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对她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宋墨归
不过他那得意的劲儿立马就散了,忽想到她这么坚持地不让他磕头,难道是因为她觉得他没有这个资格
他跟她其实还只是陌生人,又没什么关系,他跟她奶奶磕头像什么话,嗯,她肯定是这样想的。
“牛小蕊你好,我叫马大润。”马大润便诚挚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知道。”蕊白衣说,“我认得你。”
马大润浓眉挑了起来,“哦”
蕊白衣弯了一下唇,人畜无害的小模样,“考了四次都考不上秀才的小神童”
马大润:“”
冷风飒飒地吹来,掀起蕊白衣的发丝,马大润想扯了肩头的衣裳给蕊白衣披上,怕她冷着,手摸上去又嫌弃自己的衣裳全是汗味,还有泥巴,他便道:“你奶奶去世了,你今后什么打算”
“如果没地儿可去,就跟了我吧。”这句话开始在马大润心头酝酿,就等蕊白衣做出点儿不那么抗拒他的反应,他就立马说出口。
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他只是怕人家小姑娘会不好意思,你看,白白的小脸蛋儿都有些红了。
谁知道牛小蕊乌溜溜的水眸看着他,用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语气说:“嫁给你啊。”
马大润:“”
完了,要疯。
“你说什么”马大润快站不稳了。
蕊白衣不说话了,就看着他。
马大润突然“嗤”一声笑了出来,像个傻子,他看了看周围,摸摸后脑勺,突然在想周围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人都去哪儿了,快来点人啊,方才牛小蕊那话,怎么也得叫别人听见了去才好啊!!!!
他,马大润,就是这么有魅力!
瞧瞧瞧,这么标致水灵的小姑娘才见上他第一面,就说要!嫁!给!他!!
那骄傲感和满足感一下子充盈进了马大润的心窝,一种名叫“自恋”的东西鼓囊囊地要溢出来。
“这里有点冷,你家在哪,带我去,我想喝小米粥。”蕊白衣开口道。
她是真的有点儿饿了,一穿过来就忙着处理原身奶奶的丧事,到现在她还未沾过吃食。
马大润愣了一下,咧起了大唇,手握到唇边干咳了一声,故作矜持地应了一声“好。”那兴奋狂躁的情绪蹦在心口。
以至于他给蕊白衣带路的时候都走错了道,赶紧换了方向,“这、这边。”
路上遇见一处泥泞地时,马大润停了下来,在蕊白衣身前蹲下,大掌拍拍自己的后背,“来牛小蕊,我背你!”
没听见动静,马大润立马说:“你别不好意思,你那点儿小骨头,没多少重量,而且我”
话没说完,一个软软的身子就贴到了他背上,他的脖子抱来一双冰凉的小手。
马大润心口颤了颤,勾起了唇,将蕊白衣背了起来。
女孩果然轻得不像话,他仿佛只是背了一坨棉花在背上而已。
马翠花啃着窝窝头,腮帮子鼓鼓地问:“三哥哥呢”
马狗蛋戳着碟里的葱炒韭菜,“我哪知道!”
马富贵看了一眼天色,给马翠花和马狗蛋碗里夹了几颗花生,说道:“你们三哥哥啊,估计一个人去消化他又没能考上秀才这个事实了,你们别看你们三哥哥平日里没心没肺,其实他在意着呢,咱爹的话他比我们都记得清楚,等会儿你们点儿话,去炕上盖了被窝就睡,让你们:
“三哥哥他会不会想不开啊”马翠花被自己二哥哥那么一说,跟着惆怅起来,小脸皱在一起,窝窝头都没心情啃了。
马狗蛋戳韭菜的筷子一顿,眉毛拧成麻花,“不行,我们得去找三哥哥!”
马铁柱:“”
“翠花,别胡说!你三哥哥哪像那种想不开要轻生的人,他心大得很呢。”马铁柱用手指拍掉马翠花嘴角的细屑。
“可是三哥哥考了五次都考不上!”马翠花表情夸张地说,还把五根手指头比了出来。
马狗蛋跟着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我,我肯定没脸见人了,苟家村的苟麻子都考上了,他比三哥哥还要小两岁呢!”
马富贵突然拍了筷子,“不行大哥,我瞧着不对劲,人家都说脸上越没事儿的人心里越装了事儿,这天都黑成这样了三弟还不回来,准是心情不好,我们得去安慰安慰,咋能在这吃上饭了呢!”
