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书归
官不大,只从六品,可过手钱财何止千千万?胥州乃南北交驿,周遭过往官道六条,每季朝廷下拨的修葺银钱,没有十车也有九车,全是雪花白银。
此番周、林落马,林家反水遭死劫,可家主林太傅被罢、提讯,与案数人秋后处斩,到此也是元气大伤。这张林芳始终同林家打得火热,不仅没就此扯上干系搭进去,他儿子还如此跋扈放肆,也确然有些耐人寻味。
想来想去,不外乎是张林芳早已四下打点好了。
然这打点的银子,从何而来?
齐昱笑了笑,不再作想,只又听回席间各人所说的河道改建一事。此事一直谈到戏楼快关门,各方告辞时,齐昱留了沈游方一步。
沈游方愣了愣:“刘侍郎,还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齐昱同他边向外走,边道,“本官只想问沈公子,可有兴趣管管督造之事。”
沈游方挑起眉头,默了半晌,笑道:“刘侍郎想让草民,如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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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已是二更时候,齐昱命人去知州府上取来两册账目,只喝了盏浓茶,便命人去把龚致远找来,自己也是一头扎进书房。
龚致远同温彦之早早回来,已经洗漱干净睡下,正是迷蒙入梦之际,忽被叫醒了提到书房来,还怕是方才戏楼里的事情险些暴露南巡身份,要被钦差大人詈骂一顿,此时站在刘侍郎跟前,难有些瑟缩。
可他转念一想,明明是同僚为官,刘侍郎又与温彦之是那个那个,方才事出之时竟也没有前来解围,这也着实让人愤然。
两相一冲,又不甚怕了,只梗了脖子道:“刘侍郎漏液叫下官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齐昱烦闷数日,当然没忘记这猴子在温彦之房中多嘴之事,可此时正事顶在头上,见龚致远不甚恭敬的作态虽是不满,却也懒得发作了,只笑了声:“龚主事为朝廷做事,倒似极不情愿的模样。”然后手里将案上的两本账册向前一推,“本官不过是得了两本册子,欲劳龚主事过目罢了。”
龚致远一听是正事,连忙打叠神,将那两本册子接了过来:“……官道督造的账本?”
齐昱靠在椅背上:“你瞧瞧这账本,同朝廷拨银对不对得上。”
龚致远便立在案边,就地翻了半晌:“刘侍郎,都对得上。”
齐昱皱起眉,正要问别的,却听龚致远又补了一句:“可是,又太对了。”
“如何叫‘太对了’?”齐昱问道,“难道账本不该对?”
龚致远随手给齐昱翻开两页,“大人容禀,就算是算师良如九府者,统录国库进出,尚有未能言明出处之说,毕竟出账无整,加之各处度量称重有些微差别,白银斤两总不至完全相等,多少丝毫出入。可这账上,每一处的白银斤两,细至毫厘,都是一模一样,几乎像是……像是……”
齐昱垂眼看着那两本账面上一模一样的数目,替龚致远讲完了整句话:“像是抄上去的?”
龚致远缩回手,讷讷地点了点头,心想此言出口,无疑就是将这官道督造打上“贪墨公款”的钢印了。他不由问了句:“刘侍郎,这官道督造,是何人啊?”
齐昱并没有回答他,手臂支在扶手上,状似沉思,只静静说了句:“龚主事不必多虑,先回去歇下罢。”
龚致远一愣,“……哎,下官告辞。”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半步来:“刘侍郎,今日温”
“出去。”齐昱抬手合上案上的账册。
龚致远只好了声,“那,下官告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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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便打书房出去了。
齐昱看着房门关上,终究是怔忡了一会儿,唤道:“李庚年。”
“臣在。”房梁上飘下来一声应答。
齐昱拂开桌上的账册,又拿起手边一本折子,“你去后院瞧瞧,温彦之睡了没。”
李庚年挂在房梁上愣了愣,“……?然后呢?”请过来吗?要和好了吗?
