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贝(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兔
家宴之前苏贵妃提前见了苏家众人,她生了孩子后身体仍然抱恙,一直躺在床上休养,此刻见了母兄,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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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眼含热泪,牵手说了几句亲近话。
她说到自己生产一事,又记起苏宝贝跟钟权来,便让两个新婚小辈上前来说话。
苏贵妃年纪不轻了,但仍然肤若凝脂,宛若二八年华,她在宫中能长宠不衰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刻她脸色苍白,满脸病容,更有种说不出的羸弱风姿来。
钟权看了苏贵妃一眼,便低下了头,心道苏宝贝跟他姑姑可真像,不过苏宝贝更有烟火气一些。
苏贵妃让他抬起头,赞赏道:“生得端正英挺,是个好孩子,跟宝贝挺配的。”
说罢,她让侍女赏了两副金镯子给二人,又殷殷嘱咐道:“你们两个既成了亲,便要相互扶持,一心相守,白首不离。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她母亲在旁边忙道:“娘娘!苏家还盼着宝贝开枝散叶呢。”
苏贵妃苦笑道:“阿娘,若是宝贝不愿,你还要像逼着我一般,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么。当年我便是这样进了宫,去跟那许多人争一个人的恩宠……”
在场的人均脸色大变,苏老太太道:“我的祖宗诶!你可知祸从口出!”
苏贵妃一边流泪一边道:“无妨,这里都是我的人。”
众人被她哭哭笑笑的情态弄得不知所措,亏得苏宝贝舌灿莲花,才把他姑姑哄得转涕为笑。
用过家宴,苏家众人谢过皇恩便打道回府,一路上气氛很是沉重。
马车里,钟权跟苏宝贝坐在一处,对面坐着苏宝贝他爹,苏宝贝累得靠在钟权肩膀上呼呼大睡,钟权则偏着头,看着车外月色慢慢陷入沉思。
苏贵妃今晚心情高低起伏不定,连他都看出其中的不妥来,钟权心里隐隐产生些许的忧意,红颜薄命,苏家能依仗这位贵人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坐在马车对面的苏邝忽然开口说话了:“权儿,你这些年在关外生意做得很大,多半是依仗了你那义父罢。”
钟权心里一惊,恭敬道:“有劳父亲挂心,小子与义父有留养育之恩,不过义父手握重兵,为了避嫌,自我在外经商后,便很少再有联系了。”
苏邝露出稍稍遗憾的表情,点头道:“也对,周将军是耿直正义之辈。不过你既与宝贝成了婚,两家少不得还是要有些来往的。”
钟权摆出受教的表情,眼底却是厉光一显。
他与他义父感情甚好,但钟权并不想把义父牵扯到跟苏家的利益关系里,以后若是万事顺利,苏宝贝大可以跟他去关外看望对方,然而其他更深的纠葛,还是当则。
马车到家,钟权也不避嫌,一手搂肩一手搂腿,便这么抱着苏宝贝往车下走了。
其余人:???
还没到两人的院子呢,苏宝贝忽然睁开眼睛,扑腾着想从钟权怀里跳下来:“钟权你够了,把小爷放下来,他们刚刚是不是都看到了?啊,我不活了!”
钟权嘴角上翘,把他放下来:“看到又如何,为夫体谅贤妻辛苦,又有何错之有?”
苏宝贝简直要闹了:“钟权!你记不记得你是我明媒正娶进苏家的夫人!对外我才是你的相公!你刚刚就不能用背的,或者扶的吗?”
钟权轻抚苏宝贝狗头,笑而不语。
苏宝贝:“呵呵!”
过了一会儿,他黑不溜秋的眸子骨碌碌在眼眶里转,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罢了,相公就相公,我吃点亏也不是不行。那相公啊,你义父是怎么一回事呀?”