他从凳子上起身,马翠花和马狗蛋也郑重其事地跟着跳下了凳,马富贵牵上他们往外走。
马铁柱想了想,马富贵说得也有点儿道理,虽然名落孙山好几次的人多得是,可三弟的性子比别个儿都傲,这第五回都没考上,心里肯定是难受的,之前还说不想再考了,不行,他也得去瞧瞧。
谁知他看见走到门口的三个人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外面。
“咋了”马铁柱走过去。
到门口跟着一瞧,看见他适才还在忧心忡忡的三弟背了个娇娇瘦瘦的小姑娘回来,那张大脸像极了春天盛开的菊花,嘴角要咧到耳根。
“嘿嘿,这就是我家。”
马大润美滋滋踏进泥巴盖的土墙,踩着院里的枯叶,看见屋门口站的四个人时,朝他们招了招大手。
他背上的少女扑闪着一双乌漆黑亮的眸子也看向屋门口的四个人。
顿时,四个人八双眼睛,杵那呆住了,内心:“”
叫你瞎几把担心。
第11章 村草和村花(四)
马翠花和马狗蛋挺直腰板坐在凳子上,两张小脸同款表情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对面的牛小蕊看。
“你是隔壁牛家村的”马翠花张口问。
小女娃虽然是马大润的妹妹,可怎么看她的相貌都与马大润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肉嘟嘟的小脸却是很可爱的,蕊白衣眸中的冷意难得蓄了几分,她”嗯“了一声。
“你长得很漂亮,比熊家村的熊美丽还好看。”马翠花小胳膊抱在胸前,做得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发表评价。
马狗蛋赞同地点点头,坐姿也像个小老干部,他道:“是的。”脸蛋儿还有点红。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长得像天仙的客人,马铁柱和马富贵这两个大老爷们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凑在一块抢着去给客人收拾房间。
他们这个土屋住了二十多年,十分简陋,平日里都是一家子挤一张炕,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姑娘,总不可能让她和他们挤在一起,马铁柱和马富贵便把不住人的二楼收拾出来。
这会儿还是夏末,天不冷,晚上不睡炕也没事。
他俩摸着黑去山林砍了些木头回来,现给天仙客人造了间小床,用干净的床单被褥罩上,还翻出一块压箱底的崭新的大窗帘挂在小床边。
二楼就逼仄的一条空间,没有遮挡,得拉上一层帘子才能让住的人有安全感,同时也私密一些,人家在里面换衣裳什么的才方便。
马大润从灶房里熬完小米粥出来,就看见自己大哥和二哥在那忙活,一点不把牛小蕊当外人,他牵了一下唇,任他们继续忙活,将粥给蕊白衣送过去。
“你慢慢喝,我去帮忙给你收拾睡的地儿。”马大润将碗里的粥吹温和了些,才落到桌上,马翠花和马狗蛋睁着大眼睛看他。x
“你们要喝自己盛去。”马大润对两个小毛孩说。
那区别对待不能再明显了。
马狗蛋“哼!”了一声,跳下凳去,往灶房跑。
马翠花瞅着那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吞了吞口水,也跟着蹦下凳,“马狗蛋你等等我!”
