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妄鸦
毕竟要是真把希特勒这种绝对反社会唤醒,等人家加持了a级基因链,不仅不会帮人类,搞不好还来一个内部洗脑教育,促进人类自我灭亡。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说什么都没用。
宗鹤说什么也得争取到始皇帝。
世间只会有一个秦始皇。
在那个时代,世界还未被开垦。古罗马和迦太基还在进行布匿战争,整个欧洲地中海附近那些小邦国打来打去的时候,遥远的东方就已经被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征服,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
“沙沙沙”
他听见旒冕垂落的白玉珠稀稀拉拉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见男人尾调微扬的单音。
“哦”
宗鹤甚至能够闻到穿越千年历史尘埃的,宫人每日照例要在朝服上熏染的冷冽龙涎香气。
近在咫尺。
可是就是没有王剑刻印被触碰的感觉。
“别搞错了,朕可没有义务去聆听一位庶人的辩解。”
傲慢的声音近在眼前,其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冷酷和沉静,“无论千年后的人类如何,又和朕的大秦有何干系”
宗鹤惊愕的抬头,正好那双隐没在旒冕背后,深邃有如寒潭的黑眸对视。
“世界意识恐怕也是老糊涂了,才会选择如此一位救世主。”
嬴政嗤笑两声,目光漫不经心的从面前这位年轻的白发青年脸上扫过,“毫无承担成王责任的觉悟还敢以如此姿态闯到朕的面前,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庶人。”
他端坐于王座之上,拢在朝服下的指尖微微一动,宗鹤便被一道看不见的罡风扫到一旁的台阶下,踉跄两步才险险稳住身形。
“黄粱一梦,一晃倒是千年已过。殊不知这片千年后的土地,是否还铭记着朕大秦的辉煌荣光”
身着玄色纁裳的帝王幽幽一叹,眼神锐利苍茫,自顾自的说道:
“是时候让大秦铁骑重新踏上这片久违的国土了。”
最后那句话并不仅仅是在这方主墓室里响起,而是穿透了厚厚的宫墙,响彻整个地宫。
外面霓裳羽衣曲仙乐依旧铮铮奏鸣,身着锦罗玉衣胡服的绝代佳人踩着碎步翩翩起舞,慢慢隐匿到云雾深处。手持长剑,三千墨发披散的剑客端坐于地,目送佳人离去后悠然起身。
所有被霓裳羽衣曲带得神志不清的兵马俑逐渐恢复了理智,一个个将手中的兵器放在身旁,整齐划一的朝着宫殿的方向跪拜行礼。
“这可有些大事不妙啊。”
李白剑眉微拧,目光穿过千军万马,停留在尽头那处宫殿之上。
那里是动乱的起源。
现在宫殿里宗鹤的处境相当微妙,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那边始皇帝就微抬下颚,手背搁在龙椅之侧,极富节奏般的“笃笃”敲击两下。
“看好了。”
虽然这位如史书那般霸道残暴的帝王并没有多看宗鹤一眼,但宗鹤直觉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
下一秒,整个地宫四周都开始剧烈震动。在这间墓室顶上,有细细碎碎的土石从宫殿上方坠落而下,连带着整个地宫的穹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钻土声,和着簌簌而落的机械磨动,震耳欲聋。
浑身抹上防腐材料的机械臂早就应该在千年荏苒中腐朽,偏又因为senta射线重获新生。宗鹤只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被上面东西托起,随着顶部的地势朝上冲去。
等等朝上冲去!
