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抹茶啊
“你得好好感谢一下我。”系统帮鹤岁把痛感调到最低,贱兮兮地说:“其实只有当柏知寒说出‘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的时候才算完成任务,但是那肯定还得等上好几年。我给你作了一个弊,我们可以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了。”
鹤岁气得要命,他宁愿再多等上几年,只是脾气还没有来得及朝系统发出来,意识便被硬生生地抽离。
恍惚间,鹤岁用尽全力想把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拽下来一起带走,却没想到他的指尖才触及手串,一颗颗打磨圆润的菩提根在顷刻间“哗啦”坠落,四散着滚开,他连一颗也没能抓住。
鹤岁在意识彻底涣散之前,一下子记起来柏知寒把手串给他的时候,向来漠然的眉眼分明柔和不已。他对自己缓声道:“我只想你岁岁平安。”
岁岁一点也不平安。
天色就在此刻沉下,天光变得黯淡。横斜的光与影彼此对峙,沮丧的黄昏不再拥有火烧云的热烈。一簇风悄然拂过枯枝,它已将这座城市仅剩的绿意卷走,只好寂静无声地期盼着初雪将一切掩埋。
再度睁开眼,鹤岁已经不是周从心了。
锦衣着身的侍女才将层层纱幔放下,转身将紧闭的朱窗半掩。她稍微挽起衣袖,轻手轻脚地将鎏金香炉里的香料换作了安神的香料。侍女低着头,绘着瑞雪红梅的屏风之上映出她极为娉婷的身姿。
不多时,鎏金香炉里升起青烟,缭绕着弥散开来。
鹤岁躺的是柔软的雪貂皮,盖的是丝绸云锦,更别提床幔上缀着的珠帘是由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穿成,奢侈至极。
一截雪白的藕臂伸出来,鹤岁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随即气闷不已地扯住纱幔晃来晃去,珠帘也跟着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鹤岁一想到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管系统怎么哄,鹤岁就是一句话也不肯搭理。
系统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介绍起了这个世界,“你在这里的身份是镇国公的幼子柯晚贤。”
说是幼子,其实也不尽然。
这个世界不像上一个世界,鹤岁在家有周家父母宠着,出门又有沈容秋看着,怎么胡闹也有人给他兜着。柯家世代从军,累累功勋才换得如今的爵位,所以家风极严。而镇国公在柯晚贤之前,还有一名长子,名唤长昀。
柯长昀生来早慧,五岁作诗,一首《咏梅》为人称道,十岁作得《春风赋》,无人不赞其文采斐然,有惊才绝艳之姿。柯长昀不过束发之年便已名冠京城,正值少年春风得意,却在一年前跌落山崖。
噩耗传来之时,镇国公的夫人已怀有身孕七月有余。她一时心绪不稳,动了胎气,拼尽全力才将柯晚贤生下来,而自己却香消命殒,撒手人寰。
“柯晚贤是镇国公亲自取的名字。即使没有才气傍身,懵懂不知世事,那也总比天妒英才要好。”系统幸灾乐祸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将门之后,镇国公肯定不会由着你娇气下去。”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他瞪圆乌溜溜的眼瞳,自己生闷气。
“哗啦”
一只纤细的手撩开珠帘,侍女低下头瞧了眼不哭也不闹,乖巧得过分的小家伙,没忍住戳了一下鹤岁的脸。她放轻语调,柔声问道:“小公子不睡了呀?”
小公子还不会说话,于是鹤岁只好‘咿咿呀呀’地抱住她的手,不让侍女再戳自己的脸了。然而侍女却会错了意,她以为鹤岁在向自己撒娇,心一软,便把鹤岁从床上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睡了也好,待会儿老爷还要来看你。”
鹤岁心不在焉地趴到侍女的肩上,压根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蔫巴巴地捏着自己的长命锁。
系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这个世界的主题是“老”,你的任务是要找出杀害柯长昀的凶手。如果你能够完成任务的话,还有奖励。”
“我不给你找凶手。”鹤岁还在气头上,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要你的奖励。反正这个世界我才这么小一点,我要慢慢长大,就待在这里,哪个世界也不去了。”
“家也不回了?”系统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它威胁鹤岁道:“你这算消极怠工,信不信我把你丢进惩罚世界里去?”