齐昱抬头,赏了李庚年一个白眼:“然后回来。”
李庚年失望:“哦,臣遵旨。”
皇上想看,为何,要让臣去?臣,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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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庚年窜到后院窥了一阵,回去向齐昱报说温彦之屋里灯熄了想必睡了之后,温彦之小院的灯忽然又亮了一盏。
一小会儿后,温彦之披着衣服捂着肚子,秉烛走出屋子。
这便是白天不吃东西的报应,叫人晚上饿得睡不着,此时可不管人有没有胃口,身体是受不住了,腹中直叫唤。
温彦之混混沌沌,绕了回廊要往厨房走,却在转过跨院时差点撞到一个人怀里。
温彦之惊魂未定倒退两步:“谁!”拿起手里的烛灯一照,却是当场站定了愣住。
面前之人竟是齐昱。
想来是刚从书房处理完事情,要回屋睡了。可齐昱寝室在北院,千不该万不该走着处跨院回廊,毕竟此处回廊只能通向……温彦之的那个小院。
皇上,要去看我?
温彦之心里这么想着,竟尚有一丝雀跃,可即刻又想见方才在戏楼里的事情,这丝雀跃当即就被冷水浇熄了。实则他心知齐昱这两日是刻意回避他,又有了今早那公事公办的口气,和晚上戏楼里的不闻不问,同过去他姑母把姑父关在门外干站着时一模一样,便是冷战上了。可姑父当初尚且是因为纳妾之事才惹了姑母生气,温彦之想了整整一天,连饭都吃不下去,却完全想不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夜里……打挤时,没打上?
温彦之抬头注视着齐昱的脸,在齐昱此时不苟言笑的脸上,竟捕捉到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仿佛,好似,只能是,这个原因。
毕竟,那就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讲话。
齐昱此时被温彦之看得有些毛毛的,便沉了脸退开一步,转身要往回走。
温彦之愈发肯定心中所想,可身体早已先于意识反应,抬手就抓住了齐昱的袖子:“皇上。”
齐昱几乎立马就扫开了他的手,冷了一张脸,转身又走。
温彦之一愣:打挤没打上,至于那么生气?况且当时,还亲了我,为何翻脸不认账?
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虽则皇上,实乃龙马神,可打挤……之事,亦是来日方长,何必如此执拗?
想到这里,着实叫他有些气闷了,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竟然扔了手里烛灯,两步跑上去死死拽住齐昱的右手往后拖。
齐昱被拖得一愣,旋即怒挣了一把:“你这呆子做甚么!”
谁知温彦之揪他衣裳揪得极紧,只肃了脸,边拖边道:“微臣现下,身体康健。”
齐昱:“……甚么?”这和身体康健不康健有何关系?你不康健能有如此蛮力?此时齐昱已经被温彦之拖过了回廊的转角,愈发要朝温彦之小院去了,他想起温彦之那句“不成便不成”,更觉得温彦之这又是再耍鬼把戏,可又着实不忍心下实劲将人甩开,便又怒斥一声:“温彦之你要做甚么!你放开朕!”
温彦之憋着一张涨红的脸,握着他的袖子调转头来,一字一顿,字正腔圆道:“微臣,要同皇上打挤。”
齐昱完全愣住:“……啊?”
甚?么?
这呆子是不是脑子被摔出了甚么问题?
他这一愣,又叫温彦之把他往前拖了好几步,终于恼怒极了,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不愿做的事情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走在前面的温彦之一顿,双手失了力气,扭头问他:“……不愿?微臣不愿甚么?”
齐昱抽回袖子:“自然是不愿同朕在一起。”
温彦之两颊通红:“微臣何时不愿了!”
“那你前日同龚致远说了甚么?”齐昱一言出口,陡然有些后悔这岂非承认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窃人墙角之声了?
温彦之也是一怔:“同龚兄?说了甚么?”他们俩一日要说那么多话,他哪里知道是哪一句。
既事情已经如此,齐昱也拉下脸道:“你说,同朕之事,不成便不成好了,还说,这天底下,也没有哪般事情,是非成不可。”
温彦之听了后,愣了好半晌,这才想起自己确然说过此话,“……可,皇上……”
齐昱见他想起来了,却还想做辩驳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温彦之愣愣看着齐昱,微微偏了偏头:“皇上,您……真没,听见微臣,说下一句?”
齐昱一顿:“……下一句?”
温彦之眨了眨眼,看着他。
看来,是真的,没听见……
然后,居然是因为这句话,生了三天的气?
温彦之抬头望了眼月亮,觉得月亮真圆。
齐昱还在紧张问:“下一句是甚么?是甚么?”
温彦之如鲠在喉,艰难道:“……没什么。”他弯腰捡起了方才丢掉的那个烛灯,里面的灯芯早熄了。
齐昱劈手夺过他手中烛灯,抓住他手臂厉声问:“到底是甚么?你快说!”