没想到刚刚马车里苏宝贝是在假寐呢,竟把他跟苏邝的对话听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1苏贵妃患了产后忧郁症。
2关于苏老爷说的钟权的义父,前文有提及。第2、15章均提到过钟权被赶出苏府后,在苏老帮助下投奔了他义父。第7章提到钟权让他友人回去跟他义父报备一下。
第17章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听到那句掐着嗓子喊出来的相公,钟权头皮一麻,顿觉不妙。
接着钟权便很是受宠若惊了一番,因为苏宝贝那舌灿莲花的哄人绝技,竟头一次用到他身上为了从钟大爷口里探听点事,苏宝贝真是良苦用心。
以前钟权听他巴结别人,心里总是嘲笑这人哪里来的面皮,厚成那样,说出那些瞎话也不害臊。如今他听见苏宝贝变着花样奉承自己了,顿时觉得骨头都轻了几分,嘴巴也掌不住门了,情不自禁便把往事交待得一清二楚。
苏宝贝哥哥相公一通乱叫:“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呗,也好以后我去见公婆了心里有个底儿呀。”
钟权:“……没有婆婆,只有公公。”
苏宝贝:“哦。那正好,没人逼你传宗接代给你娶小妾啦!等等,那公公呢?他会逼我给你娶几房小妾么?”
钟权傲然道:“当然不会。”
苏宝贝:……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脸上装作非常神往的样子:“喔!那可真是个好公公,你再多给我讲讲罢!”
钟权静了一会儿,道:“二十四州明月夜,一骑单骑守大荒。这是我义父的诗号。”
一听这诗号,苏宝贝如雷贯耳:“你你你……你义父是武将军?”
如今周武朝国力昌盛,但边关一直不堪外族所扰,前几代皇帝在位时都是以和亲来维持平衡,到了今上继位后,任命武将军周君谦镇守边疆,其座下骑军闻名塞外,自此边关便再少有祸事,百姓称颂他,于是有人作诗赞曰,一骑单骑守大荒。
武将军孤儿出身,毫无背景,是皇帝的股肱之臣,很受器重,只是他镇守边关二十余年,从没有听过有娶妻生子的消息,没想到暗地里竟然了钟权当义子。
钟权见他一脸“你何德何能”的神情,便淡淡道:“那年我被苏家赶出府以后,苏老给了我通牒,指点我投靠我义父。我祖父曾有恩于义父,他见了信物后便了我当义子。”
他随周君谦习武两年,练得了些皮毛。周君谦本想让他参军,但他志不在此,反而对经商的兴趣更大,周君谦便给了他一笔本金,让他出门历练去了。没想到钟权在经商这一块上很有天赋,不过数年便小有规模,这反倒成了父子二人见面的掣肘。周君谦怕皇帝猜忌,近两年来两人除了书信很少往来,因此外人也甚少知道周君谦还有个义子。
苏宝贝瞪大了眼,喃喃道:“你怎的不早说……你若是早说了你爹是武将军,我奶奶当初还能逼你嫁进我们苏家吗?”
他又恍然大悟,高兴道:“你本来早就喜欢我了,我就纳闷你当初怎么摆出那般不乐意的样子,其实就是欲拒还迎罢!你以后可不许再拿我奶奶逼婚的事来说我们苏家用权势压你,那是你自个乐意的!”
钟权非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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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也不说他是对是错:“哦,反正当初我想着也不是自己吃亏,答应也就答应了罢。”
苏宝贝脸色涨红:“你这下流胚子。”
钟权顿时乐了,他把这纨绔压在床上,咬着耳垂戏谑道:“你不就爱这下流胚子的调调吗?”
两人胡搞惯了,苏宝贝便少了初时的生涩,面对钟权的调戏也能面不改色地调戏回去:“哎,小爷更喜欢对你下流。”
钟权见他面色如绯云,显是动了情,眉目间更是风流,顿时身下一热,双手往那腰带作乱了去。两人滚做一团,一时间花沾云雨,露湿锦被,各种情态,不一而足。
做到情深处,钟权诱惑他道:“再叫一声哥哥。”
苏宝贝啊啊啊得叫个不停,一边骂他:“你这个表面正经的东西!别往那撞!哎我叫我叫还不行吗!好哥哥!我的好哥哥!”
他被钟权弄得不知今夕何夕,早就忘了追问钟权的祖父究竟如何对武将军有恩,也忘了问为什么钟权一直瞒着自己义父是武将军的事情,情~事毕后,便大被一盖,呼呼而睡了。
钟权替他盖好被子,看着帷帐,陷入沉思,苏邝为什么忽然提到他义父?
