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凤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允巫童
可哪怕是仓促跪倒在地上,林云庭还是下意识伸手护着背上的付娆安慢慢滑落在了地上,自己才两眼一闭,趴在了地上。
“林云庭林云庭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我啊林云庭!”
付娆安焦急地查看林云庭,手刚碰到他的脸颊,吓得缩了回来。林云庭的脑袋,烫的吓人。
这山沟子的夜寒凉刺骨,昨夜林云庭又把外衣给了付娆安,他这孱弱身子,哪儿里受得了这份冻,如今热病都给发出来了!
这一整日,林云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怕是硬撑着背着付娆安到了此地,瞧见那山道,意识一下子溃了下来,身子也撑不住了。
“林云庭,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找到山道了,等拦下车,我们就有救了……”
付娆安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虽说这山道就在眼前,可怎么也有个三四十米的距离。她如今右脚动不了,只能颠簸着左脚,吃力地拖着没了意识的林云庭朝前走着。
那三四十米的距离,如今在付娆安眼里,怕是跟那百里千里一样费力。
付娆安费尽全力将林云庭拖到山道旁的时候,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山道的两端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刮蹭草木的声音。
“老天爷,求求你了,来个人吧……”
付娆安有些绝望,林云庭的身子如今像个炭火一般滚烫,若是在再继续在这里熬一晚上,怕是真的要丢了性命的。
这一路坎坷,付娆安实在是不甘心,可这山道通往城镇去的路途,也要十几里地,她现在这般情况,根本不可能带着林云庭徒步走过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在付娆安感觉无望的时候,那山道的一头,忽然伴着呼啸的夜风,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付娆安一下子来了劲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朝着那声音的来处张望。山山道的那头漆黑一片,不过那马蹄声,的确是越来越近,逐渐,还伴随着马夫清晰的吆喝声。
“驾!驾驾!”
听那马夫的声音很是焦急,应该也是想要赶紧脱离这山道夜色。付娆安兴奋了起来,还没看见人和马,就开始挥手叫喊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
付娆安叫喊着,却听见那马蹄声和吆喝声忽然迟疑地停了下来。付娆安蹙着眉头细看,瞧见那不远处,有个微微动弹的黑影,看起来,像是一匹马。
“救命!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付娆安单脚蹦跶着朝着那黑影走去,近了些后才看清楚。那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驴。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老头子赶着一辆驴板车,迟疑地停在那里,看见付娆安过来,挥动着鞭子就想跑。
“老人家!”
付娆安忍着痛伸手拽住了那缰绳,差点儿被那驴给带摔在地上。那老头赶忙叫停了驴子,心有余悸地看向付娆安。
“我就是个小老百姓,这过路杂事我管不了的,管不了的!”
老头很是怕事,推脱着要走,付娆安语气央求。
“老人家,求求您了,我的同伴如今生着热病,若是没个取暖之地,今夜怕是要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老头听付娆安语气恳切,稍稍犹豫了一下,朝着林云庭那边望了一眼。
“那……你们是啥人啊我听你说话,不像是这南水孤郡周旁的人啊”
“我们……我们是洛
第三百二十四章 怪老头
老头将驴板车赶到茅草屋前,先入茅屋点亮了烛火,再出来,还贴心地给付娆安找了根可以拄着的木棍。
“多谢。”
付娆安轻声道谢,老头只是轻轻点头,利落地扛起车上的林云庭进了屋。
付娆安拄着木棍跟着老头进了屋,老头将林云庭放在床板上。老头忽然一怔,整个人惊愣地看着林云庭的脸。
刚才在那山道边上,天色昏暗,老头并没有看清楚林云庭的长相,如今在这灯光下可算是看的清楚,神色有些耐人寻味。
付娆安发觉老头的神情不太对劲,想起这林云庭的通缉令还挂在这诸城之中,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老人家”
“啊”
老头被付娆安这一声唤回了神,稍显紧张地搓了搓手,回头看向她。
“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付娆安试探地询问了老头,老头急忙摇头摆手了起来。
“没什么,老叟去给你们烧热水,外面的地窖里,还有些烈酒和萝卜。条件有限,你们委屈着过一夜,明日,老叟赶车送你们去那临郡城看大夫拿药。若不嫌弃,也可以在老叟家里休整几日!”