温彦之眼睛像是盛着月下幽泉,可脸还是肃容,只一板一眼道:“那句么……皇上,还是没听见的好。”然后又执起齐昱的手,舔了舔嘴皮,讷讷道:“微臣斗胆,请皇上,先随微臣回房。”
第45章【你究竟说了甚么】
待齐昱反应过来,人已被温彦之拖到小院门口。此时再要甩开,就有些晚了。
“你究竟说了甚么?”脚都迈进了屋子,齐昱还是放不过此问。
温彦之一张脸像是被刷了宫漆,红得好不像话,终于把屋门关上,道:“皇上,别问了。”
出家入道云云,也确然,不是甚么好话,皇上听了,岂非更生气。
齐昱就见不得他这吞吐模样,现下真着恼了,迎面就将温彦之双手剪到背后,人困在怀里:“你说不说?”
温彦之被此举迫得只得仰起脸面对他,却还是不松口,雪容含绯,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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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说。”
齐昱换做一手将他捆住,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扯他腰带,温彦之连忙挣扎,但手被齐昱死死固在背后,根本也跑不脱,更慌道:“皇上,微臣”
“你不是不说么。”齐昱笑了一声,两下就把温彦之的腰带抛在地上,“是你把朕拉回来的,朕现在要看看你究竟说是不说。”
温彦之动作一顿,目光落到齐昱背后敞开的窗扉上,眼神盈盈如水,严肃道:“皇上……微臣是说,得先把窗户关上。”
齐昱:“……?”
身子都要不保了,竟还有空管窗户?
这呆子还挺冷静啊。
温彦之趁他愣住,迅速抽出双手来,直挺挺走到墙边去把两扇窗户关了,插好,转过身来,却见齐昱又跟了过来,不由倒退一步,吞口水:“皇……上,安歇吧。”
齐昱哪里还会放过他,一把就将人抓过来:“安歇?你不是说要打挤么?”
温彦之腰带早落了,此时一番拉扯,外袍滑下了左肩,里裳领口微开,更可见是羞到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方才,微臣误会了……以为皇上,是因那夜打挤未成之事……”
“那你不还是把朕拖回来了么?”他这模样太可爱,叫齐昱此时气也不是,几乎是忍着笑:“你赶紧告诉朕,你那日后一句话,究竟说的什么?”
温彦之叹气,“微臣说了,皇上也是生气。”
齐昱搂着他哄道:“朕许你说,朕不生气。”
温彦之谨慎:“……真的?”
齐昱认真点头:“真的。”
温彦之垂头默了默,想起那日的话来,是真不大好意思开口,但又心想,此时君无戏言,况那事……也确然,可以当做个玩笑,说出来解了当下误会也好,便就松了口:“微臣……那日,后头说,若真到了不成的时候……微臣好赖,寻个古刹青观……了一世便足……”
“什么?”齐昱揽在他腰间的手一颤,英眉骤聚,杏眸含怒看着温彦之,冷冷问:“你竟要出家?要入道?!”
哎,怎还是气上了?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温彦之舔舔嘴,“那也是,到了……万没得以之时,微臣才……总之,不跟皇上微臣也……”
“也什么?”齐昱挑起眉来问。
温彦之干脆把眼一闭,将话说完:“若不跟皇上,微臣也断然不会跟了别人。”
下一瞬,他腰间一紧,双足顿空,竟是被人拦腰扛起来,他惊恐轻呼一声睁开眼睛,却已经被齐昱仰面扔到了床上。
齐昱双手伏支在他两侧,垂首低眸看他的神情,几乎是雪豹见了白兔,或是饿狼见了肉糜,眼底浮起的炽烈,像是被熊熊烈火烧过,直望得他有些心慌:“皇上……”
齐昱俯身便吻上他的唇,将这一声堵在他口中,须臾,略略移开,沉声道:“朕不准你去跟别人。你眼下是朕的,今生今世,亦都只能是朕的,管他神佛道宗,魑魅魍魉,统统都不行。”
温彦之见他这依旧是怒,还想支起身子同他再劝两句,却不想刚起身两寸,就被齐昱又实实在在压回了床上,当下两人紧贴着胸口,双眼对着双眼,气氛更加暧昧。
且在此时,温彦之还发觉,自己腿根处,像是抵着一根硬棍,停停地立在那,竟还有丝丝跳动。顿时,邪欲祟念从他尾椎炸开,直抵天灵,混沌迷惘之中,方觉自己也起了些反应。
齐昱低声笑了,那笑带出缕缕热气喷拂在温彦之早就嫣红的耳垂上,更让他酥痒难耐:“彦之不是读书人么,即是君子,即是雅致,竟也知此雨魄云魂之事?”