他跟苏邝关于在京城建立茶行的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就等过了年,他便启程南下江南去联系供应茶商。义父是戍边大将,为了避嫌跟他并无明面上的来往,对两边合作经商一事毫无裨益,苏邝是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试探他跟义父的关系?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定不是为了苏家产业。
想起苏贵妃生产那天苏家众人的神情,他神情愈发显得沉郁,商人重利,与人结交往往有所图,他义父能为人所图的,那只有他手中兵权了……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就开始细细碎碎地飘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特别大,也特别急,从掉雪沙子开始,到苏宝贝醒来,外头已变成了鹅毛大雪,飘飘摇摇,积了薄薄的一层在地上,将整个天地裹上了一片耀眼的银白。
苏宝贝懒懒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钟权少有的没有早早起来去办事,而是躺在他身边,披着毛毯,慢慢翻看账本。房里不知何时搬了个硕大的暖炉在床边,烧红的炭火散发着暖香,不时发出噼啪的火星爆炸声。
钟权见他起来了,便端起手边一碗冒着热气的八宝粥要喂给他吃。
苏宝贝顿时来了神,他勉强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被窝外,一口衔住那勺温度恰当好处的甜粥。一人喂一人吃,没有人说话,于是在这静好的氛围里,粥碗见底了。
苏宝贝满足地叹了口气,顿时诗兴大发,咏道:“五八宝粥,红泥大火炉。早来天下雪,能饮一杯无!哎,此时此地,要是有酒就好了。”[1]
钟权不由乐了:“生搬硬套,狗屁不通。”
苏宝贝怒道:“意思到了就行啦,好容易做首诗,你还要给我嘲讽回来!”
钟权忍俊不禁,他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直把人吻得七荤八素才放开手。苏宝贝中气不足,悻悻道:“知道你喜欢我了,也不用老是表示出来,你不嫌腻得慌,小爷我也吃不消。”
钟权摸摸他狗头,含笑道:“我都要走了,不多温存温存,怕难解以后相思。”
苏宝贝一愣:“你要走?”
钟权点头:“恩,过了正月我就走,你父亲要跟我合作茶行,我得亲自去江南联系货源,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月之后就能回家。”他说完,整个人都有点恍然,温柔乡陷得久了,自己竟然用家来形容这里。
苏宝贝没注意到他的失态,想到还有大半个月就是正月,整个人都有点空落落的,怅然若失道:“哦,那你早去早回。”
钟权见他一脸失落,心情不由愉悦起来,便温柔地刮了刮他鼻尖,低声道:“我的好表哥,这是我在苏家过的第二个年,你可是说过要跟我一起看烟花的。”
对上那双满是温柔宠溺的眸子,苏宝贝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坏掉了。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胡乱答应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
钟权他义父的诗号是我瞎写的,差不多意思就是周武朝二十四州的国土安稳沐浴在明月之中,是因为有这么一骑单骑替他们守着边关的原因。写得不好,还有拼凑之嫌,但不接受批评=-=
[1]出自白居易,《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苏宝贝表示他跟他作者妈一样,承认写得很烂,但不接受批评=-=
第18章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自那之后,京城的雪越下越大。
将近年关,钟权的事情越来越多,也顾不上苏宝贝了。苏宝贝得了空,欢天喜地溜出去找他外头那些狐朋狗友,结果各个都推说雪大了没甚好玩的,苏宝贝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遂老实呆在家里陪老太太唠嗑。
老太太最关心他的人生大事,整天拉着他看姑娘画像,又嫌妾生子出身不好,话里话外隐隐透露出要给苏宝贝找个平妻的意思。苏宝贝听得喜滋滋,回去学了老太太的原话给钟权听,威胁他乖乖听话,不然就抬个小的进来。
苏大少这么喜欢作死,下场自然是躺在床上好几天起不来。
“我此去两个多月,你才是要乖乖呆着,若是我回来家里多了不相干的女人,你就等着被我抽筋扒皮吧。”钟权教训他。
苏宝贝对女人没有半点性趣,理直气壮答道:“哪能啊,你要不放心,我就给你打包票”他指天发誓:“若我真的找了,就罚我下半辈子当不成这苏家大少!”