宗鹤迅速下蹲,借着这种姿势稳固自己身形,金眸里划过一丝惊诧。
他忽然想起刚入地宫时那一道往下的墓道,十分陡峭,近乎于九十度直角。现在若是细细想来,那个地势倒不足以遮拦在地宫之上,反倒像是最小限度的节约整个地宫在骊山的占地面积
再联想到如今以上拱之势朝地面突行的地宫,宗鹤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在秦朝之时,机关术曾经达到过登峰造极的高度,更何况是荟萃了百家精髓的秦始皇陵,若是在这地宫中不,尽数遍布机关术,也并无多难之事。
反观那位端坐龙椅上的帝王,神色依然淡淡,没有丝毫意外之处。
男人俊美深邃的容颜有一半隐匿在阴影之后,隔着旒冕仍有那种令人惊心动魄之感。
宗鹤遇见的指引者大多都会选择以年轻时候的模样留存于世,当然也有鬼谷子那样虽然内里是个年轻人,但偏偏现于人前时要化作老头子那样恶趣味的指引者。
但是嬴政。
他十三岁就登基秦王之位。更小的时候他在别国为质,会秦国登基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国的权力枢纽也并非是他,而是宰相吕不韦和赵姬。等到三十岁之后才开始自己独掌大权,清扫天下的霸权之路。
足以见得其城府之深。
这样的帝王,如果想到自己真的能够借助道士只手得那丹药,在地宫下复活,会愿意一辈子将自己的奢华宫殿屈居于地下吗
很快,宗鹤的困惑就有了答案。
四周的石壁在上升的过程中早已经纷纷扬扬碎成块状,只剩四周撑起大殿的石柱仍存。
第一缕光,从外面的空中,映到了王座之人的脚下。
这缕光逐渐开始扩散,光斑越来越大,从龙椅之上扩大到了整个殿前,最后终于将一整个宫殿照的亮亮堂堂。
何其狂妄竟是要将那阳光都踩在脚下!
宗鹤和李白本就是近日落的时候才匆匆下了地宫,如今在地宫中耽搁了近乎一宿,再出来时,却是旭日初升。
兵马俑个个排列整齐的朝主殿跪拜在地,浩浩荡荡,给予看不到尽头。
遍布水银的山川百海准确与地面接轨,表面泛起星星点点的金色阳光。
骊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这方庞大的建筑,殿宇琼楼,浩浩荡荡压在神州大地,强势宣告着回归降临。
“这才是朕的大秦。”
帝王终于起身,张开双臂,脸上尽是倨傲之色。,,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26章 chapter 26
五十米高,坚硬无比的封土堆从外部凿开十分困难。无限好文:尽在但若是从皇陵内部凿开可谓相当简单。
皇陵的顶头上有一个巨大的机关,其下也是用木板铺就而成的平台。
或者说,一整个秦始皇陵事实上就是一座巨大的机关城,而控制这座城池运作的枢纽,正在主殿之中,龙椅之上。
本来这些机关早就应该腐朽,连带着这些兵马俑,都应当在阳光和空气降临的那一刹那尽数化为飞灰才是。可现在它们依然屹立在神州大地,像是捍卫人类的最后堡垒。
不,现在还不是人类最后的堡垒。x
宗鹤站立在殿前。刚刚阴冷逼仄的主墓室摇身一变,就连这些玉阶也拉高拉长,似是要探入天边捞月去。
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上方那位帝王。
帝王站在龙椅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大好河川,眉眼倨傲恣肆。
也许是帝王一眼就穿透了群山,看到那一长条依然横贯在神州大地上的万里长城,刚刚被叫醒的起床气顿时就散了些,嘴角勾起的同时,身上外放的冷冽气势也有所收敛。
始皇陛下心情好了,也乐得花点时间给下面那位不知好歹闯入自己皇陵的庶人稍稍解答困惑。
“这里每一尊兵马俑,都是生前怀有灵魂的人。他们死前为朕踏平江山,死后也守着这皇陵。”
宗鹤悚然一惊,他刚刚正抬眼看向守卫在主殿下的那几尊兵马俑,没想到直接就被秦始皇点破了想法。
如果没看错的话,下面那些兵马俑就是一天前,宗鹤第一次和李白摸到秦始皇陵里,在主墓室外面遭遇的等级堪比b级基因链的精英兵马俑。
本来宗鹤就对他们在senta射线下增幅的智慧隐隐心惊,没想到竟然是拥有自我灵魂的兵马俑。
“怎么”
嬴政冷哼两声,“敢来寡人地宫偷酒,还怕寡人知道不成”
“擅闯皇陵,窃走御酒,擅扰朕的安眠。”
“这三样皆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按我大秦刑罚,千刀万剐,车裂凌迟。”
这一条一条罪状细数下来,搞得宗鹤额头上冷汗涔涔。
“还大胆冒充皇嗣,假放军功,该当何罪”
宗鹤:
等等,这个假放军功不是他想的那个吧
他想起自己为了提高戍边战士的士气所干的事情,内心一阵心虚。
千古一帝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位略微有些局促的年轻救世主。
嬴政其实也并没有他表面上表露的那般生气。
对于史书盖章认定的暴君,要真是天子一怒,那可不仅仅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哪会好整以暇的站在这里听宗鹤这个庶人说话。
“宗某知罪,陛下所例举罪证句句属实,的确死不足惜。”