鹤岁气冲冲地说:“你丢,你把我丢到哪里,我都不做你的任务。”
系统一听,也来了脾气,它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做就拉倒,我又没有求着你做。当初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说到这里,系统顿了顿,它气急败坏地说:“我就应该把你的记忆全部抹去。”
鹤岁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更生气了,“你还想抹去我的记忆?”
“不就是一个柏知寒。”系统口气生硬道:“当初说讨厌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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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闹脾气的还是你。”
“谁让你走之前不问问我。”鹤岁沮丧不已,“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宁愿再多等几年,你凭什么擅自给我做我决定。”
“谁说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系统都要被鹤岁气笑了,它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声嚷嚷道:“你一走,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反正他就在这里,你不做任务的话迟早要完蛋,不管柏知寒在不在你也会被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而且那还是一个惩罚世界。”
鹤岁听见系统说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忙不迭地追问:“柏知寒也在?”
反正已经不小心说出来了,系统干脆自暴自弃地说:“在啊,怎么不在。”
“那……那你刚才给我说的任务是什么来着?”鹤岁立马变了一副面孔,乖乖巧巧地问:“柏知寒在哪里?他在这个世界里是什么人?”他越问越小声,还有点心虚,不过没多久鹤岁又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烦死人了要。”系统安慰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鹤岁计较。它含糊不清地说:“柯长昀的坠崖不是意外,你要找出幕后真凶。至于柏知寒,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系统仿佛自带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技能,它的话音才落下,门就被人推开。
第21章福寿康宁01
年过半百的镇国公立于门外,却没有进来的意思。他征战沙场多年,气势刚健,不怒自威,单是大致瞥了一眼被侍女抱着的鹤岁,目光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在确定鹤岁并无异常后,镇国公才徐徐回过头,望向来时的小径。
侍女连忙屈膝,“奴婢见过”
镇国公抬手制止她向自己行礼,沉声道:“你还抱着小公子,不必多礼。”
侍女恭敬地退到一旁,而她怀里的鹤岁却不大乐意了。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镇国公。他眼神纯净而无辜,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肉乎乎的小手里还捏着长命锁不肯丢。
“怎么了?”
侍女连忙低下头拍了拍鹤岁的背,柔声哄道:“小公子乖。是不是没睡好呀?还是肚子又饿了?”
鹤岁当然没法实话实话,他对着侍女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抱住侍女的脖颈,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装作撒娇的模样。鹤岁悄悄地问系统:“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你说什么?”系统无比冷静地开口:“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你再给我说一遍。”
“哪里有风。”鹤岁当真瞟了一眼半掩着的朱窗,尽管二月份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是这会儿又没有起风,他哼哼唧唧地说:“我问你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想了想,鹤岁在系统开口之前,又添了一句话:“不过、不过就算他大我这么多,我也不会嫌弃他的。”
系统:“……”
它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
正在此时,有人缓步而来。闻山栖掀了掀眼帘,示意身旁的侍从退下,侍从顺从地将纸伞起,一言不发地在门外等候。
镇国公望着闻山栖的脸,半晌才拱了拱手,说:“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姨父无需多礼。”闻山栖微微颔首,没有在意他的冒犯,只是缓声道:“于情于理,长昀出事的时候孤便该过来一趟。但念及孤与长昀相貌相仿,怕姨父看见之后触景生情,再加之后来孤的病情加重,一拖再拖,直到今日才得以前来看望姨父。”
正如闻山栖所言,他与名冠京城的柯长昀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若非至亲,极易混淆,而且年岁也相差无几。若要追溯起来,闻山栖的母妃与柯长昀的生母是一对孪生姐妹,所以即使他们二人的容貌相似至此,也不足为奇。
可惜的是闻山栖这个太子不若柯长昀那般天资过人,顶多也只是资质平平。而京城众人皆知,当今太子打出生起便是个病秧子,他常年卧病在床,不轻易见人,甚至一度有谣言称闻山栖这个太子当不了太久。
闻言,镇国公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眼睑半阖,好半天才轻声说:“太子殿下有心了。”
闻山栖没有应声,只是侧眸望向鹤岁,“这就是柯晚贤?”
