉得突然很幼稚。
“啊?你还有妈?”他好像很奇怪。
“你没妈吗?”我再次愤怒的停下来对着这个弱智。
“我有啊,但是她和人家跑了,跑到韩国去,不要我了,那还算有吗?”
这我倒没想到,愤怒从脸上掉到了地上。
“你这么大了,出来混这么多年了,怎么什么事情还得问你妈?”他审视的问着。
我没出声,因为有太多话要说了,所以无话可说。
“好了,我在这地方呆不了,你也一样,不和我走你就等着变残废吧。”他赶上来看着我,“你要是变残疾了,那我不心疼死了。”
我懒得和他说话。
到了公园早市了,早市总是那么热闹,不管心情多不好的人,在清爽的早晨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各式各样的食品,都会忘了刚才的烦恼。卖菜的、卖肉的、卖粮油的、卖鸡的、卖鱼的、卖蚕茧的、卖芝麻酱、卖牛奶的、卖豆浆、卖酱油、醋、大酱、韭菜花的、卖海带、榨菜的。糕点摊上排着明亮的玻璃罩,里面装着整齐的五颜六色的硬的、软的、方的、圆的、不方不圆的糕点。朝鲜泡菜车上更是十几个白色小盒子里红的、绿的、黄的、黑的泡菜。看得我暗自流口水。
“哎,我会作,我妈妈总作,我就自己学了,哪天作给你吃,准保吃得你什么也不会了。”
我不信任的回头瞟了他一眼“我现在就什么也不会啊。”他开心的笑着重拍了一下我的肩,我疼的一皱眉。
前面是卖早点的地方,糖酥饼、油炸糕、开花馒头、大果子(油条)、咬一口掉渣儿的油盐馅的烧饼、筋饼、草帽饼、吊炉饼、葱花饼、鸡蛋饼、煎饼。。。。。。反正好多饼。上前拉客的小贩们更是比饼都多。
“哎,往这儿来,往这儿看,早餐早点都齐全,你是喝牛奶、豆浆、豆腐脑、小米粥,什么都有啊。”
“包子、锅烙、豆腐脑,馅好、料好。哎,大哥,这儿来,吃我家的,第一次想第二次。”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上前渴望的拉李小宇。
李小宇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妹儿,我要吃你,管保第一次也想第二次。”他把调戏慷慨的送给了每个人。哎?那个小姑娘居然还羞答答的对他笑了笑,弄得我直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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