宗鹤以前虽然和这种封建集权下诞生的最高统治者打过交道,但是和秦始皇这般人物对话倒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他也深知和这等王者讲道理,那是绝对讲不通的。毕竟封建集权统治整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一言堂,更何况是和中央集权达到巅峰的秦始皇讲道理,那恐怕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况且宗鹤还的确是有求于人,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身份,前世有怎样的经历,在这里恐怕都行不通。
他认识到了自己思想的盲区。
秦始皇的确是在乎天下人不错,可他在乎的天下人是大秦子民,并非千年之后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类。
换而言之,现在的人类,于始皇而言,并无任何责任干系。
可宗鹤仍然不想放弃。
他本就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如今踌躇片刻后,再次冒险进言。
“如今正是天下危急之时,即使前路渺渺,宗某不能也不敢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只有经历过种族倾灭的人才会懂得那是怎样深刻,足以铭记在骨血中的绝望。
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无法反抗,连反抗的资格都不曾有。
哦
嬴政默不作声的垂眸,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宗鹤脸上那一闪而没的哀恸。
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起自己站在咸阳宫上,看着那位白发青年策马而来,笑意疏狂的模样。
宗鹤干的那些事,不管有多么重要理由,不管在哪位宽容的帝王眼里都是大不敬。
明明嬴政应该直接天子一怒的,但是偏偏他内心就是生不出气。
要是说移情作用,偏生宗鹤和扶苏之间,那还真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扶苏性格温润大方,悲天悯人;宗鹤就整一个沉默尖锐,桀骜不驯,胆大包天。
不过扶苏确实适合那时的秦朝。x
为了建立起一个中央集权制度的国家,他手段雷厉恣睢,以法家为核心思想,残酷镇压。
扶苏是嬴政选定的帝国继承人,也是一剂缓解暴政之后的良药。
在东巡至沙丘之前,嬴政隐隐对自己的病情有所预感,于是起草书信一封,交由掌管传国玉玺的赵高,命他快马加鞭送至公子扶苏所在的上郡。
结果这封书信刚刚写完没多久,他就驾鹤西去。赵高狼子野心,确认了始皇已去之后直接将这封信昧了下来,转而假传圣旨,酿成悲剧。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公子扶苏同嬴政的关系并不亲近,实际上一直都是嬴政刻意为之的缘故。无论是当着群臣之面责罚扶苏,亦或者是后来的调遣上郡,使之远离权力中心,每一步都意味深长。
不过很显然,这种一味疏远,严苛要求的教育方针相当失败。至少扶苏是真的以为自己同父皇之间产生了隔阂,越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于秦朝覆灭的可能,嬴政想过很多种情况。
想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效仿商周,被某位赢氏暴君终结王朝。
但嬴政可万万没想到,不过在他驾崩后短短几年,这个由他,由秦国无数先辈厚积薄发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玩笑般的分崩离析。
在梦境中被唤醒的那一刻,磅礴的怒火席卷了嬴政,几欲要将这位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皇帝理智全部攫去。
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宗鹤反倒是受到牵连的那个。
“这把剑为什么会选择你,尔可曾想过”
嬴政淡淡的扫了一眼宗鹤,越发觉得后者这幅鞠躬尽瘁的模样碍眼的很。
宗鹤一愣,不由得想起他当初拔出王剑之时,湖中仙女薇薇安对他所说的话。
拔出此剑者,必然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一往无前,绝无阴霾的坚定信念。
但他内心隐隐约约觉得,也许面前这位千古一帝想要的答案并非如此。
是啊,是什么呢
宗鹤低下头去凝视着手背上金色的王剑印记,任由白发从肩头滑落,丝丝缕缕垂到手臂青色的血管上。
难道就因为他重生了一次,所以便理所当然有了不一样的奇遇
怎么可能
“石中剑从来都只会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帝王意有所指,“所谓王者,便是生而需要承担人民责任,率领人类前行之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