他久病在床,肤色略显苍白,一身月白长衫以金线绣以暗纹,显得整个人寡淡不已。雪白的貂皮大氅衬得闻山栖长身玉立,眉眼俊朗,而眼角眉梢皆是属于天潢贵胄的骄矜,就连余光一扫,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旦提及幼子,镇国公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他笑着“嗯”了一声,转而向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立刻将鹤岁抱到闻栖山的身前。
几月大的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只是揪住了侍女的衣襟,好奇地偏过头来看了眼闻山栖。他的眼瞳乌黑,睫毛又长又卷,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重新趴回侍女的身上,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的模样。
闻山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拧了几下鹤岁的脸,问镇国公:“多大了?”
“还不足岁。”
鹤岁最讨厌被别人捏脸,更何况这个人还一连捏了好几下。鹤岁仰着头瞪了一眼闻栖山,可湿漉漉的眼眸却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震慑作用,软绵绵的眼神还被误以为是要闻山栖抱。
侍女见状,小声地哄着他说:“小公子,这是太子殿下,不能失礼的。”
鹤岁气闷不已,只好再瞪一眼闻山栖。
自从发妻与长子接连去世之后,镇国公便将满腔心血全部倾注于鹤岁身上,于是他难对鹤岁娇惯了些。柯家往日的家训早已被抛之脑后,鹤岁的吃穿用度无一凡品,甚至就连稚儿即将到来的周岁宴也请得不少大臣,以示喜爱。
镇国公顿了顿,接着说:“之前因为担忧太子殿下的身体,微臣便没有托人给太子殿下捎口信过去。既然近些日子太子殿下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恰好过几天便是犬子的周岁宴,不若太子殿下前来赏光一叙?”
闻山栖没有注意到鹤岁的目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矜贵被冲淡了不少。他应下镇国公的邀请,正欲将手回时,忽而注意到鹤岁手里捏着的长命锁。
“这个不是给你玩的。”
骨节分明的手将长命锁从鹤岁的手里拿出来,闻山栖对上鹤岁睁圆的眼眸,给他把长命锁戴好。鹤岁眨了眨眼,嫌闻山栖多管闲事,伸出来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住闻山栖的小指。下一秒,鹤岁抓着闻山栖的手,“啊呜”一口咬上来,淌了满手的口水。
“太、太子殿下恕罪。”
侍女慌慌张张地拿出手帕要替闻山栖擦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将手帕从侍女的手里抽出,面色如常地说:“脾气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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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侍女的诚惶诚恐截然不同,镇国公好似早就知道闻山栖不会同鹤岁计较,他的身形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不急不缓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再带您去别处看一看,犬子也要休息了。”
闻山栖将手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倒没有什么意见,他抬了抬下颔,说:“那么便有劳姨父了。”
临走之前,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鼓着脸的鹤岁,似笑非笑地说:“孤今日被你咬了一口,来日必有所偿。”
鹤岁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一头钻进侍女的颈窝里。他气哼哼地跟系统抱怨:“这是谁呀?这么讨厌!”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镇国公不是柏知寒。”系统看戏看得美滋滋,它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太子才是你要的柏知寒。”
系统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鹤岁沉默了一会儿,皱着脸问它:“我可不可以不要了?”