温彦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此刻虽则窘迫,却也架不住男子天性,只口干舌燥道:“这屋里,也并非皇上一个男人……微臣,也是男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叫周遭空气更带了份禁忌意味。齐昱一时间血脉若暴逆,心跳如鼓擂,猛抬一手卡住他腰侧,另手捧住他脸便亲下去,唇舌在他香腔中纠缠,既是深情如覆,亦是强取豪夺。
温彦之艰难吐息,颤着手抓住齐昱的前襟,竟也不再勉力克制欲念,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仪或羞臊之心,只抬另手勾着齐昱脖颈,缠缠回应起来。
齐昱将人抵在靠里的床角,手已探入他半散青衫,经年持剑的手指覆有薄茧,此时抚上热烫柔滑的肌肤,便似沙果滚落丝绢。温彦之觉得痒,不禁更往里缩了缩,含在齐昱口中的唇舌溢出一声低叹,隐忍,带着一丝矜持,却又透着缕缕春情,更引得齐昱寻至粉尖处揉捏起来。
温彦之喉底颤出一声,背脊瑟瑟,只觉得齐昱的指尖是火,燎到他满身血液直往身下某处灌去,酸胀之感,是此生从未有过。他下意识抬手握住齐昱手腕,不准他再碰,可齐昱如何会止?不仅手中更是逗弄,且更欺近一步,双腿将他的双腿隔开,抬手便把他系带扯落,顿时里裳里裳滑开,温彦之半张胸膛呈在眼前,映着屋内烛光,像是块无瑕的玉。其上粉尖微挺,红得像要滴血,伊人眉眼疏淡,此时含情脉脉,染上色欲,更是番圣人落秽的美感。
“彦之也是个易动情的……”齐昱目色晦暗地看着他这模样,几乎要拼了所有力气,才能压下脑中那股暴虐的欲望,不至片刻不停就将他啃食干净。
他俯首去舔舐那枚粉果,几次三番,温彦之终究忍不住,咛了一声,随即紧紧咬住下唇,再不愿露软,可却是禁不住地战栗喘息起来。齐昱低声地笑,右手探到温彦之股间,只觉入手已然濡湿粘腻,便戏谑起来:“你忍着又何用,此处早透了底。”
温彦之手指拨开他的手,耷着眼道:“男儿在世……要,要睡便睡,皇上作何揶揄……”
齐昱起手便开始扯下温彦之的亵裤:“温彦之,揶揄亦是乐趣,”在话尾上又凑近温彦之的左耳:“往后朕再慢慢教给你……”
亵裤往下扯,里裳尽数褪去,温彦之始觉有些紧张,却不愿露怯,只定了声问道:“这,这男风床笫之事……竟要如何……”
齐昱又伏身吻住他,扶着他的腰肢只道了句:“天底下床笫之事,大抵都是一样的……”
温彦之余光见他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极小的瓷盒子,奇道:“这是何时放在此处的?”他在这里睡了那么多日子,竟也没有发现。
难道早在他住进来之时,就已准备好了?
齐昱笑得老神在在:“温呆呆啊温呆呆,朕今日就是卖了你,你大约还帮朕数钱,只怕都还数不清楚。”他半压在温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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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长指打开小瓷盒上的盖子,蘸取了些许,便将手指往温彦之身下送去。
温彦之沉下气来看着他,吞口水,心下已经明白了这小物的用途,预知后事,他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莫怕。”齐昱柔声哄他道,手指已经拢进他股间,“朕替你宽和宽和,一会儿便不会那般痛。”
温彦之感到他手指勾入其中,不禁腰身一颤,终没忍住一声呻吟,仰起脖颈,黛眉深锁。
齐昱眼底尽是想将身下人欺负痛快的邪意,俯首便咬住那截雪颈,急切地吸允。
唇舌柔软而湿热,温彦之双眼已经蒙起一层水雾,:“皇上……轻些……嗯!”
听他一声轻呼,齐昱手中又探进一指,在他内里轻轻捻揉,“朕很轻。”
温彦之此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只觉那两根手指在内壁浑不老实,时不时便会游经一处细肉,带起他一阵发酸的难受。他双手攥紧齐昱的手臂,几乎要将指甲都嵌进去,却很是隐忍,全身的肌肤都闷出潮红,就是不再出声。
齐昱轻轻地又加进一指,低头去咬住温彦之的耳珠,“痛么?难受么?”