别人若是发这种誓,钟权肯定认为对方是在捉弄自己。
但钟权知道这纨绔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直当个混吃等死的大少爷,苏宝贝是拿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来赌咒发誓呢,这才满意放过了他。
忙忙碌碌的,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雪陆续下了半个多月,整个京城银装素裹,门口的雪能有人腰际高,压踏了不少房子。
老人们说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是开春融雪那会儿,太阳挂在那却感不到一丝热度,在外头绕一圈,跟在冰水里过了一遍似得,能让人冻得失去知觉。
这也是孤寡老弱最艰难的时候,头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可能就去了。
但普通百姓们又很期待这皑皑大雪,瑞雪兆丰年,只要熬过了,就是下一年的大丰在等着他们。
苏少爷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自然感受不到这些,他早早就换了貂皮大氅,如今立在路边,一边抱怨着天太冷手炉不够暖,一边看着钟权给乞儿分发粮食衣物。
钟权发完了食物,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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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苏宝贝走过来,他今天心情很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苏宝贝有点看不懂眼前这男人,不由讥道:“我说钟大善人,你要不就摆个粥棚好好接济,施舍这些小恩小惠算什么呢?”
钟权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把手伸进苏少爷的斗篷里,很自然地牵过了对方的手。苏宝贝骤然被冷得一个激灵,但也没有要把手抽出来的意思,便跟着男人慢慢往府里走。
钟权一边走一边说:“六年前被赶出去的我就站在那儿。若不是苏老跟义父,我恐怕今天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所以你就当我今天是在施舍给六年前的我罢。”
轻雪如絮,一片耀眼的洁白里,那人的背影高大颀长,如松如柏,挺拔宽阔。
苏宝贝默默地跟着他,凝望着,脑海里却慢慢描摹出六年前那个伶仃孤独的少年,一个人彷惶无助地站在苏家的门口,从此孑然一身,天地不容。
刹那间,苏宝贝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悔意。
他想追上那个少年,告诉对方,自己错了,外头天冷,可不可以随自己回去。
然而两人横隔六年的鸿沟,他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苏宝贝轻声道:“对不起。”
钟权停了下来,他转身望过去,却发现一向跋扈张扬的某人此刻竟然红了眼。
钟权:“怎么了?”
苏宝贝抬头对上钟权的视线,仓惶偏过头去,擦着脸上的眼泪,不自在地说:“不知道怎么眼睛就很酸,可能是雪飘进眼里了罢。”
晚上苏家一大家子用过年饭后,苏宝贝偷偷地带着钟权溜出府去,去了观和楼。
六年前,他跟钟权说要带对方来这里看烟花,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就推迟到现在了,这次看了一回,也算圆了当年的念想。
如今观和楼早就不是当初京城除了皇宫最高的建筑,这几年经营失败又菜品陈旧,客源已经很稀少。
苏宝贝倒不甚在意这些,他要了位置最好的隔间,还特意打开窗户,冷风飕飕刮进来,年久失修的窗栏发出咯吱的响声,和着外头呼啸的风声,跟鬼哭狼嚎一般。
这两人谁都不吭声,就这么迎着冷风对着一桌子早就冷掉的凉菜观赏窗外此起彼伏不断绽放的烟花。
绚烂的烟花开在天际,漆黑的夜幕背景下,不断变换颜色,苏宝贝看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就厌了,但一想到身边还有个人陪着他,就感到今年的这次格外不同。
烟花开到最盛时,苏宝贝忽然咳嗽了一声。
钟权立刻问道:“冷了么?”
似乎感到对方的手在发抖,钟权解开斗篷,把苏宝贝抱进自己怀里。
苏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权:???
苏宝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钟权,示意他打开。
钟权依言打开那木盒,看到里面躺着的那块玉佩,顿时哑然无声。
那玉佩细腻洁白,雕工细,只是缺了一道口子,颇有些遗憾。苏宝贝背着他看不到他的反应,有些不安地说:“这是当年你从常州带来的那块玉,就是库房没保管好,给打碎了块口子,你不介意吧?”