“晚了。”系统幸灾乐祸地说:“一开始是你自己觉得镇国公年老色衰,委委屈屈地说什么不嫌弃。人家太子年轻貌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鹤岁:“……”
第22章福寿康宁02
鹤岁被系统堵得一连好几天没理它。
他一想到自己见到柏知寒的第一面就抱住人家的手咬了一口,还淌了那么多口水就很愁,简直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于是鹤岁这几天就没打采地趴在床上揉被子,顺带迁怒于系统。
好在他平日表现得足够乖巧,最多也就是咿咿呀呀地要奶喝,照顾鹤岁的乳母和侍女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她们还在为周岁宴而焦头烂额。
这一日,鹤岁正撅着屁股在柔软的貂皮上打滚,侍女端着面盆推开了门。
乳母坐到床边,鹤岁一没留神就被她抱进了怀里。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的小家伙晃着白嫩的藕臂,手忙脚乱地要往下爬,乳母便稍微用了点力,把鹤岁按在怀里,没让他得逞,“今天小公子就满周岁了,外面来了那么多人,可不能就这样出去。”
侍女将脸帕浸湿,拧干后递给乳母,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公子怎么都是可爱的。”
乳母手脚利索地把鹤岁的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这才横了她一眼,笑骂道:“别在我跟前嬉皮笑脸的。小公子受不得冻,赶紧把衣裳给他穿好。”
“老爷对小公子当真是疼爱。”
侍女给鹤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好冬装,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滑腻的丝绸锦缎。她将毛茸茸的小斗篷系好,叹着气道:“就连当初大公子……”
“说什么胡话呢。”乳母不耐烦地将她打断,起身道:“小公子是早产儿,老爷不尽心尽力地对待,往后落下了病根子怎么办?再说,府上也的确该大办一场喜事,冲冲晦气了。”
侍女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有听进心里去。她瞟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旁人后,又凑到乳母的耳旁,小声地说:“也不知道阿嬷你有没有听说。昨日我出府,恰巧碰到有人在谈论太子殿下与大公子。他们说的是什么太子殿下借了大公子的运势,要不然也不会大公子一去,他的病就好了起来。我一想也是,京城里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没几年活头了。但他前些天来府上,分明……”
“莺歌!”
乳母沉着脸制止侍女说下去,她把穿戴整齐的鹤岁抱起来,呵斥道:“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倘若过几天我听见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子,第一个拿你是问。”
侍女眼神一闪,慌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乳母存了心地想晾她一段时间,好让她反省一下,于是转身就走。而鹤岁抱紧乳母的脖颈,好奇地看了眼侍女,问系统:“为什么他们说闻山栖活不久了?”
“闻山栖的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系统不介意给鹤岁透露一些信息。毕竟以系统对鹤岁的了解,话里有话他是永远也听不出来的,“皇帝虽然给他做了太子,但也将他的母族打压得厉害。”
果不其然,鹤岁完全处在在状况之外。他在心里盘算着闻山栖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的话,自己是很容易趁虚而入的,于是美滋滋道:“那肯定很好追!”
“好追,当然很好追。”系统凉凉道:“你都一岁大了,是时候去勇敢地表白,坦露心迹了。”
鹤岁:“……”
门一被推开,捎着凉意的残风钻过缝隙,从四面八方涌来。乍暖还寒的天气,院落里唯有几株白梅还在颤巍巍地开着。细嫩的枝桠结着冰霜,再衬着白得素净的花朵,更是出落得冰肌玉骨,却又少了几分鲜活。
鹤岁把脸埋进乳母的肩窝里,乖乖地被她抱进了宴席。
“老爷,奴婢把小公子带来了。”乳母行了一个礼,把鹤岁交给镇国公。鹤岁一屁股坐到镇国公的腿上,仰起脑袋天真无邪地瞧了他一眼,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十分可爱。镇国公见状,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盏,凑到他嘴边,问道:“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没忍住舔了一小口,随即皱着脸吐出了粉嫩嫩的舌头,胳膊也不大老实地把酒杯往旁边推了推。
镇国公大笑,“这是酒。”
鹤岁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四处张望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正在和人交谈的闻山栖。
今日的闻山栖换了一身玄色衣衫,面色也好上不少。他本就生得丰神俊朗,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带着凤子龙孙特有的骄矜,气度不凡,更遑论此刻的他眉眼带笑,再不似之前那般寡淡,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鹤岁看得有点走神,等他的脸被人一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围了不少人。
“小公子你看看。”跟随镇国公出生入死多年的副将摊开手,一边是一把致的玉匕首,另一边是一樽青翠欲滴的玉麒麟。他咧嘴一笑,划过眼睛的刀疤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我说我们将军家的娃娃从小不一样,军师还非得跟老子争。小公子你说你是喜欢这把匕首,还是这个屁用也没有的玉麒麟?”