下身传来酸麻,疼痛开始明显,温彦之微微蜷起身子,双腿想要合拢来,却被齐昱的身子牢牢隔开,他皱着眉,急急喘息着看向齐昱:“皇……皇上要做,就快些……”他身下的火也是极为难耐了。
这番眼睫低垂、眉梢微吊的模样,分外勾人,齐昱也不再满足于仅仅观看,终于将手指放出,竟带出双丝涎液,与那穴口勾缠,更显那处桃粉诱人起来:“彦之竟已经渴成这般了。”
温彦之好容易得了解救,此刻哪还能言语,正是喘息之际,两人忽听温彦之肚子传来一声怪叫。
“咕噜。”
齐昱整个人动作一顿。
又,来?!
那夜打挤不成的“啊嘁”声还在齐昱脑海没有散去,这怪叫比那还甚,似是温彦之腹中在唱空城计。方才还想慢慢与温彦之温存一番,此时有了这征兆,齐昱是说什么也不再停下,径直将温彦之拉住,另手抬起就解开自己的裤带。
温彦之尚来不及为腹叫懊恼,此时看着齐昱亵裤落下,略惊恐地睁大眼睛,当即觉得自己再次被“君无戏言”给骗了这物件进了自己身子,还能有好的?还能不痛?
齐昱瞧见他的神情,便一手按住他腰身,将巨物抵在他穴口,好笑道:“怎么,此时知道怕了?方才拉朕回屋的时候,怎不见你犹豫片刻?”
温彦之深深咽下自己的惊恐,一双碧珠般的眼里好似盛着秋水,脸上红霞几乎要将他烧着了,“便是犹豫,就能不成么……”
这“不成”二字,承了前言,激得齐昱浑身血沸,挺身就冲进了他体内。霎时,温彦之只觉下身疼到撕裂,嘶声冲口叫出,犹如玉珠跌碎,自觉躬起身子颤抖起来,紧紧急喘,下意识向上缩了缩,更带得穴口一紧,绞得齐昱神台欲裂,皱起英眉强忍道:“别动……彦之……”
温彦之哪里忍得住,从小养尊处优连板子都不曾挨过,这疼尚比打板子更厉害,且是直直入体,坚挺地撑大了后庭,此时既叫人羞耻,又疼得无法无天。他不禁扭起腰肢,呻吟着,扣着齐昱的手腕,眸中水雾终究顺着眼角凝落在软枕上,他薄唇微微颤抖:“疼……皇上,疼……”
这一声声,叫得齐昱心底都酥,此时温彦之扭动,内里细肉愈发绞咬着,他身下乃是火上加火,不由腰腹紧绷,哑声吐息,贴着他额角细密亲吻:“彦之别动,别动……不然朕再制不住力道了……”
往下的事情,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挺身抽送间人影纠葛,轻呼低喘阵阵,床榻上一席春情,帷帐下尽是缠绵,齐昱握拳在温彦之下身套弄,只觉他脸上的绯红几欲化作血殷,遍身如洒朱砂,要开出一朵朵丹桂来。身下越发硬得难耐了,偏此时温彦之玉容带泣,咬牙道:“不……不成了……皇上……微臣,忍不住了……”
齐昱空出来的手掐捏住他莹白的大腿,更将他拉拢一寸,再再急推百来下,一边伏身吻他一边加快,终于在达到顶点之时,身下猛震,与温彦之齐齐泄了出来。
一时举世如静,齐昱只觉气长舒,身上披着的薄薄里裳已然尽湿。垂首再看温彦之,也是汗光珠点点,云发如乱松,瘫软无力地倒在被衾上,一双眸子印着羞红的脸,缓缓轻眨,那睫羽上还带着滴泪珠。
是挺委屈的模样。
齐昱低声笑出来,抬手为温彦之拭了眼睛,又亲吻上去,将人抱在怀中拍拂一阵:“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朕,你自己都说了男儿在世,要睡便睡,做甚么委屈起来。”
温彦之将脸埋在齐昱胸口,虚弱地气闷,心里的孔孟老庄、礼义廉耻又沉浮起来,只觉“羞煞”二字不足以囊括此时心情。他抬起头,发现齐昱此时脸上的笑意,是自己从未见过,竟是纯粹而自由般,乐入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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