老头说着,急急忙忙地走出了茅草屋。付娆安心中有些不踏实,一瘸一拐地跟着出了屋探头望向那老头。
老头的确去了墙根的地窖拿东西,付娆安心生怪异,总觉得这老头看见林云庭的脸后,态度大变了些。
经过了老三的蒙骗,付娆安如今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这老头在那山道的时候,还一副怕事贪便宜的模样,如今,却热情积极得很。
虽说这对外,“林云庭”已经被昭帝处死。可那通缉令上,林云庭的脑袋,可值一千两银子呢……莫不是这老头认出了林云庭,想要拖住自己,找机会告官
付娆安心中忐忑,可眼下林云庭和自己的状态,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她摸了摸自己袖口的短刃,却也不忍心滥杀无辜。
“姑娘在门口杵着干嘛怪凉的,快进屋去吧!”
付娆安正纠结着,那老头拿着一壶酒和几根萝卜走了回来,神色很是自然。付娆安收好了短刃,决心只要这老头不做出什么唐突来,她绝不伤害他。
“这茅屋啊,是老叟夏秋时节看地住的地儿。每年有大半年都住在这儿,所以,盖的仔细。别看简陋,但不漏风不漏雨的,暖和的很!”
这老头话多了起来,也显得和蔼了些。可他越是这般,付娆安心里的顾忌就越多。
这老头烫了毛巾,关切地去给林云庭额上放。付娆安赶紧上前拦住,生怕他对林云庭做什么手脚。
“我来吧!您收留我们,已经够添累的了,哪儿还敢麻烦您照顾……”
付娆安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那滚烫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林云庭的额上。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头,老头仍旧是一脸关切地看向林云庭。
“不麻烦,姑娘你腿脚不便,帮着也不费力。别看老叟岁数大,可身子板硬朗的很。这几亩地,都是老叟我一人种下来的,如今入冬,闲了下来,帮别人走走货,勉强能活下去。”
老头的话越发多了起来,付娆安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
老头用火烤了几根萝卜,那萝卜皮烤黑了,可里面的肉香甜松软,还挺好吃。这林云庭昏睡着,付娆安便用手捻了一点儿萝卜肉泥,抿进他的嘴里。
这夜深了,林云庭的热病才有了些褪热的意思。那老头毕竟年纪大了,困得躺在一旁的木板上,搂着破外套睡着了。
付娆安也乏累的不轻,可这心总是提着,扛了许久,脑袋一歪,趴在林云庭身旁睡去了。
正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付娆安模模糊糊听见那老头起了身。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是她并未起身,依旧装睡着,暗中攥紧了那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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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心隔肚皮
老头说着,走近那火炉,抖了抖身上的冰霜。
付娆安瞧着那抖落下来的霜层,还有老头裤腿上的泥泞,就知道,他为了抓这几只小雀,肯定在那冷凄凄的地里,蹲了不少时辰。
瞧他冻得老脸通红,手都是僵的,这一刻,付娆安有些愧疚自己对他的怀疑。
“老人家,冻坏了吧这小雀我来收拾,你快上榻裹上被子暖暖身子先!”
付娆安上前欲要拿过那几只小雀,这老头却躲闪开了。
“哎,这见血的脏活儿,姑娘还是别碰了。姑娘若是不想闲着,去给公子倒点儿热水喝,他这刚褪热,可得暖着身子里面,要再复发,可就不好褪热了。”
老头对林云庭格外关切,付娆安有点儿想要开口询问其中缘由,可又觉得,这唐突问出来,才显得奇怪。
这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付娆安还是决定继续看看再说。
那几只小雀怎么也是不够吃的,但至少不会空着肚子。这天寒地冻的,若是腹中再没有些油腻,怕是扛不住。
林云庭恢复如常,整个人的气色,也看起来好了许多。这付娆安见此,便生出了与老头分道扬镳的想法。
“老人家,多谢昨夜出手相救,既然小林子已经脱险,我们就不继续叨扰了。”
付娆安说完,眼神示意林云庭搀扶自己往外走。这昨夜还一副怕事模样的老头,见他们要走,急急地上前堵在门口拦着。
“这公子大病初愈,姑娘你还受着脚伤,这里虽然离城镇不远了,可你们这般徒步,也是要费些力气的。不如坐着老叟的驴车,随我去临郡城的家中,请大夫好好替姑娘瞧瞧这脚伤,休息几日,再走不迟啊。”
老头如此热情,付娆安实在是难以抵消怀疑。她也不愿意伤这老头,固执着要走。
“不必了,我们自己能行,小林子,快,扶我出门!”