钟权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低声道:“这玉佩是要送给钟家媳妇的,送给你正好。”
苏宝贝脸一红,把玉佩进怀里:“哦。”
身后人的温度不断贴着背心传来,苏宝贝感到安稳又安心,便慢慢地陷入了沉睡。等他被钟权从睡梦里摇醒,这才发现烟花早就停了下来。
苏宝贝恍然看着漆黑一团的夜幕,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一句
烟花易冷。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少爷终于学会心疼人了
烟花易冷出自……周董的同名歌曲。按字面来理解就行了,就是烟花绚烂,转瞬即逝的意思,暗示好事不能长久。
第19章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正月十五一过,钟权就走了,之后苏宝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一开始那几天他宛如脱缰了的野狗遍地撒欢,高兴得要把整个苏家都要闹翻一遍,整个京城之所以还没有遭到他毒手只是因为外头在融雪,出门要冻死人的,但他还是邀上三五个狐朋狗友又把能玩的馆子都玩了个遍。
后来他就渐渐不好了。
起先是他开始频繁做梦,梦到钟权。
他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这几天玩疯了根本没想到他家钟大爷,但潜意识里应该还是很想念的。梦里起初甚是香艳,两人把各种姿势都大胆地试了个遍,直把苏少爷试得乐不思蜀,还色胆包天地对美人上下其手,反受为攻。
他爽完了,餍足之下想着也该醒了,没想到梦里的钟大爷把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肚子,用异常慈爱的语气说:“辛苦耕耘了那么久,也该有了罢。”
他往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娃娃从自己两腿之间钻了出来,正咿咿呀呀要抱抱。
苏宝贝一个惊悚,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来。
他惊恐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两腿之间哪里有什么小娃娃,湿漉漉一片,分明就是梦遗了。
就在他试图分辨这到底是个春梦还是个噩梦的时候,苏宝贝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对了。他除了最初几天神抖擞地在府里闹腾,日子越久就越懒洋洋的,如今他能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午饭的点都能过了。
午饭过了他也不饿,他如今昏沉沉的不想吃东西,吃了就想吐,以往最爱吃的红烧肉,如今他一见就胃里直犯酸水。不但如此,他最近还爱上了那些带酸味的蜜饯,不在嘴里含一枚酸梅他就不舒服。
当年苏府里兰姨娘怀孕时那是多大的阵仗,以至于苏宝贝对孕妇怀孕的症状门儿清,他摸着自己丝毫不见凸起的小腹,想自己难道是真怀孕了?
他心里又惊又怕,恨恨地把钟权骂了个狗血淋头,发起脾气来把房里所有跟钟权有关的东西都给撕吧撕吧扔了。
等作完了妖,苏宝贝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到傍晚,他终于清醒了过来,想起了他娘苏周氏。
苏宝贝成年后就跟他娘不怎么来往了,除了每日的请安不曾落下,其他时候他是能不见就不见。他娘这十几年来安居一隅吃斋念佛,他爹纳了众多美妾她也不闻不问,老太太很赏识苏周氏的识趣,称道她这个苏太太做得大气。
就是这样一个众人称道贤淑端庄又一心向佛的苏夫人,苏宝贝却敬畏极了。
她对她儿子很少要求什么,但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要求苏宝贝却一次都无法反抗,因为苏夫人告诉他,她是为了他好,她肯定不会害他。苏宝贝也觉得的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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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因为他短暂人生里少有的那几次危机,都在苏夫人的安排下有惊无险地一一化解了。
是以这次他预感自己怀孕了,仓惶之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的母亲苏周氏。
苏宝贝见到他娘的时候,苏周氏还在佛堂念经呢,她听婢女传话说她儿子来了,便让他进了佛堂,问他怎么了。苏宝贝忐忑不安地看着在她身侧的婢女,这个眼神苏周氏很熟悉,她慢慢沉下脸,挥手让婢女出去。
苏周氏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苏宝贝望着她,期期艾艾回道:“母亲,我……最近老是恶心……想吐,还想吃酸的。我这是怎么了?”
苏周氏勃然变色,她站起来,问道:“你跟那钟权行房了?”
苏宝贝既尴尬又羞涩,半天含糊嗯了一声。
苏周氏脸色变了数遍,低声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账小子是个不省心的玩意儿,他明明暗示我说你俩不曾发生过关系,你跟娘说,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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