军师不和这副将一样没脑子,他淡淡地提醒道:“小公子还不会说话。”
“这简单。”副将又把手往鹤岁身边凑近了些,说:“小公子,你挑一样你喜欢的,就挑一样,拿起来就是你的了。”
鹤岁睁圆乌溜溜的眼眸,他歪着脑袋看了眼副将,又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闻山栖,咿咿呀呀闹着让镇国公放开自己。
军师懒得跟副将一块丢人现眼,他说:“小公子还没抓周,你干脆把东西都摆到一起,让他自己抓抓看。”
副将依他所言,把两样放好,而镇国公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便把鹤岁放到了一早就为抓周准备好的兽皮上。
才满一周岁的小家伙站是站不稳,爬也没什么力气。镇国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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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丢,鹤岁就撅着屁股,胳膊一伸,软手软脚地抱住闻山栖的腿,玉匕首和玉麒麟他都不要,只要闻山栖。鹤岁仰起了脑袋,含糊不清地开口:“抱~抱。”
乳母的心头一跳,甚至没来得及看镇国公的脸色,便赶忙小跑过来。她一把将鹤岁抱起来,惶恐道:“小公子不懂事,请太子殿下恕罪。”
鹤岁一点也不理解乳母的用心良苦,还在她的怀里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他一会儿用胳膊推一推乳母,一会儿又蹬一蹬腿,想让乳母把自己放开来,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闹到后来,鹤岁只好鼓起两腮,朝着闻山栖晃了晃胳膊,大半个身子都在往外探,还扁着嘴委屈不已地说:“抱~”
闻山栖的眉头一挑,却没有伸手接过鹤岁,他似笑非笑地问:“是不是又想咬孤一口?”
鹤岁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无辜得紧。
乳母急忙按下鹤岁晃来晃去的手,要把他抱走,可步子还没有踏出去,鹤岁就撅起了嘴巴,一头埋进乳母的肩膀上。他肉乎乎的小手揪着乳母的衣襟,闷声闷气地开始装哭,乳母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哄起来。
“把他给孤。”
小家伙哭得委屈,闻山栖瞥了一眼穿得圆滚滚的鹤岁,还是伸出手把他从乳母的手中接了过来。
一落进闻山栖的怀里,鹤岁立马抱住他的脖颈蹭了蹭。然而鹤岁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听见闻山栖又问乳母要了条手帕,随之而来的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闻山栖捏住了鹤岁的下巴,将他的脸拧过来,正欲给鹤岁擦眼泪。
鹤岁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要揉眼睛,想趁机装作眼泪被自己蹭掉了,只是他的手才伸出来,就已经被闻山栖发现他不仅没有一颗金豆豆,还意图毁灭罪证。
闻山栖的动作一顿,深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鹤岁,气势迫人,“装哭?”
鹤岁装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奶声奶气地说:“抱~”
“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犬子却一眼就相中了太子殿下,看来是瞧不上那些凡物。”镇国公微微一笑,圆场道:“一抓就抓到了太子殿下。”
乳母捂着嘴也在笑,“兴许是莺歌那死丫头平日总喜欢逗小公子,没想到小公子开口说第一个字就是‘抱’,回去我可得说说她了。”
闻山栖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淡淡一笑。他垂下眸望着鹤岁,若有所思道:“你一张口就是讨人抱,叫什么柯晚贤,孤看倒不如改作柯抱抱。”
第23章福寿康宁03
一听见柯抱抱,鹤岁就选择跟闻山栖翻脸。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肉乎乎的小手也软软地捂住了闻山栖的唇,不许他再说话了。
闻山栖倒没怎么在意鹤岁的举动,只是握住了那截白白嫩嫩的手腕,将鹤岁的手拉下来。他向镇国公点头致意,而后缓缓步入席中,把鹤岁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无论如何,让鹤岁这样一闹,这个周是没法抓下去的了。更何况乳母一伸手,鹤岁就躲进闻山栖的怀里,怎么哄也不肯出来。乳母欲言又止地望了几眼镇国公,镇国公一挥袖,微微笑道:“无妨,把东西都撤下去。”
乳母便不再多言,她退回镇国公的身后,向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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