蕊白衣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发现马大润还在里面放了几颗小莲子,她愣了一下,没敢吃。
“怎么了”马大润站在桌边盯着她看。
蕊白衣舀起一颗翠绿的小莲子,“怎么放了这个”
“你不喜欢”马大润心道不好,他画蛇添足了。
他只是觉得光煮小米太素了,就想着给牛小蕊放点莲子调味儿。
“不是。”蕊白衣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她要说“我可不敢吃你的同类”吗,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将莲子倒回去,拨到一边,只喝碗里没有莲子的部分。
马大润眉毛扭了扭。
嗯,小美蕊不喜欢吃莲子。x
他默默在心里记下来,而且把人家牛小蕊的昵称叫成“小美蕊”。
如果不算上那尊贵的莲子,马大润熬的粥是十分美味的,在天庭的时候蕊白衣不是没吃过魏润亲手做的饭,不过那味道就还过得去,但他的转世马大润却是一手好厨艺,简简单单的小米粥都能熬得香醇可口,蕊白衣不自觉在对面马翠花和马狗蛋喝粥喝得哗啦啦响的陪伴下,一下子喝了四大碗粥,扁扁的肚子鼓出了一些。
坐在这样简陋朴素的屋子里,捏着手里的勺子,蕊白衣突然产生一种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甚至是她在天庭时都没有体会过的,仙体靠灵气滋养身子,她在天上基本很少吃俗食,也不馋这些东西,到了这农家瓦舍,却迷上了一碗简简单单的小米粥。
不,应该说是简简单单的小米莲子粥,虽然那莲子她一颗都没敢吃。
蕊白衣和两个小家伙喝粥的时候,马大润去二楼帮忙收拾,等蕊白衣喝完了粥,二楼已经变得亮亮敞敞,颇有一点简陋美。
不过马大润坐在小木床的床头,抱着刚刚用枕套套好的枕头,陷入良久的沉思。
他长腿曲在床边,劲瘦的长指缠绕着枕头套掉出来的一根线头,脑袋微垂,突然变成了个安静的美男子,如果忽略掉他肌肉凸出的胳膊的话。
这人还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像这种,静下心来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思考前途的事情,在以前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但如今他是个快有媳妇的人了,以后难不成要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媳妇跟着他过一辈子苦日子
不知道下定了什么决心,“嗞”地一声,马大润将那颗掉出来的线头扯断了,将软软绵绵的枕头落到床头。
马翠花和马狗蛋喝完粥后,被马富贵牵着去院子里搓了把脸,淋了把脚,就爬上炕把自己盖进被窝里。
马狗蛋一沾了被子就睡了过去,小呼噜都打了起来,马翠花吃得有点儿多,睡不太着,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盯着蕊白衣看。
蕊白衣还在一楼,马铁柱和马富贵不方便和她呆在一起,两个人都杵在院子外面,马大润踩着咯吱咯吱摇晃的木梯子爬下楼,看见一楼就只剩牛小蕊一个人坐在那,他挠挠头走过去。
“我给你烧点水,洗个脸泡个脚再睡。”马大润走过去说。
“在哪里烧水”蕊白衣站起身来。
马大润:“灶房啊。”
他挠挠头,给蕊白衣倒了杯水,“你在这坐着就行。”
蕊白衣拉他袖子,“我跟你一块去吧,不然我直接睡了也行。”
马大润低头瞥了眼她拉过来的小手,定了定,说:“也行。”
被窝里的马翠花还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俩就这么走了出去。
灶房就在旁边,蕊白衣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马大润添柴烧火,那火星子从灶洞里晃出来,照耀了他半边面庞,轮廓很完美。
男人蹲着身,很认真地添柴,似乎想把火烧旺一点,好让她快点有热水洗脸。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马大润不动了,就那么蹲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刚发出一个“你”字,“怎么了”三个字还在喉咙里,灶洞边的男人就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蕊白衣愣了愣。
马大润握住后没松开,蕊白衣愣了一下也没说话,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没过多久,马大润就松开了手,他抬起头,“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脚有多细。”
蕊白衣:“”
她不知道,方才马大润在添柴的时候余光其实一直没忍住往她微微露出裙摆外面的小脚瞟,到后面他实在忍不住就捏了过来。
果然他一只大掌就能轻松握住,那脚踝估计只有他手臂一半粗。x
马大润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一下子蕊白衣头顶就罩来一层阴影,马大润的个子很高,和她站得近了,那身高差距又瞬间显现了出来。
“可能要等一会儿。”马大润瞧着她。
蕊白衣淡淡“嗯”了一声。
“大润,我们先睡了啊!”外面响起马铁柱和马富贵的声音。
“成。”马大润应道。
瞬间灶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锅炉煮水的声音,马大润盯着蕊白衣那张小脸,觉得喉咙有些痒,但思及蕊白衣刚刚失去亲人,他再痒也忍住了。
“听说你跟你奶奶以前不是牛家村的”马大润找出个话题。
“嗯。”
“那你们从哪儿来城里”
牛小蕊这么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乡野里的丫头,像养在温室里的小玫瑰。
即便如此,马大润却半点没产生他配不上牛小蕊的念头,他觉得牛小蕊就是他的,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是他的,谁也不能跟他抢,也抢不过他。
牛小蕊说:“我不记得了。”
马大润顿时脑补出一场宅斗或者宫斗大戏,他的小美蕊就是戏里温柔善良的受害者,不得以同自己的奶奶流落乡野。
“心疼”这种情绪爬上心头,牛小蕊不想说,他没再问下去,只不过潭色桃花眸子里生了些别的波澜。
翌日一大早,马大润带着牛小蕊去看他种的那一片绿油油的韭菜。
“以后,我就靠种这东西养你。”马大润摸了摸蕊白衣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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