付娆安语气焦灼,林云庭只好搀着她往外走。老头见留不住,也不强拦,只是皱着一张老脸,显得很是失落。
这付娆安心急过头了,出门的时候,受伤的右脚正好绊在了门槛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娆娆!”
林云庭连忙查看,那老头也赶紧凑了过来。
只见这付娆安紧紧包裹了两天的右脚,从那裹布之中,竟然渗出了些粘稠黑红的液体来。这又偏巧碰撞了一下,还掺着些鲜红的血色流了出来。
“不好,这脚伤怕是有化脓的意思了。”
老头一本正经地说着,迟疑地抬眼看向付娆安。
“姑娘,这话虽说是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是特殊情况。且说,老叟这把年纪了,你在我这儿,也是孙女辈分的。若不介意,老叟能看看你这受伤的脚踝吗”
付娆安愣着,她倒不是介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这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当着千军万马的面,被敌军用大刀从后背铠甲豁出一道大口子的时候,哪儿里有心情介怀过这些。
她只是,对这老头不大放心。
“娆娆,就让老人家帮你看看吧。你总不想,彻底坏了这只脚吧”
林云庭开口劝说,加上付娆安也的确是觉得这右脚疼痛难忍,便冲着老头点了点头。
老头小心翼翼地将付娆安裹在脚上的布解开,那伤口慢慢露在眼前。只见那口子周围的肉泛着灰白的腐色,那口子里头冒着黑红参白的血水,看着就生疼。
林云庭心疼地蹙紧了眉头,老头也轻叹了一声。
“姑娘,听老叟的吧,坐上这驴车,抓紧去那临郡城找个大夫看看,开药敷上。不然,你这伤,再颠簸着折
第三百二十六章 擦肩而过
付娆安与林云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头蒙上了被子。付娆安掀起被子的一角,看见老头强装淡然的回到了马车上,挥动着鞭子继续赶着驴车。
那队官兵已经靠的越来越近,付娆安紧张了起来,她生怕,这老头会在那队官兵面前,忽然翻脸。
可眼下带着林云庭跳车,她这受伤的脚根本跑不远。
“小林子,一会儿若是这老头翻脸,你别管我,赶紧跳车往那林子里面跑。”
林云庭看着付娆安手里的短刃,倔劲儿上来了。
“不,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哎呀,这会儿可不是你讲义气的时候!我是谁我的身份,如今还是那堂堂佐政王的侧王妃呢!你就不同了,你这张脸就是身份。你若是跑了,他们能奈我何你若是逃不掉,我才是百口莫辩呢!听见没”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说的也不一定。这老头若是敢有动静,我先拿刀捅了他再说!”
付娆安咬牙切齿地说着,慢慢挪近那赶着驴子的老头。
那队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付娆安从棉被透出的缝隙,只能瞧见老头的背影,看不见那官兵。可单是听着那脚步声,这批人马,数量不少。
“吁……官爷好!官爷们好!”
这路窄,老头与这对官兵相遇的时候,只能叫停了驴车,下车牵着驴子朝路边靠了靠。付娆安从那缝隙中只能瞧见几个官兵的靴子,觉得这些官兵并不寻常,穿得,都是赤红的靴子,有些眼熟。
付娆安的心一直悬在那老头身上,哪儿有心思去认真看那官兵,她躲都还来不及呢。
瞧那老头一脸的讨好嬉笑,没有半丝想要通风报信的模样,付娆安手里的短刃,微微收了收。
一直等到这波人马与驴车错开,那老头长长地松下了一口气,重新上了驴车,挥着鞭子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付娆安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仍觉得莫名其妙,但对这老头的怀疑,消减了不少。
“吁!”
洛承君攥紧了缰绳,回头朝着那辆刚错开的驴板车望去。
“王爷怎么了”
匡正然瞧见洛承君停下回望,也好奇地跟着洛承君的视线朝着那驴板车望去。
“那车板上,为什么放着一床烂被褥里面……有人”
“哦,王爷出身尊贵,有所不知。这平民百姓不像富人,能有一辆避寒挡风的马车。这出行啊,板车上面都爱放一床烂被褥,若是遇见风雪天,还能裹着挡寒。带着家眷出来的时候,也可以窝在这烂被褥里面取暖。还有的,给主家送点儿货物,也要用这被子裹着。那烂被褥里面有人,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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